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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性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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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十七

宋 祝穆 撰

性行部

清防【贪浊附】

羣书要语儒有砥砺亷隅【儒行】可以取可以无取取伤亷【离娄】亷吏民之表【文帝诏】寜亷洁正直以自清乎 世人皆浊我独清 谁知予之亷正【并楚词】亷不沽名【桞玼家训】贪浊吏以贿赂为市渔夺百姓侵牟万民【汉诏】古者大臣有坐不廉而废者不谓不防曰簠簋不饬【贾策】?帛柜金【孙樵文】以金珠为脯醢以契劵为诗文【朱文公集】

诗句氷壶玉鉴悬清秋【杜】炯如一叚清氷出万壑置在迎风寒露之玉壶【杜】乱山深处长官清【坡】贪浊犬吠何喧喧使君要覔钱【唐汉謡】胡椒铢两多安用八百斛【坡】古今事实

顽亷懦立

伯夷圣之清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亷懦夫有立志【万章】

仲子乌能亷

匡章曰陈仲子岂不诚亷士哉居于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匍匐徃将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孟子曰于齐国之士吾必以仲子为巨擘焉虽然仲子乌能亷充仲子之操则蚓而后可者也

不贪为寳

宋人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曰我以不贪为寳【左传】

受鱼失禄

有餽鱼于郑相者郑相不受或谓曰子嗜鱼何故不受对曰吾以嗜鱼故不受鱼受鱼失禄无以食鱼不受得禄终身食鱼

震畏四知

杨震迁东莱太守道过昌邑故所举荆州荗才王宻为令谒见懐金十斤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宻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子知我知何谓无知宻愧而出故賛曰震畏四知

清白遗子孙

杨震性公亷子孙长?食歩行或欲令开产业震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父子俱清

胡威父质父子清谨武帝谓威曰卿孰与父清对曰臣不如也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帝以威言直而婉谦而顺

羊续悬鱼【见鱼门】

时苖留犊【见牛门】

孟尝还珠【见珠门】

一钱太守

刘宠为山隂太守召为将作匠山隂有六七老送百钱曰自明府下车犬不夜吠民不见吏今闻弃去故自扶送宠为之选一大钱荅曰数多刘宠更以为愧

金付县曹

后汉雷义为郡功曹尝济人死罪罪者后以金二十斤谢之义不受金主伺义不在黙投金于承尘上后葺理屋宇见之金主已死无所复还乃付县曹

有三不惑

后汉杨秉为太尉性不饮酒又早丧夫人遂不复娶所在以淳白称常从容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故賛曰秉去三惑

不受黄金

后汉盖勲中平元年黄巾贼起武威太守酒泉黄隽被徴失期梁鹄欲奏诛隽勲为言得免隽以黄金二十斤谢勲勲谓隽曰吾以子罪在八议故为子言吾岂卖评哉终辞不受

遗金上闻

魏田豫为鲜卑防军校尉鲜卑素利多以牛马遗豫豫送官胡乃宻懐金三十斤跪曰我见公贫故前后遗牛马公辄送官今宻以此上可以为家资豫张袖而受之胡去之后具以状闻

藏丝付吏

晋山涛为右仆射初袁毅为鬲令贪浊赂遗公卿以求虚誉亦遗涛丝百斤涛不欲异于时受而藏之阁上后毅事露凡所受赂皆见推检涛取丝付吏积年尘埃封印如故

酌贪泉饮

晋吴隠之传广州珍异所出一箧之寳可资数世故前后刺史多黩货朝廷欲革其以隠之为刺史未至州二十里地名石门有水曰贪泉饮者懐无厌之欲隠之既至泉所酌而饮之因赋诗曰古人云此水一防懐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在州清操愈厉常食不过菜及干鱼而已帐下人进鱼每剔去骨存肉隠之觉其用意罚而黜焉后至自番禺其妻赍沉香一斤隠之见之投于湖亭之水

不受舟米

有麦辞米【并见米门】

裂绢为襌【见布帛门】

不受粱肉

梁沈顗齐末兵荒与家人并日而食有餽粱肉者闭门不受唯采莼荇根供食

酌一杯水

隋赵轨为齐州别驾东邻有桑葚落其家轨悉拾还其主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机杼物不愿侵人及诏入朝父老挥涕曰别驾在官水火不与百姓交不敢以杯酒相送公清如水请酌一杯水奉饯轨受饮之后为原州司马在道夜行马逸入田中暴人禾轨驻马待明访知禾主酬直而去

袖金不受

唐李德裕为广州都督人或袖金以赠德裕曰吾自性分不可易非畏人知也

受纸百畨【见纸门】

诈清真清

唐陆景倩为扶沟时按察使毕构覆州县欲必得实有吏言状曰某强清某诈清唯景倩曰真清

玉界尺

太傅致仕赵逢仕唐及梁薨于天成中文学德行风神秀异号曰玉界尺

遗金不受

太宗在晋邸闻刘温叟清介遣使赍钱五百千遗之温叟受赐令吏封书而去明年视封识宛然还白太宗太宗曰我钱不用况他人乎宻白太袓太袓曰执防节镇浇风温叟有之矣

一琴一鹤

赵清献公抃初任成都携一琴一鹤以行其再任也屏去琴鹤止二苍头执事

不持一砚【见砚门】

不载一物

余靖为广西安抚及北归不载南方一物还

恨市白集

李及知杭州市白集一部乃为终身之恨

不市一物

向文简公敏中判大理寺时没入祖吉贜钱分赐法吏公引钟离意委珠事独不受知广州至荆南即市南药以徃在官一无所需

一毫不取

刘恕道原家贫一毫不妄取于人其自洛阳归也时已十月无寒具司马公以衣袜一二事及旧貂褥与之固辞强与之行及颍州悉封而返之于光尚不受他人可知矣

金不敢遗【见金门】

谓之饕餮【以下系贪浊】

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冐于货贿天下之人谓之饕餮舜投诸四裔

受赂加赏

汉文帝时张武受赂金钱觉更加赏赐以愧其心

坐贜百万

陈汤先诛斩郅支单于有大功成帝时受王参妻金五十斤为其子比例上奏求封?农太守张正坐贜百万使人报汤为公罪得逾冬月谢千二百万事觉免为庶人

放枭囚鳯

后汉陈耽为司徒时诏举刺史二千石为民蠧者其内官丁賔客虽贪浊皆不敢问而虚紏邉逺小郡有恵化者耽与曹操上言公卿所举所谓放鸱枭而囚鸾鳯其言忠切

赂细布

晋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赂筒中细布五十端为司所紏以知而未纳得不坐

船载绵绢

宋孔觊为司徒长史二弟东还觊迎之见辎重十余船皆是绵绢纸席觊命置岸侧谓曰汝軰忝预士流何至东还作贾客耶命烧尽乃去

赂紫襭

后魏封回为度支尚书郑云謟事刘腾赂紫襭四百匹得安州刺史除书旦出晩诣回问安州兴生何事为便回曰卿位为方伯冝思方略以济百姓如何见造问兴生乎封回不为商贾何以相示云大慙去

胡椒八百斛

元载受贿赂后事败有司籍其家钟乳五百両胡椒至八百斛

遗绢二百万

文宗时郑注得幸后以甘露事败诛受人馈遗绢至一二百万疋

受贜弃市

太宗朝著作佐郎卢佩坐监升州酤受贜弃市

受贜流罪

真宗朝著作佐郎张清以贜败杖脊配沙门岛 仁宗朝知涟水军郑余庆等坐枉法自盗贜杖脊配广南

献杨梅仁

送牛酥【并见馈遗门】

古今文集

杂著

伯夷颂

士之特立独行适于义而已不顾人之是非此豪杰之士信道笃而自知明者也一家非之力行而不惑者鲜矣若至于一国一州非之力行而不惑者葢天下一人而已矣若至于举世非之力行而不惑者则千百年乃一人而已耳若伯夷者穷天地亘万世而不顾者也昭乎日月不足以为明崒乎泰山不足以为高巍乎天地不足以为容当殷之亡周之兴微子贤也抱祭噐而去之武王周公圣也率天下之贤士从天下之诸侯而攻之未尝有非之者也彼伯夷叔齐乃独以为不可殷显灭矣天下宗周彼二子乃独耻食其粟饿死而不顾由是而言夫岂有求而为哉信道笃而自知明也今世之所谓士者一凡人誉之则自以为有余一凡人沮之则自以为不足彼独非圣人而自是如此夫圣人乃万世之师也余故曰若伯夷者特立独行穷天地亘万世而不顾者也虽然微二子乱臣贼子接迹于后世矣

氷壶诫【并序】       姚元崇

氷壶者清洁之至也君子对之不忘乎清夫洞彻无瑕澄空见底当官明白者有类是乎故内懐氷清外涵玉润此君子氷壶之德也玉本无瑕氷亦至洁方圆相映表里皆彻喻彼贞防能守其节凡今之人就列称臣当官以割剥为务在上以财贿为亲异夫象之有齿以焚其身鱼之贪饵以曝其鳞故君子让荣不忧辞满为珍以偹其德以全其真与其浊富寜比清贫吴隠酌泉厐恭致氷席皮洗帻緼袍空里虽清畏人知而所知逺矣嗟尔在位防厚官尊固当耸防勤之节塞贪竞之门氷壶是对烱戒犹存以此清白遗其子孙

古诗

元鲁山【七爱】       皮日休

吾爱元紫芝清介如伯夷辇母逺之官宰邑无防疵三年鲁山民丰稔不暂饥三年鲁山吏清慎各自持只饮鲁山泉只采鲁山薇一室氷蘖苦四逺声光飞退归旧隠来斗酒入茅茨鸡黍匪家畜琴樽常自怡尽日一菜食穷年一布衣清似匣中镜直如琴上丝世无用贤人青山生白髭既卧黔娄衾定立陈实碑吾无鲁山道空有鲁山辞所恨不相识援毫空涕垂

防泉         苏子瞻

水性故自清不清或挠之君看此亷泉五色烂摩尼防者谓我亷乃以此名为有亷则有贪有慧则有痴谁为柳宗元孰是吴隠之渔父足岂洁许由耳何缁纷然立名字此水了不知毁誉有时尽不知无尽时朅来防泉上捋须防须眉好在水中人到处相娱嬉

律诗

上知府防相公     魏野

文武禀全才何人更可陪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防圣主诗方和亲王状始廽镇临求二陜调爕辍三台鳯阁须重去龙旌暂拥来下车三度两上事声雷未暇瞻圭璧先?访草莱防思趋相府恐惧复徘徊

恬淡

羣书要语我无官守我无言责则吾进退岂不绰绰然有余裕哉【孟子】人不婚宦情欲减半人不衣食君臣道息【刘子】聊暇日以倘佯【楚辞】就薮泽处闲旷钓鱼隠处无为而已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闲暇者之人所好也【庄子】农夫簑笠共谈陇畆间【叶正则文】

诗句高眠着琴枕防帙检书籖【张籍】披书坐落花【王无功】解组便为寒处士轻簑短笠伴舂锄【欧诗】爱花林下饮爱草野中眠【姚少监】睡惊可忍风敲竹饮防那堪月在花【郑守愚】踏苔行引兴枕石卧论文【贾防仙】摘花浸酒春愁尽烧竹煎茶夜卧迟【姚少监】

古今事实

为相寜灌园

陈仲子字子终楚王遣使持金百镒聘以为相仲子曰仆有箕箒之妻请入计乃谓妻曰今日为相眀日结驷连骑食方于前妻曰左琴右书乐在其中矣结驷连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于前所甘不过一肉今以容膝之安一肉之味而懐楚国之忧乱世之多害恐先生不保命也仲子夫妻逃去为人灌园【高士传】

山北山南

法正传注法正字高卿常幅巾见扶风守守曰哀公虽不肖犹臣仲尼桞下恵不去父母之邦欲相屈为功曹如何正曰以眀府见待有礼故四时朝觐若欲吏使之正将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守遂不敢

不爱热官

北齐王晞为并州司马昭帝欲用为侍中苦辞不受谓人曰非不爱作热官但思之烂熟耳

但归葱肆

南史梁吕僧珍为冠军将军封平固侯其先以贩葱肆为业及僧珍贵其兄子弃业求官僧珍不许曰汝等自有常分岂可妄求但当速归葱肆耳

逍遥自乐

徐勉曰冬日之阳夏日之隂良辰羙景负杖蹑履逍遥自乐临池观鱼披林聼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求数刻之乐庶几居常以待终

安贫乐道

邵尧夫居洛四十年安贫乐道自云未尝攅眉所居?息处?为安乐窝

不谒贵人

陈履常居都下逾年未尝一至贵人之门章子厚欲一见终不可得

初若恬退

王荆公至和中召试舘职固辞不就乃除郡牧判官又辞不许乃就职少时恳求外补得知常州由是名重天下士大夫恨不识其面朝廷常欲授以羙官惟恐其不肯就也自常州徙提防江西刑狱嘉祐中除舘职三司度支判官固辞不许未防命修起居注辞以新入舘职中先进甚多不当超处其后章十余上有防令閤门吏赍勑就三司授之安石不受吏随而拜之安石避之于厠吏置勑于厠而去安石使人追而与之朝廷卒不能夺嵗余复申前命安石又辞七八章乃受寻除知制诰自是不复辞官矣

古今文集

杂著

内制序        欧阳永叔

呜呼予且老矣方买田淮颍之间凉竹簟之暑风曝茅檐之爱日顾瞻玉堂如在天上因览遗藁见其所载职官名目以较其人盛衰先后孰存孰亾是以知荣宠为虚名而资谈笑之一噱也亦因以夸田夫野老而已

豪侠【刺客】

羣书要语目指气使是为贤耳【汉货殖传】世有三逰德之贼也一曰逰侠二曰逰説三曰逰行立气势作威福私结交以立强于世者谓之逰侠饰辩説诈谋驰逐于天下以要时势谓之逰説色取仁合时好连党类立虚誉以为权势者谓之逰行皆乱之所由生也【荀悦云】

诗句雄儿任气使声葢少年塲借友行报怨杀人都市傍【张华】失意杯酒间白刃起相雠【古诗】

古今事实

季心任侠

季布字季心豪气闻闗中遇人恭谨为任侠方千里争为死

剧孟致客

雒阳剧孟尝过袁盎盎善待之安陵富人有谓盎曰吾闻剧孟愽徒将军何自通之盎曰剧孟虽愽徒然母死客送防车千余乗此亦有过人者且缓急人所有夫一旦叩门不以亲为解不以存亡为觧天下所望者独季心剧孟耳愽徒能之乎

父丧致客

杜季良豪侠好义?人之忧乐人之乐父丧致客数郡毕至

元龙豪气

陈登字元龙在广陵有威名卒后许汜与刘备并在荆州牧刘表坐共论天下人汜曰陈元龙淮海之士豪气不除昔遭乱过下邳见元龙无主客之礼自上大床卧使客卧下床备曰今天下大乱君须忧国防家乃求田问舍言无可采是元龙所讳也如我自卧百尺楼上卧君于地下何但上下床之间哉

张相善防

张齐贤为布衣时倜傥有大度孤贫落魄常舍道上逆旅有羣盗十余人饮食于逆旅之间居人皆惶恐窜匿齐贤径前揖之曰贱子贫困欲就大夫求一醉饱可乎盗喜曰秀才乃肯自屈何不可也顾吾軰粗踈恐为秀才笑耳即延之坐齐贤曰盗者非龌龊儿所能为也皆世之英雄耳仆亦慷慨士诸君又何间焉乃取大盌满酌饮之一举而尽如是者三又取防肩以指分为数叚举而防之势若狼虎羣盗视之愕怡皆咨叹曰真宰相器也不然何能不拘小节如此也他日宰制天下当念吾曹皆不得已而为盗耳愿自结纳竞以金帛遗之齐贤皆受不譲重负而返

豫譲报仇【以下系刺客】

赵防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噐智伯之臣豫譲欲为之报仇乃诈为刑人挟匕首入襄子宫中涂厠心动索之获豫譲左右欲杀之襄子曰真义士也吾谨避之耳乃舍之后竟杀之

聂政为人报讐

初轵人聂政杀人避讐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而严仲子事韩哀侯与韩相侠累有隙求可以报侠累者之齐齐人或言政勇仲子乃以黄金百镒为政母夀欲因以报讐政不受曰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及母卒仲子乃使政刺侠累政因自披面抉眼韩人暴其尸于市购问莫能识其姊嫈闻徃哭曰是聂政也以妾在重自刑以絶后奈何畏殁身之诛防贤弟之名遂死于尸旁

荆轲刺秦王

燕太子丹怨秦王欲报之闻卫人荆轲之贤卑辞厚礼请见之谓轲曰今诸侯服秦莫敢合从丹之私计愚以为诚得天下之勇士使于秦执秦王使悉反诸侯侵地若曹沬之与齐桓公则大善矣不可因而刺杀之唯卿留意焉荆轲许之于是奉飬荆轲无所不至轲曰今行而无信则秦未可亲也诚得樊将军首与燕督亢之地图奉献秦王王必悦见臣臣乃有以报乃私见于樊于期曰闻购将军首金千斤邑万家今愿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王王必喜见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胷则将军之讐报而且鄢陵之愧除矣樊于期曰此臣之日夜切齿腐心者遂自刎以函盛其首太子豫求天下之利匕首使工以药淬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乃装为遣荆轲入秦荆轲至咸阳王大喜见之荆轲奉图以见于王图穷而匕首见因把王袖而揕之袖絶荆轲逐王王环柱而走王负剑防以击荆轲断其左股遂解体以狥

郭循杀费祎

蜀大将军费祎嵗首与诸将大防于汉夀魏降人郭循在坐袆欢饮沉醉循杀之费祎性泛爱不疑于人越嶲太守张嶷尝以书戒之曰昔岑彭率师来歙仗节咸见害于刺客今眀将军位尊权重待信新附太过冝鉴前事少以为警祎不从故及祸

盗刺武元衡

宪宗朝吴元济纵兵侵掠王承宗李师道数上表乞赦元济上不从自李吉甫薨悉以用兵事委武元衡李师道所飬刺客説师道曰客请徃刺之元衡死则他相不敢主其谋争劝罢兵矣师道即资给遣之王承宗遣牙将尹少卿奏事为吴元济游説少卿至中书辞指不逊元衡叱出之六月癸卯天未明元衡入朝出所居靖安坊东门有贼自暗中突出射之从者皆防走贼执元衡马行十余歩而杀之又入通化坊击裴度伤其首坠沟中度毡帽厚得不死傔人王义自后抱贼大呼贼断臂而去京城大骇于是大索公卿家有复壁重撩者皆索之成德军进奏院有恒州卒张晏等数人行止无状众多疑之神策军王士则等告王承宗遣晏等杀元衡吏捕得晏等八人命京兆尹裴武监察御史陈中师鞫之张晏等具服斩晏等五人杀其党十四人李师道客竟潜匿遁去李师道置留后院于东都潜纳兵于院中至数十百人谋焚宫阙纵兵杀掠已烹牛飨士明日将发其小卒诣留守吕元膺告变元膺亟遣伊阙兵围之贼众突出长夏门望山而遁都人頼以安东都西南境接邓虢皆高山深林民不耕专以射猎为生人皆趫勇谓之山棚元膺设重购以捕贼数日有山棚鬻鹿贼遇而夺之山棚走召其侪类且引官军共围之谷中尽获之按验得其魁乃中岳寺僧圆浄故常为史思明将勇悍过人为师道谋多买田于伊阙陆浑之间以舍山棚而衣食之有訾嘉珍门察者潜部分以属圆浄圆浄以师道钱千万阳为治佛光寺结党定谋约令嘉珍等窃发城中圆浄举火于山中集一县山棚入城?之圆浄时年八十余临刑叹曰误我事不得使京城流血元膺鞫訾嘉珍门察始知杀武元衡者乃师道也元膺宻以闻槛车送二人诣京师上以方讨吴元济絶王承宗故未暇治师道也古今文集

杂著

游侠传序

列国公子魏有信陵赵有平原齐有孟尝楚有春申皆借王公之势竞为游侠鸡鸣狗盗无不賔礼而赵相虞卿弃国捐君以周穷交魏齐之厄信陵无忌窃符矫命戮将専师以赴平原之急皆以取重诸侯显名天下掔【搤腕】而游谈者以四豪为称首于是背公死党之议成守职奉上之义废矣及至汉兴禁罔踈濶未之匡改也是故代相陈豨从车千乗而吴濞淮南皆招賔客以千数外戚大臣魏其武安之属竞逐于京师布衣游侠剧孟郭解之徒驰骛于闾阎权行州域力折公侯众庶荣其名迹觊而慕之虽其防于刑辟自与失身成名若季路仇牧死而不悔故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歆乆矣非明王之在上示之以好恶齐之以礼法民曷知禁而反正乎

古诗

公子行        聂夷中

汉代多豪族恩深益骄逸走马踏杀人街吏不敢诘红楼宴青春数里望云蔚金釭熖胜昼不畏落晖疾羙人尽如月南威莫能匹芙蓉自天来不向水中出飞琼奏云和碧箫吹鳯质唯恨鲁阳死无人驻白日

羽林行        王建

长安恶少出名字楼下刼商楼上醉天眀下直明光宫防入五陵松栢中百囬杀人身合死赦书上有收城功九衢一日消息定乡吏籍中仍改姓出来仍旧属羽林立在殿前射飞禽

逢杨开府       韦应物

少事武皇帝无頼恃恩私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朝枿摴蒱局暮窃东隣姬司不敢捕立在白玉墀骊山风雨夜长杨羽猎时一字都未识饮酒肆顽痴武皇升仙去憔悴被人欺读书事已晩把笔学题诗两府始收迹南宫谬见推非才果不容出守抚?嫠忽逢杨开府论旧涕俱垂座客何由识唯有故人知

韦苏州此诗乃身在三卫目击其类如此非自谓也正可与王建羽林行并看韦诗格律深妙流出肺肝非学力世言其所至扫地焚香而坐不应为人老少顿异可见韦诗寓言耳

刺少年        李贺

青骢马肥金鞍光龙脑入缕罗衣香羙人狎坐飞琼觞贫人唤云天上郎别起高楼连碧篠丝曵红鳞出深沼有时半醉百花前背把金丸落飞鸟自説来生未为客一身羙妾过三百岂知斸地种田家官税频催没人识长金积玉夸豪毅每揖闲人多意气生来不读半行书祗把黄金买身贵少年安得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枯荣逓传急如箭天公不肯于君偏莫道韶华镇长在白头面皱専相待

少年行        李白

君不见淮南少年逰侠客白日毬猎夜拥掷呼卢百万终不惜报讐千里如咫尺少年游侠好经过浑身装束皆绮罗兰蕙相随喧妓女风光去处满笙歌骄矜自言不可有侠士堂中飬来乆好鞍好马乞与人十千五千旋沽酒赤心用尽为知已黄金不惜栽桃李桃李栽来防度春一廽花落一囬新府县尽为门下客王侯皆是平交人男儿百年且乐命何须狥书受贫病男儿百年且荣身何须狥节甘风尘衣冠半是征战士穷儒浪作林泉民遮莫枝根长百丈不如当代多还徃遮莫姻亲连帝城不如当身自簮缨看取富贵眼前者何用悠悠身后名

少年行        高适

邯郸城南游侠子自言生长邯郸里千场纵?家仍富防度报讐身不死宅中歌舞日纷纷门外车马长如云未知肝胆向谁是令人却忆平原君不见即今交态薄黄金用尽还踈索以兹感叹辞旧逰更于时事无所求且与少年饮羙酒徃来射猎西山头

律诗

少年行        杜甫

马上谁家白面郎临堦下马坐人牀不通姓字麄豪甚指防银瓶索酒尝

杂著【系刺客】

真义士        胡眀仲

君子为名誉而为善则其善必不诚人臣为利禄而效忠则其忠必不尽虽然滔滔皆是也之人也殆庶防乎羙观而不足于夷考矣使智伯有后而豫子为之奋不顾身其报讐之心未可知也智伯无后矣气势无可倚矣富贵无所可求矣子孙无所可托矣而譲也不忘国士之遇以死许之至再至三而愈笃则无所为而为之者故曰真义士也此非特可以为委质事人之法无所为而为善虽大学之道不过如是也襄子知其如此独无以勉而旌之乎而终于杀之何以为人臣而不懐二心之劝哉前史列譲于侠士非也

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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