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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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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龟山集卷八       宋 杨时 撰经解

春秋义

始隐

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後春秋作春秋之时诗非尽亡黍离降而为国风则雅之诗亡矣雅亡而无政春秋所以作也故曰春秋天子之事诗亡适在平王之终而隐公之初春秋所以始隐

不书即位

天子崩嗣子为君则朝诸侯布命於明堂此即位之礼也康王之诰是已天子有天下诸侯有一国小大虽殊其所以承宗庙之重则同耳以天子之事考之则诸侯继世为君者其亦若此欤故春秋於诸公所以书即位也然隐庄闵僖不书即位何也谷梁曰继弑君不书即位正也继弑君而行即位是与闻乎弑也此说是已盖寝苫枕块终身不仕而耻讐之不复者人子之志也况先君不以其道终而嗣子遽可以行即位乎此不书即位所以为正也然隐非继弑君而亦不书何也以三传考之皆谓有让桓之志则不书即位者盖所以成公志也古者君薨而世子生则百官总已以听冢宰隐之不敢为公也盖亦有冢宰之事乎奚必践南面而称公也不知出此而徒谓有让桓之志则其贻祸也不亦宜乎夫礼诸侯一娶而九女元妃卒则次妃摄行内事而已未闻有再娶之礼也用是言之则仲子非夫人桓公非嫡子隐何为而不敢为公也然则蒍氏之祸隐实为之也隐之不即位其失远矣故春秋着之其有旨哉

郑伯克段于鄢

不胜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比其得衆也虽欲制之反畏人之多言则克段非国人之志也故不称国讨而书郑伯以讥之夫为人君不能明义以善俗使不义者得衆则郑伯之过大矣孔子曰我战则克克者胜敌之辞也书克以见段之盛强也段不弟故不言弟所以参讥之也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

惠公仲子丧不见於春秋於此始賵不及事也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及者内为主也宋人外之微者也屈千乘之尊而与微者盟故不书公盖讳也

冬十有二月祭伯来

祭伯来不称使非王命也私来也书之者恶其外交也

二年春公会戎于潜

戎狄之道径情而直行非可以礼信结也与之会盟失之矣盖中国微然後戎狄始与诸侯抗与之会盟非得已也至是而王纲可知也

夏五月莒人入向

入者以兵入也公羊论得向不居是也

九月纪裂繻来逆女

讥不亲迎也以文王亲迎于渭诸侯不亲迎非礼也

三年春王二月已巳日有食之

日之盈亏有数存焉此巧历者所知也何与於人事而先王为之恐惧修省者谨天戒而已盖於其常也宾饯出纳钦致其至所以若天道秩民事尤重於此则其有变也可不为之警戒乎故春秋日食必书之所以重其变也然或言朔或言日或不言朔日或朔日并书之史失之详略异也

三月庚戌天王崩

王崩国之大事故书之不书葬鲁不会葬故也新王即位不书鲁不朝也盖以书考之则王既尸天子二伯各帅诸侯入应门左右礼也鲁之不朝则诸侯之不臣可知矣

夏四月辛卯尹氏卒

外卒皆名而此言尹氏者讥世爵也古者为臣不敢贰其君故非衔君命则束修之问不出境所以致臣节也生无相问则其死也何讣告之有乎不书可也後世国乱君昏而为大夫者交政於中国故生或同盟死或相讣非礼也故春秋於其讣告而书之所以正臣子之分

秋武氏子来求赙

武氏子者未命也父死子将袭爵故称武氏子以讥之不称使王有丧未出命故也夫邦有大事而鲁不赙虽问罪可也德不足以致之反求焉则天子微鲁之跋扈不臣可知矣求者谷梁谓得不得未可知之辞是也

庄元年三月夫人孙于齐

奔谓之孙内讳也文姜之於齐父母之国也虽父母亡无归宁之义犹不当以奔志之也盖文姜通於齐侯而杀其夫则於义有可絶而兄弟之伦丧矣故不书姜氏而以奔志之明其义当与齐絶也姜氏齐姓也独此不书姜氏者於其始奔正之也

夏单伯逆王姬

天子嫁女于诸侯必使诸侯同姓者主之礼也单伯大夫之命乎天子者也鲁君弑於齐而使之主婚姻与齐为礼则天子固失义矣仇讐之人非所以接婚姻衰麻非所以接冕弁则鲁之臣子亦不当受也故书曰单伯逆王姬以罪鲁之臣子不辞而往逆也

秋筑王姬之馆于外

王姬之馆于庙则已尊於寝则嫌於羣公子之舍则已卑为之改筑礼也主王姬者必自公门出则筑于外非礼也鲁之主王姬违义悖礼其恶大矣

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

桓公在所诛絶而反追锡之则王纲之紊甚矣

纪侯大去其国

大去者举国而去之之辞也纪季以酅入于齐事之以土地也犹不免焉故举国以违其难此智者之事畏天者所为也春秋善之书曰大去与夫书奔者异矣或曰世守也非身之所能为也故国君死社稷义之不得避也然则纪侯之去国无亦伤世守之义乎曰昔者大王避狄而去邠非择而取之不得已也孟子所以教滕文公者亦如是而已此古人皆然何独至於纪侯而疑之乎

诗义

将仲子

孟子曰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取之而燕民不悦则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文王之所为不违民而已夫共叔段缮甲治兵国人说而归之而诗人以刺庄公何也曰叔段以不义得衆其失在庄公之不制其早也君明义以正衆使衆知义则虽有不义者莫之与也虽有僭窃者莫之助也尚何使人说而归之哉民说而归之则其取之也固不说矣故庄公虽以仲叔为可怀而终畏人之多言也夫取之而燕民不悦则勿取文王固尝行之矣叔段得衆而民说则勿取不亦可乎曰彼其得衆以不义也则民化而为不义不义则後其君矣勿取则危亡之本也

叔于田

仁且有礼矣而又有武焉固宜国人之所说而归之也虽使之一天下朝诸侯无不可矣而诗犹以为不义得衆何也曰先王之迹微而礼义消亡政教不明而国俗伤败故人之好恶不足以当是非而毁誉不足以公善恶则其所誉而好之者未必诚善也所毁而恶之者未必诚恶也叔段不义而为衆所说者亦以衰俗好恶毁誉不当其实故也然则所谓仁者岂诚有仁哉所谓礼者岂诚有礼哉所谓武者亦若此而已孟子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後其君者也而礼者节文斯二者而已庄公之於叔段以仁言之则兄也以义言之则君也彼诚仁且有礼矣则孰肯遗而後之哉以是观之则俗之所好恶可知矣

狡童

不与我言兮是弗与治天职也不与我食兮是弗与食天禄也为人臣任君之事然後食君之禄者义也故弗与治天职则其忧至於不能餐弗与食天禄则不与贤人国事又甚矣故其忧又至於不能息也

孟子解

梁惠王问利国

君子以义为利不以利为利使其民不後其君亲则国治矣利孰大焉故曰亦有仁义而已何必曰利

贤者亦乐此乎

人君当乐民之乐台池鸟兽岂足乐哉

移民移粟

移民转粟荒政之所不废也不行先王之道而徒以是为尽心宜孟子之不与也夫有仁心仁闻而民不被其泽者不行先王之道故也自不违农时而下使民养生送死无憾者仁心仁闻而已未及为政也故为王道之始自五亩之宅而下至黎民不饥不寒此制民之产先王之政也如是而後王道成矣故曰不王者未之有也夫有仁心仁闻而不行先王之道是谓徒善徒善不足以为政行先王之政而无仁心仁闻是谓徒法徒法不能以自行二者不可偏举也故曰尧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其斯之谓也

仁者无敌

一视而同仁夫谁与为敌

无道桓文之事

齐宣王见孟子於雪宫曰贤者亦乐此乎而孟子对以晏子之言则霸者之事非无传也君子务引其君於当道则桓文之事不足为也已盖大匠不为拙工改其绳墨故曰无以则王乎

是心足以王矣

为天下举斯心加诸彼而已其王也孰御焉然虽有仁心仁闻而民不被其泽者不行先王之道故也故又以制民之产告之使民不饥不寒而後曰不王者未之有也

今乐犹古乐

魏文侯曰端冕而听古乐则唯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则今乐与古乐固异矣而孟子之言如此者盖乐者天地之和也而乐以和为主人和则气和气和则天地之和应之矣使人闻钟鼓管弦之音举疾首蹙頞则虽奏以咸英韶濩无补於治也故孟子告之以此姑正其本而已

忧以天下乐以天下

忧民之忧民亦忧其忧乐民之乐民亦乐其乐出乎尔者必反之理之固然也

徵招角招

角为民徵为事巡所守述所职省耕敛皆民事也故齐景公作君臣相说之乐曰徵招角招是也

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

世儒或以孟子教齐宣王行王政为臣不忠与孔子尊王之意异盖未尝论世故也春秋之时名位未亡天下犹以为君也故孔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至孟子时诸侯皆称王则天下不复有周也分为东西君之位号亦亡矣虽欲尊之尚可得乎圣贤之趋时合变各有所当也世儒不论其世而谬为之说失其旨矣

好色好货

知仁勇天下之达德也知知之仁守之勇行之三者阙一焉非达德也则人君固不可无勇矣而齐王以是为有疾故孟子告以文武之事使廓而大之则安天下无足为者矣若夫好货好色则生於人君之邪心不可为训也然而孟子不以为不可者盖譬之水逆行中流而遏之其患必至于决溢因其势而利道之则庶乎其通诸海也故以公刘太王之事告之陈古之善而闭其邪心引之於当道也其自谓齐人莫如我敬王者以此易之睽曰遇主于巷亦斯之谓也

闻诛一夫

三仁未去纣非独夫也三仁去则天下不以为君矣是诛一夫也何弑君之有世儒有谓汤武非圣人也有南史之笔则鸣条牧野之事当书曰簒弑盖其智不足以知圣人而妄论之矣

姑舍女所学而从我

此皆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故其言如此

亦运而已矣

民之去燕犹避水火也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齐王又杀其父兄系累其子弟是水益深火益热矣民将复避之也故曰亦运而已运者反覆运转之谓也

君请择於斯二者

国君死社稷故告之以效死勿去正也至其甚恐则以大王去邠之事告之非得已也然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亦在强为善而已故太王去邠民从之如归市不知为善而去国则民将适彼乐土矣尚谁从之哉然滕文公未必能如太王也使其去国而遂亡则不若效死勿去之为愈也故又请择於斯二者

不遇鲁侯天也

孟子之遇不遇治乱兴衰之所系天实为之非人所能也夫何怨尤之有

尔何曾比予於管仲

孔子谓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称管仲曰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赐则管仲之功非子路所能也而曾西谓子路孰贤则曰吾先子之所畏也问管仲则艴然不说曰尔何曾比予如是何也曰昔者王良与嬖奚乘为之范我驱驰终日而不获一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若子路者为之范也虽不获一而不为歉管仲诡遇也虽得禽若丘陵射者不为也仲尼之门羞称管晏亦犹是耳

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可

齐王不忍牛之觳?而易之以羊非爱其财而易之也而百姓谓王为爱无以自解所谓不得於言也不求其心则齐王诚为爱其财而易之矣故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可夫志者心之所之也而志为气之帅则气从之矣故不得於心勿求於气可

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

志气之帅则气从志而已故曰志至焉气次焉气之从志则持其志可也又曰无暴其气者盖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气一亦能动志故也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

通天下一气耳天地其体也气体之充也人受天地之中以生均一气耳故至大集义所生故至刚气之刚大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乎天地之间盖气之本体也气无形声之可名故难言也而以道义配之所以着名之也

勿忘勿助长

必有事焉勿忘也勿正勿助长也助长老子所谓益生也益生不祥忘与助长所趋虽异而其为害则同矣循其自然而顺养之无加损焉则无二者之害矣

伯夷柳下惠

伯夷柳下惠之风闻之者莫不兴起故可为百世师至其流风之弊隘与不恭则君子不由也

孟子将朝王

齐王欲见孟子孟子辞以疾明日出吊於东郭氏公孙丑曰昔者辞以病今日吊或者不可乎夫孟子将朝王则见王固所欲也为其召之故不往明日出吊盖取瑟而歌之意欲其知之也虽公孙丑犹不谕其旨况余人乎此景丑氏所以问也夫天下有大戒二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於天地之间是之为大戒先王之时天下定于一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则士於其时无适非君也无所逃於天地之间则君命召不俟驾行矣礼也周衰诸侯各擅其土地士不遇於齐则之楚之魏无不可者非一国所能专制也故士於斯时有不为臣之义时君苟无尊德乐道之诚心不足与有为则虽欲亟见之且不可得况得而召之乎

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

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彻者彻也盖兼贡助而通用也故孟子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方里为井井九百亩八家皆私百亩其中为公田所谓九一而助也国中什一使自赋则用贡法矣此周人所以为彻也郑氏谓周制畿内用贡法邦国用助法有得於此欤

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

舜之臣子十有二人而孔子曰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所谓五人者孟子所言者是也夫洪水横流草木畅茂禽兽偪人则禹虽欲施功未可也故孟子论五人者命益使烈山泽而焚之在禹之先天下既平则命益若鸟兽草木乃在皋陶之後盖治人与若鸟兽草木其先後之常序宜如此也不同亦时焉而已矣

予天民之先觉者也

道一而已矣人心之所同然无二致也圣人先得人心之所同然者故伊尹曰予天民之先觉者也衆人特梦而未始觉耳而伊尹以斯道觉斯民非外袭而取之以与民也特觉之而已矣

百世而下闻者莫不兴起

伯夷柳下惠道不行於天下而流风足以泽世起後而已故百世而下有闻风而起者伊尹德被生民功施後世夫子自生民以来未之有也门人谓贤於尧舜则其流风不足道也

迟迟吾行也

孔子之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然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何迟迟之有曰孔子之欲去鲁也久矣欲以微罪行不欲为苟去故迟迟其行也燔肉不至则得以微罪行矣过此复无辞以去故不税冕而行非速也

惟义所在

孔子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故孟子曰大人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以发明孔子之意

不失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发而未离夫本也故言大人以此而已语化之则未也

薛居州善士也

政不足与间也人不足与适也惟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则虽一人可与王为善矣薛居州善士而已不足以与此故一薛居州其如宋王何

是皆已甚

段干木踰垣而避之泄柳闭门而不内皆已甚也孔子不为已甚者故阳货先不得不见然阳货矙孔子之亡而馈蒸豚孔子亦矙其亡而往拜之夫是之谓称扬子谓诎身以伸道非也

若合符节

舜之事瞽叟与文王之事纣其揆一也易地则皆然故曰若合符节

君之视臣如犬马

臣之视君如国人若郑以忽为狂狡之童是也视君如寇讐若子胥之於楚平是也世之为臣盖有如此者孟子为齐宣王言之使知为君而遇其臣不可不以其道也若夫君子於君臣之际无是理也

天下之言性

天下之言性则故而已矣告子曰生之谓性是也列子曰生於陵而安於陵故也生之谓性气质之性也君子不谓之性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如禹之治水因其势而利道之行其所无事是也不知行其所无事而用私智之凿是以故灭命也所谓命者列子谓不知吾所以然而然是也苟求其以利为本则虽天之高星辰之远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

孔子作春秋

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後春秋作春秋之时诗非尽亡也黍离降而为国风则雅之诗亡矣雅亡则无政春秋所以作也然孔子曰述而不作窃比於我老彭而孟子曰孔子作春秋何也盖当是时周虽未亡所存者名位而已庆赏刑威不行焉孔子以一字为褒贬以代刑赏前此未有也故曰春秋天子之事也故谓之作然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窃取之是亦述之而已

尧舜之道孝弟而已

尧舜之道岂远乎哉孝弟而已矣弟不弟乃在乎行止疾徐之间人病不求耳伊尹乐尧舜之道即耕于有莘之野是已寒而衣饥而食日出而作晦而息无非道也孔子之相师亦道也百姓日用而不知耳知之则无适而非道也

尽心

尽其心然後能存心知其性然後能养性知天然後能事天此其序也世儒谓知我则敌事我则卑失其旨矣

执中无权犹执一也

禹思天下之溺犹已溺之稷思天下之饥犹已饥之至於股无胫无毛不当其可与墨子摩顶放踵无以异也顔子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未尝仕也苟不当其可则与杨氏之为我亦无以异也子莫执中执为我兼爱之中也执中而无权犹执一也乡邻有鬬而不知闭户室中有鬬而不知救是亦犹执一耳故孟子以为贼道禹稷顔回易地则皆然以其有权也权犹权衡之权量轻重而取中也不能易地则皆然是亦杨墨而已矣

柳下惠

不恶污君不辞小官可谓和矣而不以三公易其介则虽和而不流此所以为柳下惠也

同道不同道

禹稷顔回曾子子思易地则皆然故曰同道三圣人其行不同不可以易地故曰不同道虽不同其趋则同归於仁而已与商之三仁或去或不去同谓之仁其揆一也

五十而慕

舜其至孝矣五十而慕盖人少则慕父母而鲜能终身慕因物有迁也故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舜生三十徵庸至五十则是数者具有之矣而不足以解忧惟顺父母为足以解忧则终身慕可知矣言五十而慕盖以此也

五霸假之

尧舜性之由而行者也汤武身之体之者也五霸则假之而已非已有也若管仲责包茅不入王祭不供昭王南征不反非谋伐之本意假此为说耳

形色天性

形色即天性也则践形斯尽性矣故惟圣人为能与释氏色空之论一也吾圣人以为天下自然之理而以常事言之故言近而闻者无惧焉异端之学自以为精微之论其徒累千百言不能竟其义故学者莫知适从而去道益远矣此儒佛之辨也

龟山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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