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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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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愚人品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之祇陀林中给孤独园,于其处,世尊告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诸比丘即答称世尊曰:“世尊!”世尊即如是说:“诸比丘!诸怖之生,皆由愚人而生,非由智人。又,诸灾患之生,皆由愚人而生,非由智人。又,诸灾横之生,皆由愚人而生,非由智人。

诸比丘!譬如用苇所葺之舍,或用草所葺之舍,所发火燃,能烧涂内外,防塞通风,闭门,上窗锁而烧高阁,正如是。诸比丘!诸怖之生,皆由愚人而生,非由智人。又,诸灾患之生,皆由愚人而生,非由智人。又,诸灾横之生,皆由愚人而生,非由智人。

诸比丘!如是愚人是有怖,而智人无有怖。愚人是有灾患,而智人无有灾患。愚人是有横灾,而智人无横灾。诸比丘!依智人不起怖,依智人不起灾患,依智人不起横灾。

故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我等应成就三法而避免被称为愚人之三法;成就三法而实行,则被称为智人之三法。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

“诸比丘!愚人之标识是在作业,智人之标识是在作业,智慧是光辉于行。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应知是愚人。云何为三耶?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即应知是愚人。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应知是智人。云何为三耶?身妙行、语妙行、意妙行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即应知是智人。

故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我等若成就三法,即应避开被称为愚人之三法;若成就三法,即应实行被称为智人之三法。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愚人是为愚人之相、是为愚人之状、是为愚人之行。云何为三愚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愚者,恶思惟、恶说、恶所作。诸比丘!若愚人不行恶思惟、恶说、恶所作,则智人云何知彼为愚人、不善人耶?诸比丘!愚人是恶思惟、恶说、恶所作故,智人则知彼为愚人、不善人。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愚人是为愚人之相、是为愚人之状、是为愚人之行。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智人是为智人之相、是为智人之状、是为智人之行。云何为三耶?诸比丘!世间有智人,善思惟、善说、善所作。诸比丘!若人不行善思惟、善说、善所作,则智人云何知彼为智人、善人耶?诸比丘!智人是善思惟、善说、善所作故,智人即知彼为智人、善人。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智人是为智人之相、是为智人之状、是为智人之行。

故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我等应成就三法,避开被称为愚人之三法;成就三法,实行被称为智人之三法。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

“诸比丘!若成就三法者,应知是为愚人。云何为三耶?

于过不见为过,于过见为过而不如实悔除,复不如法承认他人对过之发露忏悔。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即应知是为愚人。

诸比丘!若成就三法者,即应知是为智人,云何为三者耶?

于过见为过,于过见为过而如实悔除,复如法承认他人对过之发露忏悔。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即应知是为智人。”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应知为愚人,云何为三法者耶?

非理以解问,非理答其问,复不欢喜他人以满足、有脉络、适切之显句如理答其问者。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应知是为愚人。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应知是为智人。云何为三智人耶?

如理解问,如理答问,复欢喜他人以满足、有脉络、适切之显句如理答其问者。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应知是为智人。”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应知是为愚人。云何为三法者耶?

不善身业、不善语业、不善意业。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应知是为愚人。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应知是为智人。云何为三法耶?

善身业、善语业、善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应知是智人。”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应知是为愚人。云何为三法耶?

有罪身业、有罪语业、有罪意业……乃至……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应知是为智人。云何为三法耶?

无罪身业、无罪语业、无罪意业……乃至……”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应知是愚人。云何为三法耶?

有恼害身业……乃至……有恼害意业……乃至……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应知是智人。云何为三法耶?

无恼害身业……乃至……无恼害意业。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即应知是智人。

故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我等应具足三法,避开被称为愚人之三法;成就三法,实行被称为智人之三法。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是愚人、是不明、是不善人,亦保护受损、受害之自身。又,彼是有罪、为智者所呵毁。又,生许多非福。云何为三法耶?

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即是愚人、是不明、是不善人,亦保护受损、受害之自身。又,彼有罪、为智者所呵毁。又,生许多非福。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即是智人、是聪明、是善人,亦保护无损、无受害之自身。又,无罪,不为智者所呵毁。又,生许多福。云何为三法耶?

身妙行……乃至……意妙行是。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即是智人、是聪明、是善人,亦保护无受损、无受害之自身。又,无罪,不为智者所呵毁。又,生许多福。”

“诸比丘!成就三法而不断三垢者,犹如捉而投弃堕入地狱。云何为三法耶?

破戒,不断彼破戒之垢。有嫉,不断彼嫉之垢。有悭,不断彼悭之垢。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而不断此三垢,即犹如捉而投弃堕入地狱。

诸比丘!成就三法而断三垢者,犹如捉而停留生于天。云何为三法耶?

持戒,断彼破戒之垢。无嫉,断彼嫉之垢。无悭,断彼悭之垢。诸比丘!成就此三法,断此三垢者,即犹如捉而停留生于天。”

第二 车匠品

十一

“诸比丘!成就三法之具高名比丘行,是为多人之无益、多人之无乐、多之人之无利、天与人之无利、之苦。云何为三法耶?

劝修不随顺之身业、劝修不随顺之语业、劝修不随顺之法。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具高名比丘行,是为多人之无益、多人之无乐、多之人之无利、天、人之无益、之苦。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具高名比丘行,是为多人之益、多人之乐、多人之利、天、人之益、之乐。云何为三法耶?

劝修随顺之身业、劝修随顺之语业、劝修随顺之法。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具高名比丘行,是为多人之益、为多人之乐、为多人之利、为天、人之益、之乐。”

十二

“诸比丘!关于刹帝利种浇头王之三者,将被终身记忆。云何为三者耶?

诸比丘!刹帝利种浇头王所生之处,诸比丘!是关于刹帝利种浇头王应终身记忆之第一。复次,诸比丘!刹帝利种王之浇头处,诸比丘!是关于刹帝利种浇头王应终身记忆之第二。复次,诸比丘!刹帝利种浇头王战胜已,于战胜住始战之处。诸比丘!是关于刹帝利种浇头王所应终身记忆之第三。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关于刹帝利种浇头王应受终身记忆者。

诸比丘!正如是,此三者,是关于比丘应终身记忆者。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比丘剃除须发、着坏色衣、由出家而出成为无家者之处。诸比丘!此是关于比丘应受终身记忆之第一。复次,诸比丘!比丘如实知此是苦,如实知此是集,如实知此是灭,如实知此是趣灭苦道之处,诸比丘!此是关于比丘应受终身记忆之第二。复次,诸比丘!比丘从漏尽,至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作证具足而住之处。诸比丘!此是关于比丘应受终身记忆之第三。诸比丘!此等三法者,是关于诸比丘应受终身记忆者。”

十三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是存在于世间者,云何为三种人耶?

无希望者、正希望者与离希望者。

诸比丘!何种人是无希望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现生于下贱家、或旃陀罗家、或竹匠家、或兽猎家、或车匠家、或净除尘芥家,成为贫穷、饮食穷乏、生计困难、辛苦而得衣食[生于……之家]。又,彼遂成血色恶劣、形容衰、矮小而多病、或是遍盲、或是手不具、或跛、或躄,不得食物、饮料、衣服、车乘、鬘、香、涂香、床宅、灯具。彼闻说,某名之刹帝利由刹帝利而登上刹帝利王位者。彼不如是说:‘何时,刹帝利众亦令我登上王位?’诸比丘!此名为无希望者。

诸比丘!何种人是正希望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刹帝利种浇头王之长子,未灌顶,已达不动[位],彼闻说:‘某名之刹帝利由刹帝利登上刹帝利王位者。’彼即如是说:‘何时刹帝利众亦令我登上刹帝利王位?’诸比丘!此名为正希望者。

诸比丘!何种人是离希望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刹帝利又是浇头王,彼闻说:‘某名之刹帝利由刹帝利众登上刹帝利王位者。’彼即不如是思惟:‘何时刹帝利众亦令我登上刹帝利王位耶?’何以故?诸比丘!于前未受灌顶时,彼之希望,[今]已止息故。诸比丘!此即称为离希望者。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正如是,诸比丘!有三种人,存在于诸比丘中。云何为三种人耶?

无希望者与正希望者与离希望者。

诸比丘!何种人是无希望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种人,破戒而性质恶,不净而作惹疑惑之行状,作阴蔽之业,非沙门而自称沙门,非净行者而自称净行者,内为朽废,漏泄而生污秽,彼未曾闻:有某名之比丘,由漏尽而于现法自知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作证已具足而住。彼即不如是思惟,谓:‘何时我亦能由漏尽而于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作证已具足而住耶?’诸比丘!此即称为无希望者。

诸比丘!何种人是正希望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足戒、性质善,彼闻:‘某名之比丘由漏尽而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作证已具足而住。’彼即思惟:‘于何时我亦由于漏尽而……乃至……作证已,具足而住耶?’诸比丘!此称为正希望者。

诸比丘!何种人是离希望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漏尽阿罗汉,彼闻:‘某名之比丘由漏尽而……乃至……作证已具足而住。’彼即不如是思惟:‘于何时我亦由漏尽而……乃至……作证已具足而住耶?’所以者何?诸比丘!于前未解脱时,彼之解脱希望,[今]于已止息故。诸比丘!此称为离希望者。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诸比丘中。”

十四

“诸比丘!凡转轮王都有法,以法治世,非王则不能转轮。”

如是说时,有一比丘白世尊:“大德!云何为有法,以法治世之转轮王耶?”

“比丘!是法者”,世尊说示:

“比丘!世间有转轮王,有法,以法治世。唯依法、敬法、重法、尊法、以法为幢、以法为相、以法为增上,对内之人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

复次,比丘!转轮王是有法,以法治世。唯依法、敬法、重法、尊法、以法为幢、以法为相、以法为增上,对王族、臣属、军众、婆罗门族、居士、市民、村民、沙门、婆罗门、禽兽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

此,比丘!有彼转轮王,有法……乃至……对内之人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对王族……乃至……对内之人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唯依法转轮,彼轮是人中之敌对有情不能转者。

比丘!正如是,如来、应供、正自觉者有法。以法治世、唯依法、敬法、重法、尊法、以法为幢、以法为相、以法为增上,对身业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言:‘应修如是之身业,不应修如是之身业。’

复次,比丘!如来、应供、正自觉者是有法……乃至……对语业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言:‘应如是修语业,不应修如是之语业……乃至……对意业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言:‘应修如是之意业,不应修如是之意业。’

此,比丘!如来、应供、正自觉者有法,以法治世,唯依法、敬法、重法、尊法、以法为幢、以法为相、以法为增上,对身业给与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乃至……对语业……乃至……对意业与以适法之保护、拥护、覆护。唯依法而转无上法轮,彼轮是沙门、婆罗门、天、魔罗、梵天或世间任何人皆不能转者。”

十五

一时,世尊住波罗奈之仙人堕处鹿苑。于其处,世尊告诸比丘众曰:“诸比丘!”

彼等诸比丘应诺世尊曰:“大德!”于是,世尊曰:

“诸比丘!昔有王者,名为帕伽它那,诸比丘!一日,王语车匠曰:‘车匠!由今日起过六个月,我将作战。车匠!汝能造一对新车轮否?’

诸比丘!车匠答帕伽它那王曰:‘王者!’我能造。

诸比丘!然而,车匠在六个月仅余六日之时,完成一新车轮。诸比丘!其时帷伽它那王即语车匠:

‘车匠!从今再过六日,我将作战,能完成一对新车轮否?’

‘王!此六个月剩余之六日,可造一车轮。’

‘然而车匠!汝能在此六日之间,为我完成第二车轮否?’

诸比丘!如此车匠答帕伽它那王曰:‘王!我能。’

诸比丘!其时,车匠在六日之间,完成第二车轮,手持一对新车轮往诣帕伽它那王之处。诣已告帕伽它那王曰:‘王!一对新车轮,已如是完成。’

‘车匠!汝在六个月尚余六日时完成此车轮,又在六日间完成另一车轮,其中之差异云何?我在此间不见任何之差异。’

‘然而,王!两者是有差违。王者当见其差异。’

诸比丘!其时车匠即运转六日间完成之车轮,其车轮是运转而在有势力之间连续旋回,而后落于地上。然而,六个月尚余六日之间所完成之车轮,则运转后其车轮在运力之间连续运转,而后,则嵌于车轴而止。

‘车匠!有何因、何缘,六日之间所完成之彼车轮,运转后,唯于运力之间连续旋回,然后落于地上?复次,车匠!有何因、何缘,六个月尚余六日之间所完成之彼车轮,运转后,于运力之间连续旋转,而后则嵌于车轴而止?’

‘王!六日之间所完成之车轮,其辋亦曲,有瑕而不纯真,辐亦曲、有瑕、表面未充分被削。毂亦曲、有瑕而不纯真、运转后唯于运力之间连续旋回,而后则落于地上。然而,王!六个月尚余六日之间所完成之车轮,其辋不曲、无瑕而纯真。辐亦不曲、无瑕、表面已充分被削。毂亦不曲、无瑕而纯真。彼车轮之辋亦不曲、无瑕而纯真。辐亦不曲、无瑕而纯真。毂亦不曲、无瑕而纯真。运转后,于运力之间连续运转,而后则嵌于车轴而止。’

诸比丘!汝等不作如是思惟耶?谓:其时之彼车匠是异人耶?然而,诸比丘!不可作如是见,其时之彼车匠是我。其时,诸比丘!我是善知木林之曲、木材之瑕、木材之不纯。诸比丘!今我是应供、正自觉者而善知身之曲、身之瑕、身之不纯。善知语之曲、语之瑕、语之不纯。善知意之曲、意之瑕、意之不纯。

诸比丘!凡比丘或比丘尼为未断身之曲、身之瑕、身之不纯者。未断语之曲、语之瑕、语之不纯者。未断意之曲、意之瑕、意之不纯者。诸比丘!为此,将由此法律堕落,犹如彼于六日间完成之车轮。

诸比丘!凡比丘或比丘尼为已断身之曲……乃至……意之曲、意之瑕、意之不纯者,诸比丘!为此,住于此法律中,犹如彼六个月尚余六日所完成之车轮。

是故诸比丘!汝等于世间,应如是学。我等应断身之曲、身之瑕、身之不纯。我等应断语之曲、语之瑕、语之不纯。我等应断意之曲、意之瑕、意之不纯。诸比丘!汝等实应如是学。”

十六

“诸比丘!成就三法之比丘者,是行无戏论之道。又,彼之漏尽因是圆满。云何为三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护诸根门,于食知量,勉力于觉醒。

诸比丘!又,如何是比丘之护诸根门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以眼见色已,不取相、不取细相,由斯作、不防护眼根而住时,贪与忧之恶不善法则流入。为防护斯作而修行,而护眼根,而作眼根之防护——以耳闻声已……乃至……以鼻嗅香已……乃至……以舌味味已……乃至……以身触所触已……乃至……以意识法已,不取相、不取细相,由斯作、不防护意根而住时,贪与忧与恶不善法则流入。为防护斯作而修行,而护意根,而作意根之防护。诸比丘!如是比丘是护诸根门。

诸比丘!又如何比丘于食能知量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思择已而如理摄食、不与戏、不与醉、不与饰、不与美,乃至唯为此身之住、活、息害、修净行。如是我乃亡古受,使新受不生。又,我生存、成无罪、安稳而住。诸比丘!如是比丘于食知量。

诸比丘!又如何比丘于觉醒勉力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昼即经行[或]坐已不留心于覆障法,初夜则经行[或]坐已不留心于覆障法。中夜则右胁为下如师子而卧,以足叠足,正念正知而作起想。后夜则起而经行[或]坐已不留心于覆障法。诸比丘!如是比丘勉力于觉醒。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是行无戏论之道,又,因是,彼之漏尽圆满。”

十七

“诸比丘!此等三法,能自恼害,亦能他恼害,亦能自他恼害。云何为三耶?

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诸比丘!此等三法,亦能自恼害,亦能他恼害,亦能自他恼害。诸比丘!此等三法,亦能不自恼害,亦能不他恼害,亦能不自他恼害,云何为三法耶?

身妙行、语妙行、意妙行。诸比丘!此等三法,能不自恼害,亦能不他恼害,亦能不自他恼害。”

十八

“诸比丘!若汝等,有外道出家作如是问:‘具寿沙门瞿昙是为生天而住净行耶?’诸比丘!如是问汝等,可辱否、可耻否,可起嫌厌否?”

“诚然,大德!”

“诸比丘!如是汝等实应以天之寿为辱、为耻、为嫌厌,以天之色、天之乐、天之誉、天之自在为辱、为耻、为嫌厌。既然如此,诸比丘!汝等当然应以身恶行为辱、为耻、为嫌厌。以语恶行……乃至……意恶行为辱、为耻、为嫌厌。”

十九

“诸比丘!成就三支之商人,不能得未得之财,亦不能增殖已得之财。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间有商人,午前不热诚励业,日中不热诚励业,午后不热诚励业。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之商人,不能得未得之财,亦不能增殖已得之财。

正如是,诸比丘!成就三法之比丘者,不能得未得之善法,亦不能增殖已得之善法。云何为三法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午前不热诚为定而励行、日中不热诚为定而励行、午后不热诚为定而励行。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不能得未得之善法,亦不能增殖已得之善法。

诸比丘!成就三法之商人,能得未得之财,亦能增殖已得之财。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间有商人,午前热诚励业、日中热诚励业、午后热诚励业。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商人,能得未得之财,亦能增殖已得之财。

正如是,诸比丘!成就三法之比丘,能得未得之善法,亦能增殖已得之善法。云何者三法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午前热诚为定而励行、日中……乃至……午后热诚为定而励行,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能得未得之善法,亦能增殖已得之善法。”

二十

“诸比丘!成就三支之商人,不久可增广、增大其财产。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间有商人,炯眼、有巧之奋斗,基础巩固。

诸比丘!又如何商人为炯眼耶?

诸比丘!世间有商人,知商品、知此品如是买、如是卖,如是之原价,如是之利益。诸比丘!如是商人为炯眼。

诸比丘!又,为如何商人为有巧之奋斗耶?

诸比丘!世间有商人,巧作商品之卖买,诸比丘!商人如是为有巧之奋斗。

诸比丘!又如何商人为巩固基础耶?

诸比丘!世间有商人,凡大财大富裕之长者或长者子,皆如是知彼——此商人是炯眼、有巧之奋斗,以养妻子,又,具有不断支付我等之力。彼等是为财而招彼商人,从此处取财以养妻子,又,不断支付我等。诸比丘!商人如是为基础巩固。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之商人,不久可增广、增大其财产。

诸比丘!正如是,成就三法之比丘,不久可增广增大其善法。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炯眼、有巧之奋斗、巩固基础。

诸比丘!又如何而比丘为炯眼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如实知此是苦……乃至……如实知此是苦灭之道。诸比丘!如是比丘为炯眼。

又,诸比丘!比丘如何有巧之奋斗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发起精进而住,断不善法,成满善法,具有力,坚固勇猛求善法而不休息。诸比丘!如是比丘为有巧之奋斗。

诸比丘!又,如何比丘之巩固基础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多闻而通晓阿含,恒亲近持法、持律、持摩夷之诸比丘而质问[彼等比丘],谓:‘大德!此为何、此有何义?’彼等具寿对彼开示未开,又显示未显,又以种种说而除其生起疑惑之诸法,诸比丘!如是为比丘之巩固基础。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不久可增广、增大其善法。”

第三 人品

二十一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中之给孤独园。时具寿撒给与具寿摩诃柯提它诣舍利弗之处。诣已,与具寿舍利弗互相庆慰……乃至……具寿舍利弗对坐于一面之具寿撒给言:

“具寿[撒给]!世间有此等三种人。云何为三者耶?身证、见至、信解。具寿[撒给]!世间有此三种人。具寿[撒给]!汝于此等三种人中喜好谁耶?又,[谁]更善者?又[谁]是更加妙者否?”

“具寿舍利弗!世间存在此等三种人。云何为三耶?身证、见至、信解。具寿!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具寿[舍利弗]!于此等三种人中,信解之人是我所好,彼为此等三种人中更善,更妙者。何以故?具寿[舍利弗]!此种人之信根是上故。”

其时,具寿舍利弗对具寿摩诃柯提它如是言:“具寿柯提它!世间存在此等三种人。云何为三耶?身证与……乃至……具寿[柯提它]!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具寿!汝于此等三种人中喜好谁耶?又,[谁]更善者,又,[谁]更妙者?”

“具寿舍利弗!有此等三种人。云何为三种人耶?身解……乃至……具寿[舍利弗]!世间有此等三种人。具寿!此等三种人中身证之人,是我所好者,彼是此等三种人中更善,又,更妙者。何以故?具寿!此人之定根是上故。”

其时,具寿摩诃柯提它对具寿舍利弗如是言:“具寿舍利弗!世间有此等三种人。云何为三耶?身证……乃至……具寿!世间有此等三种人。具寿!汝于此三种人中喜好谁耶?又,[谁]是更善者,又,[谁]是更妙者耶?”

“具寿柯提它!世间有此等三种人,云何为三者耶?身证……乃至……具寿!世间有此等三种人。具寿!此等三种人中,见至之人是我所好者,彼于此三种人中更善,又,更妙者。何以故?具寿!此人之慧根是上故。”

其时,具寿舍利弗对具寿撒给与具寿摩诃柯提它言:“具寿!我等皆应自己之辩才而解说者,具寿!我等将去,我等将诣世尊之处。诣已,我等将向世尊白此义,依世尊为我等解说,我等将如是受持。”

具寿撒给它及具寿摩诃柯提它应诺具寿舍利弗:“诚然,具寿!”于是具寿舍利弗、具寿撒给它、具寿摩诃柯提它遂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舍利弗将与具寿撒给它及具寿摩诃柯提它之全部对话白世尊。

“舍利弗!此中,于此等三种人中,更善,又,更妙者,是一向不易记说。所以者何,舍利弗!有信解之人而向阿罗汉者,有身证之人而为一来或为不还者,又有见至之人而为一来或为不还者,此有是处故。

舍利弗!此中,于此等三种人中,此是更善,又,更妙者,是一向不易记说。所以者何,舍利弗!有身证之人而向阿罗汉者,有信解之人而为一来或为不还者,又,见至之人而为一来或为不还者,此有是处故。

舍利弗!此中,于此等三种人中,此是更善,又,更妙者,是一向不易记说。所以者何?有见至之人而向阿罗汉者,有信解之人而为一来者,或为不还者,又,有身证之人而为一来者,或为不还者,此有是处故。

舍利弗!此中,于此等三种人中,此是更善,又,更妙者,是一向不易记说。”

二十二

“诸比丘!此等三种病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种病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种病人,得滋养食,或难得滋养食。得有效验之药,或难得有效验之药。得适当之看护人,或难得适当之看护人,[无论如何]其病不愈。

复次,诸比丘!世间有一种病人,得滋养食,或难得滋养食。得有效验之药,或难得有效验之药。得适当之看护人,或难得适当之看护人,[无论如何]其病可愈。

复次,诸比丘!世间有一种病人,得滋养食,并非难得。得有效验之药,并非难得。得适当之看护人,并非难得,其病可愈。

诸比丘!此中有得滋养食,并非难得。得有效验之药,并非难得。得适当看护人,并非难得而其病可愈之人。诸比丘!缘此之病人,而病者之食受到制定,病者之药受到制定,病者之看护人受到制定。诸比丘!又缘此之病人,而其他[二种]病人受到看护。诸比丘!此等三种病人,存在于世间。

诸比丘!正如是,喻于此之三种病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得见如来,或不得见如来。得听如来所教法、律,或不得听如来所教法、律。[无论如何]于诸善法,不入于正性决定性。

诸比丘!世间复有一类人,得见如来,或不得见如来。得听如来所教法、律,或不得听如来所教法、律。[无论如何]于诸善法,入于正性决定性。

诸比丘!世间复有一类人,得见如来,并非不能得。得听如来所教法、律,并非不能得。于诸善法入于正性决定性。

诸比丘!此中,有得见如来,并非不能得。有得听如来所教法、律,并非不能得。有于诸善法能入于正性决定性之人。诸比丘!缘此人而说法受到制定。诸比丘!又缘此人,法亦应对他人说。诸比丘!喻于此等之三种病人,存在于世间。”

二十三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种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造作有恼害之身行,造作有恼害之语行,造作有恼害之意行。彼造作有恼害之身行已,造作有恼害之语行已,造作有恼害之意行已而生于有恼害之世。其生于有恼害之世者,触于有恼害之触。彼因触于有恼害之触,而感一向苦之有恼害受,犹如地狱之有情。

复次,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造作无恼害之身行……乃至……造作无恼害之意行。彼造作无恼害之身行已……乃至……造作无恼害之意行已,而生于无恼害之世。其生于无恼害之世者,触于无恼害之触。彼因触于无恼害之触,而感到一向乐之无恼害受,犹如遍净天。

复次,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造作有恼害及无恼害之身行……乃至……造作有恼害及无恼害之意行。彼,造作有恼害及无恼害之身行已……乃至……造作有恼害及无恼害之意行已,而生于有恼害及无恼害之世。其生于有恼害及无恼害之世者,触于有恼害及无恼害之触。彼因触于有恼害及无恼害之触,而感杂有苦乐之有恼害及无恼害受,犹如居于人与一分天与一分险难处之有情。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者,存在于世间。”

二十四

“诸比丘!此三种人,是多益于人者。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有人,人是因彼而归依佛陀、归依法、归依僧伽。诸比丘!此人,是多益于人者。

复次,诸比丘!有人因彼人而如实知此为苦……乃至……如实知此为趣于苦灭之道。诸比丘!此人,是多益于人者。

复次,诸比丘!有人,因彼人而漏尽,于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作证已具足而住。诸比丘!此人,是多益于人者。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是多益于人者,而且诸比丘!我说:‘无他人比此等之人,更多益于人者。’复次,诸比丘!我说:‘无有人能对此等三种人尽报其恩,纵使给与问讯、起迎、合掌、和敬业、衣服、饮食、床座、疗病药、资具。’”

二十五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何为三耶?漏疮喻心之人,电光喻心之人,金刚喻心之人。

诸比丘!何种人是漏疮喻心之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易怒、多扰恼,受少言即结怨、现出愤恨、凶恶、佷悷、愤发、憎恶、忧恼。诸比丘!譬如用棍尖或砾打于恶漏疮,即漏出多量之[脓血]。正如是,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易怒……乃至……现出……。诸比丘!此说漏疮喻心之人。

诸比丘!又何种人是电光喻心之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如实知此是苦……乃至……如实知此是趣于苦灭之道。诸比丘!譬如有眼者,于黑暗夜中有电光,得见种种物。诸比丘!正是如此,世间有一类人,如实知此是苦……此是趣苦灭之道,此即说为电光喻心之人。

诸比丘!何种人是金刚喻心之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由于漏尽而现法自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作证已具足而住。诸比丘!无论是珠,是石,无有金刚所不能断者。诸比丘!正如是,世间有一类人,由于漏尽而……乃至……作证已具足而住。诸比丘!此说为金刚喻心之人。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

二十六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者耶?诸比丘!或有人,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诸比丘!或有人,可亲近、可倚亲、可给侍。诸比丘!或有人,当恭敬、当尊重、当亲近、当倚亲、当给侍。

诸比丘!何种人为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于戒、定、慧劣是。诸比丘!如是之人是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除愍、除悲之外。

又诸比丘!何种人为可亲近、可倚亲、可给侍耶?

诸比丘!有一类人,于戒、定、慧同等者。诸比丘!如是之人为可亲近、可倚亲、可给侍。何以故?戒同等之善人,可与我等语戒,又,[从]戒之谈话,戒可转于我等。又,[从]戒之谈话,我等可安稳而住。定同等之善人,可与我等语定。又,[从]定之谈话,定可转于我等。又,[从]定之谈话,我等可安稳而住。慧同等之善人……乃至……可安稳而住,即此之谓。是故如是之人是可亲近、可倚亲、可给侍。

又诸比丘!何种当恭敬、当尊重、当亲近、当倚亲、当给侍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于戒、定、慧殊胜。诸比丘!如是之人是当恭敬、当尊重、当亲近、当倚亲、当给侍。何以故?我应将未圆满之戒蕴使之圆满,或应将已圆满之戒蕴,以慧顺益所有之物;或应将未圆满之定蕴,使之圆满,或应将已圆满之定蕴,以慧顺益所有之物;或应将未圆满之慧蕴,使之圆满,或将已圆满之慧蕴,以慧顺益所有之物,如是之谓。是故如是之人是当恭敬、当尊重、当亲近、当倚亲、当给侍。诸比丘!此等三种人者,存在于世间。”

亲劣者有退

亲等者无退

事胜有疾进

当亲胜汝者

二十七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耶?诸比丘!有厌弃之人,是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者。诸比丘!有应弃舍之人,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者。诸比丘!或亦有人是应亲近、应倚亲、应给侍者。

诸比丘!又,何种人是应厌弃、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破戒而性质恶、不净而作惹疑惑之行状。作受阴蔽之业,非沙门而称为沙门,非净行者而称为净行者。内是朽废、漏泄、生污秽。诸比丘!如是之人是应厌弃、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者,何以故?诸比丘!虽然不堕于斯人之素行,彼亦恶名声扬,谓:‘彼以恶人为友、以恶人为朋、尊敬恶人。’诸比丘!犹如粪中之蛇,虽无被咬,犹秽于人,正如是,诸比丘!虽然不堕于斯人之素行,彼亦恶名声扬……乃至……尊敬恶人。故如是之人应厌弃,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

又诸比丘!何种人是应弃舍、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易怒、多扰恼,受少言亦结怨、现出愤恨、凶恶、佷悷、愤发、憎恶、忧恼。诸比丘!犹如用棍尖或砾打于恶漏疮,即漏泄多量之[脓血],正如是,诸比丘!……乃至[三集之二五]……诸比丘!犹如燃镇头迦树以作火,若以棍尖或以砾扰乱,即益加发出嘁、嘁它、嘁、嘁它之声而[燃]烧,正如是,诸比丘!……乃至……诸比丘!犹如用棍尖,或以砾扰乱粪坑,即益加发出恶臭。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易怒、多扰恼……乃至……现出……。诸比丘!如是之人是应弃舍、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何以故?彼将毁辱我,彼将诃骂我,彼将与我损害,[彼即如此谓],是故如是之人应弃舍、不可亲近、不可倚亲、不可给侍。

诸比丘!何种人,是应亲近、应倚亲、应给侍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具戒、性质善良。诸比丘!如是之人应亲近、倚亲、给侍。何以故?诸比丘!虽然无实践斯人之素行,彼善良之名亦声扬。彼以善人为友,以善人为朋,尊敬善人。是故如是之人是应亲近、倚亲、给侍者。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

亲劣者有退

亲等者无退

事胜有疾进

当亲胜汝者

二十八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耶?粪语人、华语人、蜜语人。

诸比丘!云何粪语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或于公会中,或于民众中,或于亲属中,或于职工中,或于法廷应召作证人时,受告知,汝应语所知,彼则不知而言我知,或知者而言我不知,或未见而言我见,或见者而言我不见。如是为自己、或为他人、或为任何之利益,正知而语虚妄,诸比丘!此者名为粪语人。

诸比丘!云何为华语人?

诸比丘!于世间有一类人,或于公会中,或于民众中,或于亲属中,或于职工,或于法廷应召作证人时,受告知,汝应语所知,彼不知者言我不知,或知者言我知,或不见者言我不见,或见者言我见。如是为自己,或为他人,或为任何之利益,正知而不语虚妄,诸比丘!此名为华语人。

诸比丘!云何为蜜语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断粗恶语、离粗恶语,无一切过,并作闻之而乐、可爱、彻于心底、优雅、多人所爱好,多人所悦之语。诸比丘!此名为蜜语人。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

二十九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耶?盲人、独眼人、双眼人。

诸比丘!云何为盲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无眼,不能得未得之财物,或不能增殖已得财物。又,不能知善不善之法、不能知有罪无罪之法、不能知劣胜之法、不能知黑白相对法。诸比丘!此名为盲人。

又诸比丘!云何为独眼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有眼,能得未得之财物,或能增殖已得财物,又能知善不善法、能知有罪无罪法、能知劣胜法、能知黑白相对法。诸比丘!此名为双眼人。

诸比丘!此等之三种人,存在于世间。”

眼坏无目者 彼无如是财

又不造诸福 不利此二者

复次更有人 名为独眼人

混用法非法 索取诸财物

从事盗诈伪 一切皆妄语

善巧善积蓄 享用诸欲乐

是故堕地狱 丧失一只眼

殊胜大丈夫 名为双眼人

如法得财富 励志以获财

思惟而善施 并无彼疑意

进入妙善处 往彼无忧虑

盲人及独眼 宜远离回避

亲近双眼人 最胜大丈夫

三十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云何为三者耶?覆慧人、膝慧人、广慧人。

诸比丘!云何为覆慧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屡往[僧]园,于比丘前听法。比丘即与彼说法,开示初善、中善、后善、有义、有文、纯一圆满、清净之梵行。彼就坐于其座,不思惟其所说之初,不思惟中,不思惟后。不仅如此,从其座起,不思惟其所说之初……乃至……不思惟后。诸比丘!犹如溉注于被覆之瓶,水必外流而不存留其处。正如是,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屡往[僧]园……乃至……不思惟后,诸比丘!是名为覆慧人。

诸比丘!云何为膝慧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屡往[僧]园……乃至……作开示。彼就坐于其座,思惟其所说之初,亦思惟中,亦思惟后。又,从其座起,不思惟其所说之初,不思惟中,不思惟后,诸比丘!犹如人之膝上列置胡麻、硬米、糖果、枣子,忽而从座起,即令诸坠落,诸比丘!正如是,世间有一类人,屡往[僧]园……乃至……亦思惟后。又从其座起,不思惟其所说之初,不思惟中,不思惟后。诸比丘!是名为膝慧人。

又诸比丘!云何为广慧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屡往[僧]园……乃至……作开示。彼就坐在其座,思惟其所说之初,亦思惟中,亦思惟后。从其座起,思惟其所说之初,亦思惟其中,亦思惟其后。诸比丘!犹如溉注于已起之瓶,水当存留其处而不外流。诸比丘!正如是,世间有一类人,屡往[僧]园……乃至……作开示。彼就坐于其座,思惟其所说之初,思惟中,思惟后。从其座起,亦思惟其所说之初,思惟中,思惟后。诸比丘!犹如溉注于已起之瓶,水当存留于其处而不外流。诸比丘!正如是,世间有一类人,屡往[僧]园……乃至……思惟后,从其座起亦思惟其所说之初,思惟中,思惟后,诸比丘!是名为广慧人。

诸比丘!此等三种人,存在于世间。”

如是覆慧人 无知无明眼

如是屡往问 于诸比丘前

为彼等所说 初中乃至后

彼无有明慧 无能得其解

胜前覆慧人 是名膝慧人

如是屡趣问 于诸比丘前

为彼等所说 初中乃至后

当彼坐其座 能解文及义

起后不了知 亦忘前所解

胜前胜慧人 是名广慧人

如是屡趣问 于前比丘前

为彼等所说 初中乃至后

当彼坐其座 能解文及义

最胜之思惟 不乱彼心意

依之而受持 修行法随法

彼作尽苦痛

第四 天使品

三十一

“诸比丘!凡父母受子尊重之家,是有梵天在。诸比丘!凡父母受子尊重之家,是有轨范师在。诸比丘!凡父母受子尊重之家,是有可供养者在。

诸比丘!梵天即是父母之称谓。诸比丘!轨范师即是父母之称谓。诸比丘!可供养者即是父母之称谓。何以故?诸比丘!父母施大恩于子,将护子、养子、并让子见于此世。”

父母被称谓 梵天轨范师

儿等应供养 人人所爱念

是故有慧者 应归命恭敬

供食与饮料 衣服与卧具

涂身与沐浴 洗涤其两足

有人对父母 作种种效劳

现前人称赞 死有天欢喜

三十二

一时,具寿阿难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难白世尊言:

“大德!颇有比丘,能得如是定否?谓:于有识身得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又,于外之一切相,得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又,具足心解脱、慧解脱而住,即得以具足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之心解脱、慧解脱而住否?”

“阿难!比丘得能得如是定。……乃至……得以具足而住。”

“复次,大德!如何比丘得能得如是定?……乃至……得以具足而住。”

“阿难!世间有比丘!作如是思惟——此是静、此是妙,即一切行之止息,一切依之弃舍、爱尽、离贪、灭、涅槃。阿难!如是比丘,能得如是定……乃至……得以具足而住。

又,阿难!于此,我于波罗延之富怜尼迦所问中,曾作如下说:

于世中思择 胜者与劣者

世上任何物 无能摇其心

寂静而无烟 无损亦无欲

已超生与老 如是为我说”

一时,具寿舍利弗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告坐于一面之舍利弗曰:

“舍利弗!我虽约略而说法。舍利弗!我虽广泛而说法。舍利弗!我虽广虽略而说法,难得能解法者。”

“今,是时,世尊!今,是时,善逝!世尊请约略说法,亦请广泛说法,亦请广略说法,有能解法之人。”

“然则,舍利弗!应如是学——于此有识身,应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又,于外之一切相,应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又,若具足心解脱、慧解脱而住,则我等应具足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之心解脱、慧解脱而住,汝等应如是学。舍利弗!比丘于此有识身,若得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又,于外之一切相,若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又,若具足心解脱、慧解脱而住,则具足无我[见]与我所[爱]与慢随眠之心解脱、慧解脱而住故。舍利弗!此是比丘之断爱、舍结、以正[方便]现观慢,因而作苦之边。

又舍利弗!于此,我于波罗延之优陀耶所问中,曾说:

欲之想与忧 两者共断已

又除去惛沈 斥诸种恶作

清净舍与念 法寻思为先

尽破诸无明 以慧得解脱 如是我所说”

三十三

“诸比丘!此等是三种业集之缘。云何为三耶?贪是业集之缘,瞋是业集之缘,痴是业集之缘。

诸比丘!凡业被贪所制伏,从贪而生,以贪为缘,以贪为起因,则于彼自体所起处而熟,于其业所熟处,于现法,或于次生,或于后生,来感其业之异熟。

诸比丘!凡业被瞋所制伏,从瞋而生,以瞋为缘,以瞋为起因,则于彼自体所起处而熟,于其业所熟处,于现法,或于次生,或于后生,来感其业之异熟。

诸比丘!凡业被痴所制伏,从痴而生,以痴为缘,以痴为起因之业,则于彼自体所起处而熟,于其业所熟处,于现法,或于次生,或于后生,来感其业之异熟。

诸比丘!犹如将无缺减,无腐朽,无受风日所害,贞实而善保存之种子,播植良田,善予耕耘之地,而且,天又有适度降雨,诸比丘!彼种子必定发芽、张根、增大。如是诸比丘!正如是,凡业被贪所制伏……乃至……或于次生,或于后生,来感其业之异熟。凡业被瞋所制伏……乃至……或于次生,或于后生,来感其业之异熟。凡业被痴所制伏……[乃至]……或于次生,或于后生,来感其业之异熟。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云何为三耶?无贪是业集之缘。无瞋是业集之缘。无痴是业集之缘。

诸比丘!凡业被无贪所制伏,从无贪而生,以无贪为缘,以无贪为起因,是随贪之离开而断,犹如被截根,被切顶之多罗树而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

诸比丘!凡业被无瞋所制伏,从无瞋而生,以无瞋为缘,以无瞋为起因,是随瞋之离开而断,犹如被截根,被切顶之多罗树而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

诸比丘!凡业被无痴所制伏,从无痴而生,以无痴为缘,以无痴为起因,是随痴之离开而断,犹如被截根,被切顶之多罗树而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

诸比丘!犹如将无缺减,无腐朽,不被风日所害,贞实而善保存之种子,有人以火烧,以火烧已化为灰,化灰已,撒布于大风中,或投入急流之河川,诸比丘!如是彼种子根本已断,如多罗树之顶被切,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诸比丘!正如是,凡业被无贪所制伏……乃至……未来亦无可能生。凡业被无瞋所制伏……乃至……未来亦无可能生。凡业被无痴所制伏……[乃至]……未来亦无可能生。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

无智人造业 贪瞋痴所生

或小或多分 必应自身受

无有他人受 是故慧比丘

远离贪瞋痴 明生恶趣断

三十四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阿罗毗牛路之尸舍婆林中[落]叶座。

尔时阿罗毗之诃哆[王子]徒步经行徘徊见坐在牛路尸舍婆林中[落]叶座之世尊。见已,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后,坐于一面。坐在一面之阿罗毗之诃哆白世尊言:

“大德!世尊是否安乐而寐?”

“然,王子!我安乐而寐,复次,我是世上能安乐寐人中之一。”

“大德!冬之夜寒冷,[季冬与孟春间之]八日是降雪季节,地是被牛蹄蹂躏而荒,[落叶]之座薄,树叶稀疏,袈裟衣冷,寒冷吹毗蓝婆风。”

然而,世尊曰:“诚然王子!我是安乐而寐,复次,我是世上能安乐寐人中之一。既如此,王子!我问汝,汝可随汝意作答,王子!对此,汝如何思惟耶?世间或有长者或长者子之楼阁,全部回涂以防风,闭闩、阖窗,其中有床铺,敷上长毛之黑毛毡,敷上白色之羊毛毯,敷上有花纹之羊毛毯,敷上卡达里鹿之最长毛毯。上面具备覆帐,两侧有丹枕。又于彼处点上胡麻油之灯,有四妇人近侍,以尽所有悦意之方法。王子!于此汝将如何思惟?彼能得安乐而寐否?或不然耶?或汝对此作如何思惟耶?”

“大德!彼是安乐而寐,又,彼是世上能安乐而寐人中之随一。”

“王子!于此汝将作如何思惟耶?虽是如此,彼长者或长者子,尚有从贪所生之身或心之苦恼。彼将为由贪而生之苦恼逼迫,彼寐是苦耶?”

“诚然,大德!”

“王子!彼长者或长者子,为由贪逼迫所生之苦恼,贪之寝而苦,如来已断此,已截其根,如切多罗树之顶,不再生,来世亦不能再生。故我可以安乐而寐。王子!对此汝将如何思惟耶?虽如是,彼长者或长者子,尚有由瞋所生之身或心之苦恼……乃至……由痴而生之身或心之苦恼,彼将为由痴逼迫而生之苦恼,彼寝是苦耶?”

“诚然,大德!”

“王子!彼长者或长者子,为由痴逼迫所生之苦恼,痴之寝而苦,如来已断此,已截其根,如切多罗树之顶,不再生,来世亦不能再生。故我可以安乐而寐。”

一切时乐寐 圆寂婆罗门

不为诸欲染 清凉无依止

三漏总断已 止息苦痛心

寂静而乐寐 心得安静故

三十五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天使,云何为三者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于身行恶行,于语行恶行,于意行恶行。彼于身行恶行已,于语行恶行已,于意行恶行已,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诸比丘!其时各类狱卒,捉其两臂,示予阎魔王:‘王!此人是背母、背父、背沙门、背婆罗门、不敬于家之长者,王!于此当科惩罚!’

诸比丘!时,阎魔王审问彼、究明彼,与彼谈论第一天使:‘汝!汝曾见出现于人间之天使耶?’

彼曰:‘阁下!我曾见。’

诸比丘!时,阎魔王语彼曰:‘汝!汝于人中,曾见女人、男子、或是八十、或是九十、衰如桷曲、屈、赖杖,颤步而行,病弱而憔悴,齿列缺欠,发白。剃发、秃头、面皱,体上有[黑白]斑痣散在者耶?’

彼曰:‘阁下!我曾见。’

时,阎魔王语于彼:‘汝!汝老而智解时,不作如是思惟耶?我亦必老,未能脱老,呜呼,我何不于身语意上作善耶?’

彼曰:‘阁下!我实不能;阁下!我是放逸者。’

诸比丘!其时,阎魔王即语彼曰:‘汝!汝由放逸故,不能于身语意作善。汝!彼等将对待汝,正如汝之放逸。复次,其恶业并非母所造,非父所造,非兄弟所造,非姊妹所造,非友僚所造,非亲缘血族所造,非天所造,非沙门或婆罗门所造,唯汝自己能造其恶业,故汝当独受该恶业之异熟。’

诸比丘!阎魔王,审问彼、究明彼,与彼谈论第一天使已;再审问彼、究明彼,与彼谈论第二天使:‘汝!不曾见出现于人中之第二天使耶?’

彼曰:‘阁下!我不曾见。’

诸比丘!时,阎魔王语彼曰:‘汝!汝不曾于人中见女人或男子之病、苦、罹患重病,处于自己粪尿之中,卧而须受他人扶起,并受他人所扶至床上耶?’

彼曰:‘阁下!我曾见。’

诸比丘!时,阎魔王语彼曰:‘汝!当汝老而智解时,不作如此思惟耶?我亦必病,未能脱离病,呜呼!我何不于身语意上作善耶?’

彼曰:‘阁下!我实不能,阁下!我是放逸者。’

诸比丘!其时,阎魔王语彼曰:‘汝!汝是由于放逸故,不能于身语意作善,汝!彼等将对待汝,正如汝之放逸。复次,其恶业并非母所造,非父所造,非兄弟所作,非姊妹所造,非友僚所造,非亲缘血族所造,非天所造,非沙门或婆罗门所造,唯汝自己能造其恶业,故汝当独受该恶业之异熟。’

诸比丘!阎魔王审问彼、究明彼,与彼谈论第二天使已;审问彼、究明彼,与彼谈论第三天使:‘汝!汝不曾见出现于人中之第三天使耶?’

彼曰:‘阁下!我不曾见。’

诸比丘!时,阎魔王语彼曰:‘汝!汝不曾于人中见女人,或男子之死,经一日或经二日,或经三日而成为膨胀,青瘀,脓烂耶?’

彼曰:‘阁下!我曾见。’

诸比丘!时,阎魔王语彼曰:‘汝!当汝老而智解时,不作如是思惟耶?我亦必须死,未能脱离死。呜呼!我何不于身语意上作善?’

彼曰:‘阁下!我实不能,阁下!我是放逸者。’

诸比丘!其时,阎魔王语彼曰:‘由于汝是放逸故,不能于身语意上作善,汝!彼等将对待汝,正如汝之放逸。复次,其恶业并非母所造,非父所造,非兄弟所造,非姊妹所造,非友僚所造,非亲缘血族所造、非天所造、非沙门或婆罗门所造,唯汝自己能造其恶业,汝当独受该恶业之异熟。’

诸比丘!阎魔王审问彼、究明彼,与彼谈论第三天使已,默然。

诸比丘!其时,狱卒等即以名为五缚之刑罚加于彼,以炎热之铁杖贯手,以炎热之铁杖贯其余手,以炎热之铁杖贯足,以炎热之铁杖贯其余足,以炎热铁杖贯胸之中央,彼即受到苦、利、剧、强苦。然而,彼之恶业未尽之前,彼不死。

诸比丘!其时,狱卒令彼横卧,以斧削彼,彼于其处受到苦、利、剧、强之苦痛。然而,彼之恶业未尽之前,彼不死。

诸比丘!其时,狱卒等即将彼,以足向上,头向下立令,并以锯斫……乃至……

诸比丘!其时,狱卒等即将彼缚于车,来往于炎炎极为炽然灼热之地上……乃至……

诸比丘!其时,狱卒等令彼上下于大而炎炎极为炽然灼热之炭火山……乃至……

诸比丘!其时,狱卒即将彼捉持,将足向上,以头为下,投于炎炎极为炽然灼热之铁镬。彼在其中烧煮、身为泡沫所覆。彼在其中烧煮,被泡沫所覆,或浮、或沈、或漂。彼于其处,受到苦、利、剧、强之苦痛。然而彼之恶业未尽之前,彼不死。

诸比丘!其时,狱卒即将彼投于大地狱。诸比丘!其大地狱[是]。

有四角四门 等分而安布

匝围以铁墙 以铁板覆盖

铁之地炎炎 光辉而炽燃

周匝百由旬 恒交彻不息

诸比丘!昔阎魔王思惟:而嗟!世中造恶业之人,皆当受如是种种刑罚,我愿得为人,如来、应供、正自觉者是出于世,我奉侍彼世尊,而彼世尊即说法,我将了解世尊之法。

诸比丘!然则我所说并非由其余之沙门,或婆罗门得闻。诸比丘!而是我自知,我自见,我自了。”

天使所示诫 示诸放逸者

生于卑劣身 长久受忧苦

天使所示诫 示世诸善人

不放逸圣法 执取生死因

见而生怖畏 无所取解脱

生死皆可尽 安稳快乐中

现法得寂灭 出离恐怖畏

超脱一切苦

三十六

“诸比丘!在半月中之第八日,四大王[天]之从属巡视此世间,在人中,有多少,孝母,孝父,敬沙门,敬婆罗门,尊家长,持斋戒者?谨直而守者?作福业者?

诸比丘!在半月之十四日,四大王[天]之子巡视此世,在人中有多少,孝母,孝父,敬沙门,敬婆罗门,尊家长,持斋戒者?

第十五日斋日,四大王[天]亲自巡视此世,在人中有多少孝母,孝父,敬沙门,敬婆罗门,尊家长,持斋戒者?谨直而守者?作福业者?

诸比丘!若于人中,孝母,孝父,敬沙门,敬婆罗门,尊家长,持斋戒,谨直而守,作福业者少时,诸比丘!其时,四大王[天]即将其事告于集坐于三十三天善法堂中之[诸天]曰:‘诸天!于人中孝母,孝父,敬沙门,敬婆罗门,尊家长,持斋戒,谨直而守,作福业之人少。’诸比丘!由是三十三天众之心不欢——呜呼!天众损减而非天众当充满。

诸比丘!若又于人中,孝母,孝父,敬沙门,敬婆罗门,尊家长,持斋戒,谨直而守,作福业之人多时,诸比丘!其时,四大王[天]即将其事告于集坐于三十三天善法堂中之[诸天]曰:诸天!于人中,孝母,孝父,敬沙门,敬婆罗门,尊家长,持斋戒,谨直而守,作福业者多,诸比丘!由是三十三天众之心欢喜——天众充满,非天众当损减。”

三十七

“诸比丘!昔天帝释,教诫三十三天众,于其时说如次之偈:

半月第十四 十五与八日

[雨期三月]外 具足八支者

守持斋戒人 与我同等样

然则,诸比丘!天帝释所咏此偈,是恶咏,并非善咏,为恶说,并非善说,何以故?诸比丘!因为天帝释尚未离贪、尚未离瞋、尚未离痴。然而诸比丘!凡是比丘得阿罗汉漏尽,已住于[净行],所作已作,弃却重担,逮得己利,尽了有结,由正智而得解脱,始予说此者:

半月第十四 十五与八日

[雨期三月外] 具足八支者

守持斋戒人 与我同等样

何以故?诸比丘!因为彼比丘是离贪、离瞋、离痴者。

诸比丘!昔天帝释教诫三十三天众,于其时说如次之偈:

半月第十四 十五与八日

[雨期三月]外 具足八支者

守持斋戒人 与我同等样

然则,诸比丘!天帝释所咏此偈,是恶咏了,并非善咏,为恶说,并非善说,何以故?诸比丘!因为天帝释尚未将生与老死、忧、悲、苦、愁、恼完全解脱,犹未由苦而完全解脱。然而,诸比丘!凡是比丘得阿罗汉、漏尽,已住于[净行],所作已作,弃却重担,逮得己利,尽了有结,由正智而得解脱,始而应说此:

半月第十四 十五与八日

[雨期三月]外 具足八支者

守持斋戒人 与我同等样

何以故?诸比丘!彼比丘是完全解脱生、老、死、忧、悲、苦、愁、恼者。我说彼是完全从苦解脱者。”

三十八

“诸比丘!我是无苦、极为无苦、究竟无苦者。诸比丘!我父之住处设有浴池,诸比丘!唯为我于一处植青莲、一处植红莲、一处植白莲,诸比丘!我决不用迦尸所产外之栴檀香,诸比丘!我之被服是迦尸产,衬衣是迦尸产,内衣是迦尸产,上衣是迦尸产。诸比丘!为避免触尘草或露,寒热昼夜皆有为我而持的白伞盖。诸比丘!我有三殿,一是适于冬季,一是适于夏季,一是适于春季。诸比丘!我于夏四月间处在夏时殿中,以倡伎乐所承事,不须从殿下降。诸比丘!譬如其余众人之家,仆、被佣者、寄食者是予以糠食、盐粥。诸比丘!正如是,于我父之家,仆、被佣者、寄食者,予以米、肉之饭。

诸比丘!我虽如是富裕又如是究竟无苦,却思惟:‘无闻之异生,自行老衰,未能避免不老,却见其他老衰者而苦恼,超越于己而惭,而嫌。我亦会老,未能避免不老。我亦会老,未能避免不老,却见其他老衰而苦恼,而惭,而嫌。此对我是不应该。’诸比丘!当我如是观察时,所有壮年时之壮年憍逸,悉皆断。

无闻之异生是自病者,未能避免不病,却见其他病者而苦恼,超越于己而惭,而嫌。我亦会病,未能避免不病。我亦当会病,未能避免不病,却见其他病者而苦恼,而惭,而嫌。此对我是不应该。诸比丘!当我如是观察时,所有无病时之无病憍逸,悉皆断。

无闻之异生是自死者,未能避免不死,却见其他死者而苦恼,超越于己而惭,而嫌。我亦会死,未能避免不死。我亦必当会死,未能避免不死,却见其他死者而苦恼,而惭,而嫌。此对我是不应该。诸比丘!当我如是观察时,所有活命时之活命憍逸,悉皆断。”

三十九

“诸比丘!此等是三种憍,云何为三耶?

壮年憍、无病憍、活命憍。

诸比丘!以壮年憍、傲之无闻异生,于身行恶行,于语行恶行,于意行恶行。彼于身行恶行已,于语行恶行已,于意行恶行已,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地狱。或诸比丘!以无病憍为傲之无闻异生……乃至……或诸比丘!以活命憍、傲之无闻异生,于身行恶行,于语行恶行,于意行恶行。彼于身行恶行已,于语行恶行已,于意行恶行已,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地狱。

诸比丘!或以壮年憍、傲之比丘,舍弃学,活于下劣。诸比丘!或以无病憍、傲之比丘……乃至……诸比丘!或以活命憍、傲之比丘,舍弃学,活于下劣。”

有病老之法 又有死之法

虽有如是法 异生却厌忌

该法有情中 我若生厌忌

如是之行为 于我不应有

我如是而住 已知无依法

战胜所有憍 出离见安稳

于我起希望 涅槃唯有时

我今将诸欲 亦无习而行

我将成不退 净行为目标

四十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增上。云何为三耶?自增上、世增上、法增上。

诸比丘!如何为自增上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居于阿兰若,或坐树下,或住空屋,作如是审慎思惟:‘我不为衣出家而趣无家,[或]为饮食,[或]为床座,[或又当之]如是,为如是而舍家出家,相反之,我是为生、老、死、忧、悲、苦、愁、恼之入处,为苦所入,为入苦缠络,能知此纯苦蕴之灭尽,才是其所望者。然而,断欲出家之我,若访求其欲,即更加最恶,当与我不相应。’

[或]彼如此审慎思惟:‘我当发精进而不怠,住于念而不忘,身轻安而无暴躁,心须定而趣于一。’彼乃由于自我之增上力故,断不善而修善,断有罪而修无罪,护己成为清净。诸比丘!此名为自增上。

诸比丘!如何为世增上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居于阿兰若,或坐树下,或住空屋,作如是审慎思惟:‘我不为衣舍家而出家,[或]为饮食[或]为床座,[或]当来是如是,为如是舍家而出家。相反之,我是为生、老、死、忧、悲、苦、愁、恼之入处,为苦所入,为苦缠络,能知此纯苦蕴之灭尽,始为其所望者。然而,我虽如是而出家,若生起欲寻,或生起恚寻,或生起害寻。则世间有大众,世之大众中有沙门,有婆罗门,有通,具天眼,能知他心。彼等从远处即能睹见,于近处不为所见。’又以心而知心,彼等应如是知我:‘且看!此善男子虽正信、舍家而出家,却为恶不善法陵杂而住。又有诸天,有通,具天眼,能知他心。彼等从远处即能睹见,在近处亦无所不见。’又以心而知心,彼等亦应如是知我:‘且看!此善男子虽正信舍家而出家,却为恶不善法陵杂而住。’

[或]彼如此审慎思惟:‘我当发精进而不怠,住于念而不忘,身轻安而无暴躁,心须定而趣于一。’彼乃由于世间之增上力故,断不善而修善,断有罪而修无罪,护己成为清净。诸比丘!此名为世增上。

诸比丘!何为法增上法?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居于阿兰若,或坐在树下,或住在空屋,如是审慎思惟:‘我不为衣舍家而出家,[或]为饮食,[或]为床座,[或当来是]如是,为如是舍家而出家。相反之,我是为生、老、死、忧、悲、苦、愁、恼之入处,为苦所入,为苦缠络,能知此纯苦蕴之灭尽,始为其所望者。世尊是善说现见、不时、来观、随顺、智者内证之法者,有同梵行者,知见而住者,若我复于如是善说之法律中出家,而住于懈怠、放逸,则我所不该。’[或]彼是如是审慎思惟:‘我当发精进而不怠,住于念而不忘,身轻安而无暴躁,心须定而趣于一。彼乃由于法之增上力故,断不善……乃至……而修无罪,护己成为清净。’诸比丘!此名为法增上。诸比丘!此等是三增上。”

作恶业之人 隐瞒是世无

人当知汝心 无论谛虚妄

友当知己身 善不过夸张

自身之内恶 异此皆隐瞒

诸天如来见 世愚所作恶

既然行如是 念行自增上

世增上有智 静虑随法行

法增上勇猛 牟尼是不退

毁魔战胜死 生尽精勤者

世解智牟尼 诸法无有分

第五 小品

四十一

“诸比丘!由于三者现前,正信之善男子生多福。云何为三现前耶?

诸比丘!由于信现前,正信之善男子生多福。诸比丘!由于所施物现前,正信之善男子生多福,诸比丘!由于应供养者现前,正信之善男子生多福。

诸比丘!由于此等三者现前,正信之善男子生多福。”

四十二

“诸比丘!由于此等三处,知为正信之善男子。云何为三处耶?

欲会有戒者,欲听正法事,住在家而离悭吝之垢,舒手而施。其手净而乐于颁布,易乞而乐于均分财。诸比丘!由于此等三处,知为正信之善男子。”

欲会有戒者 听正法是乐

除悭吝之垢 彼言为正信

四十三

“诸比丘!遍见三因者,适为他人说法。云何为三因耶?

凡说法,人领解义,又领解法。凡听法,人领解义,又领解法。凡说法人及听法者,两者同为领解义,又领解法。诸比丘!遍见此等三因者,是适为他人说法。”

四十四

“诸比丘!言由三处而转,云何为三耶?

凡说法,人领解义,又领解法。凡听法,人领解义,又领解法。又凡说法人及听法者,两者同为领解义,领解法。诸比丘!言由此等三处而转。”

四十五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智者所称赞,善士所称赞。云何为三者所称赞耶?

诸比丘!布施是智者所称赞,善士所称赞。诸比丘!出家是智者所称赞,善士所称赞。诸比丘!供事父母,是智者所称赞,善士所称赞。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智者所称赞,善士所称赞。”

见善士布施 无害息调伏

寂静而行净 近事于父母

此等善士处 智者应学习

智见之圣人 生于幸福世

四十六

“诸比丘!持戒出家者,所凭住村邑,无论于何处,人人由三处而生多福。云何为三处耶?

身、语、意。

诸比丘!持戒出家者,所凭住村邑,无论于何处,人人由此等三处而生多福。”

四十七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有为之有为相。云何为三有为相耶?

知生,知灭,知住之异。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有为之有为相。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无为之无为相。云何为三无为相耶?

不知生,不知灭,不知住之异。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无为之无为相。”

四十八

“诸比丘!大树是依止雪山王,由三者之增长而增长。云何为三增长耶?

由枝、叶、花葩而增长,由皮、叶而增长,由肤肉而增长。诸比丘!大树依止雪山王,由三者之增长而增长。

由信而增长,由戒而增长,由慧而增长。诸比丘!家属依止有信心之家长,由此三者之增长而增长。”

僻远地野原 如立岩石山

诸树依止彼 乔木即增长

其相同有戒 有信之家主

世依而增长 妻子并亲戚

同伴诸近亲 依彼家长活

彼等具戒者 睹见戒舍善

彼等仿于彼 当有盛旺时

为生善趣道 法行于此世

天众中庆喜 诸欲意欢喜

四十九

“诸比丘!为三处应勇猛,云何为三处耶?

为不使未生之恶不善法生故,应勇猛;为使未生之善法生故,应勇猛;为能堪忍已生之苦、猛、粗、利、不愉快,非可意、夺命之身受故,应勇猛。

诸比丘!比丘为不使未生之恶不善法生故,而勇猛;为使未生之善法生故,而勇猛;为堪忍已生之苦、猛、粗、利、不愉快、非可意、夺命之身受故,而勇猛。是故,诸比丘!此比丘被称:为正尽苦之勇猛者、智者、具念者。”

五十

“诸比丘!具足三支之大贼,是断锁钥,掠夺,[包围]全家而掠夺,埋伏于路边。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有大贼,据险、或据稠林、或据权势。

诸比丘!如何是大贼据险耶?

诸比丘!世间有大贼,据河难航行,或据山之险阻。诸比丘!如是大贼据险。

又诸比丘!如何是大贼据稠林耶?

诸比丘!世间有大贼,或据草之深丛,或树之密生处,或峻坡,或据大密林。诸比丘!如是大贼据稠林。

又诸比丘!如何是大贼据权势?

诸比丘!世间有大贼,或据王,或宰相,彼谓:‘若有人,欲告白我之事,王、或宰相应为我而迴避,而语利益。若人,欲告白王或宰相,彼王或宰相应迴避于彼,而语利益。’诸比丘!如是大贼据权势。诸比丘!具足此等三支之大贼是断锁钥,掠夺,[包围]全家而行掠夺,埋伏于路边。

正如是,诸比丘!具足三法之恶比丘,是保护损坏之自己,又彼是有罪者,是智者所诃毁,又生多非福。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有恶比丘,据险,又据稠林,又据权势。

又诸比丘!如何是恶比丘据险耶?

诸比丘!世间有恶比丘,具足险之身业,具足险之语业,具足险之意业。诸比丘!如是恶比丘是据险者。

又诸比丘!如何是恶比丘据稠林耶?

诸比丘!世间有恶比丘,怀邪见,具足边执见。诸比丘!如是恶比丘是据稠林者。

又诸比丘!如何是恶比丘据权势耶?

诸比丘!世间有恶比丘,或据王,或宰相,彼谓:‘若有人,欲告白我之事,王或宰相应为我迴避而语利益。若人,欲白王或宰相事,彼王或宰相应迴避彼,而语利益。’诸比丘!如是恶比丘是据权势。诸比丘!具足此等三法之恶比丘,是保护损坏之自己,又彼是有罪者,是智者所诃毁,又生多非福。”

初之五十竟

第一 婆罗门品

五十一

一时世尊住于舍卫[城]之给孤独园。其时有二婆罗门,衰、老、龄大、积龄,已到晚年,从生以来已百二十岁。来诣世尊之处。诣已……乃至……坐于一面之彼等婆罗门白世尊言:

“尊瞿昙!我等婆罗门,是衰、老、龄大、积龄,已到晚年,从生以来已百二十岁。然而我等尚未作德,未作善,未作可免怖畏之事。请教授我等,尊瞿昙!请教诫我等,尊瞿昙!我等将由此而长夜利益,得到安乐。”

“婆罗门!实汝等是衰、老、龄大、积龄,已到晚年,从生已百二十岁。又汝等是未作德,未作善,未作可免怖畏之事。婆罗门!此世间是老、病、死所导,婆罗门!当世间如是受老、病、死所导,能在其中制身、制语、制意,是死人之护,之住、之洲、之归投处,亦是所趣处。”

短寿命过去 老迫无救护

观察此死畏 引造福业乐

制御现世身 以语又以意

死能引乐人 现作福业故

五十二

时,有二婆罗门,衰、老、龄大、积龄,已到晚年,从生以来已百二十岁,彼等来诣世尊之处……乃至……坐于一面之彼等婆罗门白世尊言:

“尊瞿昙!我等婆罗门,是衰、老、龄大、积龄,已到晚年,从生以来已百二十岁。然而,我等却尚未作德,未作善,未作可免怖畏之事。请教授,尊瞿昙!请教诫,尊瞿昙!我等将如何由此而长夜利益,得到安乐?”

“婆罗门!实汝等是衰、老、龄大、积龄,已到晚年,从生以来已百二十岁。又汝等尚未作德,未作善,未作可免怖畏之事,婆罗门!此世间为老、病、死而炽然,婆罗门!当世间如是为老、病、死而炽然时,于其中制身、制语、制意,是死人之护、之住、之洲、之归投处,亦是所趣处。”

从燃盛住居 取出器具类

不为人所用 因被烧所致

老死亦如此 炽燃于世中

实则不出施 所施物取出

制御现世身 以语又以意

死能引乐人 现作福业故

五十三

一时,有一婆罗门,来诣世尊之处。诣已,与世尊俱……乃至……坐于一面之彼婆罗门白世尊言:

“尊瞿昙!法是现见,法乃说为现见。尊瞿昙!齐限于何而法为现见耶?为不时耶、来观耶、随顺耶、智者内证耶?”

“婆罗门!染于贪,为贪所蔽,心为所执。思自己之恼害,亦思他人之恼害,亦思自他之恼害,并领受心之苦、忧。断贪时不思自己之恼害,亦不思他人之恼害,亦不思自他之恼害,不领受心之苦、忧。婆罗门!如是法是现见……乃至……

婆罗门!起瞋恚,被瞋所蔽,心为所执。思自己之恼害,亦思他人之恼害,亦思自他之恼害,又领受心之苦、忧。断瞋时不思自己之恼害,亦不思他人之恼害,亦不思自他之恼害,不领受心之苦、忧,婆罗门!如是法是现见……乃至……

婆罗门!起愚痴,为痴所蔽,心为所执。思自己之恼害,亦思他人之恼害,亦思自他之恼害,又领受心之苦、忧。断痴时不思自己之恼害,亦不思他人之恼害,亦不思自他之恼害,不领受心之苦与忧。婆罗门!如是法是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内证。”

“奇哉!尊瞿昙!……乃至……尊瞿昙请存念我从今日起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五十四

一时,有一婆罗门遍历者,来诣世尊之处……乃至……坐于一面之彼婆罗门遍历者白世尊言:“尊瞿昙!法是现见,法乃说为现见。尊瞿昙!齐限于何而法为现见耶?为不时、来观、随顺、智者之内证耶?”

“婆罗门!染于贪、为贪所蔽,心为所执。思自己之恼害……乃至[五十三]……领受……。断贪时……乃至……[五十三]不领受……。

婆罗门!染于贪、为贪所蔽、心为所执。以身行恶行,以语行恶行,以意行恶行,断贪时不以身行恶行,不以语行恶行,不以意行恶行。

婆罗门!染于贪、为贪所蔽、心为所执。不如实知己利,亦不如实知他利,亦不如实知自他利。断贪时,如实知己利,亦如实知他利,亦如实知自他利。婆罗门!如是亦是现见法……乃至……。

婆罗门!瞋恚而……乃至……

婆罗门!愚痴而为痴所蔽、心为所执。思自己之恼害,亦思他人之恼害,亦思自他之恼害,又领受心之苦、忧。断痴时,不思自己之恼害,亦不思他人之恼害,亦不思自他之恼害,不领受心之苦、忧。

婆罗门!愚痴而为痴所蔽、心为所执。以身行恶行,以语恶行恶行,以意行恶行。断痴时,不以身行恶行,不以语行恶行,不以意行恶行。

婆罗门!愚痴而为痴所蔽、心为所执,不如实知己利,亦不如实知他利,亦不如实知自他利。断痴时,如实知己利,亦能如实知他利,亦如实知自他利,婆罗门!如是法是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内证。”

“尊瞿昙!奇哉……乃至……尊瞿昙请存念我从今日起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五十五

一时,生闻婆罗门来诣世尊所在之处……乃至……坐在一边之生闻婆罗门白世尊言:

“尊瞿昙!涅槃是现见,涅槃即说为现见。尊瞿昙!齐限于何涅槃是为现见耶?是来观耶!是随顺耶!是智者内证耶!”

“婆罗门!贪染,为贪所蔽、心为所执。思自己之恼害,亦思他人之恼害,亦思自他之恼害,又领受心之苦、爱。断贪时,不思自己之恼害,亦不思他人之恼害,亦不思自他之恼害,不领受心之苦、忧。婆罗门!如是是涅槃之现见……乃至……

婆罗门!瞋恚而为瞋……乃至……

婆罗门!愚痴而为痴所蔽、心为所执。思自己之恼害,思他人之恼害,思自他之恼害,又领受心之苦、忧。断痴时,不思自己之恼害,不思他人之恼害,不思自他之恼害,不领受心之苦、忧。婆罗门!如是是涅槃之现见……乃至[五十四]……

婆罗门!彼领受无余贪尽,领受无余瞋尽,领受无余痴尽故。婆罗门!涅槃是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内证。”

“尊瞿昙!奇哉……乃至……尊瞿昙请存念我从今日起将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五十六

一时,有一婆罗门大家,来诣世尊之处……乃至……坐于一面之彼婆罗门大家白世尊言:

“尊瞿昙!我闻古之长、大老之师,或婆罗门师之师作如是言,谓:‘往昔此世界是充满有如无间[地狱]之人,村、邑、庄、都市栉比。’

尊瞿昙!以何因,以何缘,现今人却减少耶?为何村变成非村,邑变成非邑,市变成非市,庄变成非庄?”

“婆罗门!现今之人爱著于非法之贪,被恶欲所蔽,被邪法所缠,彼等爱著于非法之贪故,被恶欲蔽故,被邪法所缠故,执利剑,互相杀害,由是而有多人死。婆罗门!以是因、以是缘现今人则减少,村亦变成非村,邑亦变成非邑,市亦变成非市,庄亦变成非庄。

复次婆罗门!现今之人爱著于非法之贪故,被恶欲所蔽故,被邪法所缠故,因为彼等爱著于非法之贪,被恶欲所蔽,被邪法所缠故,天不于正时降雨,故饥馑起,苗稼不稔,[纵稔亦受虫害]变成白骨,化为如箸,由是而有多人死。以是因、以是缘现今人则减少,村变成非村,邑变成非邑,市变成非市,庄变成非庄。

复次婆罗门!现今之人爱著于非法之贪故,被恶欲所蔽故,被邪法所缠故,因为彼等爱著于非法之贪,被恶欲蔽,被邪法所缠故,夜叉[主]则下来作凶暴之非人,由是而有多人死。以是因、以是缘现今人则减而少,村变成非村,邑变成非邑,市变成非市,庄变成非庄。”

“尊瞿昙!奇哉!……乃至……尊瞿昙请存念我从今日起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五十七

一时,有婆蹉种之遍历者,来诣世尊之处……乃至……坐于一面之婆蹉种遍历白世尊言:“尊瞿昙!如是我闻,沙门瞿昙是如是说:‘只对我布施,不可对他布施,只对我之弟子布施,不可对他之弟子布施,只对我施是有大果,对他施是无大果,只对我之弟子施是有大果,对他的弟子施是无大果。’尊瞿昙!沙门瞿昙言:‘只对我布施……乃至……无大果。’作如斯说之人是否说尊瞿昙之所说?又是否以非实谗诬尊瞿昙?又有否将[所说之]教如其所教宣说否?又有否将[世尊之]有理由所说之言论,予以作呵毁之根据否?我等决非是欲谗诬尊瞿昙者。”

“婆蹉!沙门瞿昙言:‘只对我布施……乃至……无大果。’作如斯说之人并非是将我所说而说者,彼等是以非有非实谗诬我。婆蹉!凡是遮止布施于他人者是障三而碍三,云何为三耶?

障能施者之福,障受者之利,复掘,又伤彼以前之本性。婆蹉!遮止布施于他人是作此三种障,三种碍。婆蹉!我如是说:粪尿坑或污物沟中有虫——由是而此中虫得生存——于其中弃舍洗钵或皿之水,婆蹉!我由其因缘而说有关福之来,何况是作于人中!

婆蹉!而且我又说施于持戒人有大果,于破戒者则不尔,又,彼是断五支,是成就五支。

断何种五支耶?

彼是断欲之欲,断瞋,断惛眠,断掉悔,断疑,断此等之五支。

成就何种五支耶?

成就无学之戒蕴,成就无学之定蕴,成就无学之慧蕴,成就无学之解脱蕴,成就无学之解脱智见蕴,成就此等之五支,如是我说施与断五支,成就五支之人是有大果。”

无论是黑白 乃至红或黄

或有斑点色 或有鸽色牛

此等诸种中 牡牛最驯良

具足力拖货 直进而疾行

只彼可拖货 毛色不见调

如是在人中 无论何种姓

王族婆罗门 农业商贾者

旃陀屠杀业 此等诸种中

调御与训练 而行仪优善

信仰具有戒 语实而心惭

已断生与死 净行又全整

卸重无系缚 作已作无漏

通达一切法 无执着心安

离尘之田中 布施有多[报]

然凡夫不知 无所闻又愚

在外既无施 不奉寂静人

亲侍智所尊 寂静有智人

对佛植诸信 坚立根本时

彼等生天国 或此世善姓

次第彼智人 将行证涅槃

五十八

一时,提坎那婆罗门来诣世尊之处。诣已,与世尊……乃至……坐于一面提坎那婆罗门于世尊前,称赞通于三明之婆罗门:“通于三明之婆罗门是如是,通于三明之婆罗门有如是故如是。”

“然则婆罗门!婆罗门众如何通于三明建立婆罗门耶?”

“尊瞿昙!谓世间有婆罗门,母与父比任何皆正生,七世以来受清净之怀妊,对姓氏不被起排斥,未曾受到嗤笑。诵圣典,受持真言,通达于三吠陀及第五古传说,并分别通吠陀语汇法式语,能语,明文法。于顺世论及大人相无不受持。尊瞿昙!婆罗门众是如是通于三明建立婆罗门者。”

“婆罗门!与婆罗门众通于三明建立婆罗门相异,圣者之律中亦有三明者。”

“尊瞿昙!为何在圣者律中有三明者?愿尊瞿昙为我说法,教我圣者律中有三明者事。”

“婆罗门!然则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提坎那婆罗门答于世尊:“尊者!唯然。”世尊曰:

“婆罗门!世间有比丘,离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具足由离所生之喜、乐之初静虑而住。寻、伺、寂静故,于内等净,心一趣性,无寻、无伺,具足由定而生喜、乐之第二静虑而住。离喜故,舍而住,有念,正知而身受乐。具足圣者众所宣说之舍念乐住之第三静虑而住。断乐故,又断苦故,灭先前之忧、喜故,具足不苦、不乐、舍念清净之第四静虑而住。

彼如是得心定,清净,洁白,无污秽而脱离随烦恼,安住于柔软,堪忍。得不动时,则心引发宿住随念智。彼则随念种种宿住——譬如,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多坏劫、多成劫、多坏、成劫,我于彼处,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族。食如是食,受如是苦、乐,如是寿限。彼从其处没而生于彼处。我于彼处是如是名,如是姓,如是族。食如是食,受如是苦、乐,如是寿限。彼从其处没而生于此处。如是彼随念多宿住之相、状,此即彼所得之第一明。破无明而生明,破暗而生光明,犹如不放逸,勇猛,有如是舍己而住。

[又]彼如是得心定,清净,洁白,无污秽而脱离随烦恼,安住于柔软、堪忍。得不动时,心为引发有情众之死生智,彼即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观察有情,得知死、生、劣、胜、好色、善趣、恶趣之业而生之有情——此等有情是成就身恶行,成就语恶行,成就意恶行。谤圣者,怀邪见,行邪见所起之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处,地狱。或此等之有情是成就身妙行,成就语妙行,成就意妙行,不谤圣者,怀正见,行正见所起之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世界。如是彼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观察有情,得知死、生、劣、胜、好色、恶色、善趣、恶趣业所生之有情。此即彼所得之第二明。破无明而明生,破暗而光明生,犹如不放逸、勇猛、如是舍己而住者。

[又]彼是如是得心定,清净、洁白、无污秽而脱离随烦恼,安住于柔软、堪忍。得不动时,心即为引发漏尽智。彼即如实知此是苦,如实知此是苦之集,如实知此是苦之灭,如实知此是趣苦灭之道,如实知此是漏……乃至……如实知此是趣漏灭之道。如是知、如是观而彼心是从欲漏解脱,从有漏解脱,从无明漏解脱。对已解脱者谓有解脱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知再无如是之事,此即彼所得之第三明。破无明而明生,破暗而光明生,犹如不放逸、如是勇猛,如是舍己而住。

于戒无高低 常委而静虑

所制心殊胜 聚于一安静

除闇而坚固 三明脱离死

天人共饶益 谓离诸过恶

令具足三明 迷妄不回旋

咸礼仁瞿昙 最后身觉者

悟得之宿住 观见天恶趣

又尽得生存 知终极牟尼

此等三种明 三明婆罗门

我称彼三明 非以语言他

婆罗门!如是为圣者律中之三明者。”

“尊瞿昙!圣者律中之三明,是异于婆罗门众之三明者。尊瞿昙!婆罗门众之三明,是不值于此圣者律中[三明]之十六分之一。奇哉!尊瞿昙……乃至……尊瞿昙请存念我从今日起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五十九

一时,生闻婆罗门往诣世尊之处……乃至……坐于一面之生闻婆罗门,白世尊言:

“尊瞿昙!献供或灵供或钵供或施[其他之]所施物时,当施与有三明之婆罗门。”

“然则,婆罗门!婆罗门众如何通三明建立婆罗门者?”

“尊瞿昙……乃至……”

具足戒与禁 舍己而静虑

所制心殊胜 聚于一安静

悟得之宿住 观见天恶趣

又尽得生存 知终极牟尼

此等三种明 三明婆罗门

我称彼三明 非以语言他

……[乃至]……

六十

一时,伤歌逻婆罗门往诣世尊之处……乃至……坐于一面之伤歌逻婆罗门,白世尊言:

“尊瞿昙!我等婆罗门,亲自献供,使他献供。尊瞿昙!此中作献供,及使行献供之人众都履修多人福之道者,此即献供之行为。然而尊瞿昙!无论从何种之家,从居家出家成为无家,调自己一人,安自己一人,圆寂自己一人,如是为一人福之道者,即是出家之行为。”

“婆罗门!然则于此,我且问汝,随汝之欲,对我说明。婆罗门!汝对此事如何思惟耶?如来应供、正自觉、明行具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应调丈夫御者、天人师、觉者、世尊生于此世,彼如是说:此是道,此是行迹,我修行此道而自知无上梵行之根底,证悟,而宣说。来!汝等亦应如是修行。谓:汝等亦应修行而自知无上梵行之根底,证已,具足而住。如是此师说法,又,他人亦作同样修行,而彼等有数百、数千、数百千之数,婆罗门!汝于此事作如何思惟耶?如有以上之时,出家之行为是为一人福之道耶?或是多人耶?”

“尊瞿昙!果如此者,则出家之行为应为多人福之道。”

如此所语时,具寿阿难即对伤歌逻婆罗门语曰:“婆罗门!此等二道中,汝以何道为可耶?[何者是]更少营务,更少恼害,更有大果,更有大胜利耶?”

如是语时,伤歌逻婆罗门即对具寿阿难语曰:“如尊瞿昙及尊阿难,是我所崇,所称赞者。”

具寿阿难又再对伤歌逻婆罗门语曰:“婆罗门!我并非问汝:谁是汝所崇?谁是汝所称赞?婆罗门!我如是问汝:婆罗门!此等二道中,汝以何道为可耶?[何者是]更少营务,更少恼害,更有大果,更有大胜利耶?”

伤歌逻婆罗门亦二度对具寿阿难语曰:“如尊瞿昙及尊阿难是我所崇、我所称赞者。”

具寿阿难又三度对伤歌逻婆罗门语曰:“婆罗门!我并非问汝:谁是汝崇?谁是汝所称赞?婆罗门!如是我问汝:婆罗门!此等二道中,汝以何道为可耶?[何者是]更少营务,更少恼害,更有大果,更有大胜利耶?”

伤歌逻婆罗门又三度对具寿阿难语曰:“如尊瞿昙及尊阿难是我所崇,所称赞者。”

时,世尊思惟:“伤歌逻婆罗门三度受到阿难合法之问臆而难以作答,我为之解答。”

其时,世尊语伤歌逻婆罗门曰:“婆罗门!今日于王宫中,于王所[办]之聚会,集合就坐之期间,有何谈话否?”

“尊瞿昙!今日于王宫中,于王所[办]之聚会,集合就坐之期间,生起如是之谈话:‘古时比丘是少数,却有多人得上人法而示现神通神变,今时比丘数多,而获得上人法而示现神变者少。’尊瞿昙!此谈话是今日王宫中,于王所[办]之聚会,集合就坐者之间所起者。”

“婆罗门!此神变有三[种],云何为三耶?神通神变,记说神变,教诫神变。

婆罗门!如何为神通神变耶?

婆罗门!世有一类人,受用诸种之神通——一变为多,多变为一、或显、或隐、过壁、过墙、过山、无碍而行,犹如行于空中者;于地中出没如在水中;于水上行走而[水]不坏,犹如于地上;于虚空结跏趺坐而行,犹如有翼之鸟。有如是大神用,有如是威德,亦可以手扪摸月日,乃至至梵世亦可转身自在。婆罗门!此名为神通神变。

婆罗门!如何为记说神变耶?

婆罗门!世有一类人,由占相而记说,云汝有如斯之意,汝之意是如是,汝如斯思惟。彼又多记说,正如是,无有异。

复婆罗门!世有一类人,虽不由占相而给予记说,但闻人或非人或天神之声而记说。云汝有如斯之意,汝是如是之,汝作如斯思惟。彼又记说,却正如是,无有异。

婆罗门!世有一类人,不由占相而记说,又不闻人或非人或天神之声而记说。然而不闻寻求、伺察人之寻伺声而记说。云汝有如斯之意,汝之意为如是,汝作如斯思惟。彼又记说,却正如是,无有异。

婆罗门!世有一类人,不由占相而记说,又不闻人或非人或天神之声而记说,不闻寻求、思察人之寻伺声而记说,虽然如此,却以入无寻无伺三摩地之心,随着[他人]心觉,如是人善予建立意行,于此心无间当如是起寻。彼虽多记说,却正是如是,并无有异。婆罗门!此说为记说神变。

婆罗门!如何为教诫神变耶?

婆罗门!世有一类人,如是教诫——汝等应如是寻求,勿如是寻求,应如是作意,勿如是作意,应断此,应具足此而住。婆罗门!说此为教诫神变,婆罗门!此等是三神变。

婆罗门!于此等三神变中之何神变是汝等认可者耶?又何者是更为殊胜?更为殊妙耶?”

“尊瞿昙!此中此神变——世有一类人,受用诸种之神通……乃至……至于梵世亦转身自在——尊瞿昙!此神变是作彼人受用彼,惟为作彼人而有彼,尊瞿昙!此神变在我看等于如幻之性质者。尊瞿昙!此神变——世有一类人,由占相而记说……乃至……闻天神之声……乃至……闻寻伺之声……乃至……以心觉[他人之]心……乃至……尊瞿昙!此神变是作彼人受用彼,只为作彼人而有彼,尊瞿昙!此神变亦被看成如幻之性质者。尊瞿昙!然而,此神变——世有一类人,如是教诫……乃至……当住——尊瞿昙!此神变我认为可,是此等三神变中更为殊胜,又更为殊妙、希奇者。尊瞿昙!是未曾有,尊瞿昙!尊瞿昙是如是善说,又,我是信受尊瞿昙所云:‘应成就此等三神变。’尊瞿昙实是受用多种神通……乃至……至于梵世可自在转身。尊瞿昙实是以入于无寻无伺三魔地之心来觉[他人之]心,知应如是随人所善建立之意行,心当于无间,如是起寻。尊瞿昙实如是教诫:‘云汝等应如是寻求,勿如是寻求;应如是作意,勿如是作意,应断此,应具足此而住。’”

“婆罗门!汝初时完全反对我,后即[对我]说亲近之语,我亦当更为汝记说。婆罗门!我实是受用诸种之神通……乃至……至于梵世,自在而转身。婆罗门!我实是以入于无寻无伺三魔地之心觉[他人之]心,知应如是随人所善建立之意行,心当于无间,如是起寻。婆罗门!我实是如是教诫:‘云应如是寻求,勿如是寻求;应如是作意,勿如是作意,应断此,应具足此而住。’”

“尊瞿昙!尊瞿昙之外,是否有一比丘成就此等三神变者耶?”“婆罗门!

不止是一百、不止二百、不止三百、不止四百、不止五百,有更多成就此等三神变之比丘。”

“尊瞿昙!然则,彼等比丘住在何处耶?”

“婆罗门!就[住]此比丘僧伽中。”

“尊瞿昙!奇哉!尊瞿昙!奇哉!尊瞿昙!犹如使伏者起,或如使覆者发,或如与迷者示道。如在暗中持来灯火,使有眼者得诸见色,正如是,尊瞿昙是用种种方法开示法,我归依尊瞿昙,及[归依]法,及僧伽。尊瞿昙请存念我,从今日起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第二 大品

六十一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外道所依处,此为贤人之所寻、究、诫者,而且是上溯几世代亦无有作者。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有一类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者,此一切之因,是前世所作。’诸比丘!有一类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者,此一切之因,是神之化作。’诸比丘!有一类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者,此一切之因,是神之化作。’诸比丘!有一类沙门、婆罗门,如是说、如是见:‘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者,此一切是无因无缘而生者。’

诸比丘!此中凡沙门、婆罗门言:‘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此一切之因,是前世所作。’若如是说、如是见,则我将至彼之处作非苦、非乐者,此一切之因,是前世所作。

若彼对我之问答为然者,则:

我将对彼等如是说:‘若果然,则具寿!于前世作因故,当可杀生,于前世作因故,当可取不与者,于前世作因故,当可行非梵行,于前世作因故,当可妄语,于前世作因故,当可离间语,于前世作因故,当可粗恶语,于前世作因故,当可杂秽语,于前世作因故,当可为贪欲者,于前世作因故,当可为瞋恚者,于前世作因故,当可为邪见者。’诸比丘!复次将前世之所作,执为坚实者,是无所谓可作或不可作之欲,亦无精进。复之,尚未确知为可作或不可作时,失念,无所护而住者,自称为沙门是无理由之事。

诸比丘!此是我折伏彼如是说、如是见之沙门、婆罗门之第一正当根据。

诸比丘!此中凡沙门、婆罗门言:‘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此一切因,是神之化作,若如是说、如是见。’则我将至彼之处作如是说:‘具寿!汝等实是作如是说、如是见否?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者,此一切因,是神之化作。’

若彼对我之问答为然者,则:

我对彼等作如是说:‘若然,则具寿!由于神化作之因,当可杀生……乃至……由于神化作之因,当可为邪见者。’诸比丘!复次,从神之化作,执为坚实者,是无所谓此是可作或不可作之欲,亦无精进。复次,尚未确知为可作或不可作时,失念,无所护而住者,自称为沙门是无理由之事。

诸比丘!此是我折伏彼如是说、如是见之沙门、婆罗门之第二正当根据。

诸比丘!此中凡沙门、婆罗门言:‘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此一切是由无因、无缘而来。’若如是说、如是见者,则我将至彼之处作如是说:‘具寿!汝等实是如是说、如是见否?凡士夫人领受乐、苦、或非苦、非乐,此一切是由无因、无缘而来。’

若彼对我之问答为然者,则:

我将对彼等如是说:‘若然,则具寿!因为无因无缘故,当可杀生……乃至……因为无因、无缘故,当可为邪见者。’诸比丘!复次,执无因为坚实者,是无所谓是可作或不可作之欲、亦无精进。复次,尚未确知其为可作或不可作时,失念,无所护而住者,自称为沙门是无理由之事。

诸比丘!此是我折伏彼如是说、如是见之沙门、婆罗门,之第三正当根据。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外道之所依处,此为贤人之所寻、究、诫者,而且上溯几世代亦无有作者。

诸比丘!然则我所说之法不为折伏,不为杂染,不为非难,不为沙门、婆罗门、智者所诃毁,诸比丘!所谓我所说法是不为折伏、不为杂染,不为非难,不为沙门、婆罗门、智者之所诃毁者为何耶?

诸比丘!此等即是六界,故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智者所诃毁。诸比丘!此等即是六触处,故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智者所诃毁。诸比丘!此等即是十八意近行,故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智者所诃毁。诸比丘!此等即是四圣谛,故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智者所诃毁。

诸比丘!此等即是六界,故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沙门、婆罗、智者所诃毁。又缘何而说此耶?诸比丘!此等即是六界: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诸比丘!此等即是六界,如是我所说法不为折伏、不为杂染、不为非难、不为沙门、婆罗门、智者所诃毁。如是说者,是缘此而如是说。

诸比丘!此等即是六触处,故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智者所诃毁。又缘何而说此耶?诸比丘!此等即是六触处:眼触处、耳触处、鼻触处、舌触处、身触处、意触处。诸比丘!此等即是六触处,如是我所说之法……乃至……谓不为智者所诃毁。如是说者,是缘此而如是说。

诸比丘!此等即十八意近行是,故我所说之法,不为智者所诃毁。又,缘何而说此耶?眼见色已,而近行于顺喜处色,近行于顺忧处色,近行于顺舍处色。耳闻声已……乃至……鼻嗅香已……乃至……和尝味已……乃至……身触所触已……乃至……意了法已,而近行于顺喜处之法,近行于顺忧处之法,近行于顺舍处之法。诸比丘!此等即是十八意近行。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智者所诃毁。如是说者,是缘于此而如是说。

诸比丘!此等即是四圣谛,故我所说之法……乃至……不为智者所诃毁。又,缘何而说此耶?诸比丘!因六界而有入胎,由入胎而有名色,由名色之缘而有六处,由六处之缘而触,由触之缘而有受。诸比丘!复次,我教领纳者此是苦,教此是苦之集,教此是苦之灭,教此是趣于灭苦之道。

一〇

诸比丘!何为苦圣谛耶?

生是苦、老亦是苦、病亦是苦、死亦是苦、忧、悲、苦、愁、恼亦是苦,与不爱者会是苦,与所爱者离是苦,求不得所欲之物是苦,略言之五取蕴皆是苦。诸比丘!此说为苦圣谛。

一一

诸比丘!何为苦集圣谛?

由无明之缘而有行,由行之缘而有识,由识之缘而有名色,由名色之缘而有六处,由六处之缘而有触,由触之缘而有受,由受之缘而有爱,由爱之缘而有取,由取之缘而有,有由有之缘而有生,由生之缘而生起老、忧、悲、苦、愁、恼。如此而有此纯苦蕴之集。诸比丘!此说为苦集圣谛。

一二

诸比丘!何为苦灭圣谛?

然则,由无明之无余离贪灭,而有行之灭,由行之灭而有识之灭,由识之灭而有名色之灭,由名色之灭而有六处之灭,由六处之灭而有触之灭,由触之灭而有受之灭,由受之灭而有爱之灭,由爱之灭而有取之灭,由取之灭而有有之灭,由有之灭而有生之灭,由生之灭而老、死、忧、悲、苦、愁、恼灭。如是而有此纯苦蕴之灭。诸比丘!此说为苦灭圣谛。

一三

诸比丘!何为趣于苦灭道之圣谛耶?

此即八支圣道是。即所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诸比丘!此说为起于苦灭道之圣谛。

诸比丘!此等我所说之四圣谛法是不为折伏、不为杂染、不为非离、不为沙门、婆罗门所诃毁。如是所说,是缘于此而如是说者。”

六十二

“诸比丘!无闻之异生称此等三者,为无母子之怖畏。之何为三耶?

诸比丘!有大火灾发生时,诸比丘!当大火灾发生时,村亦被火烧,邑亦被火烧,都亦亦被烧。无论是村被烧时,邑被烧时,都亦被烧之时,于其处皆有母不逢子,子亦不逢母者,诸比丘!此是无闻之异生称为第一之无母子之怖畏。

复次诸比丘!有大雨倾注时,诸比丘!大雨倾注时起大氾滥。大氾滥起则村庄被漂流,邑亦被漂流,都亦亦被漂流。无论村庄被漂流时,邑被漂流时,都市被漂流时,于其处即有母不逢子,子亦不逢母者。诸比丘!此是无闻之异生称为第二无母子之怖畏。

复次诸比丘![有住在]旷野之蛮贼施暴,地方众人皆怖而乘车逃亡。诸比丘![住在]旷野之蛮贼怖畏起时,地方众人乘车逃亡,当时即有母不逢子,子亦不逢母者,诸比丘!此是无闻之异生称为第三之无母子之怖畏。诸比丘!无闻之异生称此等三者,为无母子之怖畏。

然则,无闻之异生将此等三者实有母子之怖畏,称为无母子之怖畏。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有大火灾发生时。诸比丘!大火灾发生时,村庄被火烧,邑亦被烧,都市亦被烧。当村庄被烧,邑亦被烧,都市亦被烧时,有母逢子,子亦逢母者。诸比丘!

此是第一有母子之怖畏,而无闻之异生称为无母子之怖畏者。

复次诸比丘!有大雨倾注时……乃至[二]……当都市被漂流时,有母逢子,子亦逢母者。

诸比丘!此是第二有母子之怖畏,而无闻之异生称为无母子之怖畏者。

复次诸比丘![住在]旷野之蛮贼施暴,住在地方之众人皆怖而乘车逃亡时,诸比丘![住在]旷野之蛮贼怖畏起时,地方之众人即车逃亡,当时,有母逢子,子亦逢母者。诸比丘!此是第三有母子之怖畏,而无闻之异生称为无母子之怖畏者。

诸比丘!此等三者有母子之怖畏,而无闻之异生称为无母子之怖畏。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无母子之怖畏,云何为三耶?

是老之怖畏、病之怖畏、死之怖畏。

诸比丘!母[见]子之老,而谓我可以老,我子不可以老者,是不可得;或子[见]母之老,而我可以老,我母不可以老者,亦不可得。

诸比丘!母[见]子之病,而谓我可以病,我子不可以病者,是不可得;或子[见]母之病,而谓我可以病,我母不可以病者,亦不可得。

诸比丘!母[见]子之死,而谓我可死,我子不可以死者,是不可得;或子[见]母之死,而谓我可以死,我母不可以死者,亦不可得。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无母子之怖畏。

诸比丘!有道有所行,能断、能超越此等三者有母子之怖畏与此等三者无母子之怖畏。诸比丘!以何为道?以何为所行?而能断、能超越此等三者有母子之怖畏与此等三者无母子之怖畏。诸比丘!以何为道?以何为所行?而能断、能超越此等三者有母子之怖畏与此等三者无母子之怖畏耶?

此即圣八支正道,所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是。诸比丘!此即是道,此即是所行,能断、能超越此等三者有母子之怖畏与此等三者无母子之怖畏。”

六十三

一时,世尊与大比丘俱游行于拘萨罗,入于名为艾那迦布拉之拘萨罗中之婆罗门村。住在艾那迦布拉之婆罗门家主等闻说,沙门尊瞿昙释迦子从释迦族出家来至艾那迦布拉者。又,彼尊瞿昙有美好称赞之声扬,谓:“彼世尊是应供、正自觉、明行具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者、天人师、觉者、世尊。彼对此众人及天、魔、梵天、沙门、婆罗门、国王、庶民、有情,能自了知、证已而教说者。彼宣示初善、中善、后善、有义、有文、纯一圆满、清净、洁白之法,能遇如是之阿罗汉者,是幸甚。”

其时住在艾那迦布拉之婆罗门家主等,来诣世尊之处。诣已,一类人即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又有一类人则与世尊互相庆慰、欢喜感铭之交谈已,坐于一面。又有一类人即向世尊合掌后坐于一面。又有一类人即告白名姓后坐于一面。又有一类人则默然坐于一面。住在艾迦布拉之婆蹉匈塔婆罗门白世尊言:

“希有者,尊瞿昙!未曾有者,尊瞿昙!尊瞿昙之诸根极为悦豫,外皮之色泽极净、极鲜。尊瞿昙!譬如秋浅黄色之枣子极净、极鲜。正如是,尊瞿昙之诸根极悦豫,外皮之色泽极净、极鲜。尊瞿昙!譬如多罗树圆熟之[实],始从茎取出时,是极净、极鲜。正如是,尊瞿昙之诸根是极为悦豫,外皮之色泽是极净、极鲜。尊瞿昙!譬如阎浮河之金,由伶巧锻工子充分精选出来,[镕解]在坩埚中,充分被伶巧之[炼金]者精炼而成之钵,置于红色之褐上,遍照光辉。正如是,尊瞿昙之诸根极为悦豫,外皮之色泽是极净、极鲜。尊瞿昙!凡是所有之高床、大床,譬如——广大座、长椅子、长牝之细毡、杂色之毛毯、白羊毛之褥、刺绣花之毛毯、充绵的铺床物,画有兽类形状之羊毛毯、两端有缘饰之羊毛毯,只在一端有缘饰之羊毛毯,镂有珠宝之绢褥,镂有珠宝之绢丝所织之褥,羊毛的毡,象菌褥,马菌褥,车菌褥,羚羊皮菌褥,最胜羚羊皮菌褥外被,两边之丹枕——如是高床、大床,尊瞿昙是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

“婆罗门!凡是所有之高床、大床,譬如——广大座……乃至……两边之丹枕——此等于出家是难得,又得之亦不相应。

婆罗门!有此等三者高床、大床是我今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者。云何为三耶?

天之高床、大床,梵之高床、大床,圣之高床、大床。婆罗门!此等三者高床、大床,是我今应欲得,容易得,可多得者。”

“尊瞿昙!复有何者为尊瞿昙之今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天之高床、大床耶?”

“婆罗门!今我无论住任何村庄或邑之近处,我须于日前分,披内衣、着衣、持钵,为乞食而入彼村或邑。我须于午后从乞食,还趣于彼树林。我将彼处所有之草或叶集于一处而坐,结跏趺坐,端身于定,面对起念。我即离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具足从离所生喜乐之初静虑而住。寻、伺、寂静故,于内等静,心之一趣性,无寻、无伺,具足从定所生喜乐之第二静虑而住。离喜贪故,我舍而住,又有念、正知、以身受乐,诸圣者舍而有念、乐住,具足第三静虑而住。又,断乐故,又断苦故,先前之喜忧灭故,具足无苦、无乐、舍念极清净之第四静虑而住。

婆罗门!我若如是经行,其时我之经行,即是天之经行。婆罗门!我若如是住,其时我之住,即是天之住。婆罗门!我若如是坐,其时我之坐,即是天之坐。婆罗门!我若如是卧,其时我之卧,即是天之高床、大床。婆罗门!此即所谓天之高床、大床。婆罗门!此即所谓天之高床、大床。我今即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

“尊瞿昙!是希奇,尊瞿昙!是未曾有,除尊瞿昙之外,有谁能如是应欲而得高床、大床,容易得,可多得耶?

尊瞿昙!又,何为尊瞿昙今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之彼梵之高床、大床耶?”

“婆罗门!今我无论住任何之村庄或邑,我在日前分披内衣,着衣,持钵,为乞食入彼村或邑。我在午后从乞食还,趣于彼林。我将彼处所有之草或叶集于一处而坐,结跏趺坐,端身于定,面对起念。我即与慈俱行之心遍满于一方而住。第二、第三、第四[方]亦同。如是横遍于上下一切处,与慈俱行之广、大、无量、无怨、无恼害之心遍满而住。以与悲俱行之心遍满于一方……乃至……与喜俱行之心遍满于一方……乃至……与舍俱行之心遍满于一方,第二、第三、第四[方]亦同。如是横遍于上下一切处,对一切世界,与舍俱行之广、大、无量、无怨、无恼害之心,遍满而住。

婆罗门!我若如是经行,其时我之经行,即是梵之经行。

婆罗门!我若如是住……乃至……坐……乃至……卧,其时我之卧,即是梵之高床、大床。婆罗门!此即所谓梵之高床、大床。我今即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

“尊瞿昙!是希奇!尊瞿昙!是未曾有,除瞿昙之外,有谁能如是应欲而得高床、大床,容易得,可多得耶?

尊瞿昙!何为尊瞿昙今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彼圣之高床、大床耶?”

“婆罗门!今我无论住任何之村庄或邑,我在日前分披内衣,着衣,持钵,为乞食而入彼村庄或邑。我于午后从乞食还,趣于彼林。我将彼处所有之草或叶集于一处而住,结跏趺坐,端身于定,面对起念。我即如是知:我是断贪者、截根者,如切除多罗树之顶,不复生,未来亦不可能生。我是断瞋者,截根者,如切除多罗树之顶,不复生,未来亦不可能生,我是断痴者,截根者,如切除多罗树之顶,不复生,未来亦不可能生。

婆罗门!我若如是经行,其时我之经行,即是圣之经行。婆罗门!我若如是住则……乃至……若坐……乃至……若卧,其时我之卧,即是圣之高床、大床。婆罗门!此即所谓圣之高床、大床。婆罗门!此即所谓圣之高床、大床。我今即应欲而得,容易得,可多得。”

“尊瞿昙!是希奇!瞿昙!是未曾有,除尊瞿昙之外,有谁能如是应欲而得高床、大床,容易得,可多得耶?尊瞿昙!奇哉!尊瞿昙!奇哉!尊瞿昙!譬如令伏者得起,令覆者得发,如示迷者以道,如暗中持来灯火有眼者得见诸色,正如是,世尊瞿昙以种种方法开示法。我等须归依尊瞿昙,归依法、僧。尊瞿昙请存念我等从今日起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六十四

一时,世尊住在王舍[城]之鹫峰山

其时名为舍罗步之遍历者,去此律未久,即告王舍[城]中之民众曰:“我知沙门释迦子等之法。复次,我是知沙门释迦子等久法已,而后去其法律者。”

时,有众多之比丘于日前分披内衣、着衣、持钵,为乞食而入王舍[城]。

彼等诸比丘闻舍罗步遍历者告王舍[城]中众曰:“我知沙门释迦子等之法。”复云:“我是知沙门释迦子等之法已,而后去其法律者。”

时彼等诸比丘于王舍[城]乞食已,午后从乞食还。来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诸比丘白世尊言:

“大德!名为舍罗步之遍历者,去此法律未久者,彼如是告王舍城之民众曰:‘我知沙门释迦子等之法。’复云:‘我知沙门释迦子等之法已,而后去其法律者。’大德世尊若能垂愍请诣于沙毗尼岸之舍罗步遍历者所居之遍历者园,当甚幸。”世尊即默然允许之。

时,世尊于日后分时,从宴默起,诣于舍罗步遍历者所居之——沙毗尼岸之遍历者园。诣已,坐于所设之座。坐已,世尊即告舍罗步遍历者曰:

“舍罗婆!汝确实如是语耶?云:‘我知沙门释迦子等之法。复次,我知沙门释迦子等之法已,而后去其法律者。’如是语时,舍罗步遍历者即默然。”

再次,世尊告舍罗步遍历者曰:“且说!舍罗步!何者是汝所知沙门释迦子之法?若汝有不足之处,我当补满[之],然而,若汝无所缺,我将为[其]随喜。”舍罗步遍历者三度亦默然。

时,彼遍历者众即告舍罗步遍历者曰:“友,舍罗步!汝对沙门瞿昙所乞之事,沙门瞿昙正在劝汝。友,舍罗步!且说!何者是汝所知之沙门释迦子等之法?若汝有不足之处,沙门瞿昙当予补满[之],然而,若汝无所缺,沙门瞿昙则予随喜。”

如是作语时,舍罗步遍历者即默然、悄然、垂颈、伏面、沉想、无回答而坐。

时,世尊见舍罗步遍历者默然、悄然、垂颈、伏面、沉想、无回答,遂告彼遍历者众曰:

“遍历者众!若有人言:‘汝虽自称正自觉者,[汝]却未觉于此等之法。’则我将对彼作充分之审问,检讨、论究。若我作充分之审问、检讨、论究,则必堕于三处之随一处,谓无是处、无容有,或答非所问,或将话题转于其他,[或]现愤、瞋与不兴,或默然、悄然、垂颈、伏面、沉想、无回答而坐,犹如舍罗步遍历者。遍历者众!若有人言:‘汝虽自称为漏尽,[汝]却犹未尽此等之漏。’我将对彼作充分之审问、检讨、论究。若我作充分之审问、检讨、论究,则彼堕于三处之随一处,谓无是处,或是答非所问而将话题转于其他,[或]现愤、瞋与不兴,或默然、悄然、垂颈、伏面、沉想、无回答而坐,犹如舍罗步遍历者。

遍历者!若有人对我作如是言:‘汝虽是为人之利益而说法,但其法对修行者之尽苦并无帮助。’如此,我将对彼作充分之审问、检讨、论究。若我作充分之审问、检讨、论究,彼不致堕于三处之随一,无是处、无容有,或答非所问,或将话题转于其他,[或]现愤、瞋与不兴,或默然、悄然垂颈、伏面、沉想、无回答而坐,犹如舍罗步遍历者。”

其时世尊于沙毗尼岸之遍历者园中,作三次之师子吼已,遂消失于虚空。

其时,世尊退去不久,彼等遍历者众即包围舍罗步遍历者,以言语之针刺集中于[彼]:“友,舍罗步!譬如于广林中,卑劣之野干云我将作师子吼声,却只出野干之吼声,只作[普通]食肉兽之声而已。友,舍罗步!汝正如是,唯于沙门瞿昙不居处思惟我将作师子吼,却只作野干吼,作[普通]食肉兽之吼声。友,舍罗步!譬如雌鸡,欲作雄鸡之鸣声,却只作雌鸡之鸣声。友,舍罗步!汝正如是,唯于沙门瞿昙不居处思我将作雄鸡之鸣声,却只作雌鸡之鸣声。友,舍罗步!譬如有牡牛,于空舍中思惟此欲作甚深吼声,舍罗步!汝正如是,唯于沙门瞿昙不居处思惟欲作甚深吼声。”

其时,彼等遍历者众即包围舍罗步遍历者,以言语之针刺集中于彼。

六十五

一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游行拘萨罗[国],入于名为羁舍子之伽蓝族邑。伽蓝族羁舍子等闻,沙门尊瞿昙是释迦子,从释迦出家至羁舍子,又,彼尊瞿昙有美好称赞之声扬,谓:彼世尊是应供、正自觉、明行具足……乃至……宣示……如是能遇阿罗汉是幸其甚。——其时,羁舍子伽蓝众即诣世尊之处。诣已,一类之人即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一类人即与世尊互相庆慰,致欢迎,感铭之交谈已,坐于一面。一类人即向世尊伸手合掌后坐于一面;一类人即白出名姓后坐于一面;一类人即默然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羁舍子伽蓝众白世尊言:

“大德!有沙门、婆罗门众来至羁舍子,彼等只述示自说,相反者,对于他说则予驳斥、轻蔑、卑视、抛掷。大德!复有他类沙门、婆罗门来至羁舍子,彼等即皆只述示自说,相反者,对他说则予驳斥、轻蔑、卑视、抛掷、大德!对彼等,我等有惑,有疑——于此等沙门、婆罗门诸氏中,谁语真实?谁语虚伪?

伽蓝众!汝等所惑是当然,所疑是当然,有惑之处,定会起疑。

伽蓝众!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与藏[经]之教[相合]之说,勿信基于寻思者,勿信基于理趣者,勿信熟虑于因相者,虽说是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亦勿予信,[说者]虽堪能亦勿予信,虽说[此]沙门是我等之师亦勿予信之。伽蓝众!若汝等只自觉——此法是不善,此法是有罪,此法是智者之所诃毁者,若将此法圆满执取之即能引来无与苦——则伽蓝众!汝等于时应断[彼]。

伽蓝众!汝等如何思惟耶?起于人内心之贪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

“大德!为无益。”

“复次,伽蓝众!此有贪心之人是为贪所蔽、心为所捕、杀有命者、取不与者、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无益与苦耶?”

“大德!唯然!”

“伽蓝众!汝等如何思惟耶?起于人内心之瞋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

“大德!为无益。”

“复次,伽蓝众!此有瞋心人是为瞋所蔽、心为所捕、杀有命者、取不与者、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以长夜之无益与苦耶?”

“大德!唯然!”

“伽蓝众!汝等如何思惟耶?起于人内心之愚痴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

“大德!为无益。”

“复次,伽蓝众!此愚痴人是被愚痴所蔽、心为所捕、杀有命者、取不与者、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无益与苦耶?”

“大德!唯然!”

“伽蓝众!汝等何思惟耶?此等之法是善耶?或不善?”

“大德!是不善。”

“有罪耶?或无罪耶?”

“大德!是有罪。”

“是智者之所诃毁者耶?或智者之所称赞者耶?”

“大德!是智者之所诃毁者。”

“若圆满执取为能引无益与苦耶?或不耶?”

“大德!圆满之执取,取即能引无益与苦,对,此我等之所说是如是。”

“伽蓝众!是故,我语:‘伽蓝众!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因其与藏[经]之教[相合],勿信是基于寻思,勿信是基于理趣,勿信是熟虑因相,勿信是与审思、忍许之见[相合],[说者]虽是堪能亦勿予信,虽说[此]沙门是我等之师亦勿予信。’伽蓝众!若汝等惟自觉——此法是不善,此法是有罪,此法是智者之所诃毁者,若将此法圆满执取即能引无益与苦——则伽蓝众!汝等于时应断[彼]。’如是语者是缘此而说。

伽蓝众!汝等勿信风说……乃至……勿因是师即予信,伽蓝众!若汝等惟自觉——此法是善,此法是无罪,此法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若将此法圆满执取即能引益与乐——则伽蓝众!其时应具足而住之。

一〇

伽蓝众!汝等如何思惟耶?起于人内心之无贪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

“大德!为益。”

“复次,伽蓝众!此无贪人是不为贪所蔽、心不为捕、不杀有命者、不取不与者、不与他之妻通、不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即与彼以长夜之益与乐。”

“大德!唯然!”

一一

“伽蓝众!汝等如何思惟耶?起于人内心之无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

“大德!为益。”

“复次,伽蓝众!此无瞋人是不为瞋所蔽、心不为捕、不杀有命者……乃至……、不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之益与乐耶?”

“大德!唯然!”

一二

“伽蓝众!汝等如何思惟耶?起于人内心之无痴是为益耶?或为无益耶?”

“大德!为益。”

“复次,伽蓝众!此无痴人是不为愚痴所蔽、心不为捕、不杀有命者、不取不与之物、不与他之妻通、不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是与彼长夜之益与乐耶?”

“大德!唯然!”

一三

“伽蓝众!汝等如何思惟耶?此等之法是善耶?或是不善耶?”

“大德!是善。”

“有罪耶?或无罪耶?”

“大德!是无罪。”

“是智者之所诃毁者耶?或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耶?”

“大德!是智者之所称赞者。”

“若圆满执取为能引益与乐耶?或不耶?”

“大德!圆满执取,即能引益与乐。对此我等之所说是如是。”

一四

“伽蓝众!是故,我语:‘伽蓝众!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因与藏[经]之教[相合],勿信因基于寻思,勿信因基于理趣,勿信因熟虑因相,勿信因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勿信因[说者]是堪能,勿信因[此]沙门是我等之师。’伽蓝众!若汝等共自觉——此法是善,此法是无罪,此法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若将此法圆满执取即可引益与乐——则伽蓝众!其时应具足而住,如是语者是缘此而说。

一五

伽蓝众!彼圣弟子即如是离贪、离瞋,不愚痴。以正知、正念、与慈俱行之心……与悲俱行之心……与喜俱行之心……与舍俱行之心……遍满一方而住。第二、第三、第四[方]亦同。如是横遍于上下一切处,于一切世界,与舍俱行之广、大、无量、无怨、无恼害之心、遍满而住。伽蓝众!彼圣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如是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如是心净,彼于现法得四慰安。

一六

若有后世,若有善作恶作业之异熟果,即有是处,我身坏、死后、当生于善趣天世,此即彼所得之第一慰安。若又无后世,若无善作恶作业之异熟果,即我将于此现法,以无怨、无贪、无苦、有乐来护自己,此即彼所得之第二慰安。又若作[恶]之人有恶报,则我将不对任何人怀恶意,不造恶业之人,何有苦之触?即彼等所得之第三慰安。若作[恶]之人,无有恶报,则现在,于二者我已见己之清净,此即彼所得之第四慰安。

伽蓝众!彼圣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如是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如是心净,彼于现法得此四种慰安。”

一七

“世尊!此即如是,善逝!此即如是,大德!彼圣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如是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如是心净,彼于现法得四种慰安。若有后世,若有善作恶作业之异熟果,即有是处,我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世,此即彼所得之第一慰安,又若无后世,若无善作恶作业之异熟果,则我将于此现世,以无怨、无贪、无苦、有乐以我自己,此即彼所得之第二慰安。又若作[恶]之人有恶报,则我不对任何人怀恶意,不造恶业之人,何有苦之触?此即彼所得之第三慰安。若作[恶]之人无有恶报,则现在,于二者我已见己之清净,此即彼所得之第四慰安。大德!彼圣弟子如是心无怨憎,如是心无贪欲,如是心无杂染,如是心净,彼于现法得此四种慰安。

大德!奇哉……乃至……

大德!我等归依世尊、法、又[归依]比丘僧伽,大德请世尊存念我等从今日起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六十六

一时,具寿难陀迦住在舍卫[城]东园之弥迦罗母殿。

其时,弥迦罗之孙沙罗与裴克尼亚之孙罗哈那来诣具寿难陀迦之处。诣已,向具寿难陀迦问讯已,坐于一面。具寿难陀迦告坐于一面之弥迦罗之孙沙罗曰:

“沙罗!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因与藏[经]教[相合],勿信因基于寻思,勿信因基于理趣,勿信因熟虑因,勿信因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勿信因[说者]是堪能,勿信因[此]沙门是我等之师。沙罗!若汝等惟自觉——此法是不善,此法是有罪,此法是智者之所诃毁,若圆满执取此法即能引无益与苦——是故沙罗!其时汝等应断[彼]。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是有贪耶?”

“大德!唯然。”

“沙罗!我言此义为贪欲。舍罗!有此贪心者,是因贪欲而杀有命者,取不该取之物,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能引彼长夜之无益与苦耶?”

“大德!唯然。”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谓]是有瞋耶?”

“大德!唯然。”

“沙罗!我言此义为瞋恚。沙罗!有此瞋心者,是因瞋恚而杀有命者……乃至……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能引彼长夜之无益与苦耶?”

“大德!唯然。”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是有痴耶?”

“大德!唯然。”

“沙罗!我言此义为无明。沙罗!有此愚痴者,是因无明而杀有命者,取不该取之物,与他之妻通,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能引彼长夜之无益与苦耶?”

“大德!唯然。”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谓]此法是善耶?或不善耶?”

“大德!是不善。”

“为有罪耶?或无罪耶?”

“大德!是有罪。”

“[谓]智者之所诃毁者耶?或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耶?”

“大德!是智者之所诃毁者。”

“若圆满执取者,即能引无益与苦耶?或不然耶?”

“大德!圆满执取即能引无益与苦,对此我等之所说是如是。”

“沙罗!是故,我语:

‘沙罗!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因与藏[经]之教[相合],勿信因基于寻思,勿信因基于理趣,勿信因熟虑因相即,勿信因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勿信因[说者]是堪能,勿信因[此]沙门是我等之师。’沙罗!若汝等只自觉——此法是不善,此法是有罪,此法是智者之所诃毁,若圆满执取此法即能引无益与苦——是则沙罗!其时汝等应断[彼],如此所说者即缘此而说。

沙罗!如是,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因与藏[经]之教[相合],勿信因基于寻思,勿信因基于理趣,勿信因熟虑因相即,勿信因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勿信因[说者]是堪能,勿信因[此]沙门是我等之师。沙罗!若汝等只自觉——此法是善,此法是无罪,此法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若圆满执取此法即能引益与乐——是则沙罗!其时汝等应断[将彼]具足而住。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是无贪耶?”

“大德!唯然!”

“沙罗!我言此义为无贪欲,沙罗!无此贪心者即无贪欲、不杀有命者、不取不该取之物、不与他之妻通、不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能引彼长夜之益与乐耶?”

“大德!唯然!”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是无瞋耶?”

“大德!唯然。”

“沙罗!我言此义为无瞋恚,沙罗!无此瞋心者即无瞋恚,不杀有命者……乃至……不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能引彼长夜之利与乐耶?”

“大德!唯然。”

一〇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是无痴耶?”

“大德!唯然。”

“沙罗!我言此义为明,沙罗!无此愚痴者即有明,不杀有命者……乃至……不语虚诳,亦劝他如是作,此能引彼长夜之益与乐耶?”

“大德!唯然。”

一一

“沙罗!汝等如何思惟?此法是善耶?或不善耶?”

“大德!是善。”

“有罪耶?或无罪耶?”

“大德!是无罪。”

“智者之所诃毁者耶?或智者之所称赞者耶?”

“大德!是智者之所称赞者。”

“若圆满执取即能引益与乐耶?或不然耶?”

“大德!若圆满执取即能引益与乐,对此我等之所说是如是。”

一二

“沙罗!是故,我说,沙罗!汝等勿信风说,勿信传说,勿信臆说,勿信因与藏[经]之教[相合],勿信因基于寻思,勿信因基于理趣,勿信因熟虑因相,勿信因与审虑、忍许之见[相合],勿信因[说者]是堪能,勿信因[此]沙门是我等师。沙罗!若汝等惟自觉——此法是善,此法是无罪,此法是智者之所称赞者,若圆满执取此法即能引益与乐——是则沙罗!其时汝等应[将彼]具足而住,如是所说者即缘此而说。

一三

沙罗!彼圣弟子是如是离贪欲、离瞋恚、不愚痴。正知而具念、与慈俱行之心……乃至……悲……乃至……喜……乃至与舍俱行之心遍满于一方而住。第二、第三、第四[方]亦同。如是于横遍上下一切处,以于一切世界,与舍具行之广、大、无量、无怨、无恼害之心、遍满而住。彼如是知、有是、有劣、有妙,有远离此观想。如是知,如是见故,彼之心是从欲漏解脱,又,从有漏解脱,又,从无明漏解脱。解脱已解脱智生。彼即知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受后有。

彼如是知,先是有[我]之贪,彼即不善,今无彼。如是即善。先是有[我]之瞋……乃至……先是有[我]之痴,彼即不善,今无彼,如是即善。是故,彼于现法无希求,寂灭,清凉,彼自己,因成为梵而住于乐。”

六十七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论事。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依过去世而言:‘过去世有如是。’依未来世而发言:‘未来世当有如是。’依现在世发言:‘今如是现起。’

诸比丘!由言之合集而人可以知,可以相[与]语,或不可以相[与]语。

若有人问,应一向记之问,却不一向记,应分别记之问,却不分别记说,应反诘记之问,却不反诘而记,应舍置之问,却不舍置。则诸比丘!如是之人是不可以相[与]语者。

诸比丘!复次,若有人问,应一向记之问一向记,应分别记之问分别记,应反诘记之问反诘记,应舍置之问舍置之,是则诸比丘!如是之人可以相[与]语者。

诸比丘!由言之合集而人可以知,可以相[与]语,或不可以相[与]语。

诸比丘!若有人问,不坚住于处或非处,不坚住于定见,不坚住于智者之说,不坚住于所行。是则诸比丘!如是之人不可[与]语。

诸比丘!相反之,若有人问,坚住于处或非处,坚住于定见,坚住于智者之说,坚住于所行,是则诸比丘!如是之人可[与]语者。

诸比丘!由言之合集而人可以知,可以相[与]语,或不可以相[与]语。

诸比丘!若有人问,为不当之答,将言转外,现出愤、瞋与不兴。是则诸比丘!如是之人是不可[与]语者。

诸比丘!相反之,若有人问,不为不当之答,不将言转外,不现出愤、瞋与不兴。是则诸比丘!如是之人是可以相[与]语者。

诸比丘!由言之合集而人可以知,可以相[与]语,或不可以相[与]语。

诸比丘!若有人问,即冗长而说,蹂躏[问意],哄笑[使问者蹰躇是否该问],捉话柄,是则诸比丘!如是之人不可[与]语。

诸比丘!若有人问,即不冗长而说,不蹂躏[问意],不哄笑[不使问者蹰躇是否该问],不捉话柄。是则诸比丘!如是之人可[与]语者。

诸比丘!由言之合集而人可以知,可以相[与]语,或不可以相[与]语。

诸比丘!不倾听者是无缘,倾听者是有缘,彼有缘者是知一法,遍知一法、断一法、作证一法。彼是知一法,遍知一法、断一法、作证一法而正确触证解脱。诸比丘!离执着以作心之解脱,是言之目的,是对谈之目的,是缘之目的,是倾听之目的。”

凡逆相诈骗 执着深高慢

立非圣德上 互相求瑕疵

误说与过失 将有错胜利

互作不为欢 无关圣者言

若智者知时 望语谈其时

住法而合法 悉皆圣故事

言说者确实 无逆亦不傲

不怀高贡心 不刚愎莫暴

对彼无猜心 正确知后言

请随喜善言 勿欺恶言语

勿习诘问事 勿捉言话柄

勿说勿踏当 勿语无谛言

为知亦为信 智者言唯此

圣者言如是 此是圣人语

智人已知此 高慢而不语

六十八

“诸比丘!若他宗之遍历者如是问:‘诸子!有此等三种法。云何为三耶?’是贪、瞋、痴。诸子!此等是三种法。诸子!云何为此等三法之差别?云何为特相?云何为殊异?诸比丘!若汝等如是被问,对他宗之遍历者将作何记说?”

“大德!我等之教是以世尊为根本,以世尊为指导,以世尊为所归。大德!此所说之义唯世尊能辩了,诸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受持。”

“诸比丘!然则,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彼等诸比丘即答于世尊:“大德!唯然。”

“诸比丘!若他宗之遍历者如是问:‘诸子!有此等三法,云何为三耶?’是贪、瞋、痴。诸子!此等是三种法。诸子!云何为此等三法之差别?云何为特相?云何为殊异?诸比丘!若汝等如是被问,即应对彼他宗之遍历者作如是记述:诸子!贪是小罪却离之迟,瞋是大罪却离之速,痴是大罪却离之迟。

诸子!未生之贪生,或已生之贪倍加增广,是有何因、有何缘耶?

可谓为净相。彼非理思惟净相故,未生之贪即生,又已生之贪即倍加增广。诸子!此是未生之贪生,或已生之贪倍加增广之因,此即[其]缘。

复次,诸子!未生之瞋生,或已生之瞋倍加增广,是何因、何缘耶?

可谓是恚相。彼非理思惟恚相故,未生之瞋生,又已生之瞋倍加增广。诸子!此是未生之瞋生,或已生之瞋倍加增广之因,此是[其]缘。

复次,诸子!未生之痴生,已生之痴倍加增广是何因、何缘耶?

可谓是非理作意。彼非理思惟故,未生之痴即生,又已生之痴即倍加增广。诸子!此是未生之痴生,已生之痴倍加增广之因是,此是[其]缘。

复次,诸子!未生之贪不生,或已生之贪可断是有何因、何缘耶?

可谓不净相。彼如理作意不净相故,未生之贪不生,又已生之贪可断。此是未生之贪不生,又已生之贪可断之因,此是[其]缘。

复次,诸子!未生之瞋不生,或已生之瞋可断,是有何因、何缘耶?

可谓慈心解脱。彼如理作意慈心解脱故,未生之瞋不生,又已生之瞋可断。诸子!此是未生之瞋不生,或已生之瞋可断之因,此是[其]缘。

复次,诸子!未生之痴不生,或已生之痴可断,是有何因、何缘耶?

可谓是如理作意。彼如理作意故,未生之痴不生,又已生之痴可断,此是未生之痴不生,或已生之痴可断之因,此是[其]缘。”

六十九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不善根。云何为三不善根耶?

贪是不善根,瞋是不善根,痴是不善根。

诸比丘!贪者亦是不善。有贪心而以身、语、意所造作者亦是不善。有贪心,被贪所蔽而心为所执,而由于我有力,我求力等之思惟,由于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使之逢苦,此亦不善。如是,于彼之生起,由此等之贪所生、以贪为由绪、以贪为起原、以贪为缘之恶不善法。

诸比丘!瞋者亦是不善。瞋而以身、语、意所造作者亦不善。瞋而为瞋所蔽,又心为所执,而且由于我有力,我求力等之思惟,由于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使之逢苦,此亦不善。如是,于彼生起,从此等之瞋所生、以瞋为由绪、以瞋为起原、以瞋为缘之恶不善法。

诸比丘!痴者亦不善,愚痴而以身、语、意所造作者亦不善,愚痴而为痴所蔽,又心为所执,而且由于我有力,我求力等之思惟,由于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使之逢苦,此亦不善。如是,于彼生起,从此等之痴所生、以痴为由绪、以痴为起原、以痴为缘之恶不善法。

诸比丘!又如是之人称为非时说者,不实说者,无义说者,非法说者,非律说者。诸比丘!又何以故,如是之人称为非时说者,不实说者,无义说者,非法说者,非律说者耶?诸比丘!此人是因我有力,我是求力等之思惟,由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使之逢苦。复有人,纵语真实亦予轻侮而不承认,纵语不实亦不执应摘发不实之劳而云:此为如是亦非真,此为如是亦非实。故如是之人说为非时说者,不实说者,无义说者,非法说者,非律说者。诸比丘!如是之人是被由贪所生之恶不善法所蔽,心为所执,已于现法住于苦、被损、而恼、而烦、而且身坏、死后即堕恶趣。由瞋而生……乃至……由痴所生之恶不善法所蔽,心为所执,已于现法住于苦、被损、而恼、而烦、而且身坏、死后堕于恶趣。

诸比丘!犹如沙罗树、或达乏树、或潘达那树之被三种茑蔓所侵、被缠、而陷于困难、陷于衰亡、陷于困难衰亡。诸比丘!正如是,如是之人是被贪所生之恶不善法所蔽,心为所执,已于现法住于苦、被损、而恼、而烦、而身坏、死后堕于恶趣。由瞋而生……乃至……被痴所生之恶不善法所蔽,心为所执,已于现法住于苦、为损、而恼、而烦、而身坏、死后堕于恶趣。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不善根。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善根。云何者为三善根耶?

无贪是善根,无瞋是善根,无痴是善根。

诸比丘!无贪者是善根,无贪心而以身、语、意所造作者亦是善。无贪心而不被贪所蔽,心不为所执,不以我有力,我求力等之思惟,由于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而不使之逢苦,此亦是善。于彼生起,由此等之无贪所生、以无贪为由绪、以无贪为起原、以无贪为缘之诸善法。

诸比丘!无瞋者亦是善,无瞋心而以身、语、意所造作者亦是善。无瞋心而不被瞋所蔽,心不为所执,不以我有力,我求力等之思惟,由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而不使之逢苦,此亦是善。于彼生起,由此等之无瞋所生,以无瞋为由绪、以无瞋为起原、以无瞋为缘之诸善法。

诸比丘!无痴者亦是善,无痴而以身、语、意所造作者亦是善。无痴而不被痴所蔽,心不为所执,不以我有力,我求力等之思惟,由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而不使之逢苦,此亦是善。于彼生起,由此等之无痴所生、以无痴为由绪、以无痴为起原、以无痴为缘之诸善法。

诸比丘!又如是之人称为:时说者,实说者,义说者,法说者,律说者。诸比丘!如是之人何以故,如是之人称为时说者,实说者,义说者,法说者,律说者耶?诸比丘!此人不以我有力,我求力等之思惟,由不实而对他人,或杀、或缚、或掠夺、或谴责、或放逐,而不使之逢苦。复有人,真实语即承认而不轻侮,语不实时执其应摘发不实之劳而言:此如是亦非真,此如是亦非实等。故如是之人说为时说者,实说者,义说者,法说者,律说者。

一〇

诸比丘!如是之人是断从贪所生之恶不善法者,截根者,切多罗树顶者,不更生,未来亦无所生,于现法安乐而住,不为损、无恼、无烦,已于现法般涅槃。断由瞋而生……乃至……断由痴而生之恶不善法,未来亦无所生,已于现法安乐而住,不为所损、无恼、无烦,已于现法般涅槃。

一一

诸比丘!譬如沙罗树、或达乏树、或潘达那树之被三者茑蔓所侵、为所缠般。尔时有人带来铊与笼,彼从根本切断其茑蔓,切断已,即掘其根,掘已即取出尽是嗢尸罗草之茎根,彼即寸断其茑之根,根断已,将切成细片,成为细片已,以风与日曝晒,风与日曝晒已,以火燃烧,烧已,成为灰,成为灰已,以大风簸扬,或漂于河之急流。诸比丘!如是彼茑根之被断,如多罗树顶之被切般,不更生,未来亦无所生。诸比丘!正如是,如是之人是断由贪所生之恶不善法者,为截根者,切多罗树顶者,不更生,未来亦无所生,已于现法安乐而住,不损、不恼、不烦,已于现法般涅槃。断由瞋所生……乃至……断由痴所生之恶不善法,截根者,切多罗树顶者,不更生,未来亦无所生,已于现法安乐而住,不损、不恼、不烦,已于现法般涅槃。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善根。”

七十

一时,世尊在舍卫[城]东园弥迦罗母殿。时,弥迦罗母毗舍佉于布萨当日来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即告坐于一面之弥迦罗母毗舍佉曰:“毗舍佉!汝何故而于日中来此耶?”

[毗舍佉曰]:“大德!今日我是护布萨日者。”

“毗舍佉!布萨有三种,云何为三布萨耶?

是牧牛者布萨,尼干布萨,圣者布萨。

毗舍佉!何者为牧牛者布萨耶?

毗舍佉!譬如有牧牛者,于暮时将牛牵还主人已,作如是思择:今日牛往此处与此处,于此处与此处饮水。然则明日牛须往彼处与彼处,于彼处与彼处饮水。毗舍佉!正如是,一类之布萨者是作如是思择:我于今日食此与此之嚼食,食此与此之啖食,然则我于明日须食彼与彼之嚼食,食彼与彼之啖食。彼即由其贪,由与贪欲俱行之心渡日,毗舍佉!如是即牧牛者布萨。毗舍佉!如是布萨是为牧牛者布萨,无大果,无大胜利,无大威光,不成为大广。

毗舍佉!何为尼干布萨耶?

毗舍佉!有名为尼干之沙门众!彼等对弟子作如是劝:诸子!汝当知,凡是对住于东方百由旬以外之有情应弃刀杖,凡对住于西方百由旬以外之有情应弃刀杖,凡对住于北方百由旬以外之有情应弃刀杖,凡对住于南方百由旬以外之有情应弃刀杖。如是对一类之有情劝哀怜悲愍。对一类之有情不劝哀怜,不劝悲愍。彼等于布萨之当日对弟子作如是劝:诸子!汝等当知,汝应将衣服悉皆抛掷,而作如是言:我于任何处无任何物,又我对任何物无执着。然而彼之父母却知彼是我等之子,彼亦知彼等是我之父母。复次,彼之妻与子知彼是我之养者,而彼亦知彼是我之妻、之子。复次,彼之僮仆、佣夫是知彼是我等之主,彼亦知彼等是我之僮仆、佣夫。如是人等应受劝实语时,却劝虚诳语,我即以此为彼之虚诳语。过其夜后,彼受用所不与之资具,我即以此为彼之不与取。毗舍佉!如是即尼干之布萨。如是布萨是为尼干布萨,无大果、无大胜利、无大威光,不成大广。

毗舍佉!又何为圣布萨耶?

毗舍佉!将染污之心由修治而令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将染污之心由修治而令清净耶?

毗舍佉!于世间之中,圣弟子随念如来,如是彼世尊是应供、正自觉者、明行具足、善逝、世间解、无上、调御丈夫者、天人师、觉者、世尊。随念如来之彼心是净化,并生欢喜,所有心之染污即为所断。毗舍佉!犹如污之头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受污之头可由修治而清净耶?是缘于炼粉,缘于香泥,缘于水,又缘于顺应之人力。毗舍佉!如是而受污之头可由修治而清净。毗舍佉!正如是,染污之心是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于世间之中,圣弟子随念如来:如是彼世尊是……乃至……天人师、觉者、世尊。如此随念如来之彼心即净化而生欢喜,于是所有心之染污即为所断。毗舍佉!此圣弟子即称行梵布萨,与梵俱住,彼心即依梵而清净,而生欢喜,所有心之染污即为所断。毗舍佉!如是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又,如何而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世间之中,圣弟子即随念法:世尊之法是善说、是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内证。随念法之彼心即清净而生欢喜,于是心之染污即可断。毗舍佉!犹如染污之身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染污之身可由修治而清净耶?是缘于化装用之石抹,缘于水,缘于顺应之人力。毗舍佉!如是而染污之身可由修治而清净。毗舍佉!正如是,染污之心是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世间之中,圣弟子即随念法:世尊之法是善说……乃至[六]……是智者内证。随念法之彼心即清净而生欢喜,于是所有心之染污即可断。毗舍佉!此圣弟子即称为行法布萨,与法俱住,彼心即依法而清净,而生欢喜,所有心之染污即为所断。毗舍佉!如是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毗舍佉!又如何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于世间之中,圣弟子即随念僧伽: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妙行者。是如理行者……乃至……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和敬行者,[僧伽]即四双八辈者。此即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当受施、当受请待、当受供养、当受恭敬,是世人无上之福田。随念僧伽之人心即清净,而生欢喜。于是,心之染污即可断。毗舍佉!犹如污秽之衣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如何而污秽之衣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是缘于热,缘于灰汁,缘于生粪,缘于水,缘于其顺应之人力。毗舍佉!如是污秽之衣是可由修治而清净。毗舍佉!正如是,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世间之中,圣弟子即随念僧伽: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妙行者……乃至……是无上之福田。随念僧伽之彼心即清净,而生欢喜,于是所有心之染污即可断。毗舍佉!此圣弟子即称为行僧伽布萨,与僧伽俱住,彼之心即依僧伽而清净,而生欢喜,于是所之心之染污即可断。毗舍佉!如是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毗舍佉!又如何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世间之中,圣弟子即随念己戒之无缺、不穿、无斑、无纹、有益、智者所称赞、无执取、能起三摩提。彼随念戒之心是清净而生欢喜,所有心之染污即可断。毗舍佉!犹如受到染秽之镜面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如何而污秽之镜面,可由修治而净耶?

是缘于油,缘于灰,缘于毛拂,又缘于顺应之人力,毗舍佉!如是所污之镜面可由修治而清净。毗舍佉!正如是,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于世间中,圣弟子随念己戒之无缺……乃至……能起三摩提,彼随念戒之心即清净……乃至……可断。毗舍佉!此圣弟子即称为行戒布萨,与戒俱住,彼之心依戒而清净,而生欢喜,所有心之染污即可断,毗舍佉!如是而染污之心即清净。

毗舍佉!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毗舍佉!又,如何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于世间中,圣弟子随念天:有四大王天、有三十三天、有夜摩天、有睹史多天、有化乐天、有他化自在天、有梵众天、有此以上之天。于此处没而生于彼处之天,无论成就如何之信,与彼相同之信于我亦有。此处没而生于彼处之天,无论成就如何之戒,与彼相同之戒于我亦有。于此处没而生于彼处之天,无论成就如何之闻,与彼相同之闻于我亦有。于此处没而生于彼处之天,无论成就如何之舍,与其相同之舍于我亦有。于此处没而生于彼处之天,无论成就如何之慧,与其相同之慧于我亦有。彼随念自己与彼等诸天之信、戒、闻、舍及慧之心即清净而生欢喜,于是所有心之染污即断。毗舍佉!犹如是有垢之金矿,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有垢之金矿,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缘于灶,缘于盐,缘于赭土,缘于橐与钳,又,缘于顺应之人力。毗舍佉!如是有垢之金矿,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又,如何而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耶?

毗舍佉!于世间之中,圣弟子随念天——有四大王天、有三十三天……乃至……有此以上之天,此处没而生于彼处之天,无论成就如何之信,与彼相同之信于我亦有。于此处没而生于彼处之天,无论成就如何之戒……闻……舍……慧,与彼相同之慧于我亦有。彼随念自己与彼等诸天之信、戒、闻、舍及慧之心即清净,而生欢喜,于是所有心之染污即断。毗舍佉!此圣弟子即称为行天布萨,与天俱住,彼之心依天而清净,而生欢喜,于是所有心之染污即断。毗舍佉!如是染污之心,可由修治而清净。

毗舍佉!彼圣弟子如是思择:阿罗汉是终生断杀生、离杀生、舍杖、舍刀、有耻、起悲怜心,并饶益哀愍一切之有命而住。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断杀生、离杀生、舍杖、舍刀、有耻、起悲怜心,饶益哀愍一切有命而住。由于此分,我亦当仿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

一〇

阿罗汉是终生断不与取,离不与取,取其受与者,望其受与者,自身不偷清净而住。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断不与此,离不与取,取受与者,望其受与者,自身不偷,清净而住。由于此分,我亦当仿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

一一

阿罗汉是终生断非梵行,行梵行,从[非梵行]远离,离村人交会之法。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断非梵行,行梵行,从[非梵行]远离,离村人交会之法,由于此分,我亦当仿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

一二

阿罗汉是终生断虚诳语,离虚诳语,语真实,续实语,坚固,而当受信任,不欺世人。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断虚诳语,离虚诳语,语真实,续实语,坚固而当受信任,不欺世人,由于此分,我亦仿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

一三

阿罗汉是终生断谷酒、有木酒酒分之放逸处,离谷酒,有木酒之酒分之放逸处而住。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断谷酒,有木酒之酒分放逸处,离谷酒,离有木酒之酒分放逸处而住。由于此分我亦当仿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

一四

阿罗汉是终生午前食者,不作夜食,离非时食。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成为午前食者,不夜食,离非时食,由于此分,我亦当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

一五

阿罗汉是终生离背驰及不见[作]舞踊、歌咏、音乐之事。离持华鬘、香、涂香,[以其等]作为饰事。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离背驰及不见舞踊、歌咏、音乐之事,离持华鬘、涂香,[以其等]作为饰事。由于此分,我亦当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

一六

阿罗汉是终生断高床、大床。离高床、大床,卧于低处,或床上、或草之铺敷物上。我亦于今日此夜此昼,断高床、大床,离高床、大床,卧于低处,或床上、或草之铺敷物上,由于此分我亦当效阿罗汉,又,我应行布萨。毗舍佉!如是者实是圣者布萨。毗舍佉!行此圣者布萨即有大果、有大胜利、有大威光、是大广。

一七

有如何之大果耶?有如何之大胜利耶?有如何之大威光耶?有如何之大广耶?

毗舍佉!譬如有人,成为持有甚多七宝之此十六大国,即:鸯伽、摩揭陀、迦尸、拘萨罗、跋耆、末罗、支提、番伽、拘楼、般遮罗、婆蹉、首罗先那、阿湿摩伽、阿槃提、健陀罗、剑蒲阇之主权者以作支配、却不值于成就八支布萨之十六分之一,何以故?毗舍佉!比天之乐,人之主权是轻劣故。

一八

毗舍佉!人间五十年是四大王天之一日一夜。此方夜之三十夜是一月。此方月之十二月是一年。此方年之五百年是四大王天之寿量。毗舍佉!然而,实有是处:此世有一类女人或男子,成就八支行布萨已,身坏、命终后,生为四大王天之同朋。毗舍佉!可谓,实是由此密意,比天之乐,人之主权是轻劣。

一九

毗舍佉!人间百年是三十三天之一日一夜,此方夜之三十夜是一月,此方月之十二月是一年,此方年之千年是三十三天之寿量。毗舍佉!然而,实有是处:此世有一类女人或男子,成就八支行布萨已,身坏、命终后,生为三十三天之同朋。毗舍佉!可谓,实是由此密意,比之天之乐,人之主权是轻劣。

二〇

毗舍佉!人间二千年是夜摩天之一日一夜,此方夜之三十夜是一月,此方月之十二月是一年,此方年之二千年是夜摩天之寿量。毗舍佉!然而,实有是处:此世有一类女人或男子成就八支行布萨已,身坏、命终后,生为夜摩天之同朋。毗舍佉!可谓,实是由此密意,比天之乐,人之主权是轻劣。

二一

毗舍佉!人间四千年是睹史多天之一日一夜,此方夜之三十夜是一月,此方月之十二月是一年,此方年之四千年是睹史多天之寿量,毗舍佉!然而,实有是处:此世有一类女人或男子,成就八支行布萨已,身坏、命终之后,生为睹史多天之同朋。毗舍佉!可谓,实是由此密意,比天之乐,人之主权是轻劣。

二二

毗舍佉!人间八千年是化乐天之一日一夜,此方夜之三十夜是一月,此方月之十二月是一年。此方年之八千年是化乐天之寿量。毗舍佉!然而,实有是处:此世有一类女人或男子,成就八支行布萨已,身坏、命终之后,生为化乐天之同朋。毗舍佉!可谓,实是由此密意,比天之乐,人之主权是轻劣。

二三

毗舍佉!人间一万六千年是他化自在天之一日一夜,此方夜之三十夜是一月,此方月之十二月是一年,此方年之一万六千年是他化自在天之寿量。毗舍佉!然而实有是处:此世有一类女人或男子,成就八支行布萨已,身坏、命终后,生为他化自在天之同朋。毗舍佉!可谓,实是由此密意,比天之乐,人之主权是轻劣。”

二四

勿杀有命者 勿取非给与

勿出虚诳语 勿饮酒精物

非梵行交会 渐渐远离住

勿食夜之食 非时食勿为

勿着华鬘事 香料亦勿用

床上或地上 铺物上勿卧

部分此八种 所谓布萨物

苦痛所终究 是由佛所说

月与日轮与 两者皆是美

照辉而回转 能照处无限

月日除却暗 在虚空中行

于空中照辉 以遍照诸方

于其空中诸 宝即为所收

真珠摩尼宝 吠琉璃黄金

又角形黄金 山所出黄金

称生色黄金 蚁掘出砂金

具八种支分 布萨德相较

月所有之光 及所有众星

十六分之一 彼等不及得

女人及男子 并有具足戒

具种八支分 布萨共施行

能引得安乐 勤于福之行

不受诸人笑 进入天住处

第三 阿难品

七十一

缘在舍卫[城]。

其时,遍历者阐那即来诣具寿阿难之处。诣已,与具寿阿难互俱相庆慰、作欢喜、不可忘之交谈已,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遍历者阐那即语具寿阿难曰:

“友,阿难!汝等亦施设贪之断,瞋之……乃至……施设痴之断耶?”

“友,唯我等施设贪之断,瞋之……乃至……施设痴之断。”

“友!然则如何是汝等所见贪之过患而施设贪之断耶……乃至……如何是汝等所见痴之过患而施设痴之断耶?”

“友!有贪心之人是被贪所蔽,心为所执,亦思恼害自己之事,……恼害他……乃至……亦思俱恼害之事,而唯感到心之苦、忧。当贪断时,即不思恼害自己之事,……不恼害他……乃至……俱……乃至……不感到心之苦、忧。

友!有贪心之人是为贪所蔽,心为所执,以身行恶行,以语……乃至……以意行恶行。当贪断时,即不以身行恶行,以语……乃至……以意行恶行。

友!有贪心之人是为贪所蔽,心为所执,无法如实知自利、亦……他利……乃至……亦无法如实知俱利。当贪断时,即能如实知自利,亦……他利……乃至……亦能如实知俱利。

友!贪者实是作闇者,无眼者,无智者,慧灭者。助长苦痛者,不能引涅槃者。

友!有瞋心之人是为瞋……乃至……

友!愚痴之人为愚痴所蔽,心为所执,亦思恼害自己之事,亦……恼害他……乃至……亦思俱恼害之事,而感到心之苦、忧。当愚痴断时,即不思恼害自己之事,亦……恼害他……乃至……俱……乃至……不感到心之苦、忧。

友!愚痴之人为愚痴所蔽,心为所执,以身行恶行,以语……乃至……以意行恶行。当愚痴断时,即不以身行恶行,以语……乃至……不以意行恶行。

友!愚痴之人为愚痴所蔽,心为所执,亦不如实知自利、亦……他利……乃至……亦不如实知俱利。当愚痴断时,亦能如实知自利、亦能……他利……乃至……如实知俱利。

友!愚痴者实是作闇者,无眼者,无智者,慧灭者,能助长苦痛者,不能引涅槃者。

友!此是我等见贪之过患,施设贪之断者。此是见瞋之过患,施设瞋之断者,此是见痴之过患,施设痴之断者。

友!复有断此贪、瞋、痴之道耶?有行迹耶?

友!有断此贪、瞋、痴之道,有行耶。

友!如何为断此贪、瞋、痴之道?如何为行迹?

即是八支圣道,所谓正见……乃至……正定。友!此实是断此贪、瞋、痴之道,是行迹。

友!此断贪、瞋、痴之道是善,行迹是善。友!阿难!然则实是不放逸者。”

七十二

一时,具寿阿难住在憍赏弥之瞿私多园。

其时,有一在家之阿时婆迦弟子,来诣具寿阿难之处。诣已,问讯具寿阿难已,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在家之阿时婆迦弟子,即对阿难语曰:

“大德阿难!何人之法是善说耶?于世之中,谁等是妙行者耶?于世之中,谁等是完成者耶?”

“家主!然则,于此我当问汝,请随所欲而回答。家主!汝如何思惟耶?凡为断贪而说法,为断瞋而说法,为断痴而说法之人是善说耶?或否?对此汝如何思惟?”

“大德!凡是为断贪而说法,……瞋……乃至……为断痴而说法人之法是善说——于此我如是思惟。”

“家主!汝如何思惟耶?凡为断贪而修行,……瞋……为断痴而修行之人,于世中是善修行者耶?或否?于此汝如何思惟?”

“大德!凡为断贪而修行之人,……瞋……为断痴而修行之人,于世之中是善修行者——于此我如是思惟。”

“家主!汝如何思惟耶?凡已断贪,截根,如切多罗树之顶,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凡已断瞋……乃至……凡已断痴,截根,如切多罗树之顶,不再生,未来亦不可能生者,彼于世之中是完成者耶?或否?对此汝如何思惟?”

“大德!凡已断贪,截根,如切多罗树之顶,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凡已断瞋……乃至……凡已断痴,截根,如切多罗树之顶,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者,彼于世之中是完成者——对此我如是思惟。”

“由是汝如是记说:‘大德!凡为断贪而说法,……瞋……乃至……为断痴而说法人之法,是善说。’又汝如是记说:‘大德!凡为断贪而修行,……瞋……乃至……为断痴而修行之人,于世中是善修行者。’又汝如是记说:‘大德!凡已断贪,截根,如切多罗树之顶,更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凡已断瞋……乃至……凡已断痴,截根,如切多罗树之顶,更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者,于世中是完成者。’”“大德!是希奇,大德!是未曾有,不赞叹自法,不诽谤他法,依道理而说法,说义理,又不交杂私见。

大德阿难!汝等为断贪而说法,为断瞋而……乃至……为断痴而说法,大德!汝等之法是善说。大德阿难!汝等为断贪而修行,……瞋……乃至……为断痴而修行,汝等于世中之善修行者。大德阿难!汝等贪已断,根已截,如切多罗树之顶,更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汝等之瞋……乃至……汝等之痴已断,根已截,如切多罗树之顶,更不再生,未来亦无可能生,汝等是于世之完成者。

大德!奇哉!大德!奇哉!大德!譬如起伏者,如发覆者,或示道于迷者,于闇中持来明灯,使有眼者,得见诸色。如是如是,圣阿难以种种之方法开示法。大德阿难!我归依世尊,又,归依[法]又[归依]僧。圣阿难请存念我,从今日起我终生归依为优婆塞。”

七十三

一时,世尊住在释迦族之地迦毗罗[城]外之尼拘律树园。其时世尊病愈,病愈未久。时,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来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释迦族摩诃那摩白世尊言:

“大德!我知世尊自昔即如是说法,得定者有知,不得定者则非,大德!是定先而智后耶?或智先而定后耶?”

其时,具寿阿难自忖:“世尊病愈,病愈未久。此释迦族之摩诃那摩对世尊作甚深之问,莫如我将释迦族摩诃那摩同伴出予一处以说法。”

其时,具寿阿难即揩释迦族摩诃那摩之臂同伴而出,对释迦族摩诃那摩言:

“摩诃那摩!世尊说有学之戒,又,世尊亦说无学之戒。又,世尊说有学之定,又,世尊亦说无学之定。又,世尊说有学之慧,又,世尊亦说无学之慧。

摩诃那摩!何为有学之戒耶?

摩诃那摩!世间有比丘,具戒波罗提木叉……乃至[二集之四之五]……受学学处。摩诃那摩!此说为有学之戒者。

摩诃那摩!何为有学之定耶?

摩诃那摩!世间有比丘,离诸欲……乃至……具足第四静虑而住,此说为有学之定者。

摩诃那摩!何为有学之慧耶?

摩诃那摩!世间有比丘,如实了知此是苦……乃至……如实知此是趣于灭苦之道。摩诃那摩!此说为有学之慧,摩诃那摩!所谓圣弟子者具足如是戒,具足如是定,具足如是慧,诸漏尽故,于现法自知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摩诃那摩!世尊如是说有学之戒者,世尊亦如是说无学之戒者,世尊如是说有学之定者,世尊亦如是说无学之定者,世尊如是说有学之慧者,世尊亦如是说无学之慧者。”

七十四

一时,具寿阿难住在毗舍离大林中重阁讲堂,时,离车族之阿婆耶与离车族之潘迪它库马拉卡[聪明童子]来诣阿难之处。诣已,问讯具寿阿难已,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离车族之阿婆耶即语阿难曰:

“大德!离系若提子是一切知者,一切见者,[彼]称为智见无所余:我无论是行、是住、是眠、是醒、恒不断作智见现起。彼由苦行而施设过去世诸业之吐出,由不作而施设新业桥之破坏。如是业尽故苦尽,苦尽故受尽,受尽故一切[流转之]苦灭尽,如是由于此可见之灭尽清净,而有[生死之]超出。大德!世尊就此有何言耶?”

“阿婆耶!世尊、知者、见者、应供、正自觉正确说明此三种灭尽清净,是为有情之清净,为超脱愁、恼,为欲灭苦、忧,为欲得智,为欲作证涅槃。云何为三耶?

阿婆耶!世间有比丘,具戒,波罗提木叉……乃至[二集之四之五]……受学学处,彼不造新业,又,故业随受而吐出,灭尽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应内证者。

阿婆耶!比丘者具足如是戒,离诸欲……乃至……具足第四静虑而住。彼不造新业,又,故业随受而吐出,灭尽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应内证者。

阿婆耶!比丘者具足如是戒……乃至……从漏尽,将于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彼不造新业,又,故业随受而吐出,灭尽是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应内证者。

阿婆耶!世尊、知者、见者、应供、正自觉正确说明此三者灭尽清净,是为有情之清净,为超脱愁与恼,为欲灭苦与忧,为欲得智,为欲作证涅槃。”

如是为说时,离车族之聪明童子即语离车族之阿婆耶曰:“友!阿婆耶!汝何故不以具寿阿难之善说为善说而随喜耶?”

“友!我为何不以具寿阿难之善说为善说而随喜耶?不以具寿阿难之善说为善说而随喜者之头,当为粉碎。”

七十五

一时,阿难来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世尊告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难曰:

“阿难!凡汝等所哀愍之人,或是所谓容听[汝等言]之众人,即或友,或同辈,或亲戚,或近亲。阿难!汝等应于三处劝导,使之能入,能住。云何为三耶?

应劝导于佛证净,使之能入、能住——彼世尊是应供、正自觉者、明行具足、善逝、世间解、无上、调御丈夫者、天人师、觉者、世尊。应劝导于法证净,使之能入、能住——世尊之法是善说、是现见、是不时、是来观、是随顺、是智者应内证者。应劝导于僧伽证净,使之能入、能住——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妙行者,世尊之弟子僧伽是直行者,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如理行者,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和敬行者,[僧伽者]即四双八辈;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应受施、应受请待、应受供养、应受恭敬,是世人之无上福田。

阿难!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之四大种虽有变异,成就佛证净之圣弟子不会有变异,[唯]有此变异而已。阿难!成就佛证净之圣弟子,或生于地狱、或傍生、或饿鬼境者,无有是处。

阿难!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之四大种,虽有变异,但成就法……乃至……成就僧伽证净之圣弟子不会有变异,[唯有]有此变异而已。阿难!成就僧伽证净之圣弟子,或生于地狱、或傍生、或饿鬼者,无有是处。

阿难!凡汝等所哀愍之人,或所谓容听[汝等言]之众人,即或友、或同辈、或亲戚、或近亲。阿难!汝等应于三处劝导,使之能入、能住。”

七十六

一时,具寿阿难来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难白世尊言:

“大德!说为有、有,大德!齐限于何而有有耶?”

“阿难!若无欲界之异熟业,可得施设欲有之事耶?”

“大德!此是不然。”

“阿难!然则,业是田,识是种子,爱是润。有无明盖,有爱结有情之识是安住于下劣界中,如是而起当来之后有。阿难!如是而有有。

阿难!若无色界之异熟业,可得施设色有之事耶?”

“大德!此是不然。”

“阿难!然则,业是田,识是种子,爱是润。有无明盖,有爱结之有情之识是安住于中界,如是而起当来之后有。

阿难!若无无色界之异熟业,亦可得无色有之事耶?”

“大德!此是不然。”

“阿难!然则,业是田,识是种子,爱是润。有无明盖,有爱结之有情之识是住于妙界,如是而起当来之后有。阿难!如是而有有。”

七十七

一时,具寿阿难来诣世尊所在之处……乃至……坐于一边之具寿阿难白世尊言:

“大德!说为有有。大德!齐限于何而有有耶?”

“阿难!若无欲界之异熟业,可得施设欲有之事耶?”

“大德!此是不然。”

“阿难!然则,业是田,识是种子,爱是润。有无明盖,有爱结之有情之思[与]希求是安住于下劣界中,如是而起当来之后有。

又阿难!若无色界之异熟业,可得施设色有之事耶?”

“大德!此是不然。”

“阿难!然则,业是田,识是种子,爱是润。有无明盖,有爱结之有情之思[与]希求是安住于中界中,如是而起当来之后有。

又,阿难!若无无色界之异熟业,可得施设无色有之事耶?”

“大德!此是不然。”

“阿难!然则,业是田,识是种子,爱是润。有无明盖,有爱结之有情之思[与]希求是安住于妙界中,如是而起当来之后有,阿难!如是而有有。”

七十八

缘与前同……乃至……世尊告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难曰:

“阿难!一切之戒、禁、[难行之]活命、梵行、信行,是为有效耶?”

“大德!此中不可一向作记。”

“阿难!然则,汝当分别。”

“大德!如习于戒、禁、[难行之]活命、梵行、信行,而不善法增长,善法损减。如是戒、禁、[难行之]活命、梵行、信行是无效。大德!又,如果习于戒、禁、[难行之]活命、梵行、信行,而不善法损减,善法增长,如是戒、禁、[难行之]活命、梵行、信行是有效。”如是具寿阿难所语,[大]师即予同意。

时具寿阿难因[大]师予以同意,而从座起,问讯世尊,右绕而去。

时,世尊于具寿阿难离去不久,告诸比丘众曰:“诸比丘!阿难是有学,然则,于慧与彼全等者,是不易得。”

七十九

一时,具寿阿难来诣世尊所在之处。诣已,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难白世尊言:

“大德!此等三种香,唯有顺风薰,逆风即不薰。云何为三耶?是根香、树心香、华香。大德!此等三种香,唯有顺风薰,逆风即不薰。大德!有顺风亦薰,逆风亦薰,顺逆风亦薰之香否?”

“阿难!有香类,顺风亦薰,逆风亦薰,顺逆风皆薰者。”

“大德!如何是彼香类顺风亦薰,逆风亦薰,顺逆风皆薰者?”

“阿难!无论在村中或邑中,有女人或男子,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离杀生、离不与取、离于欲邪行、离虚诳语、离有谷酒,木酒之酒分放逸处,具戒、性质善良,以无污秽悭吝之心住于家,施而无所惜,舒伸[施]手,乐于弃舍、容乞、乐于分与施物,其地方之沙门、婆罗门称赞:某名之村或邑,有女人或男子,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离杀生、离不与取、离于欲邪行、离虚诳语、离有谷酒、木酒之酒分放逸处,具戒、性质善良,以无污秽悭吝之心住于家,施无所惜,舒伸[施]手,乐于弃舍、容乞、乐于分与施物。天亦称赞彼而曰:‘某名之村或邑,有女人或男子,归依佛……乃至乐于分与施物。’阿难!实则此香类之顺风亦薰,逆风亦薰,顺逆风皆薰者。”

华香不薰在逆风

栴檀多揭摩利迦

善士即薰在逆风

善士香于一切处。

八十

一时,具寿阿难来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难白世尊言:

“我现从世尊得闻,现从世尊受持[谓:]阿难!尸弃[佛]有名为阿毗浮之弟子,居于梵世,发音声则千世界可使得闻。然则大德!世尊、应供、正自觉者发音声,能[使闻]于几何耶?”

“阿难!彼是弟子,如来是无量。”

再次,具寿阿难白世尊言:“我现从世尊得闻,现从世尊受持[谓:]‘阿难!尸弃[佛]有名为阿毗浮之弟子,居于梵世,发音声则千世界可使得闻。’然则大德!世尊、应供、正自觉者发音声,能[使闻]于几何耶?”

“阿难!彼是弟子,如来是无量。”

第三度,具寿阿难白世尊言:“我现从世尊得闻,现从世尊受持,[谓:]‘阿难!尸弃[佛]有名为阿毗浮之弟子,居于梵世,发音声则千世界可使得闻。’然则,大德!世尊、应供、正自觉者发音声,能[使则闻]于几何耶?”

“阿难!汝曾得闻小千世界耶?”

“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是其时,愿世尊为说,从世尊得闻,诸比丘应受持。”

“阿难!然则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说。”具寿阿难即答世尊:“大德!唯然。”世尊告曰:

“阿难!有日、月运行照辉诸方之千位世[界],在其中有千月、千日、千须弥山王、千阎浮提、千西牛货、千北俱庐、千东胜身、千四大海、千四大王、千三十三[天]、千夜摩[天]、千睹史他[天]、千化乐[天]、千他化自在[天]、千梵世[天]。阿难!此名为小千世界。阿难!有小千世界之千倍[世界]者。阿难!此名为中二千世界。又,阿难!有中二千世界之千倍世[界]者。阿难!此名为三千大千世界。阿难!如来若希望,则发音声可令三千大千世界得知,或复希望可令更远者得[知]。”

“大德!复次,如何而世尊发音声可令三千大千世界得知,或复希望可令更远者者得[知]耶?”

“阿难!于此如来以光满三千大千世界,彼等有情若知其光,如来则于其时发音,令其闻声。阿难!如是如来发音声,令三千大千世界得知,或复希望可令更远者得[知]。”

如是语时,具寿阿难即唱曰:“呜呼!于我有利,呜呼!我是幸遇,我师有如是之大神通,有如是之大威德。”

如是说时,具寿邬陀夷语具寿阿难曰:“具寿阿难!若汝师有如是之大神通,有如是之大威德,其为汝有何作为耶?”

如是语时,世尊告具寿邬陀夷曰:“邬陀夷!勿如是言,邬陀夷!勿如是言,邬陀夷!若阿难于尚未离贪前死,因其心净,于天中七次登于王位,于此阎浮提中七次登于王位,邬陀夷!阿难更于现法般涅槃。”

第四 沙门品

八十一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沙门之沙门行。云何为三耶?

受增上戒学事,受增上心学事,受增上慧学事。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沙门之沙门行。诸比丘!是故,于此应如是学:我受增上戒学之欲是很深,我受增上心学之欲是很深,我受增上慧学之欲是很深。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

诸比丘!譬如驴追牛群,边行边言:‘我亦是[牛],我亦是[牛],彼并无与牛相同之色,与牛相同之声,与牛相同之步法,彼只在追逐牛群,边走边言我亦是[牛],我亦是[牛]而已。’诸比丘!正如是,世间中有比丘是在追诸比丘,而边行边言:‘我亦是比丘,我亦是比丘。’彼并无与其他诸比丘同样受增上戒学之欲,与其他诸比丘同样增上心学之欲,与其他诸比丘同样受增上慧学之欲,彼只在追诸比丘,边言边行:‘我亦是比丘,我亦比丘而已。’

诸比丘!故,应如是学——我受增上戒学之欲是很深。我受增上心学之欲是很深。我受增上慧学之欲是很深。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

八十二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耕田家主应先作之事。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之耕田家主,最初须善为耕田,善为施平。在最初善为耕平之田,于相当时播种子,于相当时播种子已,时时将水引入,时亦放出。诸比丘!此等为耕田家主应先作之三者。

诸比丘!正如是,此等三者,是比丘应先作之事。云何为三耶?

受增上戒学之事,受增上心学之事,受增上慧学之事。诸比丘!此等是比丘应先作之三者。诸比丘!是故,应如是学——我增上戒学之欲是很深,我受增上心学之欲是很深,我受增上慧学之欲是很深。诸比丘!汝等应如是学。”

八十三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毗舍离大林中之重阁讲堂。其时有一跋耆子比丘,来诣世尊所在之处……乃至……坐于一面之彼跋耆子比丘,白言世尊:

“大德!每半月有一百五十余之学处为所诵。大德!我不能学此!”

“然则,比丘!汝能学三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否?”

“大德!我能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

“比丘!是故,汝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比丘!汝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故,比丘!因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汝之贪可断、瞋可断、痴可断;汝之贪可断故、瞋可断故、痴可断故,汝即不作不善事,不习恶事。”

彼比丘即于后时亦学增上戒、亦学增上心、亦学增上慧。彼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而断贪、断瞋、断痴。彼因断贪故、因断瞋故、因断痴故,彼即不作不善事,不习恶事。

八十四

一时,有一比丘,来诣世尊所在之处……乃至……坐于一边之彼比丘即白言世尊:

“大德!说为有学、有学。大德!齐限于何始为有学耶?”

“比丘!彼是学习者,故说为有学。”

“又彼是学于何者?”

“学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比丘!是故,彼即说为有学。”

正学有学者 随行于直道

灭尽第一智 由直复有智

智已解脱人 如是实生慧

我解脱不动 能引结尽故

八十五

“诸比丘!此百五十余之学处于每半月为所诵,欲利益之善男子应学此。诸比丘!此等三学,此[百五十余学处之]一切,即被摄于其中。云何为三耶?

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是,诸比丘!此等三学,此[百五十余之]一切,即被摄于其中。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一分,慧行一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犯此亦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不因此而说彼[虽为圣人]是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之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之中,彼之戒是坚固,又坚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能尽三结故,成为预流、不堕法、决定、趣于正觉。

复次,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一分,慧行一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犯此,亦能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若不说此中[虽为圣人]亦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之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之中,彼之戒是坚固,又坚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能尽三结故,贪、瞋、痴薄故,成为一来,唯来此世一次,即作苦之边际。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全分,慧行一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此,亦能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若不说此中[虽为圣人]亦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之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之中,彼之戒是确固,又安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化生,于彼处般涅槃,从彼世是不退转法。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全分,慧行全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此,亦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若不说此中[虽为圣人]亦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之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之中,彼戒是确固,又安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漏尽故,于现法自了知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

诸比丘!如此一分行者有一分之成就,全分行者有全分之[成就]。诸比丘!无论如何,我说学处是不唐捐。”

八十六

“诸比丘!此百五十余之学处于每半月诵,欲得利益之善男子应学此。诸比丘!此等三学,此[百五十余之学处之]一切即被摄于其中。云何者为三耶?

是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诸比丘!此等三学,此[百五十余学处之]一切,即被摄于其中。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一分,慧行一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此,亦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若不说此中[虽为圣人]亦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之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之中,彼戒是确固,又安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三结尽故,成为七返,以七返为极,轮回流转于天中及人中,而作苦之边际。彼三结尽故为家家。或于三家轮回流转而作苦之边际。彼三结尽故成为一种子,唯起一人之有而作苦之边际。彼三结尽故,贪、瞋、痴薄故成为一来,唯来此世一次即作苦之边际。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全分,慧行一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犯此,亦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若不说此中[虽为圣人]亦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之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之中,彼戒确固,又安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上流,至于色究竟。彼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有行般涅槃。彼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无行般涅槃。彼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损害般涅槃。彼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中间般涅槃。

诸比丘!复次,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全分,慧行全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此,亦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若不说此中[虽为圣人]亦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之中,彼戒确固,又安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漏尽故,于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

诸比丘!如此一分之行者,即有一分之成就,全分之行者,即有全分之[成就]。诸比丘!无论如何,我说学处是不唐捐。”

八十七

“诸比丘!此百五十余学处于每半月诵。欲得利益之善男子应学此。诸比丘!此等三学,此[百五十余学处之]一切,即被摄于其中。云何为三耶?

是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诸比丘!此等三学,此[百五十余学处之]一切,即被摄于其中。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戒行全分,定行全分,慧行全分。凡是细、随细之学处,彼虽犯此,亦还于净。何以故?诸比丘!我若不说此中[虽为圣人]亦无堪能者。然而,凡于根本之净行[及]顺应于净行中,彼戒确固,又安住于戒而受学学处,彼漏尽故,于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

复次,或有未胜于此,未通达者,因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中间般涅槃;复次,或有未胜于此,未通达者,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损害般涅槃……无行般涅槃……有行般涅槃……成为上流……行于色究竟;复次,或有未胜于此,未通达者,因三结尽故,贪、瞋、痴薄故成为一来,唯来此世一次而作苦之边际。复次,或有未胜于此,未通达者,因三结尽故,成为一种子,唯起一人性而作苦之边际。复次,或有未胜于此,未通达者,因三结尽故成为家家,轮回流转于二或三家,而作苦之边际。复次,或有未胜于此,未通达者,因三结尽故,成为七返,以七返为极,轮回流转于天中及人中,而作苦之边际。

诸比丘!如是全分之行者,即成就全分,一分之行者,即[成就]一分。诸比丘!无论如何,我说学处是不唐捐。”

八十八

“诸比丘!此等是三学。云何为三学耶?

是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

诸比丘!又,以何为增上戒学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戒……乃至[二集之四之五]……受学于学处。诸比丘!此为增上戒学。

诸比丘!又,以何为增上心学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远离于欲……乃至……具足第四静虑而住。诸比丘!此为增上心学。

诸比丘!又,以何为增上慧学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如实知此是苦……乃至……此趣于灭苦之道。诸比丘!此说为增上慧学。诸比丘!此等是三学。”

八十九

“诸比丘!此等是三学,云何为三学耶?

是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

诸比丘!又,以何为增上戒学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戒……乃至[二集之四之五]……受学学处。诸比丘!此说为增上戒学。

诸比丘!又,以何为增上心学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远离于欲……乃至……具足第四静虑而住。诸比丘!此说为增上心学。

诸比丘!又,以何为增上慧学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漏尽故,于现法自知无漏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诸比丘!此说为增上慧学。诸比丘!此等是三学。”

增上戒与心 增上慧精进

具力固静虑 正念护根习

既如前亦后 既如后亦前

既如下亦上 既如上亦下

既如昼亦夜 既如夜亦昼

无量三摩提 战胜一切方

行净为前进 言彼有学人

净行极坚固 世称彼等觉

由识之灭故 爱尽而解脱

如灯之涅槃 遂成心解脱

九十

一时,世尊游行于拘萨罗人之间,与诸大比丘入于崩伽阇邑。世尊住彼崩伽阇。所谓崩伽阇即拘萨罗人之邑。

复于其时,有名迦叶之比丘住在崩伽阇。于彼处世尊作学处相应之法语,示现劝导、赞励、庆喜诸比丘。然而,迦叶比丘却于世尊作学处相应之法语示现劝导、赞励、庆喜诸比丘时,表示不忍、不满此沙门极为俭约。

其时,世尊住崩伽阇已,即向王舍[城]之方游行而去。次第游行而入于王舍[城],世尊即住在王舍[城]之鹫峰山。

时,迦叶比丘即于世尊离去不久,起恶作,作追悔:“呜呼!于我有不利。呜呼!于我并非有利。呜呼!我之所行是可恶。呜呼!我之所行并非有善。当世尊以学处相应之法语示现、劝导、赞励、庆喜诸比丘时,我有不忍、有不满:‘此沙门极为俭约。’我今何不往诣世尊所在之处。诣已,于世尊座前,以过为过作忏悔!”

其时,迦叶比丘即收床坐、披衣、持钵,向王舍[城]而去,次第来诣王舍[城]鹫峰山世尊所在处。诣已,问讯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迦叶比丘,白世尊言:

“大德!一时,世尊住在崩迦阇,崩伽阇即是拘萨罗人邑。当世尊于彼处,以学处相应之法语示现、劝导、赞励诸比丘时,我有不忍、不满:‘此沙门是极俭约。’时,世尊住崩伽阇已,而向王舍[城]之方游行而去。大德!于世尊离去后不久,我即起恶作,作追悔:‘呜呼!于我有不利,呜呼!于我并非有利。呜呼!我之所行是可恶。呜呼!我之所行并非有善。当世尊以学处相应之法语,示现、劝导、赞励、庆喜诸比丘时,我有不忍、不满:“此沙门是极俭约。”我何不往诣世尊所在处。诣已,于世尊座前,以犯为犯作忏悔。’大德!凡愚、迷惘、不善、违犯克服我。当世尊以学处相应之法语示现、劝导、赞励、庆喜诸比丘时,我有不忍、不满:‘此沙门是极俭约。’大德!请世尊以我之过为过,为防御当来,请容受。”

“迦叶!汝实犯凡愚之迷惘不善之过。当我以学处相应之法语,示现劝导、赞励、庆喜诸比丘时,汝即谓:‘此沙门极为俭约。’迦叶!又,汝即能知以犯为犯而如法忏谢故,我等可容受。迦叶!人若能知以过为过而如法忏谢,而为防御当来,此于圣者之律是增事。

迦叶!若长老比丘者不称赞欲学、受学,又不劝导不欲学之他比丘于学,又于应时对欲学之他比丘不称赞真、实。如是之长老比丘,迦叶!我并不称赞。何以故?因为[大]师称赞彼,其余众人就亲近彼比丘,亲近彼之众人即仿彼,仿彼之众人则有长久之不饶益、苦。迦叶!是故,我不称赞如是之长老比丘。

迦叶!若中年比丘者……乃至……迦叶!若新学比丘者不称赞欲学、受学,又不劝导不欲学之他比丘于学,又于应时对欲学之他比丘不称赞真、实。如是之新学比丘。迦叶!我并不称赞。何以故?因[大]师称赞彼,其余众人则亲近彼比丘。亲近彼之众人即仿彼,仿彼之众人则有长久之不饶益、苦。迦叶!是故,我不称赞如是之新学比丘。

迦叶!长老比丘者,若称赞欲学、受学,又劝导不欲学之他比丘于学,又对欲学之他比丘,应时而说称赞真、实。如是之长老比丘,迦叶!我予称赞。何以故?因[大]师称赞彼,其余众人则亲近彼比丘,亲近彼之众人即仿彼,仿彼之众人则有长久之饶益、之乐。迦叶!是故,我称赞如是之长老比丘。

迦叶!中年比丘者亦……迦叶!新学比丘者称赞欲学、受学,又劝导不欲学之他比丘于学,又真、实应时而说称赞欲学之他比丘。如是之新学比丘,迦叶!我予称赞。何以故?因[大]师称赞彼,其余众人则亲近彼比丘,亲近彼比丘之众人即仿彼,仿彼之众人则有长久之饶益、乐。迦叶!是故,我称赞如是之新学比丘。”

第五 掬盐品

九十一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耕田家主之必然所作。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有耕田家主,疾疾善为耕田,善为耕平。疾疾善为耕田、善为耕平已、亦疾疾播种子、疾疾播种已、疾疾引入水、又放出。诸比丘!此等三者,是耕田家主之必然所作。

诸比丘!彼耕田家主并无今日之谷犹生、明日即稔、明后日即熟之神通威力。诸比丘!唯有时,彼耕田家主其谷,将随季节之变化而或生或稔或熟。

诸比丘!正如是,此等三者,是比丘之必然所作。云何为三事耶?

受增上戒学之事、受增上心学之事、受增上慧学之事。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比丘之必然所作。

诸比丘!彼比丘并无我今日无取着,或于明日,或于明后日等,从而心解脱之神通威力。诸比丘!唯有时,亦学增上戒、亦学增上心、亦学增上慧,比丘无取着,从漏而心解脱。

诸比丘!是故,对此应如是学:我等受增上戒学之欲应很深……乃至……我等受增上慧学之欲应很深。诸比丘!汝等应如此学。”

九十二

“诸比丘!外道之遍历者施设此等三种远离。云何为三远离耶?

即由衣[所生染]之远离、乞食[所生染]之远离、床座[所生染]之远离。

诸比丘!此中,外道之遍历者即于衣[所生染]远离而作施设:彼等亦着麻衣、亦着杂衣、亦着尸衣、亦着粪扫衣、亦着树皮衣、亦着鹿皮衣、亦着裂之鹿皮、亦着结茅草衣、亦着结树皮衣、亦着结木屑衣、亦着人发褐、亦着尾毛褐、亦着鸺鹠翼衣。诸比丘!外道之遍历者即于衣[所生染]远离,作如是施设。

诸比丘!此中,外道之遍历者即于乞食[所生染]远离而作施设:彼等即亦食生菜、亦食粟粒、亦食野生谷类、亦食削皮之屑、亦食藓苔、树脂、亦食糠、亦食被抛弃之焦饭、亦食折胡麻、亦食草、亦食牛粪、亦食林中之根或果实而生、亦食落下之果实。诸比丘!外道之遍历者即于乞食[所生染]远离,作如是施设。

诸比丘!此中外道之遍历者即远离于床座[所生染],而施设林树下、冢间、高原、回处、藁堆、谷仓。诸比丘!外道之遍者,即远离于床座[所生染]作如是施设。

诸比丘!外道之遍历者施设此等三种远离。

诸比丘!于此法律中,比丘有此等之三种远离。云何为三戒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戒、断恶戒、远离恶戒,具正见、断邪见、远离邪见,又漏尽、断漏、远离漏。诸比丘!比丘是具戒、断恶戒、远离恶戒,具正见、断邪见、远离邪见、漏尽、断漏、远离漏。诸比丘!于此而说比丘,得第一,得坚固而清净,安住于坚固。

诸比丘!譬如耕田家主之稻成熟,耕田家主即疾

疾收割,疾疾收割已,疾疾而集;疾疾集已,疾疾而运;疾疾运已,疾疾而积;疾疾积已,疾疾而打;疾打已,疾疾除藁;疾疾除藁已,疾疾除壳;疾疾除壳已,疾疾而簸;疾疾簸已,疾疾而蓄;疾疾蓄已,疾疾而捣;疾疾捣已,疾疾除糠。诸比丘!如是彼耕田家主其谷即得第一,得坚固,得清净,安住于坚固。诸比丘!正如是,有比丘,具戒、断恶戒、远离恶戒,具正见、断邪见、远离邪见,又漏尽、断漏、远离漏。诸比丘!于此而说比丘,得第一,得坚固清净,安住于坚固。

诸比丘!譬如秋季时,于晴而无云之虚空,日通过苍空、破除一切虚空之暗黑而光辉,而热、朗照。诸比丘!正如是,当圣弟子生起远离尘垢之法眼时,诸比丘!与见俱生之己身见、疑、戒禁取之三结即断。又,从贪、瞋之二法脱出。彼离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具足离所生喜乐之初静虑而住。诸比丘!此时圣弟子或有死事,彼无可能有被此结所系而再来此世之圣弟子。”

九十三

“诸比丘!此等是三种众。云何为三众耶?

是第一众、不和合众、和合众。

诸比丘!以何为第一众耶?

诸比丘!其众中之长老比丘多不蓄[资具],不缓漫[于学],不为堕落事制轭,于远离之先导者,为得未得,为达未达,为证未证而发精进。彼等之子弟即仿其例,子弟亦多不蓄[资具],不缓漫[于学]、不为堕落事制轭、于远离之先导者。为得未得、为达未达、为证未证而发精进。诸比丘!此说为第一众。

诸比丘!又以何为不和合众耶?

诸比丘!其众中之比丘嘲弄、斗争、诤论、互相以口剑相刺而住。诸比丘!此说为不和合众。

诸比丘!又以何为和合众耶?

诸比丘!其众中之比丘和合、欢喜、不诤论、如乳水之互相以亲爱眼注视而住。诸比丘!此说为和合众。

诸比丘!当比丘和合、欢喜、不诤,如乳水之互相以亲爱眼注视而住时,诸比丘!比丘于其时则生多福。诸比丘!比丘于其时是住于梵住,即[住于]欢喜之心解脱,于欢喜者生喜,心喜者之身轻安,身轻安即受乐,有乐者之心即得定。

诸比丘!譬如山上有大粒之雨滴从空而降时,其水即随向低处流,充积于山溪或峡或渠,充积山溪或峡或渠即充积小池、充积小池即充积大池、充积大池即充积小河、积小河即充积大河、充积大河即充积于海,正如是,诸比丘!当比丘和合、欢喜、不诤、如乳水之互相亲爱眼注视而住时,诸比丘!比丘于其时即生多福。诸比丘!比丘于其时是住于梵住,[住于]欢喜之心解脱,于欢喜者生喜,心喜者身轻安,身轻安即受乐,有乐者之心即得定。

诸比丘!此等是三种众。”

九十四

“诸比丘!成就三支王者之良善骏马是适当于王,堪为王使用,可谓王之股肱,云何为三支耶?

诸比丘!世中,王之良善骏马是具足色,又具足力,又具足速疾。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王者之良善骏马是适当于王,堪为王使用,可谓王之股肱。

诸比丘!正如是,成就三法之比丘应受献好物,应受欢待、应受供养、应受归敬,是人之无上福田。云何为三法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足色,又具足力、又具足速疾。

诸比丘!又比丘是如何具足色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戒,卫护波罗提木叉律仪而精勤,具足正行与亲近、于微细罪见而怖畏,受学学处。诸比丘!比丘是如是具足色。

诸比丘!又比丘如何具足力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为断不善法故,为具足善法故,发精进而奋勤,有势力而勇往迈进,于善法无休息。诸比丘!比丘是如是具足力。

诸比丘!又如何比丘具足速疾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如实知此是苦,如实知此是苦之集,……乃至……如是如实知,此是趣苦灭之道。诸比丘!而比丘如是具足速疾。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应受献食物……乃至……人之无上福田。”

九十五

“诸比丘!成就三支王者之良善骏马是适当于王,堪为王之使用,可谓王之股肱。云何为三支耶?

诸比丘!世间中,王之善良骏马是具足色,又具足力,又具足速疾。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王者之善良骏马是适当于王,堪为王之使用,可谓王之股肱。

诸比丘!正如是成就三法之比丘,是应受献食物……乃至……人之无上福田。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足色,又具足力,又具足速疾。

诸比丘!又比丘如何具足色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乃至……受学学处。诸比丘!比丘如是具足色。

诸比丘!又比丘如何具足力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为断不善,为具足善法,发精进而奋勤,有势力而勇往迈进,于善法无休息。诸比丘!比丘如是具足力。

诸比丘!又如何比丘具足速疾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五顺下分结尽故,成为化生,于彼处般涅槃,从彼世为不转生法。诸比丘!比丘如是具足速疾。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应受献食物……乃至……人之无上福田。”

九十六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王者之良善骏马是适当于王,堪为王使用,可谓王之股肱,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于世间,王之良善骏马是具足色,又具足力,又具足速疾。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王者之良善骏马是适当于王,堪为王使用,可谓是王之股肱。

诸比丘!正如是,成就三法之比丘,应受献食物……乃至……人之无上福田。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足色,又具足力,又具足速疾。

诸比丘!又比丘如何具足色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具戒,卫护波罗提木叉律仪而精勤……乃至……受学学处。诸比丘!比丘如是具足色。

诸比丘!又比丘如何具足力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为断不善法而发精进,为具足善法而有势力勇往迈进,于善法不休息。诸比丘!比丘如是具足力。

诸比丘!又比丘如何具足速疾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为漏尽故,于现法自知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诸比丘!比丘如是具足速疾。

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应受献食物……乃至……人之无上福田。”

九十七

“诸比丘!树皮衣最初亦色恶、又粗触、又少价值。诸比丘!树皮衣用驯惯亦色恶、又粗触、又少价值。诸比丘!树皮衣使用已旧亦色恶、又粗触、又少价值。诸比丘!使用已旧之树皮衣,人们或用于拭瓶、或将弃于尘堆中。

诸比丘!正如是,比丘于最初若无戒而恶质,我说此是彼之色恶。诸比丘!犹如彼树皮衣之色恶。诸比丘!我说其人亦如是。

复次,凡与彼交、亲事、仿[彼之]动作者,即为此而招来长时之不饶益、苦。我说此为彼之粗触。诸比丘!犹如彼树皮衣之粗触。诸比丘!我乃如是说彼人。

复次,凡施彼衣、食、床座、病缘药、资具,为此能施者仍无大果、无大胜利。我说此为彼少价值。诸比丘!犹如彼树皮衣之少价值。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诸比丘!比丘虽是中年……乃至……诸比丘!虽是长老,比丘若无戒而恶质者,我说此是彼之色恶。诸比丘!犹如彼树皮衣之色恶。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凡复与彼交、亲事、仿[彼之]动作者,即为此而招来长时之不饶益、苦。我说此是彼之粗触。诸比丘!犹如彼树皮衣之粗触。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复次,凡施彼衣、食、床座、病缘药、资具,为此能施者仍无大果、无大胜利。我说此为彼少价值。诸比丘!犹如彼树皮衣之少价值。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诸比丘!如是长老比丘于僧伽中若有所言,其时诸比丘即对彼如是言:汝愚者、暗昧者为何欲言?汝亦有所言耶?于是彼即愤、不欢而发语。僧伽即应对而语,宛如弃彼树皮衣于尘堆,而弃[其]语。”

九十八

“诸比丘!最初迦尸迦衣亦有色泽,又触滑,又价值大。诸比丘!迦尸迦衣用惯亦有色泽,又触滑、价值亦大。诸比丘!迦尸迦衣使用旧亦有色泽,触滑、价值亦大。诸比丘!迦尸迦衣使用虽旧,或可用于包宝,或可蓄于香箧之中。

诸比丘!正如是,诸比丘最初虽是具戒而质善,我说此为彼之妙色。诸比丘!犹如彼迦尸迦衣之有色泽。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复次,凡与彼交,亲事,仿[彼之]行动者,即为此而引长时之饶益、乐。我说此为彼之触滑。诸比丘!犹如彼迦尸迦衣是触滑。诸比丘!我如是说于此人。

复次,凡施彼衣、食、床座、病缘药、资具者,为此而有大果、大胜利。我说此为彼之价值大,诸比丘!犹如彼迦尸迦衣之价值大。诸比丘!我如是说于此人。

诸比丘!比丘虽是中年……乃至……诸比丘!比丘虽是长老,若具戒而质善,我说此为彼之有妙色。诸比丘!犹如彼迦尸迦衣之有色泽。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复次,凡与彼交,亲事,仿[彼之]行动者,即为此招来长时之饶益、安乐。我说此为彼之触滑。诸比丘!诸比丘!犹如迦尸迦衣之触滑。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复次,凡施[彼]衣……施资具者,为此而有大果、大胜利,我说此为彼之价值大。诸比丘!犹如迦尸迦衣之价值大。诸比丘!我如是说此人。

诸比丘!如是长老比丘于僧伽中若有所言,其时,诸比丘即对彼如是言:具寿众!默然!长老比丘将说法与律。诸比丘!是故,此中应如是学,我等应如迦尸迦衣,不应如树皮衣。诸比丘!汝等实应如是学。”

九十九

“诸比丘!若有人如是言:人随所造业,而受其所造业[之异熟]。诸比丘!若如是,则[人]不可能住于梵行,亦不认为有作苦之边际可得。又,诸比丘!若有人如是言:人应随所造业之应受也,彼人受其异熟。诸比丘!若如是,则[人]可住于梵行,亦认为作苦之边际是可得。

诸比丘!世有一类之人,虽造少量恶业,业亦导彼于地狱。诸比丘!复次,世有一类之人,虽造完全同样之少量恶业,唯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连少量[之异熟]亦不现,但[起]多[业异熟]而已。

诸比丘!如何人所造之恶业虽少量,仍可导彼于地狱?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小、自体贱劣、[为小异熟]而住于苦。诸比丘!如是之人所造之恶业虽是少量,亦可导彼于地狱。

诸比丘!如何人所造之少量恶业,虽与其完全相同,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亦不现少量[异熟],惟起多[业之异熟]而已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不狭小、自体伟大、住于无量。诸比丘!如是人所作之恶业,虽与其完全相同之少量,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亦不现少量[之异熟],惟[起]多[业异熟]而已。

诸比丘!譬如有人,将一掬之盐投入一碗水中,诸比丘!汝等如何思惟耶?其一碗水由此一掬之盐而咸至难以下饮耶?”

“大德!唯然。”

“何以故?”

“大德!碗中之水少故,水为盐咸至难以下饮。”

“诸比丘!譬如有人,犹如将一掬盐投入恒伽河,诸比丘!汝等如何思惟耶?彼恒伽河能因此一掬盐而咸至难以下饮耶?”

“大德!是即不然。”

“何以故?”

“大德!恒伽河中之水聚大,其水聚不由此一掬盐而不能下饮。”

“诸比丘!正如是,世有一类人,虽造少量恶业,即导彼于地狱。复有一类人,虽正造与其相等少量恶业,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亦不现少量[异熟],惟[起]多[业异熟]而已。

诸比丘!如何人所造之恶业虽是少量,仍可导彼于地狱?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不修身……乃至……[为小异熟]自体贱劣,住于苦。诸比丘!如是之人所造少量之恶业可导彼于地狱。

诸比丘!如何人所造少量恶业虽与其完全相同,却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连少量[之异熟]亦不现,惟起多[业异熟]而已?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修身……乃至……自体伟大,住于无量。诸比丘!如是之人所造之少量恶业,虽与其完全相同,却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连少量[异熟]亦不现,惟[起]多[业异熟]。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或为半钱被捕、或为一钱被捕、或为百钱被捕,诸比丘!复世有一类人,不为半钱被捕、或不为一钱被捕、或不为百钱被捕。

诸比丘!如何人或为半钱被捕、或为一钱被捕、或为百钱被捕耶?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是贫、无所有物、穷乏。诸比丘!如是之人或为半钱被捕、或为一钱被捕、或为百钱被捕。

诸比丘!如何人不为半钱被捕、不为一钱被捕、不为百钱被捕耶?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是富、财多、丰裕。诸比丘!如是之人不为半钱被捕、或不为一钱被捕、或不为百钱被捕。

诸比丘!正如是,世有一类人,造少量恶业,亦导彼于地狱。诸比丘!世有一类人,造完全与其相同之少量恶业,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亦不现少量之异熟。惟[起]多[业异熟]而已。

诸比丘!如何人所造之恶业,虽少量,亦可导彼于地狱耶?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不修身……乃至……自体贱劣,[为小异熟]苦而住。诸比丘!如是之人所造恶业,虽少量亦可导彼于地狱。

诸比丘!如何人所造与其完全相同之少量恶业,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少量[之异熟]亦不现,惟[起]多之[业异熟]而已耶?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修身……自体伟大,住于无量。诸比丘!如是之人所造与其完全相同之少量恶业,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连少量[异熟]亦不现。惟[起]多[业之异熟]而已。

诸比丘!譬如羊之饲主,或羊之屠杀者,当某人取其不与之羊时,或杀彼、或缚、或没收财产而亡、或得以随意作。当某人取其不与之羊时,不得将彼或杀、或缚、或没收财产而亡、或随意而作。

诸比丘!如何人取其不与之羊时则被羊之饲主、或羊之屠杀者,或杀、或缚、或没收财产而亡、或得以随意作者?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是贫、无所有物、穷乏。诸比丘!如是之人取其不与之羊时则被羊之饲主、或羊之屠杀者,或杀、或缚、或没收财产而亡、或得以随意作者。

诸比丘!如何人取其不与之羊时羊之饲主或屠杀者,不杀、不缚、不没收财产而亡、或不得随意作者?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是富、财宝多、裕富而为王或宰相。诸比丘!如是之人当取不与之羊时羊之饲主,或羊之屠杀者,[亦]不杀、或不缚、或不没收财产而亡、或不得随意作者,唯有合掌而乞,无外于云:饲主!请与我羊,或与羊之代价。

诸比丘!正如是,世有一类人,虽造少量恶业,亦可导彼于地狱。复次,世有一类人,虽造与其完全相同少量恶业,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亦不现少量[异熟],惟[起]多之[业异熟]而已。

诸比丘!如何之人所造恶业虽是少量,亦可导彼于地狱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不修身……乃至……自体贱劣,[为小异熟]苦而住。诸比丘!如是之人所造恶业虽少量,亦可导彼于地狱。

诸比丘!如何人所造少量恶业,虽与其完全相同,于现法受[异熟]、[于未来]亦不现少量[异熟],惟[起]多[业异熟]而已耶?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修身……乃至……自体伟大、住于无量。诸比丘!如是之人所造少量业,虽与其完全相同……乃至……[于未来]少量[异熟]亦不现,惟[起]多之[业异熟]而已。

诸比丘!若有人如是言:人随所造业,而只受其业[之异熟]。诸比丘!若如是者,则[人]不可能住于梵行,亦不认为有作苦之边际可得,又,诸比丘!若有人如是言:有人,随所造之应受业,彼只受其异熟。诸比丘!若如是,则[人]可住于梵行,亦认为作苦之边际是可得。”

一百

“诸比丘!金矿中,有泥砂、小石砾之垢。然则,尘垢洗涤者或尘垢洗涤者弟子即将之散于桶中而洗、遍洗、完全洗涤。

当金矿断其尘垢,脱离尘垢时,黄金[尚有]微细小石与粗砂间之垢。然则,尘垢洗涤者或尘垢洗涤者弟子即将之洗涤、遍洗、完全洗。

当金矿断其尘垢,脱离尘垢时,金矿[尚有]微细砂与黑粉微细之垢。然则,尘垢洗涤者或尘垢洗涤者弟子即将之洗涤,遍洗,完全洗。

当金矿断其尘垢,脱离尘垢时,更有金砂之余。然则,黄金匠,或黄金匠弟子,即将其金矿投入镕治、遍镕、完全镕。当金矿尚未镕、犹未遍镕、犹未被完全镕、犹未被蓄、犹未脱离浊秽,则不致软,又不致堪任、又不极光净、又易坏、又不适于正确之制作。

诸比丘!彼黄金匠或黄金匠弟子,将金矿镕治、遍镕、完全镕之时,[此时]彼金矿即为所镕、遍镕、完全镕、为蓄、离浊秽,又软、又堪任、又极光净、又不易坏,适于正确制作。或板、或耳珰、或颈饰、或金璎珞,无论欲改造任何庄严具,彼皆可适应其目的。

诸比丘!正如是,修增上心之比丘有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之尘杂垢染,有思虑而聪明之比丘当断于此、排斥、祛除、令尽。

当修增上心之比丘断于此、除于此时,即有欲寻、恚寻、害寻中间之垢染,有思虑而聪明之比丘当断离、排斥、祛除、令尽。

当修增上心之比丘断于此、除于此时,即有亲里寻、国土寻、不被轻相应寻之微细垢染,有思虑而聪明之比丘当断离于此、排斥、祛除、令尽。

当断离于此、祛除此时,更有复法寻之残,彼虽是三摩地、却未能寂静未能妙,而非伏除[烦恼]可得者,当得一趣性,由加行而抑止[烦恼]而防护。诸比丘!其心是唯内而住、完全而住、趣于一,有等持之时,[此时]彼三摩地是寂静、是妙。伏除[烦恼]而得,得一趣性,非由加行抑止[烦恼]而防护者,凡为证知应证知法而引发心时,即可随着[彼定生起]之原因,能得以实现。

彼若希求——愿我实现种种神通,以一变多,以多变一,或显、或隐、或穿壁、或逾墙、或透越山,无碍而行犹如行在空中,出殁于地中犹如在水中,于水上行不沈犹如在地上,结跏趺坐于空中行犹如有翼之鸟。有如是大神通,有大威力,亦可以手执取、扪摸日月,乃至身达梵世——则随其[起定]原因能得以实现。

彼若希求——愿我以超人清净之天耳,或远、或近,天及人之声,两皆得听——则随其[起定]原因能得以实现。

彼若希求——欲以心遍知他有情心,他补特伽罗心,或欲知有贪心,欲知离贪心即离贪心,或欲知有瞋心……乃至……或离瞋心即……乃至……或……有痴心……或离痴心即……或……略心……或……散心即……或……大心……或……非大心……或……有上心……或……无上心……或……定心……或……非定心……或欲知不解脱心,或欲知解脱心即解脱心——则随其[起定]原因能得以实现。

彼若希求——愿我能随念种种宿住,例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乃至……百生、千生、百千生、多坏劫、多成劫,多坏成劫,于彼处我有如是名,有如是姓,有如是色,食如是物,感受如是苦与乐,有如是寿量。我即由彼处没而生于他处。在其处我有如是名,有如是姓,有如是色,食如是物,感受如是苦与乐,有如是寿量,我即从彼处没而生于此处。如是相状与名称俱,我即随念种种宿住——则随其[起定]原因能得以实现。

彼若希求——愿我以超人清净之天眼见有情、随之正当而死,正当而生,我当知是劣、是殊胜、是妙色、是恶色、是幸与不幸业而生之有情——此等有情是成就身恶行、成就语恶行、成就意恶行、诽谤圣者、怀邪见,受由邪见所[起]之业。彼等于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地狱。或复次,此等有情,成就身妙行、成就语妙行,成就意妙行、不诽谤圣者、怀正见、受由正见所[起]之业。彼于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此我以超人清净之天眼,见有情,随之正当而死、正当而生我当知是劣、是殊胜、是妙色、是幸与不幸业而生之有情——则随[其起定]原因能得以实现。

一〇

彼若希求——我之漏尽故,于现法自知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则随其[起定]之原因能得以实现。

一一

诸比丘!勤修增上心之比丘,应于适当之时思惟三因:应于适当时思惟三摩地因,于适当时思惟精勤因,于适当时思惟舍因。

一二

诸比丘!若勤修增上心之比丘,只一向思惟三摩地因,其心即趣于懈怠之理。诸比丘!若勤修增上心之比丘,只一向思惟精勤因,其心即趣于掉举之理。诸比丘!若勤修增上心之比丘,只一向思惟舍因,其心则为漏尽,有不正等待之理。诸比丘!勤修增上心之比丘,于适当时思惟三摩地因,于适当时思惟精勤因,于适当时思惟舍因故,其心是软,又堪任、又极光净、又不易坏,为漏尽而正确得定。

一三

诸比丘!譬如金匠或金匠弟子造灶、作灶已,于灶口点火,于灶口点火已,以钳插金矿,投入灶口,于适当时而以鞴吹,于适当时拂水,于适当时观察。诸比丘!若金匠或金匠之弟子,只一向以鞴吹金矿,则其金矿应焚烧。诸比丘!若金匠或金匠弟子,只一向对其金矿拂水,即彼金矿应冷却。诸比丘!若金匠或金匠弟子对其金矿只一向观察,则彼金矿不至正确成熟。诸比丘!金匠或金匠弟子,对其金矿于适当时,以鞴而吹,于适当时以水拂,于适当时观察故,由是而彼金矿遂软,又堪任,又极光净,又不易坏,可正确用于制作或板或耳珰或颈饰或金璎珞,无论欲改造任何庄严具,皆可适应其目的。

一四

诸比丘!正如是,勤修增上心之比丘、于适当时应思惟三因:于适当时应思惟三摩地因,于适当时应思惟精勤因,于适当时应思惟舍因。诸比丘!若勤修增上心之比丘,只一向思惟三摩地因,其心即趣于懈怠之理。诸比丘!若勤修增上心之比丘,只一向思惟精勤因,其心即趣于掉举之理。诸比丘!若勤修增上心之比丘,只一向思惟舍因,其心则为漏尽,有不正确等持之理。诸比丘!勤修增上心之比丘,于适当时思惟三摩地因,于适当时思惟精勤因,于适当时思惟舍因故,其心即软,又堪任,又极光净,又不易坏,为漏尽而正确得定,为知证所有应知证之法,引发心时,随[其起定]原因能得以实现。

一五

彼若希求——愿我实现种种之神通……乃至……[百之五]……应知六神通之心……乃至[百之六、七、八、九]……漏尽故……乃至[百之一〇]作证已,具足而住——则随[其起定之]原因能得以实现。”

第二大五十竟

第一 等觉品

百一

“诸比丘!我于遍觉以前,犹未现等觉为菩萨时,思惟:如何是世间之味着?如何是过患?如何是出离?诸比丘!我思惟:凡于世中以乐、喜为缘所生之物,即为世中之味着。凡于世中无常、苦、变易之法者,即为世中之过患。凡于世中,调伏欲贪,断欲贪者,即为世中之出离。

诸比丘!我以世之味着为味着,又以过患为过患,又以出离为出离,不能如实觉了之前。诸比丘!我在人、天、魔罗、梵天、沙门、婆罗门众、王、庶民之中,无法公言已经现等觉无上正等觉。诸比丘!然而,我如是以世之味着为味着,以过患为过患,以出离为出离,如实觉了故。诸比丘!我在人、天、魔罗、梵天、沙门、婆罗门众、王、庶民之中,公言已经现等觉无上之正等觉。复次于我生智、见——我之心解脱不动,此是最后生,从今即无后有。

诸比丘!我探索世间味着、我了悟世间味着,我以慧充分得见世间所有味着。诸比丘!我探索世间过患,我了悟世间过患,我以慧充分得见世间所有过患。诸比丘!我探索世间出离,我了悟世间出离,我以慧充分得世间所有出离。

诸比丘!我以世间味着为味着,又以过患为过患,又以出离为出离,犹未如实觉了之前。诸比丘!我在人、天、魔罗、梵天、沙门、婆罗门众、王、庶民之中,无法公言已经现等觉无上正等觉。诸比丘!然而,我如是以世间味着为味着,以过患为过患,以出离为出离,如实觉了故。诸比丘!我在人、天、魔罗、梵天、沙门、婆罗门、王、庶民之中,公言已经现等觉无上正等觉。又于我即生智与见——我之心解脱是不动,此是最后生,从今即无后有。”

百二

“诸比丘!于世间若无有味着物者,有情即于世不可能贪染。诸比丘!世间有味着故,有情即贪染于世。诸比丘!世间若无过患,有情即不可能厌离于世。诸比丘!世间有过患故,有情即厌离于世。诸比丘!若无有从世出离,有情即不从世出离。诸比丘!世间有出离故,有情即从世出离。

诸比丘!有情以世之味着为味着,以过患为过患,以出离为出离,未如实觉了之前,诸比丘!有情即不俱、天、人、魔罗、梵天、沙门、婆罗门众、王、庶民出离,以不离系、不解缚、不离脱之心而住。诸比丘!有情以味着为味着,以过患为过患,以出离为出离,如实觉了故。诸比丘!有情即俱天、人……以出离,离系、解缚,离脱之心而住。

诸比丘!凡沙门或婆罗门,不以其味着为味着,以过患为过患,以出离为出离,如实觉知,则诸比丘!我对彼等沙门或婆罗门,于沙门中不认为是沙门,或于婆罗门中不认为是婆罗门。复次,彼等具寿不于现法中亲自觉了沙门性之义、或婆罗门性之义,作证、具足而住。

诸比丘!又,凡沙门或婆罗门以世间味着为味着,以过患为过患,以出离为出离而如实觉知。则诸比丘!我对彼等沙门或婆罗门,于沙门之中认为是沙门,或于婆罗门之中认为是婆罗门。复次,彼等具寿于现法中亲自觉了沙门性之义,或婆罗门性之义,作证、具足而住。”

百三

“诸比丘!于圣者之律,歌咏是号泣。诸比丘!于圣者之律,舞踊是狂气之所作。诸比丘!于圣者之律,越度露齿而哄笑是儿戏。诸比丘!是故,于世间断歌咏之缘,断舞踊之缘,善士于某种原因而欢时,唯笑而笑即足矣。”

百四

“诸比丘!有三事,习而无厌足。云何为三事耶?

诸比丘!睡眠是习而无厌足。诸比丘!饮谷酒、木酒之事,是习而无厌足。诸比丘!交会事是习而无厌足。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习而无厌足。”

百五

一时,给孤独长者来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给孤独长者告世尊曰:

“心不能护者,即身业不能护,语业亦不能护、意业亦不能护。如斯不护身业、不护语业、不护意业人之身业是湿润……意业亦湿润。如斯身业湿润……意业湿润人之身业即腐败……乃至……意业亦腐败。其身业腐败……乃至……意业腐败人之死是不善良,临终是不善良。”

“长者!譬如家屋之尖顶犹未善葺覆时,尖顶亦不能维护、桷亦不能维护、墙壁亦不维护。尖顶亦湿、椽木亦湿、墙壁亦湿。尖顶亦腐、椽木亦腐、墙壁亦腐。正如是、长者!心不能护时,身业亦不能护……乃至……临终是不致善良。

长者!当心受护时,身业亦受护……乃至……意业亦受护。如斯护身业……乃至……护意业人之身业亦不湿……乃至……意业亦不湿。如斯身业不湿人之……乃至……意业不湿人之身业亦不腐……乃至……意业亦不腐。如斯身业不腐……乃至……意业不腐人之死是善良,临终是善良。

长者!譬如家屋之尖顶善为葺覆时、尖顶亦受护,椽木亦受护,墙壁亦受护。尖顶亦不湿、椽木亦不湿,墙壁亦不湿。尖顶亦不腐,椽木亦不腐,墙壁亦不腐。正如是,长者!心受护时,身业亦受护……乃至……临终是善良。”

百六

世尊语坐于一面之给孤独长者曰:“长者!心败害时,身业亦败害……乃至……意业亦败害。如斯失身业害之人……乃至……失意业败害人之死是不善良,临终是不善良。

长者!譬如屋尖顶不善为葺覆时,尖顶亦败害,椽木亦败害,墙壁亦败害。正如是,长者!心败害时、身业亦败害……乃至……意业亦败害,如斯失身业败害人之……乃至……失意业败害人之死,是不善良,临终是不善良。

长者!心不败害时、身业亦不败害……意业亦不败害。如斯不败害身业人之……不败害意业人之死是善良,临终是善良。长者!譬如屋尖顶善为葺覆时,屋尖顶亦不败害,椽木亦不败害,墙壁亦不败害。正如是,长者!心不败害时,身业亦不败害……意业亦不败害。如斯不败害身业之人……不败害意业之人死是善良,临终是善良。”

百七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云何为三缘耶?

贪是业集之缘,瞋是业集之缘,痴是业集之缘。

诸比丘!凡是贪之所作,从贪所生,以贪为缘,贪所集之业是不善,此业是有罪,此业有苦之异熟,此业能集业,此业不能灭业。诸比丘!凡是瞋之所作……乃至……诸比丘!凡是痴之所作,从痴而生,以痴为缘,痴所集之业是不善,此业是有罪,此业有苦之异熟,此业能集业,此业不能灭业。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

百八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云何三缘耶?

无贪是业集之缘。无瞋是业集之缘。无痴是业集之缘。

诸比丘!凡是无贪之所作,从无贪而生,以无贪为缘,无贪所集之业是善,此业是无罪,此业有乐之异熟,此业能灭业,此业不能集业。诸比丘!凡是无瞋之所作……乃至……诸比丘!凡无痴所作,从无痴而生,以无痴为缘,无痴所集之业是善,此业是无罪,此业有乐之异熟、此业能灭业,此业不能集业。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

百九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云何为三缘耶?

诸比丘!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欲即生。诸比丘!依未来之欲贪因之法,欲即生。诸比丘!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欲即生。

诸比丘!如何而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而欲生?

诸比丘!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以心寻求、伺察[如斯法]。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以心寻求、伺察者,欲即生。生欲者即受系如斯法。诸比丘!我说此为结,即所谓心之染者。诸比丘!如是,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而欲生。

诸比丘!又,如何依未来之欲贪因之法而欲生耶?

诸比丘!依未来之欲贪因法,以心寻求、伺察[如斯法]。依未来之欲贪因之法、以心寻求、伺察[如斯法]者,生欲者即受系其法。诸比丘!我说此为结,即所谓心之染者。诸比丘!如是,依未来之欲贪因之法,欲即生。

诸比丘!又,如何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而欲生耶?

诸比丘!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以心寻求、伺察[如是]。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以心寻求、伺察[其法]者,欲即生。生欲之人即受系如是法。诸比丘!我说此为结,即所谓心之染着。诸比丘!如是,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欲即生。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

百十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云何为三缘耶?

诸比丘!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欲即不生。诸比丘,依未来之欲贪因之法,欲即不生。诸比丘!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欲即不生。

诸比丘!又,如何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而欲不生耶?

诸比丘!知因过去之欲贪因之法,有当来之异熟。知已而避当来之异熟。避已,以心离欲,以慧通达而见。诸比丘!如是,依过去之欲贪因之法,欲即不生。

诸比丘!又,如何依未来之欲贪因之法,而欲不生耶?

诸比丘!知因未来之欲贪因之法有当来之异熟。知已而避当来之异熟。避已,以心离欲,以慧通达而见。诸比丘!如是、依未来之欲贪因之法,欲即不生。

诸比丘!又,如何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而欲不生耶?

诸比丘!知因现在之欲贪因之法有当来之异熟。知已而避当来之异熟。避已,以心离欲,以慧通达而见。诸比丘!如是,依现在之欲贪因之法,欲即不生。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业集之缘。”

第二 恶趣品

百十一

“诸比丘!此等三者,若不断除必生于无幸处,当堕于地狱。云何为三耶?

凡是非梵行者,而称为梵行者。又,凡是对行梵行之人之清净梵行,以无根之非梵行,加以非难。又,凡是作如是语、如是见者:于欲无过失,于欲之渴望不止者。诸比丘!此等三者,若不断除生于无幸处,当堕地狱也。”

百十二

“诸比丘!世间能得遇三者之出现是难。云何为三难耶?

诸比丘!世间得遇如来、应供、正自觉者之出现是难。世间得遇说如来所说法律之人是难。世间得遇知恩而深感之人是难。

诸比丘!世间得遇斯等三者之出现是难。”

百十三

“诸比丘!世间有三种人之存在。云何为三种人耶?

是容易被量、难量、不可量也。

诸比丘!又,谁是容易被量之人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具傲慢、贡高、轻躁、饶舌、谈散漫而失念、不正知而心不定、心散动放荡诸根。诸比丘!此说为容易被量之人。

诸比丘!又,谁是难量之人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之人,不傲慢、不贡高、不轻躁、不饶舌、不谈散漫、正念、正知而心定、心专注以拥护诸根。比丘众!此说为难量之人。

诸比丘!又谁是不可量之人耶?

诸比丘!世有比丘、阿罗汉而漏尽也。诸比丘!此说为不可量之人。诸比丘!世中有此等三人存在也。”

百十四

“诸比丘!于世中有三种人存在。以谁为三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之人,完全超越色想故、灭碍想、不作意种种想、有无边之空,具足空无边处而住。彼即味着其[静虑]、希求其[静虑],又,以其[静虑]而满足。彼即立于其[静虑]、信解其[静虑]、多住其[静虑]、不舍、死而生于属空无边处天之同类中。诸比丘!属于空无边处天之寿是二万劫。于中,异生有寿而住,尽彼等诸天之全寿量,亦往地狱、亦往傍生,亦往饿鬼境。然而,世尊之弟子有寿而住,尽彼等诸天之全寿量,即于其中般涅槃。诸比丘!此是无闻之异生与有闻圣弟子之差别、特相、殊异,即:[异生]是有趣生之事。

诸比丘!复次,世有一类人,全然超越空无边处,而有无边之识。如此,具足识无边处而住。彼即味著于其[静虑]、希求其[静虑]、又以其[静虑]而满足。彼即立于其[静虑]、信解其[静虑]、多住于其[静虑]、不舍、死而生于属识无边处天之同类中。诸比丘!属于识无边处天之寿量是四万劫。于中异生是有寿而住,尽彼等诸天之全寿量,亦往地狱、亦往傍生、亦往饿鬼境。然而,世尊弟子是在有寿而住,尽彼等诸天之全寿量,即于其中般涅槃。诸比丘!此是无闻之异生与有闻之圣弟子之差别、特相、殊异,即:[异生]是有趣生之事。

诸比丘!复次,世有一类之人,全然超过识无边处,而无有物,具足无所有处而住。彼即味着其[静虑]、希求其[静虑]、又以其[静虑]而满足。彼即立于其[静虑]、信解其[静虑]、多住于其[静虑]、不舍、死而生于属无所有处天之同类中。诸比丘!属于无所有处天之寿量是六万劫。于中异生是有寿而住,尽彼等诸天之全寿量,亦往地狱,亦往傍生,亦往饿鬼境。然而,世尊之弟子是有寿而住,尽彼等诸天之全寿量,即在其中般涅槃。诸比丘!此是无闻之异生与有闻之圣弟子之差别、特相、殊异,即:[异生]是有趣生之事。诸比丘!此等三种人者存在于世间。”

百十五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缺损。云何为三缺损耶?

是戒缺损、心缺损、见缺损。

诸比丘!又,何为戒缺损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杀生、取不与者、行邪欲、语虚诳语、语离间语、语粗恶语、语杂秽语。诸比丘!此说为戒缺损。

诸比丘!又,何为心缺损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贪求、有瞋心。诸比丘!此说为心缺损。

诸比丘!又,何为见缺损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有邪见、颠倒见,言:无施与、无献供祀、无烧供、无善作与恶作之业果、异熟、无此世、无他世、无母、无父、无化生之有情,世中无自觉于此世及他世、作证而能说示正行之有正行为之沙门、婆罗门。诸比丘!此说为见缺损。

诸比丘!有情是戒缺损故,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处、地狱。诸比丘!有情或心缺损故,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处、地狱。诸比丘!有情或见缺损故,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处、地狱。诸比丘!此等三者,是缺损。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云何为三圆足耶?

戒圆足、心圆足、见圆足是。

诸比丘!又,何为戒圆足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离杀生、离不与取、离诸欲之邪行、离虚诳语、离离间语、离粗恶语、离杂秽语。诸比丘!此说为戒圆足。

诸比丘!又,何为心圆足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不贪求、心不瞋。诸比丘!此说为心圆足。

诸比丘!又,何为见圆足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是正见、不颠倒见,言有施与、有献供祀、有烧供,有善作与恶作业之果、异熟、有此世,有他世、有母、有父、有化生之有情。世中有自觉于此世及他世、作证而能说示正行之有正行之沙门、婆罗门。诸比丘!此说为见圆足。

诸比丘!有情是戒圆足故,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世。诸比丘!有情或是见圆足故,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世。诸比丘!有情或是见圆足故、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世。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

百十六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缺损。云何为三缺损耶?

是戒缺损、心缺损、见缺损……乃至……[复说百十五之一四]。

诸比丘!譬如正确之骰子投之于上,无论留在何处,都能善为停留。诸比丘!正如是,有情是戒缺损故……生……、或心缺损故……或见缺损故……生……。诸比丘!此等三者,是缺损。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云何为三圆足耶?

戒圆足……乃至[百十五之五~八]……

诸比丘!譬如正确之骰子投之于上,无论留在何处,都能善为停留。诸比丘!正如是,有情是戒圆足故……生……,或心圆足故……生……,或见圆足故……生……。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

百十七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缺损。云何为三缺损耶?

是业缺损、活命缺损,见缺损。

诸比丘!又,何为业缺损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杀生……及至[百十五之一]……语杂秽语。诸比丘!此说为业缺损。

诸比丘!又,何为活命缺损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活命于邪、由邪命而生存。诸比丘!此说为活命缺损。

诸比丘!又,何为见缺损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是邪见、颠倒见,言:无施与、无献供祀……乃至[百十五之三]……[于世中]无自觉于此世及他世、作证而能说示[正行之有正行为之沙门、婆罗门]。诸比丘!此说为见缺损。诸比丘!此等三者,是缺损。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云何为三圆足耶?

是业圆足、活命圆足、见圆足。

诸比丘!又,何为业圆足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离杀生……乃至……[百十五之五]……离杂秽语。诸比丘!此说为业圆足。

诸比丘!又,何为活命圆足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正当活命,由正命而生存。诸比丘!此说为活命圆足。

诸比丘!又,何为见圆足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正见、不颠倒见,言:有施与、有献供祀……乃至[百十五之七]……世中有自觉于此世及他世、作证而能说示[正行之有正行之沙门、婆罗门]。诸比丘!此说为见圆足。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

百十八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清净。云何为三清净耶?

是身清净、语清净、意清净。

诸比丘!又,何为身清净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离杀生、离不与取、离欲邪行。诸比丘!此说为身清净。

诸比丘!又,何为语清净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离虚诳语、离离间语、离粗恶语、离杂秽语。诸比丘!此说为语清净。

诸比丘!又,何为意清净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不贪求、心不瞋、有正见。诸比丘!此说为意清净。诸比丘!

此等三者,是清净。”

百十九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清净。云何为三清净耶?

是身清净、语清净、意清净。

诸比丘!又,何为身清净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离杀生、离不与取、离非梵行。诸比丘!此说为身清净。

诸比丘!又,何为语清净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离虚诳语、离离间语、离粗恶语、离杂秽语。诸比丘!此说为语清净。

诸比丘!又,何为意清净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若内有欲之欲,即知我有内欲之欲。内若无有欲之欲,即知我无内欲之欲。又若未生欲之欲生时,即知其生。又,若已生欲之欲断时,即知其断。又,于已断欲之欲,知其当来不生。

或若内有瞋者,即知我有内之瞋。或若内无瞋者,即知我无内之瞋。又未生之瞋生时,即知其生,又,已生之瞋断时,知其断。又,已断之瞋,即知其当来不生。

或若内有惛沉睡眠者,即知我有内之惛忱睡眠。或若内无惛沉睡眠者,即知我无内之惛沉睡眠。又,未生之惛沉睡眠生时,即知其生。又,已生之惛沉睡眠断时,即知其断。又,已断之惛沉睡眠,即知其当来不生。

或若内有掉举恶作者,即知我有内之掉举恶作。或若内无掉举恶作者,即知我无内之掉举恶作。又,未生之掉举恶作生时,即知其生。又,已生之掉举恶作断时,即知其断。又,已断之掉举恶作,即知其当来不生。

或若内有疑者,即知我有内疑。或若内无疑者,即知我无内疑。又,未生之疑生时,即知其生。又,已生之疑断时,即知其断。又,已断之疑,即知其当来不生。诸比丘!此即说为意清净。诸比丘!于此等三者,是清净。”

身净语亦净 意净而无漏

净具足净者 即言洗除恶

百二十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寂默,云何为三寂默耶?

是身寂默、语寂默、意寂默。

诸比丘!又,何为身寂默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离杀生、离不与取、离欲邪行。诸比丘!此说为身寂默。

诸比丘!又,何为语寂默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离虚诳语、离离间语、离粗恶语、离杂秽语。诸比丘!此说为语寂默。

诸比丘!又,何为意寂默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由漏尽而于现法自觉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诸比丘!此说为意寂默。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清净。”

身寂语亦寂 心寂而无漏

寂默之具足 人言一切断

第三 拘尸那揭罗品

百二十一

一时,世尊住在拘尸那揭罗之灵供处密林中,于彼处世尊告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诸比丘即答世尊云:“大德!”世尊曰: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依止随一之村或邑而住。其时,长者或长者子近彼已,将请待[彼于]翌日之餐食。诸比丘!比丘即欣诺。彼于翌日,于日前分,着内衣、被衣、执钵,至彼之长者或长者子住处。至已,坐于所设之席。其时,彼长者或长者子即亲手以胜妙之嚼食、啖食满足彼,使令饱。比丘即谓:‘善哉!此长者或长者子亲手以胜妙嚼食、啖食满足我,饱餐我。’彼即更言:‘呜呼!此长者或长者子当来亦亲手以如是胜妙之嚼食、啖食来满足我、饱餐我,是其所望。’于是彼即为其施食所结,而失本心,而耽着,不见过患,无离脱之想而受用,彼即于其处起欲寻、起恚寻、起害寻。诸比丘!我说施与如是比丘者,无有大果,何以故?诸比丘!因比丘放逸而住故。

诸比丘!然而,世有比丘,依止于随一之村或邑而住。其时长者或长者子近彼已,将请待[彼于]翌日之餐食。诸比丘!比丘则欣诺。彼于翌日,于日前分,着内衣、被衣、执钵,到彼长者或长者子之住处。到已,坐于所设之座。其时彼长者或长者子即亲自以胜妙之嚼食、啖食满足彼、使令饱,比丘不谓:‘善哉!此长者或长者子亲手以以胜妙之嚼食、啖食满足我,饱餐我。’又彼不如是谓:‘呜呼!此长者或长者子当来亦亲手以如是胜妙之嚼食、啖食满足我,使我饱餐,是其所望。’于是彼即不为其施食所结,不失本心、不耽着、能见过患,有离脱之想而受用,彼即于彼处起离欲寻、起无恚寻。诸比丘!我说施与如是比丘者,有大果,何以故?诸比丘!因为比丘是不放逸而住故也。”

百二十二

“诸比丘!有嘲弄、相斗、相诤、互以口剑相刺之比丘所住处。诸比丘!只思惟此处即与我不快,何况住在[其处]!我对此作断定——彼等具寿必断三法,数数作三法。

彼等断何种之三法?

离欲寻、无恚寻、无害寻是。彼等是断此等三寻。

彼等数数作何种之三法耶?

欲寻、恚寻、害寻是。彼等是数数作此等三法。

诸比丘!有嘲弄、相斗、相诤、互以口剑相刺之比丘所住处。诸比丘!只思惟此处即与我不愉快,何况住在[其处]耶!我对此作断定——彼等具寿必断此等三法、数数作此等三法。

诸比丘!有和合、庆慰,不诤、如乳水,以亲爱之眼互为相见之比丘所住处。诸比丘!只往此处即与我愉快,何况是思惟!我对此作断定——彼等具寿必断此等三法、数数作此等三法。

彼等断何种之三法耶?

欲寻、恚寻、害寻是。彼等断此等三法。

彼等数数作何种之三法耶?

数数作离欲寻……乃至……。诸比丘!互相和合、庆慰……所住之处。诸比丘!只往此处我即愉快,何况是思惟!我对此断定——彼等具寿必断此等三法、数数作此等三法。”

百二十三

一时,世尊住在毗舍离之瞿昙支提。其时,世尊告诸比丘:“诸比丘!”诸比丘即答应世尊曰:“大德!”世尊曰:

“诸比丘!我是觉了而后说法,并非无觉了。诸比丘!我是说有缘之法,并非是无缘。诸比丘!我是说有折伏之法,并非无折伏。诸比丘!觉了而说法,并非无觉了,说有缘之法,并非无缘。说有折伏之法,并非无折伏,我应教授,应教诫。复次,诸比丘!汝等是喜足欢喜、喜悦而说世尊是正自觉者,法是善说,僧伽是正行者。”世尊说此,彼等比丘众是欢喜信受世尊之所说。复次,说此记说时一千世界震动。

百二十四

一时,世尊游行于拘萨罗人之间,而入迦毗罗[城],释迦族之摩诃那摩闻世尊到达迦毗罗[城],时,释迦族之摩诃那摩即往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而立于一面,世尊告立于一面之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摩诃那摩!去迦毗罗[城]!去寻我等今日一日得以住之处。”

“大德!唯然。”释迦族之摩诃那摩答已,即入迦毗罗[城],遍巡迦毗罗[城]、于迦毗罗[城]亦不见世尊一日之间可住处。时,释迦族之摩诃那摩即往诣世尊之处,诣已,白言世尊:

“大德!于迦毗罗[城],并无世尊今日一日得住之处。大德!有世尊昔之同梵行者巴朗岛卡拉马,愿世尊今日即于彼之住处住一日。”

“去!摩诃那摩!设席!”“大德!唯然。”释迦族之摩诃那摩即答应世尊而往诣巴朗岛卡拉马之住处。诣已,设席已,准备洗足水已,来诣世尊之处。诣已,白世尊:

“大德!敷座已,洗足水已备。大德!唯世尊知时。”

时,世尊即诣巴朗岛卡拉马住处。诣已,坐于所设之座,坐已,洗两足。时释迦族之摩诃那摩谓:

“今非奉侍世尊之侧时,世尊已疲倦,我将于明日近侍世尊。乃问讯世尊右绕而去。”

时,释迦族之摩诃那摩过其夜后,再诣世尊之处。诣已问讯世尊而坐于一面。世尊告坐于一面之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

“摩诃那摩!世有此等三种人之师。云何为三之师耶?

摩诃那摩!世有一类之师,施设欲之遍智,不施设色之遍智,不施设受之遍智。摩诃那摩!复次,世有一类之师,施设欲之遍智,施设色之遍智,不施设受之遍智。摩诃那摩!复次,世有一类之师,施设欲之遍智,施设色之遍智,施设受之遍智。摩诃那摩!世有此等三种人之师。摩诃那摩!此等三师之归趣,是一耶或多耶?”

如是说时,巴朗岛卡拉马即语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摩诃那摩!汝说是一”。

如是说时,释尊即告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摩诃那!汝说是多。”再度,巴朗岛卡拉马语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摩诃那摩!汝说是一。”再度,世尊告于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摩诃那摩!汝说是多。”第三度,巴朗岛卡拉马即语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摩诃那摩!汝说是一。”第三度,世尊告于释迦族之摩诃那摩曰:“摩诃那摩!汝说是多。”

时巴朗岛卡拉马曰:

“呜呼!我在释迦族大尊贵之摩诃那摩面前,受到沙门瞿昙乃至三次之辱,我不如离去此迦毗罗[城]。”

时,巴朗岛卡拉马即离去迦毗罗[城],彼于离去迦毗罗[城]后,唯此离去而不复返。

百二十五

一时,世尊住在舍卫[城]给孤独园。时哈它卡天子于夜具极美之姿色,照遍祗陀林各处,诣世尊之处。诣已,于世尊前,虽想伫足而立,却惟有沉陷而不能站立,犹如将苏油或胡麻油灌注于砂时,随即沈渗入而不住,正如是,哈它卡天子于世尊前,虽想伫足而立,而唯陷沈,却不能站立。

时,世尊即告哈它卡天子曰:“哈它卡!汝应化作粗之自体。”

“大德!唯然。”哈它卡天子即答应世尊,化作粗之自体,问讯于世尊而坐于一面。世尊即告坐于一面之哈它卡天子曰:

“哈它卡!往昔为人时,汝所有之法,如今尚是汝之所有否?”

“大德世尊!往昔为人时,我所有之法,如今尚是我之所有;然,亦有不为我所有之法。大德!犹如世尊今为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王、大臣、外道弟子所围绕而住。正如是,大德!我是为诸天子所围绕而住。大德!乃至从远方而来之诸天子亦言:‘我等欲于哈它卡天子前听法。’

大德!我对三种法不饱、死而不厌者。云何为三法耶?

大德!我于见世尊之事不饱、死而不厌。大德!我于听正法之事不饱、死而不厌。大德!我于承事僧伽之事不饱、死而不厌。

大德!我于此等三种法不饱、死而不厌[天子如是言]。”

于何时见世尊 得饱足非梦

承事僧伽时 亦听正法时

学着增上戒 欣喜听正法

三法不饱足 无烦哈它卡

百二十六

一时,世尊住波罗奈之仙人落处鹿苑。时,世尊即于日前分着内衣、执钵、披衣、为乞食而入于波罗奈。时,世尊即在市场之匹拉卡树傍行乞。见一比丘,[于静虑]失爱昧,味著于外境,失去正念,不正知而无法寂静,心迷乱而诸根放荡。见彼比丘[世尊]即曰:

“比丘!比丘!汝勿为自身作吐出食、比丘!吐出!被腥臭气所浸润之汝自身,蝇不追随,不随逐,无有是处。”

时,彼比丘即从世尊之训诫而起厌离心,其时世尊于波罗奈行乞已,午后由乞食还,告诸比丘曰:

“诸比丘!我于此地,在日前分着内衣、执钵、披衣、为乞食而入波罗奈。诸比丘!我在牛市场之匹拉卡树傍行乞,见一比丘[于静虑]失爱昧,味著于外境,失去正念,不正知而无法寂静、心迷乱而诸根放荡。见已,彼比丘,我即作如是言:

‘比丘!比丘!汝勿为自身作吐出食。比丘!吐出!被腥臭气所浸润之汝自身,蝇不追随,不随逐,无有是处。’

诸比丘!时,彼比丘受我之训诫即起厌离心。”

如是说时,有一比丘白世尊言:“大德!何为吐出食耶?何为腥?何为蝇耶?”

“比丘!贪求是吐出食,瞋恚是腥,恶不善之寻是蝇。比丘!吐出!被腥臭气所浸润之汝自身,蝇不追随,不追逐,无有是处。”

不护眼与耳 不作防诸根

基贪诸思惟 蝇则追随来

比丘吐出食 腥味之浸入

涅槃将遥远 唯受苦而已

于村或于林 不至己之寂

愚无智乃蝇 亦附随巡行

诸人具戒慧 如若寂静乐

蝇类则灭无 寂静乐于寝

百二十七

一时,具寿阿那律来诣世尊所在处。诣已,问讯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具寿阿那律即白世尊言:

“大德!我于世间,以超人清净之天眼,多见女人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地狱。大德!成就何法之女人,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地狱耶?”

“阿那律!成就三种法之女人,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地狱。云何为三法耶?

阿那律!世间有女人,于日前分时,以悭吝垢所缠之心住于家,日中时,以嫉妒所缠之心住于家,日后分时,以欲贪所缠之心住于家。阿那律!成就此等三种法之女人,身坏、死后、生于无幸处、恶趣、险难、地狱。”

百二十八

尔时,具寿阿那律往诣舍利弗之处。诣已,与具寿舍利互相庆慰,欢喜而为可感铭之交谈已,坐于一面。坐在一面之具寿阿那律言具寿舍利弗曰:

“友舍利弗!我于世间,以超人清净之天眼见千世[界]。复次,我之精进是不怠,已起之念不忘失,轻安之身不躁动,已定之心是专注。然而,我心是无取而不能解脱。”

“友阿那律!汝思惟:‘我以超人清净之天眼见千世[界]。’此是汝之慢,又,友阿那律!汝思惟:复次我之精进是不怠,已起之念不忘失,轻安之身不躁动,已定之心是专注。此是汝[心之]掉动。又,友阿那律!汝思惟:然而,我心无取而不解脱。此是汝之恶作。具寿阿那律断此等三法、不思惟此等三法,而宜将心运于不死界。”

于是,具寿阿那律即于后时断此等三法,不思惟此等三法,而将心运于不死界。于是,具寿阿那律即单独隐栖、不放逸、炽然、心勤苦而住。不久,善男子于现法自觉已,从家趣于无家之目的、无上梵行之终末,作证具足而住。此生已尽、梵行已住、所作已作、无再[住于]现状。具其寿阿那律复成为阿罗汉之一人。

百二十九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为所隐覆而有效果,并非显露。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女人是为所隐覆而有效果,并非显露。诸比丘!婆罗门之真言是为所隐覆而有效果,并非显露。诸比丘!邪见为所隐覆而有效果,并非显露。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为所隐覆而有效果,并非显露。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显露而光辉,并非隐覆。云何为三光耶?

诸比丘!月轮是显露而光辉,并非隐覆。诸比丘!日轮是显露而光辉,并非隐覆。诸比丘!如来所说之法律是显露而光辉,并非隐覆。诸比丘!此等三者,是显露而光辉,并非隐覆。”

百三十

“诸比丘!世间有此等三种人。云何为三种人耶?

是为喻作刻于岩石之人、为喻作书于地上之人、为喻作书于水上之人。

诸比丘!又,谁为喻作刻于岩石之人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数数起忿。又,其忿永附随于彼。诸比丘!譬如刻在岩石之字,风或水亦不能速灭、能永存。正如是,世有一类人,数数起忿。又,此忿是永附随于彼。诸比丘!此说为喻作刻于岩石之人。

诸比丘!又,谁是为喻作书于地上之人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数数起忿。然而,其忿不永附随于彼。诸比丘!譬如地上之书字,风或水即能速灭,不能永存。正如是,诸比丘!世有一类人,数数起忿。然而,其忿是不能永附随于彼,诸比丘!此说为喻作书于地上之人。

诸比丘!又,谁是为喻作书于水上之人耶?

诸比丘!世有一类人,虽受剧烈言,虽受粗言,虽受不快之言,仍然和合、亲切、欢喜。诸比丘!譬如水中之字是完全快速消失,不永存。正如是,诸比丘!世有一类人,虽受剧烈言,虽受粗言,虽受不快之言,然仍和合、亲切、欢喜。诸比丘!此是为喻作书于水上之人。诸比丘!世间有此等三种人。”

第四 战士品

百三十一

“诸比丘!成就三支之战士,是适当于王,堪为王所使用,可算是王之股肱。云何为三支耶?

诸比丘!世有战士,能远射,又,能不误射,又,能破大集团。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之战士,是适当于王,堪为王所使用,可称是王之股肱。

诸比丘!正如是,成就三支之比丘,应受献食物……乃至……人之无上福田。云何为三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能远射,又能不误射,能破大集团。

诸比丘!又,比丘是如何而能远射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将所有色之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劣、或殊胜,所有远或近之一切色——此非属于我,此并非是我,此并非我之内我——如是如实以正慧见。

将所有受之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劣、或殊胜,所有远或近之一切受——此非属于我、此并非是我、此并非我之内我——如是如实以正慧见。

将所有想的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劣、或殊胜,所有远或近之一切想——此非属于我、此并非是我、此并非我之内我——如是如实以正慧见。

将所有行之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劣、或殊胜,所有远或近之一切行——此非属于我、此并非是我、此并非我之内我——如是如实以正慧见。

将所有识之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劣、或殊胜,所有远或近之一切识——此非属于我、此非是我、此非我之内我——如是如实以正慧见。诸比丘!比丘是如是能射远方。

诸比丘!又,比丘是如何能不误射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如实而知此是苦。……乃至……如实知此是趣于灭苦之道。诸比丘!比丘是如是能不误射。

诸比丘!又,比丘是如何而能破大集团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能破大无明蕴。诸比丘!比丘是如是能破大集团。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应受献食物……乃至……人之无上福田。”

百三十二

“诸比丘!此等是三种众会。云何为三耶?

以伪美所训练之众会,以质问所训练之众会,应意乐所训练之众会。诸比丘!此等是三种之众会。”

百三十三

“诸比丘!成就三支之友者,是可亲近。云何为三友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能施难施者,能作难作者,能忍难忍者。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支之友者,是可亲近。”

百三十四

“诸比丘!无论如来出世,或如来不出世,彼界、法住性、法决定性亦定而住,一切行是无常。如来以此现等觉、现观。现等觉已,现观已,即明了一切行是无常。并叙说、施设、建立、开启、分别,而彰显之。

诸比丘!无论如来出世,或如来不出世,彼界、法住性、法决定性亦定而住,一切行是苦。如来以此现等觉,现观,现等觉已,现观已,即明了一切之行是苦。并叙说、施设、建立、开启、分别,而彰显。

诸比丘!无论如来出世,或如来不出世,彼界、法住性、法决定性亦定而住,一切法是无我。如来以此现等觉、现观。现等觉已,现观已,即明了一切法是无我、并叙说、施设、建立、开启、分别,而彰显。”

百三十五

“诸比丘!譬如所有以丝所织之布中,发褐是最下劣者。诸比丘!发褐是冷之时即冷、暖之时即暖、色恶而触之不快。诸比丘!正如是,所有众多之沙门论师中,末伽梨论是最恶。诸比丘!末伽梨痴人是如是说、如是见:无有业、无有业果、无有精进。

诸比丘!所有过去世之应供、正自觉者世尊,悉是业论者、业果论者、精进论者。诸比丘!末伽梨痴人遮止此等,言:无有业、无有业果、无有精进。

诸比丘!所有未来世之应供、正自觉者、世尊、悉是业论者、业果论者、精进论者。诸比丘!末伽梨痴人,遮止此等,言:无有业、无有业果、无有精进。

诸比丘!现在之我、应供、正自觉者是业论者、业果论者、精进论者。末伽梨痴人亦遮止我[之说],言:无有业、无有业果、无有精进。

诸比丘!譬如在河口敷设网,将会带来多鱼之损伤、丧失。诸比丘!正如是,末伽梨痴人宛如人之网,生于世,带来众多有情之损害、苦、损伤、丧失。”

百三十六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云何为三圆足耶?

信圆足、戒圆足、慧圆足是。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圆足。”

百三十七

“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增长。云何为三增长耶?

信增长、戒增长、慧增长是。诸比丘!此等三者,是增长。”

百三十八

“诸比丘!我当说三种之未调马。又,我当说三种之未调人。谛听,善作意之,我当说。”[世尊说]

“唯然,大德!”彼等比丘众则回答世尊。世尊说曰:

“诸比丘!又,如何为三种之未调马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未调马,具速疾,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复次,世间有一类未调马,具速疾,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复次,世间有一类未调马,具速疾,具美色,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此是三种未调马。

诸比丘!又,如何是三种未调人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未调人,具速疾,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复次,世有一类未调人,具速疾,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复次,世间有一类未调人,具速疾,又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

诸比丘!又如何是未调人具速疾,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如实而知此是苦……乃至……如实而知此是趣于灭苦之道。说此为彼之[智之]速疾。然而,为问及胜法、胜律、却怖而不能答,说此为无[德之]美色。复次,彼未得衣、食、座、床、病缘药、资具,说此为彼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如是未调人是具有速疾而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

诸比丘!又,如何是未调人具速疾,具美色而不具身高与体壮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如实了知此是苦……乃至……了知此是趣于灭苦之道。此说

为彼之速疾。诸比丘!复次,为问及胜法、胜律、不怖而答,此说为彼之美色。然而,彼未得衣、食、床、座、病缘药、资具。此说为彼不具之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如是未调人是具速疾,具美色而不具身高与体壮。

诸比丘!又,如何是未调人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耶?诸比丘!世间有比丘,如实了知此是苦……乃至……了知此是趣于灭苦之道,此说为彼之速疾。复次,为问及胜法、胜律、不怖而答,此说为彼之美色。复次,彼已得衣、食、床、座、病缘药、资具,此说为彼之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如是未调人是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此等是三种未调人。

诸比丘!我当说三种良马。又,[当说]三种人中之良马,谛听,善作意之,我将说。”

彼等比丘众即回答世尊:“唯然,大德!”世尊曰:

“诸比丘!云何为三种良马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良马,具速疾,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复次,诸比丘众!世间有一类良马,具速疾,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复次,世间有一类良马,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此等是三种良马。

诸比丘!又,谁是三种人中之良马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中之良马,具速疾,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复次,世间有一类人中之良马,具速疾,又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复有一类人中之良马,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

诸比丘!又,如何是人中良马具速疾,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灭尽五顺下分结故,成为化生者,于彼处般涅槃,从彼世[界]成为不退转者,此说为彼之速疾。复次,为问及胜法、胜律,即怖而不能答,此说为彼无美色。复次,彼是不得衣、食、床、座、病缘药、资具,此说为彼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如是人中良马是具有速疾,不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

诸比丘!又,如何是人中良马具速疾,具美色而不具身高与体壮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灭尽五顺下分结故,成为化生者,于彼处涅槃,从彼世[界]成为不退转者,此说为彼之速疾。复次,为问及胜法、胜律,不怖而答,此说为彼之美色。复次,彼是不得衣……资具,此说为彼不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如是,人中之良马是具速疾,具美色,不具身高与体壮。

诸比丘!又,如何是人中之良马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五顺下分结之……乃至……从彼世[界]成为不退转者。此说为彼之速疾。复次,为问及胜法、胜律,不怖而答,此说为彼之美色。复次,彼是得衣……资具,此说为彼之身高与体壮。诸比丘!如是人中之良马是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此等三者,是人中之良马。”

百三十九

“诸比丘!我当说三种最良马,又当说三种人中之最良马,谛听,善作意之,我将说。

诸比丘!又,如何为三种最良马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最良马……乃至……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此等是三种最良马。

诸比丘!又,谁是三种人中之最良马耶?

诸比丘!世间有一类人中之最良马……乃至……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乃至……

诸比丘!又,如何是人中之最良马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耶?

诸比丘!世间有比丘,漏尽故于现法自觉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已,作证、具足而住,此说为彼之速疾。复次,为问及胜法、胜律,不怖而答,此说为彼之美色。复次,彼是得衣、食、床、座、病缘药、资具,此说为彼之身高与体壮。诸比丘!诸比丘!如是人中之最良马具速疾,又具美色,又具身高与体壮。诸比丘!此等是人中三种之最良马。”

百四十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之孔雀饲育处遍历者家。于彼处世尊告诸比丘曰:“诸比丘!”比丘众即应答世尊:“大德!”世尊曰:

“诸比丘!成就三法之比丘,是达于究竟边际,得究竟安稳,修究竟净行,是究竟终极,人天中之最胜。云何为三耶?

是无学之戒蕴、无学之定蕴、无学之慧蕴。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是达于究竟边际,得究竟安稳,修究竟净行,是究竟终结,人天中之最胜。

诸比丘!成就三法之比丘,是达于究竟边际……乃至……是人中之最胜。云何为三耶?

神通神变、记说神变、教诫神变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是达于究竟边际,得究竟安稳,修究竟净行,是究竟终极,人天中之最胜。

诸比丘!成就三法而达于究竟边际……乃至……是人中之最胜。云何为三耶?正见、正智、正解脱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比丘,是达于究竟边际……乃至……人天中之最胜。”

第五 吉祥品

百四十一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堕于地狱。云何为三法耶?

不善身业,不善语业、不善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堕于地狱。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天国。云何为三法耶?

善身业、善语业、善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天国。”

百四十二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地狱。云何为三法耶?

有罪之身业、有罪之语业、有罪之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地狱。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天国。云何为三法耶?

无罪之身业、无罪之语业、无罪之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乃至……生于天国。”

百四十三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乃至……不平等之身业、不平等之语业、不平等之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乃至……生于地狱。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乃至……平等之身业、平等之语业、平等之意业。”

百四十四

“……乃至……不净之身业、不净之语业、不净之意业是……

……乃至……清净之身业、清净之语业、清净之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被置之生于天国。”

百四十五

“诸比丘!成就三法之凡愚、蒙昧、不善士,是保护被害、受伤之自己,是有罪,又为智者所非难,又生多罪恶。云何为三法耶?

不善之身业……乃至……不善的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凡愚、蒙昧、不善士,是保护被害、受伤之自己,是有罪,又为智者所非难,又生多罪恶。

诸比丘!成就三法之智者、贤明、善士,是保护不被害、不受伤之自己,又无罪,又不被智者所非难,又生多福。云何为三法耶?

是善之身业、善之语业、善之意业……”

百四十六

“……乃至……有罪之身业、有罪之语业、有罪之意业是……

……乃至……无罪之身业、无罪之语业、无罪之意业是……”

百四十七

“……乃至……不平等之身业、不平等之语业、不平等之意业是……。

……乃至……平等之身业、平等之语业、平等之意业是……”

百四十八

“……乃至……不净之身业、不净之语业、不净之意业是……

……乃至清净之身业、清净之语业、清净之意业是。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之智者、贤明、善士,即保护不被害、不受伤之自己,又无罪,又不被智者所非难,又生多福。”

百四十九

“诸比丘!此等是三礼。云何为三礼耶?

身、语、意是。诸比丘!此等是三礼。”

百五十

“诸比丘!凡是有情于日前分时,以身行妙行、以语行妙行、以意行妙行。诸比丘!彼等有情有善午前。诸比丘!凡是于日中分时,以身行妙行……乃至……以意行妙行,诸比丘!彼等有情有善日中。诸比丘!凡是有情于日后分时,以身行妙行……乃至……以意行妙行。诸比丘!彼等有情有善午后是。”

善所祭吉祥 昼善觉亦善

刹那须臾善 献供最胜行

身业是嫌荣 语业是嫌荣

心业是嫌荣 有求亦嫌荣

该荣者作已 彼等得荣盆

彼等得安乐 佛教中增长

汝等无病药 一切亲给与

第三竟小五十

裸形品

百五十一

“诸比丘!此等是三种道。云何为三道耶?

深固道、剧苦道、中道是。

诸比丘!又,何为深固道耶?

诸比丘!于世有一类人,如是说、如是见:‘诸欲无过失。彼即堕落于诸欲中。’诸比丘!此说为深固道。

诸比丘!又,何为剧苦道耶?

诸比丘!于世有一类人,裸体而为[人]所厌弃之行。舐手,被呼唤而不来,等待而不住。不受持来之[施食],更不受所作之[施食],不应于请待,不受从瓮口[取出]之施食,不受从锅口[取出之施食],隔门阈不受[施食],隔杖不受[施食],隔棒不受[施食],两人食时不[从其一人之施食]受食,不从妊妇受[施食]、不从正在授乳妇人受[施食],不从在男子间之受妇人[施食],不受布告[所得之施食]、不在狗居近处之所受[施食],不在蝇群行处受[施食],不受鱼,不受肉,不饮谷酒、木酒、谷类之酸粥,由一家[受食而还],唯一搏[而生],或从二家[受食而还],唯二搏[而生]……乃至……从七家[受食而还],唯七搏[而生],以一碗而生、以二碗而生……乃至……以七碗而生,一日摄一食,二日摄一食……乃至……七日摄一食。如是于半月之间行循环而食,彼食生菜、食粟粒、亦食野生之谷类、亦食削皮之屑食、亦食藓苔树脂、亦食糠、亦食被投弃之焦饭、亦食折胡麻、亦食草、亦食牛粪、亦食树林中之根或果食而生、亦食落下之果实。彼亦着麻衣,亦着尸衣、亦着杂衣、亦着粪扫衣、亦着树皮衣、亦着鹿皮衣、亦着裂开之鹿皮衣、亦着结芳草衣、亦着结树皮衣、亦着结木屑衣、亦着人发褐、亦着尾毛褐、亦着鸺鹠翼衣,拔须发、勤于拔须发行、直立而却座。或蹲踞、或修蹲踞之精勤、或处荆棘之上、或卧荆棘之床、或修[朝与日中]与晚之[三时]入于水之行而住。如是修以上多种类之身痛、遍痛之行而住、诸比丘!此说为剧苦道。

诸比丘!又,以何为中道耶?

诸比丘!于世有比丘,于身循观身而住,炽然、正智、而具念。应除对世之贪与忧,于心、于受……乃至……于法循观法而住、炽然、正知、而具念。应除对世之贪与忧。诸比丘!此说为中道。诸比丘!此等即三种之道也。”

百五十二

“诸比丘!此等是三种道。云何为三道耶?

深固道、剧苦道、中道是。

诸比丘!又,何为深固道耶?

……乃至[百五十一之一]……诸比丘!此说为深固道。

诸比丘!又,何为剧苦道耶?

……乃至[百五十一之二]……诸比丘!此说为剧苦道。

诸比丘!又,何为中道耶?

诸比丘!于世有比丘,为欲不生未生之恶不善法,而策励、而发勤、而策心、而修持。为欲断已生之恶不善法,而策励、而发勤、而策心,而修持。为欲生未生之善法,而策励、而发勤、而策心、而修持。为欲住、为不失、为倍增、为广大、为修习、为圆满已生之善法,而策励、而发勤、而策心、而修持……乃至……而修欲勤行成就神足、而修精进三摩地、心三摩地、观三摩地勤行成就神足……乃至……修信根、修精进根、修念根、修定根、修慧根……乃至……修信力,修精进力、修念力、修定力、修慧力、修念觉支、修择法觉支、修精进觉支、修喜觉支、修轻安觉支、修定觉支、修舍觉支、修正见、修正思惟、修正语、修正业、修正命、修正勤、修正念、修正定。诸比丘!此说为中道。诸比丘!此即三种道。”

百五十三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地狱。云何为三法耶?

自行杀生,又劝他杀生,又称赞杀生。诸比丘!成就此等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地狱。

诸比丘!成就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天国。云何为三法耶?

自行离杀生,又劝他离杀生,又称赞离杀生事……”

百五十四

“……乃至……自行取不与之物,又劝他不与取,又称赞不与取……乃至……自行离不与取、又劝他人……乃至……称赞离不与取事……”

百五十五

“……乃至……自行于欲邪行、又劝他于欲邪行,又称赞于欲邪行……乃至……自行离于欲之邪行,又劝他人离于欲之邪行,又称赞离于欲之邪行……”

百五十六

“……乃至……自行虚诳语,又劝他虚诳语,又称赞虚诳语……乃至……

自离虚诳语,又劝他离虚诳语,又称赞离虚诳语……”

百五十七

“……乃至……自行离间语,又劝他离间语,又称赞离间语……乃至……自行离离间语,又劝他离离间语,又称赞离离间语……”

百五十八

“……乃至……自行粗恶语,又劝他粗恶语,又称赞粗恶语……乃至……自行离粗恶语,又劝他离粗恶语,又称赞离粗恶语……”

百五十九

“……乃至……自行杂秽语,又劝他杂秽语,又称赞杂秽语……乃至……自行离杂秽语,又劝他离杂秽语,又称赞离杂秽语……”

百六十

“……乃至……自行贪,又劝他贪,又称赞贪……乃至……

自行不贪,又劝他无贪,又称赞无贪……”

百六十一

“……乃至……自行瞋,又劝他瞋、又称赞瞋……乃至……

自行不瞋、又劝他无瞋、又称赞无瞋……”

百六十二

“……乃至……自行怀邪见,又劝他邪见,又称赞邪见……乃至……

自行怀正见,又劝他正见,又称赞正见,成就此等三法者,犹如为所牵连而置之生于天国。”

百六十三

“诸比丘!为了知于贪,应修三法。云何为三法耶?

空三摩地、无相三摩地、无愿三摩地是。诸比丘!为了知于贪,应修此三法。

诸比丘!为遍知于贪,为遍尽、为断、为尽、为去、为离染、为灭、为舍、为弃,应修此三法。

为瞋……乃至……为痴、为念、为恨、为恼、为嫉、为悭,为诳、为谄、为傲、为愤发、为慢、为过慢、为憍、为放逸,为了知、为遍知、为遍尽、为断、为尽、为去、为离染、为灭、为舍、为弃。应修此等之三法。”

世尊说此,彼等比丘即欢喜信受世尊之所说。

一集与二集与三集竟

胜妙之增支部中,显示最胜清净之一切智性有十一集,由于摄句始知此等。

一 第一集

女人之色,男子之色,及五盖,无堪忍等之五,与由无利[所说之]五心是[第一~第四]。

芒污,池、栴檀、容易、极光净、发、修、思惟、与他之二种能属[第五~第六之七]。

能生失、无利、不失,是四句之门。此等一切转。[第六之八~第十之三二]。

非法、非律、不说、不行、第五之制、犯、轻[犯]、粗重[犯]、有残[犯],及悔除[犯][第十之三三~第十二]。

人、舍利弗,并为第一,无处、无容、厌背等之成满[第十三~第十六]。

又,邪见即增未生之不善,有情即是出不正法之事[第十七~第十八之二]。他者、有罪、与网、及不正……于人中、中[国]、有智、圣眼[第十八之三~第十九之一之半]。

见、闻、能持、观察、知义……缘厌背、舍离,由食能说者,又,由义味[能说]者,二人、二天并地狱二人、二之傍生、二饿鬼界于阎浮洲中应如是说[第十九之一之半~二]。

林中、托钵、粪扫衣、说法、律、多闻、长老之事、服装、二者[第二十之一]。

眷属、静虑、慈、[念]住、勤、根、力、觉支、道、胜处、解脱、遍处[第二十之一~七十二]。

二种想、随念、静虑、俱行相结合,以及弹指、大海、厌背、轻安不善及善[第二十之七三~第二十一之五]。

无明、慧分别,通达、四无碍解、果、得、增、广[第二十一之六~十之一分]。

大博、广、深、无广、弘、多、速、轻、聪、栖、利及择[第二十一之十之余]。

食、已食、断、缺、忽与忘却,习、修、多、知、遍知、作证[第二十一之二~二二]。

二 第二集

罪、精勤、应痛惜。又,通达、结、黑白。又,应入雨期。力、觉支、静虑、说、诤论、非法行、一向不作善、以及惑乱[第一、第二]。

愚人、怀忿、所说、了义、隐覆、见、戒、顺明分[第三]。

地、不能尽报、说何者、应供养、结、等心、徒步之贼、行及文[第四]。

粗显、不和合、和合、圣、第五糟糠、伪美、重财、不等、非法、非法说者[第五]。

益、希有人、被追悼、值于塔婆、二觉者、三雷、紧那罗、出产、又同住、行[第六]。

在家、欲、依、漏、有染、圣、身、喜、悦、定、寂静[第七]。

绪、因、行、缘、色、受、想、识、所有之有为、解脱、策励、名[第八~第九之三]。

明、于有之见、无惭、惭、恶言、界、犯、出犯、善巧[第九之四~至终]。

愚者、所许、犯、非法、非律、悔、所许、犯、非法、非律是[第十]。

人、净相、心、于第五之凡愚、慧、及无忧为先,……缘、所说之重、轻、粗重[第十一]。

四种希求、所损伤、自心、忿调伏、舍、遍舍、受用、等受用、均布、摄受、摄益,哀愍[第十二、第十三]。

覆护、遍覆护、寻、遍寻、遍寻性、供养、款待、成满、增长、宝、积集[第十四]。

入定、质直、堪忍、和顺、不害、二种根、思择、念、奢摩他、破、具、清净、见、不喜足,以及失念之十五[第十五]。

二种法、有学以及彼……善、与无罪、与增乐、异熟、百恼害、苦、三、现前、二种自恣、应呵、应责、应驱摈容赦、除却、别住、根本、摩那埵、许容[第十六~第十七之半]。

三 第三集

愚人、标识、思惟、过、非理、不善、有罪、有恼害、恶行、垢[一~十]。

高名、应忆、无希望、转轮、波制多那、无戏论、己、天、更有二种之得[十一~二十]。

身证、病人、行、大竭、漏疮、应亲近、应厌弃、华语人、盲人、以及覆[二十一~三十]。

在梵天、阿难、舍利弗、缘、阿罗毗之[王子]、天子、二种王、无苦、增上之品[三十一~四十]。

现前、处、他人、转、智者、与持戒、有为、山、勇猛、大贼,此等为十[四十一~五十]。

二种人、婆罗门、遍历者、涅槃、大家、婆蹉种、提坎那、生闻、伤歌逻[第五十一~六十]。

外道、怖畏、耶那迦、舍罗步、羁舍子、沙罗、言依、他宗者、不善根,以及布萨支,此等为十[六十一~七十]。

阐那、阿时婆迦、释迦族、离系、当劝导、思、希望、信行、香、阿毗浮、沙门、良田、跋耆子、有学、说三种有学、二种学、崩伽阇[七十一~九十]。

必然、远离、第一众、三种之骏马、衣、树皮衣、一掬盐、尘垢洗涤者、黄金匠五十[九十一~百]。

以前之遍求、味着物、号泣、无三事之厌足、二种屋尖顶、二种缘、更复二种[缘][百一~百十]。

生于无幸处难、不可量、无边处、缺损、正确、业、二种清净、与寂默品[百十一~百二十]。

俱尸那揭罗、嘲弄、高它马卡、巴朗岛、哈它卡、吐出食、二种阿那律、被隐覆、刻于岩石,此等为十[百二十一~百三十]。

战士、众会、友、出世、发褐、圆足、三种增长、三种未调马、孔雀饲育处品[百三十一~百四十]。

不善、有罪、不平等、不净、于所害有四、礼、善之午前品[百四十一~百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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