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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继起和尚语录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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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法门人济玑等编

住常州夫山祥符寺语

到寺升座举临济大师初住镇州一日谓普化克符二上座曰我欲于此建立黄檗宗旨汝二人成褫我二人珍重下去三日后普化上来问和尚三日前道什么济便打三日后克符上来问和尚三日前为什么打普化济亦打师曰寰中天子塞外将军古之既尔今之亦然我欲于此建立万峰宗旨诸上座不得向三日前后躲根即今作么生成褫良久大喝一喝下座。

上堂举雪峰和尚曰望州亭与汝相见了也乌石岭与汝相见了也僧堂前与汝相见了也师曰看看三千大千世界被这老子一时摇动祥符只是热不睬管他齐楚燕赵千里万里来底直饶过得太湖登古竹岸了尚不知什么处是夫椒山即使从水平王庙前一迳西来到寨前湾了不知那里是祥符寺极灵利汉子入门看额认得祥符寺真了行得三两步又被堵泥墙换却眼睛及至僧堂前知客接着放下腰包引上方丈揖侍者通报尚不许你相见等闲容你途路边耽阁蓦亚身曰且道即今与诸人相见也未众拟议以拄杖旋风打散。

结夏上堂山前麦熟现前可以忘饥筐里蚕缲将来可以适体何消万虑挠其神千忧苦其志非不非是不是灯笼三露柱四然灯佛授记三月安居九旬结制直待中元那日蜡人无纤毫过患方与你坐草自恣。

上堂举僧问琅玡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玡曰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其僧有省师曰雪里送冰不无他琅玡可惜这僧月明帘外不解转身至今犹坐在光影头边殊不知琉璃殿上行扑倒也须粉碎喝一喝曰将知此门中事不是等闲。

上堂问一月落清溪千峰凛寒色时如何师曰壁立万仞此心真进曰拶破面门天地黑剔开耳孔海山倾心在什么处师曰倒悬千尺瀑花新进曰恁么则衲僧巴鼻草头风师子爪牙空外电也师便喝僧礼拜师曰金钟玉漏相酬酢疑杀滔滔天下人乃曰江湖无碍人之心时人过不得却成碍人雅埠到这里有什么阻隔佛祖无谩人之意时人透不得却成谩人山僧心胆在舌尖上何曾覆藏钟作钟鸣不杂鼓响鼓作鼓响不杂钟鸣透得者如贼入空室透未得者无绳而自缚忽有个衲僧出众曰道也太煞道要且无祖师西来意山僧呵呵大笑曰尽从这里去。

上堂先师道三峰门下一双箭拨着透过髑髅有甚神力拾得全身师点胸曰这个汉子当年于箭锋上三回九转你看还损得他一毫毛许也无而今冷地思量直是通身汗血若不是个老子什么人下得这副手山僧出手也你若活得身来便安在六纛旗下蓦召大众众回首师曰看箭。

上堂山僧不敢平地陷人大众切忌望空启告此个宝华王师子座上若一微尘许证验不过岂惟遭人笑怪亦且善因而招恶果拍禅床一下曰三十年后鼻孔撩天谩人眼不得。

晚参七十二峰各住本位三万余顷去不至方我辈林下人月听其自白风看他自清一向申申夭夭乐此太平时节有粥有饭诸人还甘也无若甘去蓦地卒风暴雨如何避得过若不甘无事不可生事千个作团万个作块我也不敢错怪你你也不要错怪人。

上堂尽乾坤刹海都卢是个自己而今撮向眉毛眼睫上因什不绝毫绝厘如山如岳去往往桑树上着箭柳树上出汁喝一喝曰和尚子莫妄想。

上堂举汾阳曰识得拄杖子参学事毕泐潭曰识得拄杖子入地狱如箭射师拈起拄杖曰壁立直条拄杖子强生节目山僧自先三峰手中接下年来放在冷壁角里动也不曾动着诸人道是识得识不得参学事毕也未将来入地狱否简得出汾阳入地狱如箭泐潭参学事毕点不出拄杖子在汝眼里为灾为崇争得如金鳞透网游泳波澜俊鸟离笼翱翔碧落夫山有个方便遂拗折拄杖曰大众即不得话作两橛。

普请上堂诸方老宿尽道接物利生开门七件事尚不知来处又争知匾担脚箩一向在杂收寮里喝一喝曰夫山今日一齐搬出手亲眼辨底接得便行千五百人善知识不愁不随他去其或缩手缩脚怕寒畏热无位真人在鼓声里恶发莫怪。

上堂地摇六震既不为祥天雨四华亦岂曰瑞夫山门下来一个衲子与他七尺地铺横也繇他竖也繇他但只是梦中不得与人交头接耳喝一喝曰好人家男女肯遍相说梦。

上堂举鼓山上堂曰鼓山门下不得嗽咳有僧出来咳嗽一声鼓山曰作什么僧曰伤寒鼓山曰伤寒即得琅玡拈曰雷声甚大雨点全无师冷笑曰天大底病你还作小小看承夫山若迟到一刻几乎几乎良久乃摇手曰不妨待伊出身白汗了再看。

上堂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斫得倒是好手忽遇树倒藤枯扶尚扶不起说甚句归何处馆驿里撮马粪汉趁向无尾巴队中不怕伊不甘要问大众却使沩山笑转新者还具眼么众无对师呵呵大笑归方丈。

上堂举僧问曹山雪覆千山为什么孤峰独露曹山曰须知有异中异进曰如何是异中异曹山曰不覆千山顶琅玡和尚曰曹山慈悲浓厚接引群生要会即不可山僧这里不然如何是异中异片片梅花飞落地师曰一剑挥尽始得和同那许你异中有异堕在语渗漏里虽则慈悲浓厚未免己命自伤设问夫山雪覆千山因甚孤峰独露但向道偶尔成文不惟令他不疑去省得诸方尽把格则以致究妙失宗机昧终始即今但有透过语渗漏于不变异处端的得下不论曹山琅玡夫山大展三拜。

上堂举僧问风穴宝塔元无缝金门即日开时如何风穴曰智积佐来空合掌天王捧出不知音如何是塔中人风穴曰萎花风扫去香水雨飘来琅玡拈曰风穴若无后语大似纪信诈降师曰猛火不藏蚊蚋大海那宿死尸饶伊后语惊群争如先机扑倒。

上堂举僧问三峰先师如何得真慧现前畣曰闻板声吃饭又问如何得法性空畣曰洗足上眠床师顾左右曰学般若菩萨须是不滞玄解始得法性宽波澜阔才有毫忽异见奴缘未断争能触处闲闲而今要透前两转也不难闻板声吃饭太煞不寻尝更拟玄解会洗足上眠床喝一喝曰大哉三峰师巍巍法中王。

上堂举五祖演和尚上堂曰举则公案事事成办向外驰求痴汉痴汉师曰若是夫山肯恁么道有什公案抵死要办顶天立地须让个汉。

上堂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行尽东西廊几多人未归堪悲为着谁。

因事上堂举赵州和尚曰不闲过念佛念法念僧师曰原来讨事做夫山即不然但闲过不得无事生事设有衲僧出众道和尚聒闹杀人但合掌道某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上堂永日萧然坐澄心万虑忘欲言言不及林下好商量原来古人大有商量夫山孟孟浪浪只恁么一直头一字是一字一句是一句他时后日撞着个俊辨衲子问着三峰屋里事小脱空尚自打不来何况大脱空蓦召曰大众试请验看众辟易师曰算来只是一直头使得快遂打散。

上堂举演和尚上堂频频唤汝不归家贪向门前弄土沙每到年年三月里满城开尽牡丹花师召曰大众五祖师翁惟恐汝辈乐着嬉戏将好日子等闲送去太煞不惜两片皮若是夫山撒沙撒土尚讨不得闲有什工夫频频相唤三月四月牡丹落尽少不得有个回头当尔之时与你个随流认得性快乐永无忧底妙诀喝一喝曰莫誓速。

上堂举龙门和尚上堂曰山僧今日与诸人同参一个真善知识便下座师拈起拄杖曰住住真善知识来也尔辈到处行脚讨个什么若向赤水求珠珠沉赤水就荆山觅玉玉隐荆山讨方便讨法门讨安乐耶真善知识者从无一法与人那来安乐法门与你方便久参上士闻与么说自然心死初机后学又作么生卓一卓曰怎奈何。

上堂举百丈一日侍马大师山行次见一群野鸭子飞过大师曰是什么百丈曰野鸭子大师曰什处去也百丈曰飞过去也大师遂把鼻头扭百丈负痛失声大师曰又道飞过去也百丈有省龙门远颂曰草里寻常万万千报云飞去岂徒然鼻头是什闲皮草十字纵横一任穿师曰众中还有鼻孔端正者么试自家摸看大师手里底龙门口里底与你面门上个是一样是两样人人只顾撩天不信大头向下未到透皮彻骨争得出入息内承事恒沙诸佛无一空过者夫山今日虽与你捩转鼻头还须照顾眼下以拂子蓦直指曰野鸭子聻击一下曰飞过去也复颂曰娘生鼻孔一模脱出气宇如王阿谁委悉。

元旦上堂拈香祝圣毕喝一喝曰此是庚辰年最初第一杓恶水泼得着底一花开五叶泼不着底结果自然成且覆荫天下人这株大树新新无住一句作么生复喝一喝曰路上行人口是碑。

上堂问千圣不到处万法用无亏拈却拄杖请和尚道师便喝进曰塞断咽喉又作么生师曰不靠你一个进曰老老大大全无准的师曰失口道着乃曰失口道着天下无敌塞断咽喉有什准的万法用处无亏千圣齐讨棒吃喝一喝曰这副手脚什处寻觅。

上堂举僧问长沙如何转得山河大地归自己去长沙曰如何转得自己归山河大地径山拈曰转山河大地归自己则易转自己归山河大地则难有人道得不难不易句却来径山手里请棒吃师曰只是个自己转一转便说难说易棒又教阿谁吃长沙转自己归山河大地可谓将此身心奉尘刹这僧转山河大地归自己何得将常住物归衣钵下夫山也不管你转得转不得且山河国土与自己是一个是两个速道。

上堂举黄檗见僧来乃曰诸方老宿尽在我拄杖头上僧便礼拜僧后到大树处举前话大树曰黄檗与么道曾梦见诸方也未其僧却回举似黄檗黄檗曰我这话已行遍天下琅玡拈曰大树与么道大似有眼如盲黄檗一条拄杖天下人咬嚼不碎师曰若据琅玡太煞高黄檗门风然未免讨他棒吃当时大树岂无出人之眼一旦以非罪加之何以服诸方之心曾不闻咬人矢橛不是好狗管他嚼得碎嚼不碎蓦拈拄杖卓一卓曰我这话已行遍天下了也。

许定于中丞断七升座大人具大见大智得大用天下老和尚一气道我在这里还谛当也无若果具大见则不受人谩果得大用则不受人欺秪如释迦老子初从母胎堕下气宇如王为什千余年后遭他跛脚阿师劈头一棒这里一气拽得转始好说个天上天下独尊底大人果然具无师大智打瞌睡也是繁兴大用若言达磨西来事久多变不消恁么只要才能足机划自然逢著有通涂莫誓速杨岐栗棘禅且置一边权借南公下平实禅一问拨草瞻风秪图见性阿那个是诸上座底性识得自性本脱生死眼光落地时作么生脱既脱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张向什么处去三句作一句道将来你若道生也石火电光举必全真灭也玉转珠回通身无影祥符门下有棒到你吃么莫说他日奋大机显大用提从上正印印天下丛林善知识要望我山主定于居士八千里未是远在居士自山僧言下打开个安乐法门所以捐馆之际如脱敝屣澄澄湛湛不动不摇舒卷以时去来无碍至于功业书于竹帛遗德在于生民又是他第三四头底事山僧恁么道还是提奖大众还是欺谩大众直饶一时透过千七百则总作个切脚我要问你本文在什么处喝一喝曰千古万古与人看。

上堂拈起拄杖曰诸方尽谓这上座近傍不得各各望崖而退今日实情说向你你等皆是祥符门里人臂腕肯向外曲随卓一下曰只有这些伎俩。

住台州天台国清寺语

上堂僧问何时得圣人复起师曰难为国清也不消如此僧作礼曰某甲罪过师曰奉劝兄弟以后不可随人言语走乃曰佛法二字不道难不道易但于一切处寻着勘着无去住处直下将法王跟法王苗一时斫断谁不道你是法王良久拈起拄杖曰不是国清今日特地勘验兄弟且道法王还吃这个么随卓一卓曰便请。

上堂当人分上各有什么事这里道得一句国清以后不消得开口也良久曰诸人既尔坚秘不发事不获已道一句落座乃曰白大众国清方丈不比诸方容易出入。

上堂天上天下自古自今僧出曰如何师曰总不得如何若何良久曰不知是不是是即也大奇。

上堂僧问四大分张计将安出师曰计将安出僧曰争得不辜于己师曰岸谷无风徒劳瞪目僧曰与么即不劳究竟也师曰瞥地僧问如何是先佛本意师曰这里即易僧曰在学人分上大难师曰如是用心真实难得僧拟议师喝出乃曰斗行则十万八千也是输斗坐则寸步不移也是输何况这里那里四大分张尚图别生计较岂先佛世尊之本意欲得不负先佛不辜己灵究竟非什难事喝一喝曰这里瞥地则岸谷无风何劳瞪目。

上堂大众已集师厉声曰山僧今日大以为不然此后更不得依诸方样子施行设法不严道化日见凌替罪归阿谁未若众中得一人出来真赝虚实向这里定当得下活活底虚空摇杌不动何患天下不太平一僧巍巍堂堂而出师曰不是你便落座。

先皇帝讳日上堂拈香已就座良久乃起立曰年年此日不得忘却下座。

上堂举鼓山和尚因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山曰石人笔下看师曰大哉从上之心髓又问如何是作家山曰你行脚为什么师曰亦不是戏论僧曰与么即某甲不疑也山曰你何处得作家师曰亦不是乱塞人口良久长声叹曰追远之诚何可忘也随顾一众曰汝等从前所作杀盗淫妄诸罪一一如汤消冰应念化成无上知觉苟或毫末不灵秪因听响各流传又从今日起跳不座旋风趁散。

住苏州灵岩崇报寺语

到寺上堂灵源独耀千日蔽其光辉一岳盘空万象失其相好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焰非但空摧外道心早曾落却天魔胆释迦已过去弥勒犹未来如来正法眼藏委在今日捏聚放开总繇这里放开也无量诸佛国土一时现前且听诸人饱足观光捏聚也天下老和尚鼻孔一串穿却又向什么处出气喝一喝曰巍巍乎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卓拄杖下座。

上堂僧问上来纳个不审作家禅客下去赏个珍重本分宗师秪如云兴百问瓶泻千酬底当得何名师不畣僧曰欲得不辜来意更请别转一机师亦不畣僧曰某甲也是譬如闲师哂之乃曰三世诸佛说梦有事有理六代祖师说梦无党无偏灵岩今日说梦黄连未是苦黄柏可为怜何故近来世界大非昔比行脚高士朝也妄想暮也妄想收得安南又忧塞北那讨闲心情来听说梦纵饶勉强筑在他耳窍里生门易过死门难出今日也恁么明日也恁么雪窦道得好第三第四不问你后五日事作么生说到这里未免二乘胆战十地魂惊老汉更不与你方便直待驴年诺惺惺着吾行尔随吾唤尔应一随一应无少无剩。

上堂举赵州和尚示众曰金佛不度炉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屋里坐师曰至道无难惟嫌拣择选佛场开是圣是凡一齐来心空及第所作所为绝猜忌不见石头土块草木丛林以至昧略飞摇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况乃具正遍知底大圣人无往不自得而不能入水入火入大炉鞴老汉今朝岂敢掩是饰非将佛法当人情秪要他随处出生当处寂灭金佛入炉根尘一如木佛入火彼我无殊泥佛入水全身归父屋里真佛一场露布百念岁个老古锥直得手足无所措灵岩病叟没伎俩闲把虚空缺处补喝一喝曰报诸仁举即顾无差互。

上堂众集嘿然经食顷乃曰诸仁不是畏缩不将来老僧不是吝惜不祗对击禅床曰坐了这个位次不与诸仁说难说之法教你一个个直下作师子儿去成佛成祖去入如来藏去反教你如乡头保正耆长大户参杂在资生产业里去祈神告佛打入福利门头去如是则袈裟下多藏毒药把诸相完具底活佛沉埋向秽厕坑里将来老僧头破作七分如阿黎树枝也不足偿其罪过即今世事如麻空门路赊布裙一截泥努出膝盖子看这老和尚说什难说之法复击禅床曰今年桃李熟一颗值千金。

上堂举达观颖和尚住圣因一日升座曰诸方钩又曲饵又香奔凑犹如蜂抱王圣因这里钩又直饵又无犹如水底捺葫芦举拄杖作钓竿势曰深水取鱼长信命不曾将酒祭江神师曰尼山夫子世间圣人犹自罕言利命颖老出世祖师乃尔怨天尤人尚得谓之达观哉灵岩今朝不图翻局要见得失平怀良久曰柳絮随风自西自东本无定法遇缘即宗取得鱼来还自放羞凭钩饵立奇功。

建侍者母氏三十周年请上堂僧问佛法二字总不敢问着秪如腊月三十日到来如何打算师曰好向人前恁么问僧曰不意和尚见到这里师曰老僧有口也难开僧曰今日可谓小出大遇师曰且待别时来僧问既然黄檗佛法无多因什临济不肯得少为足垂老更思一顿师曰上人惯自生铁团上寻缝僧曰真个那师曰老僧争肯虚空罅里钉橛僧曰和尚大似不知语未竟师便喝僧亦喝师曰学语僧问香严道子啐母啄子觉母壳如何是子师便喝如何是母师曰正觅起处不得作么生啐师曰哀哀作么生啄师曰旧日事不须提起僧无语师曰老僧患聋阇黎患哑乃举临济大师曰你一念心疑被地碍你一念心爱被水溺你一念心瞋被火烧你一念心喜被风飘师曰据老僧看来大师正欠悟在学道人真到不疑之地自谓脚脚踏实岂非地碍纵饶恩爱全消如髑髅里眼睛干不尽岂非水溺驴践马踏刀斫斧砍木石泥土相似觅瞋心如芥子许不可得秪这不可得底无明忒煞岂非火烧喜识尽时自谓消息尽也岂非风飘果真达得四大如梦如幻随处解脱疑心爱心瞋心喜心总是你屋里真佛显现底心光把得便用即是杀人刀活人剑一任人间天上纵横自在应物无拘随缘得妙一人如此众多亦然生者如此死者亦然今生父母多劫父母尽达烦恼结使如空无所依向这里还歇去得么你若又引将大师道一念心歇处唤作菩提树喝一喝曰和根截倒。

契侍者请上堂举僧问曹山佛未出世时如何曰曹山不如出世后如何曰不如曹山后来我演祖拈曰若以世谛观之曹山合吃二十棒若以祖道观之白云合吃二十棒师曰老大祖师这回救不得也道枢绵密智域困深底曹山好以世谛责之前来二十棒自领出去然曹山老汉亦不无大智人前三尺暗若于出世未出世观佛争能截断情尘裂开见纲要得类中混迹炭里藏身犹未在何况青天轰霹雳陆地起波涛远之远矣今日设有问灵岩佛未出世时如何道不曾贬剥诸方出世后如何道一任诸方贬剥若更以世谛祖道论量七十二棒且轻恕一百五千难放君。

弟子祝本圆庄严先慈请上堂僧问一不得有二不得无新年头佛法作么生商量师曰空里忙忙书卍字僧曰还谛当也未师曰是真草是隶篆僧曰谩某甲一人即得师喝曰从不谩人僧作礼曰分明举似师曰切不得作永字八法僧问见得满地黄金何妨即此用离此用明知通身锦绣因什触不得背不得师曰且读本文僧曰陈年底拈过一边斩新底再请垂范师曰莫寻注脚僧作礼曰某甲且自领话师曰身上着衣方免寒口中说食终难饱僧问一冬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未审湖南草作何颜色师曰昨日闹哄哄僧曰大有人疑着师曰今朝静悄悄僧曰何妨细而详之师曰果是俊快衲僧定不回头转脑僧曰不是某甲几被惑乱师曰大唐国里老婆禅一等与君注破了僧问大众也如是某甲也如是和尚作么生师曰直得天雨芬陀华僧曰还着得这一句也无师曰试看玉阶长瑶草僧随顾左右曰今日看破这老汉师曰一年一度春风来僧一喝师曰大地何人眼不开乃曰一年一度春风来大地何人眼不开空里忙忙书卍字青山拍掌叹奇哉且读本文莫寻注脚身上着衣方免寒口中说食终难饱昨日闹哄哄今朝静悄悄天雨芬陀华玉阶长瑶草子母各不相知事理依然兼到卓拄杖曰大唐国里老婆禅一等与君注破了。

祖侍者请上堂大觉溟长老出问若有欲知佛境界当净其意如虚空虚空来连架打某手不如脚还有畣话分也无师无语溟曰早知与么悔不与么酂侍者问某甲不问话和尚作么生师亦无语酂曰果然三寸甚密师仍无语酂曰三十年后此语上碑去在乃曰古德道横按莫邪全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何异灵龟负图自取丧身之兆大似凤萦金网拟趋霄汉以何期汾阳无业禅师曰佛法在日用处在着衣吃饭处在迎宾送客处屙矢撒尿处美则美矣未尽善也着衣但着衣吃饭但吃饭佛之一字尚不喜闻更起法见展转不堪况又道个举心动念便不是了也寻尝向汝等诸人道举心动念华雨四天逐恶随邪香飘尘刹贪欲瞋恚是值种德之本邪见烦恼是严佛土之门拟心学佛学法便不是了也经中谓地狱饿鬼畜生盲聋喑哑世智辨聪佛前佛后北俱卢洲长寿天为凡夫住事八难灵岩道禅宗亦有八难真佛真法真道三涂也不见一法名为北洲念念心不间断如长寿天权实照用是世智辩聪独脱无依乃诸根不具石火电光同佛前佛后所以楞枷曰断二根本名害父母诸使不现名害罗汉断彼异相诸阴积聚和合名为破僧断彼七种意识身名为恶心出佛身血以此行五无间业不堕无择地狱今日祖侍者为父圆慧居士三十周期特请老僧举扬实际庄严报地不惜口业破尽从上家私汝等诸人倘能不断无明直见真父不灭贪爱直见真母行于非道通达佛道则老僧箭不虚发其或寻逐古人言句心念一起不惟自被波旬扑倒和老僧一时打入铁围城也。

嘉兴大藏经 南岳继起和尚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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