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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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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十七年清光緒八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己巳。詣仁政殿,上表裏于王大妃殿。仍受賀,頒赦。以寶齡五旬稱慶也。敎文若曰:

頌酌斗而以祈寶曆,啓三陽之運;體因心而則篤璇掖,躋五旬之齡。海籌益添,瀛寰胥忭。恭惟明憲淑敬睿仁正穆弘聖章純貞徽王大妃殿下,厚坤吉象,俔天淑姿。奉純元而逮我東朝,猗三世嗣徽之德;佐憲廟而位乎中壼,仰六載聽順之治。沙麓協祥,載誕以重光太歲;衿帨襲訓,系本於忠簡名門。賁鴻號而七冊加隆,后妃以來未有盛;臨翟儀而三紀已屆,女史之編不勝書。迨寡昧叨承丕基而覆庇奉荷洪造。思先君以勖庶事,輒勤於提撕;至今日式休隆恩,偏被於保佑。肆微忱願萬一之報,每遐祝騰九五之辭。玉度彌康,得久道於少廣;寶齡漸卲,凝元氣於太沖。屬瑞籥聿開於三元,猗瑤筭恰滿於五數。日月屢回以升恒,同堯皇問法之年,春秋已半於期頤,符孔聖知命之歲。叶象數於大衍,悠久无疆;受介福於中身,方進不已。第値罕覯之慶會,合擧丕飾之彝章。揚徽致隆,家法邦禮之所固有;識喜表悃,天理人情之亦當行。然懿衷允執撝謙,伊晠典深抑侈泰。物采未備,縱悵觖於輿情;德讓有輝,宜將順於明命。玆因獻發之日,誕行告布之儀。自廟徂宮,牲香恪薦。至陬及澨,鷄竿特宣。紅椒捧祥雲之光,映婺宿而颺彩;翠蓂駐化日之景,爛壽星而增暉。壹視覃恩,體陽春之布德;肆赦考典,沛雷雨而滌瑕。自正月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駿籙丕膺,鴻圖永鞏。斂時五福,敷厥庶囿萬品於德海恩山;受天百祿,降爾遐躋一世於春臺壽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李源命製〉敎曰:「今日卽元朝也。命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賜老人歲饌。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親上表裏時及陳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李承五、對擧承旨李僖魯、宣敎官鄭元和,竝加資。

以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

命今番稱慶慶科,以除初試,庭試磨鍊。因禮曹啓也。

玉堂聯箚〈應敎魚允中、副應敎尹祖榮、校理洪時衡、副校理黃益秀、金玉均、修撰李軒卿、洪承憲、副修撰朴齊聖、李秉皐、正字宋秉瑞〉:「乞寢不道罪人哲均支屬緣坐放宥、竄配罪人趙采夏減等定配之命。」批曰:「今此處分,豈無斟酌而然?寔出於廣慶之義。更勿煩瀆。」

1月2日

初二日。兩司聯箚〈大司憲沈承澤、司諫南啓憲、掌令李𫒳、獻納洪鍾永〉:「請寢趙采夏減等定配之命。」批曰:「日昨處分,實有斟酌於慶會而然。不必如是煩瀆。」

以李㘾爲判義禁府事。

判下秋曹油紙徒流案金基哲等二十一人,竝減等定配;丘龍云等五百十九人,竝放。

1月3日

初三日。召見黃海監司姜蘭馨。辭陛也。

以金箕弘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義禁府徒流案中鄭顯德等三人,竝減等定配;李載鳳等十四人,竝放。

1月4日

初四日。以李承輔爲判義禁府事。

1月8日

初八日。以柳來駿爲司諫院大司諫,尹永大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月10日

初十日。以閔泳翊爲吏曹參判。

1月12日

十二日。完和君墡卒。敎曰:「完和之喪,慘矣慘矣。禮葬外疋緞米布等物,依延齡君例輸送。東園副器一部擇送。祿俸限三年仍給。易名之典,立旌前爲之。成服日,遣宗臣致祭。祭文令文任撰出。遣中使護喪。」

戶曹以「今此完和君喪,疋緞米布,依延齡君例輸送事命下。而謹稽謄錄,無可考。何以爲之?」啓。敎曰:「全漆、每漆各五升,各色緞十疋,錢文五千兩,白米五十石,木布各五同,輸送。」

禮曹以「今此王子之喪,自上當有擧哀之節。而方在諒闇中。且完和君年在中殤,不爲磨鍊。」啓。

1月13日

十三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贈諡完和君墡孝憲。

1月14日

十四日。慶尙監司李根弼以「巨濟良人金秋連妻金氏,一胎生三男。」啓。

1月16日

十六日。以李寅命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元性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普憲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月20日

二十日。特擢李載兢爲同知經筵事。

1月23日

二十三日。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李明應狀啓,則『泰安道如島來泛異樣小船數百隻,播網四處。遮拒漁路,觀勢逐送。未知何如?』爲辭矣。越他境取魚,前所未有。彼船之係何國何地人詳探,先爲登聞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全羅監司沈履澤以爲「今月初十日,古群山僉使金應燮馳報內『西越津三十里許,何許異樣船三十餘隻,來泊前津。十一日馳往問情,則其人形頭髮,前剃後垂。所載漁網,索纜』爲辭矣。俱是捕魚,則不足大慮。而曉諭彼人,勿爲捕魚之意,措辭題送。」啓。

1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正魯爲吏曹參判,洪祐吉爲藝文館提學。

1月27日

二十七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臣以無似,久忝匪據,未有一辭半籌之裨補聰聽者。孤負明命之罪,實無所可逃。而第臣一段愚衷,則竊有炳然不泯者矣。顧今民國上大小去處,何者有可恃,而何者無可憂乎?夫財者,民之命也;民者,國之本也。財竭而民不窮;民窮而國可安者,未之聞也。掌賦之衙,支調垂罄;養軍之營,儲胥告蹙。塗抹昧方,撐拄沒策。貢市之責辦有加,而受價則一任積淹;卒伍之應役無減,而餼料則屢朔停闕。堂堂千乘之國,豈有苟且昌披之若是甚乎?雖在貯蓄豐裕,頒給無缺之時,朝家之周軫曲庇,必先此輩。詢其瘼而釐之;察其弊而祛之,俾盡其安業奉上之道。而今乃蕩析號呼,愈困愈急而莫之恤焉。此輩安得無冀望於天地之大德,日月之至明乎?然而荏苒捱過,了無捄回之術,則將不知稅駕之所矣。自昔理財者,不言生財,而只言節用。其所謂節用,去所以害財者也。害財者,冗費是耳。修繕營造之具,踰於定制,則皆冗費也;賜與賞施之用,濫於常規,則皆冗費也。況天地生財,止有此數。苟不能謹節制度,則畢竟爲焦釜之沃,固灼然之理也。故唐臣陸贄之論財用曰:『節則雖竭必盈;不節則雖盈必竭。』蓋用之贏絀,在乎節與不節焉矣。伏願聖明,深惟遠覽,先從宮禁之內。而凡係無益不急之需,毋拘於已例,毋牽於事勢,件件節約,條條裁損。務圖端本昭儉之致,則上行下效,草偃影直,不第爲足國贍民悠久之幸而已。總集福祿,導迎吉祥之美,亶在於是。臣不勝千萬祈祝之至。」敎曰:「見今經用匱竭,支繼甚難。撙節儉約,是爲急務所陳諸條。洞察時弊,無有餘蘊。謹當服膺而勿失矣。」最應曰:「裁抑近習,卽我朝家法也。閹寺宮妾之類,供奉使令之外,本不敢毫分踰濫。而近來此輩之謹愼畏縮,大有異於前,憑恃橫肆之漸,多有驚駭聽聞者。奚但有識之憂歎已哉?昔我宣廟朝,內番宦官,命減其半。常不與接語,乳母有干請不許。且責其僭乘屋轎,乃步還其家。聖朝治內之規度,如是甚盛,實爲萬世人主之所鑑法也。惟殿下,留神體念。又嚴操制,隨所犯繩之以法。毋或寬假,以昭平明之治。是臣區區之望也。」敎曰:「抑近習,果爲治法政模之不可歇看者也。所奏如是切實,敢不體念也。」最應曰:「卽見統制使鄭洛鎔狀啓,則『丙丁大歉之後,營屬犯逋者,流亡殆盡。屯稅歲入者,陳廢未收。本營公貨八萬兩,徒存虛簿。而軍餉之未支放者,工役物力價之未出給者,合爲八萬餘兩。自春至秋,逐逋出秩生存人徵刷,僅爲二萬一千五百餘兩。而其餘旣無指徵之處。凡百支用,塗抹無計。其接濟蘇完之方,請令廟堂稟處』矣。該梱,以南沿大去處。養兵繕械,素有規制。庫儲屯稅,靡不充羡。而法久弊生,費廣財絀。於士卒而有失哺之憂;於工役而無給價之資。丙子歉荒之餘,營屬雖多流亡,記簿錢近六萬之數,竝稱指徵無處,遽然修啓者,大非重公貨之意。統制使鄭洛鎔,姑先從重推考,更加按簿督刷。就其所難捧者,拈出登聞,以俟處分。至若某樣措劃之方,令該帥,具意見報府,以爲裁處何如?」允之。又曰:「卽見北兵使任商準狀啓,則『本營所管親騎衛,卽捍禦之軍。而行本營都試時,試才閱武,則軍容精銳,技藝嫺熟。每別登科者,優過五人。其平日勸奬鍊習,大驗實效。前別將申鴻均,左別將金基郁,右別將鄭錫祐,後別將千重鎭等,依京營門五卒登科賞加之例,以爲酬賞激勸之道,請令廟堂稟處』矣。關北親騎衛,自前有精銳之名。而每別登科者,至有多人,則其常時敎鍊之誠且勤,可知。依帥臣狀請,將領四人,特施賞加之典何如?」允之。又曰:「年前五墓所陞園後,四園所直長守奉官,俱是蔭官。而惟於永懷園,無直長而有守奉官文蔭二窠矣。揆以官制,恐不可異同。從今以後,守奉官文臣窠,一例以蔭官直長施行何如?」允之。又曰:「旌義、大靜兩縣,本係濟牧管轄。而十餘年前,陞爲邊地郡守矣。自是以後,牧與郡體例漸紊。且於陞補及,增式文科初試,三邑俱是武官也。故自巡營,收券試取,往來爲弊。參榜人,每多未赴會試之歎。一島士民,控籲久矣。待兩邑守令有闕,依舊例差出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又曰:「近日位著非不濟濟。而資歷俱優之人,亦合晉用。行護軍尹秉鼎、洪祐昌、李敦相、任應準,竝正卿陞擢何如?」允之。

1月28日

二十八日。議政府啓:「近日竊發之患,在在騷撓。京闉咫尺,外邑場市,聚徒黨而持刀棒,戕人命而刦財貨。平民末由奠接,行旅亦多阻絶。不荒之歲,攘奪若是橫行,此專由於詗戢不嚴之故也。內而捕廳,外而各鎭營將,其所擧職者何事?駭忽之極,寧欲無言。從當重勘,而爲先別究方略,不日殲滅。而若玩日愒時,跟捕解弛,則失檢之道守臣,難免論警,以此行會何如?」允之。

特擢沈宜絢爲都總府副總管。

1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宮人李氏,淑媛封爵。」

1月30日

三十日。以李容佐爲吏曹參議。

都政:以鄭健朝爲司憲府太司憲,張世容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永哲爲成均館大司成,白南益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忠淸監司李明應以「洪州牧使金胤鉉牒呈內:『今月初十日,異樣漁船近百隻,自西北而來,設網於本州鎭村。島民生涯狼狽。而人物船數居住,未可的知。朝進夕退,往來閃忽。』爲辭矣。漁船之出沒,極其無常;島民之生涯,亦所當念。故別遣將吏曉諭。使之還送之意,別加題飭。」啓。

京各司各營。進己卯會計簿〈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營、總廳,時在黃金一百四十四兩五錢一里、銀子六萬四千七百四十五兩五錢九分四里、錢文十四萬四千六百十八兩零、淸錢六百四十四兩零、木二百八十同二十二疋零、布五百同四十八疋零、米五萬七千八百二十石零、太一萬一千四百六十三石零、田米三千六百八十二石零、正租一百六十八石、牟麥四百八十六石零、稷三十七石零〉百歲老人加資下批。〈李翰修、崔奎翼、孺人林氏、曺胤敬、柳永默〉

二月

2月2日

初二日。設柑製于仁政殿。詩幼學李淵默,直赴殿試。

2月3日

初三日。召見奉朝賀姜㳣。宣麻後敎曰:「自卿休退,甚庸悵缺。見今國計民憂,浩無涯畔。其維持牽補,惟有倚賴於老成之地。卿勿以已退爲心,必以嘉謨,隨時告戒,副予厚望也。」仍宣饌賜銀甁、銀杯。

2月4日

初四日。設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于仁政殿。賦,幼學沈遠彬、洪鍾協、李勛卿,竝直赴殿試。

2月5日

初五日。特擢趙慶鎬爲都總府都總管。

2月8日

初八日。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儀賓、時原任閣臣、賓客、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王世子誕辰也。

特放輕囚。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仁政殿。賦,幼學申容善、鄭益朝、咸遇復、尹冑鉉,進士金祐性,竝直赴殿試。

2月9日

初九日。議政府啓:「日本公使,旣課歲專來矣。其在交隣之誼,宜有回謝之擧。修信使,令該曹差送。而起程日字,從當擇定。先以此意,通報館中事,分付萊伯何如?」允之。

2月10日

初十日。領府事李裕元,疏乞休致。賜批不許。

以趙寧夏爲吏曹判書。

2月11日

十一日。諭經筵官宋秉璿曰:「士之經經緯史、學爲儒宗,豈欲高尙其志,獨善其身而已哉?蓋將以蘊抱於中者,發揮展鋪,燦然有經濟致澤之妙,卽吾道之有體有用也。爾以宿儒碩學,固守東岡,而聲聞攸及,黯然日章。向除六品之職,亦出於好賢如渴之意。爾不必更事巽讓。況今震邸順痘,邦慶維新。谷芻澗槃,必當有懽忭戀結之忱矣。頒賜之物,是遇慶覃,及於宮僚者。爾其安心領受。幡然改圖,卽爲簉朝。」

領議政李最應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以李最應爲判中樞府事,趙慶鎬爲刑曹判書,李敦相爲工曹判書,李應辰爲成均館大司成,李載完爲吏曹參判。

全羅監司沈履澤以爲:「正月二十一日,萬頃縣令白南离、古群山僉使金應燮聯報中國漁船三十八隻,來泊於防件末三島前洋。廣張數罟,遮絶漁路。我民漁業,自歸狼狽。而禁雜防守等節,著意擧行。」啓。

2月13日

十三日。敎曰:「中外大小試取,今不遠矣。未知主試秉心之公私何居。而叶物議而端士趨,需國用而理民事,卽設科取士之義也。邇來冒犯鑽刺之習,何但爲擧子之罪而已哉?爲主試者,惟視干囑,循私蔑公,暗取物色,公行關節。乃以志喜廣慶之擧,竟歸取謗斂怨之科。思之及此,寧不駭歎?各道京試官,招致,啓板前申飭。亦自廟堂,關飭主試各道道臣及守臣,使之惕念對揚。」

拜判府事李最應爲議政府領議政。

諭領議政李最應曰:「卿之釋負,纔數日矣。我心焉如有所失,廟務焉如有久曠,是誠何故也?蓋由卿之久於勤勞,其匡輔承弼。自有已著之績,莫掩之效也。噫!國計岌嶪,民生困瘁,莫近日若。雖閭巷婦孺,皆知其萬萬切急。況以卿國耳公耳,斷斷苦心。其何可低回却顧,不思所以直前擔做乎?然則今者相職之乍遞旋授,此非阿私於卿,卽出於倚毗仰成之切,而亦朝野加額之情。卿其勿事例讓,卽起膺命。」

以李宜翼爲判中樞府事,李寅命爲司憲府大司憲,宋秉璿爲持平,張錫龍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14日

十四日。左議政金炳國,疏陳病狀乞退。賜批敦勉。

2月15日

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都下濬川之役,已經多年。而昨夏長霖之後,大小溝渠,無不塡閼。傍近閭舍,多被浸溢之患矣。疏滌之節,不容不趁今經紀。令濬川司及京兆,依乙丑年例爲之。而濬川之役,每不著力。故輒歸有名無實而止。察其擧行勤慢,當有論警之道。以此意,一體嚴飭於各該營何如?」允之。

特擢南鎬元爲工曹參判,韓鵬履爲都總府副總管,以金尙鉉爲弘文館提學。

2月16日

十六日。設人日製于泮宮。賦,進士李茂魯、幼學沈相瓚,竝直赴殿試。

2月17日

十七日。左議政金炳國,再疏辭職。賜批勉副。

以金炳國爲判中樞府事,閔謙鎬爲禮曹判書,閔台鎬爲侍講院右副賓客,宋秉璿爲司憲府掌令,擢尹滋悳爲判義禁府事。加望也。

2月19日

十九日。以金永哲爲吏曹參議。

2月20日

二十日。以尹秉鼎爲漢城府判尹。

2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穰根爲刑曹判書,閔台鎬爲藝文館提學。

2月25日

二十五日。召見增廣監試初試試官。〈一所洪澈周、鄭元夏、睦承錫,二所金昌熙、徐夔淳、柳宗植〉敎曰:「國家之遇慶設科,何嘗有異同,而至於此科,尤有別焉。乃列聖朝罕有之慶,所以簡拔朝紳,特差試官。十分審愼,精白對揚可也。若有一毫挾私,豈不有靦面目乎?」又敎曰:「二所試官,與他自別;一所試官,亦有所執,予有所稔聞者矣。著意悉心,無負下敎,乃是臣子之道理,豈可不惕念哉?試官之臨時相換,曾或有例。而今不必如是者,屢飭之下,庶可上下相孚故也。非但上試之如此,副參試亦一心秉公。上體廣慶之意,下副多士之望,至可至可。京試官下去時,亦以此面飭。而苟不秉公,坼榜之日,自有入聞之道矣。何待更敎?想宜惕念。」

以洪祐昌爲刑曹判書,任應準爲漢城府判尹,李載冕爲侍講院左賓客,趙寧夏爲右賓客,閔台鎬爲左副賓客,鄭範朝爲右副賓客。

2月27日

二十七日。武衛所啓:「向因東萊前府使尹致和所報別砲士加設一款,待其米、太、木發賣錢及丙子條詳定代錢未上納之數爻相左者,區別更報後稟處事,啓下。而卽見更報成冊,則竝計不入給收刷條,與丁丑條詳定代錢,除其蕩減,以十一萬一千八百餘兩未納,報來矣。本府處在邊門重地,別砲士加設之請,合有參量。限一百名加額,而其中二十名,移置豆毛鎭,俾爲分力設備。接濟之需,亦爲稍厚磨鍊。從前每名四兩分給者,加以一兩,則元額一百五十名,竝合二百五十名應下,與各樣支放,每年統計爲一萬六千兩假量矣。二千兩,旣有本府措備,實不足條一萬四千兩。以上項未納錢十一萬一千八百餘兩,仍劃本府,爲先限八年使之排用。其後措劃之方,待其時從長稟處。至若詳定代錢,有難許施,置之何如?」允之。

北兵使任商準以「慶興府使申永翰馳報內:『前月二十七日,自北江越邊,騎馬我國人十九名,乘氷來到。府使率砲軍出往江邊,則彼人等,已下馬列坐,佩劍持銃。語皆侏𠌯。其中一人,能解我語。使之傳譯後問答記修正上送。彼人等,酉時騎馬還歸』云。問答記,恐涉屑越於狀聞,謄書上送于議政府。而取見其辭意,則和好等說之防塞,宜合法禁。匪類刦掠之作弊,極涉疎虞,沿邊防守嚴束之意,另加嚴飭。」啓。〈問答記:問:「何國人,緣何來此?」答:「俺俄羅國延秋地界次知,職名高米薩,姓名馬柱隣,以邊事敦正次,來矣。」問:「邊事是何事?」答:「貴國民來住戎界者,種種爲敝於貴國沿邊云。和好禁止,豈不美事乎?」我答:「貴國與我國,旣無聲氣相通,和好二字不可議到。我國民越居貴界羅鮮洞者,隔江至近,奸細作黨,刦寡掠財,固當施律。而居在貴境,故荏苒至此。此等亂類,痛禁何如?」彼曰:「如無定規,奸細莫遏。我境所居者,禁其貴境之路。如有可行之事,敝官成給公文,由琿春、慶源境往來。而如無公文而來者,雖殺無妨。以此行之爲好耶?」答:「文字去來,非自下擅便之事也。」彼問:「不得擅便,則第報上司,待回下知照可也。」答:「當報營門,轉報京司。」彼問:「回下在何間邪?」答:「似至三箇月。」彼問:「須勿違。」答:「何可違?」彼問:「貴國逃民之居我境者,或因行賈而往來貴國。其甚妨邪?」答:「我國法禁莫嚴。捉輒施律典,則自在此不可擬議。」彼曰:「貴國逃民,旣爲來接我界,則今爲我民矣。如有來此作敝,卽地馳奇於敝官,則當嚴處耳。」答:「作敝漢之嚴處,惟在貴官處之。而爲我邊民,有此設辭,甚幸。而馳奇一款,上司回下之前,不可擅便。」彼曰:「貴國叛民之刦寡掠財、許多作敝。敝官曾未聞知。蓋緣無通信之故,還歸後査處計料。而貴國尙靳通信,故凡於沿邊事,果不能糾正,甚恨。」答:「通信二字,果不可論。」彼問:「貴國與日本已爲和親云。和親文蹟在此否?」答:「自昔壬辰以後,交隣爲三百餘年之久。依舊修信而已。」彼曰:「敝國地廣財富,少無窺覘於他國。只事修誼於各國。」答:「我國只守疆界,無外交之法。」我問:「羅鮮洞新設別砲云。有國令而然耶?」彼曰:「私設耳。」我問:「私設別砲,卽掠財作敝之計。何不防禁?」彼曰:「第當量處。」我問:「貴國官職所爲幾里?」彼曰:「至此九十里。」〉

2月29日

二十九日。御仁政殿,行三日製。賦,幼學閔正鎬、趙晳九,竝直赴殿試。

敎曰:「今日監試出榜矣。此果無一撓改精白秉公者乎?已於筵中,至以北面二字,反覆飭喩。而榜眼纔出,物議喧騰。分義道理,寧欲若是?言之及此,萬萬駭歎。一二所監試試官,竝施以邊遠竄配之典。雖以文公事官言之,渠以糾察,反事行雜云。聞不勝痛惋。亦施以邊遠竄配之典。監試官,亦難免溺職之責,竝施刊削。漢城試監試、初試罷榜,更爲設行。」

三月

3月2日

初二日。以閔台鎬吏曹判書,尹秉鼎爲工曹判書。

3月3日

初三日。義禁府以「監試一所試官洪澈周利原縣,鄭元夏固城縣,睦承錫海南縣。二所試官金昌熙朔州府,徐夔淳北靑府,柳宗植丹城縣,文公事官金玉均昌城府,趙忠熙龍川府,竝遠竄。」啓。

以尹成鎭爲吏曹參判,吳德泳爲參議。

3月9日

初九日。以金炳德爲刑曹判書,李載冕爲兵曹判書。

3月10日

初十日。進善宋秉璿,上疏辭職。賜批不許。

3月20日

二十日。以李載元爲禮曹判書,李景應爲判義禁府事。

3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源逸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弘集爲修信使,仍命前往日本國。

3月28日

二十八日。禮曹啓:「孝徽殿禫後祔廟之禮,當爲磨鍊。而謹考《五禮儀》及《喪禮補編》,皆以遇時享乃祔。又有英廟朝下敎,若曰:『禫月若値四孟朔及臘月,兼行五享,以遵禮文。』載於《補編》受敎矣。今番禫月,卽秋孟朔也。哲仁王后祔廟之禮,以秋享兼行何如?」允之。

3月30日

三十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李會正爲漢城府判尹。

夏四月

4月2日

初二日。召見回還三使臣。〈冬至正使韓敬源、副使南一祐、書狀官李萬敎〉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春塘臺。賦,幼學李圭一、金奎濚,竝直赴殿試。

進善宋秉璿,再疏辭職。賜批不許。

4月4日

初四日。罷右捕將金箕錫職。以不爲發巡,有武衛所啓請也。

4月5日

初五日。敎曰:「見今春序已過。非但穀運之杳無其期,錢木所納,亦爲無多。京司經用,枵然不繼。安有定限申飭之本意乎?營邑之無所動念,玩愒度過。京司各衙門則有何顧忌,初不論罷?苟能嚴畏飭敎,存念國計,則京外擧行,寧容若是?揆以法紀,萬萬駭歎。各衙門堂上及各道道臣,捧現告、姑先施以越俸十等之典。」

武衛所啓:「本所軍器所用竹木物,例自完營與左右水營,分排卜定,每年上納者。而無難越當,拖至多年。故屢度關飭,不啻截嚴。而少無顧忌,未納夥多。極爲駭然。該道臣與該水使,爲先推考。未收段,刻期上納,嚴飭何如?」敎曰:「上納則毋論某物,如是愆滯。豈有如許道理?況軍需所用,事係緊急,有若尋常,極爲駭然。所當別般嚴勘,而以觀來頭之意。姑施重推之典。」

議政府啓:「以闕巡事,右邊捕盜大將金箕錫,自武衛所草記論罷矣。巡綽之政,何等謹嚴。而强引不可引之事,肆然停撤。事體之乖損,已無可言。紀綱之頹弛,胡至此極?不但以罷職而止,施以刊削之典何如?」允之。

4月6日

初六日。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命敎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有淵爲漢城府判尹,李源命爲藝文館提學。

命尹滋悳,別宮營建堂上加差下。

4月9日

初九日。罷忠淸兵使李鳳儀職。以軍布不飭,有兵曹啓請也。

4月10日

初十日。慶尙監司李根弼以「東萊府使沈東臣謄報『洋人所騎異樣船一隻,下碇黑巖前洋矣。乃於本月二十七日巳時,日本領事近藤眞鋤,率從人五名,來抵本府。故問其事由,則領事言內:「黑巖前洋下碇異樣船一隻,卽亞米利加國之船也。該國人欲爲通和於貴國,裁書以來。而敝邦與貴國交隣,厥惟久矣。要我以先往萊府,詳告事由,呈納書契」云。故俺等不得已有此來告:「先自本府,接見該國人,捧納其所䝴書契。轉達于貴朝廷,俾爲兩國通好」云。故答以爲:「我國之於亞米利加國,聲氣不通,風馬不及,則渠所云通和修書以來者,萬不近理。況日本人,亦知其洋人之在我,遇輒剿滅。而今以該國通和等說,如是來懇者,有欠交隣厚誼,更勿煩聒」云。則同領事言:「今來亞米利加國之船,與西洋所屬諸國,自有別焉。故專爲兩國通好,有此告達」云。故更答以爲:「凡於外國人之來泊我境者,不接面不捧書,已有我朝廷命令,同書契不當捧納矣。直自館中,飭諭於該國人處,卽速回棹」云。則同領事旣知事體之所在,似無强聒底意。故優備酒饌,依前饋給後,申時還入館所』云矣。異國船之稱以通和,逗留萊洋者,情甚叵測。連飭該府,使之另加偵探,各別備虞。」啓。

4月11日

十一日。議政府啓:「會寧、慶源開市,今已完畢。令槐院,撰出咨文,撥付灣府,轉致北京何如?」允之。

4月14日

十四日。給咸興府被燒戶恤典。

4月15日

十五日。詣孝徽殿,行晝茶禮。

4月17日

十七日。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還御敦化門外,命貢市堂上,率貢市人入侍,詢瘼。

宗廟、景慕宮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東宮順痘稱慶後,初行展謁也。

4月19日

十九日。議政府啓:「昨日監試一所悖儒之作梗,未知緣何事端。而大抵罪在擧子則罪擧子,罪在試官則罪試官,自是典憲攸在也。設令試官,眞有循私之跡,朝家必當隨聞嚴處。而敢於禮圍之中,咆哮蹴踏,無所顧忌,場屋之空虛,至於三數時之頃。雖已還聚收券,而其所駭惡之擧措,不可以讀書士子責之。首唱幾人,令秋曹,刻期捉得,亟施當律。雖以試官言之,苟能到底操飭,則寧有是也?一所諸試官,施以罷職之典。監試官,亦難參恕,一體施以罷職之典。禁亂宮,令該府拿問處之。而事過後,竝捧傳旨何如?」允之。〈一所上試鄭海崙〉

4月20日

二十日。以李景夏爲武衛都統使,閔謙鎬爲御營大將。

4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春塘臺,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閔泳一、李範大、丁駿燮、朴彝陽、韓益敎,竝直赴殿試。

4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日前以一所科場事,廟堂之論罷試官,果於事體之當然。而悖類之成群攔入,冒犯作梗,寧有如是惡習乎?令秋曹,到底詗捉,照法嚴繩。試官本無所失。而況今榜目已出。一所試官以下罷拿,竝爲安徐。」

4月24日

二十四日。監試一所試官鄭海崙等,自引疏略:「臣等謬蒙春圍試取之命。雖怵於義,分不敢不趨膺。而聲望旣不孚信,威重又非彈壓。猝有無前之變,起於收券之初。幸賴卑聽孔邇,衆心鎭服。彼作鬧之悖類,未必能逆覩主試者之公私。而不能操飭之罪,臣等安得免也。迺者大僚之論勘,止於譴罷。聖恩之優容,旋許安徐。仍伏承試官來待之命。駕屨雖急,惶悸滋甚。顧何敢憑恃寵靈,晏然趨走而已哉?伏乞聖明下臣司敗,治臣當律。」批曰:「已有昨日處分。卿等不必如是爲引矣。」

召見增廣監試試官。〈一所鄭海崙、尹升求、丁弘燮,二所尹成鎭、金允植、李秉皐〉敎曰:「今番慶科,與他自別。而卿等殫心秉公,日後他事,可以推類。實庸嘉尙,特爲入侍也。」海崙曰:「掌試秉公,固爲臣之職分。而不能先事操飭,猝有悖類之作鬧。至煩天聽,不勝惶恐矣。」敎曰:「此卽亂類之恣行悖習。主試少無所失,予已詳知。卿之巽辭太過矣。」

敎曰:「今番監試一二所榜目,十分秉公,物議洽然,慰悅多士。此雖主試之職分內當然事,而不可無示意之擧。一二所上試官,各虎皮一令賜給。副參試,各鹿皮一令賜給。」

以沈舜澤爲吏曹判書,尹滋承爲漢城府判尹。

4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顧今日大本大務,誠莫先於輔導春宮,成就睿德也。臣固知我殿下遇物之誨,義方之訓,靡不庸其極。而睿齡漸長,睿思日進之時,學問資益之工,恐不宜徐緩矣。命涓吉辰,行賓僚相見之禮。仍開書筵,無至間斷。而另選宮僚之端正厚重,學淹識博者,日賜召接,久於其職。見正事、聞正言,薰陶濡染,習與知長,則爲堯爲舜,太平萬世之本與源,實在乎此。伏願殿下,懋哉念哉。」敎曰:「東宮凡百夙就,智慮日進。敎導學習,是次第事也。卿之所奏又此切實,薰陶成就之方,另當留念。而賓僚相見之儀,書筵召接之節,從當有處分矣。」最應曰:「卽見全羅監司沈履澤所報,則『務安縣大無之後,人耗地陳。陳結之昨秋執總者,猶爲五百九十結九負之多。餘存之民,若被分徵,則必將散而之四方。已墾之土,亦歸仍陳。上項陳結,特爲蒙減』爲辭矣。該縣自是弊局。而重之以饑癘,民散土荒,旣無種藝之可言。俾彼赤立之類,致有白徵之冤,則甚非朝家如傷之義。務安縣陳結五百九十結零,限三年特令蠲稅何如?」允之。又曰:「卽又見全羅監司沈履澤所報,則『羅州飛禽島,以明禮宮屯土,處在海中。築堰加耕,每多醎損。結總今爲三百七十七結十九負零。而沙陳結及加執卜,合一百四十一結零。每年結上加斂,島民流離相續。特爲減下,俾蒙奠保之惠』爲辭矣。以若窮島陳結也、加卜也,冤徵旣如是眞的,則田政雖有所重,民隱亦合存恤。陳結七十四結六負八束,限三年減稅。加卜六十七結三十五負零,特許蠲除何如?」允之。又曰:「向見兩湖道帥臣狀啓,則『唐船之漁採者,成群作綜,絡繹於沿海諸處,遮截魚路。而設機張網,攔住浦氓。而恣意發砲,東現西閃,出沒無常,驚擾人民,貽害甚大』云矣。我國西海一帶,與中國地方頗近。種種有此等之弊,浦氓之狼狽。猶且毋論,邊禁之蕩弛,大關後慮。令文任,將此顚末,撰咨入送,以爲另行防禁何如?」允之。又曰:「向日漢城試之罷榜諸試官之遠竄處分,則大正至公。辭敎則旣嚴且重。凡在瞻聆,孰敢不懍然怵然?而臺閣之臣,糾擧彈劾,乃職任之不容己焉。則奚爲而一直寥寥也?自謂已被行遣,更無足可言而然乎?挽近媕娿緘默,雖曰成習,論以臺體,誠萬萬慨歎。不可以時日稍久,置之勿問。伊時臺諫,捧現告竝施譴罷之典何如?」敎曰:「向日監試一二所試官,處分以後,宜有臺論。而尙此寥寥噤默,誠甚訝惑。依所奏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最應曰:「淸州牧使金蘊淳,屢典州郡,夙著聲績。而莅玆弊局一周年之頃;刷了逋帳十七萬之數。公貨得以準完;民瘼賴以矯整。似此良手,合施褒典,特爲加資何如?」允之。又曰:「靑松府使柳敎祚,旣經蔭正,而且蒙右職調用之恩典矣。依李喬榮已施之例,一體加資何如?」允之。

以鄭健朝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敦應爲司諫院大司諫,閔台鎬爲禮曹判書,韓敦源爲工曹判書,李豐翼爲判義禁府事。

4月26日

二十六日。命分揀前右捕將金箕錫,前忠淸兵使李鳳儀。

以申奭熙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4月27日

二十七日。刑曹以「科場作梗罪人尹昌植等四人,各定配所押送」啓。

4月28日

二十八日。注薦:宋秉瑞、金復性、李重德、南奎熙、朴齊斌、吳炳文、兪鎭奎、林永相。

翰圈:宋秉瑞、金定均、閔丙奭、鄭寅興、尹相翊、李貞稙、金天洙。

4月29日

二十九日。御春塘臺,行翰林召試。取金定均、鄭寅興、閔丙奭、宋秉瑞。仍行春到記。講,幼學高鳳翰,製述詩進士洪鍾協,竝直赴殿試。

以金炳始爲弘文館提學。

4月30日

三十日。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承皐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永壽爲弘文館副提學,李載純爲成均館大司成。

司譯院啓:「以軍器貿用與學習之意,移咨中國事,有令提調收議廟堂以入事,命下矣。依下敎收議,則領府事李裕元以爲:『近日則海外諸國,擧皆留住燕京,非學也,乃通商也。臣於年前入燕也,察其動靜,則俱以其國之規模,習之;未聞以中原之學,習之。皆局於其見。然軍器事,係於兵部;學習等事,係於禮部。貿取之道,指畫之方,公文可憑,則我國之別咨也,禮部之奏聞也,兩國之大事,外國之所知。其在審愼,有此下詢,出於大聖人經遠之謨。而第念我國人民,不嫺中州事。一或有誤,易致見侮於各國,登諸流行之萬國公報,則不如不始之爲愈。且以財力言之,似無以支策。爲今之計,先得其人,又聚其財,咨以請之。中原之士,可以拭目。海外之國,亦可以縮首。此所謂知彼知己之法。惟願博詢而裁處』云。領敦寧洪淳穆以爲:『此乃事係創始。若咨之而無應,不如初無是事。設或有應,人材財力,必先備其應後之事。惟願博議而裁處』云。判府事韓啓源以爲:『今此下詢,寔出大聖人經遠之謨。而此乃得其人聚其財,然後始可經紀者也。事係創例,不容不十分愼重。惟願博詢而裁處』云。領議政李最應以爲:『今此咨文事,非但創例之極涉愼重,中國許否,有未可愚度。雖幸見許,必先以絶慧之才擇送,又以不些之財辦得,然後始可擧議。且移咨事體,與使臣呈文,輕重迥殊。此不容不廣詢博採,以圖十分周全而行之,恐爲允當』云。判府事金炳國以爲:『以此咨請,係是創有,則非但極爲審愼,且得其人然後事也。受學之際,若或才不及於各國之人,徒未免露拙之慮。惟願博採而裁處』云。請上裁。」敎曰:「諸大臣收議,皆有難愼之論,果是切當。然我朝此等請咨,非一非再,則祇論事之緊漫而已。創行與否,有不可顧也。況此事之出於學造備禦之策者乎?從當更爲處分矣。」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戊辰。詣孝徽殿,行朔祭晝茶禮。

以李冕榮爲吏曹參判。

慶尙左兵使李基赫以「三帆異樣船問情,纔已馳啓。而本月初一日,卽見釜山僉使所報,則『上項船,去月二十九日,直向外洋,仍無形跡』云。又見譯學劉光杓手本,則『小船出入裏許,與領事官往來情狀,就館探問,則答:「以當初洋船書契,使俺替納地方官,故不得已䝴往萊府,而退却不捧」矣。書契還完洋船,則洋人曰:「事勢如此,不可久留,今方旋歸」』云。」啓。

5月2日

初二日。以趙秉友爲吏曹參議。

命行左副承旨洪坃畿沿投畀。以情踪惶蹙,終不承膺,有是命。尋命分揀放。

議政府啓:「忠淸左道京試官狀啓判付,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國綱之陵夷,士習之駭悖,至於今番事而尤無餘地矣。眞若考試之匪公伊私,則朝家必無饒恕之理,罷其榜可也。罪其人亦可也。乃敢千百成群,驀地隳突於閱券方張之際,打破荊圍,手犯試官,直干紀激變之亂類也。想其當下光景,誠萬萬獰頑。此而不峻法治之,則國綱何所振勵,士習何所知警,亂類又何所畏戢也哉?首倡誰某,自有耳目之不可掩者,令本道,刻期捉得,亟用當律。第以試官言之,藉曰事出不虞,苟能一心精白,毫無疵類,則寧有若是起閙之境乎?辱命僨事,莫此爲甚。京試官尹祖榮,爲先施以刊削之典。參試官靑山縣監尹昌燮,唐津縣監趙瑢熙,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5月3日

初三日。敎曰:「文科初試之重臣主試,精白秉公,尤當自別。而榜眼纔出,其無難行私,自有物議之莫掩。前後嚴飭,有若暋不知畏。分義道理,寧容若是?一所試官,竝施以遠竄之典。監試官,施以刊削之典。一所罷榜更爲設行。」

命富平府投畀罪人鄭泰好放。

5月4日

初四日。義禁府以「文科初試一所試官尹秉鼎肅川府,成載玉尙州牧,姜文馨順安縣,趙龍鎬寧邊府,竝遠竄。」啓。

5月5日

初五日。詣孝徽殿,行端午祭晝茶禮。

以金世鎬爲漢城府判尹。

敎曰:「忠勳府紀功閣,該府內從便移建事,分付戶曹。」

議政府啓:「江華留守金永壽,纔已內遷矣。該營事務,見方殷繁。而保釐重任,徑遞可憫。特仍其職,庸責終效何如?」允之。

5月6日

初六日。兩司聯箚〈大司憲韓敬源、大司諫李承皐、執義沈相說、司諫李萬敎、掌令安念信、金永濟、持平尹國柱、李東淵、獻納尹錫圭〉:「請文科初試一所諸試官加律。」批曰:「日昨處分,裁量輕重。臺論爭執,不必如是過峻也。」

玉堂聯箚〈修撰朴齊晠、副修撰金文濟〉:「請諸試官加律。」批曰:「已有兩司之批矣。」

5月8日

初八日。以洪祐吉爲戶曹判書,尹滋承爲禮曹判書。

5月9日

初九日。以李載完爲弘文館副提學。

5月10日

初十日。詣孝徽殿,行晝茶禮。

5月11日

十一日。詣孝徽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

5月12日

十二日。詣孝徽殿,行祥祭別茶禮。

魂殿享官、山陵守陵官以下,施賞有差。享官閔羲軾、尹用求、金興均、李載純,竝加資。

祔廟都監都提調金炳國,提調洪祐吉、金壽鉉、韓敦源、尹滋承差下。

以吳晉泳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李敎弼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5月14日

十四日。以李承五爲弘文館副提學。

5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詣孝徽殿,行望祭別茶禮。

5月17日

十七日。御春塘臺,行西北別付料及一內禁軍試射。

5月19日

十九日。御春塘臺,行文武科庭試。文取李承九等五人。武取李漢英等六百五十八人。

5月21日

二十一日。以趙寧夏爲漢城府判尹,朴周陽爲成均館大司成。

武衛所軍器造納時監董以下,施賞有差。慶尙右兵使趙羲贊加資。

5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臣於稅穀一款,竊有駭歎者。執籌船裝運之邑,京船主趁不下去,每致愆晩,發船大洋中,偸弄遲留,無以糾檢,該邑事勢固然矣。船主之奸弊,歲滋年增。今歲裝此邑之穀,而恣意乾沒;明年載彼邑之穀,而移充彌縫。駸駸然左右撑拔之際,戶惠廳之未勘者,爲幾許;各軍門之未了者,爲幾許。積湊而統筭,則以一船主而至於幾千幾百包之多。而欲逭逋負之太夥,敢作他名之虛張,專事遷延,準刷無期。以是而支調絀縮,日甚一日。今番罷拿之守令,卽因考尺之久稽而究其實,則多由船主之不納矣。凡稅穀偸取十石以上者梟示之文,昭載《大典會通》。況偸取之爲千百計者乎?令戶惠堂及各營將臣,一一査覈,毋或伈泄,摘發其所犯諸漢,劃卽啓稟。出付軍門,梟首警衆何如?」敎曰:「挽近船主輩奸僞,年增歲滋,極爲痛惋。正供愆滯,何但爲守令之罪也?依所奏戶惠廳及各營門,到底嚴査。所犯諸漢,一一摘發,施以當律。」最應曰:「卽見咸鏡監司金炳地狀啓,則『伏承曠蕩之恩命,道內舊還中長津流絶還及甲山、三水、文川等三邑官屬逋還,合折米一萬三千九百十九石零之以未捧懸錄者,竝爲蕩減後,修成冊上送。而本營所管城餉折米二千三百十一石零,甲山所管惠山鎭營賑折米二百九石零竝,爲虛留,指徵無處,亦令蕩減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舊還蠲蕩之命,亶由於覃慶施惠之擧也。至若官屬欠逋,不宜混入此中。然而事在久遠,徒擁虛簿而已。上項四邑,流絶逋還,特許豁除。城餉與營賑,亦是積年未捧,則參諸事勢,有難責徵。依狀請實數蕩減何如?」允之。又曰:「外道營、梱、邑、鎭所儲軍械藥丸,殆有名無實。製造則擧皆庸鈍,數目則罔非冒錄。況且典守失宜,或任其朽傷而不念繕補;或知其偸失而無意査充。令道帥臣,詳閱記簿所載,各其管下諸處,凡干軍物修造藏鎖之節,別般董察,這這登聞。而萬一有有無相左眞僞互雜之弊,現露於別岐糾摘之日,則邑倅鎭將,當以其罪罪之。而先自道帥臣,從重論勘,斷不可已之意,嚴飭行會何如?」敎曰:「所奏切當,依此另飭,俾有實效。而因此又有所敎矣。向以器械學習之請咨事,有收議,而諸大臣之論,非不欽服。然國朝以來,此等咨請,非一非再。況戎器軍械,關係緊重。咨文使之撰出,䝴官亦爲擇定。而迨此時曾經兩銓時原任將臣,政府有司堂上、九卿及各道道臣、帥臣,必以學行純篤,吏治優異,技藝精敏,幹局通鍊,繕造兵械,能解筭術,凡六條,各薦幾人,以爲需用,甚好。自廟堂,以此所奏與批答,措辭行會,使之斯速擧行。」最應曰:「文武體統之嚴,古矣。武官之門地階級,何嘗不顯且美而然乎?蓋我朝成憲,深有意義故也。近來相見之際,另示其優厚爲武臣地。宜乎一倍慥慥,克謹克愼,而反生豪橫,朝體紊弛。請自今,凡干體例與服飾,等節一遵舊規,毋得踰越。且武臣乘馬,卽不可廢之法,而甚至於年少武宰,輒乘肩輿,無難取便,殆不識鞍馬之爲何物。從今各別禁防,隨現重勘。至於四人轎,則正一品武將外,一切勿許之意,著式施行何如?」敎曰:「文武間體例與公私服飾所乘,自有舊規。何可一任其蕩弛乎?竝依所奏施行。」最應曰:「德源開港以後,日本商船出入,將無常矣。其來往,自該府,番番馳報巡兵營,續續專撥,反爲煩弊。苟有別般事情,則隨府牒卽時登聞。如非緊急,每月終,令該府,都聚修報,以爲謄啓事,分付于該道道、帥臣何如?」允之。又曰:「故吏判朴孝正,夙有實行,事父母克盡愛敬,家素淸寒,體志備養。而穉齡之救病也,涕泣嘗糞;老境之遭艱也,三年食素。純篤之性,若是卓異。特施綽楔之典,庸裨風敎,恐好。」允之。又曰:「故士人洪在新,辛壬被禍人,贈吏曹參判哲人之玄孫也。誠孝經學,鄕里矜式,餘誦至今未泯。請許贈南臺,恐合奬褒矣。」允之。又曰:「完伯已報瓜矣。三載按藩,一念殫誠,惠推窮殘,明及奸猾,通鍊之治,合展厥效。全羅監司沈履澤,限一瓜請特仍任。」允之。又曰:「慶州府尹閔致序,素有聲績。劇弊雄邑,久淹公納,逐條董力,許多痼瘼,隨事就緖,一境賴安,輿誦甚蔚。合有增秩之典,請特加一資。」允之。又曰:「羅州、蔚山,近成弊局,公納之積年滯淹者甚夥。而兩邑倅莅任,各盡誠力,次第淸帳。邑務民事,優有成效,宜施嘉奬之典。羅州牧使吳達善、蔚山府使朴齊萬,竝特爲加資何如?」允之。

以閔致庠爲判義禁府事,尹滋悳爲弘文館提學,沈相穆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26日

二十六日。館錄。姜友馨、朴斗陽、李容稙、宋圭元、申悳均、李起鍾、金炳吉、閔泳駿、金思轍、趙秉升、金文鉉、金鶴善、申泰寬。

5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修信使金弘集。辭陛也。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丁酉。詣孝徽殿,行朔祭別茶禮。

以鄭健朝爲刑曹判書。

6月3日

初三日。以金益容爲吏曹參判。

德源府使金綺秀以「五月二十六日,日本兩帆火輪船一隻,戌時致泊長德島前洋。馳往問情,則『船長早川健次郞,船格四十五名、下代三十名、木手十名、女四口等,同騎航海。公證及總領事官私書,一度載持。而因外務省指揮,元山開港處家材木地瓦等物,運輸下陸,留館埠頭之役,依去年圖式始役」啓。

6月4日

初四日。給兔仁縣渰死人恤典。

6月7日

初七日。敎曰:「今年設科取士,出於廣慶志喜,則其所秉公,尤當自別。而向日大小科初試榜眼,果有不然者存,至於前後試官竄配之擧矣。今焉爲日稍久,合有參量。竄配罪人洪澈周、金昌熙、鄭元夏、徐夔淳、睦承錫、柳宗植、金玉均、趙忠熙、尹秉鼎、成載玉、姜文馨、趙龍鎬,竝特爲放送。」又敎曰:「予於湖西左道試圍事,不勝駭然矣。主試苟能見孚於多士,本官亦能先事操飭,則乖悖之擧,何至於此?竝當施以重究。而廣慶之義,特有參量者存,京試官以下及文義縣令,竝爲分揀。」

6月8日

初八日。以南廷順爲漢城府判尹。

6月9日

初九日。以閔謙鎬爲禮曹判書,尹滋承爲刑曹判書。

敎曰:「今番慶年設科試取之會,不可無參量示意。昨年春庭試削科人李禧戇、南廷皓、朴泳薰、閔泳序,竝特爲復科,付之今番增廣文科殿試榜末。」

6月10日

初十日。濬川時堂上以下,施賞有差。

6月11日

十一日。敎曰:「今番增廣監試,異於他科。生進初試中年七十以上人,竝特付會試榜末,以示廣慶之意。」

6月15日

十五日。詣孝徽殿,行望祭別茶禮。

咸鏡監司金炳地以「北關監試初試時,場閙不能禁戢,溺職僨事之主試官鍾城府使李在敬、副試官鏡城判官吳尙鉉、參試官利原縣監金是鉉、禁亂官吉州牧使具永植,竝爲先罷,黜其罪狀,請令攸司稟處」啓。

6月16日

十六日。御春塘臺,行日次儒生殿講。

以金有淵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晩運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在顯爲藝文館提學。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

以金基纘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

都堂錄:申泰寬、金思轍、趙秉升、閔泳駿、朴斗陽、金文鉉、金炳吉、宋圭元、金鶴善、申悳均、姜友馨、李容稙、李起鍾。

議政府啓:「今番增廣監試初試入格人年七十以上,竝特付會試榜末事,命下矣。此是廣慶優老之曠典也、殊渥也。瞻聆攸曁,孰不欽頌萬萬?而取見其榜目,則一二所生進所付者,至爲一百八十人之多。苟非冒年而希濫,則豈若是之太夥乎?揆諸重科試懲士習之道,有不可掩覆而止。令京兆,査考帳籍,冒年與漏籍者,一一拔去。原榜如法勘罪事,分付該曹及四館所何如?」允之。

6月19日

十九日。設增廣文武科覆試。文,取幼學元用奭等三十三人;武,取閑良洪在莢等二十八人。

6月20日

二十日。肇慶廟、慶基殿修改時監董道臣以下,施賞有差。全羅監司沈履澤,加資。

6月21日

二十一日。執義權鍾祿疏略:「臣卽伏聞二所監試會試出榜後風聞,則怪怪鄙醜之說,喧藉一世,有口者難防,有耳者莫掩。今此莫大廣慶之會,固當百倍秉公之不暇,而致此雜說之聒聒,臣職忝言責,有不容泯默,陳此短章。臣謂二所試官,竝宜施以刊削之典。」批曰:「爾言必由於物議之公,誠爲嘉尙。當有處分矣。」

敎曰:「予於今番科時,必欲使之秉公,是果難行之事乎?今以二所覆試言之,榜眼纔出,物議喧騰。至有此臺彈之章,前後嚴飭之下。暋然自甘於忘公循私者,其於分義道理,可乎否乎?上試官施以遠惡島定配,其餘諸試官及監試官,竝施極邊遠竄之典,以懲不畏君之習。」

6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春塘臺,行漢學殿講、吏文製述、專經文武臣殿講。

兩司聯箚〈大司憲金有淵、大司諫金基纉、執義權鍾祿、掌令申星雨、持平尹貞植、獻納吳壽煥、正言梁漢容〉,請二所監試覆試試官等加律。批曰:「勿煩。」

玉堂聯箚〈應敎閔泳煥、校理金學洙、副校理洪承憲、修撰洪時衡〉,請二所監試覆試試官等加律。批曰:「勿煩。」

6月23日

二十三日。營建所別宮慶衍堂上樑文製述官,李裕元;書寫官,閔謙鎬;懸板書寫官,鄭範朝;正和堂上樑文製述官,李㘾;書寫官,金炳始;懸板書寫官,李秉文;顯光樓上樑文製述官,尹滋悳;書寫官,李載冕;懸板書寫官,閔泳商;定祥樓懸板書寫官,金永壽,啓差。

6月24日

二十四日。御春塘臺,行增廣別試文武科殿試。文,取兪鎭沃等六十九人;武,取李殷春等四百十四人。

6月25日

二十五日。御春塘臺,行七夕製。

以李壽榮爲吏曹參議。

義禁府以「監試覆試二所試官李敦相古今島,朴定陽朔州府,金演壽北靑府,李輔榮金海府,宋圭元宣川府,文俊永洪原縣,定配」啓。

敎曰:「關北試圍之作閙,雖曰『主試之不能見孚』,初無可執之端,而逞臆行悖,無所不至,遐土愚頑之習,萬萬痛駭。首犯幾名,使北兵使,到底詗捉,照法嚴繩。主試官以下及地方官,竝特爲安徐。」

6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各道稅穀之趁限裝發後過境護送,隨卽登聞,毋敢稽滯之意,屢度另飭,一向因循,是何道理?至於湖南之三倉,嶺南之漕倉,到泊自有莫越之定限,又有截嚴之申飭。而亦事玩愒,尙無一船之到泊。此是道臣之視若文具,邑倅之無所忌憚。吏屬之一任作奸,船格輩之從中偸弄而然歟。揆以法綱,誠甚駭歎。其委折,刻期査覈,據實登聞。而若復如前遲滯,則道臣重勘,斷不饒貸事,令廟堂措辭關飭。」

以尹滋承爲禮曹判書,南廷順爲刑曹判書,閔謙鎬爲漢城府判尹。

咸鏡監司金炳地以「德源府使金綺秀謄報『譯學高永喜手本內:「長德島前洋,日本輪船到泊處,卽往問情,則船主千葉龜次郞,同船格八名同騎,航海公證及總領事官私書一度載持。而因外務省指揮,元山開館材木地瓦等物,輸運次到泊」云。故看審船什,則兵器初不載持,船體明是日本船。而彼人開市,以今初二日爲始』爲辭矣。交易一遵條規之意,連加題飭。」啓。

6月30日

三十日。詣孝徽殿齋宿。

秋七月

7月1日

初一日,丁卯。詣孝徽殿,行朔祭,兼行禫祭。

以閔致庠爲漢城府判尹。

7月5日

初五日。詣孝徽殿,行告動駕祭。仍詣宗廟,省牲省器,齋宿。

7月6日

初六日。行宗廟秋享大祭兼哲仁王后祔廟大祭。

御仁政殿,受賀,頒赦。敎文若曰:

中月而禫,先王制禮不敢過;祭秋曰嘗,宗廟禘祔所以序。祇率彝獻,用亶播修。恭惟明純徽聖正元粹寧敬獻莊穆哲仁王后,配體我英孝大王,嗣徽于純元聖母。世以篤忠貞,家以傳詩禮,婉娩不待姆敎;外而毗陽化,內而敷陰功,儆戒無違婦道。副幃薦豆,在公宮而祁祁僮僮;右箴施鞶,奉長樂而洞洞屬屬。流水其車游龍其馬,每飭干恩之私;永巷之簪蒼蠅之鷄,恒寓存警之義。粤惟癸降割于我,予小子仰庇也深。統序之繼莫嚴,義則重於母事;先君之思以勖,聖之至於人倫。千乘養隆,粗伸萬一分誠敬;六宮愛戴,咸願九五福壽康。第玉度已憊幾年,而寶筭未享大衍。旭朝呈瑞,如昨盆虹之光;半夜告祲,何今雷雨之警。婺星忽晦於軒舍,眞遊遽催;珩珮仍闃於椒塗,徽範永閟。於乎皇王序不忘,居然祥禫制已終。晨昏瞻依,尙慰魂殿之邇奉;日月征邁,旋愴神幄之倏移。其祭則宿戒夏衡,是月也祗薦殷祔。三年之體備具,慨然廓然;七世之德可觀,旣右亦右。以今七月初六日,躋祔于廟。同龕允協于神理,配先哲而陟降洋洋;入室如聞乎容聲,享列祖而昭穆秩秩。金昭玉粹,想坤儀於含章;寶瑟朱絃,僾升歌於象德。肆孟秋祫祀太室,而穀朝誕誥多方。以餘哀未盡之思,匪遑豫亨之擧;體大德曰生之意,詎緩渙施之恩。遺澤入人者深,當年帡幪之覆;至善沒世難忘,今日囹圄之空。自七月初六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式禮莫愆,我祭受福。賀庭設簴,宜遵徙月樂之規;赦日揭竿,共享自天祐之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金在顯製。〉祔廟都監都提調以下及祔享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提調洪祐吉、金壽鉉、韓敦源、尹滋承、都廳黃耆淵、朴齊晠、禮房承旨李應辰、大祝李萬敎,竝加資。知宗正卿李彙重,百官加親授。

命祔廟慶科,以除初試庭試設行。因禮曹啓也。

7月9日

初九日。以講究武備事,咨請北京禮部。咨文曰:

竊以小邦,久沐聖化柔遠之德、字小之恩。無幽不燭,有願必遂。今有區區之願,而徒懷嚴畏,不思轉聞,惡乎可乎?蓋聞兵可百年不用,不可一日無備。顧惟小邦,屛翰上國。其捍衛之要,不亦在乎兵備歟?矧又强隣窺覘,憂殷伏莽,正須戒不虞待大用之時也。第念小邦,撲拙其俗,荒嬉成習。五兵飭材,一任鈍工,不覺寒心。一國輿論:「咸以爲上國器械精利,以威天下。天津廠等處,寔四方巧工之所會,各國神技之攸萃也。亟宜選送明幹人員,情願學造器械,爲今急務。」仍伏念皇上威靈,達于四極,禔貺流于萬區。小邦常飮醇和,最被覆燾。苟此輿情之得徹,庶幾寵施之不靳,而惟猥越是懼,不敢具奏。先玆悉陳于部堂大人。仰冀曲察導達,特降隆旨,俾小邦匠工,學造於津廠。且簡選解事人員,或於邊外習敎,隨處方便,竟能有成,則內而竭屛翰之職,外而盡禦侮之方。環東土幾萬生靈,永賴以妥靖。頌戴帝力,豈特與穹壤而無窮也?不任誠懇祈祝之至。專差副司直卞元圭,齎咨前往,合行移咨,請照驗轉奏施行。須至咨者。〈齎咨官卞元圭以九月十六日抵天津,見機器局、製造局、軍機所及西沽儲備火器、火藥各庫。旋於二十二日,會見李鴻章,商議來津學習製器練兵分條,朝鮮來學製造操練章程。〉

7月18日

十八日。詣璿源殿,行茶禮。

7月21日

二十一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輔鉉所報,則『利川府捧稅浦倉,在於驪州吉川面楊花津,而田稅米三百六十六石,積置該倉矣。倉底民家偶然失火,延及倉舍,稅米中一百二十三石,僅得救出,二百四十三石燒燼無餘。今若以本色責納,則勢將還徵結民,而窮蔀事力,末由更辦。被燒米二百四十三石,特許詳定代納』爲辭矣。殘邑重辦,果是行不得之政。請依所報施行。」允之。又啓:「貢人詢瘼所懷,啓下本府矣。取見其所懷,則:一,奉常寺貢人等以爲:『貢物石數一萬三千石,而自丙寅隨用勘合以後,每年無利太多。以今事勢,責應無路。特依丙寅以前例上下事也。』蹕路詢瘼,特出於矜恤之聖意,則合有別般矯捄之澤。該貢貢價,依舊例上下,以爲支保事,分付戶惠廳。一,濟用監貢人等以爲:『各項物種,進排浩多,遺在加用,不得相計,年年負債,勢難支保事也。』該貢所管物種,每年有加用者,有遺在者。而其用其在,不得相計,則債負之太多,勢所必致。自今遺在加用,互相通計,照舊規施行。一,鹽契貢人等以爲:『受價,本以純米。而代錢上下,便成近例。物價倍蓰,浮費尤多,轉致蕩敗。就近畿鹽産邑南陽、仁川、安山等地,從略收稅,以爲補用事也。』此是至殘之貢也。以其所受,應其所供,行不得者。而産鹽邑之收稅補用,苟且之政也。不當擧議,貢價依舊以純米上下,俾爲一分紓力之道何如?」竝允之。

禮曹啓:「今番增廣文科覆試入格人中,北靑幼學元用奭、楊州幼學尹容植,俱爲冒赴參榜之說,狼藉入聞。故仍令四館所,詳査以報矣。卽接其所報,則今番文科應赴之各樣初試榜目中,果無元用奭名字。故探問其委折,則元用奭所告內:『渠以癸酉式東堂初試入格之定平元錫禧,連値事故,三式陳試矣。其後改名用奭,而移住北靑。故今番會試時,未諳格例,冒赴參榜』云。尹容植所告內:『渠以乙亥別試初試入格,而以父赴子避陳試矣。今番會試時,認以前後初試,一竝許赴,信之不疑,赴擧參榜,而榜出之後,始聞違格之說。探問于四館所,則別試初試,果無赴增之例云。始因昧例,終歸犯科』云矣。科試法意何等嚴重?而元用奭則初無名字之相符,謂以陳試後改名,已極無謂。而設與陳試,名字相符,式年東堂,初無應赴之例,而變幻冒赴。尹容植則別試初試,本無應赴之例。雖有陳試帖,又無許赴狀,而肆然冒赴者,揆以士習,俱極駭然。元用奭、尹容植爲先拔去原榜,與殿試榜目,一體付標以入。而其罪狀,請令攸司照勘。」敎曰:「當有處分矣。」

敎曰:「不計許赴有無,肆然應擧者,此果貿昧乎?冒犯乎?況名字之不同乎?固當竝施以拔去照勘。而迨此慶會,亦有參量者存。增廣文科覆試入格人元用奭、尹容植,竝特爲分揀。」

7月23日

二十三日。咸鏡監司金炳地以「今月十三日到付德源府使金綺秀謄報,則『當日三帆異樣船一隻,下碇于長德島。詳探動靜,則異小船二隻,來泊浦邊,火輪如箭。日本通事一人同騎,問其同船事情。通事日人曰:「船是意太里亞國軍艦,內有其國族一員、海軍少將一人、船格五十名、海軍一百九十名。遊覽次同騎,去月暫泊釜山,今月初四日,到永興濯衣,今日移泊本港」云。姑未知何日發還,故馳往元山浦,以探動靜』云矣。以更爲問情馳報,題飭該府使」啓。

7月25日

二十五日。時原任大臣、閣臣、奉朝賀、宗親、儀賓、玉堂、春桂坊、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承、史,賜饌。以誕辰也。

7月28日

二十八日。議政府啓:「中國同治皇帝祔廟詔書,昨冬曆咨官回便,順付出來矣。不可無賀謝之擧,今番節使使號,以進賀兼冬至謝恩使爲稱何如?」允之。

7月29日

二十九日。都政。以金尙鉉爲司憲府大司憲、柳來駿爲司諫院大司諫、李鎬俊爲禮曹判書、徐堂輔爲刑曹判書、任應準爲工曹判書、趙秉鎬爲吏曹參議、李根命爲成均館大司成、閔致庠爲藝文館提學、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李奎會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任應準爲謝恩兼冬至正使、鄭稷朝爲副使、洪鍾永爲書狀官。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丁酉。御仁政殿,行生進放榜。

8月2日

初二日。敎曰:「生、進中八十五歲以上人,竝特爲五衛將加設單付。」黃鍾烈等二十二人,下批。

以閔致庠爲刑曹判書,李喬翼爲吏曹參判。

敎曰:「新謗生員宋秉禮,卽大賢後孫。李敏性,卽先正後孫。特爲賜樂。」

8月3日

初三日。敎曰:「新榜生員朴五鉉,卽忠正公、彭年後孫。特爲賜樂。」

給順天府燒戶恤典。

8月5日

初五日。詣仁政殿,親傳景慕宮秋享大祭香祝。

以金尙鉉爲吏曹判書,李鎬俊爲漢城府判尹。

8月6日

初六日。以金炳德爲禮曹判書。

8月7日

初七日。敎曰:「新及第金疇鉉,卽原任桂坊,得參此科,事甚稀貴。賜樂。」又敎曰:「新及第金晳根、金弼洙、趙晳九、趙漢國、鄭夏源,賜樂。」又敎曰:「新及第宋秉瑋,大賢後孫也。特爲賜樂。」又敎曰:「新及第趙漢國放榜日,貞夫人祠版,遣承旨致祭。」

8月8日

初八日。敎曰:「鄭文敬公澔之孫,今登第矣。不可無示意之擧,其祠版遣承旨致祭。」

設秋到記于仁政殿。講,幼學成岐運,製述詩,幼學尹瀷,竝直赴殿試。

以韓敬原爲司憲府大司憲,尹龜永爲司諫院大司諫,徐堂輔爲弘文館提學。

8月9日

初九日。詣眞殿,行酌獻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御春塘臺,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生員徐載厚,直赴殿試。

眞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贊禮金炳德、禮房承旨趙準永、禮貌官金永哲、相禮沈相學,竝加資。

敎曰:「新及第尹冑鉉,忠貞公集後孫。特爲賜樂。」又敎曰:「新及第李中斗,卽先正後孫。特爲賜樂。「

8月10日

初十日。敎曰:「新及第李勛卿,卽忠肅公〈李世華〉後孫也。特爲賜樂。新及第鄭誾朝,故領府事〈鄭元容〉孫也。特爲賜樂。」

8月11日

十一日。御仁政殿,行增廣文武科放榜。

敎曰:新及第徐載厚,特爲賜樂。

以新及第兪鎭沃、金炳稷爲弘文館副校埋,尹冑鉉、趙東協爲修撰,徐載厚、金疇鉉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8月12日

十二日。特除新及第金晳根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8月15日

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

8月18日

十八日。以徐堂輔爲吏曹判書。

8月19日

十九日。承文院啓:「卽見中國禮部咨文以爲『本部以漁採禁斷事,據情代奏。飭下:「所屬沿海,設法編査,以淸奸宄。如有此項船隻,再到本國者,卽行捕拿解送,以儆凶頑事。」奉上諭知照』云矣。回咨撰出,付撥下送灣府,轉致北京何如?」允之。

8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見輪對官。

以徐正淳爲吏曹參議。

8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春塘臺,行一內禁軍試射。

8月23日

二十三日。召見輪對官。

8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李鎬俊爲吏曹判書,沈舜澤爲漢城府判尹,金尙鉉爲藝文館提學。

8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宋近洙爲議政府左贊成,李豐翼爲禮曹判書。

8月27日

二十七日。詣景慕宮、景祐宮展拜,歷拜恩信君、南延君祠宇。仍覲于雲峴宮。

8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回還修信使金弘集。敎曰:「定稅事,姑未歸正而來耶?」弘集曰:「別單已爲槪達,而聞其國方有改約事。故未可遽定矣。」敎曰:「開港等事,更先言耶?」弘集曰:「花房義質,一次私問,故答以朝議,與前無異,則更不發說矣。」敎曰:「俄羅斯自圖們江,直向山東云。若果有事,當在不久耶?」弘集曰:「彼人所言如此,而問諸淸使,則中國事似可善了矣。」敎曰:「然則當無事云耶?」弘集曰:「崇厚聞已放釋,而不之罪,則伊犂似終許之乃已云矣。」敎曰:「崇厚何爲不之罪乎?」弘集曰:「崇厚擅許土地,信其罪矣。中國旣委以專權,而其所許者,從以背之。是失信於隣國,所以不得罪之云矣。」敎曰:「我國受害云者,或非誘嚇之端乎?」弘集曰:「彼言以爲此非爲貴國代謀,實爲渠國而然矣。」敎曰:「旣云自爲渠國,則其言似或然矣。」弘集曰:「問諸淸使,亦以爲其實情然矣。」敎曰:「日本廣設各國語學而敎之。其學規果何如?」弘集曰:「臣未嘗往見其處。而各國言語,皆設學敎之云矣。」敎曰:「如我國譯學乎?」弘集曰:「然矣。其國朝士子弟,皆令就學矣。」敎曰:「遣人學語,使之歸告朝廷耶?」弘集曰:「此事蓋爲我國而發也。施行與否,惟在朝廷處分。而不容不以歸告爲答矣。」敎曰:「南島有黑煙云,然否?」弘集曰:「其地有火山。故地常多震云矣。」敎曰:「地震果頻而大乎?」弘集曰:「數月輒有地震,間十許年大震,則屋舍人物,多被傷損云矣。」敎曰:「年前薩摩人,欲向我國,而其大臣岩倉具視抑之,使不得逞。此事眞然乎?」弘集曰:「此說誠確矣。」敎曰:「問於淸使,可以詳知也。」弘集曰:「雖不及問諸淸使,而見岩倉具視,言及此事,則自謂實有是事云矣。」敎曰:「彼人皆以勤幹不怠爲主。故其事爲能若是也。」弘集曰:「誠然矣。」敎曰:「彼國之六十六州,今皆統合云耶?」弘集曰:「廢六十六州,分爲三十六縣,縣置合如我國監司之制矣。」敎曰:「各州世襲之人,今皆失位,得無怏怏之意乎?」弘集曰:「其心似不樂,然亦皆優其廩而居之都下云矣。」敎曰:「其賦稅多蠲減云耶?」弘集曰:「誠然矣。凡係利民之政,必擧而行之云矣。」敎曰:「陸軍操鍊,其法何如?」弘集曰:「坐作進退,頗中師律矣。」敎曰:「彼國果甚畏俄羅斯乎?」弘集曰:「擧國莫不以是爲急切之憂矣。」敎曰:「彼通商爲十七國云乎?」弘集曰:「傳說然矣。」敎曰:「彼之兵械,今則可以敵西洋各國云耶?」弘集曰:「彼之所學者,西洋兵法,而自以爲不及西洋云矣。」敎曰:「其兵法,當更從阿蘭陀云。是何許國耶?」弘集曰:「阿蘭,西洋中最小之國。幅圓不過爲我國四分之一云矣。」敎曰:「國小如此,用何術而能如是乎?」弘集曰:「國無大小,兵械精利,亦在自强務實而已。」敎曰:「巡査警路,頗爲肅然云耶?」弘集曰:「然矣。」敎曰:「彼國敎人,各隨其才。雖婦孺,亦皆學習。然則無一人可棄也。」弘集曰:「以故無一遊食之民矣。」敎曰:「屋舍之制,多有變改乎?」弘集曰:「屋宇或從洋制,而亦多仍舊制矣。」敎曰:「或有尙著舊服,不改其俗者,其中必有可觀矣。」弘集曰:「其中文士多,頗爲可尙矣。」敎曰:「全權公使領事官之出住他國者,其數不一云耶?」弘集曰:「未及詳聞,而或因該國事務大小而然矣。」敎曰:「朝鮮獨有辨理公使,而花房之陞爲辨理,何故耶?」弘集曰:「似是進階而然矣。」敎曰:「不與我國相議而爲之。其意欲帶國書而然耶?」弘集曰:「聞辨理公使,當帶國書。故臣問諸花房義質曰:『丙子旣以勿帶國書爲約,則今何可不與我國相議,而遽爾行之,第只帶外務書契以來爲好』云爾,則其答亦頗以爲然矣。」敎曰:「彼地沿路市肆民居果何如?」弘集曰:「所見頗爲殷盛矣。」敎曰:「彼亦務農,而今秋大登云。果以何穀爲重耶?」弘集曰:「亦以稻米爲重矣。」敎曰:「俄羅斯欲向中國,當由何路云耶?」弘集曰:「彼中所聞,槪云由我國東南海路,轉入中國矣。」敎曰:「察其動靜,彼國於我國,果無惡意耶?」弘集曰:「以今所見,姑無近慮。臣以此事問於淸使,亦以爲實情則然矣。」敎曰:「然則可以永保無他乎?」弘集曰:「此事臣未敢質對。向從惟在我應接之得其道而已。以故淸使亦以自强相勉矣。」敎曰:「自强,是富强之謂乎?」弘集曰:「非但富强,爲自强。修我政敎,保我民國,使外衅,無從以生。此實自强之第一先務也。」敎曰:「淸使亦以俄羅斯爲憂,而於我國事,多有相助之意乎?」弘集曰:「臣見淸使,幾次所言,皆此事,爲我國懇懇不已也。」敎曰:「彼人雖欲與我國,同心合力,而此何可深信乎?卽要我亦行富强之術而已。」弘集曰:「彼情誠不可深信。而惟以我國,不識外事,爲憫矣。」敎曰:「琉球國,間已復國云耶?」弘集曰:「此事存嫌,未嘗問人。而傳說,已廢其國爲縣云矣。」

拜判府事金炳國爲議政府左議政。

諭左議政金炳國曰:「自卿釋負,予心悵缺,如有失焉。是豈於卿私好而然也?誠以國計岌嶪,民憂澒洞,其䌤綸經濟,依賴於承弼之地也。今焉調養優閒,彌留愼節,自可良痊。而國計民憂之岌嶪澒洞者,漸到十分地頭,莫可支拄。以卿德量,以卿才猷,寧忍袖手坐觀,莫之助予乎?予之復授委毗也切;卿之擔做期望也厚。切勿規規於辭受之節,卽起膺命,以幸民國。」

特除宋秉璿爲吏曹參議兼成均館祭酒侍講院贊善,以金有淵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元性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宜翼爲判中樞府事。

諭贊善宋秉璿曰:「東宮相見禮,已有定日。而書筵亦當次第行之矣。爾何可一往巽讓,固守東岡,不思所以幡然改圖乎?見今耆宿凋謝,讀書種子,不絶如綫。予所倚毗而仰成者,亶在於禮待儒賢。然則在今日輔導擴充之責,捨爾伊誰?特旨陞資,亦出於緇衣好賢之意。爾勿固辭,體予敷心之諭,卽爲簉朝。且林下德望,必多韞櫝藏器之人。蒐羅登庸,民國有賴,乃目下急切之務,亦爲抄薦,俾有茅茹彙征之美,予所厚望。」

8月29日

二十九日。御仁政殿,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放榜。

議政府啓:「卽接京畿監司金輔鉉狀啓,則『本道旣有選武軍官都試火砲科合設試取之例。而本營將官將校,與軍卒,本無肄習,終欠激勸。自今爲始,將官將校,應試於宣武官軍都試;軍卒,應試於火砲都試。未第與已第者,取其沒技,特施恩典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有將官焉,有校卒焉。雖欲肄其藝而鍊其技,如無賞奬,曷以興勸?矧玆畿輔重地,尤合存念者乎?依狀請著式施行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咸鏡監司金炳地啓本,則『北關試所作挐罪人等,嚴覈取招,以待朝家處分』爲辭矣。試取之後,其公其私,自有昭不可揜者。而今玆惹出閙端,果逆料其非公伊私而然乎?遐土俗習,雖曰至頑,似此亂類,雖誅殛而無所惜矣。鄭周翰之先事威喝,李勉奎、吳丙翰之匿名發通,衆囚之口供自在,三漢之首倡可知。固當施以極律,而在逃未捕,萬萬痛惋。另飭各鎭營,刻期詗捉。至若金煥甲,渠以驅車賤漢,場擾有甚關涉。而竊取簪服,眞贓掀露,撞碎公堂,擧措凶悖。李丙九,語逼官長,手犯官舍,看證旣多,形跡難逭。金泰郁,現帶武校,冒著儒服,彷徨階上,欲售何意,衝突場內,竟肆其惡。金利貫,試所鐵塊,輒諉街路之拾遺,替人還納,可見心地之極譎。以上四漢,竝嚴刑遠惡地定配。其餘諸囚,令本道,分輕重酌處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東萊府使沈東臣所報,則『以爲對馬島年例送使出來時,有肅命之禮,奉安客舍于草梁里。而一自丙子邊規變更之後,辦察官雖逐月奉審,曠地奉安,果有事體之未安者。移建于豆毛關,則奉護之節,尤極謹嚴。土木之費,似不至張大爲辭矣。從前邊規,旣已變更。客舍移奉,事體誠然。依所報涓吉擧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九月

9月2日

初二日。左議政金炳國疏辭相職。賜批「不允。」

9月3日

初三日。以李章烈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9月4日

初四日。諭左議政金炳國,曰:「日昨疏批以後,意謂卿不俟駕屨,而尙無簉朝之聞。臨軒凝佇,予懷如渴。卿之必欲辭巽,卽惟曰『病之難强,才之不逮也』,而卿之自言則固如是矣。古來元臣碩輔,做得致澤之大事業者,孰有不發此言,自詡自擔者乎?要之,求助者,審量乎病不妨務、才尤經邦,盡其誠禮,必致乃已。然則今予所以待卿者,果有所未盡而然也歟?見今東宮相見禮,已涓吉日,上下同慶,大小延頸。以卿斷斷向國之誠,又居師傅之列,其爲歡欣,宜倍餘人。今何,可一往逡巡,不思所以幡然改圖乎?眷注深切,其辭自蔓。卽起膺命,庸副至意。」

持平崔琛疏,陳戶布、漕船、武備、貢價之弊。批曰:「能說時弊,極爲嘉尙。」

9月6日

初六日。詣永禧殿,行酌獻禮。仍詣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

9月7日

初七日。南殿酌獻禮時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贊禮李豐翼、禮房承旨李喬翼,加資。

以閔泳商爲吏曹參判。

9月8日

初八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臣以守令曠官事奏啓,屢飭,而守令之由行、道臣之曲循,一直如前。無所警惕,弁髦朝令,乃至於此,何事其可做乎?夫守令,近民之官也。不在邑而在家,則民憂曷以周察,邑務奚能綜理?所以一日之曠有一日之弊,二日之曠有二日之害。小邑猶然,況鉅局久關者乎?如是,而道臣亦任他勿問,誠不勝慨歎。從今以往,由行一款,毋敢輕許。而若有不得不已之由行者,較程計日往還間定限,給暇帖。切勿付諸守令,一邊直送該曹,一邊馳報政府,以爲憑驗之資。而苟或踰越定限,則該守令啓聞請勘,這間廩況,必令兼官主之事,行會諸道。而有違是規之道臣,自臣府摘發論警何如?」允之。又曰:「土豪武斷,卽邦法之不容不嚴禁者。則一則爲民也,二則爲民也。前後朝飭,何等申複?而挽近此習在在恣橫。近自輦轂之下,遠至邑村之間,搢紳、士夫之貽毒、肆虐於無辜可哀之小民者,千岐百塗。不奪不已,劣有家産,擧被蕩析,殆甚於水旱盜賊之患。思之及此,不覺髮竪而心寒。所謂土豪之誰某,衆口喧傳,指目有歸。而一直無糾摘之擧,豈獨掌法之地不聞不知而然乎?抑聞之知之,不欲干涉而然乎?然則法之一字其將壞了,不講可乎?天下國家,安有是理?姑付令申之義,令三法司及八道四都道帥臣,毋得視以文具,深念愛民恤民之意,朝官則指名論啓,非朝官則直爲刑配後修報政府。而復或伈泄抛置不卽遵施,則竝當別般重究事,頒示京外,揭付坊里,俾各知悉何如?」允之。又曰:「釜山開港之後,我民米穀潛賣者,詗捕防禁事,曾有行會矣。近日沿海諸處,或當禁而不禁,或不當禁而禁之。於斯之際,閫帥守令,視同奇貨,惟意操縱,受賂而闔眼暗輸者有之,構罪而恣臆白奪者有之。罔念守法之重,乃作網利之計,怨謗朋興,聽聞駭惋。該道道臣,必無遺察之理。爲先知委,使之摘發馳啓,令該府拿來,亟施賞律。而今於奏飭之下,若或匿不以聞,則是豈按藩擧職之道乎?從重論勘,在所不已。此意一體分付何如?」允之。又曰:「顧今京外支調,茫無涯畔。雖使貢賦皆趁程限,各項應下,尙患塗抹不獲。況秋序已闌,而稅船到泊之報,一向漠然,目下遑汲之狀,何事不然?至若各營卒伍,則晝宵服苦,緩急可用者也。月料已不足自贍,而許久停闕。念之及此,不覺哀痛。就其上來稅穀中,隨到隨放之意,請申飭。」敎曰:「各營軍卒之餼料不給,已爲屢朔,予亦聞之。每念及此,丙枕靡安。稅穀上來中,隨其到泊,先爲放下,以示撫恤之意。」最應曰:「稅船之到泊京江也。謂以邊米、稧米等名目,莫重貢賦,卸下之前勒取豪奪,不少憚畏,以致元納之朒蹙,其可曰國有法乎?設有當捧於沙格,固不當恣行惡習於運稅之船,而乃以沙格所不知積久之債,稱邊米稱稧米,肆然橫侵,自抵罔赦之科乎?凡偸取私物,尙用治盜之律,況於正供,焉敢乃爾?分付各該衙門及左右捕廳,毋論京船、漕船、賃船,如有似此駭悖之漢,則一一執捉,亟施梟警,亦令京兆搜得其邊米、稧米等文券,竝爲燒火之意,嚴飭何如?」允之。又曰:「全州府災結二百三十結、稷山縣陳結二百五十二結,依各該道臣狀請,特許限五年減稅,而勸墾、査起何如?」允之。又曰:「故相臣忠靖公金宇杭,以癃老大臣,當辛、壬禍獄,以箚以疏,嚴辨淑慝,秉執義理。與四大臣,無異同。可以興感於後世矣。其後孫親盡,祠版將去廟。特施以不祧之典,祀孫,令該曹不拘年紀,問名調用何如?」允之。又曰:「粤在辛、壬四大臣之罹禍,尙何言哉?四大臣之冤未伸,則元陵之誣自在也。故領相文翼公兪拓基,一坐確乎之秉執、斷兮之血誠,只以辨聖誣三字爲己任。中書拜命之初,屢徹章奏,辨明而伸析之。義理峻正、績庸弘多,嚮慕之公議雖久,而有不可泯者。其祠版,許以不祧,恐有光於朝家崇奬之典。文忠公金萬基,以肅廟朝國舅,盟府勳業炳耀後世,朝家褒典靡不用極。而今聞『其家零替香火難繼』云。公議攸在,合有示意。請其祀孫問名,不拘年限,初仕待窠,首先調用。故祭酒臣金履安卽祭酒文敬公臣金元行之子也。生於詩禮之門,世膺弓旌之招。經術也博,踐履且篤,發揮淵源,秉執義理,天人性命之原、禮學節文之論毫分縷析,自任斯道,迄今爲士林所景仰。而易名之尙此未遑,實爲欠典。特贈正卿,仍施節惠,以寓晠世象賢之義,恐好矣。」竝允之。仍敎曰:「修信使無事往還,可幸矣。」最應曰:「果無事往還矣。」敎曰:「聞修信使之言,則『日本人極爲款曲』云矣。」最應曰:「臣亦聞之。而丙子年金綺秀入去時,不知其情實矣。今番則見待頗異,信好意矣。」敎曰:「日本人問答中,俄羅斯國事,不無爲慮矣。」最應曰:「俄羅斯國,近頗强盛,中原亦不能制之矣。」敎曰:「中國猶如此,況我國乎?」最應曰:「年前宮本小一,燕饗時促坐,語及俄羅斯,此是眞情也。而我國人果疑之,今以信使行中,淸人所送冊子觀之,可驗其實情矣。」敎曰:「俄羅斯則雖爲慮,日本人則果極盡之樣矣。」最應曰:「今番信使之供具、行中譯官、從人之優待,異於丙子年。則此可見實情矣。」敎曰:「我國人,空然不信而多浮言矣。」最應曰:「聖敎至當矣。」敎曰:「信使行中所來冊子,淸使所傳,而厚意甚於日本矣。其冊子,大臣亦見之乎?」〈金弘集,以修信使,在日本,遇淸國公署參贊黃遵憲。贈以私擬《朝鮮策略》一冊。齎歸入乙覽。〉最應曰:「日本猶此款曲,況淸人乎?必有耳聞,故俾我國備之,而我國人心本來多疑,將掩卷而不究矣。」敎曰:「見其冊子,則果何如乎?」最應曰:「臣果見之,而彼人諸條論辨,相符我之心筭,不可一見而束閣者也。大抵俄國,僻在深北,性又忌寒,每欲向南。而他國之事,則不過興利而已,俄人所欲,則在於土地人民。而我國白頭山北,卽俄境也。雖滄海之遠,一帆,風猶可往來,況豆滿江隔在兩境乎?平時亦可以呼吸相通,而成氷則雖徒涉可也。方今俄人聚兵船十六隻,而每船可容三千人云矣。若寒後,則其勢必將向南矣。其意固不可測,則豈非殆哉岌岌乎?」敎曰:「見日本人之言,則似是渠之所畏在俄,而要朝鮮備之。其實非爲朝鮮而爲渠國也。」最應曰:「其實似爲楚非爲趙。而朝鮮若不備,則渠國必危故也。雖然,我國則豈可諉以俄人之意在日本而視若尋常哉?見今城郭、器械、軍卒,不及於古,而百無一恃。終雖無事,目前之備,寧容少緩乎?」敎曰:「防備之策何如乎?」最應曰:「防備之策,自我豈無所講磨?而淸人冊中論說,若是備盡,旣給於他國,則甚有所見而然也。其中可信者信之而可以採用。然我國人必不信之,將爲休紙而已。六月米利堅人來東萊,本非讎國矣。彼若以書契呈萊府,則自萊府受之,未爲不可。呈禮曹,自禮曹受之,亦可也。而謂之洋國,拒而不受,仍爲播傳於新聞紙,終爲羞恥見侮矣。米利堅,有何聲聞之及,而謂以讎國乎?其在柔遠之義,恐不可生釁矣。」敎曰:「我國風習,本來如此。爲天下嘲笑,雖以西洋國言之,本無恩怨。而初由我國憸人輩之招引,以致江華、平壤事之釁隙。此是我國之自反處也。年前洋人之入送,因中國咨文,好樣周處矣。大抵洋船入境,輒以邪學爲藉口之說,則洋人之入住中國,未聞中國之人皆爲邪學也。其所謂邪學,當斥而已,至於生隙則不可矣。」

以金洛鉉、朴性陽、李象秀爲經筵官書筵官。議政府、吏曹同議抄選也。

以洪鍾雲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洛鉉爲持平,金宗漢爲司諫院大司諫,閔台鎬爲議政府右參贊,曺錫輿爲漢城府判尹,李玄翼爲吏曹參判。

9月10日

初十日。武衛所啓:「遼軍木上納事前後關飭,不啻截嚴。而擧行之一向漫漶,已非事體,況又因以廢務者,誠不勝萬萬駭歎。平安監司閔泳緯,施以刊削之典何如?」允之。

9月11日

十一日。以金洛鉉爲侍講院進善,朴性陽爲諮議。

諭進善金洛鉉曰;「士之讀聖人書、學聖人道者,蓋將以所讀所學致君澤民兼濟斯世,而亦吾儒家不易之法文也。爾以先正後孫,紹述家學,師友之講劘、士林之推詡,厥惟久矣。爾雖欲棲遲蔭途,闇然之章,終見著褧矣。顧今東宮,尺衣漸長、睿知日就,書筵將開,賓僚相見之禮,諏吉在邇。予之求賢之思,如渴如飢。爰命政府、政曹會議以薦士。爾果首膺是選,予誠喜而不寐。今玆宮銜之縻,奚特以爾爲爾家之人也哉?爾須以平日所蘊抱者幡然而起,輔導我春宮、羽儀我朝廷,則是豈獨予一人幸也?想不待徵辟之屢煩,而白駒之縶在我場藿,予方跂足而俟之。」

諭書筵官李象秀,曰:「士之讀書窮理,將以出而有爲於世致君澤民,行其所學,乃鄒聖所云:『幼而學,壯而行』者也。奚必獨善其身、高尙其志而止哉?爾以璿英賢裔,林下劬經、經明行修、操履醇篤,聲聞所及,自有莫揜之美者。廷議廟詢,剡牘交騰,其在緇衣好賢之心,束帛往德之義,何可不盡其誠禮必致乃已乎?況今春宮衣尺日長,書筵將開,師傅相見,吉日在邇?此時朝夕雷肆、左右輔翼之責,益有望於邃學端士之如爾者。爾亦蘄嚮之忱想當有倍他日矣。玆宣敷心之諭,庸回高蹈之思,爾其幡然啓程,趁期登對,以副予側席之望。」

諭諮議朴性陽,曰:「自古豪傑之士,必待文王而興。故身處嵁巖之中,口誦聖賢之書,自任以尊主庇民。行其道而展其學,束帛加璧,不以爲辭巽,幡然而起,乃其分義也,志願也。惟爾名家世祿,與國同休,薖軸澗阿,津筏洙泗,會通於洛閩旨訣,老而好學,固窮靡懈,爲一代儒林之所宗仰。是豈欲獨善其身哉?晉接廈氈之上,颺告王佐之謨。予所以眷注者在此,爾所以待興者在此也。貳極之睿質日就,師傅之相見涓吉。授爾諮議之職,爾其趁期登途,賁然來思,正事正言,輔翼元良。是又予之側席渴望。秋水蒹葭,宛在伊人。空谷生芻,須永今夕。爾其體予至意。」

9月12日

十二日。假注書韓景爀、以贊善宋秉璿附奏書,啓以爲「微賤小臣前後逋慢之罪,實合嚴誅。居恒悚縮,無地自容,忽於此際,特旨新命。迥出尋常,近侍遠臨,傳宣聖諭。辭旨愈懇,恩禮愈隆,乃有此萬萬不敢承當者。臣伏讀感泣,繼而慙怵,五內靡定。不知所以措辭仰對也」云。

9月13日

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

9月15日

十五日。敎曰:「向日處分,卽因事體而然也。此時迎送之弊亦不可不念。前平安監司閔泳緯,特爲分揀。」

9月16日

十六日。以申應朝爲藝文館提學。

9月17日

十七日。召見禮曹判書李豐翼。以世子宮相見禮習儀也。仍敎曰:「東宮用樂,旣有古事之可援。坐堂受賀與擧動時,以鼓吹參酌磨鍊。」又敎曰:「前後部鼓吹,則此是代理後事也。只以前部磨鍊,似可。禮曹判書出去,議定以聞。」豐翼曰:「禮與樂,一般也。今此相見禮,莫盛莫大之慶禮。有其禮而無其樂,似是欠典也。《尙書》『命夔典樂敎冑子。直溫寬栗,八音克諧。』以經據之,冑筵之禮,恐不得無樂矣。」

贊善宋秉璿疏,辭本兼兩銜。批曰:「畀以啓沃之責,縻爾銓綜之任,豈徒然哉?寔由民國事計。必待林樊宿德朝夕左右、補其不逮、激揚辨論,需用雋英故耳。今玆巽章,一往浼浼,雖予誠禮淺薄而然,獨不念爾家先正遭際篤棐之故事乎?還切慙忸。東宮相見禮卽明日,而書筵又將頻開,此乃擧國同慶之會也。爾其更勿退托,卽起簉朝,副此渴望。至於儒賢之抄薦德行之士,往例卽然,不必如是爲辭也。」

9月18日

十八日。晝講。

王世子行師、傅、貳師、賓客相見禮。〈王世子具雙童䯻、出,降,至東中階上,西向立。師、傅、貳師、至西階。王世子陞,師、傅、貳師、賓客陞。王世子就位,師、傅、貳師就位,再拜。王世子答再拜。賓客就位再拜,王世子不答拜。師、傅、貳師、賓客降階。王世子降,至東中階上。師、傅、貳師、賓客出門。王世子陞,就位。禮畢,還內。〉領議政李最應曰:「今者上吉之日,王世子行相見禮矣。臣猥忝師銜,獲覩盛儀,私分極榮,彝情欣祝。臣於夏間,以早諭敎事,有所仰勉。而先正臣宋時烈之言曰:『凡人有子,莫不擇師而敎之,況帝王以祖宗基業之重、生民萬世之命,將付於元良,可不謹其敎哉?』此誠不易之格言正論也。況今東宮邸下,智慮漸長、聰聽日廣,輔翊開發之道,不宜斯須少忽矣。所以雖在沖年,輒課日開講,頻接宮僚,卽我列聖朝家法也,是不但爲講學而已,欲令與賢士大夫朝夕左右,習熟見聞。然後戲慢褻狎者,可以防之,奇衺襍集者,可以斥之故耳。且伏念,古昔聖王之敎子也,必以身敎之。殿下之一動靜、一事爲、一語默、莫非敎也。先自聖躬,而益加敬愼、務遵儀則,以啓迪我春儲,則億萬年盤泰之基,自今伊始。伏願聖明穆覽而澄省焉。」敎曰:「所陳告戒,反復切實,果爲以身先敎之要,敢不服膺也。」左議政金炳國曰:「今日慶祝之忱,何可以言辭形達乎?古者敎世子之法,抄選一代之賢,以充輔導之任。故粤在仁祖朝,臣之先祖文正公臣尙憲上箚言『見今宮僚,必多名儒彦士,各稱厥職。然更須博選,廣求方正篤學聲實已著之人,不限科目,別立官稱,俾得出入於資善之地,則必多所益矣。』於是,增置贊善、進善等職,以先正臣金集爲贊善,先正臣宋時烈爲進善。是抄選一代之賢,以充輔導之任者也。顧今儒賢旣濟濟,而又備其銜矣。伏望連降敷心敦召之旨,盡禮而期致其身,出入冑筵。俾多所益,不可一日暫緩矣。」敎曰:「所陳援引故事,緊要切實,當體念矣。」

相見禮時師傅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李鎬翼、禮貌官李裕承、相禮洪英植,竝加資。

敎曰:「今此上下同慶之日,不可無參量示意之擧。島配罪人李敦相、極邊遠竄罪人朴定陽、金演壽、李輔榮、宋圭元、文俊永,竝特爲放送。

命:「放各道定配罪人張守成等四十四人。」

9月19日

十九日。詣文廟,行酌獻禮。

敎曰:「聖廟肅敬之地,侍衛亦不敢入,況下隷輩之無難攔入者乎?揆以法綱,萬萬駭然。跟隨濫率之參班卿宰以下,竝捧現告,拿問處之。」

侍講院啓:「世子宮進講冊子,問議于師、傅、貳師、賓客,則師領議政李最應以爲:『沖年進講,先從日用常行淺近易知之文,擩染開發。故列朝講讀次第,無出乎《孝經》、《童蒙先習》、《小學》等書。而《孝經》卽進學修德之最初要道。伏惟博詢處之。』傅左議政金炳國以爲:『夫孝,德之本也。進學修德之最初方範,莫如《孝經》。則進講冊子,先從此書,恐好。伏願博詢而裁定焉。』貳師宋近洙以爲:『睿學入德,莫先於《孝經》。故列聖朝始講,多在是經。今亦無出乎此。而以臣膚見,不敢質對,伏願博詢而處之焉。』左賓客李載冕以爲:『百行之源,孝爲莫大。故列聖朝始講冊子,多以《孝經》爲要。伏願博詢裁處焉。』右賓客趙寧夏、左副賓客閔台鎬、右副賓客鄭範朝議同。」敎曰:「收議如此,以《孝經》爲之。」

書筵入對賓客以下,施賞有差。

刊印所監董官以下,施賞有差。〈書筵進講冊子刊印〉兩司聯箚〈大司憲洪鍾雲、大司諫金宗漢、執義趙璟淳、司諫吳慶履、掌令鄭顯英、持平玉景鍊、李臣燁、獻納任憲鎬〉,請寢李敦相等放送之命。批曰:「勿煩。」

玉堂聯箚〈應敎閔泳煥、副應敎金文濟、校理洪鍾運、李範九、副校理李秉皐、李鳳德、修撰金文鉉、副修撰金元均、李鍾弼〉,請寢李敦相等放送之命。批曰:「煩。」

9月20日

二十日。御春塘臺,行謁聖文武科。文,取朴寅煥等七人;武,取申百熙等二百九十五人。

敎曰:「此家科聲,事甚稀貴。淑靜公主內外祠版,遣禮官致祭。新及第鄭寅學,特爲賜樂。」

敎曰:「武科新及第權冕鎬,宣傳官加設單付。」〈冕鎬、慄祀孫也。〉敎曰:「今番參謁夫子廟宮,仍行酌獻禮矣。際此東宮禮見師傅、書筵繼開,其在廣慶之義,不可無別般示意之擧。大司成李根命,特爲加資。」

以李㘾爲判義禁府事。

9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春塘臺,行九日製。

別宮營建所提調以下,施賞有差。提調尹滋悳、郞廳金晳根,加資。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

特擢金炳始,爲判義禁府事;以金性均爲吏曹參議;韓敦源爲漢城府判尹。

9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今番瞻謁聖廟,異於他日,且時有赦典矣。捧現告人,竝特爲安徐。更無敢如是之意,自廟堂各別嚴飭。」

9月26日

二十六日。別諭左議政金炳國。

9月27日

二十七日。忠淸監司李明應,以進善金洛鉉、諮議朴性陽、書筵官李象秀附奏,啓:「金洛鉉附奏:『臣於待罪下邑之中,忽伏奉非常之恩命,五情震駴。靡所因極,出伏私次,不知攸爲。此際,守土之臣,臨宣聖諭,雷肆「書筵將開,慶禮諏吉」,尤非微末小臣之所敢冒承者。何可循例書啓,增其僭越哉?伏地惶隕而已。玆於守土臣之回,將危迫之衷,要得轉報於出納之地。庶幾或因俯詢而詮達,臣尤死罪』云矣。朴性陽附奏,以爲『草莽賤臣,猥蒙此千萬震懍之恩命,五內失守。罔知攸措。不敢偃然承當,自犯僭越之罪,謹當收召驚魂,冒死呼籲』云矣。李象秀附奏,以爲『臣草莽賤品,樗櫟庸材,少業功令,略通文詞,至於經禮之學,素未能留心講究。臣之本末伎倆,止於斯已。不意誤登薦剡,遂被監恩。畀臣以兼經筵官書筵官,繼以十行綸音,遠臨窮巷,徵召鄭重,德意隆摯。臣於是驚隕戰慄,手足失措,而駭汗不敢出。夫經幄論思,輔翼春宮,非邃學則不可。而乃加之於臣身,臣不知聖朝明愼選擧,何爲而有此苟且也。莫嚴於王命、莫重於君召,而力之所不能勝、分之所不敢當者,雖被罪戮,何以冒膺乎?臣北向叩頭,恭俟斧鉞而已。伏乞亟遞臣經筵書筵之銜,仍汰臣選藉,勿復收召,俾螻蟻之命,俾得自在於化育之中』云矣。」

9月29日

二十九日。駕臨別宮。中宮殿同詣,世子宮隨詣。以宮役告竣也。

世子宮動輿時陪從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9月30日

三十日。雷。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丙申。敎曰:「半日轟燁,乃生於收藏之節。災不虛生,豈無所以而然也?藐予寡昧,治不徯志,上不能對揚天心,下不能懷綏民生,則今此警告,安得無如是丁寧乎?滿心懍惕,無敢自已。自今日減膳三日,以伸予一分懋對之忱。」

院議啓〈右副承旨韓龍敎、同副承旨權膺善〉,以雷異陳勉。批曰:「所陳,當留念。」

玉堂聯箚〈應敎閔泳煥、副應敎金文濟、校理洪鍾運、李範九、副校理李秉皐、修撰金文鉉、朴斗陽、副修撰金元均〉,以雷異陳勉。批曰:「所陳,當留念。」

以金弘集爲吏曹參議。

兵曹正郞劉元植疏略:

伏見修信使所持來之黃遵憲私議冊子,至於耶穌天主之學,猶吾敎有朱、陸之句,自不覺髮竪膽掉心寒骨竦。朱夫子上接孔、孟統,親灸周、程學,道炳千載、師表百世,雖蠻貊之邦,莫不遵奉爲大賢。況黃遵憲,中國人,必無不知朱夫子之爲斯文尊師,今於遣辭之際,何患無證,乃以如彼耶穌天主之穢,肆然憑據乎朱、陸之異趣?若非染邪,焉敢侮賢?以修信使言之,奉使外國,係所公幹,則片辭隻字,雖不得私自閣之,若見此種凶慘之句,合有聲言面責,以示尊賢崇道之意,庸表衛正斥邪之原,不此之爲,安而受之。以館學言之,地是首善,義當崇賢,而此書此句視若茶飯,緘口無聞。大抵此書,以臣愚見,我國邪孼餘種,潛結異類,做出此等文字,欲其騷擾人心、衊染邪道者也。以我聖上孔昭之天鑑,伏想洞燭無餘,而尙未有處分,或出於天大包容之盛念也歟?伏乞廓揮乾斷,鋤得潛伏之凶徒,殪殄無遺,快雪輿憤焉。且伏念,年前書院之毁撤,縱由於省弊之擧,其在乎右文之化,實是盛代欠典。臣請特下復院之處分。使八域弁髦益加講誦,明辨向背,則庶爲補於扶正熄邪之政矣。

批曰:「省疏具悉。」

10月2日

初二日。以金在顯爲判敦寧府事,金尙鉉爲司憲府大司憲,朴弘壽爲司諫院大司諫。

領議政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聯箚。略:「今於閉藏之月,忽此轟燁,未知仁愛之天,何所警而何所由也。如臣等千萬無似,冒據燮理之職,紀綱日頹、俗習日渝,以至國計民憂之哀慟,皆臣等之罪也。伏乞亟賜斥退,改卜賢德,以答天譴。卽伏見減膳責躬,辭旨懇惻。從此,而聖心竦動常若雷警焉,聖志奮發又若雷厲焉,頻開經筵、克勤講學,則災孼自消、禎休滋至矣。」批曰:「閉藏之節,轟燁告警,仁愛天心,豈無所以而然也?顧今國計民事,板蕩岌嶪,茫然無挽回拯濟之道,是寡躬之責也。於卿等何有?以講學陳勉,謹當服膺勿失。而修省消弭之責,惟在於君臣上下所共戒惕。卿等,勿以引免,交修夾贊,補予不逮。是所區區之望也。」

議政府啓:「卽見兵曹正郞劉元植疏本,則陽託衛正之說、陰懷逞邪之計,摘出他國人文字,誹訕朝廷、侮衊士林,無嚴無憚。孰大於是?渠以卑微之蹤,乃敢誑惑人心、疑亂世道,將有何所售而然乎?且以復院事攙入於末端者,其假此眩彼之情態,尤莫掩矣。似此悖習,有不可尋常處之,亟施邊遠竄配之典何如?」允之。

10月3日

初三日。吏曹參議金弘集疏。略:「臣猥以無似謬膺使命,絶域風濤,縱不擇乎夷險强隣時事,詎能覘其安危?祇恃寵靈之攸曁,惟幸報聘之克竣。第於留館之日,中國公使,頻與相接,論天下之大勢、慨異類之凌逼,手足急於相救、語言不避忌諱。懇懇乎內修外攘之道;斷斷乎衛正斥邪之義。談討之不足,而至爲之籌策,凡其數千言之文,有非一朝夕可辦。臨發前日,面傳於臣,而其用意之深切、代畫之詳密,豈譸張胥幻之所可爲哉?事旣關於疆場、言可採於廟朝,臣不敢私却而受來矣。卽伏見兵曹正郞劉元植疏本,則以黃遵憲冊子中『耶穌天主之學,猶吾敎有朱、陸』之句。比擬不倫,辨之旣力,且論臣不爲聲言面責、安而受之,其辭嚴、其義峻,臣於是愧欲死矣。譏斥至此,罪戾始著,滿心惶蹙,奚暇呶呶有若分疏爲也?不意,三銓特除,迺在是際,臣尤惝怳震越,罔知攸措。以若所値,實難抗顔周行。況此新銜,何可一日冒玷乎?至於職名之太濫、人器之不稱,臣方急於自引,不復張皇陳暴。伏乞聖慈明燭情實,還收臣新除之職,仍治臣僨誤之罪,以謝人言,以安賤分焉。」批曰:「人言本不襯當,何必爲引?爾其勿辭察職。」

庭試武科初試二所啓:「臣所今日柳葉箭試取之際,擧子輩攔入場內,裂破單子,毆打校卒,勢難試取。故不得已罷場,臣等惶恐待罪。」

義禁府,以「劉元植鐵山府竄配」啓。

全羅監司沈履澤狀啓:『群山僉使洪台燮虛留穀七千八百餘石之多,旣知其流逋,則宜卽査櫛,俾圖淸帳。而荏苒時日,致此虧欠,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臣職在管轄,不能嚴束,莫重上納致有欠縮,惶恐俟勘』事。敎曰:「冒犯偸弄,欠縮正供若是夥多,法紀攸在,極爲駭惋。船格輩懲勘之節、元上納充刷之方,自廟堂別般嚴飭,準數裝發。形止亦令道臣卽速登聞。道臣,則勿待罪事,回諭。」

10月4日

初四日。敎曰:「所謂武擧子,罔念國試之重,逞臆行悖,至於此境。駭惋之極,寧欲無言。作梗擧子,令秋曹一一刻期詗捉,嚴刑,遠惡地定配。二所試官,竝勿待罪。」

10月5日

初五日。雷。

敎曰:「近日陰雨,已乖時令,而轟燁之異,又在於無多日之內,天心有何譴怒而然歟?藐予否德,臨居兆民之上,夙夜憧憧,罔敢暇逸,而對越之誠,以文而不以實,修省之道,以言而不以行,際玆閉藏,荐有警告。滿心悚惕,曷以爲言?自今日更爲減膳三日,庸伸予敬畏萬一之忱。」

院議啓及兩司玉堂聯箚,陳勉。竝賜批嘉納。

特擢閔台鎬爲判義禁府事,以鄭範朝爲禮曹判書,閔致庠爲弘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向奉飭敎,稅穀愆納委曲詳査馳聞之意,行會各該道矣。卽見全羅監司沈履澤狀啓,則『漕倉上納,課日嚴督,期圖束裝。而近年愆晩,亦由於船額不敷之致也。時在漕船及若箇賃船,間已裝發。其外穀物,待此船回泊,罔夜發送。而沃溝地方筽食島處在兩湖之間,卽本道水站終境也。嶺湖稅船,莫不由此過境。故定制之初,以沃溝縣監,差定都差使員,使之護送矣。挽近該島水站湮塞,每自群山古群山前洋,直向湖西。故筽島行船,自致間斷。護送都差使員,以該鎭僉使更定擧行。闕額船隻,別具方略,趁今修葺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漕輸之愆晩,輒曰『船額之不敷』,而其若船隻已發者,亦不趁時抵泊。居然冬序已屆,今雖欲另力再運,其可得乎?三倉,船之闕數旣多矣。第未知這間充造之爲幾許、裝發之爲幾許,而今其船路與前有殊,則護送差員,以該鎭僉使擧行。船隻之未得準備,卽由於物財之未辦而然也。頃有講究區劃之報府者,而淹延時月,極涉可憫。請令道臣斯速措處。」允之。又啓:「以全羅監司沈履澤狀啓:『莫重稅穀之虛留,縱非一朝一夕之故,至近八千包之多,揆以正供法意,萬萬驚惋。』該僉使,道啓旣請罷勘,無容更論。雖以道臣言之,按察之地,難免其責,姑先從重推考。取見其報府成冊,則上項虛留條中,沙工輩舊債之以米報償者,厥數爲五千六百餘石矣。苟有一分嚴畏之心,焉敢予取於將運之貢賦乎?令道臣這這還徵,竝與漕需未下條,而卽速準給,以爲充納之道。所謂債錢,則計其本數,毋敢以重殖責捧事,別般嚴飭。欠逋沙工等,分輕重,照法勘斷後,登聞何如?」允之。

前掌令金瓊疏略:

臣側聞,近年罕有召對講筵之名。雖聖學高邁,無待講明,而方今東宮邸下,年齡尙幼,先入之見,不可不謹。臣請從今日開經筵,傍設書筵,使東宮日聞聖賢制度、國家規模。習與智長,化與心成,則豈不爲他日繼承之一助乎?臣於陳勉之章,不敢贅他,而北道之盛衰,非但國家之安危係焉,抑亦臣家之興亡所在。一自異國人開港,民情疑懼煽動,京鄕無賴輩圖出公文,遍行列邑,橫徵勒捧,臣所覩聞。臣家在安邊府,安之爲邑,其小如斗。而近來或稱邸債、或稱鄕債,無名徵錢,無歲無之。至于十年之久,民間前後橫徵,爲累十萬之多矣。邑弊滋興、民業蕩析,至于今番京人彭啓淳、咸興邸吏金奎鎭及名不知慶哥等徵錢事,而極矣。所謂三人者,符同雜類,瞞告京師,憑藉關文,威脅營邑。營邑難於辨別、急於擧行,三人者所徵錢,至爲七萬餘兩矣。以若邑力,難以猝辦,況無名橫徵,何以徵出乎?哭泣之聲載於道路,怨咨之氣徹乎天地。若不亟禁撫安生靈,則臣恐離散之民,其勢必至於盜賊倂興,亦不無逃入異國之慮。則其於國家事,豈細故也哉?伏乞嚴禁諸漢,使一方之人重被聖澤,仍治臣狂妄之罪。

批曰:「能言民弊,當留念。而京人事,令道臣嚴査登聞之意,自廟堂行會。」

10月6日

初六日。領議政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以雷異荐至,聯箚陳勉,仍乞退。賜批「嘉納,不許引退。」

庭試武科初試一所,以『今日兩技入格擧子,九十一名。今方開講,而無一人入講。科規,三技然後乃爲入格。而元無兩技入格出榜之例。從前如此之時,或以無乎入啓,故今將不得已撤場。』啓。

10月7日

初七日。議政府啓:「今番庭試武科初試一所,則兩技入格擧子,無一應講,至於撤場;二所,則以悖類之作挐,纔已罷場矣。科試固有所重,而只以外道抄取之額,使赴殿試,卽前所未有之事。自該曹更爲擇日,令總戎使合設試取於訓鍊院何如?」允之。

贊善宋秉璿上疏,辭職。賜批敦勉。

10月8日

初八日。以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

10月9日

初九日。諭關北十鎭人民,曰:「咨!爾關北十鎭人民,明聽予一人誥。惟玆關北一路,粤我王業之攸基,斯非周之豳、岐、漢之豐沛乎?況沿邊十鎭,乃與隣邦而接壤,苟欲重根本而固居圉,則亶在於厚我民生、靖我民心。而其地,距王城踔遠,吾民之有殿屎,未易聽聞。所以列聖朝若保之念、如傷之衷,每先北顧,眷眷置懷。遇災則拯,阻飢則哺,其視邦畿之衛、湖、海之藩,常有加者。譬猶置赤子於隔宮之地而乳其啼、摩其痾,不得不先於在抱之幼焉。顧予寡昧,承玆丕基,恒以古哲王體民之訓、我聖祖恤民之仁,蚤夜憧憧于中,何嘗一日而忘北民乎哉?嗟!爾北民,亦嘗忘我列聖之仁之恩之入深乎哉?夫何挽近以來,弊民刁氓逋逃之流,潛越隣國,一年二年相誘相引,幾至不可數計云?噫嘻!爲方伯、爲守令,而不早詗禁,又不卽登聞者,寧欲無言。而如論邊民犯越之罪,大典之法莫嚴,背叛之律綦重,若不一一蒐擒禽獮而草薙之,其可謂國有法乎?雖然,昧昧予思之彼民之棄吾土而適殊方,豈盡樂爲者哉?亶由貪官墨吏、猾胥奸豪征斂無藝,侵牟多岐,賄賂公行,獄訟失平。椎剝之苦、桁楊之毒,無計躱免。兼之,頻歲歉荒,杼柚擧空,而漁奪滋甚,顚連無告。愁怨之不勝、謗讟之不足,或忿怒而速辜、或悖戾而觸綱。與其梏項桎手以受痛楚,無寧高飛而遠擧;與其賣妻鬻子以應誅求,無寧扶挈而仳離以致此散而之他之境。是何異驅吾民而迫使之去哉?又試思之,哀彼逃命之衆,固出於不獲已。而其墳墓焉在此,其親戚焉在此,其生長之村焉在此。越鳥戀枝,代馬嘶風,鳥獸尙然,矧伊秉彝之民乎?設令在彼自謂爰得其所,而懷土戀鄕,人理所有。故聞『其被服猶不變本國之制』云。其復我邦家之思,豈或弭忘?而但罪犯罔赦,有足如縻,進退維谷之狀,不見是圖,寧不惻然?古語有云『仁者行政,寇戎化爲赤子。』況是本吾赤子乎?又有云『原情議法,法有時而屈。』今於彼可哀之民,而法不爲屈,是猶見赤子入井,責以無知而不爲之拯救,其可忍乎?肆予以不忍人之心,欲行不忍人之政,特赦彼昏迷之罪,開其自新之路,苟皆革心悔躬,相率歸國,奠厥攸居,則不徒息黥補劓,蕩洗舊汙。《詩》所云:『其究安宅』,《書》所稱:『永力畋爾田』,豈俾專美于古?嗟!爾鎭民之聲息密邇者,須以此胥告胥誨,使之棄惡從善,復作我先朝仁化恩育中遺氓,庸詎非民國俱幸歟?若方伯若守令,亦當精白對揚,以勞來爲務,以貪墨爲戒,布陽春於陰厓,增鎖鑰於北門,又非予厚望歟?玆屈三尺,庸爲十行,以口舌而代斧鉞,嗟!爾衆庶,庶幾體悉。」

以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徐衡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秉文爲議政府右參贊,李周興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李敎應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書筵官李象秀上疏辭職。批曰:「向見附奏,已非敦召之意,巽牘又至,一往退托,惘然失圖,甚庸悵缺。夫士之讀書窮理,不出於修齊治平之道,則致澤君民,固不可讓與別人。況今東宮講讀,間日開筵,正須肫篤淹博之士,責之以輔導德性。則爾以如此蘊抱,何可固守東岡,獨善其身,不思所以幡然改圖乎?更勿牢讓,卽爲簉朝。」

10月10日

初十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卽見全羅監司沈履澤報辭,則備陳古阜、金堤兩邑歉餘民力難辦之狀,仍請『古阜郡戊寅條未裝米一千一百十石零、金堤郡戊寅條未裝米一千五百三十六石零,依丙丁例,許以詳代』矣。丙、丁條之竝令詳代,旣云曠絶之典,則縱曰大荒之餘,民邑事力足以紓得幾分,而今此荐陳,亦難繼之政也。第念戶散而猶未還集、土陳而亦未復墾,實有行之不得而然,特依所報許施。而代錢條,必於歲內告勘,如或愆越,則道臣守令難免別般論責,竝以此嚴飭行會何如?」允之。又曰:「臣於夏間,以負逋船主用律事,有所陳達。伏承批旨『有所犯諸漢,一一摘發,施以當律,亦使之不日擧行』之命矣。今至半載,寥寥無聞,抑何故也?未知其間負逋之數,果皆淸帳而然乎?苟或不爾,則法綱事體歸諸何地?慨然之極,寧欲無言。第付令申之義,更令戶惠廳及各營門,船主之各名下逋數,這這摘出。其中最多之漢,亟施梟警之律,其次定限督刷,若至過限,則亦用一律,斷不饒貸之意,各別嚴飭。仍伏念,凡今稅穀愆欠之源委,多由漕瘼之比甚故也。此而荏苒抛置,則其弊也將至末如之何矣?政府堂上中,曾經三南道伯人鄭基世、閔致庠、洪祐吉,使之委任,其合矯整者,亟圖講究施行,恐好矣。」敎曰:「負逋最多之船主用律,何爲如是延拖乎?申飭戶惠廳及各營門,使之卽爲擧行。以漕法言之,果極可憫。依所奏差定,凡係釐正者,一一査實,趁速矯捄也。」最應曰:「各宮房免稅米,每付兩稅,同載以來,自度支照數分送,卽由來定式。而近年則稅船到泊之初,該曹點檢之前,各該宮房奴隷輩豫探急往,恣意先取,少不顧憚。於斯之際,元納雖多欠縮,船格莫敢誰何。大抵免稅非無所重,而豈有加於正供之理乎?揆諸法例,駭歎極矣。自玆以往,復或有似此之弊,下屬,移法司,嚴刑遠配,次知、中官,令該府從重勘處何如?」敎曰:「宮房免稅,亦上納也。捧納時,縱隷奪取,已非事體,而況因此而有欠正供乎?依所奏,各別嚴飭也。」最應曰:「今番京外所薦學行純篤諸人,令該曹各別調用,以爲奬進何如?」允之。又曰:「贈判敦寧武肅公朴震英,大明天啓間,以鎭江運餉使,士馬供億,竭誠應辦,且活華人流丐數萬。自天朝移咨,褒奬加級,陞任鎭江府游擊將。以其意,先發牌文,以諭之。牌文至今藏在其家,朱墨眞跡宛然如昨。朝家恩褒,固已備矣。而其后孫,尙未參皇壇祼薦之班,實有抑菀之歎。追命入參何如?」允之。又曰:「卽見禮曹所報,則『大邱桐華寺,綏陵香、炭及造泡之寺,而兩度失火,沒入灰燼,空名帖限千張頒下』爲辭矣。此是新羅名藍,且香泡所重,則在朝家當拔例曲施。空名帖五百張成給,俾爲葺完奠接之地何如?」允之。

以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1日

十一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諮議朴性陽上疏,辭職。批曰:「向者雖見附牘,而勉回遐心,予有企待。今見來章,又復巽讓,不勝惘然。予有必致之心,而誠淺未孚,爾無必辭之義,而志高彌堅。然則緇衣好賢之詩,席珍待聘之禮,果難於今日乎?夫士之讀書,必要有用處,所以德行政事,竝列於四科。爾於此義,必當玩之深而講之熟矣。況今震邸書筵頻開,正須老成宿學,薰陶德性。爾其幡然改圖,卽爲簉朝,副此厚望。」

進善金洛鉉上疏,辭職。批曰:「向見附牘,退讓不居,巽章又至。一往邁邁,良由寡昧之誠淺辭拙無以招徠賢德。而爾以純學篤行,亦豈無君民之願?只做一小邑聲續而止乎?見今震邸,間日開講,志慮夙就,其輔導訓迪之責,捨爾伊誰?況畿郊所居,相距無遠,使予尤不禁蒹葭宛在之懷?爾其幡然改圖,卽爲來造,以副凝佇之望。」

10月12日

十二日。以金在顯爲判義禁府事。

給咸興府壓死人恤典。

10月16日

十六日。御春塘臺,行漢學文臣殿講、日次儒生殿講。

領府事李裕元陳疏,乞休致。賜批「許副。」

10月18日

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沈履澤狀啓,則枚擧康津縣監李建九牒呈,以爲『本縣戊寅條大同米,分載發送於京船主片致云、延文成處矣。已經半載,尺文不來,故跟探沿海各處,捉得兩漢於靑山島。取招則周行諸島,私自和賣之狀,節節輸款,竝爲嚴囚,請令廟堂稟處』矣。人心雖曰獰頑,莫重正供隨手爛用,恣意射利,或近千包,或過千包,誘送監色,符同沙格一査盡輸,萬戮難贖。罪人片致云、延文成,押付兵營,梟首警衆。沙格之知幾躱避,尤涉痛惋。跟捉處斷後,形止馳聞。雖以監色言之,各船分騎,作綜齊發,卽渠檢察之事。而徑先獨裝,致此偸賣,竝嚴刑遠配。大抵逋漢之只誅勿徵,旣非典編攸載。悖惡之類,輕視性命,攫取公納。此而無別般提飭,來弊靡止。先自今番,伏法兩漢偸弄之數,令該廳一一還徵。此後,無論京外船格、吏、隷,若有欠逋,則用律徵逋,依此施行事,請分付各衙門及八道四都。」允之。

10月19日

十九日。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李明應狀啓,則『庇仁縣都屯浦及馬梁鎭漂到異國人,問情,則九名是大淸國廣東省人,十八名是暹羅國人,俱是行商漂到者。而讌餉之,如例卽施,有涉難愼,待處分擧行。地方官之先言其從陸還去,雖涉輕遽,船隻破碎,勢將從旱路還送。而彼人未解口語,問情,恐欠詳備。從何路還送與譯官下送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雖爲兩處漂著,實是一船同騎者。而旣知其居住事實,則譯官下送置之,船隻旣已破碎,彼願旱路回歸,則依其言,從陸治送。而衣袴造給供饋讌餉,如例爲之。所帶什物,竝以刷馬替運,沿路護送禁雜等節,另飭所經諸道,別定差員,次次交付上送于京城,使之轉抵灣府,以爲入送北京之地。節行,期在不遠,不必別定咨官,使行便順付領去。而咨文,令槐院撰送何如?」允之。

10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景宇爲判義禁府事。

10月22日

二十二日。議政府啓:「近聞『度支需用十分遑汲』云。故取見其未收文簿,則各道營邑應納之愆滯者,厥數夥然矣。苟若趁其程限,則庶不至若是窘絀。而各營各司事勢之一般憫急,亦由於此也。前後關飭,不啻申嚴,而終無警動,一直玩愒,果皆民間未收而然乎?非自下欠逋,則卽從中奸弄也。事之駭惋,孰甚於是?今焉冬序已屆,駸駸然荏苒捱度,又將拖歲而止,寧有如許法綱乎?特以臘月旬前爲限,無遺淸帳,而復或有愆越未勘之弊,則道臣從重論警,守令先罷後拿之意,令各司各營,其未納者,逐條開錄,措辭知委何如?」允之。

10月24日

二十四日。以申櫶爲判義禁府事。

10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

10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

10月29日

二十九日。御春塘臺,行庭試。文,取魏翼源等三人;武,取具範書等四百七十一人。仍放榜。

以金炳始爲禮曹判書,金在顯爲工曹判書。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乙丑。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贊善宋秉璿上疏,乞遞。仍辭恩賜之典。賜批「敦勉。」

11月2日

初二日。詣仁政殿,親傳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

敎曰:「生民休戚,全在守令臧否。而按察之地,掩護捱過,有若顧忌而莫能下手,則守令之貪饕鄙瑣,其何以懲戢乎?民産,以之蕩析;公貨,以之虧欠。言念法紀,萬萬駴歎。第玆秋冬等殿最,未知又何如,而階前萬里,自有莫掩,須以十分對揚,嚴明黜陟之意,自廟堂關飭各道道守臣。」

11月3日

初三日。「御春塘臺,行專經文武臣殿講。」

11月4日

初四日。以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

11月7日

初七日。召見三使臣。〈冬至正使任應準、副使鄭稷朝、書狀官洪鍾永〉辭陛也。

召對。

11月9日

初九日。以南一祐爲成均館大司成。

慶尙左水使韓圭稷,以「漂民問情事,卽接本月十五日酉時到付釜山僉使任衡準馳報,內:『日本火輪船一隻,當日卯時,自水宗出來。譯學劉光杓手本內:「到館兩帆火輪船一隻,問情,則船主廣瀨塊吉船格三十名、漂民領來通事一人等同騎,航海公證及日領事官私書一度載持。」而該船主言內:「俺等船一隻,留館商賈,所貿物件,定貰輸運次,貴國漂民九名、通事一人等同騎,今月十二日辰時到泊」云。通事言「今此漂民差俺領來云,故漂民等處,招問其漂風緣由姓名居住,則船主金致日等九人,俱以全羅道、濟州牧左面坪岱里居民,持槎船二隻,漁業次,各持釣絲造飯,同騎。今年九月二十一日,出漁別坊浦前洋,二十二日開明,西北風大作,漂蕩大洋。二十七日午時,轉到日本境海,釣魚日人見救矣。」徒九名,移載於日船原騎,槎船,洋中投棄,二十九日離發,今日卯時到館事情,與日人等所告無異矣。此後愼風行船之意,各別嚴飭後,令海關急押領上送,自本鎭取招內,諸般辭緣,一如譯學問情矣。』旣非故漂之跡,護送原藉官之意,東萊府使沈東臣處,關飭,而亦自營別助給。」啓。

11月10日

初十日。配中官金重祿于古今島。以下鄕逗遛討索作弊也。

刑曹以「庭試武科初試二所科場作梗罪人金正鉉、朴允秀、金相集等,各嚴刑一次後,正鉉,熊川縣;允秀,咸平縣;相集,新寧縣,定配所。」啓。

11月11日

十一日。以李敦夏爲吏曹參議。

前正言許元栻疏。略:

「殿下睿知之性,可以致堯、舜之治,而惠澤未究,人心嗷嗷,何爲其然歟?。方今最急之務,百官俸祿不贍,五營兵食未給,各司胥吏失其仰哺,上下遑遑。且國家所用,莫不責應於貢市之人,而先則進排,未受價,彼輩蕩盡家産。平時之經用,若是窘急,若有數年水旱,四方師旅,將何以濟之乎?惟正之供有限,而匪頒之賜無節,濫用虛費不可貲量,此所謂作無益而害有益也。田賦什一,民國俱足之法,而挽近聚斂之臣恣爲加結、作錢之謬例,一結之價至有三四十兩之濫徵。而晉州之百餘兩,又其尤甚之虐政也。且其所掊克者,雖盡入於國,猶不忍剝割,況上不在國,下不在民,乾沒於中間者乎?且錢者,輕寶也。奸吏逋之,貪官贓之,漕運則船主竝呑之,託以臭載者,比比有之。彼船主,亦有倚勢無憚故耳。加結及作錢之事,急速禁斷,必以田農所出之米上納,而漕船勿用京江船,使地土船運致。然後民無再三徵之弊矣。且加出吏胥甚多,人情雜費,比前十倍,船主與色吏,擧皆負逋,而害又及民。今以後依定式遵行之意嚴飭,斷不可已也。古之聖王,兢兢乎一日萬幾,罔或不勤。故鷄鳴爲善,舜也,昧爽待朝,湯也。至若東方明矣之詩、夜如何其之詠,皆所以贊美早朝之義也。願殿下猛省焉。五百年禮義之邦,實基於聖祖右文之治矣。胡今之世上無導率之政,下多暴棄之類?拙者,以稗說里諺,爲閒情,能者,以馬弔江牌,爲高致。聖經賢傳,置之笆籬,而至於科文詩賦之類,全用虛套而嵬擢者,往往有之。是故讀書種子,今幾絶矣。於是乎異端邪術、妄誕妖怪之說,日新月盛。噫!淸談興而五胡亂華,釋敎盛而六朝禍人。今人之所爲,不有甚於淸談、釋敎者乎?亟宜選眞儒,委以成均作人之任,至於考試,極擇有文學公明之心者,專責焉,則王道行而風俗正矣。殿下之廢法講,已過七年矣。目今敎化之壅遏,職由於聖學之未能緝熙也。願殿下日開朝晝夕三講筵,克勤無怠,則非特聖工之日新,東宮邸下亦被身敎之化,觀感而進學矣,豈不善哉?雷異之變,出於收聲之後,冬行夏令,非一非再,而殿下之減膳避殿,只是文具,三司之聯箚,亦是文其。臣未敢知上帝亦有文具之災異耶?見今民國之危急,莫此時若,震驚之變又如此,而寥寥無忠言嘉猷之一陳者,殿下何以洞燭弊源而革去乎?亟開來諫之路,治道可得而聞也。奢侈之習,今成風俗,皂隷褻服無非紅紫,市井冠巾亦皆金玉。故遠方之珍異,遍滿市肆,而其所貿易之資,皆我米粟布帛也。以我命脈所係之寶,換彼玩好無用之物,富商之販穀潛賣於異國者,亦由於寶遠物之致也。急宜嚴禁。然後民可保也,國可全也。惟殿下念哉念哉。」

批曰:「省疏具悉。」

11月12日

十二日。特擢金弘集爲禮曹參判。

11月13日

十三日。議政府啓:「卽見仁川防禦使狀啓謄報,則『日本公使,已到本境,而今十五日,當上京』云矣。凡干接應之節,令各衙門參酌已例施行,所經地方官,竝延接官依例差下,使之替站護行,回歸時仍兼護送官之意,竝爲分付。禁雜之節,令各營、左右捕廳、京兆五部嚴加操束。而以年前去留時言之,無賴乖悖之類,塡塞街衕,叫聒紛遝,甚至投擲沙石、攬執衣服。種種有似此惹閙之端,貽羞取侮,良極寒心。今番復或有似此之習,卽爲捕捉,施以梟示之律,不能禁飭之當該將臣及官員,草記論勘,校卒徒隷,照法嚴繩事,另爲分付何如?」允之。

11月14日

十四日。以李寅卨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載兢爲吏曹參判,趙寧夏爲禮曹判書,尹滋悳爲弘文館提學,閔台鎬爲侍講院左副賓客,李承五爲忠淸道觀察使,金有淵爲咸鏡道觀察使,李南輯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趙羲升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具永植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禮曹參判金弘集,講修兼伴接官差下;監察李祖淵,伴接郞廳差下。

11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11月16日

十六日。伴接官金弘集以「日本辨理公使花房義質隨員四人、艦長一人、傳語官二人、護衛兵二十二名、巡査十名、從者二名,今日戌時量,入來淸水館。」啓。

11月17日

十七日。設柑製于泮宮。賦,幼學朴泳敎、申錫游,竝直赴殿試。

以尹滋承爲禮曹判書。

11月20日

二十日。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明年卽我王大妃殿望六慶年。予小子將伸祝岡之忱,故召卿等問之矣。」領敦寧洪淳穆、領府事韓啓源、領議政李最應等曰:「明年卽我國家慶年也。王大妃殿寶齡望六載屆,月正元日,親上表裏,賁飾盛典,實情文允叶,而群情之所顒祝矣。」敎曰:「來歲卽我王大妃殿望六慶年也。予小子祝岡之忱,曷以爲喩?當於月正元日,親上表裏,致詞箋文矣。儀節,令禮曹照例磨鍊。」

11月22日

二十二日。議政府啓:「日本公使䝴來國書,陛見奉呈,爲言矣。彼我之國書往復,原有典式,昭載文獻。此乃續好之後援引舊規者,而彼使之進呈節次,亦載於《五禮儀》矣。參考已例,稟旨擧行之意,分付儀曹何如?」允之。

11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宜翼爲判敦寧府事。

11月24日

二十四日。以尹秉鼎爲漢城府判尹。

11月26日

二十六日。御重熙堂,接見日本辨理公使花房義質。國書進呈也。國書:「曩爲敦兩國交誼,商當行事務,簡派代理公使花房義質。義質往來貴國,已有年所,能贊兩國之好,朕器重之。乃陞任辨理公使,駐箚貴國京城,以掌辦交涉事宜。義質,爲人,忠篤精敏、黽勉從事。朕克知其堪任。冀大王幸垂寵眷,時賜謁見,朕之所命陳述,善爲聽納,以盡其職。玆祈大王多福。」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御興福軒,召見東萊府使金善根。辭陞也。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前監司金炳地啓本,則『北關試所作挐在逃罪人吳丙翰,今纔捉得,嚴囚鏡城府獄。伏俟朝家處分』云矣。始也發通,雖曰據理而防塞,終焉傳文,難免知情而和應。此不可以自現自辨,尋常勘斷而止。嚴刑後遠惡島定配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11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洪淳學爲吏曹參議,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

進善金洛鉉上疏,辭恩賜之典。賜溫批。

11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今年增廣生進覆試出榜後,因京兆考籍、禮曹草記,多有拔去原榜之人矣。虛實之際,不無參量者存,拔去者,特爲竝令該曹白牌成給,以示廣慶之意。

禮曹以「生進原榜目中拔去人李勉羲等五十六人,一竝還爲去籤,白牌成給。」啓。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甲午。敎曰:「今月二十一日,大院君晬辰也。予小子欣祝之私,無以爲喩。宴需錢一萬兩、鼎紬三同、木布各十同、白米一百石、粘米三十石、眞末十石、眞油三十斗、白淸三十斗,令度支輸送本宮。樂工,令梨園擧行。伊日當覲於本宮矣。」

12月2日

初二日。以朴蘭壽爲司諫院大司諫。

伴接官金弘集以「日本辨理公使花房義質願呈進獻物種單子及世子宮進獻物種單子、雲峴宮納上物種單子。故令司譯院一體領納。」啓。

12月4日

初四日。敎曰:「各衙門、各宮房及鄕外各處,元節目外,沿江及市場諸處各項收稅,一竝革罷,以除民弊。」

以鄭海崙爲吏曹參判。

12月5日

初五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邇來竊發之患,殆無處不然。近自京闉遠曁邑村,聚徒成黨,揮棒使刃,恣行攘奪,居民騷擾,行旅阻隔,誠非尋常穿窬之比。苟於常時,嚴加詗戢,則豈至於是乎?嚴飭左右捕廳及各道鎭營,廣設譏探,一一剿滅,形止卽爲馳啓,而如復玩愒抛置,有所入聞,則兩捕將及該營將,別般論罪之意,請分付。」敎曰:「戢盜乃爲民除害之急務也。前後申飭果何如,而竊發攘奪,比比有之?京而兩捕廳,外而各鎭營,苟能實心擧行,寧有是也?依所奏,各別嚴飭。」最應曰:「因湖西年分狀啓所請各樣災一千九百四十八結六負置之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道臣狀啓,則復陳穡事失稔之狀:『特許準劃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前此啓覆之置而不許,豈無斟裁而然哉?壤賦攸重,固難闊狹,而道臣旣如是申懇,則其在益下之義,民情不可不恤。限七百結特爲劃下,使之精實派分,收租案簿,斯速告勘事,請另飭知會。」允之。又曰:「卽見京畿監司金輔鉉所報,則枚擧竹山府使盧翼東牒呈,以爲『本邑結弊,轉成痼瘼,上納愆滯,卽由於此。而高執結價,勒令牽補,實是行不得之政。田稅米一百五十四石零、太二斗零、大同米一百九十一石零,限四年特許詳定代納』爲辭矣。正供本有所重,代納實非可議,而該府素稱弊局,苟不如是,則無以矯捄。特依道臣請報,許令限三年詳定代錢,以紓民邑事力何如?」允之。

12月6日

初六日。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徐堂輔爲弘文館提學,閔謙鎬爲判敦寧府事。

12月9日

初九日。濬源殿修改時及永興本宮左麓築坰時都監董以下,施賞有差。

12月12日

十二日。敎曰:「各貢契之受價、各衙門之餼料,卽都下仰哺之資。而其所未下數甚夥然,每一念至,萬萬矜憫。其措劃支放之道,戶惠堂,就議廟堂,草記稟處。」

12月13日

十三日。議政府啓:「度支經費之艱絀,已所憂憫,而米邊尤爲告匱,臨歲應下,末由排比云。就惠廳所在米中,限六千石,卽爲移劃該曹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黃海兵使吳晉泳狀啓,則『黃州牧使閔斗鎬捐廩五千餘金,繕補軍器。其在激勸之道,合有褒賞之典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該守令之優著聲績,固已可嘉,而至若軍械之繕補,到底誠勤,對揚朝飭,整備無缺,首先告訖,不可無酬賞之典,特爲加資何如?」允之。又啓:「因前掌令金瓊上疏批旨,安邊府京人徵捧事,道臣査啓,啓下本府矣。取見狀辭,則其與疏陳,殆無異焉。然則京人之貽弊,灼然可知。設有公文之憑驗,何不據實裁處,趁時禁止,而始乃覺察於特命行査之後乎?且以査本言之,有欠體段,該道臣施以越俸之典,其乖雜之類。令本道照法勘斷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4日

十四日。以李秉文爲廣州府留守。

12月15日

十五日。以曺錫輿爲議政府右參贊。

敎曰:「年少朝士之行己,尤當十分審愼。而副護軍李秀萬、兵曹正郞李泰容許多鄙悖之說,有所入聞,不可仍置。竝施以竄配之典。」又敎曰:「聞有掛書之變已過多日,罪人尙未捉得。兩捕廳擧行,極爲駭妄。苟能嚴束譏詗,寧有是也?左捕將趙羲復,施以島配之典;右捕將金箕錫,施以竄配之典。「

諮議朴性陽陳疏,辭職,請收錫服之典。賜批敦勉。

12月16日

十六日。義禁府以「趙羲復,智島;金箕錫,中和府;李秀萬,臨陂縣;李泰容,安邊府,竝竄配押送。」啓。

以李景宇爲總戎使,尹錫五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鄭完默爲京畿水軍節度使。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姜蘭馨狀啓謄報,則長連縣亂民作梗,大係變怪,誠萬萬驚惋。有不可尋常處之,伊日惹閙諸漢,令巡營一一捉致,分輕重嚴覈登聞。本縣監,道啓旣請罷,令該府從重論勘,其代分付銓曹擇差,使之不日下送。該守令之恣行貪虐,旣如是狼藉,則按察之地,豈曰不知而然乎?該道臣,施以緘推之典何如?」允之。

12月17日

十七日。召見忠淸監司李承五。辭陛也。

命:「衙門設置節目,令廟堂從速磨鍊以入。」

以梁憲洙爲左邊捕盜大將,李敎獻爲右邊捕盜大將。

前正言許元栻再疏:「陳禁竊盜、抑奢侈、薄賦徭、壹軍制、愼外交、勉睿學。」批曰:「省疏具悉。」

12月20日

二十日。以李載元爲判敦寧府事。

敎曰:「兵曹判書李載冕,加資。」

議政府啓:「『各貢契之受價、各衙門之餼料,其措劃支放之道,戶惠堂,就議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貢價與餼料之駸駸滋積,未及頒下者,至爲數百萬之多。目下遑汲之狀,有不忍想到矣。今下特敎,矜恤懇摰,凡在大小瞻聆,孰不感戴攢誦也哉?其所措處之道,與掌賦之臣,屢回講究,而從他區劃,苦無其策。就三南兩稅丁丑以上條代錢未納者,竝米太,戶曹納四千三百六十石、惠廳納三萬三百三十餘石;戊寅條兩稅未收,竝米太,戶曹納三千五百五十餘石、惠廳納三萬八千六百六十餘石,一體執錢。社還米中嶺南、湖南各五萬石、湖西八萬八千石,京畿二千石,許令作錢,而定限收捧,量宜俵給之節,自戶惠廳,另爲措辭,卽速發關於各該道何如?」允之。又啓:「新設衙門節目,謹當書入,而處所磨鍊,有難擅便,恭俟處分擧行。」啓。敎曰:「三軍府之設置,雖有年,而今無異汗漫職事,革罷以爲新設衙門處所。」

各道徒流案中朴春興等二百十一人,竝放。

12月21日

二十一日。覲本宮。

議政府以「衙門設置事,可合建置者,節目書入」啓。〈一,衙門稱號,以統理機務衙門爲之。一,旣設衙,則凡干機務,不容不區別勾檢,差定堂郞,各掌其事。一,事大司掌事大文書、接待中國使臣、差送軍務邊政使臣等事。一,交隣司掌交隣文書、迎送往來使臣等事。一,軍務司掌統率中外軍旅等事。一,邊政司掌邊務及隣國動靜偵探等事。一,政府之由來邊務依前主管事。一,通商司掌中國及隣國通商等事。一,軍物司掌製造兵器等事。一,機械司掌各樣機械製造等事。一,船艦司掌京外各樣船艦製造統領等事。一,譏沿司掌沿浦往來船隻巡檢等事。一,語學司掌譯學各國言語文字等事。一,典選司掌擇取才藝各司需用等事。一,事大司與交隣司兼管,軍務司與邊政司兼管,船艦司與譏沿司兼管,軍物司與機械司兼管,典選司與語學司兼管、通商司專管。一,新衙門總領中外軍國機務,則體貌自別,以正一品衙門,磨鍊大臣中總理,而節制視務與議政府一例爲之。一,堂上限十員,郞廳限十八員,不拘文蔭武擇差事。〉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見輪對官。

敎曰:「統理機務衙門總理大臣,領議政爲之。京畿監司金輔鉉、知事閔謙鎬、上護軍金炳德、尹滋悳、趙寧夏、大護軍鄭範朝、申正熙、行護軍閔泳翊、同敦寧李載兢、禮曹參判金弘集,竝統理機務衙門堂上差下。」

特擢沈履澤爲廣州府留守,以李秉文爲全羅道觀察使。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召見前忠淸監司李明應。

12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見輪對官。

以李㘾爲奎章閣提學。

給慶州府燒戶恤典。

12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具駿鉉爲咸鏡北道兵馬水軍節度使。

12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金在顯爲漢城府判尹,閔泳穆爲工曹判書。

12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輪對官。

掌令李駿善疏,陳正供、軍制、財用、宮禁之弊、技藝北學、仁川開港之不便。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典籍李燦植疏。略:

北方卽我家岐周、豐沛也。粤自立國以來,式至列朝,經遠之制置、字恤之洪造,比他省,倍有加焉。故帶箭靺韋者,皆有赴湯蹈火之勇,劬經衿紳者,皆有忠君悌長之義,寔賴國家休養生息呴濡德化之所及。而挽近以來,饑饉虎豹之災,十室九空。南道則轉而之兩西、關東,深北則至有越境犯科者,此曷故焉?民戶則比前全減,而糶糴比前滋夥,終歲力作,輸租而止。秋納縣倉,頗有實粒,及春分糶,只是空殼。此乃雀鼠之壯耗耶?雁鶩之舞弄耶?臣實不知。而至於六鎭,則曩因安撫使臣金有淵所達,臥本取耗,以圖便宜,民肩少息,吏奸莫售。目下一省救瘼之道,亦依六鎭例,臥本取耗,乃是北民之大惠也。且以關防利害言之,鐵嶺介於安邊初境,爲陸路吭扼,故南北之人,必由於此。城津處於吉州海口,爲水路要衝,故四方之船,必過乎此。鐵嶺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宜置鎭將,以壯捍禦譏詗之方;城津乃『背山面海,天設金湯』之勢,宜陞郡府,以重邊沿保障之略。智者之見,合辭皆是,伏惟聖裁之如何?臣請以城津弊源略陳之。吉牧距鎭九十里,平地設營,猝有海警,無土無民之鎭將,措手不得,何暇受其節制而應其緩急乎?是其可憂之甚者。而鎭民又有切骨之瘼者,役於州,役於鎭,無名之稅、無例之役,歲加月增。不幾年所,城津一域,無人乃已,豈以如彼保障重地棄而空虛乎?大抵國之有關防,將以備不虞也。平常閒曠之地,無關於利害,猶此設關而防禦,況全省之咽喉、大海之腹心乎?城津背負三嶺九阨之險固,前對滄波萬頃之漭瀁。據此要衝而設置郡府,則一省中山海要衝,莫過於此。是故萬曆甲寅,觀察使臣崔瓘建白,設防營於本鎭,其後五年而廢。至肅廟辛巳,又因道臣啓請,復設防營。逮甲午,移營吉州。當時廟筭,應有利害之可審而然也。防營之移設,今不可遽議,而但以本鎭分界陞邑,置以守令,則自有道理。吉州九社之內,西二、西初、多初三社,最近於鎭矣。分其三社付之,且以端川之利下社付本鎭,則本鎭地方合爲四社。田結一千七百餘結,還戶三千二百餘戶,邑雖少,邊境增固。而凡設置校宮、客舍等節,民願樂赴,不費公貨,不日可成。臣豈敢一毫誣罔也?卽使鐵嶺設鎭而備山盜,城津陞邑而防海寇,臥還息民,犯越自返,則關北全省之億萬生靈,拯濟於魚喁之中矣。德政速於置郵,陽春回於寒谷,赴湯蹈火之人,其勇自倍,忠君悌長之士,其義益勵。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亶在於斯。伏願殿下少垂察焉。

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12月29日

二十九日。都政:以李寅命爲司憲府大司憲,吳益泳爲司諫院大司諫,洪祐昌爲禮曹判書,趙秉轍爲吏曹參議,尹致聃爲成均館大司成,尹滋承爲慶尙道觀察使,李昌鎬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直閣圈:金文鉉,李起鍾,李容稙。待敎圈:趙晳九,鄭誾朝,金炳秀。以金文鉉爲奎章閣直閣,趙晳九爲待敎。

命統制使鄭洛鎔、平安兵使李邦鉉,竝限一瓜特爲仍任。因政府啓請也。

12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以「各道災害結七百結,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道牧場馬畜數,五千三百三十八匹。」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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