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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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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是志向,如舟之有舵;立志、是将志向定,如树之生根。舟有舵、才不教于迷失方向,树生根、才能养成合抱之木。凡志有所专,杂念自息;如好色的人当艳冶夺心时,如怕死的人当刀锯加身时,岂尚有他念?世人所以流转不定,只因脚跟不点地。能立志的,从本源上澈底理会,将种种凡心习态除得干净,便有个商量处。那学不能进的,都害在因循两字;才说明日,便是悠悠。至于被声色犬马汨没的,良心善性都蒙蔽了,如彘鸡营营,无超然之志的,更不足道。定要轩昂奋发,莫恁地沉埋在卑陋凡下处!孟子说,“待文王而后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又说,“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直看得上天下地,我处其间,须是做得人,才不枉了!莫说将第一等让与人,自己却做第二等,才这般说,便是自弃!所以孟子道,“自弃者,不足以有为也!吾身不能居仁由义,谓之自弃也!”到底重担子要硬脊梁汉方才挑得起,须从志上立个“人一己百、人十己千”的工夫来!当这人欲横流的时节,不是个刚毅的人,也断乎立不住脚,记取孔子说的,“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甲、父子同德流芳千古

范仲淹,少年丧父,又家贪,日食齑粥一角。勤苦读书时,即以天下为己任,常说,“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尝问相士,“能作宰相否?”再问,“能作名医否?”相士怪他前后两问相差得太远。他说,“因为只有宰相和名医,才可以救人。”相士叹道,“君仁心如此,真是宰相!”从政后,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因此士大夫矫厉尚风节,蔚为一时的风气。常想赡养族人,后为宰相,即捐置良田千亩,称为义田。次子纯仁,亦一代名相,尝受父命,解麦到苏州,麦脱售后。路见石曼卿。石说,“三丧未葬。”就将麦金给了他。又说,“二女未嫁。再将麦舟给了他。纯仁回见父亲,说起曼卿事,“以麦金给他,还是不够。”公说,“何不连舟也给他?”答曰,“与之矣。”公曰,“善!”范氏父子一心同德,真是千古的佳话了!

乙、主宾丧志遗臭万年

蔡京,亦宋朝宰相,食用奢侈,无心为国。将人乳饲猪,芝麻饲鹅鸭,绿豆饲牛羊,自己用珍珠八宝汤治馔,其他可想。幕客翟谦,也一样的学他享受。宴会中有客言鸭舌汤美而补,谦稍示意,五百客汤就到;只因偶尔一言,便伤三千余命。后蔡京遭贬窜。谦亦被藉没家产,行乞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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