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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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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部,别集类,北宋建隆至靖康,鸡肋集>

钦定四库全书

鸡肋集卷三十五目録

广象戏图序

杜舆子师名字序

外弟杨若字知类序

从兄字伯顺序

陈琦伯比字序

镇阳李樗字非我序

李浩字季良甫序

袁畴字耕道序

李去病字仲霍序

钱举字少周序

王勳字重民序

李相如字师蔺序

送李文老序

送医李寅序

送刘公权序

送段康侯序

鸡肋集卷三十五目録

钦定四库全书

鸡肋集卷三十五    宋 晁补之 撰序

广象戏图序

象戏戏兵也黄帝之战驱猛兽以为阵象兽之雄也故戏兵而以象戏名之余为儿时无他弄见设局布棊为此戏者纵横出奇愕然莫测以为小道可喜也稍长观诸家阵法虽画地而守规矩有截而变化舒卷出入无倪其说益可喜暇时因求所谓象戏者欲按之以消永日盖局纵横路十一棊三十四为两军耳意苦其狭也常试以局纵横路十九棊九十八广之意少放焉然按图置物计步而使终亦胶柱而已矣而智者用之则十九者之间尽强弱之形九十八者之间尽死生之势而十九九十八之外死生强弱可循环於无穷饱食终日得吾说而为之则涿鹿之纵观犹目前矣元丰二年六月晁补之序

杜舆子师名字序

盱眙杜君从学於眉山先生先生名之曰舆字之曰子师子师道先生之言曰夫能载而後可与言舆能衆而後可以言师夫能载则能衆矣故舆有师义则又从先生之门人晁补之求识其说补之曰甚矣先生所以望子师者至矣夫车之有舆也犹宫之有堂也犹人之有腹心也崇墉长庑沟之於其外闾然後门门然後堂而堂者宫之所宅也目视耳听手扞卫而足运趋元首加焉而腹心者人之奥也故谓之舆则一车之任举在矣立轛横轵輈环灂而牙固抱二十有八为其盖弓三十其辐合之於一毂以济其中之所无有而後可以受天下之有凡物之不至者托至焉是其材君子之材也其器国器也御闲而右勇善用其材者也得时则驾见险而能止不犯难者也以经营四方与舟楫之絶江河同利故天下无不待之以济而附者不一是之谓能载则能衆也曰虽然孰能任之孟子所谓异人以存心者能任之如以其同而已同乎此必不同乎彼则亦秖以异何以能衆吾且以其异而衆无不同以其所以同者莫适同而已然後君子之道大而为衆率贾谊曰凤凰翔於千仞兮览德辉焉下之凤不世见故人未始识凤人未始识凤则藩篱之燕雀蓬中之斥鷃何从识之虽然凤举而鸟朋矣凤非以其异故能同耶不然则乌之从乌扈之羣扈亦可以为同耶而同者狭矣故曰甚矣先生所以望子师者至矣昔者伊尹其道有在於此思天下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如已推而纳之沟中而天下亦皆以是归之道足任而时可为也昜曰大车以载积中不败是其所以能有大也陈蕃亦可谓有其志矣不埽一室而欲以身援天下志大而力不胜义可以立而身见危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也昜曰舆脱輹夫妻反目天下不可轻为而近用也然亦不可咎也山以其高而兽往之川以其深而鱼聚之君子以其道可与任重而致远故穷则得士达则得民不幸而终其身不试而君子论之与禹稷同道子师勉之

外弟杨若字知类序

骥有四足足以靡邱陵跨燕越不期於在六辔也然有是足羁之者至矣鸷鸟有六翮足以絶浮云捎林莽不期於掣韝上也然有是翮呼之者至矣士有才术足以知往古治当世不期於仕而遇合也然有是资用之者至矣故物必有余而後用无不足而求用闲其驰驱以待羁者时其翺翔以待呼者马与鸟无是情也然则治其可合者以求合岂士之情也哉今世之学者不求若古人而务一时之合自始读书则曰世之所用何尚有司之所取何先治其学之类者去其学不之类者而求合焉世之用舍不可常而有司之去取无特操则业成而不售半涂而改尽弃其学而从事於其所不学至於白首纷如也乃始叹息於不逢若此岂足以言知类也哉余外弟杨君名若少而笃志崭然於侪辈中善问而识所从既学经又学为诗赋皆欲求当时之所谓善且尝效者而师之余曰书无所不当知独一经乎哉文章无所不当为独诗赋乎哉治其狭以求适於广则是以箸为梁木也十围百围则求方圆长短者无之而不可矣然则求若古人何如亦曰养其大体而已矣孟子曰指不若人则知恶之心不若人则不知恶此之谓不知类吾弟之学也无以不若世之所用有司之所取者为羞而以若古人者是求则虽欲不为世之所用有司之所取亦不可得矣故予请字曰知类

从兄字伯顺序

名者所以制义出礼而字者相期於实以不虚其名者也盖余从兄名隆之而字不足以称其实余为之说曰物未尝有必隆者亦未尝有必不隆者也封土以为台巍巍者先圮焉架木以为宇翘翘者先桡焉泰山之隆百仞而跛牂履其蹊以絶其岭势附於下也吴牛之力百钧而童子拊其角坐其背知役於人也故曰物未尝有必隆者有人焉力不能胜一匹雏而天下不敢为之先彼其所以能隆者亦必有道矣昜曰地中生木升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夫顺德不躐等君子之所以积小也如此而後可以基高大此为隆之道也故余请字曰伯顺熙宁四年八月从弟补之序

陈琦伯比字序

屈原以申椒菌桂兰荪荃茝衆美木香草以喻君子禀中和而内洁杂荒秽而不污也余以谓草木畏雪霜有衰歇洁固不胜玉传曰君子於玉比德焉又曰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昔之人盖以玉比圣之事岂但君子哉四明陈侯名琦字元老盖慕忠献韩公之忠於国而其德在生人也元老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其故人游蓻则以元老字之余曰夫见贤思齐焉涂之人可以为禹也岂必身将相食五鼎而後似哉德比焉可也因复请字曰伯比凡物必有其质而後能不渝所贵乎玉者不与草木昆虫俱物化其缫藉以荐诸郊庙与弃而藏诸粪壤而玉之所以为玉者固一也使伯比得志而位将相食五鼎与呻吟裘氏之地以义理悦口而终吾身而伯比之所以为伯比可渝哉如是而充之以为君子以学圣人犹无所不可则以慕当世之显者虽光明不朽如忠献非侈也己卯七月序

镇阳李樗字非我序

小知之与大知也小年之与大年也白鹄黑乌长鹤短鳬各以其异游於世相与无慕是庄周之所谓逍遥也桂之伐漆之割曰是不若樗之趣取无用而常存故桂漆慕樗樗不慕桂漆均之木也一以为逍遥一以为不逍遥是庄周之意乎非庄周之意也万物共生俱托於不得已不得已之类天下莫能患桂漆曰我独何为见患以其可食且用耶则樗也免夫棺与舟至薪亦病矣樗曰不然吾观我无受斧斤之地故吾无往而丧我桂漆亦曰吾观我亦无受斧斤之地故吾亦无往而丧我且而与我有异乎逢者皆材也材固生患尝试与我游乎本无患游乎本无患不得已之类不得已之类圣人之道故樗与桂漆俱逍遥而樗犹舍然安其故曰吾无以知吾为趣取无用而常存也吾直寄焉耳故天下言樗无慕乎为樗镇阳李君好书而廉既无求於世尝曰我樗之类也则昜其名曰樗余曰凡形皆寄也夫寄非我则寄之所遭固非我因为字之曰非我是惟从然成於雨露与夫为牺尊在沟中也木岂有择於此哉人者为之知寄非我而犹惑樗为趣取无用欲免桂漆以受人者之患物缚不解矣

李浩字季良甫序

进士陇西李浩资隽异少孤自封植为人刚静气迈往不羣治春秋礼记说知孟轲扬雄所传为正道而遵之譬渠黄山子羁坚辔附夷路駸駸乎无万里矣其文辞盖窥战国而下其志将游历屈宋差池汉唐氏之间未已也虽然与人俱践一涂而人自以其名歧与为燕宋反共憎笑之屡穷困不化也而颍川晁补之独异焉浩少於补之未尝共学也而索其中盖异焉者寡既与之交矣乃缘名为义而以季良父字之曰昔崔浩自以为张良而世亦莫之与也乃吾季良父岂为浩者而已哉虽然楚汉之鬬南北之分裂两人者皆如妇人女子而皆魁雄闳伟智谋若神万举而万全故刘氏以取天下而拓跋氏以僭中原而称帝亦类矣至良功成不居其定太子庶几乎无事之业而浩乃区区夸石铭构忿以杀身欲比良何远哉然则浩固长於方人而暗於料已其言曰王猛之经国苻坚之管仲也慕容恪之辅少主慕容暐之霍光也刘裕之平逆乱司马德宗之曹操也夫猛固坚之管仲何足以班管仲恪固暐之霍光何足以任霍光裕固德之曹操何足以当曹操也其言信矣至浩自恕以比良而不歉其所不足尚以谓己稽古过之岂不悞哉嗟乎使浩得汉高祖而事之不足当陈平为何如而又晚节矜名惴惴乎不能全一身何暇处人父子危疑之间逍遥事济而身无患如此哉然则浩固拓跋氏之良其以良自比犹论猛也乃吾季良父识路而疾驱则将蹈轲雄之所传而要其宿使幸而遭时有用敛其有余於为浩者以保身益其不足於为良者以居业则虽在良伯仲叔季之间其谁敢不与使其不幸而不偶充其志犹足以独善若原宪之藜藿可贫而不可病其与为伯仲叔季将在孔子弟子之列岂特不为浩虽良亦可不为也季良父勉之

袁畴字耕道序

开封袁君名畴字耕道畴自名耕道其交字之也记曰人情者圣王之田也而传曰人情甚不美妻子具而孝衰於亲爵禄具而忠衰於君名誉足而信衰於交夫人情之可恶如此年运而往每具而辄衰圣王何取於田哉夫以尧之水至於方割怀山而襄陵非禹则土皆不粒也然谓土实不粒则不可以禹所堙之余龙蛇虎豹始驱似不可人而有稷焉教民以艺之则粒矣山泽原衍地有刚卤肥确不同而斲耜揉耒火耕而水耨农无不可为人情亦有贤不肖邪正异趣而追琢学问求其放心圣王亦无不可治盖不为不治则如尧方割未乂之初为而治之则如稷播殖之後是乃圣王之所以取乎此者也人情无礼则荒故修礼所以耕之此学之始也义欲列敌度宜譬谷有九种视地力故陈义所以种之学欲闲邪存诚譬恶莠恐其乱苗故讲学所以耨之君子仁以居体仁譬则积而充也故本仁所以聚之乐以治心乐譬则饱而嬉也故播乐所以安之礼义仁乐四者人情之田具而学其中耨欲数数者然也此记之说圣王之所以田人情者尽矣扬子曰耕道而得道猎德而得德夫耕道而不得道安取於耕道故君子以谓治国不以礼犹无耜而耕至於安之以乐而不达之以顺犹食而弗肥也此学之终也然则耕道其务始於礼乎非忠信不可以学礼非强有力不可以行礼譬农必朴忠信之类也必勤苦强有力之类也壤土之民怠恃其地之良而弗强也瘠土之民劳忧其田之下而自力也故瘠之获常倍於壤而田父之尤其子以得壤为不幸乃若耕道才良而志修又博之以文地与力皆美矣耕道既识此而疾驱田己之田而食己之力岁晚而功休既饱而嬉倚户以永歌不已乐哉而世方有舍其田而芸人之田者亦晨夜不暇息霜雪皲瘃触隆曦而汗得不偿勤至於终年号寒而啼饥所求於田者外也耕道反之诗曰自今以始岁其有君子有谷诒孙子于胥乐兮【司马迁之父名谈其书赵谈云同子骖椉讳其父也名誉足而信衰於交交字讳先子昜之】

李去病字仲霍序

世治则国无所用将身安则家无所事医用将与医皆不得已而术之所不愿出也然所贵乎人者生则能为人御葘而扞患使人赖其德而已食其功虽不得已亦不可一日而无二术之类也贼奸不作则太平可千载癙忧莫袭则正气能百年故五兵之家五药之施如禹之行水水不为败则禹功无所试至其败而为之亦行其所无事则已矣自非圣人孰能探不形而治未病病则能以术去之圣之次也盖昔善将如汉霍侯其言曰匈奴未絶无以家为其以去病自名或者义取诸此而缗城李君慕焉则摭其名以名余因以仲霍字之仲霍知书且多艺少从乡贡顾尝好医以其所闻於儒者礼乐有盈减刚柔有损益术斯而往知五行六气之动以节中而屡移故医特胜然霍侯用之大仲霍用之小事必与时并而名必与功偕遇不遇势异则前後之相望与才之长短未可以陵节议而原其初皆欲为人御葘而扞患使人赖其德而後已食其功其志出於为物则同且秦医和以知国抑有人焉载所闻於儒者自道出於为技而托之技以伯仲於霍之流未可曰若是班也然霍侯无学术以材自喜贪其功不已太至则病内而偕美仲霍诚能反其道揆生之理无偏而不起病去则已可以进谷米弗已则亦末解而本俱弊是谓医纪所闻於儒之内也仲霍识之崇宁四年六月日序

钱举字少周序

吴越武肃王之裔孙钱君名焘字景贶梦神语之曰昜之则利进取乃更名曰举补之曰学以为己非进取具而求举以为养也夫求举以为养此人之举非自举其举也人之举士为知己者用也自举其举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昔左雄荐周举又荐冯直直以臧得罪举以此劾奏雄雄悦曰宣光奏吾是韩厥之举也人之举若左雄之知人者可也自举其举若周举之报己知者可也则主与客皆免矣而钱君年志方盛慕义无穷从补之游五年趣操如一不见补之异也故补之因其更名为改字曰少周少周今惟少於周也老将似之

王勳字重民序

进士太原王勳文学志意在场屋前辈间或字曰子功余改之曰重民盖言王功曰勳而其事则民为重也重民曰请极其义余曰周官所记列於今学官重民能习之虽然尝试以所学於孟子者为重民言而重民择焉学之为王者事一也而古者取於王之事近後世托於王之说远故不同盖孟子尝曰保民而王至其言王道之始则特在於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之间然而不王者未之有此取於王之事而近者也王莫先於仁义而为庄子之言者曰仁义先王之蘧庐止可以一宿事之破?而後有舞仁义者不能救也此托於王之说而远者也夫昔之所病儒者一师而俗异今为孟子又为庄子是二师也夫安得不离近昜言远难知则亦无惑乎士之皆托於远以趋同而自诬不悔也自荀子不好孟子又非之然其言曰道不过三代法不贰後王过则荡贰则不雅此两君子者惟一师故不异而庄子而又甚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其尘垢穅秕犹将陶铸尧舜故後生簧鼓读论语未半纸而争言尧舜之上皆洋洋满意夫尧舜且不足道而王何足言王何足言而民亦安有哉以往事论之彼卫鞅安知王不知对孝公谈何等而孝公时时睡不应顾出而自矜大者曰其志弗开悟矣欺哉愿重民反之抑夫子圣人所重民食丧祭圣人固为王不为霸岂以是为土苴而先之乎故王功曰勳民功曰庸而要圣人之所重者言之勳必自庸积此余所以字重民之意也道有终始之序故昔之学射者不学射先学视学御者不学御先学趋夫论政於不饥不寒之间而计功於无思无为之际可谓知所先後矣抑重民博习强记其文词浩浩非七八月之间雨集而盈者其必决而注之海於从政乎何有而士或以其所趋愈钝而笑之余亦所趋愈钝者然譬夫入室必自门始不可以躁也若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有人焉适立于巷骤而语其中百官仓廪室家之美不疑而大夸曰如此匪穿窬斯诞已其可哉大观二年十二月序

李相如字师蔺序

司马子慕蔺相如之为人故以其名自名蔺相如面叱秦王退让廉颇名重太山使强秦不敢加兵於赵以两人在也吾甥李子慕昔人以相如名愿吾甥文采如司马子忠孝节义凛凛似蔺君因以师蔺字之

送李文老序

皋陶为理或曰其後有食木子得全於伊侯之墟者氏转而为李皋陶事帝其言为谟非如後世刀笔吏舍曰徽纆榜箠则无以伸其喙也指李为姓者按唐宗室世系亦皋陶後其五千言与昜合下至斯事荀卿言秦逐客非是书异甚小篆有益古训汉广与陵显膺固汉末有盛名言辞抑末也唐白贺为歌诗奇怪翺又通儒学韩愈非文士伍然其姓蕃天下由晋魏而来王侯将相有大功业者尤衆以其显也夫人而能言之而济隂之李亦唐来宗室後始余未冠则与文老之诸父游今舍人公大夫公里中贤兄弟文老学问言辞有家法非如场屋余子惟其所以应有司者是知乃古学过焉而不视愧皋陶之意者比也自余卜缗居凡幼与游白首不改者十一二且其术不利人人所戒也而文老独数过之不惟不戒又悦焉余意文老年少气豪轻外累殆意同则悦不知其他不然以其诸父厚余故文老亦慕余其可也抑余尝以谓大朴必为器博长才则数化譬璧盈尺以作镇冒琥璜无不可而工目之当琢佩珥十数然必不毁千章之木可栋可极而匠谓之此足为枅欂百然必不断何则知其质之弃於狭小可惜也而物有反此者侏儒与人肩随跂而跳适及人肘歉其庳也则宁去之异涂布武鸢尽其力从禽不及隼怅其远也则背而翔饥坐待鼠非以其力不足故画也然则人徒见文老以其应有司者躐先同学取首送抑文老自期不在佩珥枅欂之间盖世有贷子钱贾为人取赢而已分少者此拙於市盖所谓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文老其益务博学於文如药肆平时储百物凡神农所名可用以活人者阙一不可使夫一日来市者求玉泉五芝丹砂空青此亦在求羊藿豕苓败龟枯螾此亦在要人之市我者可一二数我之应人者如山薮不尽夫岂但躐先同学取首送如是而已哉盖孟子论一乡之善士与天下之善士其所成就者异由其学有小大文老勉之

送医李寅序

余应举时见王荆公书一事云妙应大师智缘诊父之脉知其子祸福翰林王承旨禹玉疑古无有缘曰秦医和诊晋侯之脉而知其良臣将死良臣之命乃见於晋侯之脉诊父知子又何足怪乎余闻其语三十七年而未见其人也晚遇李君景阳於缗景阳儒服而来以医自名能读黄帝歧伯金匮玉函之书剖析其精义如指诸掌又旁出入月令阴阳诸书论物之方生方死或损而益或益而损见微而知着观表而得里衮衮不可穷余听而说之味其言盖有妙应之术而不自名曰吾业不在是也昔唐韩愈铭宪宗时侍御史李虚中深於五行书以人之始生年月日所直日辰支干相生胜衰死相王斟酌推人夀夭贵贱百不失一其说汪洋奥义关节开解星官历翁莫能与之较得失虚中之术盖至今犹传也夫播五行於四时见於经若有机焉万物皆出入於此而不可逃以其溥博而加物兼得之者擿抉而言犹足以知人祸福如此今脉吾之臂以吾腹中之五行犹之日辰支干亦相生胜衰死相王又参两之以窍藏之变动在尺寸关部间顾第弗深考睨而视之何为而不可以知吾之得失吉凶如虚中之索於外哉以是知景阳犹藏其学而未言也滋可贤已景阳名寅齐人

送刘公权序

田文好客殚邑之入以食客日不足然文废客亦稍稍去文恨之或曰君不见夫趋市者乎平旦侧肩争门而入日暮之後掉臂而不顾非好朝而恶暮所求物忘其中余蚤为流辈所推虽无邑入以奉客而客从余游亦不厌尝守三郡所荐士数十人得罪而归坐田里七年客以书来或过之者才三人所舍远城郭陆无以同居水无与佐刺舟然余每诵或者语亦无意於客也而开封刘君公权无平日旧乃惠然数过余寒不以坐无氊而辞饥不以麦饭葱叶菲而不臭也田野无酒徒刘君又饮酒温克故余与之游如平日客或剧饮大欢无疵吝或偶坐终日不相语唯而出亦忘吾忧而刘君又朅然去余为之恨恨刘君世戚里将种然喜从士大夫游问其旧所与厚往往当世知名士或在朝廷尊显或斥逐困畏刘君不以富贵贫贱变交情足以愧翟廷尉门外客百辈其义固近时士所希得吾知刘君将有闻於吾人也故於其来别以是言赠之

送段康侯序

故人什邡段君康侯得官桐庐当具舟补之曰顷至新城与桐庐相望七里濑严陵钓矶佳处也康侯曰然陵与光武卧以足加腹报司徒霸书才二十四字使者嫌少而诮以买菜求益不与也亦高矣补之曰士无穷达论归洁其身惟伯夷伊尹柳下惠可信余子或远或近皆累於名陵如道足乎己无求於世招之不至可也至而不仕亦可也何必明人以天子三公皆旧故而恃放骜以自尊陵操诚高亦近名者庄子曰枯槁之士宿名枯槁自命宿道可也宿名非也康侯曰然补之曰古惟两士近不累於名者其一士犹恨其自言也康侯曰何耶补之曰晋文公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不及将入绵上山中其母曰亦使知之之推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矣何以文为若之推可谓不累於名矣汉韩康卖药长安市不二价有女子从康买药康守价不移女子曰君是韩伯休耶乃不二价康曰我本避名今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药为乃入霸陵山中康避名诚是也恐人识之默去焉可也何必晓疑者以吾果韩康故曰犹恨其自言也然此两士皆胜陵陵夸世主是显也非隐也夫陵何足高光武以万乘不忘旧故下匹夫乃足高康侯曰然补之因复曰今康侯儿童勤苦学问数以文词与计偕有司不识卒遗之守经知古廉洁不阿白首栖栖以其妻孥跋山浮江数千里康侯不以人不知愠见人呼我愚则我亦愚以方前两士者不累於名不更近乎岂其必若严陵夸乃足高虽然士生一世取不愧怍高与卑或势所遇不足道桐庐佳山水多秀民康侯官余暇与其邑子田野逸士言而时察之得无物色有如陵枯槁自喜者犹持竿其濑中

鸡肋集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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