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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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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读诗质疑卷二十九

太仆寺少卿严虞惇撰

周颂闵予小子之什

闵予小子嗣王朝於庙也

朱注此成王除丧朝庙所作疑後世遂以为嗣王朝庙之乐也

闵予小子遭家不造嬛嬛在疚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兹皇祖陟降庭止维予小子夙夜敬止於乎皇王继序思不忘【疚音几子疚隔句韵造考孝一韵庭敬一韵玉忘一韵上平去通韵】

赋也 郑笺闵悼伤之言也 朱注予小子成王自称也 郑笺造犹成也 李氏曰嬛嬛孤独也 毛传疚病也 郑笺皇考武王也皇祖文王也陟降上下也 毛传庭直也 郑笺皇王兼文王武王也 毛传序绪也郑笺可悼伤乎我小子耳遭武王崩家道未成嬛嬛然在忧病之中 苏氏曰我皇考武王终身能孝维念我皇祖文王以其直心上下天人之际无有不达今我夙夜敬止行祖考之道思继此序而不忘也李氏曰武王以念兹皇祖为孝则成王亦当以率时祖考为孝夙夜敬止则可以继陟降庭止之道矣易曰敬以直内惟敬则能直 汉书匡衡曰诗云??在疚言成王丧毕思慕意气未能平也盖所以就文武之业崇大化之本也

闵予小子一章十一句

虞惇按陟降庭止朱注云楚辞三公揖让登降堂只顔师古注匡衡引诗亦云鬼神上下临其朝廷今考毛郑而下说诗之家俱训庭为直大田既庭且硕韩奕干不庭方周官四征弗庭古皆训为直故今从其旧

访落嗣王谋於庙也

苏氏曰闵予小子成王朝庙将继祖考之诗访落谋所以继之之诗也

访予落止率时昭考於乎悠哉朕未有艾将予就之继犹判涣维予小子未堪家多难绍庭上下陟降厥家休矣皇考以保明其身【止哉艾平上去一韵涣难一韵下家平上一韵末二句无韵】

赋也 毛传访谋落始率循也 孔疏昭考武王也毛传悠远也 孔疏艾历也 毛传判分涣散也郑笺绍继也休美也皇考亦武王也

郑笺成王始即政自以承圣父之业惧不能遵其道德故於庙中与羣臣谋始即政之事 苏氏曰言我将谋之於始以循我昭考武王之道然而其道远矣予不能及也将使予勉强以就之而所以继之者犹恐其判涣而不合也 李氏曰今将绍文王直道於上下俯仰於家未尝少离庶几赖皇考之休有以保明其身也 王氏曰保其身无危亡之忧明其身无昏塞之患 李氏曰人君者天下之本也始即位者又人君之本也始即位而知所戒惧叹眇躬之凉薄苦前哲之高远惟恐有忝祖父之训宜其以中人之质而保盈成之业也

访落一章十二句

虞惇按郑氏以率时昭考为羣臣之言於乎悠哉以下为成王之言非也下篇敬之乃先述羣臣之言而成王答之耳绍庭上下陟降厥家郑谓继文王陟降庭止之道上下羣臣之职使有次序亦属衍说朱注训庭为朝庭之庭说已见前篇

敬之羣臣进戒嗣王也

申公说成王受羣臣之戒而述其言

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监在兹维予小子不聪敬止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平上通韵】

赋也 朱注显明也思语辞 毛传士事也 郑笺将行也佛弼同辅也仔肩任也

朱注羣臣进戒於王曰敬之哉敬之哉天道甚明其命不易保也无谓其高而不吾察当知其聪明明畏常若陟降於吾之所为无日不临监乎此者王不可以不敬也 欧阳氏曰王乃答羣臣见戒之意为谦让之辞曰我小子不聪明於敬天之道但当以日月勉强积学而增缉广大至於其道光明更赖羣臣辅助我所负荷之任而告示我以显然可修之德行则庶乎其可及也 许氏曰陟降厥士天无事而不在也日监在兹天无时而不在也君子所以无不敬也孔疏日就谓学之使每日有成就月将谓至於一

月则有可行言习之以积渐也 朱氏曰有圣人之学有贤人之学缉熙敬止圣人之学也缉熙光明贤人希圣之学也而皆以敬为主 张氏曰德行固道之显者也而成王尚欲使示之以显德行者盖学之始当然也以其德行之幽者未足以知之故曰显德行非独成王为然伊尹之告太甲曰明言烈祖之成

德夫以言为未足而明言之未足以言祖之道而言祖之烈未足以言德之妙而言德之成则亦以太甲始进於学故也 春秋传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德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敬之一章十二句

虞惇按郑以命不易哉为吉凶不变易曰监在兹为转运日月施其所行皆非也学有缉熙于光明云学於有光明之光明者谓贤中之贤也尤迂曲不可通说已见大雅文王篇至云成王自知未能成文武之功周公始有居摄之志更属衍说武王崩成王幼周公摄政行事岂待祭庙见羣臣自陈不能然後摄政耶其亦固哉高叟之为诗矣

小毖嗣王求助也

孔疏周公还政之後成王因祭在庙而求羣臣助已诗人述其事而作歌 郑笺毖慎也天下之事当愼其小小时不愼後为祸大 张氏曰成王惩周公之事将毖後患而求助於羣臣何也盖昔之不知周公出於无助故也成王在廷之臣圣莫如周公而贤莫如召公周公之为师召公固不说之矣召公且不说则在廷之臣岂复有能辨而言之者此成王所以惩前日之无助而将毖後患首之以求助者宜也破斧刺朝廷之不知盖举朝廷而刺之夫举朝廷之不知则孰为成王之助哉

予其惩而毖後患莫予荓蜂自求辛螫肇允彼桃虫拚飞维鸟未堪家多难予又集於蓼【蜂虫一韵鸟蓼一韵】赋也 郑笺惩艾也 王氏曰荓使也蜂小物而善螫 郑笺肇始允信也 毛传桃虫鹪也鸟之始小终大者 陆氏曰鹪鹩之雏化而为鵰故俗语鹪鹩生鵰 郑笺拚翻也 孔疏蓼苦菜也

郑笺始者管叔及其羣弟流言於国成王信之而疑周公至後三监叛而作乱周公以王命举兵诛之历年乃已故今周公归政成王受之而求贤臣以自辅助也曰我其创艾於往时矣畏愼後复有祸难也曹氏曰成王之遇辛螫也岂有使蜂螫之者哉实自求之而已 严氏曰我今始信桃虫之微能翻飞为鸟言小物之能成大不敢不毖也 朱注荓蜂而得辛螫信桃虫而不知其能为大鸟此其所当惩者也许氏曰莫予荓蜂自求辛螫在我有间物得以乘

之肇允彼桃虫拚飞维鸟事机不谨变必至於大刘氏曰不以蜂为小而後无辛螫之患矣不信其为桃虫之小则後无拚飞之患矣 苏氏曰予方未堪家难而又集於辛苦之地羣臣奈何舍我而弗助哉顾氏曰蜂以比三叔桃虫以比武庚集於蓼谓武

王之丧也

小毖一章八句

虞惇按莫予荓蜂二句郑笺误以多难为衆难成之事亦非是集於蓼指三监及淮夷之叛不若顾梦麟说为长

载芟春藉田而祈社稷也

郑笺藉田甸师氏所掌王载耒耜所耕之田天子千亩诸侯百亩藉之言借也借民力治之故谓之藉田 孔疏万民之业以农为本五礼之事惟祭为大以天子之贵亲执耒耜所以劝农业也祭之所奉必用已力所以敬明神也藉田之礼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庶人终於千亩王一耕之而使庶人芸芓终之是借民力治之也月令孟春天子躬耕帝藉仲春择元日命民社社与耕籍异月而俱在春故以春总之祭法王为羣姓立社曰泰社王自为立社曰王社此为百姓祈祭当主於泰社其稷与社共祭亦当谓泰社社稷焉 虞惇按陈氏礼书社祭五土之示稷祭五谷之神稷非土无以生土非稷无以见生生之效故祭社必及稷王社侯社无预农事皆不置稷大社国社则农之祈报在焉故皆有稷也

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耘徂隰徂畛侯主侯伯侯亚侯旅侯强侯以有嗿其饁思媚其妇有依其士有略其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实函斯活驿驿其达有厌其杰厌厌其苗緜緜其麃载获济济有实其积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有飶其香邦家之光有椒其馨胡考之宁匪且有且匪今斯今振古如兹【柞泽一韵耘畛一韵伯旅上入一韵以妇士耜亩一韵活逹杰一韵苗麃一韵济积秭醴妣礼上去一韵香光一韵馨宁一韵後三句无韵谷字不入韵】

赋也 毛传除草曰芟除木曰柞 孔疏泽泽土解也耘除草也 郑笺隰新发田也畛旧田有径路者也 毛传主家长也伯长子也亚仲叔也旅子弟也郑笺强有余力者周礼曰以强予任民 毛传以用也孔疏能左右之曰以太宰所谓闲民转移执事者

若今时佣赁也 李氏曰嗿衆饮食声也 郑笺饁馈饟也媚爱也 严氏曰依就也 朱注士夫也 毛传略利也 王氏曰俶始载事也 郑笺实种子也函含活生也 苏氏曰驿驿苖生貌 郑笺达出地也 王氏曰厌受气足也 郑笺杰先长者也厌厌衆齐等也 孔疏緜緜详密也 毛传麃耘也 苏氏曰济济人衆貌 郑笺有实实成也 朱注积露积也 毛传飶芬香也椒犹飶也胡夀也且此振自也郑笺成王之时万民乐治田业将耕先始芟柞其草木土气烝达而和耕之则泽泽然解散於是耘除其根株辈作者千耦言趋时也或往之隰或往之畛父子余夫俱行强有余力者相助又取佣赁务疾毕已当种也 严氏曰当饁饷之时有嗿然饮食之声其夫则爱其妇其妇则就其夫言相慰劳苦也 孔疏农人既去草木根株乃更以此利耜始耕於南亩以种其百谷此谷之种实皆含当生之活气从土中驿驿然而出乃有厌然而特茂者其杰立之苗也厌厌然而长大者其齐等之苖也於是农人緜緜然而麃耘之以至於大熟则获刈之济济然有成实而积聚者万亿及秭之多取之以为三种之酒五齐之醴进予先祖先妣又以会合其百礼为祭祀燕飨之用苏氏曰此芬香之酒醴以燕飨宾客则邦家之光也以养耆老则胡考之所以安也 朱氏曰非独此时有此稼穑之事非独今时有今丰年之庆盖自极古以来已如此矣

载芟一章三十一句

虞惇按朱注此诗未详所用大约与丰年相似今从序

良耜秋报社稷也

黄氏曰祈报上帝之诗其辞畧畧者所以尊之也噫嘻丰年是也祈报社稷之诗其辞繁繁者所以亲之也载芟良耜是也 朱注或疑思文臣工噫嘻丰年载芟良耜诸篇即所谓豳颂也详见豳风及大田篇之末亦未知其是否也

畟畟良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实函斯活或来瞻女载筐及筥其饟伊黍其笠伊纠其鎛斯赵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获之挃挃积之栗栗其崇如墉其比如栉以开百室百室盈止妇子寜止杀时犉牡有捄其角以似以续续古之人【耜亩一韵女筥黍一韵纠赵蓼圬茂上去一韵挃栗栉室一韵盈宁一韵角续一韵末句无韵谷活韵未详】

赋也 孔疏畟畟严利也 郑笺良善也瞻视也或来瞻女谓妇子来饁者也 朱注筐筥饟具也 毛传笠所以御暑雨也 苏氏曰纠然笠之轻举也 毛传赵刺也 陆氏曰薅拔田草也 孔疏荼陆秽也 毛传蓼水草也挃挃获声也 朱注栗栗密也 毛传墉城也 朱注栉理髪器也 郑笺百室一族也 孔疏周礼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四闾为族 毛传黄牛黑唇曰犉 孔疏地官牧人隂祀用黝牲隂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社稷当用黝而用黄者正礼用黝至於报功以社是土神故用黄色仍黑唇也 郑笺捄角貌毛传社稷之牛角尺似嗣也 朱注续续先祖以奉祭祀也 孔疏农人以畟畟然善耜始事於南亩而耕之种其百谷其实皆含气而生长有来视汝而饁饟者载其方筐及其圆筥其筐筥所盛以饟者维是黍也 郑笺丰年之时虽贱者犹食黍饁者见载纠然之笠以田器刺地薅去荼蓼之事言闵其勤苦也草秽除而禾稼茂禾稼茂而谷成熟谷成熟而积聚多如墉之高大如栉之相比廹也其已治之则百室开户纳之辈作相助同时纳谷亲亲也百室者出必共洫间而耕入必共族中而居又有祭酺合醵之欢五谷毕入妇子俱安 孔疏於是天下大熟国家乃杀是犉牡之牲有捄然之角者以报祭社稷嗣继前岁复求其丰年接续往事复得以养人也 严氏曰求嗣岁之丰续古人先农先啬之功也 苏氏曰以嗣以续兴来岁继往岁也续古之又庶几不替其先也

良耜一章二十三句

丝衣绎宾尸也高子曰灵星之尸也

郑笺绎又祭也天子诸侯曰绎以祭之明日卿大夫曰宾尸与祭同日周曰绎商谓之彤 孔疏郑志答赵商云高子之言非毛公後人着之灵星者不知何星汉书郊祀志高祖诏御史令天下立灵星祠张晏曰龙星左角曰天田则农祥也晨见而祭之 虞惇按宗庙之祭则有尸灵星不应有尸灵星之尸亦不应有绎此後儒附益之语盖误也申公说士执事於王祭而饮以旅酬之乐歌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兕觥其觩旨酒思柔不吴不敖胡考之休【紑古匹之反俅古渠之反牛音疑上五句一韵下四句一韵不从叶】赋也 毛传丝衣祭服也紑絜鲜貌 郑笺载犹戴也弁爵弁也爵弁而祭於王士服也 毛传俅俅恭顺貌基门塾之基也大鼎谓之鼐小鼎谓之鼒 郑笺鼎圜弇上谓之鼒 毛传吴譁也

郑笺绎礼轻使士升门堂视壶濯及笾豆之属降往於基告濯具又视牲从羊之牛反告充已乃举鼎幂告絜礼之次也 王氏曰自羊徂牛先小後大也鼐鼎及鼒先大後小也或先小後大或先大後小反复展视致勤敬也 苏氏曰祭终旅酬而置罚爵无有讙譁敖慢者於是神畀之以胡考之福 孔疏礼有冠弁韦弁皮弁皆不以丝为衣且非祭服也杂记士弁而祭於公士冠礼有爵弁服纯衣纯衣丝衣也故知弁是爵弁士服之以助王祭也绎礼在庙门外郊特牲曰绎之於库门内祊之於东方失之矣绎於门内为失明其当在门外自堂徂基谓庙门外西夹之堂基也天子正祭无兕觥绎之礼至旅醻而用兕觥者献酬交错或容失礼宜於此时设之 李氏曰上五句未祭之先整洁详愼如此下四句既祭之後敬静如此则当祭之谨於礼可知矣

丝衣一章九句

酌告成大武也言能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也朱注酌勺也内则十三舞勺即以此诗为节而舞也此诗与般赉皆不用诗中字名篇疑取乐节之名如曰武宿夜云尔 虞惇按春秋繁露周公辅成王作汋乐以奉天前汉志周公作勺勺武乐也春秋传作汋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序诗者说名篇之意於经无所当也礼记曰舞莫重於武宿夜注云武曲名武王至商郊停止宿夜士卒皆欢乐歌舞以待旦故名焉 申公说亦颂武王之诗盖大武之五成

於铄王师遵养时晦时纯熙矣是用大介我龙受之蹻蹻王之造载用有嗣实维尔公允师【师晦熙介一韵受造一韵嗣师一韵皆平去通韵】

赋也 朱注铄盛遵循也 郑笺纯大也 王氏曰熙广也 郑笺介助也龙宠也 毛传蹻蹻武貌李氏曰造犹成也 郑笺允信也 黄氏曰师法也欧阳氏曰於铄哉武王之师也有师而不耀其威武循养以自晦之道时至而後动 苏氏曰退自循养与时皆晦晦而益明其後既大光矣则天下无不助之者李氏曰天下皆助之矣武王遂宠受之蹻蹻乎成其王天下之功是用後世嗣续而不絶 黄氏曰後世嗣而承之实惟武王公天下之心允为师法而已 苏氏曰方其未可而晦见其可而为之此所谓酌也酌一章八句

虞惇按诗序此告成天武之诗自当主武王立说而郑笺以为文王以遵为率殷之叛国以事纣以养时晦为养是闇昧之君以老其恶割裂字义殊失经旨蹻蹻王之造云蹻蹻之士争来造王载用有嗣云王则用之有嗣传相致皆非是孔氏述毛义以遵养时晦为率师取闇昧之君亦非也朱注较诸家为优而以介为甲谓一戎衣而天下大定恐属臆解今不取

桓讲武类禡也桓武志也

郑笺类也禡也皆师祭也 孔疏王制天子将出征类於上帝禡於所征之地注上帝谓五德之帝所祭於南郊者禡祭造军法者其神盖蚩尤或曰黄帝 申公说比大武六成之歌 虞惇按春秋传以此为大武之六章

绥万邦屡丰年天命匪解桓桓武王保有厥士於以四方克定厥家於昭於天皇以间之【首三句无韵王方一韵天间一韵】

赋也 毛传绥安也 钱氏曰桓桓武貌 郑笺皇君也 毛传间代也

郑笺诛无道安天下则亟有丰熟之年隂阳和也苏氏曰武王克商以安天下屡获丰年之祥矣然天命之於周久而不厌也故武王桓桓保有其衆用之四方之不服以定其家其德上昭於天遂以代商有天下言武之不可废也 王氏曰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後必有凶年桓武志也而曰绥万邦屡丰年则其为武志也异乎人之武志矣 春秋传甯庄子曰昔周饥克殷而年丰

桓一章九句

赉大封于庙也赉予也言所以锡予善人也

孔疏武王封功臣於庙周公追述其事而为此歌焉春秋传昔武王克商光有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四十人古文尚书武成篇说武王克殷而反祀於宗庙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大赉於四海而万民悦服皇甫谧云武王伐纣之年夏四月乙卯祀於周庙将率之士皆封诸侯国四百人祭统曰古者明君必赐爵禄於太庙示不敢专也此大封於庙谓文王庙也 申公说为大武之二成 虞惇按春秋传以此为大武之三章

文王既勤止我应受之敷时绎思我徂维求定时周之命於绎思【韵未详】

赋也 毛传勤劳也 朱注敷布也绎寻绎也 苏氏曰思辞也

朱注此颂文武之功而言其大封功臣之意也 苏氏曰文王之勤劳天下至矣其子孙应受而有之然而不敢专也 王氏曰惟布此文王之德在人而可寻绎者以赉有功而往求天下之安定而已盖大赉有功者正所以敷文王之德而定天下也 朱氏曰此我周之所以受天命也又叹使诸臣之受封赏者皆当寻绎文王之德以戒之也 郑笺以文王之功业勅劝之

赉一章六句

般巡守而祀四岳河海也

孔疏般乐也为天下所美乐也沟洫志中国川原以百数莫着於四渎而河为宗言河可以兼四渎矣经无海而序言海者海为衆川所归其祭之可知也 公羊传曰山川有能润於百里者天子皆秩而祭之书传曰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其余山川视伯小者视子男 朱氏曰般祀四岳河海之诗四岳河海无合祀之理盖一诗而两用之如丰年之秋冬报也 虞惇按桓之讲武类禡赉之大封於庙般之廵守祭告皆武王时事而诗则成王周公时作也 申公说此为大武之四成

於皇时周陟其高山堕山乔岳允犹翕河敷天之下裒时之对时周之命【韵未详】

赋也 郭氏曰堕山山狭而长也 郑笺乔高也允信也 苏氏曰犹道也翕河大河受衆水者也严氏曰高山堕山祭法所谓山林丘陵能出云

为风雨皆曰神者也乔岳则四岳也禹贡河自大陆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注云同合为一大河名逆河然则翕河即逆河也 戴氏曰祭先

海故以河为主 毛传裒聚也 苏氏曰对答也苏氏曰於乎美哉王之巡行天下也陟其山岳而道於大河思其有功於民 孔疏是以徧天之下衆山川之神皆聚而祭之以答其功能为百神之主德合山川之灵是周之所以受天命而王也

般一章七句

虞惇按允犹翕河笺云河言合者河自大陆之北敷为九祭者合为一愚意翕河之名当从河取义不当从祭河取义故今从苏氏裒时之对但指望祭山川不及肆觐之事注云敷天之下莫不有望於我故祭而朝於方岳之下赘说也

闵予小子之什十一篇十一章百三十六句

读诗质疑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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