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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防危虑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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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圣曰:“贵大患若身。”又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此谓,众生因身见,而起我见,生种种贪着。诚能空此幻生,忘其形骸,遗其耳目,则处处可以入道,更何患之有焉?无身,即忘形之谓也。丹家防危虑险,亦因学人不能忘形,时时执着,留恋不舍,致生种种危险耳。若炼精化炁时,学者于阳生之顷,稍一着身,即动欲念,先天真阳,顿变后天浊物,霎时有泄精之患;当炼炁化神时,若稍一着身,能使炁之既定者,转为不定,而有走丹之厄;当炼神还虚时,若稍有执情未去,即不能返于太无,而入圆通之门。是故上乘道妙,凡稍有黏滞未去,即非了当。身见尤当捐除,谭子《化书》揭三关工夫,以忘形为入手,可以参焉。《神仙鉴》载:玄帝在武当山舍身岩下飞升,更有深意存也。

《阴符经》曰:“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此所谓君子、小人,即在能忘形与不能忘形之分。不能忘形,步步危险。离却此身,步步安稳。盖先天之学,凡动心起念,即乖大道,何况着身乎?昔师示我曰:“外不着色身,内不起一念。”此二句,实为忘形舍身之要旨,防危虑险之指南也。

附录 汪师致天津孟浩泉函:

浩泉贤契如面:启者,前抄来信,言及外阳生,吾观之,亦不以为意。盖金丹大道,最重先天,不重后天。做到阳生,亦算是见了些小效验也。十九日来信,实可喜,又实可恼。如何是可喜?来信云:“气息静定,呼吸断绝。”盖此是先天大效验也。要知采取真种子、进阳火、退阴符、卯酉沐浴,以及小周天等,件件效验,尽在“呼吸断绝”四字之内,非下硬功夫者,万不能做到此景象。得此证验,此是真实可喜。又前来信问证验与景象,此即是真景象、真证验也。如何是可恼?来信云:“阳即倒。”又云:“心息相依,不能自己主张。”又云:“忽觉腹中,牵扯似抽风箱”等语。盖此是不听师言,遭此大难,真实可恼。吾故每次信中,曰舍身,曰夕死,曰学死,又教读《一贯》。又,《一贯》中,其言金丹大道,自始至终,若有一毫着在后天色身,即是“差毫发,不成丹”也。足下不信,吾代明辩之可也。如若不是着在色身,何以知“阳即倒”?如若不是着在色身,何以知“心息相依,不能自己主张”乎?如若不是着在色身,何以知“腹中上下牵扯,似抽风箱”乎?噫!此次走漏,谁之咎也?吾明白告之,凡心息相依,一到静定,则一身内外,皆是先天真炁、真精、真神。假若有丝毫着在色身,经云:“一刹那间,顷刻尽化为后天浊精、浊气、识神矣。”呜呼!不至走漏,不可得也。故万卷丹书,皆教人防危险。防危险者,就是教人防着色身也。如不着色身,更何危险之有哉?老子曰:“外其身而身修,忘其形而形存。”又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若吾无身,吾有何患。”请三思之。修炼金丹,不知离开色身可乎?再者,见得此信,每日下功,心息相依,总在身外,不可有丝毫意见、觉着色身。一到静定,呼吸断绝,丹经所谓“入定”是也。当此入定之时,必要忘物忘形,无人无我,就如活死人一般。愈定得久,则效验愈速。若一觉阳生,即便速急向身外心息相依。一到静定,与前行功一般。若色身有如刀剖、钻钻、跳动、痛痒,我总是一个“活死人”。一念不动,则自然无有走漏。再做一二礼拜,看是如何也。所问火候,不着色身,总是符合也。然吾平生最不肯说他人之短,论自己之长。王师所传,是性理中之小法,教人调和后天气血而已。若执泥色身求丹田,则又是铜人身上钻血矣。请悟《一贯》卷八第八十、八十一两页,即知丹田之处也。此复。

又函(节录)

浩泉贤契如面。启者,吾再明白申之。《老子》曰:“外其身而身修,忘其形而形存。”又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若吾无身,吾有何患。”数语至矣、尽矣。故吕祖云:“未死先学死,即长生矣。”白祖云:“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其余祖述老子者,不能计数也。吾每次接到来信,深念足下可怜可悯。噫!既要学道,必读祖书,奈何不但五家祖书不能熟读,就言南五祖、北七真十二部书,皆未见面。所读者,无非是初入门的几本细书,弄得一肚子譬如、比喻、象言筌蹄,塞得铁紧,坚不可破。假若象言筌蹄是道,则古来不识一字者,皆不能学了。请三思之,是耶非耶?(中略)。务要知丹书万卷,万号千名,亦就是一个心息相依。一个心息相依,就是丹书万卷,万号千名亦无有分别。不能分别,譬如一树,能知心息相依之变化,即是知树之根本,不知心息相依之变化,即是在树身枝枝叶叶上强猜瞎摸,所谓铜人身上钻血也。请三思之,树根、树身、枝枝叶叶,总是一味,可有分别乎?再者,吾观来信,足下又要走漏,何以故?前信云:“当以不理它三字了之。”今来信云:“每次一二分钟,即觉肾气旋动。”又云:“外阳将举未举”情形。又云:“定中肾气旋动,即是阳生。”又将伍柳二真的陈言,加上许多,捧着色身做工夫,与“不理他”三字尽是反对。又前信云:“有何景验,随时报告。”是色身的空言,是纸上的陈言,如此就算报告,奈何工夫证据即是心息相依,都不能识,弄得我糊糊涂涂,毫无有主宰。既无主宰,可能护得足下之法乎?来信五张,只有“周身麻木”四字是报告。然下文又说空言去了。务望得见此信,速急回复,约几息就能杳冥恍惚,几息就能大定。最要紧是“周身麻木”四字,是在心息相依之麻木,是在杳冥恍惚之麻木,是在大定时麻木,又麻木得几分钟时候。务要写得明明白白,此方是报告,吾自有主宰矣,亦能知足下工夫如何也。色身空言,纸上陈言,不要一句。总之,金丹大道,有三部工夫,起首是炼精化炁,二部炼炁化神,三部炼神还虚,共是心息相依。咦!心息相依了毕,即是丹道了毕。其中逐节变化,即是火候,即知万号千名。今赠送《金丹大要》一本,务要读熟,再参悟三五十遍,即知吾言之味也。并问近好。

汪濩鞠躬 (民国)四年十二月初三

又,汪甄清函

浩泉仁兄台鉴。前日接到快信,家严见信尾所批数语,大为不快。昨日已伏案起稿,拟速作复。今日又接快信,家严又不为然。立嘱弟用快信关照阁下,暂停工夫,是谓至要至切。盖阁下工夫至此,丝毫不能犯着色身。要知所有先天清炁,到我身上,若一丝毫着色身,即概变为后天浊气,有害无益。家严云:“阁下错处,即根于前信试验二字中发生。盖先后二天之分,在毫厘千里之谬,务要加重注意。凡天下事,有利必有害。工夫到此,必要分明先后天,必要谨遵师言,万勿丝毫自用。阁下见此信,务要暂停,必待家严信到再做为要。据家严云:彼昔日也曾经历此等景象,后即改正。所惜者,彼此不能面谈,立时可改耳。(下略)

弟汪誉遄手叩 十二月十三日

又师函(节录)

浩泉贤契如面。启者,足下有二件事,必要速改。如不速改,不必学道也。其一曰:执泥纸上陈言是道;其一曰:执泥色身是道。吾前信反反覆覆,教足下知先天后天、法身色身之妙义。请自三思,如若不能外其身,安能身修乎?如若不能忘其形,安能形存乎?老子之言,噫!可以不听乎?教读《一贯》,又不肯读,是何故也。南五祖云:“铅汞不在身中取,龙虎当于意外求。”噫!铅汞龙虎四者,既不在身中,即知身外一着,着实要紧。若将问陈言的工夫丢下,去读《一贯》,则无有不明白矣。又,王重阳系钟吕二祖嫡传,为北真之首,着《全真集》,以“活死人”三字为引,作诗数百首,吾抄十首,足下可细细参悟。其一、活死人兮活死人,自埋四假便为因,墓中睡足偏湦洒,擘破虚空踏碎尘。其二、活死人兮活死人,不谈行果不谈因,墓中自在如吾意,占得逍遥出六尘。其三、活死人兮活死人,与公今日说洪因。墓中独死真嘉话,并枕同棺悉做尘。其四、活死人兮活死人,火风地水要知因。墓中日服真丹药,换了凡躯一点尘。其五、活死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墓中闲寂真虚静,隔断凡间世上尘。其六、活死人兮活死人,害风便是我前因。墓中这个真消息,出水白莲肯惹尘。其七、活死人兮活死人,须知五谷助身因。墓中观透真如理,吃土餐泥粪养尘。其八、活死人兮活死人,昼眠夜寝自知因。墓中有个真童子,笑杀泥团尘里尘。其九、活死人兮活死人,空空空里是空因。墓中常有真空景,悟得空空不作尘。其十、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人珠玉问余因。墓中境界真家计,不免临头终化尘。

最奇者,前一二月每次来信,问我要景象、要证验、要明白。吾再告之:夫金丹之道,上古称之“学混沌”。盖混沌,是未阖辟之前也。及至周末,老子曰:“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故又皆称之曰“道学”。盖强者,是个无有也。唐宋已后诸真着书,又皆教人学死人。请问“混沌”可有景象乎?可有证验乎?可能明白乎?假若一着景象、证验、明白,即是落在后天色身,即是以奴为主而不知,认贼为子而不觉也。如何是象言筌蹄?孔子曰:“象者,像也。”来子解云:“像也者,仿佛近似之谓也。”足下执泥近似仿佛之道,坚不可破。又,丹经万卷,皆言不可泥象执文,惟独足下硬要泥象执文,呜呼,是筌蹄也,不是鱼兔也。我真不知何故如此之糊涂乎!再,吾前信要报告所问者,周身麻木,是在心息相依时,是在杳冥恍惚时,是在大定时,三者皆是问身外之火候,先天法身之报告也。来信云:身内动静有说不清楚者。吾问的是身外,是先天,是法身之事,足下答的是身内,是后天,是色身之言。咦!二者已离亿万里路之远也。说得清楚不清楚者,无非是执泥臭皮袋的空言也。又云:由鼻梁、印堂、额眼等处而起,次及手足,渐及周身。噫!尽是执泥臭皮袋,不得了,不得了也。又云:前半由我作主。又云:即觉肾气旋动。又云:肾气乃似转而向内。以及一切言语,又尽是执泥臭皮袋,更是不得了,不得了也。又云:弟子为试验起见,故意用口鼻呼吸。吾代足下着实可惜。可惜者,工夫尽弃也,更有甚不得了,不得了也。速急罢功,要紧!要紧!若不速急罢功,非汪东亭误人,是足下自家误也。盖金丹大道,效验极速,得病亦极速。吾当年与柯怀经传孙吉甫,其人五十四岁,只有九个月,还成童体。吾再申之,做到杳冥恍惚,即是采取;做到混沌,即是交媾;做到大定,呼吸断绝,即是真息、文火、沐浴、熏蒸、温养等事;做到周身酥软,即是进阳火、退阴符;做到周身麻木,即是行小周天。总之,无有一毫着在后天色身。足下定要故意用口鼻呼吸,着在色身,无怪乎眼中有泪、鼻有涕、身有汗,疾病业已来矣,切急罢功,勿再误也。如此反对,吾可能护得足下之法乎?再者,足下遇吾,亦是前缘。况又吃此一番辛苦,工夫亦做到此等地位,今一旦叫足下罢功,人心一样,足下又岂肯罢休乎?然吾亦不肯作此半途而废之事,父子二人再三踌躇,目下务要罢功,速急改动,熟读《一贯》。熟读《一贯》者,并不是吾夸张所着之书胜过前人,盖前人之书,取象者多,解象者少。足下再不能读有象之书矣。《一贯》者,自家不取一象,尽是解他人之象,即不得因象而误也。况又重重叠叠,反反复复,尽是教人参悟身外身内、色身法身、先天后天,若能熟读,则无不明白矣。或再明年夏秋间,抽身来申,细读五七日,或后年亦可。总之,《一贯》不读纯熟,不必来申,直言告之。此复。

又,汪甄清函

浩泉仁兄大人阁下,敬启者:连日四接快信,均经读悉所云一切。惟家严阅之,不禁跌足叹息,连叫了不得了,何至如此错误。当嘱弟先寄快函,关照暂定工夫,万勿接做。然弟至此,实亦莫名其妙,只得再四请问。据云:阁下工夫至此,实为难得,何以先天后天尚未明白。当行功到周身酥麻,凡息已定,即呼吸断绝是也,此刻如有丝毫着在身体,丝毫转念,则所感天地真阳,悉变后天浊气,为害甚大,汗涕泪及走漏,均系此一刻之间,一转念着身之害,变化而出,此即是不能舍身,不能学死人,不能做混沌,或照此做功,必生危险,故速嘱定功,熟读《三教一贯》。然弟有一比喻,如一人年逾五旬,尚无子嗣,每次行房,必先存望子之念,究难如愿,而子女多者,临时并无此念,即常抱子矣。俗谚云:“有心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此中实具有至理。学道者,若有一丝着在色身,则先天概变为后天,不但无利反为大害,即离自然远矣。据家严云:阁下工夫做得极好,惜时被色身所误,然工夫到此地位,火候细微,必要得师随时口授,方能心领意会。前阁下来沪,仅谈二三日,如此等火候变化,彼时亦尚未谈及,即谈及亦属无益。盖学道必要做到何等地位,得师指示,方能透悟,故此家严信中,有嘱明年阁下遇有便利之时,再谋叙谈数日,即可恍然贯悟,如或阁下有请假为难等时,亦望不必急急,是为至要。再家严云:阁下每次来信云:几点钟起手行功,几点钟罢功等语,此即错误。夫行功,即自然行功,若行功睡着,即自然睡着,若预行罢之念,即是后天。决无待罢功后再睡之理。其余眼之开闭,一概任其自然。总之,一动念,即是后天,一着色身,即是危险,务要注意。再前日又接阁下来信,家严阅之,亦大为不然,弟当将此信所有着身坏处,请家严批出,俾阁下阅之,易于明白,兹特寄上。(下略)。专此布复。敬颂道安 教弟 汪誉遄鞠躬 十二月二十日

又汪甄清函

浩泉仁兄大人台鉴,敬启者:去腊接奉大札敬悉,前已大略布复,谅蒙雅鉴,兹更将一切情形,敬复于下,尚祈鉴为幸。夫学道起首,即要心息相依,鼻孔呼吸出入,要稍有知觉,安放在外面,即勿忘勿助,若忘即神气分散,若助即着相起火,学者必要做到自自然然,我之神气时时合一,放在外面,要睡着,即任其自然睡着(由心息相依睡着,睡中亦自心息相依),如此我之神气(即后天阴阳),安在外面虚空中(即先天阴阳)涵养,岂非两重天地、四个阴阳乎?我既成虚空,我之心光自然下照,肾气自然上升(常人破体后,心火上燃,肾水下漏),如此即我本身之后天阴阳自然交媾,毋需我去管他,我只要抱定心息相依在外面之总诀(即天人合发),则我身上工夫证验,均是自自然然(即万化定基),此即足下曾经历之景况。再有心息相依,在外面愈做愈熟,愈纯愈净,鼻中呼吸,竟能断绝,入定,此即凡息已停,真息自现,周身毛孔,均有呼吸。起初或四肢酸麻爽快(如能到此,即为行一周天)。自破体后,色身上所受之损伤,各有不同,久久行之,则上至顶,下至踵,周身酸麻快活(如能到此,即为行一周天,过后口中亦津津甜液吞咽,听其自然,不可着急)。学者至此,务要格外谨慎,倘若此时一着色身,或一转念,即危害甚大。盖我由心息相依,做到定字,我之本身,心光下照,如太阳之普照,万物滋荣,何等清明,真是一尘不染。我已成了一个虚空,方能感通天地真阴阳到我身上(即酸麻跳跃,即进阳火,退阴符)。若于此时一着色身,或有意试验,则感受天地真阳,刹那间,悉化为后天浊气,以致或漏精,或变涕汗泪,或阻滞身中致病,此即家严一见足下来函,急命停工之原因也。盖行功由心息相依,做到呼吸断绝,静寂入定,周身酸麻跳动快乐之时,总要丝毫不着色身,一意定在外面(意字要有意无意),此时即要舍身岩、活死人矣。至内外虚极静笃,设或此时下阳一举,我即急速在外面心息相依(要极速,不能转念),其阳即倒。我由心息相依,原旧做到定在外面(按:我本在定中,一无呼吸知觉,因阳生有气上冲,使我得知,故有呼吸)。我原做到定在外面,此时忘物忘怀,无人无我,任其自然,则先后天阴阳各得其所矣。总之,天道自然,人事勉强。学者必要步步顺其自然,切不能用丝毫后天意念,是为至要。再家严云:足下来函云:呼吸断绝,一概不由我作主。此是极好的工夫,即合丹经“饶他为主我为宾”。惜乎此时一着色身之为害耳。再者,有呼吸即是心息相依(即武火),无息即为定(即文火)。按,相依必要在外面,入定必要定在外面。在外面者,即在鼻孔外方寸地也。再者,家严切嘱足下,刻下必要暂停工夫。因据足下前信云:“周身每有跳动,小腹肾根,常有热气旋动”等语,此即足下前有心一试,着了色身,将先天精炁三宝,化为后天阴精、阴气、阴神,三般浊气为患。而今必要以‘清静’二字治之。兹寄上《太上清静经》一卷,至请熟读,依书行功,久久行持,自然退尽,而后再做功夫(此即如人有风寒在身,禁服补品之意,恐其有所阻滞耳)。此节务祈足下重加注意为要。再家严云:前寄上陆潜虚《心印妙经测疏》一卷,又陈上阳《金丹大要》一本,若论分别先后二天,最说得明白。潜虚子疏云:“今之上药,指先天而言,所谓元精、元气、元神是也。盖元神者,混沌初开之神,非日用思虑之神也;元气者,洪蒙始判之气,非口鼻呼吸之气;元精者,其精甚真,其中有信之精,非交感淫泆之精也。”又上阳子《大要》,言先天精气神三者,皆有姓名、有住处。又二书皆在首章发明,足下可详细参悟。噫!破体之人,可有此三般至宝乎?即知后天色身,是个臭皮袋矣,务要知色身是奴、是盗,学者不悟,执泥色身求道,即是以奴为主而不知,认贼为子而不觉耳。再者,以后行功,万勿先存一起功、罢功之念,如能几个心息相依,即能睡着更妙,以消本身之阴气耳。以上种种即祈鉴悟,是为至祷,实缘天南地北,未能面谈,深为惋惜。把晤细谈,惟有期诸后日。兹藉邮便,专此布复(以上各均系与家严随问随写)。 敬颂道安 弟 汪誉遄鞠躬 五年正月十九日

以上各函,均从拙编《体真山人丹诀别录》内选出,所以证明着身之危险。初步炼精化炁时,稍一着身,即发生汗、涕、泪及泄精等变;若炼炁化神时,动念着身,必至走丹无疑。工夫愈深,则着身之危害愈烈。妙哉谭子《化书》曰:“忘形以养炁,忘炁以养神,忘神以养虚。”揭三个“忘”字,直达三关,至矣!至矣!蔑以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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