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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诚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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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师谓:“修道须至诚专密。此诚字,虽父子不能传授,况师弟乎?至诚之极,金石为开”。《中庸》曰:“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不诚,未有能动者也。唯天下至诚为能化,故至诚如神”。

予谓:诚即真实心;至诚者,心精凝一,不涉他思,惟不计祸福得失利害,直往而行,不复回顾,一念无间,具大信、大勇、大定三种心力,火候至此,八风不能动摇,心精密合,得无障碍,故能感应道交,无顾弗克。修道若不具至诚心,决难成就。此为唯一办道资粮,往圣来哲,皆于此中圆满道果。学者允宜措心焉!

《至游子·真诰篇》曰:“昔者有人好道,不知其方,夙夜向柏木拜之,求长生焉。逾二十八年,于是木生繁华,其甘如饴,食之而仙。或有拜太华者,致西岳丈人授以道;或有拜河水者,十年河伯授以水行不溺之方。此无他焉,精诚至之也”。他如王祥卧冰而跃鲤,耿恭拜井而得泉,皆精城至之。心光凝定,动静不移,遂能感物而通也。佛氏所谓“三界唯心”是也。

《列子·黄帝篇》云:“范氏有子,曰子华,善养私名,举国服之,有宠于晋君,不仕而居三卿之右。目所遍视,晋国爵之;口所偏肥,晋国黜之。游其庭者侔于朝。子华使其侠客以智鄙相攻,强弱相凌。虽伤破于前,不用介意。终日夜以此为戏乐,国殆成俗。禾生、子伯二人,相与言子华之名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商丘开先窘于饥寒,潜于牖北听之。因假粮荷畚之子华之门。子华之门徒,皆世族也,缟衣乘轩,缓步阔视。顾见商丘开,年老力弱,面目黎黑,衣冠不检,莫不眲之。既而狎侮欺诒,无所不为。商丘开常无愠容,而诸客之技单,惫于戏笑。遂与商丘开俱乘高台,于众中漫言曰:‘有能自投下者赏百金’。众皆竞应。商丘开以为信然,遂先投下,形若飞鸟扬于地,肌骨无毁。范氏之党以为偶然,未讵怪也。因复指河曲之淫隈曰:‘彼中有宝珠,泳可得也’。商丘开复从而泳之。既出,果得珠焉。众昉同疑。子华昉令豫肉食衣帛之次。俄而范氏之藏大火。子华曰:‘若能入火取锦者,从所得多少赏若’。商丘开往无难色,入火往还,埃不漫,身不焦。范氏之党以为有道,乃共谢之曰:‘吾不知子之有道而诞子,吾不知子之神人而辱子。子其愚我也,子其聋我也,子其盲我也。敢问其道’。商丘开曰:‘吾亡道。虽吾之心,亦不知所以。虽然,有一于此,试与子言之。曩子二客之宿吾舍,闻誉范氏之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吾诚之无二心,故不远而来。及来,以子党之言皆实也,唯恐诚之之不至,行之之不及,不知形体之所措,利害之所存也,心一而已,物无迕者,如斯而已。今日方知子党之诞我,我内藏猜虑,外矜观听,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然内热,惕然震悸矣。水火岂复可近哉!’自此之后,范氏门徒路遇乞儿马医,弗敢辱也,必下车而揖之。宰我闻之,以告仲尼。仲尼曰:‘汝弗知乎?夫至信之人,可以感物也。动天地,感鬼神,横六合,而无逆者,岂但履危险,入水火而已哉?商丘开信伪物犹不逆,况彼我皆诚哉?小子识之!’”。此段述至诚感通之效,皆因心光凝定,精诚专一。若学道者,火侯至此,可以结丹矣。商丘开能投地不伤,泳水不溺,入火不焦,盖身心不动,则事随理融,物莫能逆,所谓‘和者入大同于物’是也。吁!诚之功用,可谓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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