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书楼
会员中心 我的书架

二年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丙子)二年大明景泰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未朔,上行望闕禮,仍受百官朝賀,倭、野人五百餘人隨班。

○上謁昌德宮,進豐呈。

○御含元殿,宗親等侍食。內侍李龍年等執事不謹,命衛卒杖之,囚義禁府。御忠順堂,命內禁衛兼司僕射侯,召承旨李徽曰:「予昔在軍門,內外如一,今深居九重,只與宦侍居,耳目多有所蔽。今宦寺不敬其職,故罪之。自今令宗親一人輪番直宿,兼司僕、兵曹官吏亦直宿。」自是軍士於思政殿行廊,兵曹堂上、都鎭撫於勤政殿東廊直宿。

1月2日

○壬申,傳于承政院曰:「中宮欲貼歲畫四民圖於殿壁,予止之,中宮曰,『食出於此,衣出於此,貼而見之,不亦可乎?』遂貼之,予以爲然。」承旨等啓曰:「農桑,王政之本,而國母留意焉,實生民之福也。」上悅賜酒。

○斡朶里護軍童夫里可等十人,來獻土物。

1月3日

○癸酉,斡朶里司直浪金西等十人,來獻土物。

1月4日

○甲戌,斡朶里護軍柳要時老等九人,來獻土物。

○工曹啓:「焚燒山野,著在禁令,觀察使、守令視爲文具,故無識之徒,或因田獵牧馬,或因耕田,盡焚草木,地氣不潤,少有旱乾,川澤枯渴。且大小川渠,須岸草鬱茂,然後不至崩頹,愚民欲墾寸田,盡芟川渠兩傍草木,故稍有雨水,隨處頹圯。請自今因獵縱火者、芟川傍草木者,竝行禁斷,其因耕牧而焚者,亦立界限,使不得延燒,違者抵罪。」從之。

1月5日

○乙亥,斡朶里副司直童常時等七人,來獻土物。

○兀良哈副萬戶毛下呂病死于西活人院,禮曹請給棺及斂襲衣服,致祭。從之。

○黃海道瑞興人顯毅校尉尹光,年一百一歲,命觀察使惠養。

○司憲府啓:「本府執義以下都堂相會外,無請謁行禮。今攷古制及中朝之法,特命臺官,分遣諸道職專糾察,與觀察使相會,不可同常員從庭下請謁。且執義在本府,亦從西戶出入,許於外方亦然,如不可,則其行禮節次,請令詳定。」命從西戶行禮。

1月6日

○丙子,命饋野人中樞童速魯帖木兒、金時具、金都乙溫等十人、僉知李多弄哈于賓廳,賜品帶、玉貫子、紗帽、衣服有差。

○傳于承政院曰:「今因去年失農凶歉,若講武于江原道分水嶺等處,則諸道軍馬來往有弊,又明使來,則國家多事,予心軫慮,卿等共議以啓。」承政院啓曰:「若累日講武,則弊將不貲,請於近京一日程內講武。」傳旨兵曹,停今年春等講武。

○斡朶里宣略將軍朴和羅孫等八人,來獻土物。

○禮曹請:「野人等於都城內,不得帶弓矢。」從之。

○傳旨禮曹曰:「在外官謝原從功臣者,差人進箋,實爲有弊,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則就付因事上京者以進,其餘人員,竝望闕遙謝。」

1月7日

○丁丑,日暈有珥。

○傳旨義禁府曰:「忠淸道海美住私奴亏音金亂言,其推鞫以啓。」

○琉球國使者僧道安拜辭,命饋于賓廳。

1月8日

○戊寅,親傳永寧殿宗廟春享大祭香祝。

1月9日

○己卯,書雲觀啓:「本月初七日夜,鵂鶹鳴弘禮門西樓。」上曰:「今後如鵂鶹鳴,勿啓。」

1月10日

○庚辰,全羅道觀察使李石亨啓:「礪山郡事李堅義、龍安縣監崔池、長水縣監崔宗復爲文科考試官,招致光州女妓,引入棘圍,請罷職。」從之。

1月11日

○辛巳,上御慶會樓,設春享祭飮福宴,世子與永膺大君琰、翼峴君璭、密城君琛、判中樞院事趙惠等侍。引倭、野人七十餘人,賜酒賜物有差。火剌溫兀狄哈一人,於上前,高聲呼號無禮,命衛士曳出之。

○司憲府啓:「忠義衛柳紳、幼學李耕老、愼仲行等,遇僧得田於漢江,奪所負米袋及笠子,投水侵虐,伸爲首,應杖一百、徒三年,耕老、仲行爲從,杖九十、徒二年半,竝刺搶奪二字。」上以紳功臣之孫,耕老、仲行功臣之子,命勿加罪。「只配紳于寶城,耕老于永春,仲行干安岳。

○司憲府啓:「良女分京,欲嫁修義副尉李龍壽,逼本夫崔希,取棄別明文,遂嫁龍壽。分京應杖一百,去衣受刑,龍壽杖一百、徒一年,年七十以上,例應收贖。」從之。

1月12日

○壬午,御思政殿,受常參,仍命常參官皆陞殿設酌。同副承旨李徽啓,閔發殺石山事,上疑非發之所爲,先問大臣,皆曰:「可疑。」執義李芮、持平尹慈等啓曰:「宜更推其坊管領。」左獻納丘從直亦言:「宜更推。」上謂世子曰:「爾知從直之爲人乎?眞賢儒也。」從直又啓:「石山辭連之人,不宜輕放。」語頗支離,命坡平君尹巖曳出之。命芮進酒,又命臺諫與諸臣起舞。上酒酣,令入侍諸臣各陳所蘊,集賢殿直提學梁誠之啓曰:「殿下優禮大臣,每設酌相歡,極爲盛事。然臣恐聖體生疾,請須節飮。」上大加歎賞曰:「惟汝愛我。」命加誠之爵一級。

○兀狄哈以無禮曳出者,來謝罪,命饋于賓廳,賜衣。

○平安道觀察使金連枝進白雉。

○傳旨議政府曰:「近日殺李石山之人,不可不現推抵罪,已下令告者褒賞,不告者坐罪,而至今數旬無有告者,豈非賞不厚罰不嚴而然歟?都下殺人,實非細事,雖在小民,須爲雪冤,況石山宗戚大臣之子,非他泛然常人之比。又其見殺,窮極慘酷,予心驚痛。今當卽位之初,紀綱不可少弛,姦惡不可或縱。予期必得大正其罪,其有能告者,元有職人超三資,白身授正八品,自願受賞者,給綿布二百匹,公私賤口免賤。若或知而不告者,相爲容隱人外,置之極刑,其曉諭中外。」

1月13日

○癸未,左獻納丘從直啓曰:「小臣昨日因醉失禮,請待罪。」傳曰:「石山殺害人推鞫事,予已斷之於心,汝何異論?然憐爾年老,毋嫌就職。」仍命加從直爵一級。

○上御勤政殿階上,命擊鍾,觀宿衛軍士曰:「庶幾整齊矣。」

○以尹師路爲議政府左贊成,丘從直行司諫院左獻納。

1月14日

○甲申,受常參,視事。同副承旨李徽啓曰:「閔發殺石山明矣而不之罪,臣竊悶焉。此固人人所不能爲,而發爲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請罪之。」上曰:「國人皆疑發殺石山者,皆由爾言。凡大獄當愼重,雖得罪人,猶當虛心推問,今發未有疑端,而有司必欲幷鞫,誰之使然?予將罪汝。」徽卽詣獄待罪,命罷職。

1月15日

○乙酉,以李澄石判中樞院事,金末、李守義中樞院副使,尹子雲承政院同副承旨,愼詮僉知中樞院事,韓終孫僉知中樞院事兼知兵曹事,李永肩左司諫大夫,李宗儉右司諫大夫,金師禹忠淸道水軍處置使。

○判中樞院事李孟畛上書辭職曰:

臣以庸劣,年踰七旬,過蒙上恩,位至極品,又賜几杖,榮幸無比,圖報末由。近加衰耗,不堪職事,苟祿貪榮,以防賢路,惶悚無地。伏望投閑,得終餘年,不勝至願。

不允。

○傳于禮曹曰:「野人回還時,因遞馬饋餉等事,歐打諸邑驛人吏,所乘之馬,經驛不遞,以致瘦困,未必不由通事陰嗾而然。今有如此者,痛懲通事,野人亦禁身推治,可預諭是意。」

○日本國肥前州下松浦山城太守源吉、肥前州松浦丹州太守源盛、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各遣使來獻土物。

1月16日

○丙戌,上與魯山觀放鷹于東郊。

1月17日

○丁亥,傳旨義禁府曰:「姦黨佛連處絞。」

1月18日

○戊子,禮曹啓:「向化大護軍童伊時介死,請給棺、官庀葬具,致賻祭,且賜其父綿布。」從之。

○刑曹啓:「平安道宣川人丁仙止,以私恨誣告前郡事薛丁新及鄕吏崔正文等爲逆黨,律應凌遲處死。」命杖一百、流三千里。

1月19日

○己丑,初司憲府摘姦吏金思明,告奉常尹柳惕、直長李丙奎不仕,憲府招奉常吏康得民,擬以無故不仕取招,得民曰:「惕與丙奎,皆就仕後移病,以狀示思明,思明醉不省視,妄告無故不仕。」遂不承服,憲府論以抗拒,移牒刑曹將罪之,得民上言自訴,命刑曹覈實。刑曹啓:「思明誣入人罪,憲府官吏偏信其言,不加分辨,請幷覈之。」

執義李芮等上書辭職曰:

臣等俱以庸劣,濫玷憲司,斷決不明,以致刑曹論劾,不勝慙懼。乞避職事,特賜優容,復令就職,憲司作人主耳目,提朝廷紀綱,糾察百官,任實非輕,小不稱職,宜亟黜退。近日奉常官吏擧司早罷,因摘姦吏所告,苟循舊例,失於區處。刑曹指臣等爲偏信吏言,勒令取招,是臣等暗昧,未孚輿議所致也。不宜强顔就職,以辱朝廷,伏望揀選賢能,以代臣等之職。

不允。

1月20日

○庚寅,日暈有兩珥。

○日本國大內進亮多多良朝臣敎之,遣使來獻土物。

○全羅道觀察使李石亨,進全州府尹卞孝文所製《完山別曲》,御書曰:「無所用也。」命藏于慣習都監,是曲辭荒意鄙,人皆笑之。

○兵曹啓:「諸道軍士,三年一成籍,獨居京者無籍,上時只考所居部文牒,軍目不明,徵聚無據。請依外方例成籍,一件藏漢城府,一件藏本曹。」從之。

1月21日

○辛卯,日暈。

○御勤政門,受朝參,倭、野人隨班。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六十一人,賜靑紅綿布、刀子有差。

1月22日

○壬辰,日暈有兩珥。

○黃海道觀察使柳規上書辭職曰:

分司憲執義康晋謂,「前觀察使李蓄來浴白川湯井,臣就行支供」,以此拷訊白川吏劉向,臣於乙亥冬,見蓄於本邑田庄,非就湯井支供也。借以相見爲非,咎實在臣,非向之罪,觀察使糾理一方,所繫匪輕,不宜靦面就職。乞解職事。

不允。

1月23日

○癸巳,日暈。

○上聞大提學申叔舟妻尹氏病劇,命其兄同副承旨尹子雲齎藥往救,俄以訃聞,上驚悼遽撤膳。御札示承政院曰:「申大提學非他例功臣,而又在萬里之外,且諸子皆幼,予之哀惻,莫能盡述。政院布置,官爲斂葬,其遣官致祭等事,詳悉以啓。」賜棺槨、米豆幷王十石、紙七十卷、石灰五十石、松脂三斗、油芚四部。又命叔舟妹夫司宰監正曺孝門護喪曰:「凡干喪事,汝往常視,曲盡布置,隨事啓達。」

○御札敎趙萬曰:

爾子得琳,自幼從予,順承無違,効績旣多,乃服勞萬里之外,與幾靖難之功,克參佐翼之列,同盟於上帝,鳴佩於縉紳,予之報功,豈有紀極?但爾以功臣之父,不宜未免奴隷,玆特永放爾爲良。

○諭分司憲執義康晋曰:「觀察使統察一方,如有小失,不宜輕覈。當初令分臺,只擧水陸將帥及守令、萬戶、驛丞貪汚虐民等事,至陛辭之日又面諭,『觀察使所失,勿輕擧劾。』今聞以觀察使柳規與李蓄相見覈之,至拷訊禮房吏,殊失予分遣本意,然以臺官姑置之,勿復爾也。」

1月24日

○甲午,以金澣爲中樞院副使,尹士昐僉知敦寧府事,崔守平僉知中樞院事,趙完璧判義州牧事。

○傳旨義禁府曰:「有告殺石山者重賞,知而不告者重罰,前已下令諭衆,其停屍之處,三切隣、管領等數十人,累次拷訊,而至今無有現告者,一任臆計,强刑無辜,甚違愼刑之義。其賞罰節次,依舊施行,三切隣、管領勿更問。」

○諭濟州按撫使曰:「本州女醫,能治難産及眼疾、齒痛者,擇二三人上送。」

1月25日

○乙未,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司直李仇音波等六十五人,賜靑紅綿布、刀子有差。

○御經筵。講罷,侍講官梁誠之啓曰:「接待明使之時,贈遺之物過多,慮將難繼,倭、野人來朝者,賜以弓馬,弓馬乃禦敵之具,不可輕以與之也。彼人等見我國弓矢之制,以爲輕利而効之,亦不可也。講武所以習兵事也。前朝恭愍王,平時不閑武事,卒聞紅賊入境,與後宮步馬於後苑,是誠可笑。大小講武,皆定日時,使疏數得宜,則上之擧動有節,而軍士之勞逸均矣。」上曰:「講武則予意以爲,軍士譬如馬逸則生病,然時日不可定也。野人雖賜弓矢,一經淫霖,輒至無用,至於賜馬,亦何害乎?」又曰:「經筵所以接賢士大夫,講論治道,非但爲講讀而已,近日經筵官無有進言者,得無懼予而然乎?言雖不中,亦不加罪,自今隆冬盛夏外,日講經筵。」誠之又啓,地圖、官制等事,上納之,誠之以纂修地圖、官制見用,同寮譏之。

○禮曹判書金何、中樞院副使金末、禮曹參議洪允成、集賢殿副提學金禮蒙、宋處寬等,取生員閔粹等百人、進士朴詢等百人。

○命議顯陵樹碑可否于政府,領議政鄭麟趾以爲:「大抵人君功業,國史書之,何必立碑?昔世宗將立獻陵碑,臣以爲不可,世宗將從之,卞季良獻議曰,『帝王園陵立碑,自古而然。大明太祖黃陵有碑,我朝健元陵亦有碑,皆以創業之故。今太宗雖非創業之主,開國、定社皆其功也,不可無碑』,世宗從其議。文宗將樹英陵碑,臣又議不可,文宗曰,『世宗入繼大統,我朝法制,煥然極備,後世賴焉,所謂百世不遷之主。亦不可不樹碑,以紀德業也』,遂立之。文宗享國未久,別無可紀之事,不必立碑。」左議政韓確等以爲:「顯陵碑石,業已治之,宜待來秋立之。」命勿立。

○內禁衛朴鐵山等上言:「甲士、別侍衛,則更休番上,旣給助丁,又完恤本家,臣等長上宿衛,無助丁、完恤之法,願令完恤本家。」命兵曹議之,兵曹啓:「內禁衛居外方者則本家,居京者則農庄一所完恤。」從之。

1月26日

○丙申,日暈。

○司諫院啓曰:「金若晦祖文鉉殺父與兄,今授若晦濟州按撫使,甚爲不可。夫按撫使統察三邑,黜陟臧否,所任匪輕,請改正。」從之。

○兵曹錄京畿左道及江原道驛路阜盛條件以啓:

一,殘亡諸驛轉運奴婢,以旁近居住諸司及亂臣奴婢定給。一,流移驛吏刷還時容隱者,良人則屬本道驛吏,賤口則屬轉運奴婢,若私賤,則從本主情願,以都官、典農寺奴婢償給。按《續兵典》驛吏案成籍條節該,「謀避本役,投屬他驛,滿十年者,仍屬時居,其餘悉令還本」,其中京畿移住者,勿論年月久近,竝於時住處錄籍,但今江原道諸驛,殘亡尤甚,京畿則惟今後移住者還之,他道則不拘年限,一皆刷還。一,京畿、忠淸、慶尙道牧子,徵納馬匹,不宜孶息者,先給江原道殘亡諸驛。一,舊例諸驛皆有人田、馬田,如未充立,則其田稅竝收公倉,今驛吏貧寒,無計可蘇,請限阜盛,有願立馬,使聽給其田。其未充立人、馬田稅,令觀察使錄會計,以資修館舍、供使客之費。一,京圻、忠淸、全羅、慶尙道及江原道犯罪之人,前已受敎,屬江原道生昌、新安兩驛,請於本道他驛,亦依此例定屬。一,察訪所任匪輕,而觀察使使之句當雜務,非唯所管職事不可奉行,守令亦視爲儕類,行移諸事,慢不加意,請自今觀察使毋得差使,且有事勿報觀察使,得自啓聞。一,野人來朝者多,或一時上來,則驛馬不足,多有經驛不遞,請令分運上送。一,諸驛人、馬田內,圯毁成川之處,更不定給,請依數充給。

從之。

1月28日

○戊戌,日暈。

○傳于承政院曰:「上林園奴婢非不多,田園非不廣,爲官吏者慢不致意,凡薦新、進上之果,皆取民間,其弊不貲。期以五年種樹培養,則可得成長結實。但未及成長之時,薦新及使客支待等,不得已之事,則不得不取于民間,若進上則自奉一己,不必取民間也。政院與提調同議,曲盡布置。」

1月29日

○己亥,放生員、進士牓。

○御思政殿西階,觀宗親局戲,講衛將陣法。

○以兀良哈浪九難爲甫乙浦等處都萬戶,也克仍邑包等處都萬戶,金斜隱土無乙界等處都萬戶,浪阿哈、撒魯多陽可、毛多吾管禿等東良北等處副萬戶,時乙豆斜地等處副萬戶,金仇音波常可下等處副萬戶,監卜南羅耳等處副萬戶,金者叱同介伐引等處副萬戶,柳要時老愁州等處副萬戶,朶塔蒲州等處副萬戶,女直金毛多吾乙阿阿毛端等處萬戶,朴高里色目不花、朴阿堂吉等會春等處副萬戶,朴撒塔木薰春等處副萬戶,金亦留東良北等處副萬戶,金劉里加、朴撒哈塔等阿乙加毛端等處副萬戶,金引乙介、金之下里等件乙加退等處副萬戶,朴牙失塔亏沙里等處副萬戶,湯宋可、管禿、馬咬塔等蒲州等處副萬戶,斡朶里童三波老甫乙下等處都萬戶,馬金波老鼇山等處都萬戶,撒羊弗古、李昌阿、古失塔、童夫里等東良北等處副萬戶,童約沙、童羅麟哥、馬仇音波老等吾音會等處副萬戶,浪金世所乙古等處副萬戶,李溫土無乙界等處副萬戶,也失哈德兀蒲州等處副萬戶,骨看兀狄哈劉伊項哈、金哥尙介等何多山等處都萬戶,劉所應哈也剌等處都萬戶,李阿時阿何多山等處萬戶,李小通哈草串等處萬戶,金馬申哈、李把速剌等草串等處副萬戶。

二月

2月2日

○辛丑,兵曹啓:「全羅道沿海諸邑浦嶼迂僻,魚鹽之利多,故公私賤口及逃避差役者,相率而歸,其元居土豪,爭相容隱,守令不用心刷還,軍額因此日減。請令本道觀察使推刷,具丁口戶數以啓,其守令委吏任情脫漏者罷職,主戶容隱不首者,杖一百、徒三年。」從之。仍命推刷時,勿致騷擾。

○分送新纂《兵要》,江原、全羅、慶尙道刊板。

○辛丑,傳旨兵曹:「貞懿公主往浴江原道高城溫井,其給轎子擔夫。」

2月3日

○壬寅,日暈,有兩珥。御慶會樓下觀射,引見野人護軍朴和羅孫、李實列密、朴牙失塔等賜酒,賜靑、紅綿布,刀子、藥囊。

○奏聞使通事金有禮,齎事目及禮部奏草米啓:「明使尹鳳、金興齎兩殿誥命,二月十五日間起程。」賜有禮衣一襲,百官行賀禮。

○建州衛李滿住子都萬戶李豆里、指揮李阿具等,來獻土物。

○諭奏聞使申叔舟曰:「通事金有禮來,得卿等事目,見卿等赤心專對,得成大事,良用嘉悅。但以卿配不幸早世,念卿聞訃悲痛。然脩短有數,非人所爲,卿宜寬心行路。卿寬心然後予心乃安,卿宜體之。今遣刑曹判書權蹲迎慰,卿其知悉。」

○諭謝恩使權擥曰:「通事金有禮來,得卿等事目,見卿等赤心專對,得成大事,良用嘉悅。卿母無恙在堂,卿宜安心不必忙遽上道。今遣卿叔父刑曹判書權蹲迎慰,卿其知悉。」

2月4日

○癸卯,以鄭昌孫爲議政府右贊成兼判吏曹事,李季甸判中樞院事兼判兵曹事,姜孟卿議政府左參贊,黃守身右參贊,權擥吏曹判書,金何禮曹判書,申叔舟兵曹判書,朴仲孫藝文館大提學,魚孝瞻吏曹參判,禹孝剛工曹參判,李補丁同知中樞院事,宋處寬吏曹參議,李塏集賢殿副提學。

○建州衛李滿住、左衛童山、右衛都督童羅郞只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2月5日

○甲辰,御思政殿,引見野人李豆里等三十一人,命饋于賓廳。

○議政府啓曰:「明使出來,諸道多事,驛路有弊,請還分臺。」上然之。

○諭八道觀察使曰:「年十三歲以上十九歲以下,穎悟火者,簡選上送。」

○傳于集賢殿曰:「今明使出來,國家多事,《明皇誡鑑》就本殿出註,勿別開局,姑停修撰《六典》。」

2月6日

○乙巳,戶曹啓:「供上松子已盡,請貿易用之。」上曰:「松子非如朝夕之食,有則用,無則闕,不必貿易。豈特松子?餘物皆然。」

○傳于承政院曰:「我朝一品官,準中朝三品,其胸背不可無別。予爲都統使時,已詳定立法,近來宰相胸背無別。今明使將至,其令禮曹考定等殺,織造以賜應服者。」

○右承旨韓明澮啓曰:「諸道御史分巡之時,州郡奔走,不無騷擾。臣聞『中朝御史,農月則還朝』,請依此召還。」上然之。

○諭平安、忠淸、全羅、慶尙道分臺曰:「江原道分臺具達忠則劾守令等,收義倉穀不如法,且橫斂民間等事以啓,黃海道分臺康晋,則擧劾事目外不緊雜犯,拷訊諸邑人吏,致令騷擾,兩道分臺得失甚明。已將達忠所啓事,令本道觀察使畢劾,晋卽令還京。爾等體予面諭本意,擧其大綱,毋效吹毛,期於吏稱其職,民安其業。」

○諭康晋曰:「以細事拷訊白川記官,又聞海州人無故加刑,甚非分遣本意。可速上來。」

○命還給金叔利、金長壽告身。

2月7日

○丙午,親傳風雲雷雨、文宣王祭香祝。

○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司直李昌阿等五十二人,賜各紅、靑綿布四匹、刀子一,命饋于勤政殿庭。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廣州牧使曰:「曾命瑜異居奴婢及閑雜人外,其隨從僮僕,因取衣糧出入者勿禁,今聞專禁奴僕出入,以致飮食乏絶,其更審前降敎旨,勿妄禁,今送酒,轉付瑜處。」

2月8日

○丁未,地震于慶尙道新寧、義城、大丘等邑,降香祝,行解怪祭。

2月9日

○戊申,上與魯山,觀放鷹于菖蒲淵,獲天鵝。賜扈駕宗宰、承旨酒,以內侍尹得富善調鷹,賜鞍馬,魯山賜衣一領。

○兀良哈指揮伊時哥等五人,來獻土物。

○日本國對馬州崇泰,遣使來獻土物。

2月10日

○己酉,京畿右道點馬別監趙淸老啓:「江華府鎭江、中塲、吉祥三牧場連設,各設木柵限隔,逐年修治,功役不息,馬亦越逸相混,牧子難別,以致爭訟,請合三場爲一。」命兵曹議之,兵曹請依啓本施行,從之。

○傳旨禮曹曰:「今別試文科會試之數,用式年例,初場除講書,計製述。」傳旨兵曹曰:「今別試武擧會試,經書及《通鑑》、《兵要》、《將鑑博義》、《武經》中,從自願講一書。」

○刑曹啓:「學生羅孝純,犯奔競之禁,進吏曹判書朴仲孫家,請從自願,付處黃海道平山。」從之。

2月11日

○庚戌,刑曹據全羅道觀察使啓本啓:「樂安吏李蒔,監納田租,濫收米七十九石、綿布二十一匹,計贓當死,會赦乃免,若使元惡鄕吏,仍居本土,民之受弊如故。請永屬蒔于江原道殘亡驛吏,其橫斂物色沒官。」從之。

2月12日

○辛亥,工曹參判李補丁卒。

○咸吉道甲山鎭正軍金重南等上言:「本道軍士居內地州縣者,往戍邊鎭七年以上則授職;居本鎭坐戍者,年六十以上方許授職。然內地人民春秋往戍,每留一月而罷,各自作業。臣等所居距惠山堡,或百五十餘里、或二百餘里,贏糧坐甲,專不顧家,非如六鎭坐戍者之比。願依內地人例,防戍七年以上者敍用。」命兵曹議之,兵曹啓:「降傳旨,『平安、咸吉道邊鎭軍士戍本鎭者,六十歲以上,白身正九品,元有職者超資,內地軍士防戍滿七年授職,又滿七年超一資除授。』然邊鎭居人,雖無往來之弊,其戍役之苦同,而受職之法異,請於內地人受職年限加一倍,滿十四年者,授散官職。」命滿九年則收錄。

2月13日

○壬子,御慶會樓下,設社稷祭飮福宴,世子、宗宰、承旨入侍。引倭人源敎直使者道圓等三人、野人李豆里等三十九人賜酒,命兼司僕、內禁衛射侯,野人能射者,亦令射之。賜道圓虎、豹皮各一張,綿紬三匹,豆里、阿具秦羊等,各鞍具馬一匹、絛環具帶子、角弓、刀子,餘各賜物有差。豆里就上前啓曰:「父滿住年老,然聞殿下卽位,欲來朝,但經由咸吉,則道路阻脩,若開平安舊路,雖農月亦來請許之。」上曰:「夏月上道,慮阻雨水,且有暍疾,予將許平安舊路,可待秋上來。」秦羊啓曰:「兄充尙亦欲來謁。」上答曰:「汝兄及滿住皆欲來朝,予甚嘉之,可待秋上來。」

2月14日

○癸丑,御經筵,講《通鑑續編節要》,至呂夷簡事,問曰:「夷簡何如人也?」侍講官李塏對曰:「非賢相也。」

○有人詐爲崔湛之奴豆羅告密之書,暗投上護軍趙得琳家。得琳以啓,蓋言湛之等十餘人,夜聚崔滸家,謀逆事也。命囚于義禁府,令右副承旨曺錫文鞫之。

○兵曹啓:「江原、黃海兩道軍籍,已依曾降諭書施行,其餘諸道軍丁,亦有定額。然諸道內人物流亡處,拘於元額,一人常兼數役,阜盛處元額外,漏戶餘丁,率多閑遊,非惟勞逸不均,其至虛張其數,緩急無用。請令其道觀察使,每巡行時,照刷現存實數及閑良人數,不拘元額,勒成軍籍上送,其有容隱不告者,故減額數者,守令則罷職,該吏及容隱人,依律科斷。」從之,命平安、咸吉兩道勿刷。

○禮曹啓:「前者受敎,『諸衙門啓目、啓本,日月下及紙縫後面、洗補字面竝用印』,今考宣德七年九月日傳旨中外,『所申啓本、啓目,或塗擦、或洗補,而書至爲不恭,今後毋得如是』,請準此,凡啓本、啓目,不許塗擦、洗補,只於日月下及紙縫後面用印。」從之。

2月15日

○甲寅,都承旨朴元亨、右副承旨曺錫文等,請捕豆羅訊之,命兵曹郞官及鎭撫守城門,又令注書梁順石、副正黃友兄等率銃筒衛,往捕豆羅。徐問告密之狀,豆羅神色不變,使自署名,則與書內名不同。又自言:「有朴遂良者,曾與崔湛之訟奴婢,久不相能,此必遂良之謀也。」命囚豆羅于義禁府,又捕遂良及任進誠、朴良諴,進誠、良諴與遂良同訟者也。

○義禁府啓:「船軍金龍,被私奴亏音金制縛搜索家財,私欲報復,誣告亏音金發亂言,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全家徙邊,衛分充軍。」命免全家徙邊,餘如所啓。

2月16日

○乙卯,義禁府知事趙孜,將堂上議啓曰:「朴遂良今未就執,請於族親家搜捕。」命閉城門大索,且張牓購捕。

○傳旨吏曹曰:「進禮正衡,『通經書大義,已令放學』,其子壻弟姪中,從願進秩。」

○舊例,上王謝恩禮物,御前黃細苧布三十匹、白細苧布五十匹、黑細麻布一百匹、闊黑細麻布一十匹、黃花席、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五張、石燈盞四事、雜色馬四十匹,皇太后及中宮,各紅細苧布、白細苧布各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雜彩花席各十張。命大臣議增減,領議政鄭麟趾、左議政韓確、禮曹參判河緯地以爲:「有勑書有賞賜則禮物依舊,雖無勑書,有賞賜,則亦依此例,但減馬一十匹。」右議政李思哲、左贊成尹師路、左參贊姜孟卿、禮曹判書金何、中樞院副使金滉以爲:「雖無勑書,有賞賜則依舊。」判中樞院使李季甸、右贊成鄭昌孫、知中樞院事金聽、李邊以爲:「有勑書有賞賜則依舊,雖有賞賜,無勑書,則依太宗朝例除謝恩雖無賞賜,有勑書則謝恩。」右參贊黃守身以爲:「有勑書有賞賜則依舊,雖無勑書,有賞賜,則亦依此例,但減馬一十匹、黑麻布五十匹,除石燈盞。」從思哲等議。

2月17日

○丙辰,命右承旨韓明澮往開城,宣慰奏聞使兵曹判書申叔舟、謝恩使吏曹判書權擥,賜各鈒花金帶一腰、黑斜皮鞾一事。

2月18日

○丁巳,受常參,視事。上謂大臣曰:「李滿住請由平安道之路來朝,許之否?」韓確啓曰:「中朝禁我國,不與此輩交通。向者野人之來,中朝必聞,況滿住有名,不可招來。且開平安道之路,使彼知夷險迂直,亦不可。」上曰:「中國之於我國,雖勑之如此,野人入朝,則饋遺甚厚,此中國之深謀也。古人云,『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勢』,此卽今日中國之謀也,在我國固當待之以厚,豈可陷於中國之術乎?當語豆里曰,『天氣將暖,汝父老矣,不可此時而來。若欲來則秋冬可也。』」姜孟卿啓曰:「中國頗畏野人。去年也先之亂,野人入連山把截,搶掠人物,繩貫其掌以歸。」上曰:「中國置連山把截,何也?」孟卿、確對曰:「專爲我國,然此非計也。」

○朴遂良自詣義禁府,命左承旨具致寬、右副承旨曺錫文,鞫遂良于承政院。遂良神氣渙散,視瞻徊徨,自言:「臣發如此無根之言,罪當死。」因泣下言曰:「臣於前日訟憲府,督囚湛之家僮,其奴豆羅憤其主歸咸安不返,屢被憲府侵督,與其叔不記名者,相語於禮賓前路曰,『吾主湛之諸子,每夜聚謀於崔滸家,相與言曰,「此事得成,則某等當爲一等功臣,必大見用,被罪在外者亦可還。然吾等謀事不如父,待父之還,聽其指揮。」我聞此言,但以奴主之故,不敢發告,若告則此輩當盡死矣。』臣尾其後竊聞之,卽詐爲豆羅書,先投趙得琳家,次投翼峴君璭家,秘其蹤迹而還,欲其直推豆羅,以知其實也。且湛之前年五六月間,坐其家簾窓裏,與隣家無須一老翁相語云,『吾戒子仁,「勿示人以技」,仁不從,爲人所知,至於被罪惜也』,臣在窓外聞之。到今思之,其言亦詭。臣所聞唯此而已,若投書中辭敷演書之。」致寬以啓,傳曰:「遂良事九分爲非,一分爲是。然予當厚賞,雖誣告亦不加罪。若罪此人,恐後日言路塞矣。」命致寬、錫文及鈴川君尹師路同義禁府堂上,進豆羅及其妹夫豆伊拷訊,豆羅望天指日,訴冤不已。卽捕所謂無須老翁問之,事相牴牾,更問湛之下鄕日月于遂良,答云:「年前二月,封訟簿歸咸安不還。」其與五六月間,坐簾窓之語又異,命囚豆羅等于義禁府,傳曰:「遂良雖與湛之有隙,然其事至大,不可不推,姑保放遂良,待湛之、仁等上來推之,湛之及辭連各人親屬,律應緣坐者,幷囚待決。」

○兀良哈指揮呂巨、千戶湯宋可、百戶都乙只等,來獻土物。

2月19日

○戊午,以魚孝瞻爲吏曹參判,李崇之同知中樞院事,李徽工曹參議,朴崝、李興德僉知中樞院事,沈決行僉知中樞院事。

○執義李芮啓曰:「今臣例當加資,願以父全之代受。」命議吏曹,吏書啓曰:「顯官不宜代加。」特命代之。

2月20日

○己未,日暈兩珥。

○御經筵,侍讀官梁誠之啓曰:「人主一身,處臣民之上,時政得失、民生利病,若無言者,無由得聞。然大臣惜寵而不敢言,小臣畏罪而未敢言,請廣開言路,善者從之,雖或不中,亦不加罪。」上曰:「言路之開,國家之福也。成湯大聖人也,尙從諫弗咈,況如予乎?爾言甚是。」誠之又啓,愼刑罰、重爵賞、設給事中、頒《高麗史》等事,上曰:「爵賞之濫,予亦知之,給事中不可設也。」

2月21日

○庚申,命都承旨朴元亨,迎慰奏聞使申叔舟于弘濟院。叔舟來復命,上引見于思政殿,世子及當直諸將、承旨等入侍。上下床,賜叔舟酒曰:「昔日同行萬里,又再同盟,今克成大事,喜可量乎?」極歡而罷,賜叔舟內廐馬一匹。

○賜奏聞使申叔舟、謝恩使權擥奴婢幷各八口、田各六十結,書狀官李垤、通事李興德、高用智、金有禮、金辛各田十五結,乙亥年奏聞使金何、副使禹孝剛奴婢幷各四口、田各三十結,書狀官李元孝、通事金自安、安至善田各十結。

○禮曹啓武擧殿試新定儀:「前二日,兵曹宣攝內外,各供其職。前一日,忠扈衛設帳殿於射壇南向,幄次於帳殿之後。掖庭署設御座於帳殿內南向,訓鍊觀張步射之侯,〈遠侯,距壇二百四十步,以靑色布爲質,崇廣丈八尺,三分其廣,鵠居一,鵠方六尺,以白漆皮,方制之栖侯中,畫以豕首。侯左右相距五十步,竪旗爲標,侯後五十步,左右相距七十步,竪旗爲標。取遠至者、中者、及者。中侯去壇一百八十步,亦以靑色布爲質,崇廣丈四尺,鵠方四尺六寸有奇。近侯距壇八十步,以白漆布爲質,崇廣四尺六寸。皆畫以豕首,取中者。〉騎射之的,〈左右各五,紅白相間,的經尺二寸,左右相距五步。每的相距各三十五步。左執弓者馳馬,初射左第一紅的,次橫馳射右第二紅的,次橫馳左第三紅的,次橫馳射右第四紅的,次橫馳射左第紅的。右執弓者馳馬,初射右第一白的,次橫馳射左第二白的,次橫馳射右第三白的,次橫馳射左第四白的,次橫馳射右第五白的。其不能制馬,左執弓而右射的,右執弓而左射的,中者亦取之。弓不滿者、馬不疾者、棄鞭者,雖中不取。〉立騎槍之標,〈以芻人三分,立左右斜對,其左右相距五步,每芻人相距二十五步。動馬後,作左右揮槍,勢疾趨至第一芻人,變作觸勢,以中其面,又橫馳至第二芻人,變作觸勢,以中其面,又橫馳至第三芻人,變作觸勢,以中其面,卽變作左有背槍之勢。失勢者、馬不疾者、棄鞭者,雖中不取。〉擊毬之門。〈毬門相距三步,自立旗處至毬門,相距二百四十步,自立馬處至旗下置毬處,相去三十餘步。擧人右手執杖,杖端向內,翻載馬項,上半出左。趨馬進置毬處,以排之動毬,以持皮回之,毬若入凹,則亦用排之。凡擊毬,須及毬行未止而擊之,馬手俱快備勢。三回畢,乃馳馬擊。行毬之初,不縱擊,執杖橫直與馬耳高,然後擧手縱擊,出毬門。回馬還到初度處,其馳馬與杖勢如初。〉設將射位於東、西階前,相向北上,射位於階下近西,橫布南向。其日訓鍊觀,先戒擧人,集於射壇,兵曹勒諸衛,陳法駕鹵簿,判司僕陳輿輦、御馬、仗馬,竝於弘禮門外分立如常儀。政府、六曹堂上官及臺諫官,依時刻俱集光化門外,諸護衛之官及司禁,各具器服,詣思政殿閤外。判司僕進輦於勤政門外南向,判通禮俯伏跪啓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勤政殿門外,殿下降輿乘輦,侍衛導從如常。殿下至射壇,降輦乘座,繖扇侍衛如常儀。侍從群官皆就次,兵曹訓鍊觀官及擧人,入就壇下,異位重行北向四拜訖,二品以上,由西偏階升壇,在西東向北上俯伏,三品以下在壇下,〈若兵曹參議、訓鍊副提調,升壇西南隅北向東上。〉各供其事。擧人皆出弓矢,〈矢用三。〉兩人爲耦。訓鍊觀官搥鼓三聲,擧人入就將射位俯伏,以次而興,就射位北向俯伏興,南向先射遠侯。射畢北向俯伏興,還將射位。衆耦畢射,次射中侯,次射近侯,皆如上儀。次騎射,次騎槍,次擊毬,訖皆退。兵曹分等第以啓。駕還侍衛導從如來儀。」從之。

2月22日

○辛酉,全羅道珍島人吳元湜等上言:「本郡壤地褊小,加以牧場營田,所餘田土無幾,難以蓄衆。今京外牛馬賊編管者百餘家,無賴之徒,夜聚晝散,唯務盜竊,民害不貲,願勿入送。」命刑曹議之,刑曹啓:「牛馬賊例放珍島、巨濟、南海等邑,比因盜賊日繁,放者滋多,褊小島內賊類群聚,非唯居民受害,深恐轉成群黨,蔓不可圖。請自今牛馬賊,依竊盜例,全家徙平安道博川以北諸邑。」從之。

2月23日

○壬戌,野人李豆里、阿具等辭,命饋于賓聽,賜各靑、紅綿布各二匹,鞍籠一事,加賜阿具紗帽玉貫子,又賜螺盞二事,轉付滿住,豆里等啓曰:「父滿住欲由平安道之路來朝。」傳于承政院曰:「今若不從其請,則彼不知本國之意,以爲厭煩而然,其議以啓。」朴元亨、成三問則啓曰:「比年本道水旱相仍,加以三邑新徙,彫弊莫甚。且使彼人備諳山川險易、道路迂直,於事體何。」命注書議于申叔舟,叔舟啓曰:「臣於中朝見滿住之子,具悉意向,雖不許平安之路,必不以我國爲厭己也。且今平安道當三邑新徙之初,人民野處,彫弊莫甚。雖一酋長之來,其遞送支待,必賴南道之力,弊不勝言。況當明使出來之時,尤爲不可。」上允之,命語豆里等曰:「平安之路險阻,不如咸吉之平坦,從舊路可也。」

2月24日

○癸亥,傳旨吏曹曰:「樂安尹寧,通經書大義,已許放學,子壻弟姪中一人,從願進秩。」

○傳旨戶曹曰:「內苑桑株,分授諸司,令於墻下及田畔栽植,其不用心培養,以致枯槁者,罪之。」

○忠淸道分司憲掌令洪敬孫啓曰:「公州官奴告,『前牧使李宗孝、判官宋孟涓在任時,濫用義倉綿布,徵諸人吏充之。』臣按驗得情,請抵罪。又張堅與淸州人李養元、陳孝忠訟奴婢,本州牧使皇甫恭,受孝忠婢子納衙中,臣按驗其婢,果在衙中,推劾未畢,承召而來。」全羅道分司憲執義柳誠源啓曰:「順天人朴長命告,『府使鄭有容,以父仁不勤田獵殺之,徵隨獵者綿布,軍士則人一匹,主吏則人五匹,臣欲鞫之,有容辭以疾,辭連人則鞫之,成案而來。」傳旨義禁府曰:「淸州牧使皇甫恭,受部民所贈婢子,順天府使鄭有容,杖殺船軍朴仁,又徵斂雜物於部民,其推鞫以啓。」

2月25日

○甲子,上御勤政殿出策題,策曰:

予以否德,丕承基緖,惟不克負荷是懼,夙夜勵精,欲臻至治,必廣咨訪,姑擧其政之大者言之。賢材所當廣求而盡用,踈遠之臣、遺逸之材,豈能盡識?故令大臣薦之,銓曹擬之,又有保擧之法,而賢愚相混,豈求賢之路未廣歟?何以則賢能畢進,而野無遺材邪?官在得人,不在員多。昔以天下人材之衆,只置員七百三十,況以一國而官冗可乎?使冗員皆汰,則擇材亦精矣,汰之則何者當汰歟?城郭所以設險守國。今沿邊郡縣,修築粗完,而內地則力未及焉,何以則城堡畢修,而民不至困歟?此三者,子大夫素所講明,而新政之所願聞,其悉陳無隱。

幸慕華館,御南門,左議政韓確、右議政李思哲、左參贊姜孟卿、判中樞院事李季甸、兵曹判書申叔舟、參判洪達孫、左承旨具致寬、右副承旨曺錫文等侍坐,設小酌,試武擧人。又命僉知中樞院事閔發、馬興貴、大護軍李埤、宋仲文、護軍辛以中等射侯。

○兵曹參議李禮長卒,賜賻米豆幷四十石、紙一百卷、松脂三斗、油芚三部。禮長字子文,全義縣人,登第選補藝文檢閱,累官至舍人。上之靖難也,奔走服勞,得預靖難功臣,授知兵曹事,陞參議。又與佐翼功臣,至是以病卒,年五十一。性明敏,廉謹自守,待親戚以愛,接朋友以信。贈兵曹判書,諡平簡,執事有制平,平易不懈簡,子二,世珤、時珤。

○傳旨曰:「予慮近日召還分臺之後,諸邑守令、品官、人吏等,怨前日訴己者,肆行侵虐,宜速遣宣差,暗行糾察。」

2月26日

○乙丑,命左承旨具致寬,迎慰謝恩使權擥于弘濟院。擥來復命,引見于思政殿,賜鞍具內廐馬一匹。

2月27日

○丙寅,以韓終孫爲兵曹參議,金新民僉知中樞院事,沈愼司諫院左正言,柳桂芬右正言。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廣州牧使曰:「今崔承宗齎去酒五甁、獐一口、柑子一櫃、魚酢一器,付瑜。」

○諭八道觀察使曰:「凡穀種有早晩之異,而守令不論先後給之,或以蠧損朽惡者給之,以致傷農。自今擇其種之善者,以時分給,幷禁無知之民隨受隨食,以時播種。」

○司憲府啓:「會飮之禁,着在令甲,監察朴壽宗招集同僚,多致倡妓宴飮,前監察崔侹、李曾碩等,以奉法官吏,不畏邦憲,趣新監察朴壽宗辦宴,放縱無忌。且於諸監察宴罷後,淹留耽樂,致有割䩞之辱,及事覺,謀欲掩覆,暗請濟用錄事李宗衍,令勿發明。宗衍雖不自割䩞,滿朝喧傳,必是平日貪色不謹所致。旣徒步往見曾碩,又於侹分臺之日,候其衙罷,追逐相話,且妓待重來,本學生宋緝之妾,宗衍竊而奸之,其狂妄莫甚。行戶曹正郞崔漢卿奸妓靑樓月爲妾,給使令李德中聽其使喚,預囑德中遇有與靑樓月爲戲者,必取某物,令割侹輩之䩞。至被劾匿德中不出,令家僮代訟,事露復以米布等物,厚遺德中,令勿發說,尤爲詭詐。壽宗、侹、曾碩、漢卿、宗衍竝律應杖八十,德中杖六十,靑樓月已受訊杖六十減罪,待重來杖九十去衣受刑。」命只罷漢卿職,收宗衍告身,餘竝勿論。

○諭慶尙、全羅、忠淸、江原、平安道觀察使曰:「往日分遣臺官,糾察官吏不法,且許民自訴冤屈,今慮守令及品官、人吏等,嗛其訴己,肆行侵虐,致失産業,卿其嚴加禁制,萬有侵虐者,守令以下當重論,可知會此意。」

○諭全羅道觀察使曰:「順天府使鄭有容有犯,令義禁府拿致推鞫,但慮辭連人多,今方東作不可來京,將有容囚于旁近邑,以俟後命。」

2月28日

○丁卯,貞靜翁主卒,賜賻米豆幷一百石、紙一百五十卷、正布四十匹、油芚二部、全漆二升、棺槨。貞靜,太宗女,下嫁漢原君趙璿。

2月29日

○戊辰,御經筵。講訖,左獻納丘從直啓曰:「新及第金宗蓮,以皇甫仁孫壻,與重選不可。」上曰:「父雖行惡,子賢則用,況外孫壻乎?」又曰:「廷臣獻議『科擧取人,或云當講經』,或云『當製述』,未知何者爲是。」侍講官徐岡對曰:「講經爲是。」仍極陳製述之弊,命與集賢殿諸臣詳議以啓。

○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呂巨等三人,賜各靑、紅綿布各三匹,刀子、綵囊,加賜呂巨角弓一張。

○刑曹啓:「進士會試擧子安敦,曳白退而製述書于元卷,詐言其友郭自智得之於行路小童,呈于應辦官。自智亦飾詐符同,請以敦爲首,杖一百、徒三年,自智減一等,竝永停赴擧。」從之。

2月30日

○己巳,賜文科任元濬等三十三人,武擧魚有沼等二十八人,及第出身有差,御勤政殿放牓。

○傳于承政院曰:「凡啓禮畢致詞時,進退頗緩,有違中朝之禮。自今進退,務從疾速。」

○上慮倉廩虛竭,議汰冗官減祿俸,領議政鄭麟趾、吏曹參判魚孝瞻等啓曰:「忠信重祿,人君待臣之道,減祿非美事也,請汰冗官。」

○日本國關西道九州都元帥源敎直所送道源,賦百韻詩呈禮曹,謝聖恩也。

○以女眞兀丁奇、束時、亏弄可、知伊多、亦失哈、阿乙他、李阿具、仇伊老、苦苦延、帖呂巨、金南許、亦里哈、斜澄巨、要吾可、金阿都乙赤爲蒲州等處副萬戶,斡朶里童秦羊蒲州等處都萬戶,兀魯哈、所弄可、馬麻看阿兒哈、亦里哈生德、生剌納,兀良哈趙三八、亦剌哈撤朶等蒲州等處副萬戶。

三月

3月1日

○庚午朔,舍人李克堪將堂上議啓曰:「廣興倉本爲祿俸而設,歲入九萬餘石,近因凶歉,每歲入不過三四萬石,計一年頒祿之數,幾至十一萬石,太半不足,本倉每轉請軍資以補之。今軍資見在米豆幷雜穀,僅三十萬餘石,況今明使出來,調度浩繁,若使更貸一年,則必至虛竭。」傳于承政院曰:「凡大小冗官及軍士祿俸,其詳議以啓。」都承旨朴元亨曰:「政府所啓甚當,宜大有更張,以備國用。請令政府吏、兵、戶曹同議。」從之。

○差通事張義管押被擄逃來唐人蔣喜完等二人,解赴遼東。

3月2日

○辛未,上與魯山幸峨嵯山觀獵。

3月3日

○壬申,耆老等設宴于普濟院,賜酒樂。上謂朴元亨曰:「耆舊大臣餘生無幾,今當宴會,宜別有所賜。」命司僕獵獸賜之,又命元亨齎宣醞往慰,在會者皆感泣。耆老會遣承旨,自此始。

○賜議政府宴。

○宗簿寺啓:「豐山令畏拒本寺句問,且其傔從濟惡者匿不出,請取上裁。」傳于承政院曰:「畏雖非此罪,本犯至重。大抵宗親等,無功食祿,尊榮極矣,豈可如此?畏之事予甚慙焉,然畏豈終不服?更劾之可也。可令敬寧君𰨅,引畏于孝寧大君之第,反覆曉諭,使之承服,且以予言敎之曰,『若拒宗簿之劾,則當下獄鞫之。』」

3月4日

○癸酉,傳于承政院曰:「自今係干軍民大事外,勿用諭書。」

○諭八道觀察使曰:「凡耕種,節候早晩異宜,而守令妄加督責,致失時候,糞田無暇,遂使愚民不顧後計,或詐爲播種,卿一依前降諭書,以時勸耕,毋事虛文,務有實績。」

3月5日

○甲戌,日本國鹽津留伊勢守源聞遣使,來獻土物。

○御序賢亭觀射。

○後苑新亭成,賜提調錦川君朴薑、同知中樞院事金漑等宴,又賜役夫酒。賜名翠露亭,前鑿池種蓮。

○諭八道觀察使,令選送火者各九人,又諭曰:「諸邑守令,如因造紙、造扇、採葡萄、松菌、松花,一應雜事,役使僧人,使不得安接,且不禁儒生上寺,有違守令奉法撫字之意,其曉諭守令,毋得如此。」

○兵曹啓:「市肆用惡米者,雖禁之而奸濫不止,且使令之人,夤緣作弊,故向者都統府,發銃筒衛禁制,自今本曹,請依此例檢察。」從之。

3月6日

○乙亥,上與魯山幸東郊觀獵,以扈駕軍士及隨輦近仗不齊,下兵曹正郞姜眉壽、佐郞李繼孫于義禁府,尋釋之。

○日本國對馬州倭護軍中尾彈正,來獻土物。

○日本國一岐州上松浦留伊勢守源聞、一岐州源義、五島宇久守源勝,各遣使來獻土物。

○兵曹啓:「前此行幸時,近仗或着靑衣、或紫衣,服色無章,請自今禮行,則用紫衣段子鶴氅,自餘用靑衣皮鶴氅。」從之。

3月7日

○丙子,命義禁府,放崔湛之及應緣坐禁身者。

3月8日

○丁丑,傳旨吏、兵曹曰:「東西班職事有限,宜迭用以盡人材,可依祖宗故事,檢職除授。」

○傳于議政府曰:「今差義州牧使趙完璧,久在邊邑,還京未久,其人雖賢年且老,又任遐方,予甚愍焉。義州朝廷使臣往來初程,防禦緊關之處,比甚虛踈,予欲得年少可建事功者差遣,其擇可任者四五人以啓。」

○以朴仲林、成勝知中樞院事,趙完璧、韓瑞龍同知中樞院事,愼詮戶曹參議,韓昌僉知中樞院事,柳洙慶尙右道兵馬都節制使,宣炯慶尙左道水軍處置處,康純判義州牧事。

○傳旨義禁府曰:「分臺御史劾公州判官宋孟涓時,官奴得萬以實告之,品官李得晨、禹晟、金批、李貞根等論得萬罪,其推鞫以啓。」

3月9日

○戊寅,御序賢亭,觀射。

○舍人李克堪將領議政鄭麟趾弭盜之議啓曰:「弭盜之法,有許人告密之條。然今强竊盜中外充斥,至於都城之中,恣行掠奪,而無有一人告者,無他以有署名畏其報復也,宜立權時之法,以除腹心之痼。臣願申明舊法,令被盜者,詳書物名形標,各於所在申官立案,又令京中義禁府、漢城府、刑曹,外方守令倣古作缿筩,令可納而不可出,許人匿名投告,詳書某人偸某家物,藏某處官司,卽行掩捕,其現有正藏者治罪,不現者置而勿問,勿致騷擾,待盜賊衰止,乃罷其投,告非關盜賊事,依《六典》,卽時焚燒,不得傳說。且强盜必令三覆,竊盜之應絞者,亦令三覆,待時而處之,故苟延歲月,或逭天誅,願自今强竊盜之當死者,勿令三覆待時,隨卽處死。」傳曰:「今若開匿名投告之門,則挾怨懷詐,陰構禍亂,有如朴遂良之徒,紛紜繼起,此法不可行也。且三覆之法,爲死人求生道也,待時之法,所以順天時也,皆先王成憲美意。唐時至令五覆,本朝降爲三覆,且初覆則必致謹愼,至再三,則漸至忽略,然不可輕廢,亦我愛禮之意。」皆不允。

○傳旨刑曹曰:「凡罪人搜捕時,雖至山房小寺,例行根尋,吏緣爲姦,無所不至,自今京中該司,如有搜捕事,稟旨乃行,觀察使、守令除受敎事外,山寺搜探,一切痛禁。」

3月10日

○己卯,都承旨朴元亨啓曰:「今以康純爲義州牧使,然純纔服除未禫,勢未速來,義州本重地,加有明使之行,請促純赴任措置諸事。」從之。

3月11日

○庚辰,日暈。

○親傳先蠶祭香祝。

3月12日

○辛巳,御思政殿,設宴慰申叔舟、權擥,世子與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敬寧君𰨅[1]、諴寧君䄄、益寧君𰧺、桂陽君璔、義昌君玒、密城君琛、翼峴君璭、寧海君瑭、坡平君尹巖、花川君權恭、領議政鄭麟趾、右議政李思哲、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左贊成尹師路、判敦寧府事宋玹壽、判中樞院事李季甸、右贊成鄭昌孫、左參贊姜孟卿、戶曹判書李仁孫、右參贊黃守身、禮曹判書金何、刑曹判書權蹲、戶曹參判權自愼、兵曹參判洪達孫、工曹參判禹孝剛、大司憲盧叔仝、刑曹參判朴彭年、禮曹參判河緯地、吏曹參判魚孝瞻、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寬、右承旨韓明澮、左副承旨成三問、右副承旨曺錫文、同副承旨尹子雲、僉知中樞院事李興商入侍,上親賜叔舟、擥等酒,又命賜書狀官以下隨從者,酒果于賓廳。

3月13日

○壬午,兵曹據忠淸道觀察使關啓:「中翼習陣時,烙馬大字印、軍裝着標小字印,用甚官號中一字篆書下送,幷大平簫令各鑄用,陣書則令諸鎭輸紙于京中印送,諸道亦依此。」從之。

3月14日

○癸未,雨雹。

3月15日

○甲申,御勤政殿,受朝賀,日本國王使者僧承傳等,隨班獻土物,上引見,命饋于賓廳。其國王書曰:

日本國源義政,端肅拜覆朝鮮國王殿下。海天夐絶,音耗稀踈,弗克屢修隣好宓,望高明恕察。今俾使者承傳首座梵準藏主,聊通慶賀之信,兼謝阻絶之辜。

仍告:

吾邦東道一州,曰濃新,創一寺,曰承國,以爲殖福之道場,切望就大邦,獲《大藏經》七千餘卷,以資陋俗之目足,而增福長智,則大王仁化之攸覃,豈不洽耶?不腆土宜具如別幅。

別幅曰:

雜畫屛二張、紅漆椀大小百事、紅漆盤大小二十片、練緯十匹、銚子十柄、提子十介、長刀二柄、粧奩一副。

3月16日

○乙酉,上與魯山幸西郊親獵。

3月17日

○丙戌,日暈。

○司憲府啓:「張文孝曾爲廣巖萬戶,或稱差備,或稱人情,侵漁船軍,科斂萬端,帶率倡妓,多蓄奴馬。計濫用米豆三百二十餘石、紬布五十匹,其縱恣無忌,有同强盜。及事覺携告身逃匿,已移文京外,窮搜不獲。近年以來,犯罪在逃者相繼,而姦猾之徒知情保納,略無畏憚,其隣保、里正,亦同心庇覆,遂使姦狡得逭邦憲。若捕得文孝,請追奪告身,終身不敍,其保納者及隣保、里正,竝依律科罪。」從之。

3月18日

○丁亥,御經筵。侍講官梁誠之曰:「自科擧初場講經以後,擧子類皆留心經學。然四書五經浩繁,學者間有未精於理學者。前朝九齋之法,漢時專門之學,可復行也,非特擧子爲然,如集賢殿、三館儒生,亦宜講習。」上曰:「專治一書,則學問未博,或有礙滯。予於世宗朝受命,撰諸書經史,多所涉獵,至於律呂風水之書,靡不講究,然此等書固不可使講讀也。若《易》之爲書,至精至微,上下經則易治,圖說、繫辭尤爲精微,此書旣明,所謂觀於海者難爲水,群書可不治而自明矣。其勸學之方,爾集賢殿議啓。」

○御序賢亭,觀射。

○忠勳府設宴慰,申叔舟、權擥賜酒樂,仍命承旨除當直外,皆赴宴。

○忠淸道高巒船軍宣仲德等八人,因公役行船溺死,命致祭賻,復其家。

○以成文治楊根家及田、李聞楊州田賜臨瀛大君璆,楊氏楊州田、崔自陟尙州田賜永膺大君琰,瑜臨津左邊家及田賜桂陽君璔,鄭悰江華家及田賜義昌君玒,柳漢海州田賜密城君琛,瑜驪興家及田賜翼峴君璭,瑜江陰田、朴漢信川田賜寧海君瑭,吉由善新溪田賜延昌尉安孟聃,瑜臨津右邊家及田賜鈴川君尹師路,印平白川田、瑜鐵原田賜坡平君尹巖,瑜新溪田、吉由善朔寧田賜花川君權恭,崔泳孫金海田、瑜平山田、閔伸仁川田、鄭福軍威田賜卒左贊成李季璘,瑜抱川家及田、金革抱川田、劉近善山田賜右贊成鄭昌孫,瑜、文漢、金潔化繼山晋州田、崔自陟楊州家及田賜左參贊姜孟卿,李春龍潭田、楊氏龍仁家及田、吳栗山平山田、朴存壽古阜田、徐盛代永川田賜右參贊黃守身,鄭悰、陳有蕃楊州家及田、鄭存楊州田賜兵曹判書申叔舟,瑜、印平、朴閏延安田、楊氏全州田、安遇祥、金得祥忠州田、鄭悰楊州田賜吏曹判書權擥,崔泳孫竹山家及田、昌原田、瑜竹山田、趙由禮楊州家及田、尹奇衿川田、黃思義公州田賜都承旨朴元亨,鄭悰白川家及田、光州田、趙由禮、嚴自治白川田、瑜光州田賜左承旨具致寬,申敬之唐津田、曺熙禮安田、陳有蕃禮山田、印平平山田賜左副承旨成三問,瓔文化臨江田、長湍家及田、瑜臨江田、李聞長湍田賜右副承旨曺錫文,崔泳孫江華家及田、崔璨比安田、柳臺富平田、李貴豐德田、鄭悰沃溝田賜同副承旨尹子雲,楊氏川寧田、申謹之尼山廣州田、徃心驛前田、許逐、李聞尼山田、鄭悰廣州田賜判內侍府事田畇,金忠臨江長湍田、崔泳孫富平田、李岡長湍田、柳臺蔚山田賜判內侍府事安璐,成文治原州田、崔泳孫仁川田、瓔江陰田、李聞天安田賜判內侍府事洪得敬,嚴自治楊州田、瑜麻田田、者今漣川田賜上護軍趙得琳,楊氏積城田、𤥽載寧田、李承老金堤田賜副司直林芸。

3月19日

○戊子,禮曹據平安道都觀察使關啓:「明使本朝宦官尹鳳、金興月五日到遼東,二十二日五日間起程。」以右參贊黃守身爲遠接使,又遣同知敦寧府事沈澮于安州,吏曹參判魚孝瞻于平壤,判中樞院事趙惠于黃州,花川尉權恭于開城府,宣慰鳳等。

○承政院啓曰:「前此明使之來,只送遠接,遠支待諸事,未能悉察,今宜別遣從事官。」傳曰:「可」以繕工監正權愷爲從事官兼遼東都司宣慰使。

3月20日

○己丑,傳于承政院曰:「中宮親受誥命,則冠服從國制乎?世子與明使相見時,著翼善冠、圓龍胸背何如?其令禮曹、政府同議以啓。」

○以康純判會寧府事,李茵行義州牧使。

3月21日

○庚寅,禮曹啓:「今日本國王遣使修好,請依舊例,遣使回禮。」傳曰:「其與議政府,同議以啓。」

○禮曹正郞李漢謙將本曹及議政府議啓曰:「明使若欲親授中宮誥命,則服色當用國制,如不親授,便宜祗受,王世子未受命,不可參迎詔,待明使就館,以翼善冠、袞龍袍行禮。」傳曰:「中宮從俗禮儀註,令禮曹議定。世子冠服,予當更商量。」金何啓曰:「臣在世宗朝,累赴京師,詳考《大明集禮》。皇帝袞龍袍上,左肩有日,右肩有月,自皇太子、親王、郡王袞龍袍上,皆用五爪龍。今世子未受命,姑用四爪龍,以存謙讓之意。」從之。

○唐人押解官張義,回自遼東至博川,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臣因遼東大人王祥,聞皇后二月二十一日崩逝。」禮曹據此啓:「今大行皇后擧哀,殿下率百官,素服、烏紗帽、黑角帶,望闕四拜,哭十五聲訖,又四拜,每日早朝臨哭,三日而除,停朝市、斷音樂、去刑戮、禁屠殺、停嫁娶,凡三日。外方大小使臣及守令,聞喪卽日素服、烏紗帽、黑角帶,設闕位哭十五聲,每日臨如前,三日而除。」上從之,擧哀於勤政殿階上如儀。

3月22日

○辛卯,遣右承旨韓明澮往義州,問安于明使,各贈衣一襲及靴、扇子。

○唐人押解官金許義啓曰:「臣到遼東,詣都司投呈咨文,後謁明使,明使怒曰,『赴京火者,或太監、或監丞,各有職秩,況高黼以監丞,奉使汝國者也,何以書火者二字乎?』因罵之。」命政府議之,政府啓曰:「高皇帝勑內,有火者二字。火者內官通稱,彼雖有言,佯爲不知。而咨文內仍舊稱火者。」傳曰:「待明使來,可說與此意。」

○宗簿寺啓曰:「宗親必成婚而後入學,故未成婚者,雖年至三四十,例不就學,宗親年甫十五,卽有爵祿,又有驅使鞍馬僕從,非不足也。況學問須及幼年,乃無杆格之患,請自今宗親受職者.雖未成婚,竝許入學。」不允。

○諭黃州牧使金吉通曰:「爾於年前留意屯田,得穀甚多,良用嘉悅。擢爾爲堂上官,其時監掌人內,勤謹有成効者,錄姓名以聞。」

3月23日

○壬辰,禮曹啓:「今皇后喪,倭人未應饋肉,何以處之?」傳曰:「天子之崩,諸侯之大夫無服,倭人食肉何妨?然議于政府。」政府啓曰:「可饋肉。」從之。

○遠接使黃守身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今聞皇后崩逝,明使問本國行喪之制,何以答之?且宴享用樂、用肉及服色,何如則可?」都承旨朴元亨奉旨答曰:「遠接使旣已除喪,當用吉服,若問行喪節次,答曰,『本國自來依古制,殿下聞皇后崩逝,卽日素服,率百官擧哀,三日而除,外方亦以所聞先後,依此例行喪。』若明使素服、素食則去樂,吉服、食肉則用樂。」

○日本國關西道豐州太守源持直、眞弓兵部小輔源永、五島宇久守源勝、呼子源高、對馬州宗成職,各遣使來獻土物。

3月24日

○癸巳,日本國眞弓兵部小輔源永、鹽津留伊勢守源聞、薩州藤熙久、呼子源高,各遣使來獻土物,對馬州倭護軍六郞灑毛,亦獻土物。

3月25日

○甲午,日暈。

○義禁府啓:「公州品官李得晨、禹晟、金枇、李貞根等,謂官奴得萬,『當御史奉敎按問時,不諱守令罪犯,以此論罪,情涉不敬』,比阻當陳言律,得晨爲首應斬,晟、枇、貞根,各杖一百、流三千里。」上以晟功臣之孫,只收告身,餘各減一等。

3月26日

○乙未,日暈。

○賜新及第文科任元濬、武擧魚有沼等,恩榮宴于議政府,命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寬,齎宣醞賜之。

○司憲府啓:「唐津浦萬戶全有禮,私役船軍煮鹽,付船軍勒收麪十石、木綿衣四領,托焉進上,多收苧及紅藍花等物。高巒萬戶金商,以進上海衣貿易爲辭,徵綿布、苧布、麻布於船軍,放還本家,又無故責納紙八十八卷,以公鹽付船軍,徵米三石,留私馬二匹,委船軍喂養。羣山萬戶金奉元,私放船軍,責納紙一百四十六卷,以公鹽換黃豆三石八斗,經年喂馬。本人等以海道偏將,防禦諸事慢不致意,侵虐船軍,橫斂萬端,監臨官物,縱意費用,雖被劾遇赦,不可不懲。請將有禮、金商已收告身,輸于兵曹終身不赦,奉元幷收告身,坐贓不敍。」從之。

3月27日

○丙申,上與魯山,觀獵于妙寂山。

3月28日

○丁酉,任元濬、魚有沼等,奉箋謝賜恩榮宴,其辭曰:

聖心稽古,求士無方,賤跡承恩,撫躬罔措,仰思寵錫,怳若夢登。臣等俱以庸資,幸際熙運,詩書肄業,顧非博大之儒,弓馬試能,深謝智勇之士,豈意濫塵於妙選,而復獲霑於恩波,雲罍之九醞春浮,玉俎之八珍綺錯,沈酣醺骨,顧眄生輝。伏遇網羅英材,緝熙儒術,故令駑鈍獲紆鴻私,臣等敢不砥礪初心,激昻後效?不負伊、顔之志學,仁義陳王,願堅良、平之腹心,干城衛國。

○上謂承旨等曰:「兩廂大將,各授符驗何如?」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寬等曰:「如觀獵等事,臨時命將,常時則無大將,雖無符驗可。」上曰:「然。」

○集賢殿直提學梁誠之上疏曰:

臣伏覩主上殿下以上聖之資,光登大位,古今治亂之跡、民俗艱難之事,靡不洞照,宵旰圖治,以基我朝鮮億萬年太平之業,誠三韓一盛際也。方令朝廷得失、民間利病,大臣謀之,臺諫論之,其他侍從之職,在於論思,臣以庸劣,獲侍經幄,愧無寸効上報聖德。凡國家大小之事,罔不商確於微衷,而思有以裨益乎萬一,敢將便宜二十四事條錄以獻,惟聖鑑財幸。一,春秋大射。蓋金人承遼俗,於三月三日、九月九日拜天射柳。此雖非中原之制,亦藩國之盛事也。我東方雄據海東,自三國至于前朝,郊天饗帝,無不爲之。今固不能悉遵其舊,稍倣遼、金故事,於三月三日、九月九日親幸郊外,行大射禮,歲以爲常。如是則庶幾張皇我武,士氣亦增,而自成一國一代之風俗矣。一,增置五京。蓋遼、金、渤海竝建五京,前朝又建四京,而本朝則只有漢城、開城兩京而已,以大東山海之險、州府之盛,而只置兩京,豈不欠哉?況元世祖許我以儀從本俗,高皇帝使我以自爲聲敎,是東郊之地,固非腹裏比也。乞以京都漢城府爲上京,開城府爲中京,慶州爲東京,全州爲南京,平壤爲西京,咸興爲北京,各設土官,加定軍兵。如是則庶幾得形勢之勝,而緩急亦足以賴矣。一,岳、鎭、海、瀆。蓋一代之興,必有一代之制,本朝岳鎭海瀆名山大川之祀,皆倣三國及前朝之舊而爲之,多有可議者焉。龍興江我太祖興運之地,至於妙香山檀君所起,九月山有檀君祠,太白山神祠所在,金剛山名聞天下,長白山在先春嶺之南甲山之北,實爲國之北岳。臨津國之西關,龍津國之東關,洛東江慶尙大川,蟾津全羅大川,博川江卽古大寧江,以至菩提津、五臺山,皆不在祀典。且東、南、西海神祠,皆自開城而定之,亦乖方位,乞命禮官詳加考定,以三角山爲中岳,金剛山爲東岳,九月山爲西岳,智異山爲南岳,長白山爲北岳,白岳山爲中鎭,太白山爲東鎭,松岳山爲西鎭,錦城山爲南鎭,妙香山爲北鎭。又移祭東海神於江陵,西海於仁川,南海於順天,北海〈鴨綠江上流。〉於甲山,以龍津爲東瀆,大同江爲西瀆,漢江爲南瀆,豆滿江爲北瀆。又以木覔山、紺岳山、五冠山、雞龍山、雉岳山、五臺山、義舘嶺、竹嶺山爲名山,熊津、臨津、菩提津、龍興江、淸川江、博川江、洛東江、蟾津爲大川,依例致祭,〈楊津二處、德津二處、伽耶津、主屹山、亏弗山、牛耳山、鼻白山、長山串、阿斯津、松串、沸流水、九津、溺水可革。〉以新一代祀典。是則山川之載祀典者,古今皆三十四,而仍舊者十七,移祭者四,新陞者十三,可永革者亦十三矣。一,設蕃部樂。蓋中國之樂,有雅樂、俗樂、女樂、夷部等樂,本朝所用,有軒架、鼓吹、童男、妓女、假面雜戲等制,大抵樂者,象成者也。自太祖乘運而興,太宗、世宗相繼而作,東隣獻琛,北國款塞,制禮作樂,雅俗皆正,而獨蕃樂未之議焉。方今聖上龍飛,新登大位,日本、女眞之使來賀卽位者,常數百人,稽顙闕庭,海東文物,未有盛於此時者也。乞以日本歌舞爲東部樂,女眞歌舞爲北部樂,日本樂習於三浦倭人,女眞樂習於五鎭野人,其衣冠制度,不爲怪異譏誚之狀,燕東使則兼用北樂,而不用東樂,燕北使則兼用東樂而不用北樂,燕中國使,則竝用東、北樂,于以用之朝廷,奏之宗廟,賁飾太平之治,以光我且宗之業,不勝幸甚。一,議行冠禮。蓋古者男子二十而冠,所以將責成人之道也。宋末進士尹穀,在圍城中行冠禮,鄕人譏之,答云,『欲令兒曹冠帶,見先人于地下。』其重冠禮如此。東方則前朝明宗時,元子行冠禮,其後無聞焉。乞命禮官博採古禮,兼考時王之制,上自宗室下至士大夫之子弟,年十三行冠禮,以笠子、頭巾、紗帽三加,或用紗帽、幞頭、梁冠,其未冠者不許入學,婚嫁從仕,于以克復先王之制,丕變外國之陋。一,定服色。蓋服色之定,所以辨上下,一風俗不可不嚴也。元人尙白,大明尙黑,以至日本尙靑,皆有一定之制焉。吾東方朝冠公服,實倣中國,而常時好著白衣,任用雜色,甚爲鄙俚。乞依公服制度,堂上官以上爲一色,六品以上爲一色,流品員、成衆官、衣冠子弟爲一色,諸衛軍士爲一色,京外良人、吏胥爲一色,公私賤口、工匠爲一色,以此依品漸次穿着,或純用一色,以齊國俗,至於女服,亦皆詳定。一,禁服妖。蓋衣裳之制,所以別男女貴賤也,非下民之所敢擅便者也。今國中女子喜着長衣若男子然,或以長衣着於衣裳之間,成爲三層,轉相慕效,擧國皆然,疑此卽史文所謂服妖者也。前日中原女子多服左衽之衣,見聞者皆以爲非吉兆,今女着男服,亦豈嘉祥也哉?況後世唯女服上衣下裳,最爲近古,若如此從心爲之,則男女衣服,可以自相制度,無所不至矣,何至今不變乎?乞命攸司定限禁止,其如前穿着者,收其衣分置東西活人院,以爲貧病者之服。一,祭前代君相。臣竊觀大明諸司職掌,遣官祭歷代君相,用以大牢,甚盛擧也。本朝以歷代君王散祭所都,而或有當祭不祭者,又或無配享大臣,似爲欠典。乞每年春秋於東郊,合祭前朝鮮王檀君、後朝鮮王箕子、新羅始祖、太宗王、文武王、〈二王統合麗、濟。〉高句麗始祖、嬰陽王、〈大敗隋兵。〉百濟始祖、高麗太祖、成宗、顯宗、忠烈王以上十二位,以新羅金庾信、金仁問、高句麗乙支文德、百濟黑齒常之,近日所定前朝配享十六臣及韓希愈、羅裕〈禦哈丹有功。〉崔瑩、鄭地。〈禦倭寇有功。〉等配享。一,護前代陵墓。臣觀《續六典》,高麗太祖、顯宗、文宗、元宗四陵,各定守護二戶,使禁樵採,太祖陵加一戶,甚盛德也。然臣竊惟歷代君主,雖未能皆有功德於斯民,亦皆一國人民所共主也,其不省所在者則已矣,其陵墓如古,而使狐狸穴於傍樵採行於上,豈不可悶也哉?乞令有司於前、後朝鮮,三國、前朝所都開城、江華、慶州、平壤、公州、扶餘及金海、益山等處所在陵墓,字細尋訪,其有功德者置守陵三戶,別無功德者置二戶,正妃陵墓亦置一戶,略蠲征徭,禁其樵蘇,仍令所在官春秋省視致祭。一,文廟從祀。蓋東方自箕子受封以後,《洪範》遺敎久而不墜,唐爲君子之國,宋稱禮義之邦,文獻之美侔擬中華,而配食文廟者,獨新羅之薛聰、崔致遠,高麗之安珦三人而已。臣聞學士雙冀,在前朝始設科擧,以振文風,文獻公崔冲又設九齋,以敎諸生,至於文忠公李齊賢、文忠公鄭夢周,本朝文忠公權近,其文章道德,人皆可以垂範萬世,乞皆配享先聖,以勸後人。若曰,『東方賢者,焉能如古之人?「則孔、孟之後,亦有程、朱,且賢者如是其難也,則後人何學爲聖賢乎?中國之配享者,果皆如孔、孟、程、朱乎,東方之士,皆不可如中國人乎?大抵人主須施一大政事,以示勸懲之義,然後可以動人觀聽,而風移俗易矣。一,武成立廟。蓋文武之道,如天經地緯,不可偏廢。唐肅宗尊太公爲武成王,立廟享祀,與文宣王比,後以歷代良將六十四人配享。吾東方先聖之祀,上自國學下至州郡,而武成王無祠宇,只祭纛神四位,豈非闕典歟?今訓鍊觀卽宋朝武學也,乞幷纛所于訓鍊觀,而立武成廟,祭禮配食,略依文廟制度,又以新羅之金庾信、高句麗之乙支文德、高麗之庾黔弼、姜邯賛、楊規、尹瓘、趙冲、金就礪、金慶孫、朴犀、金方慶、安祐、金得培、李方實、崔瑩、鄭地,本朝之河敬復、崔閏德配享。一,配享功臣。蓋本朝前後五功臣,皆屬忠義衛,三朝原從之人,亦皆宥罪錄後,與元之四怯薛、宋之錄隨龍恩無以加矣。然臣聞前朝配享大臣,稱爲功臣,每大恩禮,必錄子孫。本朝五廟,俱有配位,皆功存王室,澤及生民者也。乞依五功臣例,或依原從諸人賜號,配享功臣竝令宥後世祿。且前朝及本朝將相,有功德於民者之子孫,亦使搜訪特加恩命,則前人感激於冥冥之中,而後人亦克勸於萬世矣。一,文、崔立祠。蓋臣聞聖人之制祭禮也,法施於民則祀之,能禦大患則祀之。吾東方舊無木綿種,前朝文益漸奉使留元,始得而種之,遂流遍一國,至今無貴賤男女,皆衣綿布。又自新羅只有砲石之制,而歷代無火藥之法,前朝末崔茂宣,始學火砲之法於元,東還而傳其術,至今軍鎭之用,利不可言。茂宣之功,萬世除民害也,益漸之功,萬世興民利也,其澤被生民,豈曰小哉?乞於二人鄕貫官立祠宇,春秋令本官行祭,其子孫稱爲功臣,宥罪錄用。一,侍臣蔭子。蓋本朝承蔭之法,卽唐之資蔭、宋朝任子之意也,其待士大夫之恩至矣。然其法三品以上官外,只許曾經臺諫、政曹者之子承蔭,新參數日纔拜監察,而蔭及子孫,而或有侍從數十年,蔭不及後者,誠爲可惜。況《宋史》以宰執、侍從、臺諫竝言之,乞四品以下六品以上,館閣兩制,侍從諸臣之子,特許承蔭。一,文武科法。蓋今文科初場講經之時,四書、五經外,如《韓文》、《柳文》等書任意試講,實無定規,中場則竝試古賦,本非急務。又進士以此取之,終場則諸史時務,雖參酌出題,至論歷代之事,權辭以對曰,『漢、唐之治,何足論於今日?』取之者亦不以爲意,以此史學不明,甚爲不可。且武科試竝講四書、五經,亦爲未便,乞武經七書外,只講《將鑑》、《兵鑑》、《兵要》、《陳說》,文科則四書、五經外,只講《左傳》、《史記》、《通鑑》、《宋元節要》、《三國史記》、《高麗史》,中場試表、箋,以習臣子事上之文,試敎詔以習君上令下之文,終場歷代時務迭出爲題,如今年試歷代,明年試時務,以此定制,以新科擧之法。一,遣子入學。蓋子弟入學,其利有六,得賢師友,而質問疑難,一也,親炙賢士大夫,而薰陶其氣質,二也,人心風俗,彼此形勢,無不知之,三也,親見文獻之美,禮樂名物以漸改習俗之陋,四也,或購求墳典,以補闕遺,五也,因以學中國之語音,以正象譯之訛,六也。今雖奏請,似難蒙允,乞於入朝每行李,擇集賢、藝文、校書、成均、承文院中,學問精熟,文章敏贍,器局宏遠者各一人,就差入送,以之游學,則庶幾所見旣廣,所得亦多,而皆可爲國家有用之才矣。

一,革其人法。蓋前朝太祖統一三韓,以土豪爲戶長,設鄕職,仍使諸郡吏之子孫,稱爲其人,分番侍衛,卽古之質子之意也。逮至于後,視爲賤隷,使之苦役,甚無理也。且其人番上之時,或斂民布貨,或賣其田産,駄載而來,於是富商大賈受其直而代其役,其直六朔四十五匹,此則刻民之膏血,而供京師遊手之人也。大抵鄕吏姦猾者雖多,然一邑庶務與夫上供諸事、漕運、迎送緊苦之務,無不爲之,其忍又使爲苦役乎?況三丁一子,選爲吏胥,至于登正科、躋顯仕,爲國將相者,固非一族,亦士出於農之意也。何必與賤隷,同爲苦務哉?若以役重,非其人不可當,則臣之意,以謂非其人膂力,有以當之也。剝民膏血以富人代其事也,富人亦以其直易薪木而供之,以其餘爲利,其剝民何如也?今諸司外方奴子,三丁爲一戶,一戶五年一番上,婢子則一歲只納一匹布,乞自今罷其人之法,只令加定選上奴子,以三奴子代一其人之役。如是則官家之事,固無不成矣。若以臣之言爲不可,姑試數年。一,議罷分臺。蓋分遣臺臣,本以察守令之貪暴也,察民生之休戚也,其爲名豈不美哉,其威令豈不靡然於一時哉?然本國八道就設三百三十四州,道各有觀察使、都事,州各有守令、敎官,或有少尹、判官,有節制、處置使,有鎭兵馬使、萬戶、千戶,又有水陸察訪、檢律、敎諭官,非不多而又遣臺員,豈不民少而官多乎?況今之觀察使,卽所謂外憲,而黜陟守令者也,何必更遣臺官,以輕觀察使之權乎?非徒觀察使之權輕也,反與守令同心掩覆,而避分臺之擧劾矣,使分臺但擧大綱而已,則不如不遣之爲愈也。若至於發姦擿伏,則其流之弊,吹毛覓疵,使官吏畏首畏尾,不得措其手足,益長小民陵上告訐之風矣。近日立法之始,尙有過中之弊,安知異時永永無一弊乎?大抵國家政令,固不可柔懦以爲之,而亦不可急迫以御下也。漢宣帝、唐宣宗,皆以剛明聰察爲治,而漢、唐之業遂衰,然則剛明聰察,豈非適足爲斲喪元氣之斧斤乎?伏望殿下以寬裕爲政,而勿以苛急爲貴,罷近日分臺之法,遵前日行臺之規,其守令不法,專委觀察使,考劾而殿最之,自然官吏不敢恣貪殘之習,而民安其業矣。一,州郡奴婢。蓋外方官奴,其數不等。假如慶州鄕校奴婢至數百戶,平壤官奴亦數千戶,殘郡則數未盈十。而貢賦賓旅之煩,與他郡不甚相遠,或有人吏之妻,負戴於道路者,誠爲不均。乞諸司奴婢之在殘郡且隣近者,量給殘郡,仍以他郡剩數官奴,充給其司,則庶幾勞逸均,而州郡實矣。一,區處白丁。蓋白丁或稱禾尺,或稱才人,或稱韃靼,其種類非一,國家憫其不齒於齊民也。稱白丁以變舊號,屬軍伍以開仕路,然而至今遠者五百餘年近者數百年。本非我類,遺俗不變,自相屯聚,自相婚嫁,或殺牛,或訴乞,或行盜賊。且前朝之時,契丹來侵,最先鄕導,又詐爲倭形,始起於江原道,蔓延于慶尙道,至遣將以討平之。在今大小賊人之被捉者,太半皆此類也。親戚姻黨連綿八道,小則饑饉,大則兵興,皆可慮也。乞自今不令別作一戶,皆定爲甲士、侍衛、鎭軍奉足,使之一一俠居,仍禁其往來他郡,其獨處山谷,或自相婚娶,或行宰殺,或行寇賊,或作樂丐乞者,京外痛禁,其犯者幷罪戶首,又三世不犯禁者,不復稱白丁,而使同爲編戶,則彼亦自此知農桑之樂,而盜賊稍息矣。一,諸州判官。蓋張官置吏,本以爲民也。今大州簿書雲委,使客坌集,守令以一身何暇勸農事,何暇聽詞訟?義倉斂散,委之豪猾,斯民之害不可勝言。乞於京圻水原、楊州、慶尙道善山、星州、金海、密陽、全羅道光州、南原等州,特設判官。一,諸鎭置尉。蓋秦法每郡守以治民,尉以治兵。前朝於西北面,設分道將軍,以主兵事,又有鎭將、有縣尉。今八道六十一處,稱某州道,又稱某鎭,或領左右翼,或自爲一鎭,皆置軍兵,使之團鍊,以戒不虞,誠良法也。然守令簿書期會、使客支待、出納錢穀、聽理詞訟、勸農興學,一應民事,尙未能辦,亦安能專心治兵,以備緩急乎?乞於各鎭,依例置尉,若未能皆置,則其有判官處,又武交差,無判官處,特令置尉。一,京都四輔。蓋京都,卽所謂北漢山城也。

在三國之時,則三國交戰之地,及前朝統三、本朝定都之後,則以之控制四方,昔自四方而爭中央,今在中央而制四方,其形勢可知也。三山鎭北,大江繞南,西有臨津,東有龍津,土地沃繞,道里適均,漕運所會,畜牧所使,在京都四面數十里之地而觀之,則可知其天作之地矣。且石城虎踞,朝市碁布,宮闕嚴肅,閭閻殷富,誠萬世之業也。但今中外列置翼鎭,而京都畿內,只設三鎭,實爲未便。且富平府,雖古安南之地,在今日實無所係,原平府據臨津之險,又可以提交河挈豐德,而扼倭寇於海口也。水原府本觀察置司之地,前朝紅賊之南下,必由乎此,而四通五達之地也。乞依前朝左右輔例,以楊州爲後輔,水原爲前輔,廣州爲左輔,原平爲右輔,則前後左右皆有巨鎭,而東南二鎭在江外,西北二鎭在江內,南北之勢均,而京師益壯矣。且京城十門,東大門外,皆無擁城,須待豐年幷築之。或者以爲,」使彼賊至於內地,則國不國矣,何用城爲?況昇平百年,有何盜賊?「然臣以爲吾東方,城郭之國也。旣不能逐水草爲行國,則其城郭之備,不可緩也。前朝顯宗之於契丹,高、元之於蒙古,恭愍之於紅賊,皆因城惡以貽無窮之恥。恭愍、高、元之時則已矣,顯宗之時,豈不堂堂而有此患乎,況前日中國亦有變乎?儻曰,」州鎭有城,賊不足恤「,則蒙人之於中國,豈無長城乎?儻曰,」疆域不與之隣,勢不相及「,則達達之於燕京,豈但數千里乎?但無敵人之侵耳,但恃吾之有備耳。豈有以數千里之大國,而僥倖其無事於萬一哉,又安知百年無事乎?此臣所以深思過慮,拳拳不已者也。一,諸道置鎭。蓋臣竊料,方今置鎭,又當置者八、當減者一、可倂爲一鎭者二、可自爲一鎭者。一如平安道慈城,爲閭延、茂昌、虞芮賊路之衝,當自爲一鎭者也。大抵諸道州郡,皆設翼鎭,旣非要郡,則不必各自爲一鎭,黃海道長淵與豐川、康翎與瓮津,當各倂爲一鎭者也。且京畿富平府,不必置鎭處也,至於平安道熙川據狄踰嶺,博川有大江,三登則平壤東北路要害,咸吉道會寧童倉舊居,黃海道瑞興據岊嶺,京畿水原南路要衝,原平據臨津,慶尙道蔚山,倭船到泊之處,且有留居倭人,皆當置鎭者也。小臣自癸酉冬,叨受上旨,考定京畿及八道地圖,以此凡境內山川阨塞道路遠近,一切州鎭之事,靡不講究,故敢陳管見,至于再三,伏惟睿鑑垂察。

上嘉納。

3月30日

○己亥,遠接使黃守身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明使率頭目二十五人,本月二十八日到義州。

○司憲府啓:「大津萬戶李季童放船軍收納米布,其逃役者,勒徵衣服鐵物,雖經赦宥,不宜原免。請錄贓案,追奪告身,永不敍用。」從之。

夏四月

4月1日

○庚子朔,日暈。

○上與魯山,觀放鷹于樂天亭。

○傳旨吏曹曰:「居平正復,通經書大義,已許放學,子壻弟姪中,從願進秩。」

○義禁府啓:「朴遂良與朴良諴、任進誠,常蓄異志,將不道之事,載在告狀,李祥孫聞遂良等不道之言,同議立藁,李守楨陰蓄兇謀,增演其藁繕寫,罪皆大逆,凌遲處死,緣坐籍沒,竝依律文。」上命遂良、守楨處斬,良諴、進誠、祥孫絞,竝籍沒家産,子女永屬官奴,自餘應緣坐者,勿論。

4月2日

○辛丑,雷電、雨雹。

○遣中樞院使李昇平,赴大明陳慰,中樞院副使安崇孝進香。上率百官,以黑衣、烏角帶拜表,其表曰:

伏聞大行皇后崩逝,欽惟皇帝陛下哀戚切至。竊以中闈奄秘容儀,率土悉均悲慕。伏望俯從衆願,少抑聖情。

其祭文曰:

思齊聖后,坤元協德,位正六宮,母臨四國。庶幾萬年,永膺多福,賓天何遽?率土纏悲。顧念弊邦,世荷洪私,伏聞訃音,哀號罔極。謹敍哀情,恭陳菲薄,仰惟懿靈,俯垂歆格。

4月3日

○壬寅,順城君𧪚等啓曰:「宗親入學者,凡六十八人,而博士八員內二員缺。前博士鄭自英、崔池,竝學術精微,臣等素所受業者,乞差博士。」從之。

4月4日

○癸卯,諭黃海道觀察使柳規曰:「道內黃州屯田,得穀最多,予甚嘉之。其監考前司正安崇武,特加散官一級,戶長金龜山,陞爲首戶長,竝復戶三年,仍掌其事,卿其知悉。」

○傳旨刑曹曰:「前者諸道刑獄啓本,考訊根因,不曾載錄,罪狀輕重、刑罰當否,予未及知,有違欽恤之意,自今令諸道用刑事由,略節以聞。」

4月5日

○甲辰,書筵官啓曰:「今於東宮置蠶室,當會講日地隘,請移之。」傳曰:「蠶桑重事,故置諸近地。且禮有夫人蠶繅之文,本欲中宮與世子嬪,親見女功,不可移也。」

4月6日

○乙巳,親傳雩祀香祝。

○禮曹參議洪允成啓曰:「國家專意兩界,南方守禦則不曾加意。況近來倭人貿易者,勢不如古。臣恐乘釁入寇,則無以禦之,請申明防禦之策。」傳曰:「南方備禦之策,予非不加意。旣設翼鎭,又擇邊將,如有可言,其悉條陳。」允成曰:「臣之所言,止此而已。但倭護軍藤仇郞,嘗到本曹言,『諸浦水軍或採海物,或因使喚,散出無餘,三島倭人皆指笑。』以此觀之,則我國邊禦踈虞,彼悉知之,今之邊將以此待倭,彼豈畏服乎?」左承旨具致寬曰:「允成之言,意在擇遣邊將,而選任非其職,故不敢言耳。」上曰:「予知卿意。」

4月7日

○丙午,日暈。

○以朴彭年爲刑曹參判,李永肩、宋石同僉知中樞院事,李宗儉司諫院左司諫大夫,權技右司諫大夫,李始元右獻納。

4月8日

○丁未,日暈。

○司憲府啓:「今因前年凶歉,裁省冗費,至於闕內用酒,亦減常數,而諸邑守令不顧大體,糜費酒饌,不可不禁。乞大小使臣公宴外,官府用酒,一皆禁斷。」從之。

4月9日

○戊申,親傳夏享大祭香祝。

○禮曹啓:「譯語,事大先務,關係非輕。歲癸丑世宗大王,請遣子弟入學,未蒙準請,以所選入學文臣,幷衣冠子弟三十人爲講肄官,聚司譯院習漢語,至今二十餘年,譯語精通者頗有之,而性不相近,鹵莽不進者亦多。良由法久凌夷,術業不勤,今據累次明降勸課條件,申明擧行。其專業不怠,有顯効者,特加奬異,其不進步者罷去,願屬司譯院者聽。本曹與議政府、司譯院提調,更選年少文臣及衣冠子弟,以充元額所習漢音字樣,請以《增入諺文》,《洪武正韻》爲宗肄習。」從之。

4月10日

○己酉,御慶會樓,設宗廟夏享祭飮福宴,宗親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敬寧君𰨅、諴寧君䄄、益寧君𰧺、領議政鄭麟趾、左議政韓確、右議政李思哲、左贊成尹師路、右贊成鄭昌孫、左參贊姜孟卿、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寬、右承首韓明澮、左副承旨成三問、右副承旨曺錫文、同副承旨尹子雲等入侍。召日本國王使者僧承傳、梵準等五人赴宴。命承傳以次進酒,迭起舞。賜承傳、梵準各虎、豹皮各二張,綿紬四匹、白綿布四匹、綵花席四張,又賜承傳《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各一部。

4月11日

○庚戌,宗簿寺啓:「豐山令畏隨從濟惡者,罪應徙邊,畏罪請上裁。」命收畏告身,餘如所啓。

○義禁府啓:「前公州牧使李宗孝,多出義倉綿布,以供使客筵宴之需,又出綿布四十八匹,給與豹皮代納者,罪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免刺,前淸州牧使皇甫恭,受部民李養元所贈婢子,罪應杖一百,收告身,身充水軍,坐贓不敍。」上以宗孝、恭皆功臣,只收恭告身,宗孝勿論。

4月12日

○辛亥,上與魯山幸東郊。判中樞院事李澄石啓奏失辭,卽下義禁府,尋赦之。

4月13日

○壬子,掌令金瑞陳啓曰:「前淸州牧使皇甫恭,受部民所贈婢子,其貪汚莫甚,今以功臣免罪,公州牧使李宗孝,官府之貨擅用無忌,亦置勿問,罪重罰輕。請據法定罪,以警其餘。」傳曰:「宗孝之罪,實非入己,可恕也,恭則當從爾所啓。」命付處於外。

○忠勳府設宴慰申叔舟、權擥,上命右承旨韓明澮往赴。

4月14日

○癸丑,御思政殿,受常參。先是常參、朝啓,史官伏中階上,至是以不得詳聞咨議,命入殿內。

○刑曹啓:「火者李閏慶僞雕御寶,令司僕諸員許義造爲王牌,閏慶應斬,義杖一百、流三千里。」命各減一等。

○日本國上松浦呼子源高、五島宇久守源勝、對馬州宗貞國、宗盛家,各遣使來獻土物。

○被虜唐人童浩眞,自對馬州逃來。

4月15日

○甲寅,命左承旨具致寬齎魚肉、脯、菓,往開城府餽明使。

○御慶會樓下,觀射,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擇宰樞有武才者,李澄石、尹巖、朴薑、兪應孚、李守義、洪允成、朴居謙、閔發等及內禁衛兼司僕官等,射候較勝負。又召習陳訓導,講陳法,集賢殿官講四書、五經。命副提學李塏、直提學梁誠之進酒。上曰:「今日欲令諸臣皆得進酒,然其數多,勢未能也。若使集賢殿、兼司僕官居下者一人進酒,則是群臣皆進酒也。」上顧謂集賢官曰:「人爲萬物之靈,而儒者嘗學問知義理,其心又最靈於人。」因謂鄭昌孫曰:「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凡人猶能事其職,而食其力,若宗親則生長富貴,不識此理。卿旣爲宗親提調官,當常諭之。」昌孫卽徧諭在座宗親,顧謂史官曰:「上敎至矣,須詳書示後。」上謂集賢官曰:「人當務實學,實學根本也。國家以詞章切於用,故不得已用此取人,在自爲之道,捨實學不可也。今日汝等論經,無有暢達者,亦可自愧。予欲使汝等,隨所欲就四書、五經中各讀一書,予時時親講。」澄石啓曰:「工曹判書金文起、左參贊姜孟卿,雖儒善射侯。請令射之。」孟卿先連中,賜弓矢,後文起連中,又賜弓矢。文起射籌多於孟卿,加賜文起環刀。澄石年踰七十,射侯猶健,上取其弓挽之曰:「此弓强,將軍當老而益壯,如逢人,猶說斬單于者是矣。予以爲澄石兄弟王敦、王導也。」〈澄石弟澄玉,反逆伏誅。〉命撤御座屛,賜右議政李思哲曰:「此予昔日與卿朝天圖也。」

4月16日

○乙卯,以辛碩祖同知中樞院事。

4月17日

○丙辰,上幸廣平大君璵第,迎慰貞懿公主。

4月18日

○丁巳,日暈。

○命都承旨朴元亨齎酒果,往碧蹄驛迎慰明使。問禮官禮曹正郞禹繼蕃回啓曰:「臣語明使,『中宮例不親受誥命』,尹鳳等曰,『親受,古禮也,然當從本國之禮焉』,諸司職掌,王妃不親受誥命,繼蕃不能論辯。」更遣禮曹正郞李季專語鳳等,又馳書于朴元亨曰:「鳳等語繼蕃,以『中宮親受誥命,古有法』,繼蕃不以詳定儀註示之,甚不可。今授李季專,諸司職掌去可視,鳳等使知據禮詳定之意。」

○司諫院啓曰:「前縣監劉昭曾經監察,今受吏曹判書權擥伴倘遞兒職,請劾之。」傳曰:「遞兒亦王職,何害?其勿論。」

4月19日

○戊午,傳于承政院曰:「世子宴明使時,只用靑傘,令輔德二人入侍。」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五島宇久守源勝,各遣使來獻土物,倭護軍阿馬豆,亦來獻土物。

○刑曹啓:「私奴同三、豆含等,背其主曺遂洪逃避,遂洪根捕,同三等引族類,持白棒縛而擊之,其謀殺情跡明著,又有私奴石乙伊,謀殺本主康自靖,請將同三、豆含、石乙伊依律處斬。」從之。

○傳旨禮曹曰:「向者行幸時,兵曹、義禁府使令,以杖亂擊觀光之人,誇示威能,甚無意謂。今迎詔時,除橫行圍內及登墻屋者外,使令有驅逐人者,先罪官吏。」

4月20日

○己未,日暈。

○上幸慕華館,迎詔,先還景福宮,受詔勑、誥命,率百官行禮如儀。制曰:

國家封建,無間遠邇,必立君長,以主其國,以撫其民,此我祖宗以來之制然也。爾〈世祖諱。〉乃朝鮮國王弘暐之叔父,志存忠良,才具文武。弘暐自顧其孱弱,以國遜讓,爾賢能不徒辭榮之可嘉,抑且安邦之足尙。肆從所請,錫以閑居,特封爾爲朝鮮國王,代掌國事。嗚呼!惟敬可以事大,惟仁可以撫民,惟和可以睦親,惟順正可以享福,服膺遜讓,庶保初終,往其欽哉,毋忘朕訓。

詔曰:

朕惟封建諸侯,固當謹於國序。撫安庶類,尤在順乎人心,雖一時之宜,亦百王之法。朝鮮國王李弘暐,早以嫡嗣襲主東藩,自顧孱弱之軀,莫弭姦兇之患,志存安國,身不固榮,推位已遜於宗賢嘉德。宜從於懇請,玆特封王叔父,〈世祖諱。〉爲朝鮮國王,代主國事,凡爾一國臣庶,務悉恭順毋違。永肩忠義之心,安享太平之福。故玆詔示,咸使聞知。

勑曰:

勑諭朝鮮國王李弘暐叔。〈世祖諱。〉近得王奏,稱其質本孱弱,國用艱虞,惟爾賢良,宜遜乃位,俾詢于國,謂皆屬心。玆特從其所遜,遣內官尹鳳、金興,齎詔諭告國中,幷勑諭爾,封爾爲朝鮮國王,代主國事,爾宜恪守臣節,益堅事大之誠,永固藩邦,毋忝嗣王之讓。其令弘暐仍以爵閑居,爾須常加優待毋忽。今特頒賜爾,幷爾妃冕服、冠服及綵段等件,至可領也。

國王冕服一副、服匣一座、〈護箱等件全。〉紵絲織金胸背麒麟大紅一匹、織金胸背麒麟深靑一匹、暗八寶骨朶雲深靑一匹、暗細花鷪哥綠一匹、羅織金胸背麒麟大紅一匹、織金胸背虎豹深靑一匹、素深靑一匹、素栢枝綠一匹、白氁絲布十匹,王妃珠翠七、翟冠一頂、〈金簪、金翟、寶鈿花結子等件全。〉鈒花金朶子一箇、服一副、大紅紵絲大衫一件、靑紵絲綉圈金翟雞背子一件、靑線羅綵綉圈金翟雞霞帔一副、象牙女笏一枝、大紅織金雲肩滿池嬌團衫一件、藍暗花紵絲襖兒一件、黑綠暗花紵絲裙一件、禮服匣一座、〈護箱等件全。〉大紅平羅銷金包袱二條、紅綃單二條、紅綿布表絹裏裝綿花一條、紵絲織金胸背獅子大紅一匹、織金胸背深靑一匹、暗細深桃紅一匹、暗細花深靑一匹、羅織金胸背獅子大紅一匹、織金胸背虎豹深靑一匹、素深桃紅一匹、素深靑一匹、白氁絲布十匹。上以便服陞勤政殿,與明使行再拜禮,謂曰:「道遠身勞。」尹鳳曰:「深蒙殿下厚恩,路上好來。」金興曰:「過江以後,屢遣宰相設宴,親戚陞授大官,厚恩難報。」上曰:「予以不德,得蒙異恩,深感帝德。」鳳等曰:「禮所當然。」行茶禮後明使還館,上送至勤政門外,還御勤政殿頒赦。敎曰:

予以否德叨承重托,夙夜祗懼,罔敢或遑。於景泰七年四月二十日,欽蒙皇帝陛下遣使,特賜誥命冕服及王妃誥命、冠服,靈貺至此,古昔所稀,豈特寡人之幸?抑一國之幸也,屬玆大慶,宜廣異恩。自景泰七年四月二十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强竊盜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戲!自天有命,優荷寵賚之光,與國咸休,用布寬大之典。

上與魯山幸太平館,設下馬宴。魯山與鳳等行再拜禮,謂曰:「蒙準奏請,感戴聖恩。」鳳等曰:「是。」世子行酒,至魯山前,鳳等猶立,上謂鳳等曰:「請大人安坐。」鳳等曰:「小人等係本國民,何敢安坐?」上曰:「予在此,請安坐。且昔莊憲王之宴大人也,恭順王以世子行酒,大人亦坐,此是祖宗故事。」皆曰:「有死而已,不敢從也。」終不坐。上謂鳳等曰:「請與頭目一杯。」皆曰:「唯命。」卽賜酒。宴罷,鳳等送至中門外。駕至鍾樓下,命宗親等騎馬,近侍欲與之語,兼司僕閔發控臨瀛大君馬,使不得入,上呼發止之,發不聽。上固命止之,然後乃止。上曰:「汝方命固拒,汝罪大矣。」發堅執,自是語多不遜。上執發手,反覆開諭,發佯醉至光化門內。命護軍黃石生杖發數度,問曰:「汝猶不悟違命之非乎?」發猶佯醉若不自悟者,率爾啓曰:「曺孝門敎臣扶出璆,臣實無罪。」上曰:「汝誣引他人乎?雖孝門敎汝,予止之再三,不從何耶?」又命杖之,遂下義禁府。上曰:「發頑惡無比。曾犯大罪,予惜其才,上書救活,又殺李石山,擧國爭請罪之,予不許。今不悛若此,若遇幼主,何所忌乎?當斬于市。」

○命都承旨朴元亨,贈明使衣各一襲,竝笠靴。

4月21日

○庚申,日暈。上幸太平館,設翌日宴,贈鞍具馬各一匹。

○傳于承政院曰:「昨日閔發之罪,醉中之失。然予執其手而諭之,猶執迷自是,其置之遠方以懲之。」乃命義禁府,收發告身,配遠方。

○日本國對馬州護軍平盛秀,來獻土物,豐州太守源持直,亦遣使來獻土物。

4月22日

○辛酉,命議政府右議政李思哲、都承旨朴元亨,問安于明使,又遣宦官安璐,贈下程魚肉。自是日遣宰相、承旨問安,間五日送下程雜物。

○掌令金瑞陳將本府議啓曰:「閔發罪重,請據法定罪。」傳曰:「罪已當矣,勿請。」更啓曰:「發之不敬甚矣,宜置於法。」傳曰:「醉中之失,不足咎也。」

○日本國對馬州護軍井大郞、子司正井可文愁界,來獻土物。宗蟠磨守朝茂、上松浦呼子源高、神田能登守源德,亦各遣使來獻土物。

4月23日

○壬戌,右獻納李始元將本院議啓曰:「閔發罪重罰輕,請加罪。」傳曰:「罪已定矣,何可改也?」始元更啓曰:「人臣之罪,莫大於不敬,請按法科斷。」不允。

○王世子及嬪,往左議政韓確家,設宴餞之。命遣右承旨韓明澮,賜宣醞。時確爲謝恩使,赴大明。

4月24日

○癸亥,命左副承旨成三問,率宦童徐福山等二十人示尹鳳等,鳳等擇徐福山、金相佐、尹長守、李今同、朴富貞、林三淳、白達同、姜習、林守、金存等十人,語三問曰:「此輩敎以娼妓歌舞,令五人一來見我,其生年日月及鄕貫父名,須竝書來。」

○故宣川郡事金叔甫妻徐氏上言:「子及第金瓘,曾坐妻盜人段子,定爲敬天站驛吏,會赦免放,乞通仕路。」從之。

4月25日

○甲子,雨雹。

○世子往太平館,宴明使。

4月26日

○乙丑,禮曹據慶尙道觀察使牒呈:「今方農月,累旬不雨,謹令諸邑聚小童及巫齋禱,自祀典所載外,諸神驗之地,亦令所在邑,親行祈雨,乞於名山大川,降香祝徧禱,今據此請,依移牒施行。」從之。

4月27日

○丙寅,遣左議政韓確、刑曹判書權蹲奉表如大明,謝欽賜誥命、冠服、綵段,兼奏請封世子。其表曰:

使華聿至,擧國與榮。帝命惟新,撫躬罔措,省循匪稱,糜粉難酬。伏念臣猥將庸材,幸逢昭代,權守藩宣之寄,方切兢惶。忽承茅土之分,祗增感愧。且兼袞冕之賜,重以綵帛之頒,矧伊寡妻亦蒙異數,洪私若此,在昔所稀。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大度包荒,至明視遠,諒前王之敷奏,憐小邦之艱虞,遂令孱資獲紆殊渥。臣謹當罄竭心力,佩服訓辭,永固封疆,庶効釐東之職。恒伸頌禱,信殫拱北之誠。

方物表曰:

天眷悉隆,特頒寵命。土宜雖薄,聊表卑忱。謹備黃細紵布三十匹、白細苧布三十匹、黑細麻布一百匹、闊黑細麻布三十匹、龍文簾席四張、黃花席一十五張、滿花席一十五張、滿花方席一十五張、雜彩花席一十五張、人蔘一百觔、石燈盞一十事、雜色馬八十匹。右件物等製造非精,名般不腆,豈合旅庭之實?聊效執壤之儀。皇太后進獻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

其奏曰:

立嫡以長,有國之常。臣嫡長子暲,見年一十九歲,國人請爲世子,臣未敢擅便,爲此謹具奏聞。

遣宦官田均,齎宣醞餞確等,命承旨除當直外,皆往參焉。

○差通事金辛,管押被擄逃來唐人童浩眞,解赴遼東。

4月28日

○丁卯,日暈。

○尹鳳請以瑞興爲鄕貫,下旨于吏曹曰:「欽差太監尹鳳原係本國海州人民,其祖先移居瑞興府積有年紀,今仍賜本府爲尹氏鄕貫,其移籍施行。」

○傳旨刑曹曰:「欽差太監尹鳳、右監丞金興,今奉恩命而來,特給奴婢各六口。」

○傳旨吏曹曰:「《文宗實錄》修撰時給事書員,則日給別仕三,仕滿後除取才敍用,令史亦日給別仕三,仕滿後不計都目去官。」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平壤檀君、箕子及高句麗始祖祠宇墻壁頹圯,丹靑汚毁,有違觀瞻,可於明使回還前修治,務要無弊。」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三〉

五月

5月1日

○己巳朔,承政院啓曰:「忠淸道牙山縣,有盜三十餘人成群,至邑人鄭宇家,詐傳有命,宇出束縛以歸,其家人不知所之,宇子終老、崇老,請窮搜捕。」上聞之驚慮,命三軍鎭撫朴子映往捕,手札諭鎭撫朴子映所至處觀察使、節制使、守令、萬戶曰:「聞有强盜縛牙山人鄭宇而去。玆遣朴子映,聽子映言,發軍掩捕,毋得稽留。」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今年節早,京中及諸道未進新瓜,卿留心培養,最先供進,予卽薦于太廟。良用嘉悅。」

5月2日

○庚午,御序賢亭觀射,命知中樞院事成勝齎宣醞、魚肉,詣太平館慰尹鳳等。初鳳等不受晝奉杯,屢遣承旨請之,鳳等固辭。承政院啓曰:「或五日、或十日,特命宰相或宦官、或承旨,齎宣醞往饋之。」從之。

○宗簿寺啓:「今觀宗親奴婢、土田之訟,元告者逐日就訟,而宗親代訟者,每托以事,故臨決或稱使外,或稱病患,避不對訟。其被論居遠方者,艱苦留京,得伸無期,冤抑莫甚。請自今宗親代訟人,避不對訟者,隨卽啓達科罪。」

○兵曹啓:「咸吉道茂山鎭萬戶軍官,舊例三人,今改僉節制使,請依慶興等鎭例,加二人。」從之。

○甲士司直金宗義等上言:「前者成衆諸衙門,年五十五歲以上者,授散官職去官,獨甲士不在恩例。今降傳旨『東西班有限,宜迭用以盡人才。依祖宗故事,檢職去官。』臣等年今五十五歲、或六十歲,氣力衰憊,徒費天祿。乞依舊法賜老人職去官,以年富力强者充差。」命兵曹議之。兵曹啓:「年老成衆官,授散官職去官者,一時恩典,而金宗義等,苟希上恩,援例自陳,不可聽。」命依年老別侍衛例,去官。

5月3日

○辛未,東方白氣,狀如白布。

○傳于禮曹曰:「經筵、輪對、常參、朝啓等事,今姑停之。」以海陽大君〈睿宗諱。〉方患瘡疹也。仍傳于承政院曰:「其令闕內諸處,世俗瘡疹所忌,一切禁斷,自今日御膳,只進鹽菜。」命移御廚于中宮。

○以盧叔仝爲刑曹參判,朴彭年中樞院副使,辛碩祖司憲府大司憲,宋翠僉知中樞院事。

○傳旨吏曹曰:「諸司吏典內,年四十以上仕日過半者,姑從情願授散官職去官,其五十以上者,不計仕日多少。」

○禮曹據忠淸道觀察使啓本啓:「『自三月二十八日以後,累旬不雨,雖往往乍雨,未得霑足,禾稼焦甚,請於名山大川,降香祝禱雨。』祀典所載外,諸神驗處,亦令所在邑遍禱,若諸道不雨,竝依上項例祈禱。」從之。

○禮曹啓:「今累月不雨,請依舊例,令京外官審理冤獄,賑恤窮乏,掩骼埋胔,修溝壑,淨阡陌。」從之。

5月4日

○壬申,彗星見。

○命都承旨朴元亨問安于明使,仍贈扇子各五把、黑麻布帖裏、白細苧布帖裏各一領、黑斜皮靴各一部,又贈頭目各黑麻布帖裏一領。

○吏曹啓:「故靖難佐翼功臣兵曹參議李禮長請追贈正二品,竝賜諡。」從之,命詳定功臣追贈之法。

○日本國勝熙久使者吾羅三甫羅,以病死於靈山溫井,慶尙道觀察使依例致祭,具棺以葬。

○傳旨刑曹曰:「犯竊盜徙邊人內,雖本曹舊所直決杖罪以下,亦竝啓聞。」

○兵曹啓:「京城內外,置警守一百六所,以防盜賊。」從之。

○三軍鎭撫朴子映馳啓:「賊人鄭春等十五人至牙山,縛鄭宇以歸,至木川地面,奪宇衣服解遣,溫陽郡事詗得狀收捕,囚溫陽獄,其餘同黨人,未盡逮捕,臣留待盡捕。」上命承政院馳書于子映曰:「劫鄭宇人等,令義禁府鞫之,可卽上來。」

5月5日

○癸酉,彗星見。

○明使觀射于慕華館,遣右承旨韓明澮宴慰。

○禮曹請禁中外婚嫁,選王世子媵,命十四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禁婚。

5月6日

○甲戌,彗星見。

○召戶曹佐郞鄭忱、漢城判官趙治,傳曰:「蘇木非本國所産,然明使索之甚切,不可不聽。凡貿易毋過禁約,亦毋過濫。」

5月7日

○乙亥,彗星見。

○遣宦官李重斤,贈明使靑橘及鹿。

○傳于承政院曰:「今中外官吏,直決之獄頗多。至如徙邊,亦且直行,雖盜微物者亦徙邊,予哀其冤,特命取旨。其餘直決庶獄,豈無如此之類?欲竝取裁何如?古之人君多不知庶獄,若文王之庶獄庶愼,罔敢知于玆是已。後世人君會計等事皆知之,況此刑決政之大者?不可不知,自某罪以上爲可取裁。且楮貨之價,官重民輕,諸司使令,或稱市準,一切抑賣,今欲勿令市準,聽從民便何如?抑不可廢歟?禁淫祀,爲其妖妄也,則絶之可也,今旣不可廢,而有城隍焉,有諸祀神堂焉,國遣香祝,又有神稅布,又令巫女救病。於公家如此,而禁民祀神可乎?如此細事,不許禁約者累矣,而法司因仍禁止,不過爲猾吏侵漁之資耳。」承旨具致寬、韓明澮等啓曰:「聖敎允當。直決庶獄,則京中法司,自朝士有蔭子弟,闕內諸色掌及凡啓下公事外,笞杖皆行直決。然細碎事,人主不可盡知,杖罪以上取裁。若監司則徒流以下,竝皆直行,其權甚重,然遠道必皆取旨而後行,則臣等恐滯獄者多矣。若楮幣,則義禁府、漢城府、刑曹、司憲府等,法司使令抑賣。不惟此也,內鷹坊別監,假借內勢,抑買雞狗,且有姦狡之徒,根據市廛,一有村民抱物而來,欺罔立奪,甚者邀於國門之外,一遇載物者,爭相携持,羅致其家,盡買而後遣之,民之來貿者,率得半價而歸,如此之幣甚多。非但楮幣而已,況凡物皆有市準,而民皆不用,則楮幣市準,亦徒文具。然公家出納時,必憑市準施行,意不可廢。若淫祀,則除良家婦人外,宜勿禁。」傳曰:「外方直啓刑獄,竝令取決,則誠有滯獄之弊,今後外方於歲季開具罪名,啓達何如?市肆之弊,則政院出其不意,密遣人摘姦,禁約可也。若良家婦人,往參淫祀之禁,慮有失行者也。若因此而淫放,則在所當治,不然於事神何禁焉?且婦女本有操守者,則雖往巫家,不至失節,苟無其操,雖在其家,不能自防矣。予聞憲府近日於門外,有平民祀神者,拘執論罪,甚無謂也。」仍召掌令金瑞陳傳曰:「予自在都統府時,惡其苛察,細碎禁令竝令勿行。夫煩苛,亡秦之法,而商鞅所爲也。大抵禁令煩多,則民不安生。今欲赦小過,以爲治也。禁淫祀,細事也,予屢命不禁,而憲府刺擧如故,近日論劾之人幾何,且某某乎?」瑞陳啓曰:「服色飮酒等,細碎之事,一皆停禁,但淫祀之禁,《六典》所載,因循至今。近日有一喪人野祭于外,男女幾至數十,娼兒輩亦參歌舞,已拘執論決,又有一巫女聚男女十餘,飮于其家,府吏拿來閱其實,皆其族親男女也,此則勿論。」傳曰:「予非以《六典》之法爲非也。《六典》所載自如,而予姑欲勿行細碎之禁。此亦一時之法,今憲司徒拘於法,而强爲細碎之禁。夫吾言卽法也。今之儒者,一朝暴貴,妄自高尙,不顧大體,專務目前之快,甚爲不可。今淫祀在所不禁,而有司必欲禁之,爲法吏漁取之地,予甚非之其拘執以告者也。其論決之際,誰爲主張?」瑞陳啓曰:「府使率所由捕告,而本府同議論決。若上敎勿禁神祀,臣等未聞,故禁防如故爾。」傳曰:「凡事千頭萬緖,擧其一,可知其餘。前此勿行苛察,予已傳敎,而漢城府官吏猶禁飮射,予以細事勿論。巫祀亦飮射之類也,妄行禁止,是何法也?他司勢緩,故其生事也緩,而其弊亦少,若憲司淸要之官,故其生事也緊,而其弊亦大。毋或如前,但禁國忌日淫祀爲可。」瑞陳聞命而退,承旨等啓曰:「國忌細民所不知,今於國忌禁止,則無知之民,必陷於罪。」傳曰:「予誤言之耳。雖當國忌,勿令禁止爲可。」更招憲司言之。

○日本國薩摩州日向太守藤源盛久、上松浦觀音寺看主宗殊、五島宇久守源勝、對馬州宗盛家,各遣使來獻土物。

5月8日

○丙子,召掌令金瑞陳,傳曰:「國忌祀神者勿禁。」

○推忠靖難功臣上護軍柳淑等十人上言:「祖贊成事曼殊在太祖朝,有原從功,戊寅之亂被罪誅死。其後特蒙上恩,還給告身,敍用子孫,歲癸卯以原從功臣有司辛有定等所啓,命錄曼殊子孫。歲丙寅上之移御衍禧宮也,柳洙、柳泗闕巡綽,司憲府論啓,『曼殊被誅,不應宥及子孫』,未得蒙宥。乞依癸卯年受敎施行。」命曼殊子孫,依癸卯年受敎錄用。

○刑曹啓:「延安囚百姓張孝生毆父,罪應斬。」從之。

○司憲府啓:「通津吏得成、繼山等,假仗官威,侵虐貧民,致五戶流離,且繼山畜良家女及官婢爲妾,放恣無忌,縣監宋瓊疲軟昏迷,不能制御,請罷職。」從之。瓊自安岳郡事移任通津,其在安岳也,考連三中,例應罷免,以子益孫功臣,故得不罷。

○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寬等啓曰:「近日命朴薑,觀下三道諸浦造船制度諸浦、諸鎭竝合可否,然全羅、慶尙二道,年前大侵,今又方旱,使命往來甚爲不可,船制及鎭守,一切廢改先代之設施,若有不虞之變,恐或不可也。」

5月9日

○丁丑,日暈。

○謝恩使韓確、副使權蹲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今聞東八站間,軍馬分屯守禦。今方農月,想必有警急,乃至於此。臣等所齎方物,萬一被奪於草賊,則大損國體。且今草長,正是野人興行之時。前定護送軍二百名,皆羸弱無用,願得平安道驍勇甲士、別侍衛一百人、銃筒軍四人,多齎火砲,令守令之有武才者,領率護送于遼東。」上議于兵曹判書申叔舟,叔舟對曰:「可抄邊鎭驍勇甲士、別侍衛五十人,令有職解事甲士領去,銃筒軍四人,授火砲竝送。若守令則徒爲煩弊,不必送也。且此軍士雖多,不足以禦敵,只爲鎭安人心耳。」上允之,遂諭平安道節制使曰:「聞東八站有野人聲息,今次赴京謝恩使韓確、副使權蹲護送軍,以義州旁近邑甲士、別侍衛壯勇者五十人增定,擇其中秩高堪領衆者一人押去,且以火砲付銃筒軍四人入送。」

5月10日

○戊寅,彗星見,有星流于南方,狀如拳尾,長一丈。書雲觀啓:「《開元占》甘氏曰,『流星晝行,大旱。』」

5月11日

○己卯,彗星見。

○命宦官田畇齎魚肉、脯鮓贈尹鳳等,問曰:「今賜中宮冠狹小而又有箴,未知何以穿着?」鳳等曰:「梳髮後從頂後分匃,左右髮毛交相結上,作丫髺將冠,冒其上而仍揷箴。」畇曰:「命服中亦有似寶鈿之物,用之何處乎?」鳳等曰:「其名禁步,自兩肩垂之於前,節其行而不妄步也。」又曰:「首飾之制,問諸執爨婢之入朝回還者,可以知之矣。」

○館伴黃致身等啓曰:「尹鳳見彗星,因考陰陽書,指示曰,『其應頗多,請傳寫。』」傳曰:「人君若遇天變,則當恐懼修德而已,陰陽之書,不必見也。」

○議政府左參贊姜孟卿、禮曹參判河緯地啓曰:「臣等前日請納後宮,未蒙兪允。古禮諸侯一娶九女,其數甚多。今雖不能如古禮,請依祖宗之例。」孟卿又啓曰:「前日尹師路宣傳曰,『近日欲見功臣,敍潛邸之舊』,今大君、公主瘡疹已差,且誥命國家大慶,請進豐呈。」上賜手札曰:「諸侯一娶九女,所以廣繼嗣也,其旨微矣。今所啓甚合於義,然予本不好色,且人君不患無御也,卿等勿復言。」又曰:「久不見功臣,心懷未安。今欲因慶事而一會,敍潛邸舊心。然國家多事,民間艱食,故姑停宴樂,益務日用可也。」

○尹鳳等遊龍山江,順流而下,至喜雨亭,妓、工人奏樂以迎,設宴於亭上。命左承旨具致寬,齎酒果、魚肉饋之。

5月12日

○庚辰,傳于承政院曰:「大抵人於五倫,父子爲重,今有父母老,而徙兩界者,一離故鄕之後,終不得養其父母,其哀憫至矣。國家已有親老侍丁之法,獨於徙邊者而不恤可乎?以故徙邊之人,父母年過七十者,許令歸養。然以獨身歸養,則妻子無依,挈家歸養,則終養之後,哀怨如前,何如而可乎?且此非古典所載,乃世宗一時權宜之法也,有親老者歸養之後,勿復徙邊何如?其與政府同議以啓。」

○諭八道觀察使曰:「大抵農事,雖以時播種,若失鋤治,則終爲無用。雖欲鋤治,口食不贍,則人未力役。去歲凶歉,加以支待使客,民間多事,農食未裕,深慮耘田未能及時。卿體予意,鰥寡孤獨貧民之不堪耘田者,寬徭役,給口糧,勿使失時。且兩麥最切於農食,諸邑要取償納,每於未刈之前,知數置簿,民未擅食,甚爲無謂。卿勿執古,隨時處宜,曲盡布置。大抵下諭之事,勿爲文具,益加黽勉,以副予至意。」

5月15日

○癸未,慶尙道慶山船軍孫厚等,因公役溺死,命致祭復其家。

5月16日

○甲申,遣戶曹參判李崇之,如大明賀聖節。

○上與魯山,宴尹鳳等于慶會樓,各贈貂皮各三十張、土貂皮各二張、白魚皮鞘兒、環刀各一把、角弓各一張、半黑羽大箭、彩花席各五張、油籠各四事、扇子各十把。

○傳旨禮曹曰:「每年六月,賜七十歲以上堂上官氷,三日各一丁。」

5月17日

○乙酉,日暈,彗星見。

5月18日

○丙戌,尹鳳遣頭目尹福,進龍眼、荔枝各一盤,命饋于賓廳。

○以鄭麟趾爲議政府領議政,朴仲孫刑曹判書,權蹲知中樞院事,朴仲林藝文大提學,沈決同知中樞院事,朴彭年中樞院副使,趙完璧行僉知中樞院事,全循義、安位、崔守平僉知中樞院事。

5月19日

○丁亥,傳旨兵曹曰:「累受邊鎭之任,艱苦赴防者,或不得見用,沈滯鄕曲,予甚憐恤。其廣行訪問,竝考作散根由年歲老少父母存沒啓聞。」

○傳旨議政府曰:「民者天也,民心安,然後天心安。治國之道,當以安民爲先,而民苦無良,無法以制。忿毒之心日長,和易之德日喪,孝弟忠信無由而生,故王者之立法制刑,所以安民也。刑之重大如是,而今京外官吏,不體本意,以之爲現威之具,以之爲遂私之具,濫弄無紀者有之,而上莫之知曰,『小事有司爲之矣,予何與焉?』豈父母子育之德耶?小民愁怨於下,天心感傷於上,水旱之災,靡不由是。予雖否德辱玷大寶,以天心爲心,以民生爲身,夙夜祗念,無時或放。國之安危、民之休戚,推之於誰乎?是故事無巨細,政無大小,必躬親不怠,乃可以小副於天民之心。而況刑罰之大,而懜然置之,罔敢知哉?自今京中則月季,外方則節季,錄用刑之數以聞。」

5月20日

○戊子,彗星見。

○御慶會樓觀射。

○傳于議政府曰:「有求言之名,而無求言之實不可。近日陳言可行條件,其磨勘以啓。」

○義禁府啓:「忠淸道鴻山吏李盛,嘗毆其子官奴山海,山海執盛衣領揮曳蹴踏胸膛,罪應斬。」命杖一百,屬咸吉道極邊官奴。

○諭咸吉道觀察使曰:「道內諸邑住太祖、太宗原從功臣之後,無遺訪問,錄券憑考職姓名年歲及吏才武事能否,備細開寫啓達。」

○諭八道觀察使曰:「道內居民,或瘡疹、或瘟疫者多,上項疾疫死亡多少及施藥救治節次,備細啓達。其患病諸戶,權除雜役,全治疾病。」

5月21日

○己丑,御思政殿,引見倭護軍阿馬豆。

○御書曰:「今後承傳宦官及諸宦官傳命承政院,用宣傳牙牌及宣傳標信,命召闕內諸司官吏,亦用上項牌標信,政院承命呼召,則不在此限。」

○御經筵,侍讀官梁誠之啓:「上優禮大臣,累幸其第。然昏夜閭閻之間,與世子勳臣同幸,臣恐不可。宿衛禁兵,勿一時賜酒,邊鎭軍士,禁名日宴飮,義倉儲備,更令該曹盡曲措置,都城及諸鎭城,竝築擁城。」上曰:「與功臣夜宴何害哉?」左承旨具致寬曰:「臣與韓明澮亦欲啓焉,誠之之言爲是。」上曰:「然。」講罷,副檢討官任元濬,退于集賢殿言之,李塏聞之,目朴耆年曰:「梁公經濟之才,固人所云也。」耆年卽相目反脣,蓋惡中其奸謀也。

○尹鳳如華陽亭,命都承旨朴元亨,齎宣醞、魚肉往饋之。是日雨,命宦官李重斤,齎蓑衣一部、油籠、弓箭帽各一事贈之,鳳感喜,卽着蓑衣行酒。金興以疾不往,亦贈蓑衣、油籠等物於館。

○刑曹啓:「本月十四日,僧志冏犯初更巡,罪該笞五十。然其祖卓思俊,太祖原從功臣,例應免。」御書曰:「速放送。」且傳曰:「犯巡僧,何至今囚乎?其召郞官問之。」佐郞朴纉祖啓:「志冏犯巡被囚,其翼日鞫而保放。」傳曰:「自文宗朝,儒吏等與僧兩立,凡僧所犯,不以啓聞,侵逼太甚,誠爲可憎。其下義禁府鞫之。」時夜已深,傳曰:「姑留,承政院待命。」竟不下獄。

5月22日

○庚寅,命都承旨朴元亨、右副承旨曺錫文,往禮曹揀擇處女。

5月23日

○辛卯,彗星見。

○傳于承政院曰:「州郡竝合便否,予反覆思之,大小郡縣,居民勞逸不同,吾欲竝其一二郡,試其便否,其磨鍊以啓。不欲擬議以定者,惡其妨礙也。」政院啓曰:「宜以臨津、臨江、長湍合爲一邑,以臨津爲治所,果川、衿川合爲一邑,以衿川爲治所。」傳曰:「吏曹與兵曹判書申叔舟,同議更啓。」

○傳旨吏、兵曹曰:「今以原從功臣加資人員,後次加資時,竝計前月數。」

○傳旨司憲府,放堤川付處徐億壽、江華付處羅孝純。

○傳曹刑曹,放司律院廳直定役車仲生、金得成、草之梁充軍河住持、鴻山安置安貴夫、忠淸道內廂充軍李吾乙麻、全羅右道充軍崔中、南海流裵時介、安置今古音龍、庭爐干定役林聰、鹽浦充軍方仲培、合浦庭爐干定役吾乙麻大、薺浦充軍崔禿衆、平海充軍林自知、安州庭爐干定役智孝根、從浦合排定役克愼、江界流仲孫、上土合排定役張祿、嘉山流僧雪祐、生陽日守定役方致正、長洞合排定役吳大山、安景、慈城充軍金龍浪、城浦充軍魯變、金郊日守定役崔訥金、金玉孫、崔於山、林孟敬、敬天日守定役僧惠明、安城日守定役金仁、龍泉日守定役白將軍、岊嶺日守定役申上佐。傳旨義禁府,放龜城官奴永屬張得流、朴根生、白存者、安吾乙未同、嘉山入居奴於里大、金巖日守定役性仇之、豆乙彦、金仲生、韓貴珍、寶山日守定役趙永之、末之、車於里大、朴莫山、金元柱、上左於末知、安城日守定役凡安、全莫同、金吾乙未同、金將軍、末訖若、老光應、金尹萬、金石、岊嶺日守定役梁和上、洪賚、上左莫同、內隱達、宋松莫山、李貴中、敬天日守定役李澄、朴春生、趙俊生、朴松衆伊、守丁、金郊日守定役李生、裵仲夫、田祿守、崔貴、奉得龍、內隱生、小知、鐵山、申小生、仍邑金、興義日守定役元得龍、金石同、孫者古未、長敬山守、亡應知、洞仙日守定役姜田中、夫今音同、莫同、金莫生、龍泉日守定役仇叱同、黔毛浦充軍守叱仇未、於里同、玉浦充軍徐莫三、法聖浦充軍曺白同、蔚山內廂充軍吾乙麻知、所江充軍崔善敬、洪山、廣巖充軍金者斤同、張生、司律院廳直定役金仲富、韓知、洪延。

5月24日

○壬辰,傳于承政院曰:「席子雖本國所産,收用必賴於民,誠不可妄費。予聞諸道州郡筵席,極其華麗,予於寢室常坐敝席,其速知會。」

○日本國對馬州護軍井大郞、一岐州護軍藤影繼等,來獻土物。宗盛弘、宗盛家、宗成職、薩州藤熙久,各遣使來獻土物。

5月26日

○甲午,彗星見。

○御經筵,侍講官梁誠之啓:「夏月頒氷時,入直軍土亦賜氷,四部學堂依舊例,設夏天都會,世宗朝詳定儀註,令文臣繕寫以爲成書。中國設里門以防盜賊,請都城設里門。」上曰:「儀注當令河緯地就集賢殿撰錄,里門則不可爲也。」

○吏曹佐郞朴引年將堂上議啓曰:「今當農月,州郡竝合,則迎送之弊不貲,請待秋試行。」

5月27日

○乙未,日暈,夜彗星見。

○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臨瀛大君璆、翼峴君璭、義昌君玒、密城君琛、永順君溥、雲城君朴從愚、右贊成鄭昌孫、左參贊姜孟卿、判敦寧府事宋玹壽、刑曹判書朴仲孫、戶曹判書李仁孫、禮曹判書金何、中樞院使李邊、漢城府尹洪深、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寬、右承旨韓明澮、同副承旨尹子雲、刑曹參議李徽等侍。特命璆、玒、璭、琛、溥、明澮等,留侍設酌。上與中宮同執盞臺,賜明澮酒。

○兵曹啓:「兩界巨鎭諸邑,設節制使、判官者,本欲可否相濟,非分管軍民之務也。今節制使專以軍務爲任,民事則略不加意。至於進上及使客支待一應州官之事,委諸判官。用口傳軍官,別開鎭撫所,凡營田所出及獵獲之物皆納之,廣招工匠,無所不爲。判官則職帶兵馬,而鎭撫所諸事專不管攝。每一節制使之遞,鎭撫所儲峙一空。不特此也,彼衙前人等率皆軍卒,視判官如行路,每當使客支待及進上等事,無使措辦,甚違設官本意。請自今鎭撫所及州官軍民事務,節制使、判官同議一體施行,違者重論。」從之。

5月28日

○丙申,受常參。雲城君朴從愚、鈴川君尹師路、花川君權恭、義昌君玒、翼峴君璭、河城尉鄭顯祖、都承旨朴元亨、左承旨具致寬、右承旨韓明澮、右副承旨曺錫文、同副承旨尹子雲、江原道觀察使金光晬等侍,命元亨、致寬行酒,上謂從愚曰:「明澮非他功臣之比,予於昨日與中宮同坐思政殿,引見賜酒。」

5月29日

○丁酉,命朴元亨、曺錫文往禮曹,聚卜者,揀選處女。

○御序賢亭觀射。

○咸吉道洪原人前陵直徐興義、興禮、興信上言:「歲在甲戌,以臣興義、興禮、興信及崔仁己廬墓行喪,命隨才敍用,以示奬勵,本道觀察使不考臣等職秩才幹,竝降授土官隊副,臣等悶焉。興義、興信乞改授他職,興禮已試敎導中格,乞先敍用。」命吏曹議之。吏曹啓:「興義、興信爲父母守喪,常事不足嘉賞,然咸吉道,則廬墓行喪者鮮少,請令其道觀察使,更加照勘,啓聞後敍用,興禮則自占官爵,宜勿聽。」從之。

六月

6月1日

○己亥朔,上與魯山,宴明使于昌德宮,各贈兩使白魚皮鞘兒、刀子各一部、扇子各五把、織毛馬裝各一部,賜頭目扇子各二把。

6月2日

○庚子,晝晦。

○成均司藝金礩與其妻父議政府右贊成鄭昌孫,請有密啓,上御思政殿引見。礩曰:「左副承旨成三問,使人請見臣,臣往其家,三問因閑話言曰,『近日彗星見,司饔房甑自鳴,將有何事』,臣曰,『果將何以?』三問又曰,『近日上王開昌德宮北墻門,往來瑜舊家,此必因韓明澮等獻策也』,臣曰,『何也』,三問曰,」未知其詳。然不過置上王隘地,令一二力士踰墻而入,圖爲不軌耳。』俄而又曰,「上王及世子,皆幼少之君。萬一爭立,則輔上王者正也。須諭爾婦翁。』臣曰,『萬無此理,假使有之,吾妻父獨何能爲?』三問曰,『左議政赴京未還,右議政本無決斷,如尹師路、申叔舟、權擥、韓明澮輩,當先去之。汝婦翁人,皆以爲正直,當此之時,唱義復立上王,則其誰不從?叔舟吾所相善者,然死當矣。』臣初與語以爲三問本言辭太高,此亦偶然而發耳,及聞是言驚疑,因問曰,『亦有如君意者乎?』三問曰,」李塏、河緯地、兪應孚知之。』「命集宿衛軍士,急召承旨等。都承旨朴元亨、右副承旨曺錫文、同副承旨尹子雲及三問入侍。命內禁衛趙邦霖執三問退跪,問曰:」汝與礩論何事?「三問仰天久之曰:」請與礩面質而啓。「命礩語之,語未訖,三問曰:」勿盡言。「乃曰:」礩所言大同,而其曲節阿曲。「上謂三問曰:」汝以何意而言之乎?「對曰:」今彗星見,臣恐讒人出矣。「上命縛之曰:」汝必有深意。予見汝心,如見肺肝然,其詳言之。「命杖之。三問曰:」臣更無他意。「上問同謀者,三問諱之。上曰:」汝知我最久,予之待汝亦極厚。今汝雖爲如此事,予旣親問,汝不可有所隱。汝罪輕重亦在於予。「對曰:」誠如上敎。臣旣犯大罪,安敢有隱?臣實與朴彭年、李塏、河緯地、柳誠源同謀。「上曰:」非特此也,汝宜盡言。「對曰:」兪應孚、朴崝亦知之。「命拿入河緯地問曰:」成三問與汝論何事?「對曰:」臣不能記。「上曰:」星變事。「對曰:」臣前日到承政院,始知星變。「上曰:」因星變共謀不軌之事?「緯地諱之。又問李塏曰:」汝予之舊人也,誠有如此事,則汝其盡言。「塏曰:」未知。「上曰:」此輩當卽嚴刑鞫問,然有司在,其下義禁府。「諸囚出,上曰:」前日欲進瑜家亭子於上王,三問謂予曰,『上王之往來於此也,恐有讒間之人。』予以爲輕薄,今果若此。「上遣子雲往告魯山曰:」成三問心術不肖,然以粗知學問,置之政院,近日事多失錯,以禮房改任工房,心懷怨懟造言曰,『上王往來瑜家,必有陰爲不測之事。』因欲盡殺大臣,今方鞫之。「魯山命饋子雲酒。工曹參議李徽聞事覺,詣政院啓曰:」臣前日往成三問家,適權自愼、朴彭年、李塏、河緯地、柳誠源來會飮酒。三問曰,『汝知時事乎?』臣曰,『吾安得知?』三問目坐中曰,『汝審思之,豈不得知?』臣問曰,『此議知者幾人?』三問曰,『朴仲林、朴崝等亦知。』臣乃先出,欲卽進啓,然未知其實,不敢卽啓。「上御思政殿引見李徽,更拿致三問等,又捕彭年等而來,親鞫之。命杖彭年問黨與,對曰:」成三問、河緯地、柳誠源、李塏、金文起、成勝、朴崝、兪應孚、權自愼、宋石同、尹令孫、李徽及臣父耳。「更問,對曰:」臣父尙不敢隱,況他人乎?「問其施爲,對曰:」成勝、兪應孚、朴崝皆爲別雲劍,則何難之有?「問其時,對曰:」昨日之宴欲爲之,適因地窄除雲劍,故未果。〈凡御殿,武班二品以上二人,佩大劍立侍左右。是日上與魯山同御殿,故成勝、兪應孚、朴崝等爲別雲劍也。上以殿內狹隘,命除別雲劍。三問建議政院,更啓不可除,命叔舟更審殿內,遂命勿入。〉欲於後日觀稼時,於路上擧事。「杖訊李塏,對如彭年。餘皆服招,惟文起不服。夜深命皆下獄。命都承旨朴元亨、左參贊姜孟卿、左贊成尹師路、兵曹判書申叔舟、刑曹判書朴仲孫等,與義禁府提調坡平君尹巖、戶曹判書李仁孫、吏曹參判魚孝瞻及臺諫等同鞫之。誠源在家知事覺,自刎而死。

○有人告集賢殿直提學梁誠之有懼色,必有陰事,上曰:「此時何人不懼?況誠之擧司被繫,其無懼心乎?誠之從我久,必無是事。」具致寬曰:「誠之若有他心,近日輪對,其肯進密策乎?」申叔舟等曰:「誠之與柳誠源等構嫌,國人所知。」上曰:「予亦知之。」又曰:「此事予已得情。昔有告房玄齡反,太宗卽斬告者。今恐防言者,但斥之,不可罪也。」遂令致寬召誠之,徐言其事,使不驚怖,誠之承命感激。

○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宗賀茂、眞弓兵部少輔源永,各遣使來獻土物。

6月3日

○辛丑,諭咸吉道穩城節制使柳士枝曰:「爾姪誠源,身犯大逆,法當緣坐,但爾行己廉正,愛民撫士,顯有成效,特赦爾俾仍舊職。治民防禦等事,益加勉勵,以副予意。」命左承旨具致寬、右承旨韓明澮入直。

○諭慶尙道觀察使、左右道節制使、處置使曰:「北方野人等入侍者多,三浦倭人等恒居境內,無入侍者,予甚愍之。卿等其精擇可入侍者三四人上送。將加擢用。」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廣州牧使曰:「擇壯實勤謹人,分守瑜配所四隅,當身及雜人出入嚴加防禁,務要安靜,勿令驚擾。」幷馳書諭瓔、𤥽、瑔、鄭悰所配諸邑。

○傳旨義禁府曰:「犯罪人應緣坐者,京中則義禁府,外方則令所在邑囚禁,守令則移囚他邑。」

6月4日

○壬寅,吏曹啓:「今捧傳旨,東西班檢職除授節次,啓目後錄。一,授崇祿、崇政滿五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正一品輔國崇祿檢職,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三年,亦依此例除授。一,授正憲、資憲滿四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從一品檢職,正憲則崇祿,資憲則崇政,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四年,亦依此例除授。一,授嘉善、嘉靖滿五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正二品檢職,嘉靖則正憲,嘉善則資憲,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五年,亦依此例除授。一,授通政堂上官滿五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從二品嘉靖檢職,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雖未滿五年,亦依此例除授。一,授通政、通訓滿六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從二品嘉善檢職,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雖未滿六年,亦依此例除授,未滿六年,年至六十者,則授正三品堂上官。一,授中直、中訓滿六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正三品堂上官檢職,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雖未滿六年,亦依此例除授,本資未滿六年,年至六十者,中直則授通政,中訓則授通訓。一,授奉正、奉列滿六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正三品檢職,奉正則通政,奉列則通訓,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六年,亦依此例除授,本資未滿六年,年至六十者,奉正則授中直,奉列則授中訓。一,授朝奉、朝散滿六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從三品檢職,朝散則中直,朝奉則中訓,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六年,亦依此例除授,本資未滿六年,年至六十者,朝散則奉正,朝奉則奉列。一。授通德、通善滿四年以上者,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正四品檢職,通德則奉正,通善則奉列,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四年,亦依此例除授,本資未滿四年,年六十者,通德則授朝散,通善則授朝奉。一,授奉直、奉訓滿四年以上,年六十,實行職事者,授從四品檢職,奉直則朝散,奉訓則朝奉,若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四年,亦依此例除授,本資未滿四年,年至六十者,奉直則授通德,奉訓則授通善。一,授承議、承訓滿四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受正五品檢職,承議則通德,承訓則通善,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四年,亦依此例除授,本資未訓四年,年至六十者,承議則授奉直,承訓則授奉訓。一,授宣敎、宣務滿四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從五品檢職,宣敎則授奉直,宣務則授奉訓,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四年,亦依此例除授,本資未滿四年,年至六十者,宣敎則授承議,宣務則授承訓。一,務功以下各品及權務,本資滿三年以上,年至六十,實行職事者,授參上檢職,務功、啓功則承議,通仕、承仕則承訓,從仕、將仕則宣敎,權務則宣務,若年六十五歲以上者,則雖未滿三年,亦依此例除授。一,上項各品檢職除授人內,後次授實職,則檢職滿三年以上者,於在前實職陞一資。一,檢職除授時,以中樞院、漢城府、戶曹、工曹、成均館、司僕寺、禮賓寺、軍資監等衙門職銜隨品除授,文臣則兼帶館閣,若議政府職銜,臨時取旨施行。」從之。

○以成奉祖工曹判書,洪允成禮曹參判,洪元用戶曹參判,康兗、朴炯同知中樞院事,奉石柱中樞院副使,安崇直慶昌府尹,姜希顔禮曹參議,曺錫文承政院左副承旨,尹子雲右副承旨,韓繼美同副承旨,李埤僉知中樞院事。

○慶尙道軍威縣人崔上左震死,降香祝,致祭解怪。

6月5日

○癸卯,禮曹啓:「判永興大都護府事卞孝敬卒,請例致弔賻。」從之。

○義禁府啓:「按《大明律》謀反、大逆、謀叛條,凡謀反及大逆,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凌遲處死,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給付功臣之家爲奴,財産竝入官,男婦年八十及篤疾,婦人年六十及廢疾,竝免緣坐之罪,伯叔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三千里安置,緣坐之人,非同居者財産,不在入官之限,若女許嫁,已定歸其夫,子孫過房與人及騁妻未成者,俱不追坐。」命「今謀反人等親子十歲以上及他緣坐男夫十六歲以上囚禁,親子九歲以下及他緣坐男夫十五歲以下保授,已服招者緣坐人內婦女其先區處。」

6月6日

○甲辰,諭八道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曰:「近日李塏、成三問、朴彭年、河緯地、柳誠源、朴仲林、權自愼、金文起、成勝、兪應孚、朴崝、宋石同、崔得池、崔致池、尹令孫、朴耆年、朴大年等潛謀反逆,幸賴天地神明宗社之靈,兇謀敗露,已得其狀。尙慮小民恟懼,卿宣諭此意,毋使驚動。」

○前集賢殿副修撰許慥,自刎而死。慥以李塏妹夫,亦參謀。

○命罷集賢殿,停經筵,其所藏書冊,竝付藝文館掌之。

6月7日

○乙巳,命左承旨具致寬往義禁府,問成三問等曰:「上王亦與知汝謀乎?」三問曰:「知之。權自愼告其母通于上王,後自愼、尹令孫等,累進約告期,其日朝,自愼先詣昌德宮,上王賜長刀子。」致寬又問自愼,答如三問。

○朴彭年已服招死於獄中,義禁府啓:「朴彭年、柳誠源、許慥等,自去年冬,與成三問、李塏、河緯地、成勝、兪應孚、權自愼結黨謀反,罪應凌遲處死。請將慥、彭年、誠源屍車裂梟首傳屍,其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命親子竝處絞,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永屬極邊殘邑奴婢,伯、叔父、兄弟之子,永屬遠方殘邑奴婢,餘如所啓。

6月8日

○丙午,吏曹啓:「原從功臣衙門,請稱爲忠翊司。」從之。

○御思政殿,命召義禁府提調尹師路、姜孟卿、李仁孫、申叔舟、成奉祖、朴仲孫、魚孝瞻及承旨、臺諫入侍,拿致成三問、李塏、河緯地、朴仲林、金文起、成勝、兪應孚、尹令孫、權自愼、朴崝、宋石同、李徽、魯山嬭母奉保夫人婢阿加之、自愼母家婢佛德、別監石乙中等,杖訊黨與。義禁府啓:「李塏、河緯地、成三問、成勝、朴仲林、金文起、兪應孚、朴崝、宋石同、權自愼、尹令孫、阿加之、佛德等結黨,謀挾幼主,專擅國政,欲以六月初一日擧事,罪應凌遲處死。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上命「阿加之、佛德勿緣坐,餘人親子竝處絞,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永屬邊邑奴婢,年未滿十六者外方保授,待年滿永屬,伯、叔父、兄弟之子,安置遠方,年未滿十六者外方保授,待年滿安置,餘如所啓。」遂聚百官於軍器監前路環立,轘李塏等以徇,梟首于市三日。三問性躁進,自以重試居魁名在人先,而久滯於提學參議。其父勝素昵於瑢,曾爲義州牧使,殺人落職,收告身科田,瑢語其黨曰:「勝最附於我。如有變當立我馬前者。」乃啓請還給。是語播聞於人,三問以是自疑。彭年以女壻瑔故每懼及。緯地嘗被讉懷怨,塏、誠源以秩卑鬱鬱,思欲進達,遂相深結,汲汲往還,情迹詭秘,人皆訝之。文起與朴彭年爲族親且密交,文起時爲都鎭撫,與彭年、三問謀曰:「第汝等在內成事耳。我在外領兵,雖有違拒者,制之何難?」

○命囚吏曹佐郞沈愼、鎭撫李裕基、別侍衛李義英、李禎祥、中樞院錄事李智英等,成三問等所引也。

○傳旨義禁府曰:「謀逆人女壻,竝安置遠方。」

○傳于禮曹曰:「今後輪對,三人入侍。」

○尹鳳等如漢江登濟川亭,禮賓設宴。命禮曹判書金何、同副承旨韓繼美,齎酒殽饋之。

6月9日

○丁未,議政府右議政李思哲率百官上箋,賀誅逆臣。其箋曰:

天道不僭,罪人旣伏其辜,解澤滂流,恩命載頒于下,歡聲遠播,喜氣傍騰。竊以人臣無將,炳千古之彝訓,國制有定,懷二心者必誅。惟大義之若玆,故不軌之莫貸。屬者逆徒相煽,兇謀欲行,雖聖主旣芟大姦,而群醜尙留餘孽,心懷報復,將貽禍於國家,志在兇殘,欲釋憾於君父。然而逆順,終歸於必正,鬼神難可以詐欺。乃於不日之間,得正滔天之惡。風飛雷厲,妖氛廓淸,乾轉星回,玄化默運。恭惟殿下運應千載,德冠百王。仗天討而恭行,澟神武之莫測,益慰神人之望,永基宗社之安。臣等俱以庸資,獲覩茂烈,龍庭就列,載賡七德之歌,虎拜揚休,願上萬年之壽。

仍頒赦于中外,其敎曰:

頃者瑢之謀逆,廣植黨援,盤據中外,兇徒寔多,予不忍盡置於法,誅止渠魁,餘悉不問,遺孽未殄,心不自安,相繼圖亂,旋卽誅除。近者餘黨李塏,包兇稔惡,思欲釋憾,唱謀作亂,其徒成三問、朴彭年、河緯地、柳誠源、朴仲林、金文起、沈愼、朴耆年、許慥、朴大年,同惡相扇,陰結將臣成勝、兪應孚、朴崝、宋石同、崔得池、崔致池、李裕基、李義英、成三顧等爲之羽翼,連結權自愼、尹令孫、趙淸老、黃善寶、崔斯友、李昊、權着,潛通宮禁,內外相應,刻日擧事,將危寡躬,擁挾幼沖,專擅自恣,兇謀詭計,罪逆滔天。尙賴天地神明宗社扶佑之力,大惡自露,咸伏其辜。宜加赤族之誅,以雪神人之憤,尙從寬典,只誅同惡,餘皆貸死。幸罪人之斯得,奄天討之有加,宜布寬大之恩,以同臣民之慶。自景泰七年六月初九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蠱毒、魘魅、謀故殺人、但犯强竊盜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戲!誅暴去姦,擧有國之常憲,赦過宥罪,推一視之深恩。

6月10日

○戊申,義禁府啓:「李午與其妻阿加之,謀欲上王復位,本月初一日昌德宮請宴時,以內廂庫刀子一部,密授別監石乙中,付權自愼觀變,罪應凌遲處死。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從之,命緣坐依柳誠源等例。

6月11日

○己酉,御勤政殿,受朝參,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使者亏面老等十人隨班。

○黃善寶死于獄中。義禁府啓:「黃善寶與權自愼等結黨謀逆,罪應凌遲處死。請將善寶屍車裂,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從之,命緣坐依柳誠源等例。

6月12日

○庚戌,大雨。

○傳旨義禁府曰:「亂臣緣坐官奴婢定役人及女壻安置人內,各其親屬自願完聚者聽。」

6月13日

○辛亥,受常參。臨瀛大君璆、桂陽君璔、義昌君玒、密城君琛、延昌尉安孟聃及右議政李思哲、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判敦寧府事宋玹壽、都鎭撫黃致身、奉石柱、兵曹參判洪達孫承旨等入侍。思哲進曰:「近日逆臣之計初聞之,以爲不足慮也,及聞其詳,不勝驚慄。」上曰:「自古逆臣間或有之,然未有如今日其根據太蕃。思之寒心,然其計未遂,豈非天乎?」仍命設酌,出內人奏樂。上使玹壽進酒,執其手曰:「近日卿之動心,其可旣耶?朝廷皆疑卿與聞,予堅執不聽,卿予之故友也。」玹壽叩頭而謝。

○敎前司鑰沈長壽、司謁沈長己曰:「汝等係是昭憲王后庶弟,幷子孫永許爲良。」又以羅州官奴羅漢、介同爲昭憲王后庶姪,幷子孫爲良,私婢孝養、孝非、孝重、萬年、私奴吾乙未同、金海官奴貴金、末同爲四寸,許自身爲良。

○傳旨刑曹曰:「公賤女口內,昭憲王后應議之親,竝收貢免身役。」

○傳于司憲府曰:「今後將楮幣,抑買雜物者,一皆禁斷。」

6月14日

○壬子,傳旨義禁府曰:「判中樞院事李季甸、穩城府使柳士枝、典農少尹趙鐵山及趙淸老子英緖妻等勿緣坐。」季甸,李塏三寸叔也,鐵山,淸老三寸叔而翼峴君璭妻父也,英緖妻益寧君𰧺女子也,故有是命。

○命司謁張末同,齎宣醞素膳,賜前大司憲崔恒於廬所。恒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草土臣崔恒頓首謹復。本月十一日伏覩司謁張末同來傳有旨書狀,特賜臣燒酒及素物,臣祗受,不勝感激嗚咽。自揣愚昧曾微絲毫報効,自始居憂,臣與老母累蒙恩貺,顧惟何幸叨荷?卵翼至此,粉糜何酬?冞增汗慄。且因張末同親聞,近日兇徒構逆,旋已伏辜,事變本末,實乃天同神比,純佑我景命億萬世無疆之福。臣雖微劣,曷勝慶幸?第臣方在服中,阻參賀班,徒罄微悃,不能已已。伏惟轉達謹復。」

6月15日

○癸丑,上宴明使于思政殿,各贈豹皮阿多介一坐、黑麻布、白細苧布、白細綿布各二匹、石燈盞一事、毛拂子一事、油紙席一部,賜頭目細麻布各一匹。

○命都承旨朴元亨齎酒肉,賜兵曹鎭撫所堂上曰:「下至郞官,皆可醉飽極歡。」

6月16日

○甲寅,命同副承旨韓繼美,贈金興黑細麻布直領、團領各一領、白細苧布帖裏二領及鞍籠靴帽子,以興將往淸州也。

○義禁府啓:「巫女龍眼,因阿加之、佛德卜命,說稱『上王今年復位有喜事』,罪應凌遲處死。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從之,命勿緣坐。

6月17日

○乙卯,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廣州牧使曰:「連續見瑜,具狀以啓。」幷馳書于瓔、𤥽、瑔、鄭悰所配諸邑。「

○命左副承旨曺錫文,齎宣醞往餞金興于漢江,又遣右副承旨尹子雲問安于淸州。

○傳旨司憲府曰:「諸邑守令迎送騶從,已有定數,遞代之際,委諸姦吏,調發村民,吏緣用計,數外加抄,潛收賄賂,其弊不貲。今後守令以人吏日守,親自抄定。如其不用心奉行者,府及觀察使嚴加考察。」

6月18日

○丙辰,禮曹啓:「近日科擧頻數,肄業無暇,請停秋場。」從之。

○御思政殿,當直都鎭撫兼司僕官侍衛。命召義禁府提調、承旨、臺諫等入侍,拿致朴耆年、沈愼、李禎祥、李智英等,杖問黨與,耆年曰:「唯此沈愼等數人外,皆未之知。」更鞫之,耆年曰:「妹夫奉汝諧亦知之,金礩又知此謀,初一日亦往昌德宮集賢殿會處。」上曰:「汝諧聞汝言云何?」對曰:「汝諧言,『吾亦從之。』」上曰:「更言其施爲。」對曰:「前月晦日,與汝諧言之,汝諧曰,『予以司饔別坐佩刀而入,若有拒者將刺之。』」上曰:「初二日汝與沈愼言,『昨於昌德宮見所不知者多。』汝見何等人乎?」對曰:「更無他人,成三顧、金礩、崔得池等輩,皆吾前所未聞之人也。」問沈愼曰:「大逆不可不窮治。其悉言黨與。」對曰:「臣與彭年等居雖比隣,常以臣爲不能愼口,不許往來謀議,未知其詳。但臣所請致者,李禎祥、李智英耳。」上曰:「汝等數會射侯,豈無與知者?」愼曰:「他無所會射,但於正言柳桂芬家,以同僚之故往參。」又問會者,對曰:「禎祥從兄正郞李貞元與奉敎崔漢輔、待敎李文煥等十餘人。」問曰:「禎祥與貞元言乎?」對曰:「臣先出未知也。」上謂侍臣曰:「桂芬倡爲射侯,且柳誠源兄子,此人誠可疑也。」又杖問李禎祥、李智英等,告以李貞元、李文煥、司經鄭孝常、直長朴時衡、崔淑孫、李孝宗、智英兄末生妻娚鄭冠等皆知之。禎祥,沈愼之隣人,智英,兪應孚女壻義英之弟也。又問權專妻阿只曰:「自愼以汝言請致洪州人,〈崔得池等居洪州。〉其姓名爲誰?」對曰:「不知。」問:「汝啓上王以何人欲爲此事?」對曰:「河緯地及姓成者。」又問盲人羅加乙豆曰:「幾人幾度來問卜乎?」對曰:「頃者奉褓夫人,使人問曰,『鵂鶹鳴于闕北,何故耶?』臣答曰,『安樂。』其人曰,『於上王有何事乎?』臣曰,『上王當不久還位矣。』」又問侍女春月、虫介等曰:「誰知此謀乎?」對曰:「初一日阿加之呼我輩曰,『汝等來聽吾言。外人將欲復立我王』,婢等驚恐曰,『是何言歟?然則何時?』阿加之曰,『將在今日宴罷後』,婢等曰,『然則上將,必加職帶金矣。』此外無所聞。」上將指阿加之夫李午也。

○義禁府啓:「沈愼、朴耆年、李禎祥、李智英、阿只等,與朴彭年、李塏、成三問等共謀逆,虫介、春月與聞阿加之逆謀,罪皆凌遲處死。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命春月、虫介只杖一百,永屬邊邑婢,餘如所啓,緣坐依李塏等例。聚百官於軍器監前路環立,車裂以徇,梟首于市三日。

6月19日

○丁巳,諭忠淸、慶尙、全羅道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曰:「防禦常如見敵,日以訓鍊軍卒,堅利甲兵爲貴。近者沿海水陸將帥恃昇平,非徒不勤鍊兵,或因漁獵、或因屯田、或稱辦船上什物,維搖甚多,甚者受贈放卒,又以老弱代身者過半,習以爲常,慢不檢察。弓箭槍劍一應器械,僅具諸緣,以備點考而已。戍禦之具,專不介意,若一朝有鼠竊,則何能臨危制變乎?殊無委任之意。島夷往來頻數,且多憤言,將有竊發寇邊之勢,卿勿視爲文具,更加用心,須勤鍊習,船上什物,凡防戍之具,務實修治,以待用兵之會。兵法曰,『毋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予將遣巡察使以觀能否,卿其益勵忠誠,毋損國家威靈。」

○傳旨義禁府曰:「李光禮所告之人,其勿推。」初光禮告隣人亂言,其事不實,故有是命。

6月20日

○戊午,諭慶尙道觀察使、左右道節制使、處置使曰:「今來倭人有言,『島倭憾船數定額,欲寇邊。』此不足信,然亦可疑。更加布置,勿以雜役放散軍士,益謹隄備。」幷諭全羅、忠淸道。

6月21日

○己未,御思政殿門外月廊,命召義禁府提調及臺諫等入侍,拿致朴大年、李裕基、成三顧、崔得池、崔致池、崔斯友、朴引年、李義英、鄭冠、奉汝諧、成三省等十七人,推問黨與。義禁府啓:「崔致池、崔得池、權著、崔斯友、朴引年、李義英、金堪、奉汝諧、金善之、李昊、李裕基、朴大年、成三省、成三顧、鄭冠、張貴南、李末生與李塏、河緯地、成三問、朴彭年等結黨謀逆,罪應凌遲處死。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從之。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姊妹、若子之妻妾,永屬邊邑奴婢,伯、叔父、兄弟之子,安置遠方,其年未滿十六者保授外方,待年滿永屬安置,親子年十五以下亦保授外方,待年滿永屬邊邑奴。聚百官於軍器監前路環立,車裂以徇,梟首于市三日。裕基父孟畛,特命勿緣坐。

6月22日

○庚申,諭廣州牧使曰:「瑜厚加供饋,又給茵席。」

○傳旨義禁府,放奉敎李文煥。

6月23日

○辛酉,命左副承旨曺錫文,將進獻紫紬十匹、細髮長髢五十箇,贈尹鳳,又贈黑細麻布圓領、白細苧布帖裏各一領、寢席八張、帽子一頂、油鞍籠二事。

6月24日

○壬戌,日本國對馬州宗盛直,遣使來獻土物。

○義禁府提調魚孝瞻、都承旨朴元亨等啓曰:「李徽孽弟義錫供稱,『李純之、全之、李思任、李重、李偲、韓長孫、千孫、金㤎、姜眉壽、李芮等,與徽會射于宋松亭二度,一則餞陽城縣監,一則迎慰李重。』重於孝瞻友壻,純之、全之,於元亨從昆弟,臣等請避嫌。」傳曰:「此族會耳,非成勝射的之比,竝皆勿推。」元亨又啓曰:「臣聞『明日召議政府堂上及六曹參判以上大司憲議刑』,臣以爲明日乃國忌,不可議刑。」上曰:「然則明明日可也。」

○禮曹啓:「蒙以養正,聖功也。孟子曰,『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國家設成均、四部學堂,敎育人材,務得致治之利器。若無行不肖之輩,或齒於其間,非國家儲養本意。自今館及學堂內,如有不遜五敎之徒,長官報曹,轉啓黜學,以勵風化。若有不肖者,而長官不報,儕輩不告長官,則曹及憲府啓聞治罪。」從之。

6月25日

○癸亥,傳旨吏曹曰:「右贊成鄭昌孫、成均司藝金礩,今告李塏等逆謀,昌孫進一級,礩超三級。其論賞諸事及他告變人褒賞節次,擬議以啓。」

○議政府左贊成尹師路加成祿大夫,右贊成鄭昌孫加輔國崇祿大夫,朴仲孫禮曹判書,成奉祖刑曹判書,金何工曹判書,閔援僉知中樞府事,金礩判軍器監事,起復前護軍李梓爲鍾城府使。

○金興還自淸州,尹鳳出迎于漢江,命右副承旨曺錫文齎酒殽往慰之。

○傳旨吏曹曰:「集賢殿副提學以下祿官革罷,直提學二員、直殿二員,依館閣例,以他官兼差,書筵祿官六員,兼官四員定額。」

○原從功臣知印、錄事等上言:「今原從功臣各加一資,雖作散者,亦皆敍用,若知印、錄事,則與東西班各品不同,若不特令去官,則加資之後,隨例仍仕,久乃去官,臣等閔焉。乞依都統府知印、錄事例,隨其仕滿,不計都目去官。」從之。

○吏曹啓原從功臣論賞節目:「一,前銜者窠闕不足,一時敍用爲難,姑授散官職,隨闕敍用。一,各等功臣當身及一二等子孫,無子孫者之兄弟壻姪中,從自願加資者,與各等通政以上子孫兄弟甥姪女壻中,從自願代授者內,應加朝奉、通訓者,雖未經守令,竝許除授。一,一等父母各加一資封贈,父見存散官職,加資至通政而止,若前銜則稱某大夫某郞,前某大夫某郞某官作銜,父死通政則三品堂上官,三品堂上官以上,則次次加一資,且從子職對品準計,加資追贈。」從之。

6月26日

○甲子,大雷電。以雨雷震後苑木及建春門守門甲士金長守,行解怪祭。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

○命召領議政鄭麟趾、左贊成尹師路、右贊成鄭昌孫、左參贊姜孟卿、工曹判書金何、戶曹判書李仁孫、兵曹判書申叔舟、禮曹判書朴仲孫、刑曹判書成奉祖、兵曹參判洪達孫、戶曹參判洪元用、禮曹參判洪允成、吏曹參判魚孝瞻、大司憲辛碩祖、坡平君尹巖、掌令崔淸江議刑。

○傳旨義禁府曰:「瑜、瓔、𤥽、瑔、鄭悰籍沒家産,收告身,安置遠方。李塏等事干崔淑孫、洪貴同、崔孟漢、崔季漢、瑜黨高承厚、朴治、李繼姓、安祖述、朴同、朴去頑、朴好善、李錫哲、高承益亦收告身,安置遠方。瑜奴春同、日伊、萬守、勇夫、今音同、黃連、小元、桂壽長、金鐵同、於叱同,𤥽奴卜只、貴同、末乙金,瓔奴莫同、上左、龍生、加應龍,瑔奴終生、元己、吾乙未同,鄭悰奴莫同、都致、仁貴、吾乙未同、伐介屬遠方殘邑奴,敬生屬江原道殘驛吏。」

○金興遣頭目,進蛇毒劍一把、騘白馬一匹、紅纓三枚、枕頭二部,命饋于賓廳。

○工曹參判禹孝剛卒。

6月27日

○乙丑,司憲府啓曰:「長鬐縣監李義敦,將乾魚五十尾、鹿脯一束,賂于大臣之家,事雖赦前,請推劾。」從之。

○傳旨戶、禮曹曰:「震死甲士金長守,依因公物故船軍例,致祭給棺。」

○義禁府啓:「今奉傳旨,安置瑜于慶尙道順興,𤥽于咸陽,瓔于全羅道錦山,瑔于任實,鄭悰于光州,請令其邑守令,預修居止之所,欄墻門戶,務要高堅,待下去後,差人遞守,勿令外人相通。」從之。

○傳旨義禁府曰:「成熺、成照、成然、權景行收告身,安置遠方,李貞元、趙哲山亦收告身,配遠方,辛以中濟州,朴撝謙巨濟屬官奴,成九淵、洪澤、曺柱、李元孝、崔終末、朴長守永屬邊邑奴。」

○傳旨義禁府曰:「瑜、瓔、𤥽、瑔、鄭悰妻妾子女,從自願完聚,使喚婢子,瑜則四口,其餘三口,以此定數,且令所在邑,糧料、鹽醬、酒肉、菜菓隨宜備給,每於朔望,守令親自候問報觀察使,節季以聞。」

○傳旨義禁府曰:「亂臣緣坐人內,公私賤口外,女人給付功臣之家爲婢,伯、叔父及兄弟之子,安置遠方,其女許嫁已定歸其夫、子孫過房與人及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此等事,竝依律文施行。」

○傳旨義禁府曰:「光州安置鄭悰妻下去時,用轎子次次擔送。」

○判中樞院事李季甸母死,命賻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石灰四十石、油紙席三部及棺槨,禹孝剛紙一百卷、油紙席三部、棺槨。

○禮曹據司譯院牒呈啓:「諸學前銜人,常仕本院習業,提調逐日考公座簿,其無故不仕者,各於名下作圈,以考勤慢,更無懲戒之法,懶慢之輩,因此不仕,全然廢業,實爲未便。今後一月內,圈滿三日者囚家僮,滿十五日者勿許取才,一年內滿三十日者,雖取才入格,例應受職,不許除授。」從之。

○義禁府啓:「巫女內隱德、崔沔、沈上左、內隱德德非、羅加乙豆等黨逆,罪皆凌遲處死。籍沒、緣坐,幷依律文施行。」命皆處斬,羅加乙豆勿緣坐,餘如所啓。

6月28日

○丙寅,敎曰:

予以眇躬,纉承丕緖,夙夜兢惕,不敢遑寧,懼無以承上天付托之重。乃者雷震建春門,以示譴告,永念厥咎,罔知其由。豈政治有闕而德行未下,言路未廣而情未上通,刑獄失中,徭役不均,民興怨咨而致傷和氣歟?近者誅竄逆黨,悉從寬典,辭所牽連,悉置不問,收繫非一,無亦有橫罹縲絏者乎?惟爾政府、六曹堂上,毋尙枝辭,以補予不逮。

○義禁府啓:「已曾永屬李塏三寸叔李季町于興德,河緯地三寸姪河甫于務安,朴仲林三寸姪朴龍伊、朴斯枰等于長鬐,朴斯梯、朴斯杠、朴楨于機張,朴崝三寸姪朴謙文、朴信文、朴守文、朴思文等于鎭海,柳誠源三寸姪柳文成、柳文山等于漆原官奴。今奉傳旨,『亂臣緣坐人內,伯叔父及兄弟之子安置』,請將上項人等,仍於所在安置。」從之。義禁府又啓:「吳諄聞鄭冠反謀,崔漢、崔泮聞兄沔反謀,李孝宗、許曾聞李智英反謀,內隱伊、丁香、莫今聞阿加之反謀,而竝不告,律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從之,命漢泮、內隱伊、丁香、莫今屬邊邑奴婢。

6月29日

○丁卯,吏曹啓:「忠翊司置都事二員,以原從功臣及子孫差授。」從之。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曰:「烟臺候望人,風雪苦寒,長在烟臺,艱苦尤甚。論賞節次,訪問以啓。」

○傳于禮曹曰:「今後輪對官,令早朝入對。」

○傳于宗親府、駙馬府曰:「自今宗親男女遇疾,許告承政院,啓達救藥。」

秋七月

7月1日

○戊辰朔,日本國王使臣承傳等辭,御思政殿引見,命饋于賓廳。其答書曰:

海程阻脩,嗣音不時,今專使書問,副以嘉貺,深以爲感。從審體履康裕,開慰開慰。我國誕隣貴邦,相好日久,若信使不替,常常如此,豈非兩國之幸歟?示及釋典,本國所儲鮮少,謹備一帙付回使,大鍾一事、絲表花一雙、彩鳩三雙,匪是珍翫,聊以塞使者之請。不腆土宜,具在別幅。鞍子一面、諸緣具白細綿紬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豹皮坐褥一箇、豹皮一十張、藍斜皮二十張、滿花席一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觔、蜜二十斛。

○禮曹據耆老所關啓:「檢校參議坐次,舊無其制,請依兩府檢校官例,坐於實行參議之下。」從之。

○禮曹啓:「輔國崇祿贊成,本府則坐於東壁,議政入時祗迎,若他處則坐於北壁,於議政無祗迎,立於北壁,北向一行,行揖禮,朝會隨班時,序於議政之下,輔國崇祿府院君,於議政府合坐,則與議政俱坐北壁,輔國贊成坐於東壁。」從之。

○更定朝鮮檀君神主爲朝鮮始祖檀君之位,後朝鮮始祖箕子爲後朝鮮始祖箕子之位,高句麗始祖爲高句麗始祖東明王之位。

○右司諫大夫權技、掌令崔淸江等啓曰:「前日請瑜等罪,未蒙兪允,臣等缺望。且姜希顔,以戚里居近侍,聞李塏人心洶洶之言,拂耳避去而已,不卽啓達。又於成勝家,見朴彭年、河緯地相與飮酒,豈爲不知乎?鄭孝常嘗於書筵見沈愼論傳位事,至發憤言,愼亦至孝常家,私與相話,其所與議可知矣。金嶙,成三問之妻兄,而三顧之婦翁也。又崔沔告云,『擧事日遇嶙於昌德宮洞口』,嶙之與聞乎故明矣。且李季甸等法當緣坐,皆置而勿論,臣等痛憤。」傳曰:「季甸本以元勳,其心忠直,沔之言誕妄不實。而孝常之事,亦不足論矣。希顔其心本迷劣,聞塏之言而避去,固亦賢矣,以故皆赦之。」權技等更啓曰:「逆謀,天下之大惡,請律外加刑,以懲後來。」傳曰:「凡人之罪,情狀已著,罪之可也,若情狀未著,吹毛求疵,則有損於大體,尤不可也。」

○臺諫啓曰:「臣等前日,請瑜等之罪,未蒙兪允有日矣。今逆賊彭年等,潛通瑜等,相與爲援。臣等以謂,殿下若從前日臣等之請,則必無今日之患矣。夫瑜等前日蒙殿下天地之德,得保首領,以至于今,猶不自悔,通於逆黨,天地所不容。非徒不加罪,亦與妻子完聚,臣等未見其可也。殿下親親之心雖至,安可以私恩廢公義乎?且李季甸,塏之叔父,聞塏之言,但責之而已,不卽奔告,且有金文起、朴彭年之告,塏雖言季甸實不知,不足保也。姜希顔書筵之話成勝家之會,其迹不可掩矣。安哲孫,其弟信孫親告逆謀,兄弟之間,豈不知兄之情而告矣?金嶙連婚於逆黨,而又有崔沔之告。孝常與愼交結相從,而亦發不道之言,其參謀明矣。皆特宥之,非徒臣等之恨,亦一國臣民所共憤也。」傳曰:「瑜等之事,實無情迹,彭年豈以瑜等爲援乎?但欲擁挾幼沖,專擅政柄耳。季甸聞塏之言而責之,其忠誠至矣。予反嘉之,猶欲褒賞,何以緣坐乎?希顔飮酒之事,固無情實,崔沔一妄人耳。孝常亦非與其謀,但爲高論耳。予嘗與儒者同處集賢殿,其儒者之好爲高論類此,勿復有言。」

7月3日

○庚午,傳旨吏曹曰:「佐翼三等功臣鄭昌孫陞二等,判軍器監事金礩錄佐翼功臣三等。」

○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

○差通事洪貴管押被擄逃來唐人楊十等六名,解赴遼東。

○領議政府事鄭麟趾上言曰:「臣伏覩殿下敎求言,敢以淺見仰塵聖鑑。臣竊嘗思之,秦燔《詩》、《書》以後,至于五季,聖人之道不明,爲學爲治者,皆苟而已。有宋諸儒輩出,發揮經籍,聖人之道,如日中天,今且二三百年矣。世之爲君爲臣者,不患不知,而患力行之未至也。我朝勃興,太宗、世宗首出庶物,崇尙經史,學問政令,動師聖賢,超越前昔。以此家法甚善,殿下亦無書不讀,貫穿古今以有今日。自靖難以後,優優之政、皞皞之治,已著觀聽,夫豈偶然哉?然一心操舍之幾,甚可畏也,惟願殿下日覽經史,事事切己,發號施令,必質諸經史,思之而篤行。儘如此則必大有所益,民安物阜,和氣自臻,災變可弭矣。臣言雖不若時務,然經史所載,皆時務也,伏惟聖鑑施行,謹昧死以言。」上手書以答曰:

予雖因一時之弊,革罷集賢殿,予常覽者經史,常思者民事,常敬者天地神明。但德有不逮,才有不能,智有不周,以此常懷憂惱耳,領議政之言,與予自爾契深處,敬服敬服。

7月4日

○辛未,行副司正朴壽彌上言:「臣草茅寒士,內無祖父之蔭,外無期功之托,專荷聖恩,官至三品,常懷碎首粉骨,圖報萬一,何敢爲名飾情,仰瀆天聽?但念臣父母居于慶尙道居昌縣,臣父年今六十、母六十一,臣以獨子違離膝下,今已二十餘年。臣每欲歸養,而父母常戒臣沒齒盡瘁,以報上恩,臣亦懷犬馬之戀,遷延至今,定省久曠。近又聞臣母得風疾,常在床褥。臣欲得及餘齡,侍疾奉藥,少伸反哺之懇,伏望命收臣職事,使得終養老親。」命吏曹,差父母所居傍近守令。

○傳旨吏曹曰:「衿川、果川合爲一縣,臨津、長湍、臨江合爲一縣,以衿川、臨津爲治所。

○傳旨兵曹曰:「鷹師年滿五十五歲者,依別侍衛、甲士例,從自願授散官職去官。」

○兵曹據慶尙道觀察使牒呈啓:「陣書印出紙令勿上送,本道及全羅、忠淸道各輸紙墨,用晋州新刊板子印出,中翼十五件,左右翼及獨鎭各十件藏之,令本道另備紙墨,量數印出投進。」從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道內大丘郡,曾設社倉試驗,果有利益於民否,其備細訪問以啓,且元給穀數與今滋息之數,始設日月,斂散節次,竝考以啓。」

7月5日

○壬申,以鄭昌孫爲輸忠勁節佐翼功臣、輔國崇祿大夫、議政府右贊成、集賢殿大提學、兼判吏曹事、兼成均大司成、世子貳師、蓬原府院君,姜孟卿輸忠勁節佐翼功臣、議政府左參贊、世子左賓客、晋山君,權擥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同德佐翼功臣、吏曹判書、集賢殿大提學、知經筵春秋館事、吉昌君,申叔舟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同德佐翼功臣、兵曹判書、寶文閣大提學、高靈君,金何工曹判書,河漢中樞院使。

○傳旨吏曹曰:「濟州牧使薛孝祖其錄坐目,今後濟州牧使,依諸道處置使例,錄座目。」

○兵曹啓:「舊制入宮城門,五品以下不許根隨,或有齎不得已文書及雨具,出入爲難,請自今自五品至九品,許各帶一人出入。本曹及鎭撫所職,掌闕內禁令,及期事多郞官,亦各帶使令三人。」從之,命兵曹堂上,亦各帶使令三人。

○刑曹據都官呈啓:「曾降傳旨,『朝士妓妾所産,從其父願,用準年奴婢,贖身免賤』,然而定役之法未立,故免賤之後,率多閑遊,請依贖身賤妾子孫例,許屬補充軍。」從之。

7月6日

○癸酉,觀稼于衍禧宮等處,至慕華館閱兵,設小酌,還宮後賜軍士酒。

7月7日

○甲戌,禮曹啓:「成勝身犯大逆,其父達生法當緣坐。請撤墳上儀物。權專其妻及子自愼,身犯大逆,身雖已死,法當緣坐。請追奪告身,撤墳上儀物,除守墳人及祭。」從之。

○傳旨義禁府,放慶州安置誠寧大君妻成氏。

○傳旨義禁府曰:「靖難時亂臣緣坐定役人內,公私賤外婦女,竝給付功臣之家。」

7月10日

○丁丑,傳于承政院曰:「今後出使復命者及守令、萬戶、察訪之因事來京者,引見。」

○賜佐翼功臣金礩馬一匹。

7月11日

○戊寅,禮曹啓:「倭護軍井大郞曰,『我自父時向國投誠,往受貴國書契,付之島主,商販倭船,定有常數,使減餼廩之費,實有力焉。我之此來也,島人皆曰,「汝成大事,必應高爵。」且年少者爲護軍,而老人亦爲護軍,心甚愧之。得拜高爵,而死無悔矣。』本人久輸忠款,今又捧島主船隻定數書契而還,不無功勞。請陞授大護軍職,以勸來者。」從之。

7月12日

○己卯,以誅逆臣,告宗廟、社稷。

○大司憲辛碩祖、左司諫李宗儉等上疏曰:

有罪必罰,則爲惡者知所懼,罪重罰輕,則爲惡者無所懲。近日臣等,請將逆徒悉置於法,累瀆天聰,竝未蒙允,不勝憤鬱,敢復昧死以聞。臣等謹按《書》曰,「除惡務本。」則凡治大惡,不可不永絶其根本也。曩者瑜等交結武士,潛植私黨,罪在不赦,而以至親置而不問,恩至渥也。曾不懲艾,反懷憤怨,復聚兇徒,內結宮人,謀欲煽亂。儻非殿下炳幾之明,禍必難圖。死有餘辜,而只配畿內,俾安其生,此正養虎遺患,臣等之所素共憤也。今謀逆者,率皆儒生烏合,本無威望,其欲藉彼之名也無疑。而彼以懷憤之心,豈不肯從乎?況今與聞謀逆之狀明甚,而悉不究問,特從寬典,但徙遠方,而不置於法,是豈除惡務本之義乎?伏望殿下毋徇私恩,斷以大義,將瑜等亟置於法,以絶禍本。夫律有緣坐者,其意誠以誅止其身,則無以懲大惡而戒後世也。今李季甸、李孟畛、柳士枝、趙鐵山、趙英緖妻等,法當緣坐者也,獨置而不問,爵位自若,大逆之罪,實關宗社,則豈殿下所得而私之哉?《春秋》之法,「誅亂討賊,必先治其黨與。」若姜希顔,則非他泛然辭連之比也。曾聞李塏人心洶洶之言,且於逆徒聚謀成勝家之日亦與焉,又引三問共入隣家,豈不知其謀者乎?今乃非徒不置於法,而專釋其罪,又命還仕,其於先治黨與之義何如?《詩》曰「兄弟鬩于墻,外禦其侮」,骨肉之親,至近者兄弟也。禍亂之際,尙且相救,安有誣兄以大惡乎?且一家的知其情者,莫若兄弟也。安信孫,於哲孫同母弟,其所聞必實矣。豈一朝聞一妓之言而遽告乎?況其父猶在,信孫以識理文士,縱不顧其兄,豈不念其父乎?是其所聞必有其實,哲孫與謀審矣。此而不問,未知其可也。臣等非以蹈常襲舊之言,拘執煩達,今此逆徒,宜用律外之刑,而反用寬典,反覆思之,不得其由。帝王刑賞之道,在於順天意合人心。今日之事,人所痛憤,天意從可知矣。奈何以一時之私恩,廢萬世之大典乎?臣等所以披肝瀝膽,强聒無已者也。伏惟聖裁,以快臣民之憤,宗社幸甚,國家幸甚。

○吏曹啓:「書筵祿官六、兼官四,依在前兼官官制,左右輔德從三品,左右弼善正四品,左右文學正五品,左右司經正六品,左右正字正七品,隨品除授,祿官依科給祿。」從之。

○義禁府啓:「李徽與朴彭年、河緯地、李塏等共會謀逆,罪應凌遲處死,籍沒緣坐,竝依律文施行。」命「處斬、緣坐,依權着等例,餘如所啓。」徽,塏之妹夫也,亦參謀。初聞事覺,自來啓曰:「臣知此輩謀,已告于兵曹判書申叔舟矣。」因具啓所謀之狀及所與謀者。其云告叔舟者,於六月初一日朝會,禮曹隨駕時,徽云:「近日有高論之語耳。」更無他語,徽冀以此自免。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前者朝貢野人,竝由咸吉道一路上京,不許經由本道,且於舊路設險防塞,然今李滿住、童倉等來朝時,若要道由境內,可毋遮阻,館待上送。若値明使回程時來,則便宜開諭,停留深遠處,待明使渡江上送,勿令明使知,且須預先啓達。」

○傳旨義禁府曰:「崔汭從、崔閏從、崔洧從收告身,永屬兩界邊邑奴,金伊、貴生竝永屬兩界邊邑奴,金自平永屬邊邑奴,沈從收告身,配遠方。」

7月13日

○庚辰,興寧府大夫人李氏有疾,中宮與世子就問疾。

7月14日

○辛巳,司憲府啓曰:「成氏,瑢之養母,且有淫行,罪不可赦,今命放實爲未可。下三道連年凶歉,今年旱暵亦甚,民失農業,而遣巡察使騷擾民間,臣等亦謂未可。」傳曰:「下三道凶歉,予固知之。而發遣巡察使之意,爾所不知。成氏之事,勿復言。」

○興寧府大夫人李氏卒,停朝市三日。命刑曹判書成奉祖、右副承旨韓繼美、僉知中樞院事閔瑗、弼善徐岡護喪事,仍命官庀喪具,襲用衣五稱、小斂十九稱、大斂五十稱。

○彦陽縣監金權辭,上引見于思政殿謂曰:「京官則常在目前,猶可察其是非,守令則邈在遐方,耳目所不及,予尤軫念。然苟有愛民之實,無不升聞而見褒。故近者穩城守柳士枝,愛民撫士,顯有成績,其姪誠源反逆之罪,尙不緣坐,是可見矣。若等獨處一邑,凡所施爲,皆出於己,則所當謹獨之時也。如或謹愼,而實有成績,予當聞而褒賞之矣。」

○諭平安、咸吉道觀察使、節制使曰:「松鶻採捕軍雜泛徭役,不曾蠲貸,雖有物故者,亦不充差,因此捕鷹諸事,至爲疎虞。今後租賦外毋得差役,如有物故者,隨卽充定。且採捕機械,令知印、主事輩檢察,作弊多端,自今擇勤謹有操守者差遣,毋使作弊。」

○命義禁府放張孟昌。

7月15日

○壬午,百官以淡服擧哀于勤政門外庭,仍以黑衣陳慰兩殿。

○尙衣院,進素帶于兩殿及世子。

○命左承旨韓明澮,問安于明使,各贈蘇木五百斤、胡椒一㪷、狐皮四十張、熊皮四張。

○賻興寧府大夫人李氏米豆各一百石、紙二百卷、白綿布十匹、白苧布十匹、麻布一百匹。

○禮曹啓:「興寧府大夫人襲斂、殯葬、奠虞,卒哭奠祭,有司供辦,其朝夕奠、上食、朔望、有名日祭,卒哭前則有司供辦,卒哭後本宮供辦。」從之。

○傳旨禮曹曰:「闕內供上及京外公處用酒一禁,壽成宮、慈壽宮、寧壽宮依前用酒,且勿禁民間用酒。

○忠淸、全羅、慶尙道都巡察使事目:

一,諸浦兵船泊立難易及塡沙水淺,不堪泊舟處,竝移泊處有無。一,諸浦內隣浦相近,陸鎭不遠,人居遙隔,防禦不緊,可革可幷處。一,諸浦兵船大小相半,造作便否及水淺處,全用小船泊立便否。一,船上什物經幾年,爲不可用,且常儲幾件,可備緩急。一,無軍船因革便否。一,點檢諸浦軍丁虛實及軍士撫綏訓鍊之蹟,兼察兵器利鈍,其軍士有實兵器修整之術,備悉訪問。一,諸浦內倭寇初程防禦最緊處,全免雜徭,雖不得已進上物膳,勿令水軍採取,令人吏備辦。一,諸浦水軍,用山海郡人相半番戍。一,屯田煮鹽,皆用軍卒,其數過多,則必至防禦踈虞,屯田燔鹽便否訪問。一,沿海烽火之數,未能一一相準,其根由訪問。一,造船木點檢。一,沿海居民作隊定頭目,各自衛護。一,沿海諸邑不緊處幷合,其賊路要害之地,設巨鎭增定軍士。一,沿海諸鎭,賊路最緊處築城。一,軍器新修補定都會所便否。一,火砲銃筒體制荒雜,緩急難用,可改詳定。一,守令、萬戶貪汚虐民,民間利害軍士苦樂訪問。一,守令、萬戶如有不法事,三品以下直斷,二品以上啓聞論罪。一,非但沿海設巨鎭,自沿海至京城多設巨鎭。一,事有及時施行,則先行後啓。一,泰安掘浦舊基更鑿,漕船可通與否及新鑿處有無備審。

7月16日

○癸未,傳于禮曹曰:「興寧府大夫人李氏葬,用大君例。

○前奉禮朴仁敬有女,約婚於讓寧大君禔子,後與他人爲婚,命司憲府劾之。

7月17日

○甲申,中宮成服于別殿。

7月18日

○乙酉,上始御肉膳,曾因興寧府大夫人之卒,輟膳。

○臺諫復請成氏不可放,巡察使不可遣,不允。

○命召左議政韓確家僮,付鴉靑綿布單圓領、灰色綿布裌塔胡、柳靑紬裌帖裏、白紬裌裏、肚土紅綿布直領、黑麻布帖裏各一領、白苧布帖裏二領、黑斜皮油靴,就路上賜之。

○禮曹啓:「霖雨連月不止,傷農太甚。請勿擇日行四門祈晴禜祭,外方亦降香祝,卽其到日行禜祭於城門,竝於界內山川祈晴。」從之。

7月19日

○丙戌,上宴明使于思政殿,尹鳳以病不與。贈金興馬一匹、黑麻布二十匹、白苧布二十匹、黑麻布帖裏、白苧布帖裏各一領、邊兒寢席八張、紫草笠一頂、雀舌茶五㪷。

○王世子爲外祖母興寧府大夫人李氏,服小功五日,至是除。

7月20日

○丁亥,忠勳府設宴,餞巡察使知中樞院事朴薑、吏曹參判具致寬、慶尙道觀察使曺孝門,命禮曹判書朴仲孫齎宣醞,往慰之。

○司憲府啓曰:「忠州營吏河圖、安保等,代納文義、懷德縣所貢司宰監船隻,漁取民間,請拿致鞫之。」從之。

○大司憲辛碩祖、左司諫大夫李宗儉等啓曰:「臣等反覆思之,瑜等之罪,關於宗社,不可加以特恩。請皆一置於法,亂臣緣坐及黨與之人,亦皆正名其罪。」傳曰:「瑜等之事,非與於此,其緣坐人,皆依於法,勿復言。」碩祖等更啓曰:「今此之罪,非惟臣等所憤,一國臣民所共憤。請皆置法,以快臣民之望。」傳曰:「凡可疑之罪,不可以刑杖成獄,卿等勿復更請。」

○吏曹啓:「驛丞作弊,驛路日益凋殘,在前京畿左道、忠淸道程驛察訪,則稱京畿忠淸左道程驛察訪,直路自忠淸道成歡驛至平川驛,則稱京畿忠淸右道,置程驛察訪,而革成歡、日新兩道驛丞,且在前京畿左道察訪所管菁好、加川、康福等三驛,地近右道,請移屬焉。」從之。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前年野人等,以予卽位初年,來者甚多。今年則卿酌量,不得已頭頭酋長欲上京者、前年未來者,量宜上送。彼人上來者多,則邑驛受弊。然若遽防其來,則情勢不通,易沮來附之心,此大不可也。卿宜審度處之。」

7月21日

○戊子,慶尙、全羅、忠淸三道巡察使知中樞院事朴薑、副使吏曹參判具致寬等拜辭,御思政殿引見設小酌。命宦官田畇,齎酒殽餞于漢江,仍賜樂,又遣都承旨朴元亨,賜薑、致寬各貂裘、貂冠、耳掩,桂陽君璔、翼峴君璭亦承命往餞。

7月22日

○己丑,盜入都承旨朴元亨家竊衣服。上聞之,命守四門搜索,又賜元亨襦、單、裌衣各一襲。

○大司憲辛碩祖、左司諫李儉等上疏曰:

臣等近請逆徒悉置於法,累瀆宸聰,開諭不允之意,聖訓諄切。然臣等所執者法也。法者,天下國家之所共,非人主所得以私之也。瑜等之罪,王法所不赦,前日偸生,固人心所共憤。今又兇徒,援指爲黨,實爲禍根。而尙從寬典,此臣子尤所痛憤也。且李季甸等皆逆徒至親,所當緣坐者也,姜希顔旣聞逆魁李塏之言,又參聚謀之日,安哲孫嘗爲彭年幕客,固爲可疑,而又爲親弟所告,則其狀甚爲昭灼。若張孟昌,則與李塏結爲婚媾,事同一家,況與謀之言,發於兇徒之口,纔一平問,卽令放遣。夫大逆之罪,實關於宗社,天地所不容,豈可以一時私恩,而廢萬世之公法哉?伏望殿下念宗社之大計,酌恩義之輕重,從律施行,以副一國臣民之望,不勝幸甚。

○田制詳定所啓:「田品,須禾稼在畝時驗視,可辨肥磽,打量作數,當於收穫之後,固非一時可行。請於八月初,分遣敬差官,驗定田品,待收穫畢,許行打量。然獨任敬差官,事必稽緩,各於所在選公正留鄕人,授量田規式,打量成籍。」從之。

○初倭船押物安吉,授通事高霑綵段四匹,餽監護官李克培,克培不受,霑密授其家,家人辭焉,霑置之而去。時克培爲宣慰使,已發上道,其父戶曹判書仁孫,具由告禮曹。禮曹啓:「鞫霑而服,今不還是物,彼必以『本朝官人,恬受人重賂』,禮義之邦,反爲所輕,當付慶尙道觀察使,還與安吉語曰,『監護官不受爾餽,霑密遺家人,爲家所發,朝廷治霑罪,且欲責汝,緣係外人,置而不論。』如是開諭,庶合事體。」從之。

○傳旨戶曹曰:「民間備荒時,苟免罪責,類以不堪茹食之物,取具充課,虛費功力,徒爲騷擾。今後只用可食之物,趁時準備。」

7月23日

○庚寅,遣宦官朱希山,致奠于興寧府大夫人。其文曰:

惟靈高門昌大,積慶綿蔓,稟性柔嘉,備德淑婉。母則以慈,家範以禮,子姓滿堂,聲望振世。篤生賢德,爲我良佐,克修內政,弼成外化,家國以寧,子孫可保,匪直躬行,實由胎敎。榮矣萱堂!養以椒房,鶴髮稀齡,翟茀有光,富貴之極、壽福之全,一代爲榮,萬世所傳。初問疾病,謂失調攝,庶幾勿藥,云胡不淑?嗚呼哀哉!而至於斯?言念及此,深切傷悲。式攄情款,伻奠菲薄,英靈如在,庶垂歆格。

○命都承旨朴元亨,齎進獻物羞各少許,示尹鳳等,鳳等品嘗之曰:「好。若大口魚、海帶之類,不獻可矣。」

○命還給李原功臣錄券。

○命追贈欽差人興先父母爵。

7月24日

○辛卯,世子遣官致奠于興寧府大夫人。其文曰:

惟靈勤儉慈惠,積善毓德,誕我母后,其慶則篤,庶幾百年,永膺遐福,何知一疾,奄爾不淑?音容初秘,慟悼斯極,伻陳菲薄,冀垂歆格。

7月25日

○壬辰,議政府左參贊姜孟卿、禮曹判書朴仲孫啓曰:「主上新受誥命,且姦臣逆黨,旣皆伏辜,一國臣民之慶,莫大於此。況序屬三秋,萬寶告成,臣等願一上壽。」傳曰:「可也。然秋霖不止,中宮又在喪中,姑徐之。」

○慶州府尹李鳴謙、江原道都事趙瑾、山陰縣監鄭玉閏等辭,傳曰:「國之大事,莫大於軍政,往盡乃心,修擧廢墜,毋使弛緩。且守令以愛民爲心,則無餘事矣。」

7月26日

○癸巳,以鄭陟知中樞院事,金末藝文提學,趙完璧、金聽中樞院副使,宋復元行僉知敦寧府事,金㤎、李多林僉知中樞院事,洪演司憲執義。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鍾城本營,如夏四五月秋八九月與冬,則南北諸邑助戰軍士聚戍,雖城池、館舍、閭閻蕭條,主將體貌不至虛弱。他月則只率當番士五六十餘人留營,野人所視,不無輕侮之漸,甚乖大體,又地無山海之饒,營田所入亦少,而野人絡繹來往,支供難繼。凡使客之至鍾城,人駄載酒食,往還九十里,不任其苦,勢將流亡,不可不慮。且觀野人情勢,非能攻城略地,曠日持久,專務乘間竊發,忽往忽來,故主將雖據本營,必不及期救援,有弊無益。請以鏡城府復爲本營,以今營爲行營,防禦最緊時則主將留戍行營,或巡行五鎭,他時則仍駐本營,持重養威,以爲聲援,如有警急,臨機奔救,共爲掎角之勢。如此則非特合主將之體,亦無前日之弊。」從之。

○傳旨禮曹曰:「予惟有生之類,物我一本,法旣萬殊,有苦有樂,念及天心,一視等慈。予不幸遭屯難之運,殺戮者多,甚憫刑憲之魂,無所寄食,長淪苦途。且闔境無祀,鬼神亦多,其令諸道淸淨處,春秋設水陸,以度窮魂。」

○吏曹據忠翊司單子啓:「司令史十人爲額,隔一年一人九品去官。」從之。

7月27日

○甲午,世子將命出勤政殿月廊,召都承旨朴元亨傳曰:「近日因議大刑,庶獄淹滯者多矣。且中外滯獄,將何以處之?」元亨曰:「大抵刑獄,明辨曲直,固所難也,而淹滯歲月,尤所悶也。以故臣等與當該承旨體上意,已曾措置,又有滯獄,則臣等當分管爲之。」宦官安忠彦宣傳曰:「世子接見朝臣,不可無其處。世宗朝嘗立世子議事廳,今依世宗故事爲之如何?」元亨啓曰:「殿下欲令東宮習見朝政,此意甚美。然世宗於晩年,凡軍國庶務,悉委世子,故特設議事廳耳。今則殿下親決庶務,且每當朝參、朝啓,世子亦參,是所以接見朝臣,不必別立議事廳也。」

○持平金達全、獻納權安世等啓曰:「張孟昌,逆賊李塏之姻婭也,今擧爲泰安郡事,臣等缺望。」達全又啓曰:「尹三山,皇甫仁姻婭,曾已罷職,且其子塘時在配所,今乃擢用,實爲不可。況判閣近侍之職,尤爲不可。卒左議政李原,在先王朝,罪干不忠,今特給功臣錄券。夫收券削籍,所以懲不忠,以戒後來,今乃使不忠之裔,反見收錄,臣等未知其可也。」傳曰:「孟昌不干於塏,三山中宮近戚,且其材可用。原則其時亦不錮子孫,豈罪大惡極乎?」達全等更啓曰:「孟昌是逆賊婚姻,固爲可疑,且言知情,則不可遽授親民之職。先祖不忠之人,豈可一朝輕與錄券?」傳曰:「予當更思之。」

○傳于承政院曰:「守令三期之法,予意已決,卽欲行之,但因使客來往,遷延至今。然諸道守令,三期秩滿者居多。彼聞此法,自謂當遞,惰於治事者,間或有之。且必欲一時盡遞,不無騷擾之弊,漸次遞差何如?」都承旨朴元亨啓曰:「此時雖曰農隙,然民間秋耕方作,實非務閑之時。守令遞任者多,則往來迎送,不無弊焉,姑待民事已畢後,試爲之可矣。」又傳曰:「今田制所所啓敬差官其數猥多,予意以爲不便。敬差官六十餘人,豈能盡賢?且以敬差一時所見,定爲永久之法,實未穩當。前此於全羅一道,分遣敬差八十餘人,累歲審定,而其後未免有非議之者,予謂先使其邑守令審其高下,又令觀察使、首領官親行覆審,然後方遣敬差官參酌考定,則所見非一二,庶幾得中矣。」左參贊姜孟卿啓曰:「臣等已知如此之弊。然議田制之法,幾於二十年,而定田品者但慶尙道一二邑而已,無他守令審定故也。大抵一邑之田,幾至萬餘結,以守今庶務之繁,安能一二月之內審定一邑之田乎?不爲則已,若欲行此法,須遣敬差乃可。」孟卿時爲田制所提調官。

○日本國對馬州宗貞國,遣使來獻土物。

○傳旨兵曹曰:「京畿、黃海、忠淸、全羅、慶尙道牧場馬匹內,體小不合取種馬及牧子所徵不用馬、亂臣籍沒馬,各於本道殘驛站,量數分給。」

○傳旨刑曹曰:「犴獄易致冤屈,而淹滯歲月,爲弊莫甚。今後京外官吏,其應啓者隨卽稟旨科罪,直決者,卽加踈理,勿令滯獄。」

7月28日

○乙未,右議政李思哲久病新差,兵曹判書申叔舟會一時同赴朝者訪於其第。上聞之,命都承旨朴元亨齎酒饌往賜之,仍賜樂。又命宦官田畇,賜內醞內羞、全椰飄一箇、靑畫兒大鍾一事、草綠段子塔胡一領。思哲因出前賜赴京圖屛風,張之座右,極歡乃罷。

○傳旨吏曹曰:「水原府使趙季砰,不禁瑔處出入雜人,其罷職。」

○日本國肥前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遣使來獻土物。

7月29日

○丙申,持平金達全、正言申末舟啓曰:「前日請張孟昌、李原事,傳曰,『予更思之』,臣等未知何以處之?」達全又啓曰:「前日以曺孝門爲慶尙道觀察使,臣等以爲孝門曾爲近侍,故知其爲人而用之,近日又以李重爲忠淸道觀察使,夫觀察使職專黜陟,其任匪輕,先王重其選,必待議政府、六曹、臺諫薦望,然後任用。若李重非孝門近侍之比,且無薦望,而命爲觀察使,臣等恐是選自此而輕矣。」傳曰:「原與孟昌事,予思之,可姑待之。若李重,人君苟知其人,則當擢用之,何拘於常法歟?雖擢用之,於薦望之法何妨?且孝門爲觀察使,不爲論請,重則以爲不可何也?必謂重不堪任者也。若以重爲不堪任,則指其實言之。予當改正。」達全啓曰:「本府之議,不以重爲不賢,謂無薦望也。」上手書以示曰:「卿等之言固善。然以予思之,不無有未盡處。卿等以爲李重不合乎?祖宗朝無一人擢用者乎?薦望者,臣子守職之常法,擢用者,亦人君用人之常法。予以李重爲可故用之,若卿等以爲未可,則予當更思之。卿等但言可不可耳,豈可獨李重援引薦望之法歟?若以曺孝門近侍故知其材,李重不近侍故不知材,則卿等疑誰弄予乎?此合司之意耶?其更議以來。」

○李思哲謝恩,命饋于賓廳。

7月30日

○丁酉,持平金達全啓曰:「昨日本府所啓李重事,臣等之意以爲觀察使重選也,近日不因薦望,連次擢用,臣等恐遂成例,祖宗之法,自此而壞矣。」傳曰:「前此擢用崔仲謙、曺孝門,是亦李重之例也,曾不論執,獨於重言之,若曰重才不足以任觀察使而遽任之,則爾等以爲我爲伊誰所弄乎?且此合司之意歟?抑爾隨問隨答之言歟?」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四〉

八月

8月1日

○戊戌朔,傳旨刑曹曰:「自今外方犯罪,應徙邊者,須稟旨乃行,又楊氏籍沒奴婢內,其得於懿嬪者,賜雲城府院君朴從愚,瑜奴婢內,得於安逸院朴氏者,賜吏曹判書權擥,趙英緖奴婢內,得於益寧君𰧺者,勿幷籍沒。」

○傳于禮曹曰:「大小祭連日齋戒,則啓事稽留,自今雖齋亦啓。」

8月5日

○壬寅,同僉知敦寧府事趙武英上言:「妹夫行大護軍金仲廉,以臣武英丁母憂,凡未分財産及土田所出,盡奪無遺,臣甚悶焉。」命下仲廉于義禁府鞫之。

8月6日

○癸卯,傳旨刑曹曰:「李禎祥、李智英等奴婢,在延安者,賜判內侍府事田畇。」

8月8日

○乙巳,尹鳳等,詣昌德宮辭,魯山行茶禮。

○御札下議政府曰:

京中獄囚,則自有刑曹,外方囚人,必有久滯者,其罪輕者,雖刑曹受敎行移,必不能用心奉行。今霖雨不止,予甚慮焉。欲遣朝官于八道,審理獄囚,有罪者速決,笞以下免放,其議以啓。

8月9日

○丙午,親傳釋奠香祝。

○傳于承政院曰:「今秋等講武後,賜七十以上老人宴,篤疾廢疾人,亦令所在饋餉。」

8月10日

○丁未,臺諫啓曰:「今年水災太甚,且使命頗多,諸道損實敬差官及忠淸道田品官,不宜發遣。」上議于雲城府院君朴從愚等,從愚等曰:「田制不明,不爲則已,爲則當速改正。明年之弊,亦未可知。」傳曰:「明年則不計豐凶當改正。今年使客來往,民間騷擾,且霖雨不止,臺諫之言,固當聽也。田品敬差官及京畿、黃海、平安道損實敬差官,竝勿發遣,可令其道首領官踏驗。」

○義禁府啓:「忠淸道稷山船軍鄭春,告糶于牙山富人鄭宇,宇不聽。春憾之,與邑人李處、禹孟孫等謀,春自稱義禁府百戶,處稱加川驛子,馳至平澤,趣邑守方綱,調發捕盜軍十六人,發花川驛馬,直抵宇家稱有旨,執宇及其子僧智印,且縛且脅,宇賂春綿布,帶率驛子綿布及白苧布。遂與俱至溫陽郡,道遇春弟知,春詐稱知爲鄭儀,請宇與粟,宇立券,付其子春生送家。知就宇家受粟,家人覺其詐捉付官。宇至木川道上哀乞,春脫其靴放遣。按律春罪應斬,綱杖一百,發邊遠充軍,處、知、孟孫竝杖一百,全家徙邊,其逼取之贓,合還本主。」命春減死杖流,處、知、孟孫各減一等,綱只罷職,餘如所啓。

8月11日

○戊申,日暈。

○上宴尹鳳等于思政殿。

○傳旨刑曹曰:「獄囚三限之法,雖累申明,官吏視爲文具,或因事故,或托辭證不明,牽連歲月,且有情理曖昧,終涉疑獄,而拘於文法,未卽決遣,令諸道觀察使,遣首領官于諸邑,辨理滯囚,其曖昧冤枉者及笞以下囚人,竝皆放免,具辭以聞。」

8月12日

○己酉,諭慶尙、全羅、忠淸道巡察使朴薑、具致寬曰:「昌原、蔚山沿海巨邑,不可無城堡。議者或以爲,『兩邑皆近節制使之營,雖有事變,入保不難,可以應援』,或以爲,『人物雖可入保,倉庫錢糧不可猝移,築城不可緩也。』卿等其審二邑築城便否,及他邊郡合置城堡處以啓。」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今見所啓,備悉卿意。卿旣親莅,惟卿布置。然不得無疑。若以鏡城爲本營,則五鎭相距可九百里,非但難於救援,野人來往,支待之弊亦多。使本營在五鎭之中,以大勢鎭之,此形勝之勢也。但兵少則無以示威。予以爲五鎭軍民日盛,漸加番戍何如?卿其熟思回啓。」

○義禁府啓:「白丁金生、石乙石等,會聚高達寺飮酒,官軍追捕,發射拒之,罪應斬,妻子爲奴,財産沒官。」命妻子勿坐,餘竝如啓。

8月13日

○庚戌,傳旨刑曹曰:「軍資監奴韓得敬、順天官奴許悟、義盈庫奴黃衆改名允禮、奴黃孝誠、都官奴朴吾乙未改名春美、奴金吾乙麻知改名孟興、奴若守改名陳治、奴洪自瓊、奴尹德生、奴宋天守改名田守、內資寺奴張住持改名治孫、奴張末同、內贍寺奴壽佐改名陳壽、奴玄勿金、上林苑奴金元萬改名麗山、奴咸今生、通禮門奴洪仲山、德寧府奴車麻老、長興庫奴毛同改名金同、黃州官奴金允山、仁順府奴金致、司醞署奴金吾乙未同改名麗生、古阜官奴都末生、金海官奴亏加應之改名柳雨、奴沈末同、忠州官奴金吉生、南原官奴梁亡吾之等,今爲原從功臣,已永許爲良,其削名奴籍。」又傳旨曰:「臨瀛大君璆奴李勝連、奴金龍守、桂陽君璔奴金今音同、右議政李思哲奴內隱同、奴洪智、兵曹判書申叔舟奴梁叱同伊、吏曹判書權擥奴金波智、鎭撫陳善奴介同改名孝孫等,今爲原從功臣,已永許爲良,以公賤年歲相準者充給。」

○傳旨戶曹曰:「慶尙道慶州、永川、新寧、河陽、慶山、大丘、玄風、昌寧、靈山、星州任內,八莒、花園等邑,今年失農,其減田租之半,貢賦雜徭,一皆蠲免。」

○禮曹啓:「判會寧府使潘孝孫,在任物故,請例致弔賻。」從之。

8月14日

○辛亥,上餞尹鳳等于太平館。

○遣都承旨朴元亨,以獻童宦奏草示尹鳳等,鳳等曰:「竝錄宣諭之辭,似欠効順之義。」元亨曰:「如飮膳之類則可,至於人口,無宣諭則不得擅便以獻。」金興拱手曰:「甚善。」

○遣左承旨韓明澮,宣慰明使于黃海道瑞興、平安道義州,兼付事目,廉問民間弊瘼。上曰:「卿與予同心同德,一體之人。故特命卿按察。卿之耳目,卽予之耳目也。」仍賜貂裘一領。其事目:一,守令貪汚。一,賦役不均。一,多收稅糧斛面。一,違法濫刑。一,獄囚淹滯。一,軍民情願。一,可革積年巨弊。一,元惡品官鄕吏。一,驛路弊瘼。一,岊嶺、棘城防垣築城便否。一,武才卓異人。一,無名徵斂。一,防戍虛踈。

○以李思怡延安住奴婢,賜判內侍府事田畇。

8月16日

○癸丑,議政府右議政李思哲等上疏曰:

臣等俱以庸愚,待罪政府,略無寸効,罄竭所蘊,思報聖恩之萬一。況今下敎求言,臣寺豈敢含默?謹將管見,仰瀆聖聰,伏望聖鑑裁擇。爲治之道,不越乎遵守舊章而已。《詩》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孟子曰,「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然則祖宗之法,不可廢也。謹稽古昔,法度最明,莫若成周,使後世子孫,常守文、武之法,則綿歷千萬,雖至今猶存可也。我朝列聖相承,立經陳紀,垂憲萬世,世宗大王以高世之見、絶倫之智,凡所施爲動遵古典,憲章法度昭如日星,實我朝鮮億萬世之典則也。近因奸臣竊權,變亂朝政,中外寒心。主上殿下誕膺天命,纉承丕基,悉革弊法,更新政化,大小臣民,懽欣拭目,咸仰惟新之治。伏望殿下遠遵祖宗之舊章,近守世宗之成憲,持之悠久,堅如金石,則實我聖朝億萬世無疆之休。古人云,「興一利,不如除一害,生一事,不如減一事」,時以爲名言。伏望殿下潛心。且古之人君,「蟲飛而會盈,日出而視朝,朝退而路寢聽政,日中而考政,夕而糾虔天刑,無一刻可暇逸也。」誠以天位至艱,一日萬機,常欲接見大臣,都兪咨訪,共成治道也。我朝朝參、常參、朝啓,卽其制也。我世宗大王以天縱之聖,乾健不息,每御便殿受常參,仍行視事,講論治道,亹亹忘倦,大臣、臺諫有懷必陳,獻可替否,誠萬世子孫之懿範也。我殿下昧爽丕顯,勵精圖治,其於爲政無復可議,然近年朝啓之日稍稀,臺諫大臣豈無親對龍顔,欲陳懷抱者乎?伏望殿上一遵世宗故事,或每日、或間日視事,以副臣等之望。

御書曰:「此言誠是。明日當視事。」

○上餞尹鳳等于慕華館。遣右議政李思哲、戶曹判書李仁孫、都承旨朴元亨碧蹄驛,餞慰尹鳳等。

○遣判司譯院事李含如大明,進火者金上佐、林三淳、姜習、尹長守、白達同、林守、徐福山、李今同、朴福貞等九人,兼獻海靑。

8月18日

○乙卯,觀稼于東郊。

8月19日

○丙辰,禮曹啓:「承文院權知,因無勸勵之科,不勤習業,請自今一依祿官例。」從之。

8月20日

○丁巳,觀放鷹于樂天亭。

○兵曹據咸吉道節制使牒呈啓:「今還設富寧府于古富居,與內地諸邑同。請罷子弟職遞兒。」從之。

8月21日

○戊午,田制詳定所啓:「傳旨云,『勿遣京畿、忠淸道田制別監』,臣等以爲未可。謹攷戶曹受敎,守令每年因勸農巡視境內,第其土田高下,本所提調及郞廳改審,今雖不遣敬差官,請令守令審定。」從之。

○順平君羣生卒,賜賻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油芚十部。羣生,恭靖大王後宮出也。諡曰安簡,好和不爭安,平易不懈簡。

8月23日

○庚申,御思政殿,花川君權恭、右承旨曺錫文、左副承旨尹子雲、右副承旨韓繼美、同副承旨權摯、承文院校理洪逸童、史官金利用等侍。命利用進酒曰:「予之所失,汝亦可言乎?」對曰:「規諫非小臣之任,惶恐不能言耳。」上顧謂曺錫文曰:「史官之言若是,何如?」錫文對曰:「上自公卿,下至百執事,人君之失,皆得而言之。」上曰:「承旨之言是也。史官殆失言矣。」因命罰以酒,上曰:「予之得失,萬目所見,不可諱也。史官當從實詳記。今後講武,史官必備二員。慮一員有故而未及詳記也。爾承旨等亦必盡記之。我國記事之文,不及中國,但不沒實耳,文之工拙,不必慮也。」

○選行太一殿直尹沂、前司直愼先庚、修義校尉權致命之女,命爲東宮昭訓。

8月24日

○辛酉,幸喜雨亭觀兵船。宗親、議政府、六曹參判以上、承旨等侍。賜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各兒馬一匹。

8月25日

○壬戌,司諫院啓曰:「承文院副正字金瓘妻,曾盜人段子,瓘以家主知情不告,校書正字金富弼,其祖文鉉囑辛旽殺父與兄,請改二人職。」傳曰:「瓘則夫婦之間不告,人情也,富弼則罰不及嗣,竝勿論。」

○召持平金達全曰:「今守令等脅於權勢,放富差貧,賦役不均,自今一依舊章,賦役先行於勢家,以息窮民。」

○禮曹啓:「今內選處女尹氏,金孟獻外孫也,孟獻之妻,卽亂臣李徽妹也,不可入內。」傳曰:「緣坐者尙可憫,尹氏不干緣坐,豈可以此而咎之?」

8月26日

○癸亥,典醫監提調左參贊姜孟卿啓曰:「醫業必須遍觀諸方,參考同異,以時溫習,所業精熟,用藥診候,不致錯誤。今方書稀少,習讀官十五人,共看數冊,讀旣不能專精,又不能以時溫繹。請內醫院所藏諸方書,及三醫司醫書量給習讀廳,唐本方書未易多得,本國刊行如《和劑方》、《得効方》、《永類鈐方》、《鄕藥集成方》、《衍義本草》、《銅人經》、《加減十三方》、《服藥須知》、《傷寒指掌圖》等冊,令所在邑隨宜印送,藏之本廳。」從之。

○上護軍裵湛纂武經以進,命下兵曹。

8月27日

○甲子,太祖原從功臣所有司啓曰:「今設忠翊司,請依忠勳府五功臣合屬例,令臣等亦合屬。」命太宗原從功臣之後,亦幷屬。

○傳旨吏曹曰:「原從功臣二等以下,例不得封爵父母,有願以當身及子孫加資,追封亡父母者聽。」

8月28日

○乙丑,親祭文昭殿。

8月29日

○丙寅,日暈。

○平壤宣慰使洪深,至中和生陽館,暴卒訃聞。諭京畿、黃海、平安道觀察使庀喪事,仍命深子壻,給驛下送。

○遣宦官池德壽,賜瑜衣酒,仍諭慶尙道觀察使曰:「瑜平日所用如酒肉、饌具、紬布、綿子、茵席柴炭等物,務要曲盡支給,毋使飢寒,瑜及隨從人有疾,送醫藥盡心治療,隨從人之家僮,有因計活來往者,許令告官相通,親戚有疾,欲往問者聽。一有差緩,是監司不體予意也。今遣宦官池德壽,其辦酒饌付德壽饋瑜。」又諭慶尙、全羅道觀察使,瓔、瑔、𤥽及鄭悰,皆如瑜例。

○許瑢養母成氏,京城外從便。

8月30日

○丁卯,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命留領議政鄭麟趾、都承旨朴元亨、左副承旨尹子雲議事,上曰:「前日領議政云,『世子朝見,當及正朝』,予亦以爲正月赴京,則回程必在夏月,行路甚難。」元亨曰:「若於十月講武後起程,則諸事未及措辦,若行到義州等處,聞朝廷止之,而更遣正朝使,則必不及賀正矣。且是行不可刻期,臣以爲正朝使依例發遣,毋使後期,世子則於正月發程。」上曰:「此言亦然。」麟趾曰:「金何云,『朝見當及正朝。』」上謂麟趾曰:「世子朝見,國之大事,領議政可得從行乎?右議政本有疾,欲令領議政從之,只恐身勞耳。」麟趾對曰:「臣本無疾,敢不陪從?」上又曰:「講武扈駕,無乃勞乎?」麟趾曰:「臣何敢憚勞?」上曰:「然則當與我偕行。」賜貂裘一領曰:「予所嘗御,甚爲輕安,當於扈從日服之。」

九月

9月1日

○戊辰朔,日暈。

○召持平金達全、右正言申末舟傳曰:「世宗嘗欲復用李原,況今子孫旣爲功臣,命給錄券,若等知之。」

○右正言申末舟將本院意啓曰:「金瓘陰妻贓物,其知情明矣,金富弼弑逆者之孫,不可以世之遠近論也。請改其職。」傳曰:「瓘於夫婦之間,相爲容隱,其情厚矣,富弼其祖曾爲御史,不可罪其後矣。皆勿論。」末舟更啓曰:「富弼之祖句爲臺官,緣麗史未行於世,時人未知故也。瓘護妻邪惡,使避居于外,且移贓物于隣家,其與謀可知。如此之輩,不可竝立於朝,如不得已而用之,則用於西班。」傳曰:「不用則已,用之則東西何擇焉?若論前朝史,則今在朝之人,如此者多,不可開端。」

9月2日

○己巳,右正言申末舟將本院議啓曰:「今秋霖太甚,民失農業。親行講武,世子朝見,皆大事而一時竝擧,請停一事。」傳曰:「爾之言善矣。民之失業,予甚慮焉,已盡布置。若世子朝見之事,時未定議。蒐苗獮狩,國之大事也,其何以一時之弊而止乎?」

9月3日

○庚午,日暈。

○大司憲辛碩祖等上疏曰:

恭惟主上殿下,誕登寶位,宵旰勵精,以新庶政,臣等俱以庸愚,忝備言責,思欲罄竭所知,以補涓埃,但以智識淺短,未能仰副宸意。頃於思政殿視事,以秋霖不止,請停量田等事,卽賜兪允,宣諭若曰,「曩在潛邸,凡遇水旱,不過爲災而已,及至今日,一雨或過,一陽稍愆,寔予之故,痛切于懷,兢惕無已,諒知爲君之難也。」又敎曰,「民爲重,社稷次之,須以切於民事者,悉陳無隱。」聖訓至此,誠萬世生靈之福也。臣等夙夜思所以安氏之道,未得其宜。殿下自在歷試,備知民生之艱難,特軫睿思,每降寬民之敎,慮至切也,恩至渥也,第在下者,未盡其奉行耳。人主代天理物,不能獨治,內設百官,外置列郡,所以共理也。然京官庶寮布列,大小相維,各掌一事,以共其職,若外寄則監司專一方之權,守令分百里之憂,雖一小縣有土地,有人民、有倉廩,而百官有司之責皆備焉,非凡材所能堪也。其選固當倍於京官,國家之重守令以此也。然內重外輕,勢所必至。佩魚符者,率多成衆去官及新進不更事之輩,如此而望其承流宣化,盡字牧之任難矣。自今罷守令取才之法,申明保擧之格,成衆及新進之士,例補京官,以試能否,必擇曾經顯秩,諳練有名望者,授之治民,有實惠者,不拘常例,超擢加等,貪汚不法者,罪及擧主,則自相勵節,以盡其職矣。若郡縣之多,盡得其人爲難,愼簡重臣,得一監司,以嚴黜陟之典,則邪正自辨,一方澄淸,民必被其澤。大抵治民,不擾可矣。乃者權姦擅柄,變亂朝政,年比不登,公私俱匱,可謂國有疵而民不康矣。唯當撫摩安輯,以鎭定邦本,崇節儉,劭農桑,省浮費,汰冗食,以儲軍國之需,凡諸中外不急之事,一切停罷,行其所無事,與民休息也。今歲始有豐穰之兆,水潦太甚,大傷禾稼,時候早寒,又有風霜之災,凶歉之地居多。秋耕忌雨,且緣使華之送,時未播種者太半,將受厥明,亦未可期也。民以食爲天,而穡事如此,可爲長嘆。今秋等講武,以九月二十七日爲定,凡百支待,一從簡約,然大駕所至,奔走供頓,臣子奉上之禮耳,烏得不煩民哉?而況靖難未久,民心甫寧,玉輅之旋,至于半月之久,則都人之遑遑,又何如也?講武固大事,相時而動,亦不可廢。臣等區區懇迫不已之誠,實爲民爲國家計也。夬決無疑,亟停此擧,以慰輿望,以固邦本。本固則邦自寧矣。凡事罔不在初。今殿下旣受帝命,以正其始,永念天位之艱,毋忘民事之重,兢兢業業,益堅今日之志,畏天恤民,去邪崇正,終始典于學,日開經筵,講論二帝三王之治,《元》、《續六典》及《國朝寶鑑》等書,以時觀覽,務遵祖宗成憲,以謹初服,以示後範,以迓億萬世無疆之休,不勝幸甚。

9月4日

○辛未,親祭健元陵。

9月5日

○壬申,傳于承政院曰:「自罷經筵後,久不講經。欲與文臣講說,其令禮曹,錄講經文臣以啓。」

9月6日

○癸酉,日暈。

9月7日

○甲戌,司憲府啓曰:「臣等聞給開菴寺倉造材瓦,又於龍門寺每春秋例給食鹽。近者增置水陸社,已爲不可,今又如此,其於臣民之望何?」不允。

○咸吉道咸興府知印元致等上言:「本府知印,或馳報軍情,或齎捧進上,不分明夜奔馳。而每三年二人去官,以此沒齒者頗多,臣等悶焉。今詳平壤府知印年五十歲以上者,例授散官去官。而本府卽興王之地,乞依平壤府例去官,均蒙上恩。」從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觀察使曰:「郡縣幷合,本欲平均賦役,使民生息肩,而守令仍舊差役,有違幷合本意。自今務要平均,勿令受弊。」

○傳旨義禁府曰:「亂臣緣坐婦女內,李小童妻千非、李公澮妻同伊、沈上佐妻彌飛乙介、女繼今賜桂陽君璔,李湛妻召史、朴耆年妻無作只、李午女平同、李裕基妹孝全賜翼峴君璭,朴彭年妻玉今、金承珪妻內隱非、女內隱今、妾女閑今賜領議政鄭麟趾,趙淸老母德敬、妻老非、崔得池妻莫德、李賢老妾女李生賜左議政韓確,李賢老妻召史、閔甫昌妻豆多非、金有德妻今音伊、女玉時賜右議政李思哲,成三問妻次山、女孝玉、李承老妹者斤阿只賜雲城府院君朴從愚,皇甫欽妻石乙今、朴崝妻吳德、女孝非賜左贊成尹師路,李裕基妻雪非、女加仇之、末非、莫今、成三顧妻四今及一歲女子賜右贊成鄭昌孫,李承胤妻加隱非、池和妻莫今賜坡平君尹巖,李徽妻列非、許慥妻安非、女義德賜前判中樞院事李季甸,李滋源妻維那、妹、李塏妻加知賜右參贊姜孟卿,李潤源妾粉非、李耕㽥妻孝生賜判中樞院事李澄石,朴引年妻內隱非、鄭孝康妻寶背賜花川君權恭,元矩妻召史、高德稱妻甫今、女信今賜右參贊黃守身,李諧妻終今、女佛德、佛非、金有德妹莫莊賜禮曹判書朴仲孫,崔汚妹善非、趙完圭妻召史、女要文賜兵曹判書申叔舟,李石貞妻召史、權自愼妻於屯、女仇德賜中樞院事權蹲,友直妻五臺、金玄錫妻英今賜吏曹判書權擥,尹令孫妻塔伊、女孝道、李反敬妾莫生賜中樞院事朴薑,金文起女終山、崔得池妾地莊非賜大司憲崔恒,成三省妻命守、鄭孝康妾孝道、女山非賜兵曹參判洪達孫,成孟瞻妻現非、崔斯友妾玉今賜判內侍府事田畇,沈愼妻石貞、女金正、銀正、成勝妻未致賜雞林君李興商,李義英妻孝生、趙克寬妻現伊賜都節制使楊汀,朴詢妻玉德、朴憲妻敬非賜吏曹參判具致寬,宋昌妻召央知、皇甫錫妻召史賜前藝文提學尹士昀,李末生妻關雎、女敬非、金文起妻奉非賜都節制使柳洙,朴大年妻貞守、宋石同妻召史賜同知中樞院事奉石柱,金承珪女叔熙、權着母甫音未賜同知中樞院事康袞,朴季愚妻小非、金承璧妻孝義賜禮曹參判洪允成,柳誠源妻未致、女白代、李命敏妻孟非賜左承旨韓明澮,黃善寶妻福中、女德非賜右承旨曺錫文,李昊妻介叱知、女木今賜僉知中樞院事柳河,尹處恭女叔非、鄭元碩妻萬今賜吏曹參議元孝然,崔致池妻未致、崔閏石妻奉非賜端川郡守崔濡,黃善寶妹召史、李裕基女小斤召史賜刑曹參議黃孝源,趙蕃妻召史、女義貞、黃義軒妻卜非賜兵曹參議韓終孫,元矩妹心伊、趙完圭女加伊賜左副承旨尹子雲,尹渭妻召史、鄭冠妻信敬賜右副承旨韓繼美,李義山女召史莫今賜慶尙道觀察使曺孝門,李禎祥妻三非、女現非、貞非、崔得池妻磨杯賜兼判通禮門事李克培,尹涇妻召史、成三聘妻義貞賜判宗簿寺事權愷,奉汝諧母小非、妻丁順賜上護軍柳溆,閔甫興妻石非、李潤源妻大非賜判軍器監事金礩,大丁妻者斤、河緯地妻貴今、女木今賜知兵曹事權躽,李保仁妻勿才、女玉石賜成均司成鄭守忠,趙完圭妹精正、崔斯友母召史賜上護軍柳泗,植培女貴非、貴莊、貴今、小斤非、愈應孚妻若非賜禮賓寺尹權攀,閔伸妻禹非、女山非賜大護軍安慶孫,李智英母石乙今、妻終非、女銀非賜大護軍洪純老,宋寧妻召史、權着妾卜加伊賜大護軍趙得琳,金堪妾貴德、女小非、李穰妻月非賜大護軍李克堪,仲銀妹貴德、女貴非、張貴男妹末非賜直藝文館柳子滉,鄭苯妻順非、李石貞妾末生、女甘勿賜大護軍林自蕃,大丁母內隱伊、金堪妻召史、女卜今、末今、阿只賜前護軍金處義,崔沔母召史、妻占勿阿只、女夫虛非賜司僕少尹韓瑞龜,崔致池妻德非、女白伊賜典農少尹宋益孫,李承老妻孝貞、女叔和、李午妻少叱知賜軍器副正薛繼祖,李義山妻叅軍、女阿乙今賜司宰副正權擎,鄭冠母召史、張貴男妹鶴非賜軍器副正洪順孫,許慥母花山、妹小斤召史賜兼軍器副正郭連城,權着妻季非、女順非賜護軍崔閏,趙順生妻加叱非、金善之妻內隱伊、女加也之賜前副司直李蒙哥,李石貞女甘尙、崔沔妹莫非賜都承旨朴元亨。

9月8日

○乙亥,以李仁孫、李澄石、申叔舟判中樞院事,權蹲戶曹判書,洪達孫兵曹判書,元孝然禮曹參判,洪允成兵曹參判,安崇孝司憲府大司憲,黃孝源吏曹參議,崔濡僉知中樞院事。

○司憲府啓:「進士鄭大禧,不顧正妻,昵愛妓杜蘭香,妻妾失序,罪應杖九十改正,且老病之母,三年不歸養,罪應杖一百,請從重論。」命功臣之後,只收告身。

9月9日

○丙子,耆老楢贊成安止等,設宴于普濟院,命都承旨朴元亨,往賜酒樂。止等謝曰:「今遣內臣寵慰老物,無以報上恩。」是日議政府、六曹、館閣堂上,會于成均館,課試諸生,命右承旨曺錫文,往賜酒肉。

9月10日

○丁丑,先是,全羅道觀察使李石亨啓:「道內居民等,圍匝長籬,容匿漏戶,曾已受敎撤去,檢括人口。但立法不嚴,人不知懼,弊復如前,所有禁制條件開具以聞。一,長籬圍設之家,率皆鄕曲豪猾,里正畏其氣勢,莫敢誰何,守令亦視爲餘事。自今觀察使嚴加糾摘,籬內三戶以上屯居者,當身及里正,坐以隣境人戶隱蔽律,守令罷黜。一,奴婢與財物同,而奪財者,雖零碎之物,皆以强盜論,至於劫奪人奴婢者,則輕論不可。自今三人以上成群劫奪者,雖無器仗,以强盜論,三人以下,坐以白晝搶奪律。」命刑曹議之,刑曹啓:「長籬撤去事,請依啓本施行。奴婢劫奪事,按《大明律》,『若官司差人捕獲罪人,聚衆中途打奪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因而傷者絞,殺人及聚至十人爲首者斬,下手致命者絞,爲從者各減一等』,請論以此律。」從之。

9月11日

○戊寅,御思政殿,親講文臣,以兼成均司成金新民、成均大司成李孫禮爲問難官,以藝文直提學安知歸、成均司成鄭守忠、直集賢殿李繼善、李夏成、司成李承召、藝文應敎徐居正、直藝文館柳子滉、直寶文閣李孝長、直修文殿金㻶、司藝金守溫爲講說官。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弘,遣使來獻土物。

○兵曹啓:「原從功臣子孫請依忠義衛例,宿衛五品去官,一年用兩都目。」從之。

○刑曹啓:「金山囚徐仲善,奸金奉妻小叱莊,共謀殺金奉,仲善應斬,小叱莊凌遲處死。鎭安囚僧達禪,奸朴實妻殺朴實,亦應處斬。」從之。

○謝恩使左議政韓確道卒。確,淸州人,高麗侍中康之遠孫也。女兄選入大明,爲太宗文皇帝麗妃。帝命確入朝,眷遇特隆,常在左右,特除光祿寺少卿。時我太宗禪位于世宗,遣使請命,帝以確爲正使,光祿寺丞劉泉爲副,來錫命。其後命入朝者三四。帝欲以仁宗皇帝女妻之,確辭以老母在家乃止。世宗以確有器幹,授判漢城府事,歷吏、兵曹判書,久掌銓選,人無間言。陞議政府左贊成,世祖靖難策勳爲一等封西城府院君,累陞至左議政。及世祖御極,又策佐翼功臣,改封西原。以誥命謝恩使赴朝,回至七家嶺得疾,言不及家事,至沙河鋪卒。訃聞,上震悼,遣禮官迎柩于鴨綠江上,命都承旨韓明澮護葬事。柩過廣寧,遼東摠兵監軍都御史都司無不歎惜曰,「韓光祿死乎?」皆備禮設奠。確風儀凝峻,性度溫簡,待人接物,和氣藹然,臨事決斷,無所回互。弟磌、𥑇皆早世,確撫其孤,無間己子。子致仁、致義、致禮,一女卽仁粹王妃。諡曰襄節,因事有功襄,好廉自克節。

○副司直趙肅生上言曰:「臣爲原從臣功二等,臣及子孫中一人,例應加散官一資,念臣父貫年今七十四歲,以姪順生故,緣坐配楊州。乞勿加子孫官,放臣老父。」命放之。

9月13日

○庚辰,傳于承政院曰:「都鎭撫十人內,三人用文臣。」

9月14日

○辛巳,賜司僕提調、兵曹堂上、都鎭撫、承旨、注書等,內廐馬各一匹。

○都承旨朴元亨啓曰:「今守令滿三十朔以上者,妄聞罷六期之法,自謂見遞,不顧官事,或至先送家累,其邑吏亦以爲見代,或不從令。救荒收稅,軍民重事,至爲踈虞,請下諭止之。且任方面者,陳達便民除弊之,若因論駁,寢不擧行,則例皆摧抑,更不啓請。今慶尙道觀察使曺孝門、全羅道觀察使宋處寬,俱以救荒事件啓請,或從所啓,或不擧行,彼必疑懼,不得更請。請下諭二道,如有便民利國之事,勿以駁議爲疑,隨所見以啓。」從之,仍命曰:「頃者三道都巡察使朴薑、具致寬等,亦陳救荒條件,而間有議駁未行之事。竝下諭使知予意。」

9月15日

○壬午,日暈。諭慶尙道觀察使曰:「今來救荒啓本,下戶曹擬議,或依所啓,或因駁議停之。大抵遇歲凶歉,非荒政不能救。卿於救荒之策,勿以細微爲忽,勿以論駁爲疑,更加思度以聞。予將擇而行之。」諭全羅道觀察使曰:「大抵任方面者,以救荒除弊等事,陳達於予,而廷論不一,事不施行,則例皆摧沮,更不加意,甚爲不可。卿宜知此,如有救荒之策,須卽啓達。」諭忠淸、全羅、慶尙道都巡察使朴薑、副使具致寬曰:「卿等親見慶尙道水災,救荒事件備悉啓達,良用嘉悅。然群議不一,間有未行者,卿等勿以不見納爲怠,如有便民利國之事,隨所見聞,更加詳啓。」

9月16日

○癸未,傳旨禮曹曰:「典醫監、惠民局、濟生院,不賣救急之藥,多致夭扎,予甚愍焉。自今救急之藥,劑造和賣。」

9月17日

○甲申,親祭獻陵、英陵。

○上謂諸功臣曰:「予重功臣。漢祖、唐宗,誰可取乎?」皆對曰:『漢祖不得保全功臣,何足取法?「上悅。

9月18日

○乙酉,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今見卿啓具悉。國家大體,卿所詳知也。予新卽位,野人爭欲來朝,若拒之則沮其投化,反生嫌隙,固不可也。若令盡送,則驛路有弊,支待難繼,卿可權輕重,擇其酋長,約其傔從以送。」

9月19日

○丙戌,召領議政鄭麟趾、坡平君尹巖、判中樞院事申叔舟等議曰:「世子近將朝見,予欲使通事梅佑、金自安等,敎以漢語及中原之事。」上問麟趾曰:「李穡文章何如?」麟趾對曰:「在吾東方,可謂傑然者矣。」上曰:「然則與李齊賢孰愈?」麟趾對曰:「穡長於詩,而尤長於四韻。然比之齊賢,則固有優劣矣。」上曰:「然?益齋文章可謂卓然者矣。」又使朴元亨問於麟趾曰:「進賢退不肖,相之職也。予則不明於知人,領議政其得賢良如申叔舟者薦之乎?」麟趾避席啓曰:「臣本庸暗,無知人之明。古人云,『知人則哲』,知人可謂難矣。」上曰:「予知叔舟之賢,擢用至此,謂之有知人之明可矣。」因與麟趾論人才之難得,麟趾曰:「古人云,『才難,不其然乎?』此語誠是。大抵取人,雖不可不取其才,然才有餘而德不足,則亦不可取也。得其才德兼備者,而用之難矣。」上曰:「德勝才者固鮮,才勝德者,非徒不可用,用之則反有害矣。」又曰:「古人云,『創業易,守成難』,守成非難也。大抵守成之君,生長富貴,逸豫怠惰,不知憂勤惕慮故也。後世人主,不可不知。」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今禮曹啓,『對馬島宗成職使者亏面老、三甫羅都老言:「熊川節制使金乙孫,足踢書契及進上環刀」,吾羅而羅曰,「熊川節制使,蹴吾進上箭竹曰,『如此物我國多有之,何異犬矢,予欲爭詰,被亏面老不可而止』,司直看知沙也文曰,「管領使者回還時,熊川節制使不給留浦過海糧餉,叱而黜之,此乃傳聞,非予目覩」,又曰,「薺浦恒居倭信沙也文言,向者熊川節制使與吾言,『我國自今以後,絶汝輩不與交通,汝輩亟還汝土可也』」源敎直使者舍富近仁曰,「熊川節制使,見吾進上環刀,擲地叱曰,『汝何顔將此進獻?予甚慙愧。』」』禮曹所啓如此,卿其密問熊川節制使以啓。且聞比來恒居倭人防禁陵夷,出入自如,幷秘密聞見啓達。」

9月20日

○丁亥,日暈。

9月22日

○己丑,傳于承政院曰:「今左議政韓確卒,吾何心講武乎?欲停之。」承旨啓曰:「殿下卽位以後,幾至二年,不拜齊陵,況講武國之大事,不可不行。若來春,則適當世子朝見之期,不可停之。」從之。

9月24日

○辛卯,以左議政韓確卒,停朝市,不受誕日賀禮。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卿久鎭北門,欲召卿相話,顧以任重難之。無以相慰,特遣直藝文館柳子滉設宴慰之。卿其如對我面,盡醉一歡。卿之治職,予所素知,予之待卿,卿所素知,遙與相笑,莫謂相阻。」幷諭賜都觀察使趙瑞安宴。

9月26日

○癸巳,義禁府啓:「文昭殿盤監羅胡乃,盜薦新米,與朴美共謀挾持,將遺飯監張祿、宦官朴乙生,羅胡乃罪應斬,又張有生、朴美、羅胡乃,用陳米,雜炊神御之飯,朴乙生以宦官不能檢察,罪應杖一百。」命有生勿論,餘皆減一等。

9月27日

○甲午,上將祭齊陵,次于原平廣灘。京畿觀察使李承孫進獐鹿,傳曰:「講武所以田獵,何獻獐鹿?」承孫對曰:「今駕發之初,未獲禽獸,故獻之。」傳曰:「卿言是矣。三四日後勿獻。」

○御札傳旨兵曹曰:「予旣親摠五軍,大閱兵法。志曰,『威罰不行,則兵道不明。』自今以後,宗親軍士外,大小隨駕人,如有犯令者,三品以下杖八十,兵曹直斷,三品以上啓聞。」

○諭全羅、慶尙道觀察使曰:「瑜、瓔、瑔、𤥽及鄭悰等衣各一襲、女衣各一襲,用營內之物,務要穩稱造給,具由以啓。」

9月28日

○乙未,大將花川君權恭失所佩烏梅牌,請待罪。傳曰:「偶爾失之,可勿避嫌。予嘗爲都統使受此牌,常恐遺失,寢食不離於身。」

○日本國對馬州宗貞國,遣使來獻土物,倭護軍文和知難灑毛,亦來獻土物。

9月29日

○丙申,上至齊陵行祭。傳曰:「是行無風雨,享祀無缺,予心喜焉。」是日觀獵,獲獐七十餘口,賜議政府、承政院、兵曹堂上獐三口。至開城府,老人、儒生獻歌謠,遂入御敬德宮。

冬十月

10月1日

○丁酉朔,上欲巡視都城古基,右承旨曺錫文等啓曰:「今日將宴耆老,恐日短事礙。」從之。

○執義洪演、右獻納申子橋等啓曰:「昨日講武時,大駕於大山長谷間,無左右近侍之臣,政府大臣亦不扈從,臣等以爲不可。」上曰:「行軍之事,不可議諸大臣而後爲之。政府不入圍內,自太宗、世宗時皆然。若如卿等之言,無乃主威不立乎?」演等對曰:「臣等恐或惡獸當前,敢啓。」上曰:「惡獸之來,老大臣其能禦之乎?」命賜酒。御大明殿,設養老宴,耆老男婦共二百二十人、盲人五十人、儒生三十人。命老人前郞將金自海進酒,謂群臣曰:「自海前朝人也,今乃在此。《詩》曰,『殷士膚敏,祼將于京』然矣。」群老等扣頭迭起而舞,歡聲四騰。

○花川君權恭加光德大夫,愼詮黃海道觀察使,開城府留守金世敏、斷事官許從恒、經歷安哲孫、都事李塊、京畿都觀察使李承孫、都事金琦各加一資。

○傳旨吏曹曰:「今開城府賜宴老人,各加散官一資,老婦竝封爵。」

10月2日

○戊戌,上至南大門外原上駐輦,觀光者塡咽。有一女衣單衣負兒,命賜襦衣一領。至臨津泰山下,命桂陽君璔問于領議政鄭麟趾曰:「昨日臺諫請『觀獵時,令政府大臣皆入侍』,此言何如?」麟趾對曰:「觀獵時大臣不入圍內,自古而然。今臺諫妄量啓達。」璔以啓,又令璔詰麟趾云:「臺諫之言妄量歟?抑有情乎?」夕次于臨江,趣義禁府,拿執義洪演、獻納申子橋以入,問曰:「汝等欲令大臣指使予乎?欲主威下逮乎?」命義禁府決杖一百,配演于務安,子橋于咸安。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全羅、慶尙道觀察使曰:「瑜、瓔、𤥽、瑔、鄭悰等,依前下諭,曲加存恤,氈帽各一事、襪各十事,及時造給。」

10月3日

○己亥,上次于兔山於丁灘。是日大雨雪。上慮軍士有凍傷者,命駕前訓導尹莘遇等,齎酒往救之。

○右贊成鄭昌孫問安于行在所。

10月4日

○庚子,上至朔寧楸豆毛觀獵,獲鹿獐百二十六口、虎三口。夕次石橋,命以所獲禽分賜諸扈駕者。

10月5日

○辛丑,上次于鐵原禾倉平,江原道觀察使金光睟等來迎,進魚肉、菜果。命校書正字趙瑞廷,薦禽于宗廟。

10月6日

○壬寅,上至朔寧曉星山觀獵,獲獐鹿百三十口。夕次于回山平。

10月7日

○癸卯,上至平康飛只平觀獵,獲獐鹿百七十餘口。夕次于積山。

○遣工曹參判辛碩祖,奉表如大明,賀正朝。

10月9日

○乙巳,上至平康栽松觀獵,獲獐鹿五十餘口。吏曹判書權擥來問安。

10月10日

○丙午,上至鐵原無屯彌觀獵,會天大雨,命罷打圍。次永平堀洞,命兼判兵曹申叔舟、兵曹判書洪達孫,齎酒救軍後凍傷人,又命承政院救療軍人諸事,曲加布置。

○傳旨兵曹曰:「今講武侍衛軍士限丁丑年,悉除雜徭。」

10月11日

○丁未,日重暈,有兩珥。

○上至永平寶藏山觀獵,獲鹿六十口、熊一口。夕次于每塲。

○謝恩使戶曹判書權蹲,齎封王世子勑,回自大明,百官郊迎如儀。其勑曰:

皇帝勑諭朝鮮國王某。得奏國人請立王之嫡子某爲世子,今特允所請,以某爲朝鮮國王世子。王尙敎以忠孝,俾進於德義,以副國人之望。玆特降勑諭王,王其體朕至懷。

10月12日

○戊申,上至東郊駐輦,扈駕宗親宰樞及留都宗親、承旨、議政府、六曹皆入侍,設小酌還宮。

10月15日

○辛亥,行中樞院副使權孟孫卒,停朝市。孟孫字孝伯,醴川郡人。登科選補藝文檢閱,丁未中重試,歷拜同副承旨,累遷至工曹判書階崇政,至是病卒,年六十七。諡齊平,執心克莊齊,執事有制平。

10月17日

○癸丑,御勤政殿,設養老宴。御書下吏、兵曹曰:

赴宴耆老、宰樞子孫壻弟姪中,從願加一資,其餘老人,亦依開城府例加職。

10月18日

○甲寅,以鄭昌孫爲議政府右議政,尹師路領中樞院事,姜孟卿議政府左贊成,申叔舟右贊成,朴元亨吏曹參判,具致寬兵曹參判,洪允成禮曹參判,韓明澮承政院都承旨,金礩同副承旨,韓繼禧司憲執義。

○夜地震京都,命行解怪祭。

10月19日

○乙卯,御思政殿,觀宗親、宰樞棒戲。

○遣慶昌府尹閔騫奉表,如大明謝恩。其表曰:

天心仁愛,恩數有加,聖訓丁寧,感激無已。粉身難報,銘骨何忘?伏念猥以庸資,幸逢昭代,邈居東土,叨襲寵於分茅,顒望北辰,敢陳請於立嫡。豈意賤价之至,特承綸命之頒。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大度竝包,睿澤覃及,遂令弱息,獲荷殊榮。臣謹當懷江漢之朝宗,惟勤夙夜,獻崗陵之壽考,仰答生成。

方物表曰:

天眷優隆,特頒寵命,壤奠菲薄,聊表卑忱。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龍文簾席二張、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觔、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産自遐陬,製非良匠,冀諒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儀。

皇太后前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

○差通事全思立管押被虜逃來唐人董火兒和等二名,解付遼東。

○昭訓愼氏、尹氏入東宮。

10月21日

○丁巳,雨雹。

○御勤政門,受朝參,和知難沙也文、三甫難灑毛等隨班。命召注書梁順石、禮曹正郞李漢謙,傳曰:「凡禦夷之道,小有功則進而賞之,有不順則聲罪而攻之。今對馬島主宗成職、宗貞國等,聞信沙也文報告,刷還本國漂流人口,其向國之誠可知。而禮曹所啓賜給之物,不稱其功,加賜何如?且信沙也文知我國人漂流,意謂天中山之賊所掠,通于彼國,亦可嘉賞。汝等往議于贊成申叔舟。」叔舟啓曰:「上敎允當。大抵人之有功,歸功於上可矣。今成職島主故爲上,貞國次之。信沙也文感聖上撫綏之恩,曲通於彼,其投化之誠至矣。其功與三甫難灑毛同,居上者宜加賜米豆幷五十石,次者三十石,次者二十石,且信沙也文、三甫難灑毛皆除司直,而信沙也文,則招來侍衛爲可。請竢上裁。」漢謙等以啓,傳曰:「申賛成之議,甚合予意。」

10月24日

○庚申,諭八道觀察使曰:「油若蜜,尋常難辦之物,除明使宴享外,禁用油蜜果,其來已久。諸邑守令,不顧國憲,爭務營辦,大小使客公然饋餉,監司亦視爲常,一無擧劾,均是罔上之風。予新卽位,凡諸弊事務欲悉革,罔上之風,尤所不貸。今後若有違法守令,而監司不劾,則予將痛懲之。」

10月25日

○辛酉,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今送裘衣一領,就付於瑜。」竝馳書全羅道觀察使,賜瑔裘衣一領。

10月26日

○壬戌,持平金達全啓曰:「全羅道務安、京畿川寧縣民,各告邑守不法狀,請皆劾之。」命拿來推問以啓。

10月27日

○癸亥,日本國對馬島護軍平茂續,來獻土物。

10月29日

○乙丑,御思政殿,召承旨等視事設酌,桂陽君璔、領中樞院事尹師路亦入侍。命注書鄭垠等入參曰:「爾等選爲近臣,而常在外地,予不知面目。他日任用之時,將不知其爲何如人也。自今侍宴、侍食,雖不命皆入參。所貴乎儒者,以其知治國平天下之道也。如欲平治,捨儒而何?若等一有驕心,見武官之秩高者曰,『汝雖班在我上,安能如我寵榮乎?』則甚不可也。近日集賢殿儒士頗有驕心,予命革之。似若過焉,亦矯枉過直之意也。爾其戒哉。」

10月30日

○丙寅,御札傳旨戶曹曰:

自上達下,生生之道,日用飮食而已。予嘗念上之奉養過厚,故下之供億難支,於是不能治生,相率爲盜,被盜者破産困窮,亦未免作盜,是上之人,驅民爲賊也。厚奉之弊,至於無民,可不重耶?予自卽位以來,務崇儉約,設詳定所磨勘用度,有司以爲,『屬上之事,不可過約,大臣供億,亦不可輕減』,是大不然。推其義,則於予當用斛飯甕酒耳。戶曹速與詳定所同議,自闕內至諸邑,一應經費無遺定式,使吾民田稅、貢賦、軍役外,一無所與,全治生業。

十一月

11月1日

○丁卯朔,御勤政殿,受朝賀。倭護軍平茂續隨班,肅拜獻土物。命就前,傳曰:「汝等每輸誠效順,予自卽位以來,深以爲嘉。」茂續叩頭謝曰:「臣等何敢有二心?」

11月2日

○戊辰,駕幸箭串,觀放鷹,駐駕設酌,世子與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仍賜軍士酒,脯時還宮。

11月3日

○己巳,受常參。召領議政鄭麟趾、左議政李思哲、右議政鄭昌孫、左贊成姜孟卿、左參贊黃守身、刑曹判書成奉祖引見於思政殿,議世子朝見與否,仍設酌。命注書梁順石,往審典獄囚人飮食、醫藥、救恤及囚人致死根因,順石具實以啓。

○昭訓權氏入東宮。

11月4日

○庚午,御思政殿,受常參後,命召議政府堂上及六曹參判以上,會議世子朝見與否。

○司諫院啓:「本院職掌諫諍兼察庶務,緣無圖籍,凡諸奏事,無從考閱,請賜亂臣家籍沒四書、經、《左傳》、《少微通鑑》、《宋元節要》、《通鑑綱目》、《通鑑續編》、《大學衍義》、《源流至論》、《陸宣公奏議》、《禮部韻略》、《玉篇》、《高麗史》、《三國史》、《東國史略》、《大明律》、《元》、《續六典》、《謄錄》等書。」從之。

○傳旨義禁府曰:「囚人加勿、李玉,被刑曹拷訊後,加勿傷寒,李玉朣膝,竝患頭疼,典獄官吏,不曾出外救療,因而致死。及注書摘姦時,詐言加勿中惡卒死,匿不言李玉之死,其推鞫刑曹當該郞官,不點檢救療,致令隕命,獄卒侵虐囚人,逼取贈遺,情由以啓。」

11月6日

○壬申,咨遼東都指揮使司曰:

竊意謹遣世子諱朝見,擬於今年十一月十六日起程,前去山海口外,人稀去處,煩爲差撥軍兵,護送便益。「

11月7日

○癸酉,刑曹啓:「慶尙道機張囚良女從今,同奸夫韓奉守,謀殺本夫金山,從今罪應凌遲處死,奉守斬。」從之。

○諭八道觀察使曰:「諸邑守令於讞獄,慢不加意,牽連歲月,不卽處決,如此苦寒,久繫于獄,因致夭扎,是卿之過也。宜及時決遣,具辭啓聞。如有稽留,予不爾貸。雖然欲速而急急連次拷訊,則斷不可也。卿知此意,其中不得已遲留者,具辭更啓。」

○放全羅道務安付處洪演、慶尙道咸安付處申子橋,仍諭其道觀察使,給驛上送。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前諭卿野人酋長,約其傔從上送,然勿大約,無俾野人懷怨。」

○刑曹啓:「遂安囚人私奴佛萬殺妻,罪應絞。」從之。

11月8日

○甲戌,以趙瑞安爲中樞院使,全循義、權技僉知中樞院事,權愷右司諫大夫,金瑞陳、尹岑、金脩兼司憲執義,田稠生、尹賛兼掌令。

○司憲府啓:「十月十八日夜,京城地震,書雲觀權知司辰全性不坐,更致失占候,罪應杖八十。」命笞四十。

○諭慶尙道觀察使曺孝門、全羅道都觀察使宋處寬曰:「今遣宦官許堅于順興,裵安生于咸陽,金壽山于錦山,金精于任實,張得南于光州,賜瑜、瓔、𤥽、瑔、鄭悰等酒,卿其辦酒肉,轉付饋之。」

11月9日

○乙亥,受常參後,命留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義昌君玒、寧海君瑭、領中樞院事尹師路、延昌尉安孟聃、河城尉鄭顯祖、咸吉道都觀察使李仁孫、吏曹判書權擥、都鎭撫奉石柱、承旨及羅州牧使金㤎、左輔德梁誠之侍食。

11月11日

○丁丑,御勤政門,受朝參後,御思政殿,命召咸吉道觀察使李仁孫、兵曹判書洪達孫、左承旨曺錫文、左副承旨韓繼美、右副承旨權摯、同副承旨金礩、判通禮門事李克培,議速魯帖木兒與馬興貴相詰之事,仍命召大護軍權懽,齎事目往咸吉道,審察興貴相詰根因,仍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今捕松鶻二連,予甚嘉悅。特賜卿一表裏衣一領,竝賜採訪別監及富寧府使、慶源府使、判官及馬興貴、尹得富各衣一襲,幷送事目,卿其知悉。其事目:一,親審形勢,速魯帖木兒如已謝過,或都節制使若會寧節制使責而已服,則更勿問。一,速魯帖木兒至今方命,則竝二子囚禁啓聞。一,召會捕鶻野人酋長及馬興貴、採訪別監,設宴慰之,其中或有故,或路遠難致者,或招管下人或差人送酒肉。一,今賜諸人表裏衣,於設宴日衆中頒給。」

○傳旨議政府曰:「民間本來無事,而諸邑守令憑公營私,故侵虐多事。今後除貢稅、常徭、軍役及臨時受敎行移事外,敢有擾民者,予必大懲。其速移八道知會。」

○傳旨司憲府曰:「黃海道觀察使愼詮,爲世子朝見,諸站館宇改飾丹靑,至爲騷擾,其推鞫以啓。」

○慶尙道觀察使啓:「軍威縣舊戶數四百五十有九,今見戶一千五百六十,請於鄕學除學長,例置敎官。」下禮曹議之,禮曹啓:「依啓本施行。」從之。

11月14日

○庚辰,王世子與開國、定社、佐命功臣親子及嫡長子孫、靖亂、佐翼功臣及親子等,同盟于北壇,其文曰:

周有功載之視,漢有帶礪之盟,非特酬功於一時,蓋欲子孫萬世,與國同其休戚也。玆受寵命,享其厚報,可不世篤忠貞,以夾輔王室乎?今臣等或在祖父之時,或親於其身,遭遇聖明,攀鱗附翼,能除禍難,以開王業,能剪姦兇,以定宗社,佐大命於危疑之際,靖內難於濁亂之時,以至翊戴聖上,化家爲國。功載盟書,賞延後裔,皆極褒崇之典,以全終始之恩。凡我五功臣,唯當仰體國家之至意,無替祖父之舊德,同心協力,捐軀徇節,圖報國恩,斃而後已。是用諏日齊沐,上與王世子質諸神明,申結前好,以固其心。旣盟之後,其各策勵,相親如骨肉,相信如金石,毋疑於人之間言,毋介乎己之私憾,有過失則規之,有患難則救之,永肩一心,終始不怠,上以盡忠於一人,下以匹休於萬世,子子孫孫毋忘今日。其或有違,神明在上。

盟訖五功臣堂上官,俱詣闕肅拜,御思政殿,引見饋酒。

○傳旨吏、兵曹曰:「今參盟功臣子孫,竝加資敍用,資窮者從自願,壻弟姪孫中,加一資敍用,且時任堂上官子壻中一人,從自原加資敍用。」

○忠淸道觀察使李重啓:「藍浦烽火軍李德明,托僧學修削髮爲僧,與烽火軍漢永,俱逃避役,李仁右、李紅生保納德明等,德德應杖一百徙邊,學修杖八十,竝還俗當差,漢永、仁右、紅生等,亦杖一百徙邊。」上諭李重曰:「委卿一道者,當愼刑獄,卿察察於不急之務,刑問僧學修,至於二次,其罪不問可知,何所問也?無奈好事闢佛乎?烽火軍李德明年至六十五,猶未免放,不堪其役,至於削髮,卿不知德明之罪,至以徙邊啓請,是何意也?其速放遣學修、李德明、李仁右、漢永、李紅生等。今國家大體,欲使匹夫匹婦,各得其所。故寺社僧人勿侵,已曾下敎,卿職至監司,猶爲罔聞耶?且無度牒僧人遍滿一國,卿以爲盡數推刷爲急務耶?設使卿爲之,卿其能之乎?是徒爲煩擾而已,非治民之大旨也。卿不體予意,治民之事,未有登聞,而碎碎末務,首先擧行,豈委任之意耶?以破毁三寶爲先務者,近日姦臣之事也。自今毋擾於僧,無踵前轍,勿失治民大旨,思有顯効,以贖前過。」仍傳旨司憲府曰:「諸色軍丁,年滿六十者免放,國有常典,今藍浦縣烽火軍李德明,年六十五歲,縣監金有慄不許免放,未堪其苦,以至削髮,頓無守令字牧之意。其拿致推鞫以啓。」

11月15日

○辛巳,御勤政殿,受朝賀,御思政殿,設會盟飮福宴。宗親寧海君以上駙馬延昌尉安孟聃,三功臣親子及嫡長子孫,靖難、佐翼功臣與親子之會盟者,都鎭撫、承旨等侍,凡百八十餘人。

11月16日

○壬午,都承旨韓明澮啓單子:

一,平安道永柔縣令朴汝亨,用官鹽換麻私用,其事干人書員李孝、戶長金以義已囚,今令本道推考。一,義州道水車僉節制使南夏所管船軍,無器仗者五十八,且其軍人聲言,「收牧場,茭草」實無去處。寧邊道水軍僉節制使李伯倫所管船軍,無器仗者三百五名,且代以迷弱者五。令本道推考。一,江邊軍士,則在家防戍,不多年職至護軍,南道軍士,則數十日程來往赴防,勞逸不均,令附近處次次赴防,以均勞逸,其軍數不足處,推移入防。一,都節制使,一方主將,而口傳軍官外,更無營兵,於下番赴防軍士中,量數抽出立番,於營有聲息,則率領赴援。一,自中和生陽館至義順館,用諸邑鄕吏相遞立馬,鄕吏多者,猶之可也,鄕吏少者,不得休息,加以本邑往來大小使客入朝使臣迎送,身單役重,勢不能支,逃散者多,請道內諸邑公賤,亂臣籍沒奴婢,量屬諸邑,幷令立馬,且私賤之逃亡避役及恃遠不服役者,竝令刷出,聽本主情願,以下三道亂臣奴婢換給,以實驛路,以除積年之弊。一,諸驛轉運奴子完聚,國典所載,而今館路奴子妻子息,或有分屬他邑役使者,因此妻子分離,勢將逃散,今依國典,完聚存恤。一,自雲山郡至古雲山,相距百三十餘里,嘉山、博川、寧邊等三邑之地,介在其間。古雲山居民踰越山川,往來本邑甚艱,且如倉穀斂散,守令往來亦難。古雲山地與定州相距十里,寧邊之古延州與雲山相近,以古延州屬雲山,以古雲山屬定州。一,諸浦僉節制使,役船軍燔義塩,每十五日人收一碩。傍海居人則可矣,其居山郡者,則艱於委納。且今新起屯田,力役竝作,請停燔鹽。一,新復龜城郡,以無衙前給事者,分屬合排衙前一半,龜城與合排兩困。今以合排人物,竝屬龜城,使客迎送,官自爲之。一,平安道大路諸館,生陽則中和,安定則順安,肅寧則肅川,安興則安州,嘉平則嘉山,皆因其邑客舍,不別立館宇,當使客來往時,令諸邑分功修治,故所在邑不用心看守,復有使客之行,群聚手役,積日修治,其弊無窮。其所在邑修治,與仍舊諸邑分修便否,令本道觀察使訪問以啓。一,諸邑古城基,義州險固,緩急可恃,請待豐年,聚傍近軍民修築,以備不虞。一,泰川郡人裵寬、方直等,訴其郡事不法事,令本道觀察使推鞫。一,龍川城周圍一萬三千三百八尺,頹壞二千四百二十八尺,鐵山城周圍五千三百五十三尺,頹壞八百八十九尺,令於農隙修築。一,丙寅、丁卯年以後,平安諸邑人物流亡過半,而軍額則不減,甚爲不可,令本道觀察使檢覈。一,黃海道遂安郡防垣之地,實是要衝,今雖稱鎭設關,然無軍以守,以遂安郡侍衛牌及他鎭立番兵,推移定屬守護,開屯田以備糧餉。一,瑞興山城險固,前此置倉積穀,而守令不用心看守,以致頹圯,今令修治。一,上國之使經由黃、鳳州路,本國使臣由岊嶺路來往,道路險阻,馬多困斃。請塞岊嶺一路,移敬天、洞仙岊嶺二站于黃、鳳州、棘城,使客所過,當高城列營,以設關防。

上下兵曹議之。兵曹啓:「俱依單子施行,其中守令推劾,委司憲府,館路奴婢定屬,委刑曹,古雲山割屬及煮鹽便否,委戶曹,使擬議施行。」從之。

11月17日

○癸未,諭慶尙道觀察使曺孝門、全羅道觀察使宋處寬曰:「咸陽安置𤥽、任實安置瑔,今年生子,擇所在邑婢爲乳母,官給衣食。」

11月18日

○甲申,傳旨義禁府曰:「曾下傳旨於府,靖難以後,犯罪安置人母子妻妾,竝許完聚,今順興安置瑜子乳母婢大德、介叱同,乳母婢冬白、吾乙未,乳母婢小非,咸陽安置𤥽子修理及乳母婢件伊等,不令完聚,其推鞫當該官吏以啓。」仍令義禁府差人,押送大德、冬白、小非等于順興。

11月19日

○乙酉,日暈。

○刑曹啓:「防牌智三大棄妻祿今,嫁朴崇敬,三大率族人牛未致等,夜至崇敬家,縛崇敬、祿今,拔所佩刀,刺割崇敬兩脚,又用白棒拷打至死,三大爲首處絞,牛未致等減一等,各杖二百、流三千里,然經赦宥,不宜追論,請徵三大銀一十兩,給付崇敬家。」從之。

○遣判內資寺事孫蕃如大明,進海靑。

11月20日

○丙戌,駕幸靑鶴洞駐輦,觀作新門便否,命賜酒宗親、宰樞隨駕者。前此輪對者言,「伐兒峴路險,由漢江渡者多病之,若於南山之東作新門,則便於往來」故也。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前諭卿『上送野人之數,勿大約,使無懷怨』,今見卿書,『火剌溫兀狄哈之欲來者,遮阻不許自爾』,非但火剌溫,近境野人無有欲上京者,無乃沮其投化耶?卿其速使人,傳諭火剌溫及近境野人等曰,『都節制使不知朝廷之意,不許汝輩上京,今上知之,責都節制使,汝輩可卽上京。雖未及正朝宴不妨。』如此開說,卿更審前後諭書,斟酌施行。」

11月22日

○戊子,昭淑翁主卒,賜賻米豆幷一百石、紙一百五十卷、布四十匹。翁主太宗女,下嫁海平尉尹延命。

○以李仁孫爲戶曹判書,崔濡僉知中樞院事,權蹲咸吉道都觀察使。

11月23日

○己丑,諭八道觀察使曰:「我國地小官多,民受其瘼久矣。予於京畿幷合數郡,以觀民情,吏惡而民甚樂之。予欲從民之情,幷合小邑,置守令二員,卿知此意,幷審事目,可幷之邑、可割之地,備悉商度以聞。」其事目:一,本邑與應幷合之地,考其居民官穀出納及詞訟往來道里遠近。一,幷合之後使客往來,四隣州郡道里遙遠,必經宿之地,支供有弊與否,幷審度。一,幷合不必兩邑,或三邑、或四邑可幷爲一,如此則土地均齊,自無犬牙相入。然不得已合屬他郡之地幷審。一,本邑與幷合之邑人吏、官奴婢、民戶之數,山川區域幷考。一,若本來地廣民多大邑,則不必幷合。

○諭八道觀察使曰:「今送曉民諭書,可鏤榜邑門,且速刊印,使四面境內窮村僻巷,愚夫愚婦以至盲瞽之微,無不周知。予當或遣分臺,或別遣人訪問,而如有一人不知者,則卿任其責。」其諭書曰:

國王體天,諭八道軍民等曰。予爲汝等父母,凡所以撫恤之方,晝夜思之,常憫汝等,困於官吏侵虐。如一應差役,免放富强,侵督貧弱者,如進上貢物及一應例科之物,倍數分定,濫用贏餘者如擅,自聚民營造作弊者,如罪無輕重,以一時之怒,枷杻滯獄,或至損命,冤抑莫伸,囚家僮不限三日,動經旬月,蕩盡産業者,如稱爲反同,〈或以如魚鹽雜物分給而計收,或給布貨而取息,俗皆謂之反同。〉使酷吏四送村落,一切徵斂者,如連結商賈,防納貢物,高重斂給者,如廣占屯田,役農民耕種收穫者,如潛招匠人,多造器玩,互贈隣邑者,如浚民膏澤,公行賄賂者,如視官物若己有,及遞費用無餘,新官至,又督民營辦者,如支待使客徵斂於民,雞菓葱蒜以至瓢罌之微,無所不至者,如要譽於使客,阿意曲從,不慮民弊,至以紬綿段絹若米豆,稱爲宴幣,私贈帶妓,敢行非法者,如猾吏弄法,恣行侵漁,不能禁制者,此等之事,皆汝等所困也。今旣下令貢稅常徭事役及臨時受敎行移之事外,擾民之事一切禁斷。汝等亦知此意,專事兵農,事父母、育妻子,安心生業。如禦敵閱兵等事,國家重事,汝所不避,宜各自以爲任也。有窺免抗拒者,罪在軍政。汝宜知悉,若有守令侵暴事,則可直來告予。

11月24日

○庚寅,起復前知司譯院事金自安。自安母喪未滿一朔,以世子朝見有是命。

11月25日

○辛卯,御勤政門,受朝參,御思政殿,視事。命召右議政鄭昌孫、領中樞院事尹師路、吏曹判書權擥、禮曹判書朴仲孫、工曹判書金何、大提學李邊於賓廳,與承旨等,議世子朝見節次。

○領議政鄭麟趾上疏乞骸骨。其辭曰:

臣日漸衰老,牙齒脫落,眼目昏翳,心神善忘,頭風時發,乞骸養病。

不允。

○初全州民金思禮坐凌辱本府判官,幷其父敬善、兄思忠、思信、弟同三等,徙于咸吉道鍾城。歲癸酉冬,本道節制使李澄玉與麾下謀反,都鎭撫李行儉等誅之,思禮亦有功。至是敬善等上言,乞還本土,下兵曹議之。兵曹啓:「思禮等犯重罪,業已徙邊,不可放還。」上以思禮之功,特許之。

11月26日

○壬辰,受常參,視事。命留右議政鄭昌孫、禮曹判書朴仲孫、吏曹判書權擥、兵曹判書洪達孫、知敦寧府事李崇之、知中樞院事李純之,與承旨等,議世子朝見節次。

○工曹啓:「今津渡公船則高大,故竝就私船給價而涉,甚非濟人之意。今後公船亦依私船體樣造作用之,有以私船濟人收價者,水手及監渡官重論。」

11月28日

○甲午,受常參視事,命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密城君琛、翼峴君璭、寧海君瑭、雲誠府院君朴從愚、花川君權恭、都鎭撫盧叔仝及承旨等侍食。

11月29日

○乙未,左議政李思哲上疏辭職。其辭曰:

臣性旣庸愚,學問荒踈,顧無寸長,少補聖治,因緣攀附,位至極品,福過災生,理所必然。夙昔風濕,近日轉劇,言語艱澁,肢體浮腫,諸證俱發。雖賜醫藥,得存性命,然非旬月之間可治之疾。且臣雖無夙夜奔走之勞,然名位至重,固非養病之地。專未在公坐食天祿,心實有愧,罷臣職事,使之居閑養病,小留昭代,臣之至願。

不允。

十二月

12月1日

○丙申朔,領議政鄭麟趾上書乞退。其辭曰:

臣竊念幸際聖明之興,獲忝功臣之末,寵恩深重,末由報効。義當竭力奉公,第以衰病侵身,餘齡未幾。近日上請解職,未蒙兪音。臣非敢爲存形迹也,實惟由中之懇。伏望聖慈,俾處優閑,以終天年,臣之至願。

不允。

○京畿分臺兼掌令趙秋、慶尙道分臺兼掌令金命中、咸吉道分臺兼持平李繼孫等辭。繼孫啓曰:「咸吉道本是興王之地,有議親焉,有原從功臣焉。守令所犯推鞫時,如或辭連,則如之何?」傳曰:「本道爲國後門。本不欲遣分臺,慮間有非法守令故遣汝。當持風憲紀綱,攬轡徐行耳,不宜騷擾於民。若有辭連者,亦依事目啓達處置,其令他道分臺,亦知此意。」

12月3日

○戊戌,左議政李思哲又以病辭職,不允。以鄭顯祖爲河城尉,右贊成申叔舟兼成均大司成,馬勝中樞院使,安崇直慶昌府尹,閔騫同知敦寧府事,具致寬兵曹參判,浪伊升巨中樞院副使,李崇之同知敦寧府事,金礩同副承旨,姜希顔僉知中樞院事,咸禹治判公州牧事。

○傳旨吏曹,還給洪演、申子橋告身。

12月4日

○己亥,命左副承旨韓繼美,往禮曹餞朝見侍從官。

○夜二更,傳于承政院曰:「今夜甚寒,諸門直宿軍士良苦。承政院可與兵曹同議,量給草芚。」軍士皆祝聖壽曰:「聖上灼知臣等之苦。」

12月5日

○庚子,上以議政府合坐太早,命以日出時就仕。

12月6日

○辛丑,是日夜,慈壽宮火,宮人皆移入景福宮,宰樞等皆會救火,終不得滅,上出後苑望之,命注書鄭垠,齎宣醞十甁,賜救火宰樞。

12月7日

○壬寅,傳旨義禁府曰:「前禮安縣監鄭保有亂言,其推鞫以啓。」保之孽妹,韓明澮之妾也。保嘗言三問等無罪,明澮啓之。

○義禁府啓:「典獄鎖匠、司吏、刑曹皂隷、杖首等,凌虐罪囚,逼取財物,一貫以下罪應杖八十刺字,典獄丞李思達、智孟孫、副丞金以石等,縱獄卒侵虐囚人,不加檢察,罪應杖一百、徒一年,思達則又不救囚人之病,坐令致死,及注書承傳擲奸時,只言加勿暴死,又匿李玉之死,從重杖一百、徒三年,刑曹佐郞黃允元拷李玉三次,正郞姜遇文拷加勿四次,後二人皆病劇,不汲汲移文保管出外,佐郞朴纉祖、正郞高愼驕,以掌禁司不曾點檢救療,致囚人獄死,竝罪應杖六十、徒一年,以石吏典爲首,杖七十,計前罪餘杖二十,孟孫以長官遞減二等杖六十,允元、纉祖、愼驕吏典爲首,減一等杖一百,遇文亦減一等笞五十。」命纉祖、允元功臣勿論,只杖愼驕一百,餘如所啓。

12月9日

○甲辰,忠淸道堤川人朴孝善,作農歌一篇以獻,命下慣習都監。

○議政府領議政鄭麟趾、右議政鄭昌孫、左贊成姜孟卿、右贊成申叔舟、左參贊黃守身等啓曰:「今上王名位相侔,小人乘間謀亂者有之,近日成三問之亂是已。請避居他處,以杜邪罔。」不允。戶曹判書李仁孫、吏曹判書權擥、兵曹判書洪達孫、禮曹判書朴仲孫、工曹判書金何、刑曹判書成奉祖、吏曹參判朴元亨、戶曹參判魚孝瞻等亦啓曰:「於兩君之間,小人乘間謀亂者有之,請令上王避居,以絶嫌疑。」又不允。麟趾、仁孫等議啓曰:「雖親父子之間,如有嫌疑之事,則尙且避之,請從臣等之請,以固宗社之計。」傳曰:「中國有正統故事,且予意本不如此,卿等勿復更言。」

12月10日

○乙巳,讓寧大君禔率宗親,領議政鄭麟趾率百官,合辭更請,不允。

12月11日

○丙午,禮曹啓:「《詳定古今禮》,『圜丘壇周六丈三尺、高五尺,十有二陛、三壝,每壝二十五步,周垣四門,燎壇在神壇南,大祀廣一丈、高一丈二尺、戶方六尺,開上南出。』」從之,但令勿設周垣四門。

12月12日

○丁未,禮曹啓:「謹按《禮書》,『四奎尺有二寸以祀天,璧羨度尺好三寸以爲度。』注云,『羨,經也,好,璧孔也,肉,倍好謂之璧。』玉人言,『玉之制,其長不過大奎之三尺,其短不過冒圭之四寸。』《周禮》云,」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又玉人云,「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買云,」邸,本也,用一大玉琢出中央爲璧形,璧四面,各琢出四圭爲邸。』請令尙衣院,依禮制造作。又按《周禮》禮神圖,『其形四圭靑邸』,註云,「以祀天、旅上帝』,六器圖,『蒼璧其形圓』,註云,『禮天蓋璧圓以象天,而天以始事爲功,故以蒼。』然則其形體不同。四圭有邸,固是祀天旅上帝之物,且前朝《詳定古今禮》云,『上帝有蒼璧,四圭有邸』,今此祀天之璧,依此造作。」從之。

12月13日

○戊申,御思政殿,餞世子,寧海君以上及侍從官右議政鄭昌孫、領中樞院事尹師路、右贊成申叔舟、工曹判書金何、禮曹參判洪允成、承旨等侍。

○大司憲安崇孝等合司來請前事,傳曰:「予當思之。」

12月14日

○己酉,忠勳府設宴,餞赴京功臣等,命都承旨韓明澮、左承旨曺錫文、右承旨尹子雲、同副承旨金礩往赴,仍賜酒樂。

○領議政鄭麟趾率六曹參判以上來,請前事,傳曰:「更思之。」

12月15日

○庚戌,大司憲安崇孝、左司諫權愷等上疏曰:

臣等近日累瀆天聰,未蒙兪允。反復思之,不能自已,冒進封章,戰兢罔措。臣等竊謂天下之事,有常有變,處之之道,在於通其變而適其宜耳。我國家列聖相承,邦國安寧,六十年于玆矣。不幸上王幼沖嗣位,奸臣潛結於瑢,謀危宗社,禍機之發,不朝卽夕,殿下密知凶謀,奮發忠憤,告諸上王,剪除群奸,邦國載寧,我朝鮮萬世宗社之大勳也。逮至乙亥之夏,奸臣餘孽,謀復煽亂,將圖宗社,禍患未弭,變故相仍,當是之時,非有長君,將無以濟其艱難矣。於是上王以我殿下隆功盛德,足以鎭定艱危,付之大位,殿下亦不得已勉承丕緖,是則上王之禪位,爲宗社大計也。及其禪位之後,殿下之至誠事上王,天地鬼神之所鑑臨,一國臣民之所共見也。近日瑢之餘孽李塏之徒,謀復擁挾,欲危宗社,而上王亦預聞焉,其於宗社之大計何如?祖宗在天之靈,以爲何如?殿下雖欲爲上王竭其至誠,事有大關於宗廟社稷,非殿下所得而私之也。今大而宗戚大臣,小而百執事萬口一辭,累日廷爭,咸曰,「上王宜當避位法宮,移居于外。」是乃爲宗廟社稷之計,不可不從。伏望勉循公義,速斷無留,宗社幸甚,國家幸甚。

不允。

○以安崇孝爲工曹參判,元孝然大司憲,權躽僉知中樞院事,尹三山兼知兵曹事。

○賜卒左議政韓確奴婢幷八口、鞍具馬一匹,咸吉道觀察使權蹲,奴婢竝五口、鞍具馬一匹,以確、蹲,嘗受封王世子勑而來故也。

○遼東都指揮使司準禮部咨,移咨曰:

禮部尙書欽奉聖旨,計議得「朝鮮國王要遣世子來朝,乃古者列國世子受命于朝之禮,亦人臣敬上之所當。然緣卽今天寒時月,跋涉艱難,念彼國本所係,未可輕出。朝廷體至仁以柔遠,不必責常禮以忘危。合無鋪馬裏,差人齎文,前去遼東都司知會如是。世子已到關上,卽便嚴加護送,容令入朝,以盡彼來王之誠,如未到關,卽令人往報彼國,不必來朝,免其勤勞之患。如此則下不失尊敬之禮,上不失懷綏之策。」奉聖旨是煩,請遵奉免其來朝。

○以世子免朝,諭京畿、黃海、平安道觀察使,仍召承旨及右贊成申叔舟、吏曹判書權擥、兵曹判書洪達孫、入番都鎭撫刑曹判書成奉祖、參判盧叔仝,會于承政院,賜酒肉。

12月16日

○辛亥,左議政李思哲卒。思哲,字誠之,登科授集賢殿博士,累轉至知司諫院事,擢拜承政院同副承旨,累陛爲都承旨、吏、禮二曹判書、議政府左贊成。歲壬申世祖如大明,思哲輔行,與靖難功陞議政府左議政,又與佐翼功臣,至是卒,年五十二。思哲長身偉貌,木訥寡言,能飮酒數斗不亂。少年讀書,與諸輩遊放達,不拘小節。及仕世宗,以派連宗籍,超擢遂至達官。然性猶豫,議事持兩端,人或一言而盡者,思哲良久不決,目僚佐問,某相可不可,竟依他論曰,「我意如是也」,模稜不斷,居家吝嗇,人以是短之。無後。諡曰文安,學勤好問文,寬裕和平安。

12月18日

○癸丑,傳旨戶曹曰:「忠淸道諸邑年分等第,各減一等,其下下等一結,只收二斗。」下下等例收四斗收二斗,亦減之也。

12月19日

○甲寅,受常參,視事。桂陽君璔、密城君琛、翼峴君璭、寧海君瑭、河城尉鄭顯祖、花川君權恭、領議政鄭麟趾、判敦寧府事宋玹壽、領中樞院事尹師路、禮曹判書朴仲孫、知中樞院事朴薑、都鎭撫盧叔仝、兵曹判書洪達孫、承旨等及司諫權愷、執義韓繼禧侍食。

○禮曹啓:「祀天神位板,宋景德二年上封者言,『郊丘、天地神位板,有司臨時題書,多不嚴肅。望令重造。』詔鹵簿使王欽若與內臣,詳閱修製。欽若奉詔改造,以南郊神位板,呈於便殿,壇上四位塗以朱漆金字,壇上四位昊天、地祇、太祖、太宗。前朝《詳定古今禮》,昊天、上帝、配位五帝七位,皆烏漆朱字,尺寸體制則無。本朝永樂十四年祈雨時,造昊天、上帝位板,趺上三尺一寸、廣六寸、厚一寸二分,趺長一尺二寸五分、廣五寸五分、高七寸,栗木墨書。」命依本朝例。

12月20日

○乙卯,大司憲元孝然、左司諫權愷等上疏,其略曰:

臣等近日累陳卑抱,未蒙兪允,不勝鬱抑,謹復爲書,仰干天聽。臣等竊謂,有天下國家者,當以宗社爲重。事有關於宗社,則不得以私恩廢公義也。上王沖年嗣位,姦臣專國,潛結於瑢,圖危宗社,內通宦竪,外連邊將,刻日擧事,禍機甚迫。當是之時,我朝鮮之社稷,已非上王之有矣。幸賴殿下奮義剪除之勳,上王得安其位,家國得以寧靖,殿下之於上王,誠有再造之勳矣。於是竭誠殫力,輔佐王室,整頓紀綱,拔擢賢能,通言路而達下情,開誠心而布公道,光明正大,如靑天白日,其所營爲,無非愛戴上王也。及至乙亥之夏,餘黨復熾,禍亂累起,上王自知年幼時艱,無以鎭定邦家,而我殿下先王介弟,有德有功,實宗社生民之所係也,則釋之重負,付諸殿下,所以爲宗廟社稷計也。受禪之後,我殿下亦以至誠事上王,朝夕候問未嘗少忽,其赤心精忠,天地鬼神實皆鑑臨矣。近日瑢黨李塏之徒,謀復擁挾,以逞其志,上王預聞焉,而不出一言告諸殿下,是則上王已惑於姦臣之謀,而忘前日社稷之大計矣。旣失於宗社之計,則殿下安得而私之哉?自古亂逆之臣,欲肆其兇謀,則必有所藉以爲名。上王禪位之擧,出於宗社大計,而近日謀亂之徒,又皆平日蒙殿下卵翼之恩者也,孰知有今日之變哉?然而敢生不軌之謀者,靡不由上王正位法宮而然也。今若仍御法宮,則安知異日亦有如此之變哉?今宗戚、大臣曁諸百執事,合辭廷爭曰,「上王於宗社大計不無謬計,則宜遜避于外。斯乃宗社萬世之計也。」伏望勉循群情,夬決無留,宗社幸甚,國家幸甚。

不允。

○義禁府啓:「鄭保以逆臣成三問等爲是,發亂言,罪斬不待時,籍沒家産。」命決杖一百,永屬邊邑奴,餘如所啓。

○兵曹啓:「原從功臣及子孫稱忠贊衛,依忠義衛例分四番,九日相遞入直,受職遞兒五品三、六品五、七品九、八品九、九品十三。」從之。

12月21日

○丙辰,御思政殿西階上,觀棒戲,宗親、宰樞、承旨、注書、史官、兼司僕等,分左右較勝負,勝者各賜環刀一柄。

12月22日

○丁巳,大司憲元孝然、左司諫權塏等啓曰:「臣等前日,請上王出外,宗親及大臣、百官,固請不已,天意可知。上王於近日誤宗社大計,臣等之憤至矣。」傳曰:「大事予當更思之。」孝然等更啓曰:「凡事有可疑,則當思之,如此事何思之有哉?」傳曰:「予當思之。」

○禮曹啓:「本朝宗廟、社稷祭,泛齊、醴齊、盎齊、緹齊、沈齊俱代以淸酒。《文獻通考》云,『考之《禮經》,五齊今醅酒,其齊冬二十五日、春秋十五日、夏十日撥醅甕,而浮蟻湧於面,今謂之撥醅,豈其所謂泛齊耶?接取撥醅,其下齊汁與滓相將,今謂之醅芽,豈其所謂醴齊耶?旣取醅芽,置芻其中,其齊葱白色入焉,今謂之帶醅,豈其所謂盎齊耶?冬一月、春秋二十日、夏十日醅色變而微赤,豈其所謂緹齊耶?冬三十五日、春秋二十五日外撥,撥開醅面觀之,上淸下沈,豈其所謂沈齊耶?』前項五齊依《文獻通考》,齊各二甕造釀試驗。」從之。禮曹又啓:「祭宗廟、社稷時,明水、玄酒俱代以井水。今考禮文,『取水於陰鑑,取火於陽燧,火以供爨,水以實樽』,請祀天時,明水、玄酒竝依禮文,其陰鑑、陽燧預令工曹造作。」從之。

12月23日

○戊午,吏曹啓:「曾合京畿衿川、果川爲一縣,臨津、長湍、臨江爲一縣,今衿川見戶有六百三十二,長湍見戶有一千二十二,請依《續典》置敎官。」從之。

○司僕寺啓:「歷代任官之制,代各有異,然莫不以久任爲重。子産相鄭至三年然後,有誰其嗣之之誦,夏侯嬰爲高祖太僕,而至文帝不易其職,以至倉庫之微,亦有倉氏、庫氏之語,此雖事有輕重,時有古今,其爲久於任而有績効者一也。況馬政,牧場非一所,孶産非一匹,文簿之煩、色樣之多,非久於任者,未能悉慣也。故在世宗之朝,擇朴元亨、權節等,皆久其任,其餘官吏亦不數遷屢易,其爲聖慮至矣。逮至于後,責成漸踈,雖有久任一人,本寺事務,尙不暇及,安能及於諸道乎?臣等竊謂,本寺實官兼官及曾經員內,擇諳鍊勤謹者,每一道定二三人,牧場能否、孶産多少,同本寺久任官,專管檢治,以爲己任,雖遷他官,仍掌考擧,每年孟春,開具馬數啓聞,下本寺提調,從而點覈,則庶幾綱擧目張,免更出迭入之弊。請下該曹磨鍊施行。」從之。司僕寺又啓:「馬之蕃息,在乎牧養之得宜,馬之良否,由乎雌雄之善惡。國家以京畿臨津壺串、江華長峯島、信島、忠淸道泰安安眠串、全羅道珍島等牧場,爲良馬所聚,所得孶息,竝不領賜,以專其養。近年以來議者以爲,『良馬雖多,若不調習,無異野獸,空老牧場,何益於國?』國家然之,一體頒用,散在民間,此誠美法,然今詳諸道點馬文案,近者兒雄馬之用太多,故雌馬倍多,而雄馬則僅十分之一,因此孶息之數,似不如古。且點馬時,體小馬匹,未盡刷出,孶産之馬,漸至體小,將來可慮。臣等竊謂,京畿壺串、忠淸道安眠串、全羅道珍島、慶尙道錦山串、海平串等牧場、水草俱足,宜於牧養,委遣本寺解事官員,擇雌雄之良善者仍放,如其不足,兼選諸牧場雄馬之良者以放,刷出其小馬,限十年不用,其孶息者,漸次刷出,移放諸島,以爲種馬,則雄馬有餘,而兒馬蕃息,庶得馬政之萬一。伏望下該曹,磨鍊施行。」又從之。

○持平金達全將本府意啓曰:「今鄭保罪干不忠,刑未當罪。」傳曰:「見其可生,而殺之不可。」達全更啓曰:「鄭保之言右姦倘,請正其罪。」

○召右正言金漢傳曰:「予自親政以後,政曹郞廳、令史,不得擅自句問,已有立法,今擅置兵曹令史,取招何歟?」漢啓曰:「臣等未知立法,差誤至此。」傳曰:「不知而誤擧,其勿論。」

○禮曹啓:「前朝祀天陳設圖,『三酒內事酒,酌有事之人,謂於祭末,卑賤之人得飮之,昔酒久釀乃熟,故名昔酒,淸酒,今中山冬釀,接夏而成』,《文獻通考》,『內事酒,朝廷因事而醞造者,昔酒踰歲成熟,蒸醞造者,淸酒冬醅夏成者,古之祭祀,以五齊薦諸神,以三酒酌諸臣』,《周禮》《天官》注,『三酒人所飮者。』然此三酒,或踰歲成熟,或冬醅夏成,今祀天期近,不暇及釀。且非薦神之酒,但陳設而已,請代以淸酒。」從之。

12月24日

○己未,傳旨兵曹曰:「習算學徒,年滿五十者,從自願受散官職去官。」

○兵曹啓:「慶尙道塩浦、富山浦、薺浦倭船初泊之處,且恒居倭人所住防戍最緊,傍近都節制使鎭及東萊、熊川鎭戍卒寡弱,就當道番上侍衛牌內,料出三百名,分戍三鎭。」從之。

○大司憲元孝然、右司諫金從舜等啓曰:「臣等前請之事,未蒙兪允。」傳曰:「待春時遷於瑜家,上王計已定矣。」孝然等更啓曰:「朝廷及臣等之請,欲移居門外也。且待來春,深爲不可。」傳曰:「大事不可遽決也。」孝然等又啓曰:「宗社大計,不可處之猶豫。」傳曰:「上王以何故出居門外?勿復言。」

○禮曹啓:「《周禮》禮神玉圖,『玉幣四圭有邸』,註云,『以祀天旅上帝。』六器圖,『蒼璧其形圓』,注云,『禮天,蓋璧圓以象天,而天以始事爲功故蒼。』《山堂考索》云,『玉人曰,「璧好三寸。」《爾雅》,「肉倍好,謂之璧」,然則兩邊肉各三寸,與此三寸之好共九寸也。』諸司職掌,『上帝玉用蒼璧』,《開元禮》,『靑圭禮東方,赤璋禮南方,黃琮禮黃帝,白琥禮西方,玄瓚禮北方』,請祀上帝及配位玉幣,依《六圖》及《山堂考索》造作。」從之。

12月25日

○庚申,以金淳同知中樞院事,韓瑞龍判忠州牧事。淳丁繼祖母喪,居於慶尙道靈山,特命起復。

○兵曹啓:「慶尙道金海、固城、昆陽、河東、全羅道樂安、寶城、長興、海南、咸平、靈光、忠淸道舒川等諸邑,皆竝海防禦最緊。已築邑城而無軍以守,令諸邑守令,漸次推刷境內閑役人,定爲騎步兵,具數報都節制使啓聞,分番防禦存撫完恤。且金海在富山浦、薺浦之間,其勢尤緊,抽本邑兵之守熊川石堡者一百五十,屬本邑。」從之。

12月26日

○辛酉,鑄大鍾于典廐署北,命義昌君玒及都承旨韓明澮等往審焉。

12月27日

○壬戌,禮曹啓:「宋制及前朝《詳定古今禮》陪祀群官,東西相向,今壇東西地形傾仄,排班勢難,壇南亦俠窄,依文武謁聖例,百官北向中心爲頭,異位重行序立。且古制三壝,今此壇地勢俠窄,四面皆傾仄,未易造築,姑仍舊基,只修頹圯處。」從之。

12月28日

○癸亥,世子進豐呈于兩殿,命宗親等會于康寧殿,當直都鎭撫花川君權恭、同知中樞院事朴薑、宰樞僉知中樞院事河友明、康袞、都承旨韓明澮、左承旨曺錫文、左副承旨韓繼美、右副承旨權摯、同副承旨金礩會于思政殿月廊,上親賜酒,世子亦行酒。

12月30日

○乙丑,大司憲元孝然、左司諫權愷等上疏曰:

臣等近日,屢陳危懇,仰瀆天聽,敬承丁寧之諭,逡巡趑趄,已有日矣,未蒙兪音,敢復冒昧以聞,期於得請乃已。伏惟聖裁垂察焉。臣等竊謂,創業垂統,傳子及孫,期至無窮者,祖宗之意也。然其弘大祖烈,非綿力小材之所能爲也,則其傳國也,以賢以長,蓋爲長治久安之計也。恭惟我太祖,以至德神功,誕膺景命,草創弘業,以垂億萬世無疆之統,及至倦勤,姦臣欲挾其幼孽,則禪位于恭靖,以及我太宗以開十九年太平之治。至于太宗,又擇聖德禪位我世宗,以成三十有三年雍熙之化,斯皆祖宗垂統萬世之計,而天亦欲永乎我朝鮮之業也。不幸上王沖年嗣位,姦臣欲圖其社稷,植黨中外,禍在呼吸,幸賴我殿下明炳幾先,先事而圖,群兇伏辜,宗社再安。於是竭誠事之,入則親侍經幄,出則裁決庶務,盡心輔政,日夜望其成就。至於憫宮中之孤單無助,排群議而納妃,期於繼嗣之蕃衍,其精忠赤心,天地鬼神,亦皆監臨矣。及至乙亥之夏,禍亂又起,而國家終不能安靖也,則天誘上王之衷,使之傳位殿下,以鎭禍亂,而皇帝亦賜誥命,且賜東宮冊命,是豈人力之所及哉?蓋天所命也,抑祖宗之默佑也。近日瑢黨李塏之徒,謀復擁挾,以濟其邪謀如前日仁、宗瑞之爲也,則是乃宗社之大賊、祖宗之罪人。上王備聞其兇謀姦計,非惟不暴其罪惡,又從而頷肯焉,是已獲戾于宗社,而上天之所不右,上國之所必責,列聖在天之靈必且震怒,山川百神之靈必且怨恫,宗戚大臣、百僚庶民,莫不痛憤。違天命、逆人心至於此極,則殿下雖欲爲之竭誠,終不可得也。臣等又謂,禍亂之萌,不可不預爲之防,夫以漢高之威靈,而有貫高之變,自古兇人之難保也如此。今若不爲之預防,則又安知姦兇之徒,夤緣交通,以逞其邪謀哉?臣等反覆思之,上王宜當遜避于城外也。臣等非苟爲文辭,以揚君上之失德,誠以事關乎宗社,而有不能含默也,伏望殿下,上爲惟天惟祖宗付畀之意,下爲億兆臣民仰戴之情,斷以大義,夬決無留,宗社幸甚,國家幸甚。

○禮曹啓:「開元郊祀,『無香爐,皇帝每行,皆作太和之樂,迎神奏元和之樂,奠玉幣奏肅和之樂,進熟奏雍和之樂,初獻奏壽和之樂,亞獻、終獻奏舒和之樂,飮福同望燎奏太和之樂,送神奏永和之樂。』宋朝郊祀,『無香爐,皇帝升降,皆用乾安之樂,迎神奏景安之樂,奠玉幣奏嘉安之樂,進熟奏豐安之樂,初獻奏禧安之樂,亞獻奏正安之樂,望燎宮架作。』本朝社稷有香爐,殿下升降用隆安之樂,迎神奏順安之樂,送神同,奠玉幣奏肅安之樂,進熟奏雍安之樂,徹籩豆同,初獻奏壽安之樂,亞獻、終、飮福同,諸司職掌。郊祀無香爐,無樂名。」命用本朝禮。

先看到这(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首页 | 返回书页 | 错误报告 | 返回顶部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