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戌)十二年大明成化二年
春正月
1月1日
○甲辰朔,御勤政殿受朝賀,設會禮宴。王世子與領議政申叔舟、河東府院君鄭麟趾等,以次上壽。奏《定大業》、《保大平》之舞,五爵而罷。倭、野人亦與爲。倭、野人爭馬,相與鬪於道,野人被逐,馳馬突入光化門。命兵曹,鞫把門軍士。
○咸吉道都節制使許琮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臣到會寧,見斡朶里馬仇音波,問尼麻車讎嫌之故,答云:『尼麻車每欲報復侵攻,故吾輩練兵待變。』臣因謂之曰:『汝等軍馬數少,難與之敵,未得安心居住,誠爲可怜。與之和解何如?』斡朶里扣頭謝曰:『節制使怜恤我輩,指示可生之路,感喜罔涯。然以予之力,雖欲和解,彼必不從。節制使語尼麻車云:「汝與斡朶里解仇,則彼欲以牛馬,贖蒲州人馬。」臣以此語亏豆,亏豆曰:『彼不還我牛馬,故欲攻伐。然彼居大國城下,若數數攻伐,則恐得罪於貴國,忍而不發。然彼欲和解,則吾輩亦從之。』」上命申叔舟、具致寬、黃守身等議之。叔舟等啓:「尼麻車與斡朶里相攻,救此則彼怨,不救則此怨,應接若失其宜,必一致紛擾。今因引見亏豆,命諭釋怨,各安其業。」上曰:「可。」
○命夏月停外方習陣。
1月2日
○乙巳,傳于兵曹曰:「曾敎云:『會禮宴後,勿罷陣而餉軍。』衛將、鎭撫及本曹郞官等,違命罷陣,且於宴時,使雜人橫行殿庭,其竝推鞫。」
○兀狄哈金亏豆等辭還。上欲使兀狄哈與斡朶里相好,作書諭之曰:「爾尼麻車,昔與斡朶里,構隙相攻,至今未解。予念天地之間,萬物各生其生,苟因小釁,自相殺掠,豈天意耶?況皆先世之事,不足追怨。予將諭斡朶里,聽爾和爾,亏豆亦往諭諸落,各相和解,以安生業,以答天地生生之意,以副予無外之仁。」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許琮曰:「今來兀狄哈金亏豆自言:『雇人毛多右,逃去二十餘年。今聞隱於河伊難兀良哈於虛里家。欲獨往推還,則彼必拒之;率軍而往,則又畏貴國,望刷還。』卿因便訪問以啓,實如其言,則諭以利害,令刷還和解,各安其生。尼麻車與斡朶里解和事,予親諭亏豆,亏豆欲將書往諭同類,今授書以送。卿審同封書草,亦諭斡朶里。」
○司憲府啓曰:日本國管提源義就使者,到慶尙道咸昌。軍籍使從事官李枰,先據東上房不出,客人將避宿驛館,爲通事所沮,宿於西上房。枰又作詩贈之,客人云:『詩中有輕蔑之語。』管提使者,自來厚待人也。枰先到客館,因仍不避,又私自贈詩,以致客人不平,甚爲不當。請推鞫。「命承政院,馳書于枰曰:」玆者,日本國僧到咸昌,汝寓東上房不避,使客人發怒。又作詩贈之,客人言:『詩中有輕蔑之語。』汝不計大體,輕薄如此,自今勿與客人,相見贈詩。「
○戶曹啓:「新築堤防內,各其主所自築,則分受以耕,可矣。至如聚軍防塞之地,所宜均給貧民。守令不顧國家本意,先給富豪,誠爲未可。請新築堤防,水田結負之數,置簿,其折給人姓名及元耕田地多少,幷錄啓聞,臨時差人糾摘。」從之。
○初,平安道順安縣人上言,請以永柔任內寧遠、柔遠、通海、延德,割屬本縣。下吏曹,令其道觀察使議便否。至是,觀察使啓:「寧遠、柔遠、通海三邑,與永柔相距二十餘里。其於順安,則踰永柔六十餘里,最爲隔遠。不可以一時魚鹽之利,割屬貽弊。唯延德與順安,境壤相接,故其居民,皆已割屬。但其地有永柔、永淸倉,故使居民四十三戶守之。然其倉非山城之例,在平野幽遠之處,以數少居民,防護爲難。請以倉穀輸入永柔,其四十三戶,屬順安。」從之。
1月3日
○丙午,上與中宮,御康寧殿,設世子生辰宴。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密城君琛、永川卿定、永順君溥、龜城君浚、河城尉鄭顯祖、蛇山君灝、勿巨尹澈、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領中樞院事沈澮、判中樞府事沈決、左贊成尹士昐、右贊成朴元亨、判中樞院事成奉祖、工書判書尹士昕、左參贊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知中樞院事金國光、戶曹判書盧思愼、大司憲梁誠之、西原君韓繼美、知中樞院事鄭軾、福川君權愷、巴山君趙得琳及承旨等入侍。崇義殿副使王循禮,亦承召侍宴。賜循禮御卓,命叔舟傳曰:「非予私恩于汝,以汝爲先代之後。世宗欲立王氏之後而未就,文宗始建崇義殿,以續其祀。今我丕承先志耳。」
○遣中樞院副使金乙孫,如大明,獻海靑一連。
○先是,賈人金得富與張有敬,同財殖貨。二人各取其半,以河允執筆,文繼生爲証,文契俱存。其後得富,又與一人殖貨,厥數頗多。有敬欲分之,誣言得富:「用與我共殖之貨,以殖此貨,我當同分。」遂訟于司憲府。憲府不察,以有敬爲是。事聞于上,命承政院更訊之。得富對曰:「初則與有敬共力殖貨,中分爲二,各取其一,明有契券。後之所殖,乃吾貨耳,有敬何與焉?」上御思政殿,召憲府官吏問曰:「得富以契券爲辭,汝等何不考其文案,妄讞獄乎?」命大司憲梁誠之外,執義李崇元、掌令柳輊、鄭佸、持平柳自漢、盧好愼,下義禁府鞫之。
○兵曹啓:「親軍衛本額三百,今加設咸吉道咸興、永興各十九,吉州、安邊各十八,德源、定平、北靑、文川、端川各十二,利城、高原各十,慶興、會寧、鍾城、穩城、慶源、富寧、甲山、三水各五,摠五百二十。分三番,每一番,以一百七十爲率。請令觀察使,悉抄閑良人錄啓。」從之。
1月4日
○丁未,御丕顯閤,召議政府及六典詳定宰樞,議定新官制。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忠淸道觀察使曰:
近內侍嚴敬之,齎進上笛竹、玉石,到嘉興驛,路上忽有强盜,成群擊傔從。僅得脫免,告于忠州牧使,判官云:「須呈單子,方可受理。」遂不追捕。强盜刦打,雖行路告之,亦當搜捕,況中使齎進上被盜,而不急急捕獲,甚爲不可。其推鞫以啓。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關西道豐筑守大夫師能、關西路筑前州冷泉津尉兼內州太守田原藤源貞盛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1月5日
○戊申,賜宴于議政府。遣南陽府院君洪達孫,齎宣醞往赴。
○傳于戶曹曰:「自今二品以上野人,頒祿前上來者,例給祿。」
1月6日
○己酉,御康寧殿,召都承旨申㴐、吏曹判書韓繼禧、左參贊崔恒,問人賢否,親臨注擬。
1月9日
○壬子,義禁府啓:「司憲府官吏誤決張有敬獄,似涉受賄,而不以實供。請拷訊。」傳曰:「憲府官吏保放,有敬等拷訊。」
○命還給宦官金孝江告身。
○吏曹啓:「內直司樽院別監,皆已革罷,其所任諸事,請令兵曹,用忠義、忠贊衛差定。」從之。
○吏曹啓:「內直司樽別監、議政府知印、架閣庫、中樞院錄事,皆已革罷。然其積年仕到,虛棄可矜。請依成衆官別仕去官例,與乙酉年歲季中樞院錄事,仕日相准者,皆從自願,影職除授。其餘仕未滿者,各其仕日,本曹置簿,待他處入屬,通計去官。」從之。
1月10日
○癸丑,禮曹據戶曹關啓:「曾奉傳旨:『三品以上野人,頒祿前上來者,依例給祿。』今來兀狄哈知中樞院事金亏豆等、都萬戶非舍,皆是二品野人。然都萬戶,本是外任,例不給祿。請都萬戶受職者,勿給祿。」從之。
○傳于尙瑞寺曰:「勿用施命金寶,常用新造玉寶。」
1月11日
○甲寅,初,濟州三邑僧人所生人等上言:「號牌御史,以臣等爲僧人所生,悉令從賤。然臣等之父,非他僧人之例,載名軍籍,各供其役,一切從賤,冤憫莫甚。」下刑曹議之,刑曹啓:「《經國大典》:『僧人犯殺盜淫者,論罪後還俗。當差僧人,雖還俗後,所生皆從賤。奸良女所生,則屬公賤。』請依《大典》,屬公賤,本身還俗差役。」上曰:「濟州俗,僧人爲軍,對妻育子,與平民無異。其奸良女所生,勿令從賤。今後如法出家,不對妻育子,戒淨僧人,免軍役。」
1月12日
○乙卯,御思政殿,召三議政及諸司長官,示官案,俾各觀其僚屬,以議可否。
1月13日
○丙辰,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都節制使曰:「唐女萬伊等二人,供饋上送。其主時羅右,若更來尋,答曰:『已轉啓上京矣。』」
1月14日
○丁巳,平安道巡察使韓繼美,至江陰縣得病。命其弟吏曹判書繼禧,率內醫馳往救療。又命其妻,給驛往見。
1月15日
○戊午,以申叔舟爲議政府領議政,鄭麟趾河東君,鄭顯祖儀賓府儀賓,田畇崇政大夫河陰君,李石亨漢城府尹,李墅左尹,李坡右尹,愼承善兵曹參知,芮承錫辨定院判決事,申末舟司諫院大司諫,金永濡成均館大司成,韓致禮訓鍊院都正,權孟禧司憲府執義,成允文司諫院司諫。時,更定官制。議政府,改領議政府事爲領議政,檢詳條列司檢詳,只稱檢詳,錄事爲司錄,府院君只稱君。駙馬府稱儀賓府,置儀賓,秩正、從一品,承賓正、從二品,副賓正三品,僉賓正、從三品。經歷所經歷,只稱經歷;經歷所都事,只稱都事。漢城府,改判漢城府事爲府尹,府尹爲左、右尹,少尹爲庶尹,革少尹一兼參軍一。兵曹,改兼知兵曹事爲參知,秩堂上正三品;兼正郞、佐郞,竝爲祿官。刑曹,都官改稱辨定院,兼知刑曹事爲辨定院判決事,秩堂上正三品;正郞爲司議,佐郞爲司評,革正郞一,增置司評一。司諫院,司諫大夫改爲大司諫,秩堂上正三品;知司諫院事爲司諫。成均館,知館事改爲知事,大司成陞爲堂上官,秩正三品;注簿爲典籍,革兼大司成、兼司成、司藝、直講四,注簿五,博士一,進德博士三,學正、學錄各一,直學、學諭各二。藝文館,領館事改爲領事,直館爲典翰。春秋館,領館事改爲領事,知館事爲知事,同知館事爲同知事,充修撰官爲修撰官。承文院,判事改爲判校,知事爲參校,副知事爲校勘,著作郞爲著作,增置校理一。通禮門改稱通禮院,判通禮門事改爲左通禮,兼判通禮門事爲右通禮,作祿官。知事爲相禮,副知事爲奉禮,判官爲贊儀,奉禮郞爲引儀;革副知事一,通贊、兼通贊各一。奉常寺,判事改爲正,尹爲副正,少尹爲僉正,注簿爲主簿,錄事爲奉事;革直長、錄事各一,增置副奉事、參奉各一,九品官皆稱參奉,諸陵、殿直同。凡改判事、正、副正、少尹、主簿、錄事,他司同。繕工監,正改爲副正,副正爲僉正,副錄事爲副奉事;革錄事、副錄事各一,增置參奉一。凡改正、副正、副錄事,他司同。訓鍊觀改稱訓鍊院,置都正、兼都正各一,秩堂上正三品;使爲正,知事爲副正,副使爲僉正,錄事爲奉事;革副使二,錄事一,增置主簿一。凡改錄事,他司同。書雲觀改稱觀象監,掌漏爲直長,視日爲奉事,監候爲副奉事,司晨爲參奉;革司曆,增置判官、副奉事、參奉各一。司僕寺,革兼尹、兼少尹、直長,增置主簿一。內資寺,革直長一,增置奉事一。內贍寺,增置奉事一。禮賓寺,革主簿、直長各一。軍器監改稱軍器寺,革直長、錄事各一;增置判官、主簿、副奉事、參奉各一。司宰監,增置參奉一。軍資監,革錄事一,增置判官、主簿、副奉事、參奉各一。濟用監,革錄事一,增置參奉一。典醫監,檢藥改爲副奉事,助敎爲參奉,革兼正、直長各一,增置判官一。司譯院,知事改爲副正,副知事爲僉正,副直長爲奉事;革副知事一,增置參奉二。革導官署,改爲司膳寺,置正、副正、僉正、主簿、直長各一。尙衣院,置正、僉正、判官、主簿、直長各一。內醫院,置正、僉正各一,判官、主簿各二,直長三,奉事、副奉事、參奉各二。忠扈衛改稱典設司,置守一,秩正四品。豐儲倉,使改爲守,陞爲正四品,副使爲主簿,丞爲直長,副丞爲奉事,增置副奉事一。凡改副使、丞、副丞,他司同。廣興倉,使改爲守,革丞、副丞各一,增置副奉事二。宗親府,典籤司典籤,只稱典籤,副典籤爲典簿。忠勳府,經歷所經歷,只稱經歷,都事只稱都事。宗學,革兼博士,置導善一,秩正四品,典訓一,從五品,司誨二,正六品。尙瑞司改稱尙瑞院,兼尹爲兼正,丞爲判官,錄事爲副直長,革兼少尹。校書館改稱典校署,校書郞爲博士,著作郞爲著作,校勘爲正字,正字爲副正字,革著作郞一。司醞署,副直長改爲奉事。凡改副直長,他司同。義盈庫,使改爲令。長興庫,使改爲令。京市署改稱平市署,兼署令爲令,作祿官,革兼丞。社稷署,革兼丞,置署令一,秩從五品。東部儒學稱東學,兼敎授官改爲敎授,兼訓導官爲訓導,竝作祿官。南、西、中學同。典牲署,令改爲主簿,增置參奉二。五部,令竝改爲主簿。景福宮提擧司,改稱典涓司,革司涓二,增置提控一,參奉六。典獄署,革丞,置主簿、參奉各一。惠民局改稱惠民署,革錄事二,置主簿、訓導各一,參奉四。司律院改稱律學,屬刑曹,置明律,秩從七品,審律二,從八品,訓導二,正九品,檢律二,從九品。算學,屬戶曹,革博士,置算士二,秩從七品,計士二,從八品,訓導二,正九品,會士二,從九品。風水學改稱地理學,置敎授、訓導各一。天文學,置敎授、訓導各一。陰陽學改稱命課學,置訓導二。漢學,置敎授二,訓導四。蒙學、倭學、女眞學,置訓導各二。醫學,置敎授二,訓導一。內需所改稱內需司,置典需一,秩正五品,副典需一,正六品,典會一,從七品,典穀一,從八品,典貨一,從九品。忠翊司改稱忠翊府,置都事二。昭格殿改稱昭格署,置令一,秩正五品。慣習都監改稱掌樂署,置掌樂一。沈藏庫改稱司圃署,置司圃一。上林園改稱掌苑署,置掌苑一。分禮賓改稱司畜署,置司畜一。造紙所改稱造紙署,置司紙一,竝秩從六品。東、西活人院改稱活人署,置參奉一。都觀察黜陟使改爲觀察使。兵馬團鍊使爲某鎭道兵馬節制使,兵馬團鍊副使爲某鎭道兵馬同僉節制使,兵馬團鍊判官爲某鎭道兵馬節制都尉。知郡事爲郡守。開城府屬外官,置府尹、判官各一。楊州都護府陞牧,寧邊都護府陞大都護府。大丘、龜城知郡事,陞都護府。咸興、平壤府,革少尹,置判官各一。星州、光州、水原、南原,各置判官一。革麟山郡,置熊川縣。中樞院改稱中樞府,領院事爲領事。判院事爲判事,知院事爲知事,同知院事爲同知事,僉知院事爲僉知事。經歷所經歷,只稱經歷,都事只稱都事。五衛鎭撫所改稱五衛都摠府,都鎭撫爲都摠管,五衛兼部將,作祿官,秩從六品。兵馬都節制使改爲兵馬節度使,水軍都安撫處置使爲水軍節度使,兵馬都節制使都鎭撫爲兵馬虞候,水軍都安撫處置使都鎭撫爲水軍虞候,都萬戶爲水軍僉節制使。革兩界兵馬都節制使、經歷所都事,置評事,秩正六品。折衝將軍陞爲堂上官,果毅將軍改爲禦侮將軍。保義爲建功,威勇爲振威,宣節爲定略。忠毅校尉爲果毅校尉,顯毅爲忠毅,承義爲勵節,修義爲秉節。敦勇副尉爲迪順副尉,進勇爲奮順,進武爲効力,進義爲展力,餘皆仍。雜職,展力都尉爲勵力徒尉,効力徒尉爲彈力徒尉,餘皆仍。攝護軍爲副護軍,攝司直爲副司直,副司直爲司果,攝副司直爲副司果,攝司正爲副司正,副司正爲司猛,攝副司正爲副司猛,攝司勇爲副司勇,餘皆仍。
1月16日
○己未,親祭文昭殿。雨甚,命百官勿陪祭。王世子代行宗廟祭。
○命司宰僉正韓繼純,馳問韓繼美疾于江陰。
1月17日
○庚申,命召謝恩肅拜宰樞及丘從直、鄭自英、鄭蘭宗、兪鎭、魚世恭、兪希益,講論經史。至夜乃罷。
1月18日
○辛酉,禮曹啓:「今改官號,京外印信,姑用舊印,待鑄新印而用之。其始用日月,各其司置簿,仍移本曹謄錄,以憑後考。」從之。
1月19日
○壬戌,上與中宮,幸永膺大君琰第,設酌。賜琰米豆各五十石;貞懿公主及臨瀛大君璆,米五十石。
○以兵曹判書金礩爲忠淸、全羅、慶尙道軍籍使。命中使,齎宣醞,錢于濟川亭。其軍籍事目曰:
予自潛邸,常愍軍士艱苦。今思有年,莫若均其强弱,而精試才藝。其條如左。一,二丁爲一保。一,五結准一丁。一,有三保奉一保者,〈甲士〉有二保者,〈騎、正兵、吹螺赤、時波赤。濟州留京子弟同〉有一保奉一保者,〈破敵衛步、正兵、太平簫、騎船軍、鎭軍。濟州左、右衛防護軍、鎭撫、千戶、百戶、守城軍、四門直等,騎兵、水戰軍、舫水軍同。〉有獨保者。〈烽燧軍、防牌、攝六十、差備鎭軍。濟州左、右衛防護軍、守城軍、四門直等,步兵同。〉一,中格籍軍者,免奉足,待有漏丁、漏戶,則充給。一,奴子准奉足丁數者,不給他丁。一,告漏丁、漏戶者,雖數外給之,過三丁則五丁超資,四丁以下加資,一從附近定之。一,漏丁現出,滿五人,則守令罷黜。一,軍士過當收取奉足者,非道役使者,幷切隣,以軍法論,本身,作奉足。一,先作保,次給保。一,限事畢,漏丁、漏戶不告切隣里、正長,本身決杖一百,戶首全家徙邊。一,磨勘時,如有所犯,功臣、議親、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外,幷禁身推鞫,有違端,杖鞫。一,書員、醫、律、譯生徒、算員生徒、道流生徒、速毛赤、畫員、諸色諸員、司僕理馬、諸司書吏、皀隷、羅匠、牧子、津夫、水夫、院主、諸邑諸驛日守、醫、律學書員,同居族親中一人,毋定他役。一,濟州牧子內,如良人不足,則公賤幷定。一,內侍府,勿論田之多少,長番二保奉一保,出入番一保奉一保。一,別侍衛騎船軍,已給奉足者,仍舊。一,弄法吏,杖一百,全家徙邊。一,府,書員四十人,日守三十人,醫學生十二人,律學生十人。大都護府、牧官,各書員三十人,日守二十四人,醫學生十人,律學生八人。都護府,書員二十人,日守十六人,醫學生八人,律學生六人。郡官,書員十四人,日守十二人,醫學生六人,律學生四人。縣官,書員十人,日守八人,醫學生六人,律學生四人。諸驛,日守,上等二十人,中等十五人。諸營、鎭螺匠,則主營、鎭二十人,巨營、鎭十四人,諸營、鎭八人。
○以居平正復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禮曹啓:「宗廟署官吏,以廟庭侍臣,凡朝賀、朝參,皆不與焉。請文昭殿官吏,亦依此例,勿隨朝班。」又啓:「遼東迎護送軍散料時,令旅帥、隊正、鄕通事,受而分之。如有不均,告義州牧使,報觀察使,啓聞治罪。或遼東散料不均,旅帥、隊正、通事,得告于都司。」皆從之。
○工曹據慶尙道堤堰巡察使宣炯啓本啓:「慶州北川水道,直向邑城,且城下海子,皆已塡塞。本州,非他官之例,集慶殿所在,且客人經由之處。請於明年農隙,抄發本州民,修築堤防及海子。」從之。
1月21日
○甲子,臨瀛大君璆往浴東萊溫井。御書諭京畿、忠淸、慶尙道觀察使曰:「臨瀛大君之行,守令躬親支供,抄給擔夫。忠淸道慰宴一度,慶尙道二度,凡其所需,惟言之聽。至於玉石、金銀、七寶所在,勿防採取。」又傳于兵曹曰:「臨瀛大君璆往東萊,所過諸邑守令,各於境上,以二隊軍迎送。溫井留連時,近處軍士,以二隊相遞護衛。如欲打獵,才人、白丁及驅軍,不拘多少,水陸諸將會獵,以習軍威。又諸驛,聽臨瀛發馬。」
○仁山君洪允成練而上謁。上御思政殿引見,令食肉。王世子與左參贊崔恒、工曹判書尹士昕、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工曹參判丘從直、輔德鄭自英、承旨等入侍。上曰:「予欲使世子詣成均館,與諸生齒讓何如?」從直對曰:「古有是禮,上敎允當。」自英曰:「古今異宜,不可行也。」上曰:「世子生長深宮,稼穡艱難,未嘗知之。豢養之餘,驕侈生焉。今欲世子齒讓者,一以抑世子驕侈之心,一以敦臣民孝悌之義。自英以爲不可,則是以驕侈敎世子,其可乎?」顧謂世子曰:「汝當記吾言,亦以此敎汝子孫。」遂傳旨禮曹曰:「親祀文宣王,御明倫堂,頒《周易口訣》。世子齒列,出題取士開宴。令移文諸道知會。」
○諭都體察使曰:「韓明澮曰:『平安道方山以下,地勢平夷,氷合則無所關限。沿江有土城舊址。』卿速審修築設關,以限邊人出入。」
○傳于兵曹曰:「遼東護送軍,到義州有故者,皆以義州人充送,義州亦利於買賣,或有冒送,故義州人來往最數。自今義州、麟山、龍川、鐵山、宣川、郭山、龜城人,依江邊諸州例,勿充護送軍。他有故者,亦不可充送。」
○京畿楊州民獻粟穗,兩岐一十餘枚。
○傳于宗簿寺曰:「舊例,宗親男年十四、女年十三以上,方許婚嫁。自今勿拘年限婚嫁。」
1月22日
○乙丑,上以廣陵君李克培、文城君柳洙喪踰小祥,遣注書權慄,勸肉解素。克培、洙皆上箋謝。命承政院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文川君柳溆在安東,已踰小祥,可遣其邑守令勸肉。」又馳書于京畿觀察使曰:「商山君黃孝源已踰卒哭,文原君柳泗已踰小祥,俱在龍仁,可遣其邑守令勸肉。」
○傳于刑曹曰:「今聞日暖氷解,婦人乘轎過路,梁丞及津夫不爲禁止,致令溺死。其推鞫以啓。」
○禮曹啓:「火剌溫兀狄哈上護軍軍有,資級已窮,然以遠人,累次來朝,請別授中樞府僉知事。」從之。
○兵曹啓:「巡將當次人員,分三番,每一番,五日相遞。」從之。
1月23日
○丙寅,忠淸道兵馬節度使居平都正復辭。特命加資遣之。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忠淸道前節度使徠曰:「卿齎去密符,交付節度使復。」
1月25日
○戊辰,以有舍利分身之異,百官陳賀。下敎,赦强、竊盜、濫刑官吏外流以下罪。
1月26日
○己巳,上以昌寧君曺錫文喪踰大祥,遣注書勸肉。錫文上箋謝。
○以沙運江住火剌溫兀狄哈護軍時伊可時,爲本處萬戶;毛伊乃,本處副萬戶。
○日本國雍、河、紀、越、能五州摠太守畠山右金吾督源朝臣義就、西海路豐州太守大友八郞源朝臣師能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1月28日
○辛未,幸西郊。駕至懿墓南山,圍虎,兼司僕太好時乃馳入,欲射虎,虎傷馬脚,僅而獲免。甲士朴他乃持槍而進,誤中,爲虎所噬,垂死。命都承旨申㴐,曲加救藥。遂還宮。翌日他乃死。上聞而憐之,賜賻加等,且命錄用其子。
二月
2月1日
○癸酉,御勤政殿,受朝賀。遂入御忠順堂,召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左參贊崔恒、右參贊尹子雲、漢城府尹李石亨、右尹李坡、大司憲梁誠之、中樞府同知事宋處寬、行上護軍金禮蒙、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戶曹參判成任、吏曹參判姜希孟、工曹參判丘從直及諸將承旨等,設酌觀射。兼司僕、內禁衛騎射居首者人,賜馬一匹。
○召左承旨尹弼商,以事目諭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節度使楊汀、都體察使韓明澮曰:「一,方山、義州、麟山沿江土墻,因土城舊基,削土成墻,其墮沒處,修築之。宜卽始役,不使中國先役,以爲後日之嫌。一,義州邑城,須令在土墻之內。一,明澮已往咸吉道,則伯昌與汀親審爲之。」
2月2日
○甲戌,日暈。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臨瀛大君璆沐浴時安否,令隣近諸邑,因公上來者,啓達。」
2月3日
○乙亥,都體察使韓明澮,遣從事官李壽男啓曰:「前盧候孟得美,以一道副將,不恤軍士,多所聚斂。闕立者,徵紙若鐵,轉轉買賣,公然入己,至奪調習官馬,恣行無忌。理山郡守文孟孫、渭源郡守張瑞,萬戶吳衍、康敬、孫明曉、韓智剛等,一從得美之請,橫斂作弊。且孟孫抑奪官馬,以與得美。滿浦節制使鄭山暈,知衙吏爲得美斂於軍士,而不擧。請勿論赦前,收告身推鞫。」命議于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叔舟等啓曰:「請拿致得美、孟孫鞫之。山暈罪輕,勿鞫,瑞等收告身。」上以赦前,勿論瑞等,餘皆從之。壽男又上事目。
一,朔州治所,移小朔州。一,革隨川,移定州於隨川城。一,古理山博時里合排,移新理山。一,宣川城,周回一千八尺,至爲狹隘,今改築二千四百尺。義州城,高十二尺,今加築二尺。每一百五十尺,置敵臺,長十尺,廣五尺。碧潼、昌城、昌洲、渭原、江界、高山里,城高或七尺或八尺,皆低卑,今加築十二尺。行城頹圮處,亦漸次修築。江界楸坡木柵,周圍一千三百尺;龜城城基,周圍一萬七百八尺,皆於今春造築。一,平安道軍士,願受兒馬者多,請多下送。一,諸道觀察使遞代,請以二周爲期。
叔舟等議曰:「朔州治所,定州及合排移設,宜如所啓施行。城子則量人力審緊慢,先緊築之。兒馬則令司僕寺磨勘,待草長下送。觀察使遞代,依今詳定一周。」上曰:「可。但觀察使,隨時改差,不必一周也。」
○諭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節度使楊汀曰:「前諭韓明澮,令審方山以下土城舊基,修土墻事。今聞明澮,已往咸吉道,卿等宜始役。今年不必盡修,欲急始事也。」
○兀良哈中樞府知事柳要時老等六人,來獻土物。
○咸吉道觀察使啓:「吉州牧使,軍官五;判官,軍官二。三處萬戶,軍官各二,摠十三,幷從者,三十八人。坐費軍需,誠爲不可。請牧使軍官二,判官一外,竝皆革除。」從之。
○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平安道義州、安州兩鎭,相距遙遠,其間要害處,須設關防。請革隨川郡移定州,合爲大鎭,與寧邊、安州,聲勢相援。且龜城今設重鎭,而不産魚鹽,請割隨川西都沒里二十三戶,以屬之。」從之。
○韓明澮啓:「龜城郡,以新設鎭,館舍、倉庫,皆不得營繕。請以平壤、寧邊、義州水營,當領船軍二百名,限三年供役。」從之。
2月4日
○丙子,諭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節度使楊汀曰:「軍民逃漏流移者,率因官役苦重,自中憎嫌,而又無堅禁之者所致。監司、守令等,雖日日申令,而不得要領,故逃移之弊莫革。爲今計則當分作聚,或十家,或二十家,隨其家之多少,責定考察,莫得失莫得容。嚴諭法令,一罪衆受,則逃移者,不如昔日之輕慢易逃;容之者,不如昔日之自恣易容矣。此法可以行八道而無難,但軍籍號牌,事多竝擧,故姑停焉。然本道沿邊軍門,不可不急急施行,卿宜盡心。」又命兵曹,移文平安、咸吉道曰:「諸邑居民,互相流移,檢擧無據。今各以隣近作統,每五戶爲一統,統內有流移者,統人卽告里正,轉達守令、監司,每月季啓聞。有不告者,守令以下,杖一百論罪。
2月5日
○丁丑,上不豫。
2月6日
○戊寅,日暈。
○宗親府、儀賓府、議政府、六曹來問安。
○傳于禮曹,文武重試、別試,一時試取。
2月7日
○己卯,宗親府、儀賓府、忠勳府、議政府、六曹問安。
2月8日
○庚辰,宗親府、儀賓府、忠勳府、議政府、六曹問安。
○進鷹使裵孟達馳啓:「謝恩使李文炯,到通州暴卒。禮部奏,賜彩段四表裏,以慰其家。」上命議政府,議護喪致祭節次,政府啓請:「遣弟姪中一人,往遼東護喪。」上曰:「可。」文炯,性溫雅,有局量,沈默寡言。雖有劇事,處之安閑,容姿美邵,鬚眉如畫。無子又無妾媵,以姪爲後,閨門雍睦而嚴。又善爲文章,高古閑談,文雅擅于一時,人皆愛敬。聞其卒,莫不痛惜。
2月9日
○辛巳,宗親府、儀賓府、忠勳府、議政府、六曹問安。
○孝寧大君𥙷、永膺大君琰、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南陽君洪達孫、右贊成朴元亨、左參贊崔恒、右參贊尹子雲、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中樞府知事金國光、魚孝瞻、徐居正、吏曹參判姜希孟,於內殿設酌。又召諸書口訣校正郞官,講論。初定口訣者與校正者,交相問難,負者罰之以酒。先是,分命宰樞,出《四書》、《五經》,及《左傳口訣》。又使諸儒臣校正。
○咸吉道節度使許琮,據鍾城節制使呈啓:「愁州兀良哈時羅右言:『吾婢萬伊、乃伊巨等二名,逃來本鎭。吾等居城底,非他野人之比,事變盡心來告,無異本國人民。請刷還。』且柳尙冬哈、柳要時老等曰:『吾輩本無奴婢,故一族時羅右逃婢,若不還給,吾等婢子,亦効此皆逃。乞須還給。』今考壬午三月內降諭書內:『會寧逃來唐人楊柳甫,若其主請還,而關於歸順,則量勢還給,否則送京。』今時羅右居城底,誠心歸順。請還逃婢甚急,請依諭書還給。」從之。
2月10日
○壬午,宗親府、忠勳府、儀賓府、議政府、六曹問安。命今後勿問安。
○諭平安道節度使楊汀曰:「今聞李文炯到通州卒。遣其弟文炳,護喪以來。與迎逢軍,一時送遼東。」
2月12日
○甲申,召領議政申叔舟、左參贊崔恒、行上護軍宋處寬、金禮蒙、中樞府知事金國光、戶曹判書盧思愼、兵曹參判任元濬、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議定幸學儀。其儀曰:「王世子以下百官,以時服,侍立光化門外。成均學官、儒生,侍立館前。駕次門外帳殿,百官儒生入班。上以袞龍袍入祭。〈王世子以下,皆朝服。祭用大牢。〉王世子亞獻,領議政終獻。〈駕動,獻爵,皆有樂。〉又有分獻官。上飮福後,御明倫堂,軍士卽整,陳軒架作樂。王世子以下,百官入班。頒降《新易》,遂賀而退。學長、儒生及齒列弟子,亦入賀而出。〈王世子及宗宰功臣二品以上長子〉於是,有司陳樽列案,侍宴官及擧子,皆入庭。出策題,傳寫拜退,就位宴,開限時收券。
○禮曹啓:「前此文武赴試人,雖位至三品,勿收告身,許令赴試。請今文武重試,亦依此例。」從之。
○傳于兵曹曰:「武擧初試,彎强弓百二十斤者,重試,射過二百步者,錄名。」
○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設寧遠鎭事宜:
一,寧遠兩道相通之地,宜置鎭。其築城軍,抄咸吉道定平以南諸邑民丁,築之。官號稱寧遠鎭節制使、寧遠郡守。
一,寧遠民戶,過半流亡,近見存者一百五十二戶,至甚凋殘,宜割德川居民百餘戶,以屬之。
一,寧遠流亡人,許接者,依徙民許接例施行。其流亡人,限今年,聽自首刷還,違者罪之。
一,依龜城例,限五年給復。
一,人吏,令觀察使,抄給南邑人吏奴婢,依《大典》定額,以熙川住諸司奴婢定給,如又不足,號牌成給時,良、賤籍不明人充給。
一,寧遠鎭軍資、義倉見穀,僅九百餘石,宜各輸三千石。令其旁近諸邑輸給。
一,平安、咸吉道,非宜楮之地其上納楮貨,宜皆減除。一,兩界乃邊方,觀察使一年相遞,則邊鎭事宜或未知悉,且弊瘼多端。平壤、咸興府尹,不必別置,以觀察使,仍舊兼任。
下議政府議之。政府議啓:「奴婢則良、賤不明者頗多,而遽屬賤口,誠爲可矜。以私賤充定,用下三道公賤換給。米穀則轉輸爲難,今年爲始,令本鎭民,貸隣近邑之穀,秋成收納儲備。楮貨則新貢案,旣已除之,其已前未收者,可幷減。餘如所啓施行。」從之。
○傳于吏曹:「咸吉、平安道觀察使,依前例帶府尹,率眷赴任。」
○平安道節度使楊汀馳啓:「野人李豆里來言:『蒲州住羅下、軍有等,二月初,當到遼東、義州之間,邀掠赴明使臣。』」回諭曰:「豆里告變,未嘗不實。卿度使臣之還,領精兵渡江,臨機設變,要使賊匹騎無歸。」
○禮曹啓:「今文科赴試者,若不錄名,則犯罪停擧,不應赴擧者,乘間濫入,且擧人必邀請能文者而入。請依舊例錄名,收名紙安印,令各齎入。」從之。
2月13日
○乙酉,日暈。
○上疾瘳。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李文炯屍體上來時,給棺致祭。」又令京畿、黃海道致祭。
○世子昭訓韓氏〈卽今王大妃。〉生王孫。
2月14日
○丙戌,百官以王孫生,陳賀。下敎,除强、竊盜及濫刑官吏外,流以下罪,竝赦之。召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南陽君洪達孫、左贊成尹士昐、右贊成朴元亨、左參贊崔恒、右參贊尹子雲、工曹判書尹士昕、吏曹判書韓繼禧、漢城府尹李石亨、禮曹判書元孝然、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大司憲梁誠之、工曹參判丘從直于內殿,設酌。酒酣,命宰樞起舞。麟趾就上前閑話,忽謂上爲大上。上曰:「卿何以謂時君爲大上?」顧謂諸宰曰:「今日君臣歡樂之時,河東此言,無乃不可乎?」誠之曰:「麟趾有罪。」麟趾扣頭謝罪。上曰:「遽爾妄發,有何心哉?可勿謝。」命進酒。至夕乃罷。
2月15日
○丁亥,蓬原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左參贊崔恒、右參贊尹子雲等啓曰:「河東君鄭麟趾稱主上爲大上,固非臣子之意。請加罪。」上不允。昌孫等再請,傳曰:「河東之於我,如此之言,疇昔然矣。卿等何怪焉?且彼有勳勞,豈宜加罪?」昌孫等復請曰:「麟趾於上前,自來爲然,厥罪尤重。且以功臣之故,寵遇至深,爲麟趾計者,固當益加謹愼,而無禮至此,罪不可赦。」固請不已。傳曰:「此而罪之,功臣何所用哉?其勿復言。」
2月16日
○戊子,以中東良住護軍素亏大爲本處萬戶,愁州住指揮僉事金伯勤本處萬戶。
○兵曹啓:「傳旨:『京中里門直宿人,各以里內人量定。其於外方,亦置里門。』敬此京中,各其門內十戶以下,每夜二人,二十戶以下,三人,三十戶以下,四人。過此則以五人爲率,輪次直宿,令巡官及本曹,以時糾摘。其連排處警守,宜卽革罷。外方則守令,擇民居稠密處,置之。」從之。
2月17日
○己丑,日本國關西路筑前州太宰府都督司馬少卿藤源朝臣敎頼,遣人來獻土物。
○禮曹據藝文館牒呈啓:「前者收納《兵要》、《武經七書》,請還給本主。」又啓:「曾降傳旨:『讀券官父子外,竝除相避。』請依此,今擧子內妻父女壻,許同赴試。」皆從之。
○全羅道點馬別監朴埴啓:「道內興陽折爾島,周回二百七十里,水草俱足,可放馬八百餘匹。請以會寧浦、金甲島、突山、南桃浦、於蘭等諸浦船軍,修築。」從之。
2月18日
○庚寅,傳于刑曹曰:「凡講武進上方物,例於講武時進上,而今諸道,非時進方物,禮曹不擧,其鞫當該官吏。」
2月20日
○壬辰,命龜城君浚、中樞府知事金漑往高城,脩溫井行宮。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江原道觀察使曰:「龜城君等,因溫井行宮造成事,齎事目下去。卿速到高城郡,同議布置。」又諭曰:「道路、橋梁,姑勿脩理。山野勿燒,以備軍士芻牧。」
○兵曹據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龜城郡旣爲巨鎭,請陞爲都護府。」從之。
○女眞都萬戶元好時乃等五人,來獻土物。
2月21日
○癸巳,以姜允範爲刑曹參議,崔敬止司憲持平。
○巡幸支應使金國光啓:「巡幸時軍士及隨駕大小員,齎十五日糧爲難,貿穀民間,亦未易得。請令納布戶曹,從京中時直,換諸邑米豆。其自來散料人,勿散料。」從之。
○兵曹據司僕寺牒呈啓:「全羅道長興助役島可放馬三百餘匹,珍島加兒島三百餘匹,興陽鹿島二十餘匹,伊每島百餘匹。慶尙道河東葛島十五匹,巨濟助音島八十餘匹。平安道隨川內獐只島五十餘匹,外獐只島七十餘匹。定州艾島七十餘匹,鐵山楮只島二十餘匹。宣川蝶島三十餘匹,炭只島百餘匹,大和島百二十餘匹。咸吉道文川柜島百餘匹,德源連島五十餘匹,安邊禮島三十餘匹。忠淸道保寧冬非島五十餘匹。京畿江華茅島、南陽末斤島五十餘匹,不可虛棄。請從自願,給國馬雌雄放之。各自守護,三年後,每雌馬十匹,令歲貢,兒雄馬一匹,以爲國用。此外又於小小諸島,欲自占者聽。」從之。
2月22日
○甲午,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八道觀察使曰:「今因密告被囚人內,不干盜賊者,隨卽放遣,具由以啓。」又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來三月十六日,幸高城。上京野人內,已發程者,計程,令於下輦後過行。其未發程者,勿上送。」
○戶曹啓:「江原道行幸時,本道諸邑米穀數小,用度不足。請令慶尙道,移中米二百石,胡麻四十石,白糯米二十石于江陵、咸吉道,移中米二百石于淮陽。」又啓:「諸道漕船,泊于龍山西江,則其處居人稱主人,將所載米,置於家前,或偸或奪。至於車價亦濫取,其弊不貲。且一船所載,幾至八百餘石,而二三領船貢吏,看守爲難。又於輸入之時,無押領之人,故車主任然偸用,因此租稅虧欠。請自今漢城府,刷車子置簿,待漕船到江,令本府郞官,領車子轉輸。部將率軍士防衛,錄所載米𥸴之數,及軍士、車主之名,交付貢吏。其未下陸之船,每船亦定軍士三人,禁雜人。」從之。
○傳于禮曹曰:「曾敎云:『凡薦新及進上物膳,不待月令進供。』而今者月令過時後乃薦,至爲不當。自今不拘月令,隨産以進。」
2月23日
○乙未,御忠順堂,召孝寧大君補、永膺大君琰、鎭南君從生、儀賓沈安義、蓬原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南陽君洪達孫、中樞府領事沈澮、判事沈潔、成奉祖、左贊成尹士昐、密山君朴仲孫、右贊成朴元亨、工曹判書尹士昐、中樞府同知事金守溫、右參贊尹子雲、開城君崔濡、中樞府知事鄭軾、魚孝瞻、同知事金國光、徐居正、吏曹判書韓繼禧、大司憲梁誠之、行上護軍宋處寬、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驪川君李蒙哥、戶曹參判成任、行上護軍金禮蒙、兵曹參判任元濬、吏曹參判姜希孟、漢城右尹李坡、工曹參判丘從直及承旨,設酌觀射。命諸將、兼司僕、內禁衛,射侯。中多者十餘人,各賜兒馬一匹。又賜昌孫、叔舟、守溫、思愼、自英馬各一匹。命自英,牽其馬,誇於武士曰:「我則不有射侯之勞,而坐受內廐馬。」
○置九齋於成均館。〈大學齋、論語齋、孟子齋、中庸齋、書齋、詩齋、春秋齋、禮記齋、易齋。〉每年春秋,本館堂上及禮曹堂上二員、藝文館堂上一員、臺諫各一員,會坐講所,讀書三處,句讀精熟、義理融貫者,方許陞次齋。若一時通數書者,許超陞,陞至易齋者,每式年,直赴會試。
2月24日
○丙申,日暈。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八道觀察使曰:
曾遣敬差官,受牌者抄錄,付卿閱實眞僞。今已數月,一無覈者,恐遷延日月,以稽大事也。卿審此意,詳加考覈,其中傳係明白者,隨卽還給,具由以聞。
○禮曹啓江原道巡幸後,倭、野人接待節次:「一,國王使臣及管提大內殿使送別例客人到浦,隨卽移文,本曹啓聞接待。一,國王使臣處宣慰使、別通事及厚待客人通事,令吏曹待本曹移文差遣。一,受職倭人,每年肅拜人,隨其來朝,依前接待。一,書契洗濯數外出來人,以巡幸未得啓達,開諭還送。其有邊警報告及關係重事,則具由報本曹,轉啓施行。一,野人等除職官,敎箚付告身啓行在所,其別賜鞍馬衣服祿俸,啓稟備給。」從之。
○忠淸道公州廣程驛助役人自順等上言:「廣程驛子等謀得助役人,匿男女四十五名于山中,訴云:『人物流亡。』乃抄旁近平民三十人名,定爲助役,其後驛子悉還。臣等本以平民,永屬驛卒,仕路不通,各懷冤悶。」上下兵曹議之。兵曹啓:「流移驛子已安集,請自願置馬者外,令還本役。」從之。
○兵曹啓:「都草島兼監牧陳孝友牛一百八頭內,三十八頭死;露島兼監牧黃善輅馬六百六十八匹內,二百十匹死;龍流島兼監牧閔孝悅馬一百六十匹內,五十八匹死;昇荒島馬八十六匹內,六十二匹死;大山串兼監牧朴仲宗馬四百八十匹內,一百二十匹死;山達島兼監牧洪永河牛七十四頭內,三十頭死;元山島兼監牧金莘馬一百匹內,八匹死;沙邑時島兼監牧金貴命馬六十匹內,十七匹死;興陽串兼監牧鄭淑馬四百二十五匹內,三十六匹死;大小山兼監牧張允愼馬二百三十六匹內,四十四匹死。罪在赦前,雖不得追論,請依法徵納。」從之。
2月26日
○戊戌,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晋州加作伊洞等處,銀沙遍滿。柳泗令伴人朴陽春採鍊,作片進上。陽春給驛上送,幷進銀沙。」
2月27日
○己亥,御書:
一,凡分軍命將發兵等事,須考《制勝圖書》。一,啓下公事,考《啓字圖書》。一,問字公事、某啓公事等,考《定字圖書》乃定。
2月28日
○庚子,觀象監提調啓:「天文、陰陽、地理學生徒等,著笠出入闕內爲難。內直左、右番,各有公廨,而今旣革罷。請以一處給生徒,看守奴婢亦令給付。」下詳定所。
2月29日
○辛丑,幸東郊。至箭串都飛淵,召宗宰設酌。以永順君溥、儀賓鄭顯祖爲雜類將,分左、右隊,驅箭串平。
三月
3月1日
○壬寅朔,御思政殿。召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黃守身、右贊成朴元亨、左參贊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大司憲梁誠之、中樞府同知事金國光、宋處寬、徐居正、戶曹判書盧思愼、戶曹參判成任、行上護軍金禮蒙、吏曹參判姜希孟、工曹參判丘從直及承旨等,講儒生金仲演等七人經書。又命講宗親自願者。時,始安正擢、牛山守踵、牟陽副守稙等應命。上曰:「汝等亦能射乎?」對曰:「射。」賜角弓,人一張。
3月2日
○癸卯,命義禁府,囚承傳宦官李得守,以飮酒,啓事稽緩也。
3月3日
○甲辰,盜入淨業院。命把都城門,搜捕閭里,竟不能得。
○賜耆老金連枝等踏靑宴于普濟院。
3月5日
○丙午,幸成均館。王世子與孝寧大君𥙷、永膺大君琰、誼城君寀、永順君溥、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南陽君洪達孫、中樞府判事沈決、成奉祖、左贊成尹士昐、中樞府知事李邊、金國光、密山君朴仲孫、右贊成朴元亨、左參贊崔恒、工曹判書尹士昕、漢城府尹李石亨、中樞府同知事金守溫、魚孝瞻、徐居正、右參贊尹子雲、禮曹判書元孝然、吏曹判書韓繼禧、河原君鄭守忠、大司憲梁誠之、行上護軍宋處寬、金禮蒙、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戶曹參判成任、兵曹參判任元濬、吏曹參判姜希孟、漢城府右尹李坡、工曹參判丘從直、及承旨等隨駕。上謁文宣王如儀。頒親定《周易口訣》。令世子,齒序諸生。遂大饗。學官諸生,橫經問難,遠方儒生雲集,凡赴試者三千餘人。命文科重試於是日竝行,無何雨作,禮不克成,乃還。
3月6日
○丁未,王世子率百官上箋,賀親幸大學。其箋曰:
重道而屈翠華,縟儀誕講;臨軒而賜黃卷,寵光益增。芹藻爭輝,縉紳胥慶。恭惟主上殿下,日躋聖敬,天挺英明。乙夜硏精,學典高宗之終始;鷰處忘倦,心殫周王之緝熙。表章六經,罷黜百氏,慮大《易》句讀之難析,正俗儒紕繆之相承。定訣,獨斷於宸衷;傳心,實契於往聖。奚前席於博洽?俾開卷而分明。宜廣布於諸儒,遂先頒於大學,破韋帶之妄執,聳橋門之盛觀。非惟傾九齋以山呼,抑亦整四方以風動。伏念臣等,叨綴鷺序,獲覩龍光。於樂於論,歌載賡於周雅;曰壽曰康,祝竊効於《箕疇》。
○成均館大司成金永濡等,又奉箋賀。箋曰:
黃屋臨泮水,旣謁百王之師;赭袍御黌堂,復頒四聖之《易》。縟禮備講,彌文增隆。恭惟主上殿下,睿哲日新,文思天縱。乃神乃聖,大矣生知之資!惟一惟精,至哉道統之接!當萬機淸讌之暇,正大《易》句讀之訛。發揮至精,契肯綮於前聖。篚頒大學,牖盲聾於後生。況儲副之周旋,與韋布而齒讓。設禮羅以賓興英材,更鳶飛而魚躍;敞需筵而讌樂雅奏,又玉振而金聲。奚翅一代之榮觀?實乃千載之曠典。伏念臣等,濫居函丈,幸仰末光。體周雅之作成,職益勤於訓誨;効華封之頌禱,誠倍殫於翹傾。
○以申叔舟、鄭昌孫、韓繼禧、盧思愼、任元濬、成任、姜希孟、徐居正、申㴐、李坡爲讀券官,取文科初、重試。上親製題曰:
予本不慣於詩,而熟聞詩言志也。志者,心之所之;之者,發之所歸;歸之所者旣形,則發之原者可知。所貴乎詩者,吟詠自得於優游之際,韻協於口,義融於心,德就於身,功成於國,無非詩之敎也。故著《泮宮易齋》一篇五章。其一曰:「無始無極寂無爲,有始有極繁有則。武定文治先禮讓,民變時雍宗盤石。」其二曰:「栢枝槮槮蔭修景,靑衿踥踥逐齋愁。縱守不求憂亦求,眞契無憂無所求。」其三曰:「無求必有濟世,志崇心卑業當廣。今日略示治世語,信守常持不汝廷。」其四曰:「大聖昭格降遐福,眇予祗承荷天錄。無怠無荒恒惕若,庶我君臣長保吉。」其五曰:「運流千載明賢衆,親與諸臣分定訣。皷鍾聲播泮宮裏,子子孫孫敷時繹。」
仍命赴試者,或策或論或表或頌贊或詩賦,隨意製之,不拘常調。於是,對問者,各以所能作之,至有作小詩而中格者。腐儒專攻擧業,綴緝陳言,以爲工者,皆不得齒於其間。〈史臣曰:「科擧者,人君所以取人之術也。自鄕擧、里選之法廢,而薦賢之路甚狹,士無自媒自進之理,故設爲科擧之法,講經以觀學術,試策以觀治體。士亦以是自重,爲宰相大臣者,率由是出焉。然規矩旣立,喜進者,皆自蹈襲前作以爲工,無卓異之才出於其間。宜上之不拘常律而取之也。〉
3月8日
○己酉,上與中宮幸慕華館,試武擧初、重試。是日,文科讀券官,取重試十人,初試十一人,詣慕華館以啓。時,進士楊守泗、典籤申瀞、都事權體之策雷同,進士南潤宗、司直任士洪亦雷同。瀞、體、守泗,則試官初不取之,潤宗、士洪,則試官或云擇賓主,或云俱不取,議未決。至慕華館擇賓主,以士洪爲主。命明日更考初、重試落卷。
3月9日
○庚戌,取文科重試藝文待敎金克儉等十五人,初試兵曹參知愼承善等十七人,武擧重試李秉正等四十人,初試崔適等二十七人。
○謝恩使書狀官金𥖝,進聞見事目曰:「海西野人都指揮鋤良哈等,於撫寧衛路上,見通事黃中曰:『我等飽聞聖上在位,撫恤遐邇,擧境仰慕,欲將土物往獻。至建州衛,建州衛人等云:「我與朝鮮,曾有讎嫌」,不肯指路。故又往吳音會,其處人亦云:「朝鮮邊將,神術不測,不宜前往」,海西人擧皆爲悶。今幸得知路人,我等回還後,明年間,將往肅拜。須將此意以啓。』」上命承政院,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節度使曰:「海西野人,有欲來朝者,依例館待上送。」
3月10日
○辛亥,試官更考落卷。重試取尹子濚、柳子漢、李吉甫、柳洵等四人,初試取李仁錫、任士洪、吳亨等三人以啓,命皆取之。又命搜考鄭蘭宗試券以來,命幷取之。於是,仁山君洪允成、都承旨申㴐啓曰:「楊守泗、申瀞、權體策,雖曰雷同,其文則不甚相同,且已入格,請更取之。」從之。
○以曺錫文爲昌寧君兼戶曹判書,愼承善吏曹參判,朴仲善兵曹參判,姜希孟禮曹參判,朴徐昌兵曹參議,韓致禮兵曹參知,尹欽行訓鍊院都正。先是,錫文久爲戶曹判書,詳於料量,凡調度出納,細入秋毫,以益財裕國爲務。
○傳旨戶曹,賜金克儉、李秉正、愼承善、崔適等,米各十石。自今文、武科壯元,例給。
3月11日
○壬子,放文、武科牓。
○日本國西海路筑前州宗像朝臣氏卿,遣人來獻土物。
3月12日
○癸丑,傳于義禁府,放富平安置金自埥。
3月13日
○甲寅,親祭英陵、獻陵。
3月14日
○乙卯,兵曹據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咸吉道甲山、三水兩邑,相距遙遠。若解氷時,則大小使客,從山崖險路而來往,故不得已宿於赤生洞民家。且甲山虛川,站馬不得相遞,因此困疲,凡事未得及時遞送。請於赤生洞設站。」從之。
3月15日
○丙辰,戶曹啓:「公廨田,今已革除,內需所公廨田,亦革之。」從之。
○禮曹啓:「骨看兀狄哈上護軍金阿剌資窮。請授中樞府僉知事。」從之。
○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那文野能登定藤原朝臣賴永,遣僧壽蘭等二人;一岐州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遣私知羅沙也文;對馬州太守平朝臣宗成職,遣僧迎藏主,來獻土物。
3月16日
○丁巳,日暈。
○上與中宮,幸江原道高城湯井。以李允孫爲內禁衛將,鄭軾爲獅子衛將,許亨孫爲控弦衛將,閔信達爲壯勇隊將,吳子慶爲捉虎將,勿巨尹徹爲輜重將,儀賓鄭顯祖爲雜類將。王世子與永膺大君琰、密城君琛、永順君溥、蛇山君灝、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南陽君洪達孫、左參贊崔恒、中樞府知事康純、同知事金守溫、金國光、尹欽、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襄陽君林自蕃、永嘉君權擎、行大護軍林得禎、巴山君趙得琳、唐城君洪純老、兵曹參判朴仲善、參知韓致禮等隨駕。百官以時服,祗送于都門外道左。駕至楊州之灰谷川,京畿觀察使尹慈、節度使金謙光、都事許迪,以朝服迎駕,至抱川之每場。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節度使許琮曰:
今來裴其同介密言:「會寧居斡朶里馬仇音波、浪金波老、李多弄介及高嶺居斡朶里等,畏兀狄哈侵掠,欲移蒲州。」卿不露此意,密探形勢以聞。前者亏豆之還,付書契,諭尼麻車,令與斡朶里和解。卿諭斡朶里以亏豆書契,使皆安業,且令知予撫恤之意。
3月17日
○戊午,駕至鐵原境上。檢中樞韓方至進鹿雉,命厚饋,賜襦衣一領。
3月18日
○己未,宦官宋重等七八人,於侍女列立處,雜亂出入。命義禁府鞫之。
○傳曰:「踏損道傍田地禾穀者,三品以下,杖八十。」
○駕至金化所里川,釋宋重等。
3月19日
○庚申,駕至金城弓川。命義禁府,笞承傳宦官安仲敬三十。
○宦官李得守擅杖牽馬陪。命義禁府鞫之。
3月20日
○辛酉,駕次金剛山洞口。
3月21日
○壬戌,幸長安寺,又幸正陽寺。還至表訓寺,命刊經都監,設水陸會。
○傳于戶曹曰:「中米三百石、糯米十石、胡麻二十石,施于金剛山諸寺。
3月22日
○癸亥,日暈。
○以昨日有甘露雨花,瑞氣異香,放光地動,雙鶴飛翔,舍利分身之異,百官陳賀。下敎,赦强竊盜外罪。
○夕次淮陽和川平。
3月23日
○甲子,日暈。
○平明動駕。路中,王世子下馬路傍,宣傳官權佖、曺孟春、河福山、南怡,皆下馬。上卽命下義禁府。至通川,下傳旨曰:「世子見便入谷,雲劍、宣傳官等,皆下馬而過。此前無所聞,後無所見之事也。何故風俗若此?此國家朝廷大臣,震恐憂慮之端。夫天下人倫,親與義而已。親則愛,義則敬,親而無義則禽獸,義而無親則胡越。是故敬義立,而人道固;敬義廢,而人道毁。人道毁則國家毁,國家毁則天下毁,天下毁則無君臣五倫。此早不修禮義,任情行私之極致,古今天下,日月照界,焉有出乎此者?若私心發,而不能操守以禮義,則當勞歸家臥,當逸棄事遊。若曰:『何得不敬,』則宗、宰、將相,皆汝高秩,何不遍禮於大臣?若曰:『將君我,』則是將心也。將心,古人何以論之?」
3月24日
○己丑,駕至通川過夜川。召宗、宰設酌。夕次不乙地平。命放權佖等,領議政申叔舟啓曰:「佖等筮仕日久,可知朝廷禮義,不可不懲。」上曰:「佖等無知妄作,偶爾犯此,豈有情乎?二日步行,可足懲也。」
3月25日
○丙寅,駕至院川。命義禁府,放宦官李得守等。夕次高城溫井行宮。
3月26日
○丁卯,御浴室。
3月27日
○戊辰,命義禁府,送李得守、安仲敬于京城囚之。禮曹參判姜希孟來問安,仍獻《金剛山瑞氣頌》曰:
臣三月二十一日至金城縣,仰見天表,東北方,黃雲繚繞,沖融掩靄,韜藏日彩。俄而祥颷掃空,天形微露,所有黃雲,變成白瑞,岐爲五支。末端稍句,狀如兜羅手,屈五輪指,舒卷自在,倒正無方,況又舒長引曳,直跨天腹,向于西北。又於南方,白氣平鋪,明朗炯耀,靑暈點綴,爛如文錦,日色輝煌,山川草木,變爲金色界相。近來瑞應雖多,臣所目擊,此爲殊勝。臣問諸左右,瑞雲直當金剛,此又殿下駐蹕山麓之日也。臣不勝慶忭,膜拜庭下。竊自念言是法,流于震朝,不知其幾千百年,而時君世主,歸依崇奉,又不知其幾也。其間雖蒙佛攝受,獲致奇應,然或感於夢寐之中,或應於人力之所及,使詆佛者,容彖於其間,不能無疑於後世。豈若我今日瑞應之臻,有叩輒應,率皆昭回天表,轇輵宇宙,無人不矚,有目咸覩,有非人功之所能致者哉?足以破億萬載頑蒙之惑矣。嗚呼!天人夐隔,感應理微。一誠敬之感,而通于佛天,致此殊應,其理何哉?蓋城無欠缺,道必圓成,與佛何殊?佛佛相契,其機甚易。此殿下所以屢獲神變,輝曜今古者也,臣何幸與寓目焉。謹拜手稽首而獻頌曰:「烝哉我后!功隆德邁,巍巍蕩蕩,與天爲大。省方時巡,溟海之堧。屹彼金剛,峻極于天。鍾神毓秀,瑞應無邊。我后至此,于山于巓。爇一心香,普薰三千。行無住施,廣耨福田。佛天默感,鑑此良緣。現大威神,降瑞生祥。其祥維何?白毫之光。其瑞維何?絢彼圓蒼。非烟非霧,若存若亡,輪囷煥赫,郁郁靑黃。神風掃靄,五出長芒。狀如兜羅,紫金光相。猛勢交相,晶光相盪。倬彼素質,靑暈連錢,遡風不解,移晷宛然。日流金色,焜耀山川。凡厥有目,孰敢不虔?頑蒙解悟,信者益堅。四衆奔波,咸陳頌辭。曰我眞敎,昔也參差。今輒符應,吾王無爲。無爲之極,妙應畓臻。象昭于天,吾王孔神。孰執爾迷?王破爾殼。孰生爾心?王其汝翼;如懸帝網,帝珠無極;如爇寶燈,光光相績。爾究爾明,吾王之明;爾究爾休,吾王之休。自今伊始,曁于塵墨。咸囿佛化,同躋聖域。」
3月28日
○乙巳,日暈。
○命王世子,放鷹于行宮東郊。
○永川卿定來問安。
○平安道觀察使啓:「安州人金要光等,告判官金孝新宰牛。雖再經赦,不得質辨。然孝新,性本懦弱,眩於施爲,莅官作事,皆陷吏手。請罷孝新。」從之。
○留都禮曹啓:「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賴永所遣唐人楊吉言:『予本中朝浙江杭州寧波府人也。幼時父母俱沒,兄楊賓、楊渾,皆爲平民。予年四十二歲,釣魚于海中天仙山島,爲倭賊所擄,歸于對馬島,役於頓沙文家,凡十餘年。不勝艱苦,逃離本處。到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賴永家,爲日已久,思戀鄕土,請於賴永而來。然更思之,予已年老,雖還本土,同産存歿未可知。請居大國。』」上命申叔舟等議之。叔舟啓:「宜還中朝。」從之。
3月29日
○庚午,忠勳府遣驪川君李蒙哥來問安。
○先是,上之發金剛山也,留孝寧大君補,設水陸會于表訓寺。至是,補遣人進舍利,啓有祥雲、瑞氣、雨花現象之異。
3月30日
○辛未,百官陳賀。下敎,赦殺人及盜枉刑官吏外,流以下罪。義倉未收者,五年以上,全除,三年四年,半除。江原道則全除。公處逋欠,減三分之一。田稅及漕運虧欠,減半。奴婢身貢未收者,除五年以上。江原道,自前年限三年,除歲貢軍器,除今年田稅之半,除今年神稅布。扈駕百官軍士等,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不得加資者,給復一年。京畿、江原道老人年七十以上,加一資;八十以上,加二資;資窮者,代加。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
今見卿啓本,但問毛多右,不問隣近公證,不可爲據。宜更詳問以啓。亏豆若來而問之,答以時方推問。且速諭此意於許琮。
○留都將相,以幸金剛山之日,有瑞異,遣議政府舍人金永堅,上箋陳賀。
閏三月
閏3月1日
○壬申朔,日暈。
閏3月2日
○癸酉,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具致寬、上黨君韓明澮及詳定所堂上,設酌。
閏3月3日
○甲戌,王世子承命,聚衛士於北門,觀射饋酒。
閏3月4日
○乙亥,傳曰:「今月二十六日,於臺山行營,試文、武科。其曉諭中外。」
○平康縣監李徐孫,贈其弟布四匹、獐皮三張。事覺,以事在赦前,只令罷黜。
○王世子觀射于北門外。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
或言:「前因大水,自大江九龍淵水溢,合于狄江,水落則爲乾川。堀其高處,以開其水道,則每遇江漲,水道漸深,江勢因而分派,與狄江合。狄江水深,則三島農作甚便。」卿審同封草圖,說與義州牧使,令因水漲水落,徐審其地勢高下遠近用功難易,以啓。
○義禁府啓:「孟得美,以自己不用之馬,抑換國馬;以馬肉,授金鐔、吳衍等,買米;用米貿布,買馬二匹。又以雜物,買部民馬匹米豆;又以營中紙鹽,買綿紬緜布;又於點軍時,徵贖錢,以爲己用。文孟孫,亦以齒老不用之馬,抑換國馬。請杖得美九十,徒二年,刺盜官物三字;杖孟孫八十,刺字。」命收得美告身,杖孟孫八十,竝除刺字。
閏3月5日
○丙子,傳曰:「今文、武科試取時,京中朝士自願赴試者,給暇上送。赴擧後,竝令侍衛。」
閏3月6日
○丁丑,幸楡岾寺,道上遇雨。夜還行宮。
閏3月7日
○戊寅,留都議政府,遣刑曹參判李繼孫,來問安。
○召鄭孝常、魚世恭、兪鎭,講《楞嚴經》。命世恭、鎭,相與論難,二人問對遲滯,上曰:「汝等受命讀經,專不致意,是何心也?」世恭默而不對,鎭對曰:「臣受命日淺,且因事煩,未能盡心。」上曰:「受命則日淺矣,我旣有命矣,胡不讀之?」對曰:「臣未登科,專意擧業,不遑他及。及筮仕以來,職事無暇,雖欲讀而不能。」命杖世恭、鎭三十,訊其情由。仍命中樞府同知事鄭軾、左承旨尹弼商,往義禁府,又杖三十以聞。世恭、鎭皆對曰:「官事無閑,未得勤讀,豈有他意?」命皆囚之。
○留都將相,以孝寧大君𥙷啓金剛山有瑞異,遣工曹正郞金利用,上箋陳賀。
閏3月8日
○己卯,命進生海菜。司饔院啓曰:「近日江原道不進,故無有。」召觀察使李尹仁,傳曰:「昔孔子,膰肉不至,接淅而行。海菜雖微物,臣子享上之心,豈宜如此?」尹仁涕泣待罪。上聞而笑之。
○放魚世恭、兪鎭。令左承旨尹弼商傳曰:「汝等受讀《楞嚴》日已久,予命汝等相與講論。汝等輕我之命,相顧默默。汝等若以好佛爲非也,則當曰:『君心之非,不可不格。』將盡心極諫,冀其改悟,固其職也。汝等何爲面從而心非也?若以律論,罪不可赦,今皆赦之。」命罷世恭及鎭職。
○支應使啓:「咸吉道先運漕轉黃豆六百石、粟米二百石、糙米二百石,已到泊。請依前受敎,軍士爲先換給。」從之。
閏3月9日
○庚辰,傳于戶曹曰:「詣金剛山,靈瑞多現。歲賜山中諸寺米一百石、鹽五十石。」
閏3月10日
○辛巳,命祭東海神。
○兵曹據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咸吉道甲山郡雲寵堡,與本郡相距九十餘里,遙遠孤單。且當賊路之衝,防禦最緊,故冬節,則本郡節制使,留防本堡,其本郡及同仁堡,令權管防守。然權管例是庸劣之人,軍機處置,不能得宜。請甲山及同仁堡防禦等事,委節制使檢察。其雲寵堡,別設萬戶,以嚴戍禦。」從之。
閏3月11日
○壬午,駕次杆城明波驛。
○傳旨吏、兵曹曰:「用人宜廣,不拘世累。亂臣緣坐外,本身無咎者,毋得防之。」
閏3月12日
○癸未,夕次杆城郡土城平。
○平安道昌城住金卜生,曾被女直阿魯槍去,逃往遼東。都司奏付通事芮亨昌發還。承文院提調啓:「在前發回人口事,獨禮部移咨本國,故只於禮部回咨。今兵部移咨,請幷回咨兵部。」從之。
○傳于兵曹曰:「今後大小行幸,侍衛人員,毋着白笠。」
閏3月13日
○甲申,幸洛山寺。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節度使許琮曰:
卿父不幸,予甚悶之。命在天矣,已無及矣,何以慰卿?命黃海道官庀喪事,爲國抑哀,毋令重我憂。一應軍務兵符,付吳凝,奔喪。
諭咸吉道觀察使吳凝曰:「今許琮在喪,以鄭文炯代之。卿速赴北鎭,權代許琮治軍,待文炯交付。」
閏3月14日
○乙酉,以行上護軍宋文琳爲平安道徙民巡察使。
○駕次江陵連谷里。
○命聚農人善農歌者,圍帳內歌之,襄陽官奴同仇里者,最善歌。命饋朝夕,以樂工例隨駕,又賜襦衣一領。
閏3月15日
○丙戌,駕次江陵丘山驛。
閏3月16日
○丁亥,駕次臺山洞口。
○傳于刑曹曰:「副司果童存中,本係雖賤,而以兼司僕,累年侍衛,永許爲良。」
閏3月17日
○戊子,親製策題曰:「巡省,欲知民疾苦也。今見江原,地廣人稀,何以致富庶?軍需不敷,何以裕儲峙?地險路遠,豈無欲出爲世用而不振者歟?其各悉陳以對。將以觀致用之學。」以左參贊崔恒、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左副承旨李永垠爲讀券官。武科,分三所,以左議政具致寬、南陽君洪達孫、中樞府同知事康純、康孝文、兵曹參判朴仲善、上護軍林得楨、訓鍊院都正尹欽、上護軍吳子慶、許亨孫、兵曹參知韓致禮爲參試官。
○幸上院寺。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補、永膺大君琰、勿巨尹徹、蛇山君灝、領議政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左議政具致寬、仁山君洪允成、中樞府同知事金守溫、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廬士愼等隨駕。上還行宮。命叔舟、繼禧、思愼,詣文科試場參試。
○以有舍利分身之異,赦軍中犯罪者。
閏3月18日
○己丑,日暈。
○取文科陳趾等十八人,武擧李吉善等三十七人。
○次于江陵之巨禾田。
閏3月19日
○庚寅,駕至江陵之末叱橋。以御乘馬不揀擇,命囚司僕寺內乘趙得琳、副正沈澣、僉正韓㠖、判官李鐵堅等。陪輦假近仗不實,命囚江原道都事崔應賢、察訪元孝哉。
○次于橫城之實美院。釋得琳、應賢等。
閏3月20日
○辛卯,次原州之沙器幕洞。
○忠勳府遣淸城君韓終孫來問安。
閏3月21日
○壬辰,駕至砥平,江原道觀察使李尹仁辭。上引見,仍命進酒,賜御衣一領。諭之曰:「汝於文武,本非長才,以汝稍知民事,授之以方面之職。恪謹乃職,無廢我命。」
○命儀賓鄭顯祖,率雜類及諸將,各率其軍,驅路傍山麓。
○次于鍾懸平。
○傳于義禁府曰:「戶曹判書廬思愼家奴卜中、熟石等,歐打甲士姜遇昌之奴,至不得運身。其推鞫以啓。」
閏3月22日
○癸巳,駕至楊根郡時位洞。命康純、權擎等先詣京,領留都軍士,來迎于峨嵯山。
○賜酒五甁、鹿一口于詳定所。
閏3月23日
○甲午,觀獵于妙寂山。夕,次于平丘驛平。
閏3月24日
○乙未,以儀賓沈安義、中樞府知事康孝文、鄭軾、金山都正衍、枰城都正徫爲百官將,中樞府知事金國光、兵曹參判朴仲善、銀川君穳、玉山君躋爲雜類將,唐城君洪純老爲獅字衛將,驅峨嵯山。駕至山下,命世子及鄭麟趾等進酒。又召迎駕宰樞及臺諫,賜酒。駕至忠良浦。備大駕儀仗,入自興仁門。成均館生員徐智武等獻歌謠曰:
伏見殿下卽位以來,礪精圖治,庶政畢擧。朝廷淸明,大平之治,光于前烈。猶慮遐遠之方,匹夫匹婦,有不獲自盡者。於是擧千載之曠典,復巡狩之盛制。六年庚辰秋,鸞輿西狩;越五年甲申春,玉趾南巡;今年春,車駕又東。觀民省方,遂住蹕湯泉,攸徂之民,室家相慶。又遍禮名山,所至靈應非常,祥雲、甘露、雨花、瑞鶴、天香下聞。地軸載震,慈相放光。設利分身,菩薩現大少相,奇祥異瑞,層見疊出。有目瞻仰,莫不驚駭。爰發德音,宥罪蠲民。優老賜級,開科籲俊,以答佛天扶祐之動。凡厥士庶,莫不懽欣鼓舞,歌頌交騰。猗歟休哉!誠千一盛際也。大駕言旋,聿至神京,黃童白叟奔走後先,以顒望天日之耿光。臣等久沐聖化,目玆盛美,忻忭之私,倍萬尋常。不可闇無歌詩,稱揚聖德,輒懷古作四言詩。謹拜手稽首以獻。詞曰:「於皇聖德,巍蕩難名。握符承運,順紀迓衡,道隆化洽。登玆至理,酖毒戒安。王曰於戲!永惟民艱。曰我時巡,我民是憂。憂民如何?以助以休。乃勤東顧,薄言戾止。民胥以慶,以莫不喜。咸曰我后,幾日于徯?旣徯而蘇,如旱斯霓。我勞我逸,我耕我足。旣燠我寒,又肉我骨。我后之德,伊父母且。父母孔邇,其樂如何?攸徂攸止,歡聲載路。徫此時巡,允王之度。矧玆名山,有赫厥祥。厥詳謂何?繄我覺皇,有湛者露,如脂如膏。有翩仙鶴,來飛來羽。匪檀匪沈,天香遠聞。匪震匪雷,地軸載翻。六花爲雨,五雲成章。設利分身,玉毫放光。菩薩現相,瑞氣漫空。何瑞不臻?何福不同?乾心載懌,用答覺慈。拔苦拯迷,睿澤覃施。宥罪蠲民,登俊優老。澤何不周?明何不照?與頌交騰,萬口如雷。旣巡旣省,大駕載回。都人士女,曰髦曰倪。垂髫戴白,夾路塡街。載欣載迓,顒望天光。臣輩狂簡,亦迎周行。曰爲獻壽,俾熾而昌。矢詩不多,穆如淸風。下臣微賤,敢告臣工。
獻中宮歌謠曰:
三春告吉,隨日御而時巡。萬民擧欣,仰月輪之旁照。屬翠華之言返,傃紫霄而敬迎。恭惟中宮慈聖王妃殿下,性稟柔嘉,躬行慈儉。乾爲父坤爲母,協成覆載之仁;秋省斂春省耕,弼行遊豫之度。俔天之德允着,配日之光載揚。遂澡身於靈泉,仍駐蹕於神岳。天休疊至,玄化旁流。雖東民喜虞嶽之朝,奈都人苦湯霓之望?鑾輿旋軫,魚軒回輪。歡聲溢於市衢,喜氣浮於城闕。臣等俱以譾質,獲瞻盛儀,不揆斐然之枉,仰獻穆如之頌。詞曰:」日永風光麗,時和景象閑。瑤池浴罷六飛還,佳氣擁人寰。輦路騰歌管,都門眩綺紈。諸生蹈舞靄,交歡願獻壽南山。
女妓紫薇仙等獻歌謠曰:
伏覩秋省斂春省耕,龍馭旋軫。朝爲雲暮爲雨,瑤圖獻祥。日月增輝,山川動色。恭惟主上,承天體道,烈文英武。殿下法周時邁,體舜乃巡,一游一豫之爲民。自西自南而徯后,就之如日,望之如雲,萬姓擧欣於拜瞻。天不愛道,地不愛寶,百靈畢效於禎符。雖東民喜鍾皷之音,奈都人悵雲霓之望?令辰方屆,大駕言旋。花柳欣榮,和氣耀於郊甸。旌旗掩靄,晴影拂于都門。觀覩如墻,太平有象。妾等逖離蓬島,叨籍梨園。欣聞淸蹕之還,擬上康衢之頌。歌七德、舞七德,不知手之足之;壽萬年、福萬年,更祝悠也久也。詞曰:「玉殿靑春動,金門白日開。五雲扶輦六龍回,萬口殷懽雷。御柳瑠璃凈,宮花錦繡堆。鬱葱佳氣繞蓬萊,上壽紫霞杯。
獻中宮歌謠曰:
瑤池隨日馭,咸仰月輪之明。蓬島下霓裳,敬迓翟衣之表。恭惟中宮慈聖王妃殿下,性稟柔嘉,德著懿美。有周姜源,將興百世之業;在唐文德,實贊太平之基。屬玆三春之良,弼成一豫之度。父母孔邇,羽旄擧欣。淸蹕纔及於名山,妙香已遍於下界。衆瑞畢至,諸福悠同。迨法駕少駐於湯泉,而微痾永痊於聖體。雖東民欣兩曜之覩,柰都人苦數旬之徯?鑾輿言旋,雷霆夾五色之仙仗。魚軒載至,謳歌表萬姓之懽心。妾等叨居梨園,濫籍法部。千年一熟,擬薦瑞於仙桃;萬歲三呼,恒祝壽於嵩岳。詞曰:」大駕東巡狩,魚軒耀翠華。六飛回馭五雲多,朝野喜交加。御柳連靑瑣,宮花拂紫霞。瑤池宴罷駕雲車,蹈舞上新歌。「
耆老前大護軍李仁佑等獻歌謠曰:
恭惟主上,承天體道,烈文英武。殿下文、武、聖、神,聰明睿智。應五百年之寶曆,啓萬億載之鴻圖。天臨海東,仁恩被乎遐邇;子育黎元,治效躋於泰和。旣四方之無虞,慮一夫之不獲。爰省耕於東土,遂駐蹕於湯泉。日月曬光,洞田里之休戚。雨露流潤,均士女之愷愉。遍禮名山,親臨福地。默有感通之妙,顯當覺皇之心,設利分身。且紫光之大放,菩薩現相。復天香之遠聞,雨花飛空。祥雲抱日,甘露添灑。仙鶴翺翔,鋪觀赫赫之祥,丕視諄諄之旨。慰關東望雲之志,眷漢北徯后之心。龍旗啓行,鑾輅旋軫。仰氣靄於寰宇,歡聲匝於畿郊。臣等扶携康衢,瞻仰天表。年已迫於西日,無報鴻恩。壽恒祝於南山,曷勝鰲忭?謹拜手稽首。獻頌曰:」明明聖主,握符承運。勵精圖理,登賢用俊。禮樂宣昭,百度皆貞。仁風惠澤,洋溢四紘。乾淸坤寧,海潤星明。凡厥嘉祥,莫不畢至。聖心謙抑,日愼一日。乙夜忘疲,宴安戒毒。乃巡乃狩,省方觀民。駐蹕湯泉,澡雪日新。咸曰我后,匪爲盤遊。曰遊曰豫,以助以休。法駕所臨,士女波奔。爭瞻翠華,于巷于村。遍禮名山,敬叩覺皇。菩薩現相,玉毫放光;祥雲絢彩,設利分身。靑鶴飛翔,雨花繽紛;坤軸震動,甘露滋液。玆希有慶,曠刦難得。乾心悅懌,軍民踊躍。赦彼積愆,用答皇慈。東人之樂,都人是咨。月彀再彎,鑾輿載旋。徒御侁侁,旗旐翩翩。耄倪雲集,巷溢街塡。矧伊臣輩,衰朽殘質。偏荷陶甄,優游壽域。親逢盛事,欣瞻日穀。謹獻長謠,蹈舞頌祝。於樂我王,於千萬年。子子孫孫,瓜瓞綿綿。「
獻中宮歌謠曰:
坤承乾而載物,式著發育之功;月遡日以行天,幸彰照臨之德。恭惟中宮慈聖王妃殿下,作配宸極,助宣王明。念遊豫爲先王之觀,而就望乃吾民之願。序方屬於擧趾,禮復稽於省耕。時邁其邦,東巡于岳。天休滋至,諸福畢臻。一方相慶於后來,兆姓咸仰於子惠。靈泉駐蹕,大駕言旋。翟茀以從,鑾聲其噦。山川爲之動色,士女爲之軒眉。臣等俱以蒲柳之資,久霑雨露之化。扶杖而往,望屬車之淸塵;瀝誠以祈,願吾王之鍾鼓。僅拾俚語,仰裨風謠。詞曰:」輦路和風至,端門化日明。都人歌皷競和鳴,共說副車迎。喣毓涵恩澤,優游樂太平。此生何以答以生成?芹曝獻深誠。「
閏3月25日
○丙申,留都百官、右議政黃守身等,上箋賀駕還。其箋曰:
周邦時邁,旣比先王之觀;殷輅言旋,大慰都人之望。瞻聆攸曁,蹈舞悉均。恭惟主上,承天體道,烈文英武。殿下再造邦家,增光祖烈。考制度於虞岳,調節宣於湯盤。百姓擧欣,車馬、羽毛之盡美;諸福畢至,天地山川之以寧。況睿澤之旁流,藹頌聲之交作。屬玆鑾蹕之旋返,益知輿情之愷愉。伏念臣等俱以庸資,獲覩盛事。竊效封人之祝,多壽多男;願賡《周雅》之詩,俾昌俾熾。
○以鄭文炯爲咸吉道節度使。
閏3月26日
○丁酉,上幸貞懿公主第,問疾。
閏3月27日
○戊戌,以東巡所過祥瑞屢現、還宮後舍利又分身,百官陳賀。下敎,赦殺人及盜濫刑官吏流以下罪。御勤政殿,議政府、六曹進豐呈。召日本國賴永使者僧壽藺等二人,侍宴。命寫赦文一通以示之。且諭金剛山靈異事蹟及祥瑞屢現,皆稽首稱慶。
○禮曹啓:「賴永書契云:『那久野津者,乃本道之要津也。凡大明、朝鮮之送于本邦者,不達于冷泉津,則必泊于此津,而避風波之險。所以往歲,貴國之使臣來息矣。予之祖父堅護之,而令達于洛,爾來不忘其好。數年之前,偶遣使船,修其好,以使者之不肖,不獲登用,不任慙汗于玆。大明人楊吉,往年爲賊船所囚繫,而留滯于此津者數十稔,歸鄕之心愈切,飮食不下咽者累日,不忍見之。謹遣使臣,獻之于貴國。伏願憐彼不忘本之意,令達還鄕之願者,天下益伏殿下汎愛之仁。臣亦愈守藩屛之節,伏望賜圖印,以爲他日進貢之信。』賴永曾於癸未年,使人云:『欲通信使。』本朝以賴永自來不通信于我,未知根脚,不可輕易接待。故姑給過海糧送還。今者,又刷唐人楊吉,送到浦所。雖未的知爲唐人,然辭以唐人率來,則不可不接待,故已令上送。然所求圖書,不可從也。請從別例賜給。」命賜綿紬十匹、白苧布十匹、虎豹皮各一張。
閏3月28日
○己亥,命部將李益址、慶由恭等,搜捕慕華館等處牛賊。前夜,宦官孟仁義家奴牽牛,自敦義門入來,盜十餘人刦奪,故有是命。
○日本國對馬州平朝臣宗右衛門盛弘,遣人來獻土物。
○賴永使者僧壽藺還。上寄書日本國王,其書曰:
隣竝修騁,禮固當然。第緣滄溟夐隔,風濤爲梗。嘗遣一介,中曹颶敗,未達區區,徒切悵恨。雖然境雖異而心則同。自當遙契,奚迹之求?我國有名山,曰金剛,東臨大海,亭亭削白。金湧雲表,高廣不知幾由旬。《華嚴經》所謂曇無竭菩薩,與其萬二千菩薩眷屬,常住設法者,卽此山也。頃予省方,因詣玆山,瞻禮三寶,未至山麓,地爲震動,行入洞門,瑞氣彌亘,祥雲繚繞。天雨四花,大如桐葉;甘露普灑,草木如沐。日色黃薄,眼界皆成金色。異香薰暢,放大光明,熀耀山谷。仙鶴雙飛,盤旋雲際。山中諸刹,舍利分身,五色悉備。及設明揚勝會,如上種種奇瑞重現。又有曇無竭菩薩,現無數小相,復現大相,其長參天。曁還歷洛山、五臺、上院、月精、西水精、彌智山、龍門,上院寺叢林,舍利、雨花、甘露、異香等瑞,復如前。及至京都,又有舍利、甘露、須陁味之瑞,幷臻。前後所得,摠七千八百一十七枚。噫!我佛變化神通之妙,驗於目擊者如是,益增感動,與諸臣庶,踴躍懽忭。遂大赦,廣布洪慈。昔佛滅度後,王舍城人,募金鑄像。文殊以五十三軀,藏于金鍾,望海誓曰:「當至有緣國土,度濟衆生,我應須至其處,永爲擁護。」於是,金鍾漂至我國,自住山東。新羅王,因創寺安像,名曰楡岾。山之表裏,伽藍不知其幾,而楡岾最勝。山旣大聖常住之所,寺又金像自住之處,則修福田植善根者,舍此奚之?顧寺之創建旣久,漸就頹敗,命有司重修。近爲群臣百姓,遠爲隣國,種食善因,同享大平。我佛出世,運大慈悲普濟爲心,十方一刹,三界一體也。貴邦自來尊尙玄化,想亦樂聞而隨喜也。玆因商舶之還,告予誓願。予非有求財施,願與國王,共結良緣,齊收妙果,益固隣好,使兩國臣民,同躋壽域。冀亮察。聊將土宜表忱,具在別幅,照領。不宣。
閏3月29日
○庚子,上謂梁誠之曰:「敎養世子,國之大事,不可不重。予只有一子,見之則慈愛之心勝,敎訓有未如心。爾其歷考經史,及本朝《實錄》可法可戒者,纖悉抄錄以啓。」書成以獻,賜名《諭善書》。命書筵進講。
○命崔恒、金國光、韓繼禧、盧思愼、梁誠之、任元濬、徐居正、李坡、李永垠、李封、成允文、尹子濚、李壽男、鄭蘭宗、鄭孝常、金季昌、權季禧、裵孟厚、李瓊仝等,撰《東國通鑑》。
夏四月
4月1日
○辛丑朔,僉知中樞院事成龜壽家奴金龍,告忠良浦中樞閔恭家北有溫井。命賜金龍裌衣一領、綿布三匹。
○傳旨戶曹曰:「新徙人受破公債,當初立法本意,則限五年勿收。有司不察,自初年至五年,所受公債,五年之後,竝皆督徵,殊失本意。然以經赦,姑置勿論。自今丙戌以前新徙人民所受公債,限五年勿收,以後徙居者,限二年勿收,三年後方許徵納。如有願以本邑農舍所出,納于本邑者,聽其情願。」
○命永順君溥、河城尉鄭顯祖,鞫卜承利于承政院。承利號泣訴冤,上知其誣,卽囚義禁府都事洪剛于獄。仍遣人于濟州,拿執義姜遇文以來。
4月2日
○壬寅,幸忠良浦。聚軍士千餘人,各持鎡器,崛土去泥,求溫井未得。命召扈駕宗宰設酌,仍饋軍士酒。又令宗宰等,率軍人三十餘名,分區蕫役,又不得。命宦官嚴敬之、司僕判官洪偁等及壯勇隊六人,留宿監之。
4月3日
○癸卯,命左議政具致寬、中樞府領事沈澮、與諸宗宰,往忠良浦,聚諸司奴八百餘人,再崛所指溫井處,竟未得。命左承旨尹弼商,問閔恭家奴溫井所在,辭多無實,杖訊其由。
○命宦官宋重,往忠良浦,監鑿溫井,日暮乃還。召問稽緩之故,對以醉臥,命杖三十,囚于義禁府。
○傳于禮曹曰:「入朝文書,每當發程日逼,受押安印,至爲稽緩。自今發程前期五六日,受押安印,永爲恒式。」
○遣中樞府同知事尹吉生,如大明,謝發回本國被擄人口。表曰:
天心字小,克敦撫綏。海曲承恩,曷勝感激?粉身圖報,銘骨難忘。伏念臣猥將庸資,叨居弊服,唯知屛翰之謹,詎効涓埃之裨。顧惟邊氓,嘗被俘虜,明綸渙降,許隨賤价而還。餘喘僅存,復見鄕閭之舊。玆蓋伏遇皇帝陛下,仁踰怙持,德侔生成。視四海爲家,周庶物而竝育;保萬民如子,無匹夫之向隅。遂令遐陬,荐加殊眷。臣謹當益礪素節,于蕃于宣。倍殫赤心,曰康曰壽。
方物表曰:
宸心至仁,特加恩眷。土宜甚菲,聊申謝儀。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參一百觔。右件物等,製造匪精,名般不腆。第諒由中之懇,冀容享上之忱。
慈懿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皇太后、中宮禮物同。吉生,太監尹鳳之姪,鳳弟中樞重富之子,爲後於鳳,鳳欲見之,每因入朝使臣請之,以遭母喪,不得遣。至是起復遣之。
4月4日
○甲辰,日暈。
○傳曰:「忠良浦溫井開鑿處,令出番宦官一、別監二人,輸番監守,給別仕一。」
○咸吉道觀察使吳凝,據會寧鎭節制使魚有沼呈啓:「兀良哈中樞浪亏老哈來言:『我本居中東良,今子將家老侍朝,故欲問安否,曾於癸未年,移甫乙下居住。中東良亦有子二人,同産一人,遠離族類,死生疾病,未得相救。且自移居以後,病患不絶,壤土且磽,欲還中東良。』答曰:『汝輩厚蒙上恩,鎭將亦加撫恤,何故還歸?』亏老哈曰:『欲還本地,別無他心,思戀族親耳。』答曰:『强還入歸,則背恩忘德,於國家撫恤之意何?』亏老哈曰:『我過蒙上恩,然不得已還歸。當初率來女壻末應巨,則仍居甫乙下,當數來謁。』仍辭歸。其帶去人,長子將家老妻及十歲女子,次子中東良住居毛多好四歲子、一歲女子。次子於虛代,年十六。次子巨吾里,年十四。後妻子原車,年三歲。」
○差通事司譯院主簿閔牆,管押被擄逃來唐人楊吉,解赴遼東。
4月5日
○乙巳,御勤政門,受朝參。命罷內侍府尙醞林童職。
○傳旨義禁府曰:「造紙署官吏,事大文書紙箚,專不用心製造。其鞫之。」
4月6日
○丙午,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具致寬、左贊成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中樞府知事康純、康孝文、漢城府右尹李坡,設酌。又召部將及都摠府郞官,令各陳所志。都事鄭沃卿言:「進上物膳,以諸邑所産,酌民戶多少,分定之。諸道死囚,擇定差使員推劾。」鎭撫柳䀯言:「扶安、沃溝邑城之內,無水泉,不可。」都事南任請賊人黥面。上只從䀯言。
4月7日
○丁未,傳于吏曹曰:「醫學講肄官,宜專精本業。靑山縣監金義綱、延安府使權引,改差。」
4月8日
○戊申,戶曹啓:「京畿左、右道水運判官廩給,勿用諸邑軍資,請依渡丞例,折給廩給田。」從之。
4月9日
○己酉,傳旨義禁府曰:「亂臣緣坐人內,待年定屬、付處安置者,竝皆放送,勿更追論。且放全義安置人尹匡殷。」
4月10日
○庚戌,傳旨義禁府曰:「正朝使通事朴枝,領受中朝《大統曆》一百一件,而禮部領受記錄,《大統曆》一百件、《七政曆》一件。其鞫之。」
○司憲府啓:「別侍衛鄭大禧,昵愛其妾,累打正妻,無故出之。及本府推問,大禧答云:『當初結婚之時,大失婦行。其後晝夜恣行,親奴踈婢。』今受敎更鞫之時,未得明言情迹。雖蒙宥,然大禧非他棄妻之例。稱嫡妻爲親奴踈婢,事干綱常。請分揀區處。」傳曰:「大禧除名仕籍,收告身,充配軍役。其妻李氏復合,妾婢孝道離異。」
○進鷹使李孟孫,齎欽賜綵段,回自大明。
4月11日
○辛亥,傳旨吏曹曰:「醫學講肄官等,自今毋得外敍,專精本業。」
○罷內侍府裵安生、李淸、徐義、安忠彦、張得南等職,降林童、金壽敬、文仲善、金潔、曺疹、金孝仁、金呂生等資。
4月12日
○壬子,日暈。
○以圓覺寺有舍利、甘露、須陀味之異,百官陳賀。
○放文、武科別試牓。
○有人棄小兒於崇禮門外。命收惠民署護養,仍召義禁府、刑曹、司憲府,推問棄兒者。
4月13日
○癸丑,傳旨刑曹曰:「惠民署官吏受養棄兒,而不謹救療,致令。其鞫之。」
○對馬州太守宗成職、代官宗盛直、上郡追浦平朝臣宗伯耆守茂次,各遣人來獻土物。
○禮曹啓:「今來壽藺,多齎日本國王及諸處書契賜物而去,不可以通事一人押行。請別差朝官護送。」從之。
4月14日
○甲寅,御忠順堂。召左議政具致寬、左贊成朴元亨、右參贊尹子雲、工曹判書尹士昕、京畿觀察使尹慈,設酌。賜致寬、元亨、子雲等,馬各一匹。
○命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編緝馬醫書。上留心馬政,訪問喂養理治之法於諸臣及衛士,各以所見聞經驗之事陳啓。至是,命居正撰次。
○下巫女月花及於里于義禁府。於里卽棄兒之母也。於里者,貧不能自存,傭于月花之家,産兒。月花云:「我家事神,以兒息汚穢,則人之祈禱於神者,必以爲不潔而不就。此不可留也,莫若棄之。」於里亦自計,以貧故寄食人家,若被逐,將無所歸,遂棄之。
4月15日
○乙卯,御序賢亭,引見儒生,講經書。左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漢城府尹李石亨、中樞府同知事魚孝瞻、漢城府右尹李坡、大司憲梁誠之、刑曹判書洪應、戶曹判書盧思愼、吏曹判書韓繼禧、工曹參判丘從直、行上護軍金禮蒙、閔發、吳子慶等入侍,設酌。命宗宰,以次進酒。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觀察使曰:
今聞道內砥平、楊根、廣州等處,盜賊群聚於路上,攻刦江原道赴擧儒生,或刦打行人,恣行無忌。此無他,守令慢法,流移投匿者,不能刷還所部,居民不知來去,故盜賊容跡竊發。曾將賞罰節次,下諭遍曉中外,尙不奉行,以至於此,甚爲不當。上項諸邑守令,其鞫之。
○上覽新定《詩口訣》。至『《關關睢鳩》』口訣,上曰:「有所未可。」諸臣皆曰:「《詩》本吟詠,似亦無妨。」工曹參判丘從直曰:「誠如上旨。」及講儒生經書,言及孔、孟。上問從直曰:「孟子何如人也?」對曰:「孟子非賢者也。」上嘗戲言孟子有未盡處,故有是對。上又出御製《飛氷歌》,曰:「何如?」從直讃曰:「《飛氷歌》,三百篇不能及也。」大司憲梁誠之進曰:「從直,不以所見,每事承迎。初於《詩》阿上意,又以孟子爲不賢,今又以《飛氷謌爲》過於三百篇。其言皆出於阿諂,以求苟合。廷臣效此,國事日非矣。請罪之。」上命二人就前,更詰是非。誠之曰:「孟子,百世之師也。從直遽以爲不賢,是以謂之阿諂也。」從直怒曰:「阿諂,人臣之大罪,臣豈敢爲?臣之所以謂孟子爲不賢者,孟子曰:『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畏彼哉!』又曰:『望之不似人君,就之不見所畏焉。』此何等語也?豈人臣之所言也?今誠之以臣爲諂,臣與誠之,豈敢同朝?請上科罪。」因叩頭。上笑曰:「卿與大司憲固爭?」從直極口爭之。上曰:「卿豈能以文字取勝乎?」從直多引支辭蔓語以自辨,故上以文字言之。又曰:「大司憲,一國綱紀。卿何敢如是?」又謂誠之曰:「從直,大臣也。面斥之可乎?」誠之對曰:「臣職在憲府,不敢不劾。」慷慨爭辨,從直語塞。上曰:「卿等和解。」因賜酒。然上是誠之而非從直之諛矣。先是,從直與鄭自英,爭論上前。從直以孔、孟爲非是,自英爭之,二人喧鬨良久,旣就坐,爭猶未已。僉知中樞院事金壽寧在坐,謂從直曰:「參判少時,讀何書,以何爲師?以孔、孟爲非是,則將別有所師乎?」從直曰:「使吾生於孔門,猶且爭論其是非,何言不可?」壽寧曰:「使參判生孔門,尙能論其是非,以我在參判之下,獨不得一言乎?」顧謂自英曰:「輔德在上前,何喧鬨若是乎?雖不言胸中涇渭,人誰不有?」二人默然。
4月16日
○丙辰,戶曹啓:「諸邑守令,陳告閑地可爲川防者,當其折給,不給告者,故雖有可當處,皆不現告。請自今陳告人,爲先折給。」從之。
○咸吉道觀察使吳凝啓:「臣到會寧鎭,下多家舍住兀良哈都萬戶稱豆、大護軍沙弄巨等來言:『吾輩同類舍地住上護軍甫乙介、無乙界住中樞時加具、東良住中樞金沙乙、大蒙古住上護軍多弄介等,與諸種議云:「吾輩與亏未車兀狄哈伊澄可等,舊有讎隙,互相疑畏,未得安心。吾等欲竝歸伊澄可和解。擬於四月初六日,領一千餘人,會於鐘城、穩城、江邊、鶴沙等處,發行。」請許令軍中所用螺。』臣答云:『汝等與亏未車,懷怨相攻,未得安業。國家素所垂憐,每欲和解,各安其業。汝等此行,國家本意也。但汝等成群吹角,遽臨彼土,則彼必擧兵逆戰,汝等必受其害。螺不可與也。』稱豆等皆免冠拜謝曰:『此實愛我之辭,不敢復請。』」
4月17日
○丁巳,御華韡堂。右贊成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吏曹參判愼承善、兵曹參判朴仲善、吏曹參議金㻶、兵曹參議朴徐昌、參知韓致禮、都摠管康純等入侍。上問吏、兵曹郞官、注書、史官等曰:「凡人肌膚折傷,疾痛之心,何從而出?各悉言之。」或云由心而發,或云由情而發,議論紛紛。上笑,各賜鹿皮一張。又謂康純曰:「大抵人心,唯直爲貴。凡物之於鏡,靑、黃、赤、白,各以類形。假使以白爲黑,以靑爲黃,是猶於君臣有親,於父子有義,豈云直哉?」又謂韓繼禧、盧思愼曰:「致知格物功夫,惟敬最切。收其放心,養其德性,以敬爲主,則修齊治平之道,卽此在矣。」又召吏、兵曹郞官及注書、史官等就前,令兪鎭執《周易》乾卦講論,各以所知對之。諸宗、宰,以次進酒。仍賜入侍宗宰馬各一匹。
○進鷹使裵孟達,齎欽賜綵段,回自大明。
4月18日
○戊午,御後苑。召兼司僕等,觀射。
○以具致寬爲領議政,黃守身左議政,朴元亨右議政,申叔舟高靈君,崔恒左贊成,曺錫文右贊成,尹子雲左參贊,金礩右參贊,康孝文禮曹判書,金國光兵曹判書,李石亨漢城府尹,金守經行司憲府掌令,金謙光平安道節度使。謙光,本儒士,雖無弓馬之技,計畫少優。守經,僧信眉弟也。無文、武長才,崇信佛敎,俗名僧行。母妻皆爲尼眉。恃上奉信,數以尺牘,通啓于上,弟姪授官,無不如意。至是,守經以報恩縣監,超拜是職,不副人望,物議藉藉。
○以趙瑭等六十五人,除影職典牲署主簿。初,建圓覺寺,費鉅萬,許人輸木石者除影職,瑭等輸之。以金繼壽等十七人,除檢職禮賓主簿,影職之類也。
○傳旨司憲府:「一,造弓外,水牛角、鄕角,一切痛禁。一,雲月兒,大君用金,堂上以上用銀。大白玉及七寶交露金玉,竝禁;朱紅黃丹䩞、白羊角鈒帶一禁。一,磁器,自今進上外,公私處行用,一禁。京外匠人,潛隱燔造,市裏及朝官、庶人之家,私相買賣者,以違制律論。」
4月19日
○己未,御忠順堂。召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右議政朴元亨、右贊成曺錫文、左參贊尹子雲、戶曹判書盧思愼、大司憲梁誠之、漢城府尹李石亨,設酌。上與鄭自英等,論太極、無極之理,論難移時。
4月20日
○庚申,御序賢亭。召兵曹堂上,聚入番軍士騎射,五發俱中者三人,各賜兒馬一匹。
○進鷹使金乙孫,齎欽賜綵段,回自大明。
4月21日
○辛酉,御華韡堂。召《東國通鑑》修撰堂上郞官,講論編次事目。命於上前,依事目試例。上問司誨金宗蓮曰:「凡人被刺痛傷,心歟氣歟?」宗蓮偏執己見,辭多妄對。又率爾言曰:「昔告子有仁內義外之說,孟子非之。」上曰:「此何等言耶?發言之意何由?」固問之,宗蓮不能對,語多謬誤,擧止踈慢。命諸臣論詰,皆寂然無辨之者。上曰:「無君之心,兆於無禮。汝等皆有不是君父意思,故予之所言,皆無對之者。予豈不能制汝等?」命皆下義禁府,尋赦之。
4月22日
○壬戌,御華韡堂。召《東國通鑑》修撰堂上郞官,講論編次事目。擇其精通者,李封、李孟賢、李壽男、鄭蘭宗、李瓊仝、權季禧、裵孟厚、趙益貞,命輪次直宿。
4月23日
○癸亥,命於藝文館,始撰《東國通鑑》。制作去就,皆稟上裁。
○兵曹啓:「本曹所屬典船司官吏,前此典船色時,只許晝仕,夜不直宿。今不別設衙門,且司有兵船文簿與雜凡文書,請依他司夜直。」從之。
4月24日
○甲子,御華韡堂。召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及《通鑑》修撰堂上郞官,問編書節次。摘其一二不可處,改之。仍設酌。
○戶曹啓:「溫陽溫井守直人三戶,請依大路院分田例,以閑田,各給一結五十負,復役完護。」從之。
4月25日
○乙丑,御後苑。觀射。
○忠淸道點馬別監林重啓:「洪州沙邑時島,周圍十餘里,山險土瘠,荊樹茂密,雜草不盛。泉水八處,遇旱俱涸。冬節水草不足,所放馬匹,連年多死。見存者,亦皆羸瘦,不多年間必盡死。請移放旁近牧場。」卽命移放大小山牧場。
4月26日
○丙寅,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據滿浦鎭節制使鄭山彙呈啓:「野人副萬戶金納許來言:『都督李古納哈,去年十一月,入覲中朝,還言曰:「因有疾,至今未謁滿浦新節制使。」遣我來饋魚肉。』答曰:『餘人已再來往,而都督一不出來,疑有他心。今者專人送酒示意,可知不負國家矣。汝前告:「羅下、軍有等在家。」已而李豆里伻人來告:「軍有等發行。」何前言之不直乎?』納許叩頭指天曰:『軍有、羅下等,今春三四日田獵而已,暫無出入。如有出入而不以實告,則今不得還家。』以此强辨。又問:『汝等居處人,請兵伐引、阿赤郞貴等處,木契成送。孰主是事,又指何處?』納許曰:『當時未聞,當更細聞來告。』答曰:『汝往日饑甚,賴我國得活,恩旣不貲。凡所聞見,一不來告,未見汝誠也。汝須更聞見,從實來告。』納許曰:『當如敎。』」
○遣戶曹參判鄭自願,如大明,謝賜彩段表裏。表曰:
帝德丕冒,庸篤撫綏。睿澤便蕃,冞增銘佩。揆分踰望,鏤骨何忘?伏念臣叨守遐陬,幸逢昭代。享上誠切,曾乏毫毛之裨;字小恩深,屢加筐篚之錫。殊榮至此,前昔所稀。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度擴包容,仁敦涵育,遂令孱質,優荷寵光。臣謹當蹈之舞之,心常感於挾纊。悠也久也,壽恒祝於添籌。
方物表曰:
宸貺聿臻,祗荷寵渥。壤奠雖薄,聊表謝忱。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黃花席二十張、滿花席二十張、雜彩花席二十張、人參五十觔、松子一百觔。右件物等,製非良工,産自僻地。豈充及物之享,庸効獻芹之誠。
慈懿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一十匹、雜綵花席一十張。皇太后、中宮禮物同。
○夜二鼓,京城民家失火。御勤政殿,召部將、宣傳官、軍士等,急往救之。
4月27日
○丁卯,御思政殿,受常參,召宗宰設酌。親觀《東國通鑑》編次。上語諸臣:「汝等勿以近前爲勞。不然,予何以知汝等之賢否也。」
○御華韡堂。引見上黨君韓明澮、左議政黃守身、左贊成崔恒、戶曹判書盧思愼等,設酌。命明日於忠勳府賜酒樂,俾令盡歡,名曰慶宴。以十八日功臣多遷爵位,故有是命。
○傳旨義禁府曰:「今四月二十六日夜,出勤政殿階,使宣傳官洪忻、宦官金壽敬、都摠管尹士昕等,命召閔發,至于再三。發以無宣傳標信,所領兼司僕,勿令應召。雖或忻詐妄,宜急分辨眞僞,任然退臥,又使士昕拿致,拒而不來,其鞫情由以啓。」
4月28日
○戊辰,御思政殿,受常參。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左議政黃守身、右議政朴元亨、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中樞府知事康純、鄭軾、兵曹參判朴仲善、參知韓致禮入侍。兼司僕、內禁衛等,於庭下侍衛,設酌。賴永使者僧壽藺等將歸國,上引見,酒三四行。各賜豹皮一張、虎皮一張、油紙席二張、綿布、苧布各三匹。又別賜筆墨、書冊、食物有差。且諭之曰:「汝等歸國,以我言報於爾主,常以隣好,只世間耳。今更與國王以三寶相隨,喜則須陁天食,卽降王國。汝等服膺此言,無敢遺忘。」壽藺等皆頓首俯伏。仍命諸臣等,以次進酒。上懽甚。
4月29日
○己巳,傳旨禮曹曰:「宗廟、永寧殿玉、竹冊誥命,本署提調,每年一度奉審。」
4月30日
○庚午,禮曹啓:「客人饋餉時,兼判書、議政府議政,故坐于北壁,判書、參判,坐于東壁,客人坐于西壁。若參議坐于南行,則有乖客人瞻視。請勿令入參。」從之。
○咸吉道觀察使啓:「道內六鎭,則居民皆入保城內。鏡城以南居民,或一里或三四里,稱爲一里,多不過十餘戶。處處散住,設里門爲難。前此本道,盜賊不甚興行,欄墻、馬廐,專不遮蔽。比來牛馬賊,續續興行,民家欄墻,及馬廐墻壁,務令牢實,以防寇賊。」從之。
○傳于兵曹曰:「大小朝會及宴享、賀禮,軍士喧譁,甚不齊整。自今勿令喧譁,務要嚴肅。」
○先是,有潘汀者,家頗富,有一妾女子。歲庚辰,南陽君洪達孫,求爲妾子儉同之妻,旣定約納幣,而儉同死。瀋家以成約之,故助治喪事,其女子亦制服,如喪夫焉。旣而達孫利其財,欲以儉同之弟貴同爲婚。使人通意,潘家依違未定。今年春,上東巡,達孫扈從,司憲府掌令李永敷適喪妻,通媒欲以爲妾,潘家許之。及達孫之未還也,以白晝成婚,蓋恐洪家知而沮之也。達孫在途聞之,甚憤,欲聞于上,宰相有止之者。及還京,使人于瀋家,求儉同婚書,不與,洪日使人叩門辱之,欲求釁端以致訟也。永敷不測其意,以埋沒所司,遽囚使人。達孫卽聞于上,永敷亦詣闕避嫌。命俱下義禁府鞫之。
五月
5月1日
○辛未朔,御勤政殿,受朝賀。入御思政殿,講儒生十人經書。王世子與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右議政朴元亨、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左參贊尹子雲、吏曹判書韓繼禧、大司憲梁誠之、行大護軍宋處寬、刑曹判書洪應、戶曹參判成任、行上護軍金禮蒙、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漢城府右尹李坡等入侍。生員李義亨講《吳子》,能通辭義。上稱賞,特除軍職兼宣傳官。仍設酌,令諸宰,以次進酒。
○以沈安義爲儀賓府儀賓,尹士昕工曹判書,李繼孫刑曹參判,李諴長兼義禁府同知事,林得楨義州牧使,裵孟達滿浦節制使。
5月2日
○壬申,御華韡堂。召都摠管康純、鄭軾、兵曹參判朴仲善、參知韓致禮、入直諸將等,令入直軍士兼司僕等,分左、右翼,登白岳山,打圍而下。上、慮軍士、狃于安逸,必至惰弛,故數習勞也。
○日本國對馬州守護代官平朝臣宗右馬助盛直、上郡追浦平朝臣宗伯耆守茂次、平朝臣宗貞國、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義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5月3日
○癸酉,中樞院使李崇之妻沈氏卒。停朝市一日。沈氏,昭憲王后妹也。
○咸吉道觀察使吳凝,據會寧節制使魚有沼呈啓:「沙吾耳住兀良哈大伊舍來言:『同生兄伊羅大,元居伐引,今挈家移居沙吾耳。』且斡朶里三下及副萬戶馬多弄介等來言:『吾等本居吾音會,庚辰年間徙蒲州,不得安居,今已挈家還舊居。』」又據慶興鎭節制使呈啓:「江外住女眞卜護軍金留有哈來言:『伐引住兀良哈等通言曰:「深處具州兀狄哈,每年侵掠,故吾等未得安居。今欲入歸和解,因送木契招吾等,故吾等皆欲入歸。」』」且鍾城鎭判官鄭禮孫呈:「該愁州住兀良哈中樞柳尙同介、柳要時老、都萬戶柳州麟介等來言:『一里住兀良哈及東良北、伐引、阿赤良耳、尙家下、豆門、訓春等處住兀良哈等,欲與亏未車兀狄哈講和,率兵一千五百餘名,入歸加下羅等處。』臣令諸鎭堡,整兵待變,幷馳報平安道。」
5月4日
○甲戌,日暈。
○忠淸道點馬別監林重啓:「今審道內牧場,木柵土垣皆低微,故虎豹易入害馬。請捕虎人,依捕盜例論賞。」從之。
5月5日
○乙亥,御勤政門,受朝參。入御序賢亭,召二品以上宗宰及部將、鎭撫、兼司僕等,以端午節設酌。令兼司僕等射侯。上親製《短韻九章》。其一章曰:「以心知自心,以心知他心。知心自他心,何者爲眞心?」其二章曰:「仁重義重歟?禮重智重歟?四端體同源,何者非重歟?」其三章曰:「文者經綸歟?武者經綸歟?二者爭經綸,何者眞經綸?」其四章曰:「文是干戚歟?武是征伐歟?所云文武道,布在何方策?」其五章曰:「民非國何護?國非民何富?政非寬何裕?祚非禮何固?」其六章曰:「淸波因風動,綠柳逐節新。藥石非因疏,甘諛豈因親?」七章曰:「堂堂盛之朝,肅肅整之陣。修己安百姓,要在交孚信。」其八章曰:「險隅却生虎,燈火引死蝶。莫非貪、嗔、癡,元由不知實。」其九章曰:「若能眞實知,廓然空四際。三界無一物,何者世出世?」命宰樞金守溫以下十一人、三品以下儒臣百餘人、宣傳官等,給紙筆,或策、或頌、或賦、或詩,各以所能和進。仍傳曰:「爾等其各悉心和製,恩禮一如重試。」
○禮曹據咸吉道都節制使許琮書狀啓:「國家曾送樂器于本道,以爲宴享客人時所用,今皆破碎。請以籍設樂器在掌樂署者,令尙衣院修補下送。」
從之。
5月6日
○丙子,遣刑曹參判李繼孫于平安道,推刷江邊諸邑流移人。
○平安道觀察使據碧潼郡守洪永漢呈啓:「境內大波兒多多洞聚主李順告曰:『聚內甲士金從順、金好具、金義重、金長守等,乘夜挈家逃去。我率聚人,追及理山,從順等登山逃匿。獲妻子男女幷四十一名、牛馬十九頭與家財,付官。』從順等,田土瘠薄,家無畜儲,長在邊戍,艱苦無比。前此逃移咸吉道者,一不刷還。且土沃有魚鹽之利,故效此蜂起流移。若不禁斷,則沿邊諸鎭,將必空虛。請定限,令逃移人自首,過限不告者,容匿戶首、切隣里長,各於逃人元居本道一處入送。從順等待捕,置諸極刑,以定民心。」從之。
5月7日
○丁丑,御思政殿,受常參。召通鑑廳郞官等,討論編次節目,亹亹忘倦。上將擇可爲承旨者,特召李封、李壽男、鄭蘭宗,就前講《周易》。觀其能否,遽止之曰:「不必如是。」顧謂左議政黃守身、戶曹判書盧思愼曰:「通鑑廳郞官中,職秩可爲承旨者誰歟?」思愼對曰:「封已授通訓,蘭宗、壽男,亦皆三品。」時,蘭宗階四品,思愼誤對也。上曰:「封、壽男俱年少,蘭宗,先進且年長。宜授此人。」守身、思愼贊之。卽出內藏玉環具網兒一事,賜蘭宗,拜爲同副承旨。仍命今日始仕于承政院。
○日本國西海道筑前州太宰府都督司馬少卿藤原朝臣敎頼、肥前州上松浦鴨打源永、長門州赤間關太守藤原朝臣忠重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5月8日
○戊寅,命高靈君申叔舟、左贊成崔恒等,考儒臣和進卷子,中選者凡三十四人,賜名拔英試。中樞府知事金守溫居魁,賜守溫米二十石、三日宴,皆令禮賓寺掌辦。
○以洪道常爲右副承旨,鄭蘭宗同副承旨。
○傳于禮曹曰:「今中拔英試者,一依科擧例,放榜遊街。」
5月9日
○己卯,時,姜希孟以服制,未得赴拔英試,意甚悵恨。上聞之,更召未赴文臣,凡百餘人。御思政殿,又出御製詩九章以試之。其一章曰:「天地運四序,帝王參四儀。莫非法天地,治道何異宜?」其二章曰:「上古民俗醇,標枝而野鹿。軒轅德亦盛,如何始爭奪?」其三章曰:「唐、虞尙揖讓,端拱號無爲。三苗與匈奴,如何累盛時?」其四章曰:「三王禮義備,人文無以加。時雍與風動,不逮問如何?」其五章曰:「秦皇肆威暴,萬世稱不仁。如何廢封建,至今猶相因?」其六章曰:「漢高困平城,武帝空幕北。畢竟所成就,得無優與劣?」其七章曰:「光武致中興,功業古所無。如何爲老胡,傲視期竝驅?」其八章曰:「唐宗恢武烈,宋祖傳忠厚。規模固相殊,末流弊同不?」其九章曰:「王道無不同,孰得而孰失?何捨而何取,何懲而何法?」以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漢城府右尹李坡、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等爲讀券官。
5月10日
○庚辰,鄭麟趾等考諸卷,取禮曹參判姜希孟等六人。通前牓爲四十人,以金守溫爲甲科一人。先是,文科一等爲乙科,二三等,稱爲丙丁科。至是,一等稱爲甲科,乙、丙科次之,如中朝之制。又命遊街,文科用蓋,武擧用旗。
○傳于禮曹曰:「凡朝賀、朝參、賀禮,軒架鼓吹,則只用於百官行禮時。殿坐還宮時,別設鼓吹。若御勤政殿,則設於思政殿門;若御勤政門,則設於勤政殿階下。」
○平安道觀察使啓:「義州古土城,可修築處與新築處,臣與節度使審定。請於秋成,停築龜城城,築土城。」下兵曹議之。兵曹啓曰:「龜城城,築之已半,不可不畢築。且義州土城,基地遙遠,一年之內,未易訖功。請於後年,漸次築之。今秋畢築龜城城。」從之。
○兵曹啓:「兵船造後,經七八年,初改槊;又經五六年,再改槊;又經七八年,改造之法,已立。今改槊改造兵船所入材木,請令當道監司,擇定差官,根同首領官,親監斫伐供用。」從之。
5月11日
○辛巳,御勤政門,受朝參。入御序賢亭,親試武臣。應擧者凡八百三十人,各試射侯二矢、騎射五矢。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都摠管康純、戶曹判書盧思愼、兵曹判書金國光、參判朴仲善、通鑑廳堂上兼藝文儒臣,入侍設酌。
○兵曹啓:「部將邊寧所管軍士各統牌頭,收斂米𥸴,貿得緜布十六匹,以賂於寧事,一皆供招。寧自知贓汚,不服。且任繼老,寧之妻從兄弟也,而往寧家,受納四統牌頭綿布四匹,事迹明白,符同不服。請皆刑訊,徵所贈物件入官。」傳曰:「邊寧與繼老更推,隱諱則加刑問之。」
5月12日
○壬午,命世子,代試武人。取權知訓鍊參軍琴徽等四十三人。
○傳于兵曹曰:「尹昭訓出入時儀仗,一依嬪例。」
○傳于禮曹曰:「永寧殿、宗廟所藏誥命,修補後,移安璿源殿。」
○慶尙道觀察使咸禹治獻白鹿二,至京,毛落更生,則爲黃赤色矣。上以爲非白鹿,命放昌德宮後苑。
5月13日
○癸未,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忠淸道敬差官金瓘曰:
禮山白丁趙元界告:「洪州人李每邑同等爲賊,縣監徐貞壽不詳辨,驟加杖訊,每邑同母子,不勝苦楚,誣服,來京申訴。」故已令其道觀察使,更覈爲賊眞僞與濫刑情由。貞壽謀欲隱迹,使之逃匿,托言:「鑞匠仲萬,乘夜率每邑同而逃。」』須卽掩捕,詳鞫以啓。
○吏曹啓:「女眞學只通十人,給軍職,遞兒相遞授職。今詳定時,革其遞兒,令屬東班。請以司譯院遞兒一,給只通,輪次敍用。」從之。
5月14日
○甲申,以金守溫爲中樞府判事,盧思愼戶曹判書,李芮中樞府同知事,梁誠之大司憲,成任行戶曹參判,姜希孟禮曹參判,崔士老行護軍,崔敬止司憲持平,金謙光嘉靖大夫平安道節度使。守溫以拔英試壯元,陞一品,特賜犀帶。其餘中試人,竝陞資;資窮不得陞秩者,聽其子姪代加。
○禮曹啓:「前此放文、武科牓時,百官各具朝服陳賀。今於望日朝賀放牓,則請朝賀禮畢後,百官仍以公服,分東西相向立。中試者,出就外應榜。」從之。
5月15日
○乙酉,日暈。
○御勤政殿,受朝賀。仍放拔英試文、武榜,賜金守溫酒樂。傳曰:「文、武兩榜及文臣宰樞,俱會守溫第,致賀。」特遣都承旨申㴐,別賜宮醞魚肉,文臣俱會賀。
5月16日
○丙戌,拔英試文、武科謝恩。御思政殿,引見賜坐,仍設酌。上召琴徽,問姓名、年甲、族系、讀書與否。又召金守溫曰:「昨日賜卿宴,卿醉否?」守溫拜謝。命進酒,御製小詩一首曰:「側席求賢旣得人,況兼時雨普大千。便蕃錫爵龍虎英,懽洽筵中莫周旋。」令各和進。出內女,以其詩被之新聲,歌以侑歡。命召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等,閱兩榜和進詩。藝文待敎李瓊仝詩最優。其詩曰:「夢卜求賢十二年,祗今同德有三千。小臣豈是商霖手?仰荷生成在轉旋。」上令叔舟讀之。上曰:「甚佳。」卽召瓊仝,進前曰:「汝年少,能解詩否?」講論詩語。上曰:「汝甚奇特。」命進酒,又命陞御榻,天語丁寧。李芮、鄭蘭宗等詩有『醉舞狂歌』之語,卽命壯元以下皆起舞,令密城君琛饋酒。傳曰:「爾等今方遊街,親舊之人,皆設慶宴以待。不可苟且終日,宜各出歸。」
○傳于刑曹曰:「獄囚情狀瞹眛者,關係事外,皆赦之。雖繫重事,難卞者,亦放遣。」
5月17日
○丁亥,右議政朴元亨覲妻母于忠淸道公州。命觀察使賜宴。
5月18日
○戊子,命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左贊成曺錫文,與義禁府堂上,會于承政院,雜治卜承利、姜遇文等獄。辭連者,無慮百餘人。辭多異同,莫能歸一。上御思政殿,親問遇文,一言折之,遇文辭塞。上知承利之冤,卽命盡囚遇文辭連人。
○傳旨兵曹曰:「琴徽、文致彬,令仕司僕寺。」
○日本國對馬州平朝臣宗彦七貞國、平朝臣宗右衛門盛弘、平朝臣宗右馬助盛直、關西路肥、筑通守菊池藤原朝臣爲邦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5月20日
○庚寅,御康寧殿,召高靈君申叔舟、左贊成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等,設酌。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辭,引見,命進酒,特賜劍弓矢。
5月22日
○壬辰,御康寧殿月廊,召上黨君韓明澮、左贊成崔恒、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徐居正,設酌。
○傳旨兵曹曰:「自今義州、麟山、龍川、鐵山、宣川、郭山、龜城等邑人,勿定赴明使臣騎載軍。」
○京畿觀察使啓:「道內高陽人故萬戶宋釐妻朴氏,告其子因禮不孝。然朴氏所證,侍婢芿叱德及朴氏姪朴繼祖,皆言因禮未嘗不孝。且其母不卽呈訴,經四月之久。因禮訴弟由禮不恭于官,然後乃始狀訴,則疑由禮恐其得罪,操弄老母,誣構不孝。若例親告之法,置之極刑,情涉瞹眛。今考刑典,獄囚情涉疑似者,具由取旨。今此因禮,上裁施行。」命下刑曹議啓。
○吏曹啓:「今詳定內,守令仕滿三十月,卽許遞差。然當農月遞差,則送舊迎新,將必廢農。請竢秋遞之,其不得已遞者,勿令挈家赴任。」傳曰:「遞差者,限今年姑勿赴任。」
5月23日
○癸巳,持平鄭孝恒將本府議來啓:「文孟孫,嘗論以贓吏,今中拔英試,請改正。」傳曰:「爾謂義禁府,已論以贓吏乎?爾請論以贓吏乎?」對曰:「意謂已論以贓吏,故來請。」傳曰:「爾所不知。」
○慶尙道觀察使進天鵝。承政院奉旨馳書曰:「無上旨而敢進,不可。自今非鷹鶻,勿進。」
○兵曹啓:「前巨濟縣令河繼支,以兼監牧,買納馬帖字四,屬點馬別監,擇受所掌牧場兒馬。雖經赦,請錄贓案,以懲後來,所受馬沒官。」不允。
○傳于刑曹、義禁府曰:「今當暑溽,慮囚人生病。須卽修靜犴獄之內。」
○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據滿浦鎭僉節制使鄭山彙呈啓:「野人李豆里來言曰:『吾家失火,前呈印紙請糧,未知可否。』節制使答曰:『當時無回答。』豆里又言:『前者,節制使與我言曰:「待草長,入獵汝地。」吾等近處人,聞之驚惑,不得安業。且吾妹夫童倉管下末應仇乃,去閏三月,前到廣寧衛,還家曰:「摠兵官語我曰:『汝等累犯朝鮮邊境,故朝鮮將必入攻。』」又三斜地住汝英哈,言於童倉家曰:「咸吉道六鎭近處居人等,咸曰:『朝鮮,必於四五月,西征建州衛。』」皆以爲前日節制使入獵之語,必是托辭,益自疑畏。故吾等畏其等蒙天討,將由咸吉道會寧入朝,親達情懇。』節制使曰:『吾於前月,適以病未得入獵。若征討與否,在國家處置,非邊將所知。』酒酣,問前日鍾城事變及羅下、軍有等還家與否。豆里曰:『羅下則初不出歸,軍有等十餘人,未知某處往還,自言田獵而還。但伐引、阿赤郞耳、愁州人等,去年十月,欲入朝中國。遼東大人不許,故回還時,擄遼東人畜而來。童倉管下無豆,竝奪還遼東。其見奪人等銜之,欲攻無豆,請兵諸處而已。』」命議之。申叔舟、韓明澮等議曰:「豆里請朝已久,今若到咸吉道,則不可又拒。」回諭節制使鄭文炯曰:「李豆里來滿浦言曰:『五月望時,將到會寧,請入朝。』豆里若到本道,卿諭以:『爾從平安道入朝甚邇,何必來此?但中國禁交通,故不許入朝,爾之所知。』厚待遣還。」
5月24日
○甲午,中樞府領事沈澮、左贊成崔恒、兵曹判書金國光、戶曹判書盧思愼及承旨等,會于勤政殿月廊,議遣軍容事,糾擧諸邑軍器耗失者。
○命戶曹與詳定所堂上申叔舟、金國光等,議平安道貢物可蠲減者。限本道民蘇息,權除寧邊全漆、紅花、人參五十斤內二十五斤、熟繭、眞絲、松花、鹿尾、栢子、淸蜜、黃蜜、楮貨,義州狐皮、狸皮、脯肉、乾鹿、乾獐、鹿尾、楮貨,定州全漆、松花、鹿尾、淸蜜、黃蜜、楮貨,江界狸皮、人參五十斤內二十五斤、楮貨,昌城狸皮、人參四十二斤內二十一斤八兩、鼠皮、貂皮,朔州全漆、狸皮、狐皮、人參四十斤內二十斤、鹿尾,博川全漆、狐皮、狸皮、熟繭、繭絲、松花,嘉山全漆、狐皮、狸皮、熟繭、繭絲、松花、鹿尾、楮貨,隨川熟繭、繭絲、松花、栢子、楮貨,雲山全漆、繭絲、熟繭、松花、鹿尾、楮貨,郭山全漆、繭絲、熟繭、狐皮、狸皮、松花、鹿尾、楮貨,鐵山全漆、繭絲、熟繭、松花、鹿尾、楮貨,龍川繭絲、熟繭、松花、鹿尾、楮貨,泰川全漆、繭絲、熟繭、人參十五斤內十二斤八兩、松花、鹿尾、栢子、淸蜜、黃蜜、楮貨,熙川全漆、紅花、繭絲、熟繭、松花、鹿尾、栢子、淸蜜、黃蜜、楮貨,理山狸皮、人參五十五斤內二十七斤八兩、栢子,碧潼狐皮、人參五十五斤內二十七斤八兩、鼠皮、貂皮,謂原狐皮、狸皮、人參二十三斤內十一斤八兩,陽德全漆、紅花、熟繭、繭絲、松花、鹿尾、淸蜜、黃蜜、楮貨,龜城全漆、人參十斤內五斤、繭絲、熟繭、松花、鹿尾、淸蜜、黃蜜、楮貨,孟山全漆、紅花、熟繭、繭絲、松花、鹿尾、淸蜜、黃蜜。
5月25日
○乙未,御思政殿。召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及議政府、都摠府堂上及入直衛將等,設酌。又召入直內禁衛、兼司僕等,賜酒肉。仍與諸臣,議遣軍容使便否。僉議:「時方農月,待秋爲便。」從之。
○咸吉道觀察使吳凝馳啓:「今承諭書,更問毛多右逃來根因,愁州住兀良哈中樞柳尙同介等曰:『毛多右,本是女眞人,元居吾音會。曾於三十年前,具州尼麻車兀狄合亏豆父巨乙加介,攻吾音會里,殺酋長童末應巨、加勿權豆。其時毛多右逃至訓春,後移愁州居焉。及尼麻車兀狄哈等入寇童關,毛多右爲亏豆所擄,隨居一年。翼年八月,還到愁州。娶於虛里女,還歸吾音會里,居李貴也之隣。』」回諭曰:「亏豆若更來請毛多右,答曰:『古老皆言:「毛多右本係女眞,久居吾音會里。」曩爲汝所搶,隨居纔一年,還來已久,本非汝所管。汝勿復推。朝廷不可枉法以還給也。』若亏豆更以他辭强請,答曰:『當又啓達。』仍啓其辭。」
5月26日
○丙申,臨瀛大君璆病愈。上喜引見,特賜馬一匹。
○密山君朴仲孫卒。停朝市二日。字慶胤,密陽人。仲孫,自少力學,工於程文。年十五,中成均試。宣德乙卯登第,選補集賢殿博士。累遷議政府舍人、司憲執義,進知兵曹事。尋擢承政院同副承旨、都承旨。上靖難,遂除兵曹參判,與靖亂功臣二等,封凝川君,爲大司憲。歷工、吏、刑、禮四曹判書,階加正憲,改封密山君,拜議政府左參贊。凡三掌試所,取多知名土。進階崇祿,至是卒,年五十五。天資溫雅,容儀端正,孝友純至。凡接人處事,謙恭廉謹。然性喜簡靜,無大建明。嘗居廬作書,論古今奢儉得失,以戒子。又作戒酒銘,以自儆。贈諡恭孝,敬順事上『恭』,慈惠愛親『孝』。有子三人栴、楣、楗。楣、楗亦中文科。
5月27日
○丁酉,以李永根爲右承旨,洪道常左副承旨,鄭蘭宗右副承旨,李壽男同副承旨,孫舜孝司憲府掌令。
5月28日
○戊戌,幸永膺大君琰第。高靈君申叔舟、左議政黃守身、左贊成崔恒、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上黨君韓明澮、南陽君洪達孫、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兵曹參判朴仲善、參議朴徐昌、參知韓致禮等隨駕。上與叔舟等論飮酒。叔舟等啓:「守身之兄前中樞致身,氣力尙强,老猶能飮,日與守身飮且戲。守身嘗往致身家,見園柿偸來,請其兄饋之曰:『幸得早紅柿,欲與兄共嘗。』致身食而甘之曰:『汝後復如是。』相與痛飮。致身還家,見園柿曰:『我墮守身術中矣。』兄弟相友,每每如是。」上笑謂琰曰:「汝偸我物,當如守身兄弟。」命召致身,令進酒。遂拜都摠管。上目同副承旨李壽男,謂叔舟曰:「此吾新承旨也。卿等第觀予取人。」對曰:「非上鑑,安能如是乎?」致身,故宰相喜之子,在世宗朝,已判戶曹。及上卽位,以舊臣不失其祿。頃以咸吉道相換奴婢濫占事落職,在家有年矣。
六月
6月1日
○庚子朔,御勤政殿,受朝賀。入御康寧殿,召參判以上及宗親,設酌。講兼藝文儒臣及成均生員十人經書。又講宗親十餘人。
6月2日
○辛丑,御康寧殿月廊。王世子與六典詳定所堂上等入侍設酌。召漢城府右尹李坡、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李芮、鄭自英、侍講院弼善鄭孝常、成均館司藝林守謙、宗學導善李孟賢、軍資僉正魚世恭、兵曹佐郞兪鎭、東部主簿鄭孝終、醫學敎授崔自濱、承文院學官李淑文、掌樂院掌樂金龜、成均館典籍崔池、孫次緜等,講《易》。命世子,執經問難。
6月3日
○壬寅,雨。命宣傳官部將等,巡視京城川邊民舍。
○傳旨刑曹,賜尹昭訓諸司奴婢幷五十口。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黃海道觀察使曰:「道內松禾縣板橋溫井,文化縣終多里溫井,姑禁人浴,審其可用與否以啓。」
6月5日
○甲辰,御思政殿。召高靈君申叔舟、西原君韓繼美、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信川君康袞、上護軍閔發、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徐居正、行護軍鄭六乙、前護軍鄭允愊及司譯院通事四人、理馬二人等,宴慰之。皆上在潛邸奉使大明時,侍從人也。
○以康袞爲副摠管,閔發爲內禁衛將。
○命下宦官任元山、金孝江于義禁府。
6月6日
○乙巳,中宮不豫。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
今見卿所啓朴乞金、都也之、僧希賛、信安等歐殺僧尙海事,有可疑者。夫以殺人重罪,而不下一杖,皆服招。且其贓物生布,人家常有之物,而別無現顯標誌,論以尙海之布,難信也。夜二更,刼奪米一斗五升,翼日質明見獲,供招曰:「贓米則盡喫也。」一夜之間,盡喫一斗五升之米,亦甚無理。卿宜親鞫以啓。
6月7日
○丙午,工曹啓:「白磁器,除進上及已前燔造者外,自今公私,毋得用之。違者竝工人,以制書有違律,科罪。且勿定貢物,以防憑公私造之弊。凡白土産出處,令所在邑,禁盜用,無遺錄簿,藏于本曹及承政院。」從之。
○日本國肥前州小城千葉介平朝臣元胤、對馬州太守平朝臣宗成職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6月8日
○丁未,楊山君楊汀,自平安道來上謁。上御思政殿,引見汀。召世子及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都摠管沈澮、衛將吳子慶、許亨孫、辛鑄、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入侍。上以汀久在邊圉,設酌以慰之。仍召都承旨申㴐,傳曰:「楊汀久勞于外,今觀色甚豐腴,予甚喜之。欲於初十日,與勳舊等,設一酌以慰汀,其令預辦。」酒半,召宗簿寺僉正崔灝元、觀象監僉正安孝禮,令論難昏元假令。灝元等相持不言。上問勝否,又不卽對。上怒,令尹弼商取招,將抵罪,傳曰:「古今天下,安有君言而臣不應者乎?」反覆詰責,遂命下獄。於是,楊汀就前跪曰:「上何苦勤勞若是耶?」上曰:「人主摠理萬機,安得不憂勤哉?」汀對曰:「殿下臨御已久,便當優游安逸。」上曰:「卿所言則乃四時之序,成功者去歟?」汀對曰:「唯。」上曰:「予素欲退位自安而未果。」汀曰:「此臣之心也。」上曰:「卿久在西方,西方人心,亦如是乎?」汀對曰:「人誰不云爾?」上曰:「予死,叔舟、明澮死,卿亦死,君臣皆死,則國家之事,伊誰爲之乎?」汀對曰:「次次有之。」上曰:「吾豈貪天位者耶?」卽命承旨等,取大寶來,卽欲傳位於世子。承旨等俯伏不起。叔舟、明澮等涕泣大聲曰:「是何言也?乃宗廟社稷何?」上曰:「昔聖人官天下,家無賢胤,則求之陶夫,以與天下。況今儲副之才,可能治國乎?予旣德寡,人心離矣。楊汀直臣,故所言如是。予何敢久在天位乎?」促㴐出取大寶來。㴐不獲已出至尙瑞院,蒼黃失措,奉璽而坐。又命尹弼商往促之,弼商出,與㴐相謂曰:「臣等雖死,安敢奉璽以進?寧受違命之罪。」上曰:「承旨等何不取來乎?昔我太宗欲傳位,其時諸臣,不卽取璽以進。今日豈宜如是?若大事已定,豈關於傳寶與否?其速取來。」又命洪道常、鄭蘭宗、李壽男等促之。道常等亦來尙瑞院,期以死不應命。又命永永順君溥、龜城君浚、勿巨尹徹、儀賓鄭顯祖、蛇山君灝等取之。溥等亦出彷徨,罔知所爲。時,汀猶在御榻下,呼曰:「上敎如是,承旨等何不取寶來?」促之者再三。上又命世子往取,世子不得已出報漏門外。承旨等跪曰:「大寶,臣等所典守也。臣等當親奉以進。」世子還入,難於復命,從旁遲留。叔舟、明澮等哀號殿上,反覆陳請,叩頭不已。時,夜已三鼓,上意稍解,命叔舟進酒,遂還內。叔舟退謂㴐曰:「已審上意,不可重上怒也。」㴐奉璽詣閤門外,命置寶于康寧殿。召㴐令進酒曰:「汝叔舟之子,信乎!人物類各不同也。」諸臣亦皆罷黜。叔舟、明澮、繼禧等留思政殿門外,啓曰:「楊汀之言,不無情由。請下法司推鞫,置之重典。」召叔舟等更設酌。傳曰:「楊汀豈有情耶?是亦直言耳。」叔舟等,叩頭啓曰:「楊汀之言,不道莫甚。」請之不已。上以汀爲功臣,不忍囚鞫。商略移時乃罷。
○諭義州牧使林得楨曰:「今聞前牧使宣炯病愈,卽令還任,卿可上來。」
6月9日
○戊申,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左議政黃守身、西原君韓繼美、吏曹判書韓繼禧、禮曹參判姜希孟等啓曰:「昨日楊汀所言,事關宗社,必有情由。請治其罪。」傳曰:「汀之言,不過愚直耳,勿論可也。況國之功臣,何忍加罪?」昌孫等叩頭更啓曰:「楊汀罪惡,天地不容。此而不罪,國無法矣。」及日中,固請不已。上出御思政殿,引見昌孫等曰:「卿等各明聽予言。父雖老,無疾病而遽傳位於子,則將有亂爭之端。我無德在位,畏天畏地畏鬼神畏人民,不遑寧處。若如汀言,則無事而可樂,然社稷至重,胡可容易?」明澮、昌孫、叔舟等進曰:「汀罪,不可不大懲。」上曰:「汀之言,若我獨處之時,則固當虛論,諸臣皆聽,不可容私。深思卿等之請,反覆詳究,汀悖逆乃爾。自古功臣,率多恃恩怙寵,自速誅夷。如漢之韓、彭,唐之候君集之類是已。人君用法,循理而已。予豈以私心而累公義耶?勉從卿等之言。」命下汀于義禁府。
6月10日
○己酉,蓬原君鄭昌孫等,請速置楊汀之罪,至于再三。不允。
○以尹子雲爲議政府左參贊兼義禁府判事,李繼孫刑曹參判,康袞信川君,柳泗文原君,宣炯義州牧使。
○軍籍使金礩來復命。新得漏丁九萬八千餘人。
6月11日
○庚戌,忠勳府、議政府啓曰:「楊汀之罪,嘗請置法,明示四方,猶未蒙允。臣等竊惑焉。」上曰:「予方思之,卿等勿言。」
6月12日
○辛亥,都承旨申㴐、義禁府判事尹子雲等,入康寧殿,親稟楊汀科罪事。上書示曰:「楊汀佐我定國,名盛勳錄。征戍有年,方將褒美之益重,而性本狂愚,忌予剛明,欲速退位,顯於言說。群臣請罪,宗勳同辭。予思漢高之過,不異唐宗之義。夫懷貳今將,古今大惡。勉從公議,割情定罪,以徇八道。自父子外,竝免緣坐。」旣而曰:「汀罪雖大,尙有勳勞。誅止其身,可也。」卽命斬于都門外,竝罷其弟沚、浩、泂等職,其子則仍囚。汀初甚側微,有膂力善騎射,上之靖亂,有功暴貴,久鎭兩界。自以爲勳舊,久勞于外,居常怏怏。其在平安,驕縱無忌,殺人亦多。韓明澮屢言:「平安道不須汀鎭之。」上亦欲召還,而難其代遲之,汀愈懷憤怨。及是,奏對無倫,言輒不遜,遂至大戮。
6月13日
○壬子,賜八道救急方各二件。
○司憲府啓:「卒中樞院副使金泂後娶都氏,雖成婚禮,與前妻閔氏,竝畜一家,當以妾論。然都氏亦士族,泂於閔氏無子,請以都氏爲後妻。」從之。
○禮曹判書元孝然卒。字子順,原州人。壬子擧文科,累官至司憲掌令。歷議政府檢詳、舍人,超授左司諫大夫。尋陞僉知中樞院事。時,以倭使絡繹而來,命孝然往諭對馬島主,禁約歲額數外使船。使還稱旨,轉禮曹參議,出爲慶尙道觀察使。舊例,州縣凡有事,申報監司,監司須謄寫乃移。本道簿領塡委,繕寫査照,至有燃燭達曙者。孝然以爲令州縣具報二本,一留一移,庶得事簡。乃上奏施行,今八道皆用是式。上登寶位,賜孝然推忠佐翼功臣之號,爲大司憲。俄拜平安道觀察使。初封成安君,改封原城,入拜刑曹參判。又出爲全羅道都觀察使,拜禮曹判書。病卒。訃聞,輟朝二日。贈諡文靖,忠信愛人『文』,寬樂令終『靖』。孝然起自寒微,官至六卿。爲人淳謹無華,能吏治。畜財累鉅萬,秋毫不肯與人。爲判書,病久垂死,辭免之言,不出於口,惟恐失之,時議譏之。子孟穟。
6月14日
○癸丑,司憲府啓:「甲士劉繼根不畏邦憲,竝畜二妻。請依律科罪,追奪告身,離異後妻。」從之。
6月15日
○甲寅,信川人別侍衛鄭處儉,告承政院曰:「楊汀弟浩爲本縣縣監,當巡幸江原時,聚軍士三百餘人,與弟新溪縣監泂期會,聲言田獵,凡結陣三日。又齎私甲四部,糧餉一百餘石,令軍士等,各持戎器,期會乎行在所。又於衙中作軍器,情迹詭秘,必與其兄汀有謀。」卽命義禁府,拿致浩、泂。
○辨定院啓:「今《經國大典》內,僧奸良女所産,幷屬公賤。然無推刷成籍之法,許人陳告,給賞未便。請令中外推刷,成籍後隱漏者,方許陳告,依《大典》公處奴婢陳告例,給賞。」從之。
6月16日
○乙卯,以丘從直守工曹判書,李芮工曹參判,士昕中樞府知事,鄭自英、李邊中樞府同知事,曺幹司諫院獻納,沈璿黃海道觀察使。上聞從直、自英有經學,數召見,不次遷用。然從直之學,駁;自英之學,固。上每笑之。
○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據會寧鎭節制使魚有沼呈啓:「會寧城底斡朶里李家紅來告曰:『野人七八人來屯高羅貴洞口。』且甫靑浦住兀良哈加應加里告曰:『兀良哈二十餘人屯江外山間窺伺。』又兀良哈愁將介告曰:『我前往尙家麽波,聞兀良哈仇麟巨等聚兵,將寇童關、鍾山、永建堡、穩城,殺擄農民守獲軍士,故來告。』臣已令諸鎭,晝則謹斥候,守護農民,夜則伏兵備禦。
6月17日
○丙辰,御康寧殿,召中樞府同知事魚孝瞻、李芮、鄭自英、工曹判書丘從直、僉知事鄭沈。上謂從直曰:「帝王之道,莫大於興學。卿輩以學術著名,其各疏興學條件以進。」仍命饋酒飯。
6月18日
○丁巳,命左通禮鄭自洋,往信川、新溪,鞫楊浩、泂辭連人。
○命下宦官嚴敬之、白仁敬等于義禁府。
6月19日
○戊午,召左贊成崔恒、西原君韓繼美、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漢城府右尹李坡、中樞府知事尹士昕、都摠管黃致身、衛將權擎、內禁衛將閔發等,設酌。又令入直內禁衛及兼司僕等棊,賜勝者角弓,人一張。命諸宗宰,以次進酒。
○日本國藝州海賊大將國重、一岐州鹽津源重實、呼子一歧守源義、對馬州太守宗成職、平朝臣宗盛家、宗彦八郞義世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馳啓曰:「訓春住兀良哈麻尙哈告曰:『前於慶興府江邊,刼奪刈草人衣者,卽也亂住邊羅時。問犯邊之故,答曰:「朝鮮嘗擄去吾曾祖及同類三人,故吾等潛到慶興,搶擄一人而來。」于後,骨看修仇家陽哈等謂我曰:「若還擄人,則朝鮮必厚賞。吾等卽還其人,專不論賞。又不給祖父之價,故又入慶興,刼奪刈草人衣。更欲侵邊報仇。」』臣謂麻尙哈曰:『邊羅時祖父被擄與否,年代綿遠,未詳眞僞。雖實被擄,而其後骨看等,世世歸順。邊羅時等乃敢如此者,必有他故也。』麻尙哈曰:『子孫圖報祖上之讎,骨看所業。餘人則每到慶興,賂守令請入朝,守令納賄而不聽,故以此怨之。』臣又曰:『邊羅時如有情願,則告邊將可矣。乃以祖上懸遠事爲讎,遽爾侵掠,無乃不可乎?若更來則問其所願施行。汝將此意,傳說可也。彼若執迷犯邊,則國家豈無處置乎?汝亦不得辭其責矣。』」遂以事目,回諭文炯曰:「一,骨看自古効順,今稱舊釁,不過欲來朝邀賞耳。今遽從願,則示弱也;待之邈然,則彼或因此,執迷彌固。然不可獨令骨看來朝,故今諭諸種,許來朝。一則示我恩威,一則攻心伐謀,使彼不知形迹耳。卿其獨知此意,公然遍諭。且審諭書辭意,擇其可朝者,待冬分運上送。一,卿與麻尙哈言,邊羅時來,則從願施行者,似示輕弱,後宜斟酌。」又諭曰:「予本憐撫遠人,悉聽來朝。曩者,兀良哈等自構不靖,特簡其朝;近者,彼亦自知其罪。予念天施雷霆,旋復霽威,今特許諸種,來朝如初。卿諭此意於彼,擇欲朝者上送。」
6月20日
○己未,司憲府啓曰:「卒平壤君趙大臨妾子前司勇趙瓊英,父母俱歿,自爲家長,與其妹守命同居。以其子趙倫,作爲收養,謀欲專執田民家産,虛稱守命有病,年至四十,尙不成婚。用意奸惡,請按律科罪。」傳曰:「只收告身。」
6月21日
○庚申,御思政殿,受常參。召二品以上及兼司僕、內禁衛,設酌。上從容謂宗宰曰:「比來,枉刑者抵罪之法雖嚴,而官吏慢不奉行,多枉害人命。又承差推鞫枉刑者,又復如是,枉刑何時可已?予甚憫焉。卿等其各疏禁枉刑之法以進。」入御康寧殿,更召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左贊成崔恒及承旨等,設酌。
○馳書于黃海道敬差官鄭自洋曰:「鳳山人徐積,非自己所犯,但受楊浩軍器米𥸴而已。今乃病臥,宜加救療。勿進官門,遣人推覈。」
6月22日
○辛酉,御華韡堂,命召兼司僕、內禁衛等,分左、右射侯。
○以金礩爲議政府右參贊,李石亨行判漢城府尹,洪道常右承旨,鄭蘭宗左副承旨,李壽男右副承旨,魚世恭同副承旨,金永濡戶曹參議,金禮蒙行成均大司成。
6月23日
○壬戌,仁山君洪允成,自鴻山來上謁。上御康寧殿,引見,設酌慰之。仍召左贊成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徐居正、鄭自榮、襄陽君林自蕃、判漢城府尹李石亨、大司成金禮蒙等,諸宗宰,以次進酒。
○傳于刑曹曰:「趙之殷,以特旨除職,司諫院官吏不署告身。其鞫之。」
6月24日
○癸亥,傳旨漢城府曰:「號牌之限,在今年十二月晦。予思今當秋獲,又値軍籍,人民無暇,似未及限。當治委任官吏稽緩之罪,特置不問。更以丁亥三月爲限。」
6月25日
○甲子,上欲聞民間利害、時政得失,慮人民不能自達,命注書、史官,輪日出光化門外,令欲言者,探籌得者,錄其所言以啓。上親問處決。軍士則都摠府郞官,依此施行,日以爲常。仍命張榜諭衆曰:「京外閑良公私賤隷,欲言政治得失、民間利害,及有抱屈含冤而不能自達者,每日辰時,皆詣光化門外,抽籤待問。」
6月27日
○丙寅,傳旨刑曹曰:「女妓金剛,依原從功臣許吾例,免賤。」
6月28日
○丁卯,日暈。
○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據童關鎭節制使呈啓:「今招甫靑浦住兀良哈加應巨里問之,答曰:『亏乙未車兀狄哈也堂只,曾與兀良哈有隙。今率兵來屯,欲攻奪牛馬。兀良哈二百餘人,盡奪兀狄哈所持雜物,兀狄哈等,失利而歸。』且時應巨里住兀良哈仇麟巨、亏麟巨等,來屯江外烏知巖,我軍知之預防,故未得爲寇,已還歸。臣竊料高嶺、童關等處橫行之賊,雖變姓名,其實一賊。更令詗知。」
6月29日
○戊辰,傳于內需所曰:「賜尹昭訓田庄及管庄奴二戶。」
○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馳啓:「臣聞高嶺鎭節制使魚得淮,率軍士越江田獵,卒遇野人,多被殺擄。臣使虞候李經、評事張末孫,同往推覈。旅帥朴有文供招曰:『節制使,使吾等率軍百餘名,越江獵獸。行至甑山洞,忽遇賊,我正兵三人爲賊所殺,衣服、馬匹,多被搶掠。』得淮率軍深入賊境,多被殺擄,又不追捕,詐報野人十八名,至江外而還。行獵被殺之事,匿不以報,故囚得淮于鍾城,使司直康興孫,權管高嶺鎭防禦。」回諭曰:「河伊亂距鍾城不遠。夫乙豆等,其種不多,敢稱舊釁,又來作賊,置此不問,無以示威。今卿因巡邊,招會寧、鍾城近居兀良哈等,語之曰:『今上以汝等悔禍自新,欲朝者悉令上送,將待之如初。諭書方到,夫乙豆等又來作賊。若啓此事,上必震怒,將有玉石俱焚之禍。汝等若不與,則其速問爲寇者,幷其所掠拿來,庶無後悔。宜往議諸酋,急圖之。』彼若聽去,而托辭不拿來,則須有侵語,使彼知國家終不置之;遷延之計,不得不變矣。宜語之曰:『汝等,每言悔罪効順。今乃如是可乎?我今以是啓聞,上必有處置,後悔無及,宜早圖之。』如是恐動,觀其所爲,徐徐詳問彼賊姓名居處馳啓。又高嶺,要害之處,節制使旅帥等皆被囚,其勢孤單,宜加隄備。且可整鍊諸鎭士馬。又斡朶里骨看兀狄哈等,依前諭書,至冬上送。兀良哈,姑停以待。」
秋七月
7月1日
○庚午朔,御康寧殿。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右議政朴元亨、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仁山君洪允成、吏曹判書韓繼禧、兵曹判書金國光、大司憲梁誠之、中樞府同知事魚孝瞻、任元濬、徐居正、鄭自英、刑曹判書洪應、行戶曹參判成任、工曹判書丘從直、中樞府判事金守溫、禮曹參判姜希孟、行大司成金禮蒙、漢城府右尹李坡、吏曹參判愼承善、工曹參判李芮及承旨等入侍。講儒生金溫等八人經書。又講《東國通鑑》修撰郞官李封、李瓊仝、李孟賢、金克儉、崔淑精、趙益貞等,仍設酌。諸宗宰,以次進酒。至昏乃罷。
○傳于兵曹曰:「外方習陣,自四月至六月,姑停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節度使曰:
騎牛賊三人,寇於永建堡。宋碩孫等預知備禦,而不能盡捕,無勇莫甚。此是平日應變踈虞,軍律不整之故。其守令、萬戶等,窮推以啓。
○上出內藏《大明講解律》及《律學解頤》、《律解辨疑》等書,命大司憲梁誠之校正。分送《講解律》于慶尙道,《解頤》于全羅道,《辨疑》于忠淸道,使之刊印各五百件,廣布中外。
○日本國上松浦一岐州鹽津留松林院源重實、藝州海賊大將滕源朝臣村上備中守國重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7月4日
○癸酉,日暈。
○傳于司憲府曰:「宣傳官鄭訓奸外祖任孝仁之妾,其推鞫以啓。」訓在襁褓,育於孝仁家。孝仁年老,有小妾曰觀音婢,訓通焉。隣里族黨,喧傳不已,而孝仁不識也。一日,孝仁令妾往金浦村莊,監收秋稼。妾辭曰:「妾以女子獨行,於意未安,請與訓俱。」孝仁從之。遂與偕往,同處一室,數月不返,穢聲愈騰。其後,訓爲宣傳官,兵曹以訓無行,置下考。上問兵曹曰:「何故如是?」兵曹對以實,故有是命。
○初,忠淸道沔川人許仁友,與僧處浩等七人,到正兵崔現生家,因鬪杖殺現生三歲兒夫斤。觀察使具辭以聞。上命承政院馳書觀察使曰:「今以處浩爲殺夫斤,然方末乙同、劉臣中,皆現生切隣,不可爲公證。且暮夜群鬪,不知某爲下手,分揀爲難。夫斤致死之由,曾不閱實於同行僧輩。且其所殺之杖,非處浩所持,乃制杖而打之,今不問制杖施爲,只據兩家和論文券而取實。大抵是非之間,厭苦囚繫,兩相和論,常情所同,不可執一論也。如此曖昧情節頗多,而不爲分揀,一以處浩打殺爲是而啓達,深爲不當。其初鞫守令,推鞫以聞。」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
道內咸從縣見獲賊人朴夢見、僧雲宥等諸人,若使差使員推鞫,則其心旣以爲賊,必不詳審,濫加刑杖。卿可親鞫以啓。
7月5日
○甲戌,以柳子煥爲筽城君,姜希孟禮曹判書,柳溆文川君,柳泗文原君,徐居正禮曹參判,閔孝男兼司憲府掌令,安迢全羅道觀察使。希孟,文學絶人,至是,上益知名顯用。
○坡州住別侍衛全致敬妻古未,與隣人萬中潛奸,乘致敬病,謀殺之,公然同居。其後,從萬中而逃。上聞之大驚曰:「法所當治。」命承政院,馳書于八道,廣行搜捕,有能獲者重賞,容接者有大罪。
7月6日
○乙亥,大風。命於諸處,嚴加禁火。夜又遣分內禁衛、別侍衛、兼司僕等,討捕姦細人,恐乘風縱火也。
7月7日
○丙子,上不豫。
○工曹判書丘從直進興學條件。
其一曰,古者家塾、黨庠、術序、國學,無一地非學。後世家塾之法廢,故窮村僻巷後生年少,雖有良才美質,安能自發其蒙?臣願州郡各里,擇有學行者爲之師,俾敎近居子弟。書其姓名,以次而報,轉聞于上。如有効益,命除身役,其尤良者,則或授散官之職,則朝耕夜讀之風,興於里巷。壯而從軍者,亦知尊君親上之道矣。
其二,古者執戈戟以宿衛王宮,皆士大夫之職。秦、漢而下,此制旣廢,陛楯執戟,或環以椎埋嚚悍之徒,良可慨也。方今都摠管、衛、部將,皆兼士大夫之職,此卽三代以前之良規也。臣願騎門、羽林之士,《小學》五處粗通以上者,試許初爵,則雖未入精微之蘊者,亦知爲臣死忠,爲子死孝之道矣。
其三,今京外任師儒之責者,蹈襲儕輩之述,幸中科第,而躐居皐比者,間或有之。臣願任鄕校之責者,令其道監司、守令,一同考講,分等置簿,以次而用之,則庶有作成之効,而無亥豕魯魚之嘆矣。
其四,文武竝用,古今之通道,不可輕重於彼此也。臣願科擧取士之際,於文科入格之中,曾入武擧鄕觀試者,則其分數視他加給;於武擧入格之中,有曾入文科鄕館試者,則其分數,亦視他加給,則文武之才,皆兼習而不偏廢矣。
其五,經史之中,嘉言善行,具在《小學》一書,誠學者成始成終之書也。臣願文科講經之際,須以《小學》備一經,則其所趨正,而不失爲君子之歸矣。
其六,國家於庶府百司,雖署局小司,尙有提調以兼領之。臣願宗學四學,各置提調,常考勤慢之實,則任師需之責者,庶盡其職,而學徒亦不至於怠弛矣。
其七,孔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行有餘力,則以學文。」釋之者曰:「德行,本也;文藝,末也。欲修德行,須踐古人之迹,然後德乃成也。」臣願科擧取士之際,必以博通經史爲先,製述爲後,則士習不至於浮靡矣。
其八,孔子曰:「擧爾所知。」前司成臣朱伯孫、前司藝臣林守謙、前直講臣李克增、檢詳臣李克基、經歷臣丘致峒、郡守臣金映璧、縣監臣金石通、臣方綱等八人,學術精深,皆可爲人師也。隨其爵次,俾任成均、宗學、四學之責,則學徒必皆樂爲子弟,而父兄之願屬子弟者,宜亦衆矣。此亦興學之一端也。
從直爲人性麤率,雖名師儒,而其實則不達文理。自敎官一歲間,超至判書寵幸日深,而從直一於迎合,凌蔑先輩。
○黃海道海州人金孝生上言:「黃州廳庫牧場,非絶島,及連陸之地。每歲,馬爲虎所傷,故邑民雖夏節,來往改築,因此失農。請移放於安岳溪島、殷栗猪島中,以休民力。」上與朴元亨議之。元享議:「諸島牧場,非盡絶島。馬若爲虎所傷,則節度使自領軍捕之。不可移放。」從之。
○日本國關西路肥、筑通守菊池藤源朝臣爲邦、畿內攝津州兵庫津平方式部尉忠吉、肥前州田平寓鎭源朝臣彈正少弼弘、一岐州倭護軍藤源三甫郞大郞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7月8日
○丁丑,兵曹啓:「舊法,兩界軍官,唯節度使外,諸鎭諸口子,則用下番軍士。今軍士分三番,四朔相遞,則番遞頻數,往來有弊。請諸鎭諸口子軍官,亦勿論番遞,而口傳周年遞差。」上曰:「赴防軍士,勿論番遞,毋過其番日數。」
○傳于兵曹曰:「諸邑軍士,竝令軍三番,五朔相遞。正兵則分七番,二朔相遞。」
○傳于刑曹曰:「天人一理,動靜相應。豐歉、治亂、安危、盛衰,皆在民生之憂樂。國家大事,刑獄最大,而官吏不體予意,枉刑者頗多,是法令不嚴不信之所致。不嚴則無所畏,不信則無所令。今以數條更降,遵守節目如左。一,初刑問辭緣,京中則啓聞後施行,外方依《大典》施行後卽啓。一,獄囚死囚,雖病死者,每月錄啓。未決獄囚,具其事由,竝始囚日月以啓。一,非法刑人者,雖一笞,皆以濫刑論。一,久滯獄、不修獄、不牢獄、漏通、虐囚官吏獄卒,或以制書有違律,或以毁棄制書律論。一,枉刑官吏,隨其輕重,重者至於絞斬。其以此曉諭中外。
○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據滿浦節制使鄭山彙呈啓:「六月二十四日,有人男小吾稱、女者羅巨,率童子三人,來江上。使通事問之,者羅巨言:『我本唐人,前十七年間,被擄於古納哈,爲李滿住家人西亏柳之妻,産二子豆郞巨、勞老。其後,嫁小吾稱,産一子亏多乃,卽今帶來者是也。然古納哈性惡,飮酒發狂,不分金刃,打殺西亏柳。吾等恐又見害,日夜畏懼,乘古納哈之出,逃來貴國。願因還本土。小吾稱亦中原瀋陽衛人也。爲李權赤所擄,轉賣於古納哈,今五六年矣。』據者羅巨之言,以豆郞巨爲己子。古納哈則云:『豆郞巨,非者羅巨之子,乃吾所得於父滿住之奴也。』其言不一。又者羅巨言:『前十七年間,産其子豆郞巨。』而豆郞巨時年十九歲,言又不一。況自以爲中原之人,而父母、族派、州里之名,都不記憶。問其處動靜,則答云:『去四月,古納哈率三百餘兵,向貴鎭云:「欲剽略人物,以償稱波右。」行至中路而還。』者羅臣之言,大率乖戾,反覆詰問,則者羅巨曰:『西亏柳交嫁日月,更思之則乃年十六七歲時也。』其他違端,幷以不知答之,故不得歸一推問。移送江界府,以避彼人。臣亦移文江界云:『小吾稱等,安慰供饋,以竢朝廷處分。若古納哈更來尋討,則答曰:「前者已通於沿江諸鎭,問小吾稱等來否。諸鎭之報未至。」』」上卽下申叔舟、韓明澮及議政府、都摠府、兵曹、禮曹議之。叔舟以爲:「者羅巨之言,多牴啎,似非唐人。小吾稱雖實唐人,勢不可獨送。古納哈若來求不置,則宜竝還給。」明澮以爲:「解送小吾稱,餘宜還給。」具致寬以爲:「小吾稱等,自不記中原族係、州里,其爲唐人不明。然古納哈以小吾稱爲唐人,者羅巨被擄日月及自己年歲,各異告稱,的非唐人。宜只解送小吾稱。」黃守身、朴元亨、崔恒、曺錫文等以爲:「小吾稱雖元係唐人,與者羅巨及小童,同時逃來。若獨解送小吾稱於遼東,則恐復有前日宋全之讒言。竝令邊將,還給古納哈。」金礩以爲:「小吾稱則古納哈亦以爲唐人,不可不解送。者羅巨,雖不記族係、州里,似非唐人。然自稱唐人,而其夫小吾稱,亦解送遼東,則者羅巨,竝宜解送。」金國光以爲:「小吾稱獨解送遼東,則妻子分離,其怨不小,恐有讒訴。且古納哈以不還給爲怨,生釁丁寧。宜令邊將,竝還古納哈。」沈澮以爲:「者羅巨,言端不一,小吾稱,亦未的知爲唐人。更悉訪問,若實爲唐人,則留小吾稱,餘皆還給。」康純以爲:「小吾稱雖實唐人,派係難知,竝還其主。」康孝文以爲:「若以小吾稱爲實唐人,只令解送,則遠離妻子,必懷憤怨,恐有意外之讒。野人構怨,多爲唐人還本。況同時逃來之人,不可區別。古納哈,若來尋之,宜竝還給。」盧思愼以爲:「小吾稱等雖實唐人,不可奪彼與彼,以重其怨,於我無益。若不留置我國,則還古納哈。」叔舟更議:「若竝解遼東,則其咨當云:『古納哈言,小吾稱非唐人。者羅巨之言,亦多違端。然自言上國人民,不可不解。』其語古納哈則云:『雖實爲汝奴婢,然自稱中國之民,不可不解。故具汝辭緣咨送,汝可告辨於遼東。』此似正大。然怨歸於我,而恩在於彼,重彼之威,而示我之弱可乎?依舊例,竝解遼東,則中國以例事,不甚致意,而古納哈,失數口奴婢,其怨必深。是無故而媒怨於人也。獨解小吾稱,餘還古納哈,則古納哈雖喜,而小吾稱必怨。怨則必訴而生釁矣。招至王京,詳理還給,則建州開原,距遼東甚邇,非如咸吉後門也。小吾稱等後若還逃,則必訴招京還給之事,皆所不可。臣竊意,今置小吾稱於江界,以待古納哈之請,以邊將之意答曰:『前日汝皆還去,而小吾稱等出來。詳問情狀,實非唐人,今竝還給。避苦就樂,人之常情,勿更侵虐,存撫率居。若又侵虐,後不復還。』如是語之,則古納哈必深感,一可也。小吾稱雖不遂本願,亦不深怨,二可也。後或逃歸遼東,而訴不解送,則推之邊將,答之有辭,三可也。」從叔舟議。
7月9日
○戊寅,傳曰:「自今除官者,下批後五日內,給告身頒祿。司諫院,隨後考准,啓聞擧覈。」舊法,東、西班五品以下告身,待臺諫署經,方許成給。以此軍士告身,率多淹滯,不得以時受祿,故有是命。
○傳于忠勳府曰:「功臣內,老病者有服制,則啓聞解素。」
7月10日
○己卯,命停平安道量田及江邊諸鎭號牌。
○忠淸道觀察使李承召,據永春縣監曺尙謙呈啓:「本縣今春等所煮焰硝雜物,都會所忠州官督令輸納。本縣連年失農,專以草食爲資。乃用羸瘦牛馬,輸納遠途,其弊不貲。況本縣匠人,已曾習煮。請於本縣煮之,輸于都會所。」從之。命幷移他道,且停今年煮取。
○傳于義禁府、刑曹曰:「限本月十八日夜,決獄囚,務令畢覈。其中難以處決者,磨勘取旨。」益慮獄囚淹滯,無辜者或受其害也。
7月11日
○庚辰,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據慶興鎭節制使鄭夏生呈啓:「野人阿洛豆米來言:『骨看兀狄哈謂諸靑巨云:「卽今農布野,欲於慶興、撫夷、造山等處,聚軍馬窺伺,乘虛突入,搶擄人畜。汝其盡出男丁,爲我鄕導。」』又會寧鎭節制使魚有沼呈:『斡朶里童也可赤來言:「兀良哈亏時應巨云:『前者,仇麟巨、破可大等謀欲入寇,已發向潼關。』」』又鍾城鎭節制都尉鄭禮孫呈:『兀良哈毛伊乃來告:「妻父致邑多使人言曰:『指揮班車,以前日穩城之戰,本鎭人金用達多殺族類,欲復其讎。』與同里人,約入寇高嶺、潼關,已發程矣。」』臣以諸鎭所報,未可盡信,然骨看自侵掠慶興、蓴池以後,如此來告不已。兀良哈則殺擄高嶺人物,今又發兵,其計難測。故農民守護防禦諸事,已移諸鎭,嚴加布置。其中草密兵弱,賊路四通,如富寧、惠山,尤爲可慮。令抄發五鎭精騎及北靑、洪原下番軍士防戍。臣亦勒兵待變。」御康寧殿,召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仁山君洪允成、南陽君洪達孫、領議政具致寬、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工曹判書丘從直及承旨等,議隄備便宜。諭文炯曰「今見卿慶興、會寧、鍾城等處聲息啓本,具悉事狀。固宜嚴加隄備。然當農時,每因虛聲,輒別送赴防,慮致先自疲弊。卿宜斟酌。」
○傳于兵曹曰:「平安道今年徙居人,勿送;黃海道徙居人,只送今年分定人。」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道內永明寺、七佛寺及龜城功作,一皆停罷。」
○日本國對馬州宗誠職、宗彦八郞茂世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7月12日
○辛巳,諭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節度使金謙光曰:「今來小吾稱等,實非唐人。諭鄭山彙諭書及事目,同封而去,卿知此意。」
事目:一,小吾稱等,以邊將言,還給古納哈。仍語之:『前日汝旣還,小吾稱等乃來。詳問情狀,實非唐人,今竝還給。避苦就樂,人之常情。勿更侵虐,存撫率居。汝若存撫,則豈必復逃?「一,還給時,古納哈若問小吾稱到來日時,以實語之。且曰:」李豆里來時,方報節度使,待回答,故不敢語之耳。「勿言啓聞節次。一,若古音哈不來,而建州人來,則語小吾稱還給之意,招古納哈親給。建州人亦久不來,則使人招古納哈。若有故,則給付親信人。一,小吾稱等,若先知還給之意,則或逃或自盡可慮。勿露此意。其諭山彙書曰:」今來小吾稱等,待古納哈之來,依同封事目,開說還給。「
初,山彙爲滿浦節制使,與彼人多言。上以裵孟達代之,召問兵事,孟達無學術,昧於兵法,一不能對,故以山彙還任之。仍諭曰:」議者云:『爾對彼人,說話多詳。』慮或爲彼所輕,以是遞任。然更思之,無如爾久諳北狄之情。雖有多言之失,然不多言,則無以得彼之情狀。但愼機關事體耳。「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巡察使李繼孫曰:
今尹子雲所刷流人,今秋願還者多。兩道之間,山深早寒,道上恐致飢凍。預擇差使員,沿道應接。流人本家,應皆頹破,待還自修,則地凍不可及。亦宜預加修葺,多方布置,使不失所。
又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
尹子雲所刷流人,今秋願還者多。兩道之間,山深早寒,道上恐致飢凍。卿宜預擇差使員,沿道護送。多方布置,使不受苦。且勿驅迫,一從所願,續續分運出送。
○以鄭文炯行中樞府僉知事,康孝文咸吉道節度使。
○傳于兵曹曰:「今後番上軍士親病陳省,勿報觀察使,所居邑,直呈兵曹。」
○兵曹詳定軍器以啓:「軍器寺鄕角弓七百四十張、鹿角弓五百張、錯箭八百八十部、磨箭一千五百部、筒箭〈每一部筒兒一具。〉五百部、神機箭一千四百部、中箭七千二百、細箭四千八百、弓弦六千箇、鐵甲〈頭具具。〉十六領、大諍〈槌具。〉十二、中錚、小錚〈槌具。〉各二十、大將麾五、衛將麾二十五、鼓二十、大角二十、小角十、大將標旗一、衛將標旗五、部將標旗二十五、統將標旗一百、旅帥標旗一百五十、隊正標旗二百五、長標旗二百五十、遊軍將標旗五、領將標旗二十五、彎强、壯勇、破敵、控弦、雜類、獅子、射隊標旗各一、雜類統將標旗五、大將招搖旗一、衛將招搖旗五、部將招搖旗二十五、遊軍將招搖旗五、部將令下旗一百、統將令下旗一百五十、旅帥令下旗二百、隊正令下旗二百五十、遊軍將、領將令下旗各二十五、大發火四百八十、中發火一千二百、小發火六千、地火一千二百。開城府、忠州、洪州、慶州、安東、晋州、尙州、星州、金海、密陽、全州、羅州、濟州、光州、南原、長興、順天、海州、江陵、咸興、吉州、鍾城、穩城、會寧、慶源、平壤、安州、義州。各鄕角弓五十七張、磨箭二十九部、筒箭二十八部、長槍二十二柄、中槍三十三柄、環刀五十七把、弓弦一百十四箇、鐵甲五領、大錚一、中、小錚各三、鼓二、大、小角各三。水原、江華、南陽、公州、淸州、泰安、蔚山、咸陽、豐基、陜川、永川、興海、淸道、寧海、迎日、熊川、善山、昌原、扶安、茂長、靈巖、靈光、樂安、錦山、興陽、黃州、延安、長淵、平山、原州、三陟、永興、定平、鏡城、安邊、定州、成川、肅川、寧邊,各鄕角弓四十六張、磨箭、筒箭各二十三部、長槍十八柄、中槍二十六柄、環刀四十六把、弓弦九十二箇、鐵甲三領、大錚一、中、小錚各二、鼓二、大、小角各二。廣州、楊州、驪興、韓山、舒川、沔川、瑞山、林川、天安、沃川、靑松、草溪、鎭川、報恩、禮川、榮川、梁山、咸安、金山、昆陽、大丘、義城、宜寧、盈德、昌寧、泗川、居昌、巨濟、南海、彦陽、河東、長鬐、固城、古阜、珍島、淳昌、金堤、務安、咸平、沃溝、光陽、海南、瑞興、白川、谷山、遂安、安岳、豐川、瓮津、襄陽、平海、杆城、北靑、慶興、德源、富寧、文川、端川、江界、昌城、朔州、慈山、宣川、順川、泰川、熙川、价川,各鄕角弓三十六張、磨箭、筒箭各十八部、長槍十五柄、中槍二十一柄、環刀三十六把、弓弦七十二箇、鐵甲二領、大錚一、中、小錚各二、鼓二、大、小角各二。長湍、交桐、富平、仁川、利川、楊根、豐德、安山、安城、槐山、鴻山、堤川、德山、平澤、稷山、恩津、扶餘、庇仁、結城、保寧、藍浦、永同、溫陽、丹陽、淸風、慶山、開寧、三嘉、河陽、漆原、仁同、知禮、安陰、高靈、玄風、軍威、比安、義興、靈山、機張、綾城、龍安、咸悅、高山、泰仁、興德、井邑、高敞、求禮、谷城、長城、任實、長水、鎭安、茂朱、同福、大靜、旌義、潭陽、益山、康津、新溪、信川、鳳山、載寧、康翎、鐵原、通川、寧越、淮陽、春川、蔚珍、洪原、利城、高原、江西、龍岡、三水、咸從、永柔、甑山、三登、殷山、祥原、中和、德川、嘉山、郭山、鐵山、龍川、碧潼、理山、龜城,各鄕角弓二十六張、磨箭、筒箭各十三部、長槍八柄、中槍十八柄、環刀二十六把、弓絃五十二箇。坡州、高陽、交河、通津、金浦、陽智、朔寧、麻田、永平、龍仁、振威、陽川、砥平、抱川、積城、衿川、川寧、連川、陰竹、陰城、加平、竹山、果川、文義、懷仁、定山、靑陽、延豐、陰城、淸安、懷德、鎭岑、連山、尼山、大興、石城、海美、康津、新昌、禮山、木川、全義、燕歧、永春、黃澗、靑山、牙山、咸昌、聞慶、禮安、淸河、奉化、鎭海、眞寶、丹城、龍宮、山陰、新寧、臨陂、萬頃、金溝、龍潭、玉果、礪山、南平、珍山、昌平、珍原、雲峯、和順、兔山、文化、牛峰、長連、松禾、殷栗、江陰、伊川、平康、金化、狼川、洪川、楊口、麟蹄、安峽、高城、平昌、金城、歙谷、旌善、橫城、三水、甲山、博川、雲山、渭原、順安、孟山、陽德,各鄕角弓十七張、磨箭九部、筒箭八部、長槍七柄、中槍十柄、環刀十七把、弓絃三十四箇。已上軍器,一年一造,旗髦則二年一造。上貢數外皆藏巨鎭。甲胄、錚、鼓、角,則唯於巨鎭造納。」
7月13日
○壬午,御思政殿,受常參。召南陽君洪達孫、左參贊尹子雲、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洪應及承旨等,設酌。又召內禁衛、兼司僕,令各陳牧馬之法。又疊鼓,召入番軍士二千餘人于勤政殿庭,賜酒。
7月14日
○癸未,命注書盧昐,往義禁府典獄署,審視囚人居處,灑掃、鋪陳、汲水等事。以時暑熱,囚人得病者,頗多也。
○吏曹啓:「延日縣監楊治,嘗爲靈光郡事,以不廉受罪。請改差。」從之。
7月15日
○甲申,圓覺寺白玉佛像成。迎入含元殿,設點眼法會。
○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馳啓:「臣遣兀良哈柳尙冬哈、斡朶里李家紅,就高嶺作賊人處,問曰:『曩歲,汝輩自作不靖,以犯天討。又不悛心,累侵邊鄙,國家將擧兵問罪。諸酋雲集投降曰:「願自今易心改過,永世順服。苟有異心者,我等當繫致營下。」故國家寬汝等之罪,撫恤如舊。不意近者,群聚窺覘,殺掠刈草人畜。歸順之意安在?』柳尙冬哈還言曰:『豆門住兀良哈仇里應巨、亏里應巨等云:「弟家里應介,前年寇永建堡遇害,而因奪其馬,故欲報其讎。與河伊亂住波加大、甫都古等,相結犯邊,虜其牛馬。今因汝等之言,吾輩亦欲歸順,乃還牛馬。」』李家紅亦曰:『見波加大等致節度使之言,波加大言:「吾叔父吐波等,被殺於鍾城。妹夫家里應介,被殺於積石堡。」甫都古言:「父回陽古,被殺於鍾城,以故皆追怨不已。侵犯高嶺,虜牛馬而來。今因汝等之還,各歸牛馬。」』臣計彼人搶去頭畜,勢將畢還。」回諭文炯曰:「卿到任以後,一無謬誤。適有高嶺之事,賊必以卿爲未諳軍旅而輕侮之。或有不度情勢,妄搆不靖,故以康孝文代卿。同封事目,詳審施行。嚴令諸鎭,更謹堤備,以待孝文。一,前去諭書,應未及到。到則宜審所諭,語尙冬哈曰:『汝等須拿此賊來,庶明歸順之意。彼之族親爲賊,故我自殺賊耳,彼之讎我,是何理也?死於穩城,而報之於高嶺之民,亦何理耶?彼與汝等,皆同類兀良哈也。吾亦報之於汝等,亦有當理乎?汝等以甚無理之事,輕犯大國,大國其終不討耶?若及其禍未作,而拿致謝罪,則猶可止禍。不然則吾未知汝類存亡也。其速圖之,無遺後悔。一,以汝等歸順,今冬特許欲朝者,皆上送,將待之如初。諭書方到而又作賊,汝兀良哈等,若不拿賊,則何辭上送,汝亦何顔朝京乎?』一,今雖刷還牛馬,毋現嘉尙之意,益責拿賊之事。一,盡數拿致則上策也,雖不能盡數,而過半拿致,亦上策也,若只拿數人而殺之,是更生多賊,無益也。卿觀勢自量。若不能爲半拿致,而自來者少,則當叱之曰:『汝何獨來?是嘲我也。來則盡來謝罪,然後爲汝啓聞。』勿接待還送。若自中有拿致者,勿論多少,皆囚以啓。然事機多端,在卿斟酌。」
7月17日
○丙戌,傳于吏曹,還給朴去頑告身。
○以法會之日有瑞氣放光、雨花、設利之異,百官上箋陳賀。
○傳于漢城府曰:「凡應受戶牌者,雖不在丁卯戶籍,其後式年戶籍現錄者,聽給。且凡私賤,其傳係文券,雖不經官府,而有可考,則不拘年限,竝許取實。」
7月19日
○戊子,上不豫。
○賜拔英試恩榮宴于議政府。
7月20日
○己丑,拔英試文臣中樞府判事金守溫、武臣行司正琴徽等,進謝恩箋曰:
龍虎榜開,大闢風雲之會;魚藻宴錫,共霑雨露之私。糜粉難酬,佩銘曷已?伏念臣等,鉛槧末技,价胄微蹤,器謝經邦,濫與陶鑄。才非禦侮,獲叨甄收。何圖罕古之別科,反及無能之賤品?撫躬增懼,揆分踰涯。況此雲天之殊恩,實是乾坤之洪造。宮壼瀲灔,骨於浹肌於淪;仙樂鏗鏘,手之舞足之蹈。寵榮若此,前古所稀。慈蓋伏遇邁舜聰明,齊湯聖敬。謂文武之竝用,實國家之長圖。遂令臣等之踈愚,獲被睿澤之優渥。臣等敢不仰九天於咫尺,祝萬壽於岡陵。
7月21日
○庚寅,召工曹判書丘從直、中樞府同知事鄭自英、刑曹正郞兪鎭及宗學司誨金宗蓮,講論四德、四端之說。宗蓮不能對。
○命右副承旨魚世恭往平安道,刷本道流民,幷覈守令。
7月22日
○辛卯,傳于刑曹曰:「奇石以守門別監,聽內人請辭。呼熟手奴同金,使至慶會樓下,受內人饋飯。崔順義,不佩三稜牌,冒入水剌間內門,受內人饋飯。竝推鞫以聞。」
7月23日
○壬辰,召工曹判書丘從直、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鄭自英、刑曹正郞兪鎭、觀象正安孝禮。又召高靈君申叔舟、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以四德、四端之說,御製策題。聚宗宰文臣及自願製述人對之。命右參贊金礩收券,對者纔三十餘人。
○兵曹據慶尙道觀察使關啓:「倭人表仰古羅來言:『往者,大內殿及小二殿爭地相鬪,小二殿不勝,逐處對馬州。今本國殿下,以小二殿累代相傳摠治十州之人,大內殿鬪而奪之,遂勑對馬州,還小二殿於本處。宗成職亦整齊兵船,而九州軍士屬於大內殿,故不得發兵,遂上書于本國。若勑書回到,則必發大國三浦恒居之倭。』臣等計,倭人本鼠竊狗偸貪利之徒,其謀難測。請令沿海諸邑,預爲隄備,以備不虞。」從之。
7月24日
○癸巳,御康寧殿,召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具致寬、右議政朴元亨、上黨君韓明澮、左議政黃守身、右贊成曺錫文、左參贊尹子雲、右參贊金礩、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刑曹判書洪應、大司憲梁誠之、大司成金禮蒙等爲對讀官,考閱昨日所製。上親臨科次,取中樞府判事金守溫等十二人,名曰登俊試。永順君溥亦中二等,上深加褒奬,賜御衣一領,仍命擇日進豐呈。又設恩門、宗親、先生、同年等宴。
○傳于禮曹曰:「登俊試諸事,依拔英試例施行。」蓋宰相赴試,自拔英;宗親赴試,自登俊始。
○義禁府啓:「兼執義姜遇文,謀害卜承利,誣以圖魯山之形而致祭。乃自作亂言,虛事啓達,罪應斬。敬差官李筬等,聽遇文敎誘,促承利呈報。判官崔汝貞,符同遇文,取德生、麻草無根之言,一樣取招。書吏鄭致善,不知魯山之祀,而自謂聽知。伴人沈熙,附遇文誣言:『德生等謂:「承利圖魯山之形而致祭。」』都事洪剛,惑於無根之言,符同啓達。罪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從之。
7月25日
○甲午,以禮曹判書姜希孟加正憲大夫,守工曹判書丘從直加資憲大夫,鄭蘭宗爲禮曹參判,工曹參判李芮加嘉靖大夫,中樞府同知事徐居正、任元濬加資憲大夫,以中登俊試也。姜子平承政院同副承旨,成允文司諫院司諫,宋文琳忠淸道觀察使。文琳,性剛正,好激揚。以永順君溥中樞府判事,金守溫戶曹判書。盧思愼資高,聽其子弟代加。命守溫鞍具馬一匹,溥及希孟、居正、思愼、元濬,各兒馬一匹。
7月26日
○乙未,賜登俊試恩榮宴于議政府。命都承旨申㴐,齎宣醞。賜紅牌、鞍馬等物,仍留壓宴。又命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漢城府尹李石亨、左參贊尹子雲、右參贊金礩、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中樞府知事鄭軾、同知事魚孝瞻、大司憲梁誠之、上護軍宋處寬、刑曹判書洪應、戶曹參判成任、行大司成金禮蒙等往赴。
7月27日
○丙申,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濟州牧使李由義曰:「前者,姜遇文啓:『川外堂神畫像已燒。』今得遇文造言生事之情,已治罪。其堂神,依舊致祀。」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一岐州上松浦鹽津留觀音寺宗殊等,遣人來獻土物。對馬州向化護軍波古時羅,亦來獻土物。
7月28日
○丁酉,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曰:
道內囚前山陰縣監吳達善、獄監考金貴明、生徒鄭變周、鎖匠甫羅、官奴上左等,着枷縛手。差守令,次次押領,傳驛上送。其在逃記官曺欽、陳從、陳儉等,備錄形標年甲,幷移他道,廣行知會捕獲。
達善枉殺獄囚,故有是命。
7月29日
○戊戌,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肥前州上松浦鴨打源永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7月30日
○己亥,傳于刑曹曰:「宦官金潔,贖杖一百徒三年。宋重、金孝江、韓孟孫,各贖杖一百。」
○登俊試金守溫等,奉箋謝恩。永順君溥,又奉箋謝,仍進豐呈。上與中宮,御思政殿受之。宗宰以次進酒。樂用《定大業》之舞,又奏《金剛山曲》。命守溫等,賦《金剛山曲》詩。極懽而罷。
○刑曹啓:「兼司僕琴徽,塗改仕日牒,增祿仕到。罪應杖六十。」命止笞五十。
○流洪剛于盈德,李筬于寧海,沈熙于泗川,崔汝貞于茂長,鄭致善于康津。
八月
8月1日
○庚子朔,上不豫。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平朝臣宗成職、一岐州上松浦鹽津留觀音寺宗殊、一岐州守護代官眞弓兵部少輔源永,各遣人來獻土物。
8月3日
○壬寅,傳旨義禁府曰:「楊汀子有源、得源、繼源,竝屬星州官奴。」
8月4日
○癸卯,傳于禮曹曰:「自今文科榜目,議政府、禮曹、成均館,各藏一件。」
8月5日
○甲辰,臺諫啓曰:「楊汀之罪,死有餘辜,法所不赦。其妻子請竝依律施行。」傳曰:「汝等之請則可,於法有不可。朝廷處置,非汝輩所知。」竟不允。
8月6日
○乙巳,永順君溥設賀宴于其第。命大小文臣往赴,又命左承旨尹弼商、左副承旨李壽男、同副承旨姜子平,齎宣醞賜之。
○司憲府大司憲梁誠之、司諫院大司諫申末舟等上疏曰:
臣等竊謂,有罪必罰,則爲惡者知所懼;罪重罰輕,則爲惡者無所懲。近日請將楊汀妻孥,悉置於法,累瀆天聰,竝未蒙允。蓋天下之惡,莫大於反逆也。楊汀身犯莫大之罪,死有餘辜。律有緣坐者,誠以誅止其身,則無以懲大惡,而鑑後世也。儻以楊汀,素有微勞,不忍置法?汀本草萊賤卒,遭際攀附,特蒙眷遇,置之勳列,位至極品。聖上之所以酬功,可謂至矣。汀宜益勵忠節,終始如一,以圖報聖恩之萬一。曾不是顧,反懷不道之心。比之於他,其情尤甚。安可爲是,而屈大法乎?伏望斷以大義,一從律文,以快臣民之憤,以伸天下之大法,以懲萬世爲惡之人。
8月7日
○丙午,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全羅道觀察使曰:
羅州都會號牌御史李調元、敬差官朴遂智等給牌時,光州公、私賤文籍,無遺上送。其監考光州住鄭以孝、書員金興順、金與同、羅州記官陳浩,竝械送。
8月8日
○丁未,命下女伶從伊于義禁府,遂沒財産。
○傳旨義禁府曰:「宦官李得守禁身,待翌日決杖八十。」
○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馳啓:「童關住兀良哈,請朝京獻馬者多。臣答曰:『近來汝輩悔過自新。今冬下諭諸種,願朝者,悉令上送。今高嶺有變,上必震怒,將有玉石俱焚之禍。況望朝京乎?斡朶里、兀狄哈,當依諭上送。汝輩則難矣。』兀良哈等曰:『罪人則已矣,吾輩效順無貳,乞許赴朝。』」又啓曰:「臣曾奉下諭,招愁州兀良哈柳尙冬哈、要時老、於麟哈等,詰之曰:『汝等若不干高嶺之賊,其賊魁及其里頭酋,可速拿來。』尙冬哈等承諭而去。於七月二十日,尙冬哈率豆門住賊魁仇里應哥父權豆,其里頭酋仇郞古、要時老率何伊亂住波加大等,來鍾城。臣問權豆曰:『汝子何故犯邊?』答曰:『癡兒未忘其兄於加應哥被殺之嫌,妄犯邊境。旋自悔恨,深願歸命。搶去頭畜,卽皆送還。但以罪魁,不敢來見,使我爲之先欲俟命爾。』問仇郞古曰:『仇里應哥,汝之管下也。當初作謀時,汝豈不與知乎?』答曰:『吾輩元不同處。況因田獵爲生,未嘗在家。彼愚騃之徒,潛寇大國,初未之知也。後乃聞之,責讓本人,彼亦悔罪,已還所虜頭畜矣。』問波加大曰:『汝何故犯邊?』答曰:『叔父土音好,與其子高羅介,效順上國。歲庚辰,到鍾城,無罪見殺,心常痛憤。里中人夫乙豆,亦以其父見殺於鍾城,共謀報復,潛往鍾城,伏城門外三日,竟不見人。迤至高嶺道,遇獵者二人射之,竝槍馬匹,今皆送還。』臣曰:『汝等諸酋,每言歸順,今乃如此,國家豈無處置?火炎崐岡,玉石俱焚。汝輩其能免乎?』皆惶懼謝罪。臣語尙冬哈曰:『汝之從弟都羅伊,與九里應哥,共犯邊境。人皆云汝亦與知。』答曰:『都羅伊雖是族親,未嘗同處。潛行入寇,吾何與知?吾自少時,一心順國。今頭髮已白,過蒙厚恩,位至中樞。凡干聲息馳報之事,不憚艱險,生死以之,今聞此語,不勝痛心。』臣曰:『往來行言,吾豈盡信?可勿見疑。』然觀其辭色,必與知者也。」上下議政府都摠府,議之。
○日本國西海路周防州住大內進亮多多良朝臣敎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平朝臣宗彦九郞貞秀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8月9日
○戊申,女伶從伊暴死嶽中。命還給財産。
8月10日
○己酉,漢城府尹李石亨加崇祿大夫,咸禹治爲東原君,申末舟刑曹參議,愼後甲司諫院大司諫,姜允範守慶尙道觀察使,魚世謙中直守宗簿正。石亨主京外號牌之事,今將往諸道檢察,故有是拜。上欲得文武備具者,不次擢用。金國光、韓繼禧,交薦世謙,得薦是職。
○謝恩使尹吉生來復命。
8月11日
○庚戌,咸吉道節度使康孝文辭。上御康寧殿,命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具致寬、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禮曹參判鄭蘭宗、行護軍李約東等入侍。設酒飯,饋諸宰樞。仍賜孝文御乘鞍子一面、綵段貂皮衣一領、耳掩一事、馬裝、弓矢、雨具,親授鎭守方略。又賜思愼、繼禧、申㴐、約東、魚世謙等,鷹各一連。
○義禁府啓:「前坡州牧使尹壎,械囚部民私奴金祿,連日枉刑,以致殞命。欲掩杖殺之事,收布民戶,賂金祿妻唐正緜布十匹,又賂金祿本主李洌正布二匹、馬、牛各一匹。受部民金繼曾魚網。且收納義倉穀,使監考金煌,每稻一斛加收一斗。或稻一斛,除二斗收米一斗。又使本邑木工,造其兄增家,又贈其兄官中材林。敎誘記官車勉信、道品官安緖,詐以金祿在囚自縊,飾辭申報。罪應杖一百徒役三年。所賂物件,竝皆沒官。」命壎發配遠處,永不敍用。餘皆以經赦,原之。
○傳旨禮曹曰:「自今事大文書,堂上官善書者,竝令書寫。雖非文臣,亦令書之。」
○平安道觀察使,據滿浦節制使呈啓:「野人副萬戶羅下來言:『都督李古納哈,使我問其逃奴還給與否。答曰:「逃奴則問沿江諸鎭,皆曰不來。」且古納哈效誠歸順,非他野人之比,懇請朝京。』處之何如?」御書回諭曰:「古納哈若又出來,更請朝京,答以中朝所忌,不可許也。雖咸吉道,亦何異乎?如此說送。」
○日奉國九州都元帥源敎直、對馬州太守宗盛職、平朝臣宗盛家、日向太守盛久、上松浦源德,各遣人來獻土物。
8月13日
○壬子,司憲府大司憲梁誠之等上疏曰:
臣等伏覩傳旨,凡除授人,五日內給牒頒祿,諫院隨後考准。其重祿勸士之意至矣。然臣等竊惟,告身署經之法,所以勵士風示勸懲而防姦僞也。國家吏、兵兩曹除授之後,三品以下,俱移臺省。若五品以下,則必考家世痕咎有無,自身所行善惡,與夫前授資格,授職當否。其有不當者,必封駁以聞,隨卽改正。署經之法,其重如此。今若廢舊制,是銓曹除授,銓曹給牒。雖有違誤,己自不知,就或知之,又無自貶之理。雖使諫院考覈,牒已給矣,祿已頒矣,日月已久矣。自非關係重大,恐遂事不諫,覈之不力矣。何以示勸懲而勵士風乎?吏曹所選,猶或可言,西班之職,厥數千萬,除授之際,考覈尤難,雖當署經之時,尙有姦僞。況今纔得除拜,旋已受祿,外居軍士,散而之四方,雖欲考覈,其道無由。漸至數年之後,則姦僞益甚矣。自今遲滯署經,失時受祿,則當治臣等之罪。其署經之法,一仍舊制,以示勸懲,以防姦僞。
御筆批之曰:「何不知大義之甚?」
8月14日
○癸丑,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巡察使李繼孫曰:「今見卿書,內地諸邑守令侵民等事,卿可獨覈,不須與魚世恭共覈。玆用不允。」又馳書于世恭曰:「卿之委去事已畢,可速上來。」
8月15日
○甲寅,日本國對馬州仁位郡宗信濃守盛家、西海道肥前州上松浦神田能登守源德、薩摩州日向大守藤原盛久,各遣人來獻土物。
8月16日
○乙卯,兵曹啓:「前此,兩界軍士當番,則於節度使營,下番則各其鎭留防。今諸色軍士,分四番,當番軍士,比前加多。故節度使營坊禦軍士過多,而諸鎭口子孤單。請自今節度使營軍士,依舊當番之數留坊,其餘竝於諸鎭諸口子防戍。」從之。
○兵曹啓:「近日,中外皆設里門,盜賊散出幽險道路院館,剽掠行人,其漸可慮。請令其道監司,訪問盜賊數發要害之處,分揀緊慢啓達。留其道番上正兵,上緊二十人,中緊十五人,下緊十人,各從旁近,定送守護。其軍士守護處廳舍,隨宜造作。守護勤慢,觀察使、節度使檢覈,每季朔啓聞。」從之。
○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據會寧鎭節制使呈啓:「吾音會住斡朶里古乙古來言:『吾於江上刈黍,尼麻車兀狄哈七八人,潛伺發射,擄牛馬而去。故僅從林間逃出,同類斡朶里二十餘人,渡江追之不及。』臣聽此,移文諸鎭,令探賊去留人畜殺擄之數飛報。且令謹嚴防禦。」
8月17日
○丙辰,上御忠順堂。聞城北有哭聲,遣人尋之,乃狂女二人,相鬪而哭也。傳曰:「狂女等露宿草野,誠可憐憫。雖無家,必有親舊,其曲加救療。」遂命尋問根由。其一,來自朔寧,其一,開城。皆嬰狂疾,未有居處,行乞於人。命置惠民署救療。令內醫往視,日給酒食魚肉。
○趙之唐行忠州牧使,成順祖行光州牧使。
○傳旨義禁府曰:「咨文安印之後,內女豆大、宦官嚴敬之、李得守等,受大寶任置不啓,其推覈以啓。」
○戶曹啓:「江原道諸邑,軍需不敷。本道閑曠膏腴之地,開墾屯田,則其利無窮。令堤堰提調,審定開墾,用旁近諸司奴子役之。且當番正兵,破敵衛彭排、攝六十,居屯田之傍,自願留役者,量除番上。諸浦當領船軍,量防禦緊慢役使。以墾田所出一半,計耕作人力役多少,論賞勸勵。」從之。
8月19日
○戊午,御忠順堂,命召吏曹判書韓繼禧、禮曹判書姜希孟、都承旨申㴐等,査考賀聖節表咨。
○遣戶曹參議金永濡,如大明賀聖節,兼獻白鵲。白鵲表曰:
一人御極,蔚啓昌期;兩儀委和,式昭景貺。鴻休滋至,驁忭悉均。竊觀大猷之隆,必有殊禎之現。蒼姬撫千齡之運,白雉重九譯而臻。非特見享獻之誠,亦足徵泰亨之應。念惟異瑞,豈靳熙朝?欽惟皇帝陛下,齊聖廣淵,溫恭濬哲。仁孚弛罟,鳥獸魚鼈之咸寧;德著舞干,華夏蠻貊之率俾。顧玆靈鵲之産,實乃協氣之鍾。神於知來,性復馴狎而可愛。素以爲質,色又皎潔而不凡。允符壽考之祥,尤表文明之象。儻賜留於禁苑,庶增光於簡編。伏念臣迹滯鯷岑,阻詣鳧趨之到。心縣螭陛,倍殫燕賀之忱。
○月山君婷親迎兵曹參判朴仲善之女于永順君溥之第。宗親、宰樞,皆以時服圍繞。上於司僕墻底作飛樓,與中宮觀之。命禮曹判書姜希孟,齎宮醞往溥第,饋宗親、宰樞。敎以朴氏爲祥原郡夫人。
○夜,召金尙美、李德良、崔適、李鐵堅等,各率入直軍士三十餘人,分往京城及四門外,搜捕盜賊。
8月20日
○己未,御忠順堂,召入番軍士善射者五十餘人,觀射于後苑。仍命饋酒。又召吏曹判書韓繼禧、禮曹判書姜希孟、兵曹參判朴仲善等,設小酌。命講閔惲、安孝禮、金孝祖等兵書。
8月21日
○庚申,御忠順堂,觀射。
○傳旨司憲府曰:「司饔院官吏薛里等,供進物膳,視爲餘事。逐節菹醢,一不供進,且凡物膳,任情烹煮,暫不如古,不敬太甚。本院提調,慢不檢擧。京畿觀察使、都事、當該守令等,霜降已久,至今不進薦新生蟹。至於靑蟹,一不供進。皆爲不當,推劾以啓。」
○慶尙道固城人朱治民等上言:「本縣三面大海,諸島縈回。倭賊隱泊,依憑釣魚,橫行侵損。今年二月,縣人丁自守等,因採海物,一月之內,再與倭遇,輒被劍傷。乞除本縣徙居。」命下兵曹議之。兵曹啓:「治民等謀免徙居,妄冒上言。請勿聽。但固城縣令,一月之內,部民再爲賊虜所傷,而匿不以報。右道水軍節度使,亦不檢擧。請令其道觀察使,推鞫以聞。」從之。
8月22日
○辛酉,御忠順堂。召吏曹判書韓繼禧、兵曹判書金國光、承旨等,議諸邑守令貪汚虐民代納等事。擇宗親銀川君穳、玉山君躋、桃平都正末生、茂林都正善生、金山都正衍、湖山副正鉉、福城守穎、朝官鄭自洋、安訓、許譔、權仲禧、崔謹公、鄭孝終爲問弊使,分遣諸道擧劾。仍諭諸道觀察使曰:「國家無事,則上下皆安;國家有事,則上下皆勞,故云好事不如無。國家所以不能無事者,皆由官吏憑公營私,一箇貪心耳。予嘗下敎,每每曉諭,姦吏之弊,未見小革。何時待雍熙太平之治乎?今欲使民,常貢常稅,軍務農兵外,一切無事,知國家之大體,安居田畝,妻子娛樂飮食而已。所宜事件,速懸官門,勤奉施行。一,有常行不可闕者。〈常行不可闕者,有司守之。如載在《大典》常貢常稅軍務勸農等,不可加不可闕之定法。〉一,有一時施行者。〈一時施行者,自上令之。如一時所求,食一斤、艾茸十兩、麻骨一束、虎噬人救療、酒一杯等,常貢外物。〉一,監司、守令,私欲亂民者。〈私欲亂民者,如一毫橫斂於民,則雖非私用,皆以贓論。又如不勤奉法,暫時廢閣,則雖無害事,皆收告身。〉」
8月23日
○壬戌,傳旨刑曹曰:「女妓金剛子都末生嫁私婢所産等,俱以年歲相准,公賤贖身。」
○傳旨刑曹、義禁府曰:「自今賊人,毋得送濟州。」
○刑曹啓:「唐津縣監薛昌新、海美縣監李溥等,僧人處浩殺害夫斤,情迹瞹眛,而於檢驗之際,不曾精察,輒以處浩爲殺夫斤。請以失入人罪律科斷。」命皆收其告身。
8月24日
○癸亥,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流移人物,依曾降事目,曲加存撫,從願還本。」
○御書諭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曰:
越江焚荒、觀兵田獵、沿江造船等事,頻頻下諭,曾不擧行,今可擧行矣。體探,危事也。雖不可行,然斟酌事勢。今流移者多,沿江防戍,應未如舊。宜早修城內廬舍,使民按堵,不可緩也。
○日本國西海路筑前州博多城冷川津藤氏母遣茂村等二人,來獻土物。
○禮曹啓:「者乙山君〈今上諱〉吉禮時聘財,綿布、正布各一百匹,送于上黨君韓明澮家。」從之。
8月25日
○甲子,王世子放鷹于東郊。德源君曙、月山君婷、上黨君韓明澮、宦官田畇等從焉。
○命召韓明澮、朴元亨、韓繼禧、金國光、尹弼商等于忠順堂,設酌。明澮從容啓曰:「前日文武士大夫侍朝之臣,今散爲正兵,悉赴土木之役。是雖無非王事,而似非所以待士之道也。請自今,雖屬正兵,侍衛外勿許赴役。」傳曰:「卿言甚是。其速令兵曹,磨勘以啓。」
○御書諭諸道觀察使曰:「卿等專爲恤民解憫,而常多滯獄者何歟?須以十月爲限,速啓空獄。如或不及,則罪必抵重。無或冀恕。」
○侍講院師傅、賓客等,請令王世子,兼讀諭善書。從之。
○革科田,置職田。
8月27日
○丙寅,王世子獵于妙積山,獲獐雉,馳獻。命賜承旨等。
8月28日
○丁卯,先是,凡入啓公事,分付承旨、宗親、承傳宦官、宣傳官,磨勘更啓。至是,多有滯事,命還摠付承旨。
○吏曹據咸吉道觀察使啓本啓:「今依內降諭書,平安道流移人等,家舍看守,田地除草,兩麥所出,入官待還等事,已移諸邑,說與流移人。永興府使鄭俊,略不擧行,且於七月朔,不行向闕拜,安然在衙。請令攸司推劾。」命械來推鞫。
○兵曹啓:「徙民抄定後,已徙居逃亡者,本身以棄毁制書律處斬,妻子勿論,誠爲未可。請自今妻子竝屬殘驛,知情容接者及經宿者,各杖一百,亦屬殘驛吏。寓居處守令、該吏、勸農、里正、切隣,竝以制書有違律論。」從之。
8月29日
○戊辰,刑曹啓:「咸從囚私奴大平,怨本主李巨勿奪田與馬,常欲中傷。一日,巨勿與其子李山行過大平家。大平望見,與其壻奴德只,各操白棒,騎馬追逐,杖巨勿肩背。巨勿走入泥中,投匿朴存家。大平尋到存家,使德只把守其門,搜之未得,巨勿脫走告官。其謀害情迹,甚於謀殺,不可槪以赦前而不治。請依律處斬。」從之。御忠順堂,命召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等,講藝文儒臣經書。金宗蓮講《論語》,語及朱子太極之說,宗蓮曰:「朱子之言,多有誤處。臣欲順旨而啓,畏天下公論,未敢爲非耳。」上曰:「旣云誤處,何畏公論?且公論謂何?」宗蓮對曰:「凡儒者,皆有公論。臣自少所學,一朝毁之,恐儒者譏笑臣也。」上又問:「儒者皆有公論,則朝廷大臣,皆儒者也。爾所畏誰也?今國無權臣,爾所畏者何人也?」宗蓮對曰:「如鄭自英也。」命都承旨申㴐,反復詰問,宗蓮素怯,多妄對。上以宗蓮非實非之,必有所以言之者,杖訊其情。遂下義禁府,命承旨魚世恭,壓膝問之。
九月
9月1日
○己巳朔,京畿問弊使玉山君躋,來復命。摘發所犯,被覈者,凡三人,江華府使禹繼蕃、果川縣監任彭孫、前縣監尹繼智。
9月2日
○庚午,傳旨義禁府曰:「近日,特召金宗蓮,謂曰:『聞汝熟於經史,喜其得人,數召論經。汝每每好勝,議論不通處,輒以他語參混之。前言失序,後意未發,恥言不知,不反求己,此甚汝病也。學問之道,不如學也。汝宜改非,從實閑論。太極理耶?氣耶?理氣耶?』對曰:『先儒云太極已屬乎氣,朱子云理也。臣心以謂朱說爲非,而不敢非也。』問:『直告心耳。朱非汝君父,何故不敢非?先儒貶朱子者多,雖朱子,豈無誤處?』對曰:『臣亦多見誤處,而畏人不敢啓耳。』問:『所畏之人誰?』對曰:『畏公論。』問:『公論者誰?』對曰:『儒者。』上項辭緣,初因論經,而終現不忠;初因對君,而終見附臣;初求致治,而終致敗常;初以禮接,而終以威刑;初以勸士,而終以駭衆。如是等利害,利亦大矣,害亦多矣。予思之累日,不敢違天。必傳屍四方,警衆策賢,改正風俗,以圖永年。宗蓮者,罪不容於天地,命不延於頃刻,而無職任無官守,擅自誹謗之徒,敗常亂俗之風,猶有未殄焉。速鞫以啓。
○賻臨瀛大君璆夫人母,豆米幷三十石、紙一百卷、油芚四部。
○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據滿浦節制使呈啓:「野人李古納哈、李豆里等來言:『曾蒙節制使之招,卽欲來謁,適有言火剌溫聚兵而來,故至今乃來爾。』卽還給小吾稱曰:『避苦就樂,人之常情。更勿侵虐,務加撫恤。』古納哈以大箭擧于額上,告天曰:『小吾稱雖本是家僮,背我而逃。令公體殿下之意而還給,此是殿下之賜,何敢忍下一杖?若渝此盟,有如此箭。』豆里又曰:『每告節度使,乞上京肅拜,至今無回答,是必節制使不報也。秋收後當來,雖留一二月,必待回答。』」回諭曰:「今見卿啓本,豆里等若更請上來,令鄭山彙以卿言答曰:『中國禁與建州人交通,諭令自今勿許上京。汝等誠款雖懇,未敢啓達耳。』若曰:『欲由咸吉道上京。』答曰:『彼何異此,然各有邊將,非吾所知。』如是答送。」
9月3日
○辛未,戶曹啓:「廣興本倉合於江倉,司贍寺移於梨峴軍資監,以兩處爲大倉。其旁近居人,以自家欲換公處空閑家及空地者聽,增造倉庫。堂上官祿俸,竝於江倉頒給。」從之。
○傳旨禮曹,起復前義州牧使禹貢。
9月4日
○壬申,咸吉道節度使鄭文炯馳啓:「臣到鍾城,柳於麟可來見,臣語之曰:『汝輩方歸順,波加大等稱舊釁,殺我邊民。汝等宜拿致此賊,以明歸順之誠。何至今不拿來乎?彼人族親,自來爲賊,故國家只殺賊耳。彼人讎我何耶?』答云:『我等若向大國有異心,安能如此好居?我等情僞,須節度使明辨之。但彼無知輩所作,未及知之,賊魁犯罪悔懼,未卽出來。故各送父母與子,未幾畢來順服,我等之拿致不難矣。然其後,吾輩不能升天入地,彼同類人,必殺我等,無遺類矣。」
9月5日
○癸酉,刑曹啓:「京畿觀察使尹慈,不問民情願,只據僧海修狀告,使代納生芻,泛然啓聞。請上裁。」命勿論。
○兵曹據平安道巡察使李繼孫、魚世恭啓本啓:「本道邊邑守令閔孝幹等六人,以軍民逃移,禁身他邑,防戍踈虞。儻有不虞之變,誠爲可慮。請罷孝幹等,新除守令,給驛下送,以備守禦。」從之。
○刑曹據京畿、忠淸、全羅道察理使安迢啓本啓:「全羅道水軍節度使趙誠山,到靈光狄鞭站,以監考周錫生、金得廉、姜訓、兵房記官宋得敬等,受贈放送船軍,不覈眞僞,以皮牌柄,濫擊三十除度。仍囚務安官。又不移文觀察使,擅定縣監李貴男爲差使員,二次刑問,不服則以爲遲緩,推考更論。行移李貴男,又以訊杖,亂擊足掌各四十餘度,抑勒取招。貴男以爲節度使行移事也,不顧是非,濫加刑問,又不報觀察使,俱爲不當。請囚趙誠山劾之,幷囚貴男。」從之。
9月6日
○甲戌,傳旨司憲府曰:「尙衣院官吏,進上箭羽,不先布置,以爲過限未納,擅報戶曹督之,使民騷擾。戶曹官吏,又不啓達,只據尙衣院報狀督促。其推鞫以啓。」
○江原道觀察使啓:「道內月松浦萬戶金麟瑞,贈妓布二匹。麟瑞雖在逃,犯贓事覺,服招而逃。請依《大典》科罪。本浦船軍朴銀同,以麟瑞管內軍人,非干自己冤抑,而謀害麟瑞,誣告强奸良女末今。請幷治罪。」命下刑曹。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守護代官宗盛直,各遣人來獻土物。
9月7日
○乙亥,命召上黨君韓明澮與都承旨申㴐,議置江原道平康屯田事。時,州郡皆置屯田,而又於閑曠之地,別置屯田,以資軍需。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守護代官宗盛直、筑前州太宰府都督司馬少卿藤原朝臣敎頼、肥前州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義,各遣人來獻土物。
9月8日
○丙子,刊經刻字哲同告曰:「司贍寺令史安孝孫等十餘人共謀,僞造戶曹郞廳印信及諸司印信,多盜諸邑貢物。」命閉都城門搜捕。先是,有趙進者,與軍資監令史張致謀,僞刻印信,盜用米布。進自首,命遣人捕致,及其徒數十人,皆囚之。賞進襦衣一領、笠一頂,超授三資。仍命雖素爲强盜者,自首而告其黨,則免罪,給其黨人家財以賞之。由是自首者多。
○別侍衛張福昌等數十人,賂刑曹令史陳球,僞造捕盜文案,或受職,或受賞,或免賤。事覺,逮捕福昌、球及其黨數十人。命司憲府鞫之。
9月9日
○丁丑,御序賢亭,設宴。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補、密城君琛、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左議政黃守身、中樞府領事沈澮、判事沈決、金守溫、知事尹土昐、左贊成崔恒、都摠管、衛將、郞官、兵曹堂上等入侍。講武科登俊試赴擧宗宰九人書。
○設耆老宴于普濟院。命承旨洪道常,齎宣醞往赴。
○以朴元亨爲慶尙右道軍容體察使,尹子雲爲左道體察使。
○謝恩使鄭自源來復命。其聞見事目云:「序班陳智等云:『去五月,有聖旨勑禮部云:「朝鮮,禮義之邦,其待使臣之禮,優於他國。」』又言:『前年九月,湖廣人劉通,力能擧千斤,自號千斤,稱爲漢劉氏之後,聚兵五萬餘人,稱帝於水連洞,殺掠州郡。今年二月,朝廷遣摠兵官撫寧伯,率禁兵一萬,及湖廣等處土兵六萬往討。拿通及僞摠兵、僞指揮等七十餘人,付于鴻臚寺,皆面縛。帝命錦衣衛、大理司、都察院,於午門外雜治之。後五日,轘通于西門外,童男皆宮刑。』」
9月10日
○戊寅,御勤政殿,設養老宴。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補、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中樞府判事沈決、金守溫、知事尹士昐、同知事李邊、黃致身、左贊成崔恒、吏曹判曹韓繼禧、大司憲梁誠之、驪川君李蒙哥、工曹判書丘從直、檢判書趙貫、中樞府同知事鄭自英、檢漢城府尹楊脩等階上,三品以下老人,分坐東、西庭赴宴。貫年最高,命進酒。樂用《定大業》、《保大平》之舞。召麟趾謂曰:「耆老之飮,卿其勸之。」命赴宴老人,各加一資,仍賜御卓。侍衛軍士,亦賜酒。
9月11日
○己卯,傳于刑曹曰:「女妓楚腰輕、陽臺、紫洞仙、玉膚香等,免賤。」
○以李繼孫爲禮曹參判,鄭蘭宗刑曹參判。
○戶曹據福泉寺僧省愚狀告啓:「本寺田二百結內,諸司上納稅米豆所出田,還屬軍資。其餘田,本寺收稅事,請依狀告,磨勘計除。其以內行水陸社例,稅米豆專收事,則本寺非國行水陸社也,請勿聽。」傳曰:「幷稅米豆,屬其寺。」
○兵曹啓:「咸吉道五鎭防禦最緊,而無留養戰馬。請於五鎭,募納綿布,姑以二千五百匹,從時直貿胡馬。依天順八年受敎,朝士軍士自願受馬者,或一匹或二匹給付,過三年換受。願仍受者,聽之。若故失者,准本色徵之。其分給外馬匹,分養諸邑。綿布之價,以下三道米穀,從願准給。」從之。
9月12日
○庚辰,御東寧殿,講武擧登俊試赴擧宗宰等二十餘人書。
○吏曹啓:「諸邑守令,以私庫錢糧,視爲己物,考滿臨遞,贈與親故,費用蕩盡。後等守令,不得已或那移國庫,橫斂民間,其弊不貲。請自今私庫錢穀鋪陳器皿,幷錄解由。永爲恒式。」從之。
9月13日
○辛巳,大雨,雷電。
○中宮御思政殿,設婦女養老宴。
○傳于義禁府、刑曹曰:「近日囚人,須刻期畢核。辭連人內,或因讎嫌,或因疑心,或被虛事,曖昧被囚者,容或有之。急速詳理放遣。」時,被囚者多,上慮無罪而或有滯獄,故有是命。
9月14日
○壬午,御康寧殿。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補、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左議政黃守身、南陽君洪達孫、吏曹判書韓繼禧、兵曹判書金國光、戶曹判書盧思愼及承旨等入侍。命叔舟、明澮、國光,及具致寬往慕華館,試登俊武擧人留補等。從容語及治道,因製曰:「爲君之道,治世之道,興邦之道,亡國之道,不假多言而可知也已。人孰不是,而是非勉於困而怠於逸,於是,一切諸荒,從而乘之。所謂色荒、禽荒、聲荒、驕荒、慢荒、安逸荒、好大荒,如是諸荒,隨事輒起,是非之心,已失去處。然而諸臣拱之而外自嚴,一婦撓之而內自蠱;諸臣拱之故無特忠,一婦撓之故有深愛。無持忠,則主失賢親;有深愛,則政常同異。內外不和,刑賞紊亂,恒由乎此,不可不預知。要曰親君子遠小人,體群臣子庶民。」乃示左右,僉曰:「殿下是言,萬世龜鑑也。」叔舟等復命令讀之,不能解。上笑。
9月15日
○癸未,御康寧殿。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補、永川卿定、寶城卿容、栗元都正徖、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左議政黃守身、左贊成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中樞府判事金守溫、同知事魚孝瞻、徐居正、任元濬、工曹判書丘從直、大司成金禮蒙、承旨等入侍。講儒生經書,兼藝文軍資主簿趙淑講《詩》,不辨音訓。上笑。從直、李壽男啓曰:「趙淑稍習弓矢。」上曰:「將帥須用文臣,予欲得其少者養之。卿等各擧所知。」從直、壽男又薦侍講院說書洪貴達,命爲宣傳官。又命書年少文臣之可用者三十餘人以啓。命以藝文待敎李瓊仝、刑曹佐郞河淑山爲宣傳官。
○以李約東爲龜城節制使。
9月17日
○乙酉,禹貢上書曰:「繼母身死,情同所生。未終喪制,釋衰承任,於心未安,乞終制。」不允。
○慶尙道蔚山人金有成上言:「今令臣徙居黃海道,臣父年七十一母七十,皆有宿疾。臣獨子,又無兒息,願乞終養。」命下兵曹議之。兵曹啓:「有成以獨子,遠離老親,徙居遐方,誠爲可矜。請勿令徙居。」傳曰:「自今親年七十以上者,勿徙居。」
○慶尙道星州人補充軍慶衆上言:「臣祖檢校政丞慶補,娶自己婢爲妾,生父大衆而卒。其後甲午年,國家詳理各品賤妾子孫,皆屬補充軍。臣父亦於所居星州補充案錄名,役於兵曹,未得去官而死。臣又繼役,今者仕滿應去官,而兵曹以臣父本無決屬立案防之。雖無決屬立案,父子繼役,已四十餘年,未得去官,不勝冤憫。」命下兵曹議之。兵曹啓:「慶衆雖應去官,無決屬立案,有違於例。」傳曰:「自今據補充軍案去官。」
9月18日
○丙戌,以康袞爲信川君。
○刑曹啓:「《經國大典》,凡告捕竊盜一人,賞綿布十匹。每一人加二匹,至五十匹而止。强盜則雖捕一人,無職者皆賞職,元有職者,皆加資敍用。不堪從仕者,給綿布五十匹。獷猂成黨,爲積年患者,超三資賞職。不堪從仕者,給綿布一百匹,賤口免賤,私賤以都官司贍寺奴婢充給。自願受到者,竊盜每一人,給五十,强盜每一人,一百五十。立法如此,而愚民不知法意,無告姦摘伏者。今趙進,雖與張致等僞刻印信,盜用錢糧,而乃能首告,故特赦前罪,免賤賞職,全給犯人財産。請自今捕告者及同黨中有能首告者,依《大典》施行。犯人財産雖過百匹,數至千萬,竝皆全給。布諭中外,以廣捕告之路。」從之。
○戶曹啓:「本曹照諸邑貢物牒文,付諸司督納,而以爲無收納定日,不卽收納。因此外吏淹留,其弊不貲。請自今牒文照訖付後,十日內畢收,卽日給文。如不奉行,以致稽留者,其司官吏及月令監察,幷劾。」從之。
9月19日
○丁亥,命魚世恭往義禁府,壓膝金宗蓮,鞫問所謂儒者何人也。宗蓮亦不以實對。
○吏曹啓:刑曹錄事李淳甫僞告捕强盜,令刑曹移關本曹,冒受啓功郞。請收告身,其一關所付,邊處寬、尹思沈、金致利,請竝令攸司,推鞫科罪。「從之。
9月20日
○戊子,命下宦官張孝之、鄭輯于義禁府。
9月23日
○辛卯,命王世子往慕華館,取武擧登俊試入格者吳子慶等五十一人以啓。命通計館試分數,以畫之多少爲次第。更以崔適爲首。
9月24日
○壬辰,慶尙左道體察使尹子雲辭。
9月25日
○癸巳,御慶會樓下,令崔適等射侯。適多中,遂命爲壯元。宗親龜城君浚等五人亦與焉,摠五十一人。卽命勿論資窮,竝進階,拜折衝者十餘人。王世子與密城君琛、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中樞府判事沈決、兵曹判書金國光等入侍。命世子射侯,諸宗宰亦各以次射侯。中多者,賞弓矢馬裝。
9月26日
○甲午,上將講武于京畿,以康純爲左廂大將,鄭軾右廂大將,先結陣以待。又命寶城君容,擇率彎强者二十五人,名曰海靑衛;崔適率榜下,名曰登俊衛,竝扈從。
9月27日
○乙未,又諭康純、鄭軾,放遣京中坊里雜色軍,其餘軍仍陣。二十八日,於慕華館前,移陣待令。
9月28日
○丙申,上不豫有日。夜五鼓,召韓繼禧、任元濬、金尙珍,入內侍藥。遲明,將移御忠順堂,至後苑門外,上憑龜城君浚肩,至忠順堂。疾尤劇,尙珍等進藥。上趣召都承旨申㴐,若有所言而竟無命。蓋疾篤,擬欲屬以後事也。繼禧等奉中宮旨,設孔雀祈禱齋于內佛堂,以金守溫、姜希孟爲行香使。時,中宮命繼禧等,秘不發。繼禧謂盧思愼曰:「我輩獨稟而不使首相知之,脫有不諱,其如大事何?」遂微示焉。於是,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左贊成崔恒等會于賓廳。承內旨,分遣諸臣,禱于宗廟、社稷、境內名山、大川、佛宇。日暮,㴐入內奉旨,放强盜外罪。
9月29日
○丁酉,上體稍平,視事。使兒宗及韓繼禧、盧思愼、內醫全循義、金尙珍等入內,爲大獵圖戲觀之。思愼勝,賜馬一匹。
○命金宗蓮及子孫,永屬內需所奴。宗蓮雖識經史,性本怯直,固執己見,自是非人。上嘗問佛說,宗蓮論對頗忤旨。囚繫禁獄,杖訊壓膝,推問其情者累日,至是乃定罪。又命內女古亂非永屬珍島官婢。含元殿佛事時,古亂非擅開內門,以御器御膳給其弟,命下獄殺之。將刑,會日暮,又値齋戒而止,至是蒙赦。
9月30日
○戊戌,宗親及議政府、六曹、忠勳府、中樞府堂上問安。命召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密城君琛、鎭南君終生、儀賓沈安義、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中樞府領事沈澮、判事沈決、金守溫、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中樞府知事尹士昐、康純、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禮曹判書姜希孟、西原君韓繼美、大司憲梁誠之、中樞府同知事任元濬、宋處寬、工曹判書丘從直、大司成金禮蒙、漢城府尹李墅、吏曹判書愼承善、兵曹參判朴仲善、諸將等,入內饋酒。仍分左、右,射小的,勝者,賜鹿皮各一張。仍設御帳于近側。命叔舟、明澮、致寬、守身、守溫、繼禧、希孟、從直、元濬、處寬、禮蒙、金尙珍等,留宿帳中,蓋欲不時夜話也。
冬十月
10月1日
○己亥朔,宗親及議政府、六曹、忠勳府、中樞府堂上來問安。召二品以上宗宰饋酒。蓬原君鄭昌孫等,以射不勝,進酒殽。命鄭麟趾、昌孫、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黃守身進酒。命承旨等啓事。令世子與麟趾、昌孫、叔舟、明澮、致寬、守身等,參決庶務。
○兵曹據黃海道觀察使啓本啓:「本道七月初五日,始大風凡三日,早晩穀皆傷。又遂安、新溪、谷山等邑,去六月二十六日,雨雹;或如手掌,或如雞卵,百穀根莖,亦皆損傷。若築棘城,量田、號牌、徙民等事,一時竝去,則非唯不能,備救荒之物,亦必未得收獲。請一應京役人放遣,專事救荒。」從之。
10月2日
○庚子,命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中樞府知事康純、鄭軾、兵曹判書金國光等,習陣于慕華館。
○是日,命申叔舟、崔恒、姜希孟、梁誠之、丘從直、任元濬、成任、徐居正、李坡、李芮、金石梯、鄭沈等,各率郞廳一人,揀選諸書類聚:曰易,曰天文,曰地理,曰醫,曰卜筮,曰詩文,曰書法,曰律呂,曰農桑,曰畜牧,曰譯語,曰算法。
○祈祭于社稷、宗廟、昭格署。
○命登俊衛、海靑衛武士等,射小的于後苑。行護軍權期中多,賜角弓一張。
○上召韓繼禧、任元濬、金尙珍曰:「夢,予意食玄胡索則病愈,服之,果胸腹之證少減,此何藥耶?」繼禧對曰:「玄胡索者,治胸腹痛之藥也。」乃進加玄胡索七氣湯,果平愈。
10月3日
○辛丑,傳曰:「予疾已瘳,其令諸道,勿遣人問安。」
○命登俊衛、海靑衛,射的于後苑。
10月4日
○壬寅,命登俊衛、海靑衛等,射的于後苑。
10月5日
○癸卯,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等問安。
○命六承旨啓事,令世子聽決。
○自上之不豫,韓繼禧、盧思愼、姜希孟、任元濬、金尙珍,每日入宿侍疾。命繼禧等子弟,加資敍用。又命粹嬪尹昭訓族親及鄭麟趾、鄭昌孫、申叔舟、韓明澮子弟加資。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仁位郡宗信濃守平朝臣盛家、關處鎭守秦盛幸、西海路筑前州宗像郡氏卿、肥前州寓鎭彈正少弼弘、肥前州松浦一岐州太守志佐源義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10月6日
○甲辰,鄭麟趾、鄭昌孫、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黃守身等問安。
○命出內帑犀帶三令,韓繼禧、盧思愼、姜希孟、任元濬作大獵圖戲賭之。俄而命皆加階帶犀。上曰:「任元濬雖未爲崇政,其品不遠,亦當帶犀。」四人中元濬最精通醫方,繼禧次之。
○以金礩爲崇政大夫議政府右參贊,韓繼禧崇政大夫行吏曹判書,盧思愼崇政大夫行戶曹判書,金國光崇政大夫行兵曹判書,韓繼美崇政大夫西原君,洪元用崇政大夫江寧君,崔濡崇政大夫開城君,鄭守忠崇政大夫河原君,咸禹治資憲大夫東原君,康袞資憲大夫信川君,姜希孟崇政大夫行禮曹判書,李繼孫嘉靖大夫禮曹參判,任元濬正憲大夫行中樞府同知事,韓致義通政大夫行安東大都護府使。是日陞崇政者十人,拜堂上者六人。
○命還收中樞府僉知事李秉正、訓鍊院判官李永禧、侍講院司經權季禧、海美縣監李季禧、司憲府監察金克怩、豐儲倉奉事鄭謙、繕工直長金克鍊、振威縣令梁瑗等百餘人資,皆濫以捕盜功受賞職也。若律以邦憲,則當終身不敍,以勵士風,而只收其資者,以永禧,韓繼禧之女壻,季禧,權愷之子,克怩,國光之子,瑗,誠之之子,皆當途勢家子弟也。季禧,以儒家子弟,稍解詩書,而廉恥之喪,至於如此。其餘無識之輩,何足算也?
10月7日
○乙巳,鄭麟趾、鄭昌孫、申叔舟、具致寬、黃守身、沈安義、沈決來問安。崔濡、韓繼美、洪元用、鄭軾、咸禹治、康袞、鄭文炯來謝恩,命饋酒飯。賜致寬兎鶻一連。
10月8日
○丙午,遣禮曹參議趙瑾,如大明賀正,幷獻海靑。
10月9日
○丁未,咸吉道節度使康孝文,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會寧下多家舍住兀良哈阿下來告曰:『東郞住多郞介等,欲寇中國,聚兵百餘,已就途。吾亦聚二百餘兵,將入歸。』又廬包住朱將哈來告曰:『阿下等,又聚兵八十餘,將入寇中國。』中東良住亏老哈來告曰:『多郞哈等,以前者入朝中國時,蒲州人等,以樸頭箭射之,使不得往。欲報其讎,聚兵三十餘,往蒲州。』阿下等之言,雖不足信,然賊謀難測。臣令諸鎭,勒兵待變,幷移文平安道。」上示申叔舟、韓明澮及議政府、都摠管議之。沈澮等以爲:「依節度使所啓,益謹邊備。」叔舟、明澮及康純等以爲:「多郞哈等擄去人畜,今令刷還,而答以無禮之言。其與蒲州人結黨爲寇,未可知也。宜諭本道及平安道,令防禦諸事,倍前布置。」從叔舟等議。
10月10日
○戊申,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上黨君韓明澮、左議政黃守身、南陽君洪達孫、寶城卿㝓、中樞府領事沈澮、判事沈決、金守溫、知事李邊、成奉祖、黃致身、金漑、康純、尹士昐、尹士昕、儀賓沈安義、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密城君琛、開城君崔濡、工曹判書丘從直、中樞府同知事鄭自英等問安。命皆入內,令龜城君浚及閔發、崔適射的。會雨乃罷。命與麟趾、昌孫、申叔舟、明澮、守身、澮、決、士昕、守溫、盧思愼、姜希孟、任元濬、領議政具致寬、吏曹判書韓繼禧,就御前從容談話。賜鹿皮各一張。
○持平崔敬止等上疏曰:
臣等竊惟官爵,國家所以尊有德而勸有功也。國家慮盜賊未弭,田野不闢,有能捕盜墾田者,量功受職,期於有成,其所以勸之者至矣。近者姦詐之徒,不畏邦憲,厚賄刑曹執吏陳球,偸改文簿,寄名之列,顚倒是非,濫受爵賞。賤者良,貧者富,至於衣冠子弟,亦且乞哀,超階越級,坐登高秩。欺世盜名,莫此爲甚,而用術深秘,莫得摘發。今幸事覺,一皆改正,朝政幸甚。臣等伏思,墾田賞職一事,又有慮焉。夫墾田難事,雖以上農十夫之家,墾治十餘結者,尙寡。今朝士受職者,或十結二十結,以至三十結之多者有之。臣等恐有如捕賊之濫。就令實墾,彼新徙之奴不多之力,安能一一耕治乎?如終不治,何益於實?伏望依捕賊例,從前受職者,竝皆改正。委遣臺官,墾田眞僞結負多少、熟治與否、輸租有無及久近田籍,備覈啓聞。從而賞罰,以杜冒濫之門。
上不允曰:「旣與大臣定議立法。若從汝等之言,則大體安在,待大臣道何如?」
10月11日
○己酉,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問安。
○戶曹啓:「錢穀,國家重事,諸司官吏,或恃功驕縱而不勤其任,或不解書算而懜於向方,所掌之事,一委胥吏。因此出納之際,吏緣爲姦,其弊不貲。請自今凡有錢穀諸司官吏,每月本曹,抽籤講問。錢穀之數,出納之狀,通不通置簿,褒貶時考之。如有暗劣尤甚者,隨卽罷黜。」從之。
○召闕內諸司文臣,講韓愈《原道篇》。
○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上黨君韓明澮、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左參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問安,命入內饋食。仍命麟趾、昌孫、叔舟、致寬往承政院,議平安道沿邊守令,致民流移罪狀。麟趾等以流移人多少,科罪以啓。傳曰:「卿等之議是。」
10月13日
○辛亥,仁山君洪允成來肅拜。命與韓繼禧等,入宿于內。夜月明,上召繼禧等設酌。
○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問安。
○執義權孟禧等又上疏曰:
臣等將墾田賞職改正事,仰瀆天聰。下敎曰:「此事本監司覈啓,旣經大臣之手,不可更遣人審覈之。」其所以敬大臣之禮至矣。然臣等反復思之,大臣之事,固不可不信,亦有不可盡信者。姑以近日之事言之,捕盜者,刑曹受其告狀,覈其眞僞。堂上郞廳,完議啓達,移牒銓曹。銓曹堂上,更議申聞,以之除授。前後幾經十大臣之手,樞機周密,節目詳備,似不可不信,尙有遺姦,虛僞萬端。如是經大臣之手者,豈可盡信耶?其間受職者,多出大臣之門,則又豈可謂大臣之事,而必可盡信乎?若墾田之數,當初一守令,轉報監司,監司從而轉聞,事遂施行。方之捕盜節目,又略姦所易托。不可謂監司所審而盡信,況初不親審者乎?如其實墾,結負非不多也,歲月非不久也。未聞租稅,以此而增者,臣等不能無惑。且受賞職者,類皆顯秩士夫,而無一土著老農,齒於其間。臣等之惑滋甚。守令初因請托,以誣監司。監司亦信守令,以之申聞,轉成虛僞。豈可例以大臣所啓,不改之乎?不可不正者一也。今之爲士者,將聚而謀曰:「某也達士,某也某之子也。猶且付托郡縣,乞哀經營,超階越級,罔有後災,況其下者乎?」於是爭相用術,媒進成風,欺世盜名,不可不正者一也。爵賞重器,雖一資半級,不可虛授。今托名墾田,至有超二三資,馴至大夫者。豈可一日而寬貸乎?不可不正者一也。夫政有大有小,事有輕有重。小且輕者,猶或因循;重且大者,不可不正。此誠重且大,而不可因循不正者也。乞依臣等前疏,從前受職者,一皆改正。委遣臺官,其墾田多少,熟治與否,輸租有無,及久近田籍,備覈啓聞。從而賞罰,以杜冒濫之門,朝政幸甚,士風幸甚。
上曰:「汝等之言,甚是。臺中何者,可使驗其虛實乎?」憲府啓:「當遣掌令孫舜孝考覈。」
○遣中樞府僉知朴璘,如大明,獻種馬五十匹。
10月14日
○壬子,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問安。
○召司憲府官吏,傳曰:「汝等言:『雖經十大臣之手,未爲盡信。』安有國家之事,不信大臣而盡付諸臺諫哉?」顧謂叔舟曰:「國有臺諫,社稷之福也。」仍命饋酒,執義權孟禧等無辭,醉酒乃退。
10月15日
○癸丑,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南陽君洪達孫、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問安。命皆入內設酌。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曰:
今見聖節使聞見事目,野人等,圍開原達子,又逼廣寧,事勢不靖。爲我計,不過謹固邊圉,休養士馬,以待事機耳。然不習士卒,不審地理,無以申威,無以應急。今聞數道過江觀兵,甚合事宜。相繼出入,以慣我威彼可也。但不可自疲,卿須斟酌體勢。今正朝使方渡江,可因觀兵,遣兵護送,至通遠堡。
又曰:「時未氷合事閑,卿可來見而去。」
○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據滿浦鎭節制使鄭山彙呈啓:「野人李古納哈等來告曰:『節制使體殿下憐憫之意,還給逃奴婢,報恩無地。心欲朝見謝恩,以中朝所忌沮之,欲由咸吉道而往。』山彙答曰:『彼此何異,然各有邊將,非予所知也。』古納哈又言:『李權赤到吾家曰:「羅下軍有,欲竢冬氷合,復寇義州三島。」』山彙答曰:『前日再犯我邊,邊將刻期擧師,適中國止之,且聖上憐憫汝輩,不許出師,邊將至今切齒。彼若復來,是自速禍也。』古納哈扣頭曰:『我等雖不能禁彼之惡,若知彼竊發,則馳報大國。』」
10月16日
○甲寅,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議政黃守身、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問安。
○圓覺寺有舍利分身五彩瑞氣之異。百官奉箋陳賀。
○禮曹啓:「忠淸道林川、鴻山、扶餘等處,惡病興行,居民致死,其漸可慮。請遣醫救療。」從之。
10月17日
○乙卯,申叔舟、韓明澮、鄭昌孫、具致寬、崔恒、曺錫文問安。召叔舟、明澮、致寬、黃守身、康純等入內,議咸吉道高嶺事變。
○咸吉道節度使康孝文啓:「慶源府安源堡人南德中等狀告內:」自設堡以來,二十七八餘年,未嘗疊入,安心居生。庚辰北征後,疊入府城堡,距府四十餘里,往來爲難。且空堡時,積穀及家舍材木,盡爲行人所偸,無永世之計。』又撫夷堡人方由度等狀告:『置堡以後,冬夏仍居。自疊入以來,未得安業居生,緣此逃散者頗多。』臣觀堡距本府不遠,易以救援。汝吾里住女眞等,無異編氓,儻有聲息,皆爲軍卒。又親信骨看,布居江邊,易與爲援。請修舊堡,使仍居防禦。「從之。
○日本國肥前州松浦志佐一岐州太守源義、對州馬關處鎭守秦盛幸,各遣人來獻土物。
10月18日
○丙辰,高靈君申叔舟、蓬原君鄭昌孫、上黨君韓明澮、領議政具致寬、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問安。
○命戶曹判書盧思愼、禮曹判書姜希孟往氷庫,糾檢藏氷。
10月19日
○丁巳,鄭昌孫、申叔舟、韓明澮、具致寬、崔恒、曺錫文問安。
○賜宴于韓明澮第。遣戶曹判書盧思愼,齎宣醞賜之。
○以韓明澮爲領議政,沈澮左議政,黃守身右議政,具致寬綾城君,朴元亨延城君,任元濬工曹判書,芮承錫吏曹參議,鄭文炯辨定院判決事,金禮蒙成均大司成,金㻶京畿觀察使。致寬,議論正直,容貌嚴毅,人人敬畏。又能廉謹,包苴不受。明澮、澮、守身,皆非文臣,帶藝文、春秋館職。
10月20日
○戊午,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綾城君具致寬、工曹判書任元濬、吏曹參議芮承錫、判決事鄭文炯、大司成金禮蒙等謝恩,引見饋酒。
○賜尹昭訓母米十碩。
10月21日
○己未,召韓明澮、沈澮、黃守身、具致寬、申叔舟于內,議平安道防禦諸事。以達子圍廣寧故也。
○平安道巡察使李繼孫來復命。
○日本國西海路筑前州宗像郡持守宗像朝臣氏卿、九州都元帥源敎直,各遣人來獻土物。
○觀象監提調啓:「《七政曆》,中朝每年印之。本國則進上一件外,不印出。星經相考時,憑考無據。請自今令典校署印二件,一件進上,一件藏于本監。」從之。
10月22日
○庚申,命金尙珍外,韓繼禧等出就其家,更日直宿。
10月23日
○辛酉,江寧君洪元用卒。停朝市二日。諡章簡:溫克令儀,章;平易不懈,簡。元用汝方之子,累歷司憲持平、戶曹參議,出爲黃海道觀察使。後以功臣嫡長,封江寧君陞崇政,以病卒。元用,無文武才,唯事荒淫,昵愛妓妾,人以此譏之。子三,道常、性綱、循性。
10月24日
○壬戌,召吏曹判書韓繼禧、參判愼承善、參議芮承錫、兵曹判書金國光、參判朴仲善、參議朴徐昌等于內,議除授。以安貧世爲同副承旨,崔漢卿江原道觀察使。貧世,貞懿公主之子,於諸子中稍知書。至是,公主疾劇,超七級拜之。又召申叔舟、崔恒、徐居正、姜希孟、任元濬、成任、梁誠之、李芮、李坡、金石梯,令書諸書類聚以進,仍設酌。又召入直諸將軍士于後苑,以韓繼美、李好誠爲大將。命權擎、魚得海、春陽正徠、堤川正蒕,習形名,觀其進退坐作之勢。擎、得海失律,命叔舟詰問:「陣法當如是乎?」得海自以爲是,强聒不已,命罰之以酒。亦賜軍士酒。
10月25日
○癸亥,御華韡堂,視事。
○司憲府據江原道問弊使金山正衍啓本啓:「狼川縣監梁琥供招:『曾下傳旨,蠲減諸邑未收貢物,而前縣監曺効彬,抄未收神稅布二百二匹,錄簿。吾亦因之,督納民間。』琥乃大司憲誠之之子也。請移他司。」命送刑曹。
○戶曹啓:「曾據開巖寺僧玄旭狀告,行移推考。京畿下津站屬沃川郡所納薑字船一隻,玄旭私自代納。水站判官李孟智不考本邑申牒收納。交代判官田種生以爲不實,還授玄旭,改納上院寺僧尙惠之船。然尙惠亦無申牒。凡貢物,各其道觀察使,訪民間情願,啓聞後,方許代納。今孟智、種生等,知其私納,而擅便收納。郡守金暎璧亦收價給之,俱爲不當。請皆罷黜,其尙惠船及價,竝沒官。」命罷孟智、種生、暎璧職,仍屬尙惠船于本站,給其價。
10月26日
○甲子,有人哭于宮城之北,聲徹御所,乃軍器監選上奴也。問其所以,對曰:「飢寒切身,不能立役,所以哭也。」命賜衣糧而遣之。
○命義禁府,鞫內需所奴金宗蓮、別坐丁善琦。以宗蓮定役之後,不卽供役,善琦亦不糾檢也。
10月27日
○乙丑,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來肅拜。上召高靈君申叔舟、綾城君具致寬、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左贊誠崔恒、右贊成曺錫文、寶城卿㝓、西原君韓繼美、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工曹判書任元濬、都摠管李好城、判決事鄭文炯及承旨,與謙光,議平安道防禦諸事。仍設酌。
10月28日
○丙寅,召崔恒、盧思愼、金國光、金謙光、申㴐、魚世恭于內,議平安道防禦諸事。上親問便否,仍饋酒飯。
○命世子及兒宗等,射猪于後苑。
10月29日
○丁卯,召申叔舟、具致寬、韓明澮、沈澮、曺錫文、崔恒、寶城卿㝓、康純、金國光、韓繼禧、任元濬、盧思愼、鄭文炯及金謙光,議平安道防禦諸事。又召禹貢、金繼貞等,命射墻底栢樹,遠可八十步。繼貞發無不中。上稱贊不已。命皆進酒,因問平安道屯兵防禦之策,貢對甚稱旨。上顧謂宰相曰:「此眞將帥也。若不早用之,則老將至矣。」卽命注擬。叔舟、思愼等,於上前象戲,叔舟不勝。上笑謂叔舟曰:「思眞象戲,常劣於卿,今何若是?卿明日請宰相,設宴于第。」因賜酒樂,賜思愼弓及錦囊。
○以禹貢行義州牧使。前牧使宣炯,素與金謙光不相能。至是謙光啓:「炯年老不堪任職。」故以貢代之。謙光恩讎必報,故人皆畏之。
10月30日
○戊辰,高靈君申叔舟設宴,諸宰樞往赴。都摠管康純,以入直不赴。上特命往赴,以都承旨申㴐,權任都摠管事。
十一月
11月1日
○己巳朔,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辭還。
○遣中樞府僉知事崔景禮,如大明,獻海靑、文魚。
11月2日
○庚午,召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中樞府判事金守溫、知事尹士昕、康純、同知事魚孝瞻、丘從直、徐居正、鄭自英、文城君柳洙、大司憲梁誠之、行上護軍宋處寬、戶曹參判成任、筽城君柳子煥、行大司成金禮蒙、工曹參判李芮、漢城府右尹李坡、刑曹參判鄭蘭宗,講生員兪陟等六人經書。又召兼司僕諸將,分左、右射侯。登俊衛潘熙多中,賜內廐馬一匹。
○以問弊使所啓,命承政院馳書于慶尙道觀察使,令囚龍宮縣監宋守殷、熊川縣監宣孝光、陜川郡守權得經、前永川郡守申命之、記官李簇貴、孫英實、義興縣監李基聃、眞寶縣監李質、前玄風縣監孫閏生、昌原府使李壽生、奉化記官鄭郁、前東萊縣令金漢珍、山陰品官崔維、金仲善、吳尙誾、宋克溫、金孝順、林梓、南海記官金銀、金球、鄭伊;全羅道觀察使,囚前綾城縣監辛尙調、昌平戶長文湜、礪山郡守趙崇智、高敞縣監蔡申命;忠淸道觀察使,囚木川監考尙孝禮;江原道觀察使,囚金城縣監李仁順、平海郡守朴纉祖、歙谷縣令金凈;黃海道觀察使,囚前遂安郡守鄭崇義,待命。又馳書京畿觀察使曰:「有告溫泉所生者,超五資授職。自願受賞者,給緜布二百匹。免賤者亦聽。其廣諭諸邑。」
○大司憲梁誠之上疏曰:
竊惟天生蒸民,立之司牧,衣食斯民,使不至於飢寒。設兵刑以禁其爲非,明禮義以勸其爲善,帝王之職,不過如斯而已。孔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又曰:「旣庶旣富,又敎之。」旣富則足食矣,旣庶則足兵矣,敎之信之,則厚風俗定名分之謂也。臣以三者,反覆陳之。一,民惟邦本,食爲民天。臣觀農民,火耕水耘,勤苦莫甚。而土地肥瘠之不同,天時水旱之不齊,終歲勤動,所得無幾,國家租稅,尙不能充。而富商大賈,托爲防納,取之萬端,其將何以仰事俯育哉?近日問弊之使,犯法之吏,居其大半,其爲害可知也。其代納之物,最爲民害者,曰紙芚,曰油蜜,曰白楮,曰正鐵,曰竹木,曰貢布,曰貢炭,曰燒木、吐木、不等方木,曰豹皮,曰船隻。以至靑草,生於處處,而民不肯自納。田稅國家大貢,而間或有代納者,代納之害,至此極矣。今聖主在上,厲精圖治,而尙有如此之事。若因循不講,至於後日,一有取斂之臣,則民窮於下,而上不之聞。其爲害,可勝言哉?養民重事,取民大節,宗社大計也。伏望殿下,特留宸念,謀及大臣,快斷更張。先取貢案,一一講求,水陸所産,各就所有之郡定之。其不緊之物,爲之減省,某物官自備納,某物民自備納。其不得已不能備納者,以爲詳定,令諸邑量出布貨,輸之該司,令其司貿易以用。如紙芚、油蜜、白楮,民可自納,豹皮則官須備納。竹木則以海船運,貢布則以江船運。正鐵,黃海諸郡,納之船隻。炭、燒木、吐木、不等方木,水上山郡爲之。草則以處處所有而納之,米則以民間所有不雜沙石者納之。於是,京中諸司留難,不時捧納者,官吏庫子,竝加重典。守令之勒令代納者,朝官之私自代納者,各杖一百,身充水軍,永不敍用。興利人及色吏,比强盜律,置之大辟,籍沒財産,給賞告者。一,科田所以養士大夫者也。臣聞將置職田。然朝士旣食其祿,又食職田,而致仕之臣,與夫公卿大夫之子孫,將不食一結田,似乖所謂世祿之意也。我東方土瘠民貧,士農各異,若不食祿食租,則與齊民無異矣。與齊民無異,則國無世臣矣。此不可不慮者也。一,人主臨公卿大夫,公卿大夫臨士庶人。上以臨下,下以承上。非名分素定,風俗已成,不可以禦其智,而制其力也。今中外攸司,各聽詞訟,而又設擊鼓之法,以伸冤抑。遣問弊之使,以糾貪虐,可謂宣上德,而達下情矣。但抽籤,多自己煩瑣之事;投匭,開後日誣構之漸。以至麾旗於闕北,哭泣於宮側,亦違大平氣像。所謂風俗者,積之百年而乃成,毁之一日而有餘。伏望殿下,特慮後弊,其麾旗哭泣者,置之重典,以革凌上之風,以杜告訐之俗。臣竊惟國家大業,必始祖有大功於一國,列聖施大德於斯民,制法度而立紀綱,明敎化而一風俗。於是,臣僚盡心力而夾輔之,君上納謀謨而維持之,然後國家大業,可萬世永享矣。伏惟殿下,特留聖慮,宗社幸甚。一,中朝將建衛于開州等處,此國家門庭之患也。平安之民,非徒困於防戍,亦甚困於入朝迎送之行,大半流入於東八站及海、盖諸州。一則土兵盡耗,一則彼知我虛實,非細故也。雖後日爲我之利,亦安知後日爲我之害?爲今之計,正朝、聖節外,謝賀、奏問、進鷹等使,比前日減三分之一,合而遣之。或就付正朝、聖節等使,更減乾糧之數,益嚴貿易之禁。如是則迎送之弊,庶可息矣。又安州以北貢物,他道所無貂鼠皮、人參外,一切永除。其沒蕃還本人,超三資授職,限五年復戶。於是,江邊、渭原之民,合于滿浦,移理山于立石,移碧潼于城干,各置一邑,以通江界之路。以昌城合于朔州、定寧,亦置僉使,只留土兵,不使南民入戍。如此則江界、朔州、義州三鎭之勢壯,而理山、碧潼,本居山後,與閭延、茂昌一體,其在疆域之中如古也。狄人固不得以窺覘,亦不得以入侵矣。防戍之弊,豈不省哉?一,昔曹魏以鍾會伐蜀,椽屬邵悌言於司馬昭曰:「會無任,不若使他人行也。」其後,會反伏辜,果如悌言。平安道地連他國,咸吉道道路遼遠,事多有可慮者。考之前朝史,可知也。在今日,則萬無此慮,爲後日計,不可不自今日而爲之也。今後兩界監司、兵使,勿令率妻子赴任,至於咸興、安州以北守令,亦勿令率眷以行,以除斯民之弊,以爲萬世之慮。一,國家東南之敵,對馬島爲近。若他日有不靜之事,則不必大擧遠征,不必入險爭利。但以輕舟數百,乘風直指其處,以火砲盡焚其舟楫,則舟不藏之於山,皆浮于海,不過數次,島中之倭,可使之餓而死也。至於野人,平安無事,則虜我民畜,興師入征,則騎山遠遁,禦之平之,得策甚難。漢、唐之待此類,多通婚媾。前此野人之投化者,例給賤口,嫁良夫所生,非所以綏遠人、一隣國之義也。我國雖禮樂文物侔擬中國,而亦在東海之外,豈可以此而賤待北人乎?今後野人之投化者,以族屬强弱,分爲三等。一等於門蔭士大夫家,二等於雜職士夫家,三等於平民家通婚。其行城城底,及三東良等處野人,或於附近土着軍戶,如此分等通婚。一,大抵兵貴精,不貴多。我國人民,無慮一百萬戶。其中控弦三十萬,精兵一十萬,勇士三萬。如內禁衛、兼司僕射侯,試二百步;甲士、別侍衛,試一百五十步;破敵軍、隊卒、正兵、騎船軍,試一百步;以至雜色騎、步,竝試百步。於是,以試才者爲主戶,無才者爲挾戶。定其額數,易以美號,于以分幾番,于以定留朔。禁其代立,隨闕充補,使百世不易,此則無一兵不試才者也。一,軍政,國家重事也。臣常欲無一丁以國民而漏籍,無一人以單丁而立戶。今軍籍,以二丁爲一保;以四保爲一騎兵。然以三丁爲一保,則一人爲戶主治兵,一人爲率丁治農,一人爲餘丁,轉移執事,一戶實矣。二丁爲一保,則一人爲戶主治兵,一人爲率丁治農,而無餘丁,戶不實矣。以四弱戶,養一騎兵,不若以三富戶,養一兵也。況有事則旣皆付籍,皆可抄而爲兵矣;平時則損其戶數,以養民力,不亦可乎?且作保所以編戶口也,則不計田地之數,而只計人丁之數可也。但差役之時,欲其均也,則專計田地之數,而不幷計入丁之數,亦可也。如烟戶、雜色、彭排、隊卒,一保自爲一兵。船軍、正兵,二保爲一兵。甲士、別侍衛,三保爲一兵。此非徒使兵家足也,民生日用,不可以雙丁爲一戶也。一,咸吉道本聖祖興運之地也。世宗朝始建五鎭,以五大君賜鄕,五鎭之人,至今以爲美談。今後亦倣是意,咸興以北諸郡,以堂上官以上宗親,分賜爲鄕,各置奴子一戶,以固根本之地。一,平安道西隣大明,而人皆入鎭,本無土姓。且近日勒令墾田,人多憚行。乞今親功臣,及原從功臣二品以上,分賜食邑。如三公食邑,平壤府一千戶;正一品,安州牧七百戶;從一品,成川府五百戶;正二品,嘉山郡三百戶;從二品,永柔縣一百戶,實不食租稅,但歲時通刺。仍各置奴子一戶,州中之事,同心布置,使內外相維,體統相制。至于子孫,亦襲其號。
上納之後,兩界監司,皆不令率眷赴任。
11月3日
○辛未,平安道觀察使,據滿浦節制使呈啓:「李豆里來言:『充尙管下多漢見毛憐衛兀良哈伊波等,領五百餘騎,渡吾乙面江而西。問其所向,多浪哈答曰:「吾輩往年欲入朝,到遼東,自持良馬一匹、黑貂皮三十張者外,不許入朝。以故欲入遼東,剽掠人物,以雪宿憤。」』」上召高靈君申叔舟、綾城君具致寬、玉山君躋、銀川君穳及諸將,議增平安道軍官。遂命李德良、金奉元,各率精兵二十人往焉。
○御後苑,觀放鷹。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諸邑守令曰:「聽崔適言,捕松鶻機械,盡心布置。」
11月4日
○壬申,傳旨義禁府曰:「府所鞫捕盜冒賞者多,而無元呈告狀及置簿,凡可考文書,難以閱實。其賞職、賞布、免賤人等,一切改正。其中情迹已現者、據證發明者、自告首他者,竝依法分揀。且刑曹書吏,任情爲姦,滅去文籍,而官吏不能檢擧,其竝劾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忠淸道觀察使曰:「前諭十月前啓空獄。今江原、黃海道,已啓獄空,而卿過限不啓,可乎?斯速空獄。」
○大司憲梁誠之上疏曰:
伏覩主上殿下,乃於聽政之暇,留神文敎。以易學、詩文、韻書、字體、樂譜與夫天文、風水、醫藥、卜筮、農桑、畜牧等事,分命諸臣,撰次以進。臣以庸劣,亦承嚴命,不勝感激,博考典籍,盡心編摩。然臣竊意《史記》,所以考前代之善惡,爲萬世之勸戒,最切治體,與性理之書,相爲體用者也。地理所以載州郡沿革、山河阨塞,蕭何以之先收圖籍,東坡以之指掌作圖,是誠大國之不可無者也。至於兵法,所以論征戰勝敗,尤當撮要,以訓將士者也。乞諸家兵法、《史記》、地圖,竝令輯錄,以成一代之典。仍使殿講之日,或於請讌之暇,以《資治綱目》、《續編綱目》、《東國史略》、《高麗史》等書進講,于以考前代成敗,于以論當今治道,不勝幸甚。
上曰:「兵法、《史記》,抄錄爲難。」仍謂叔舟曰:「誠之所撰《東國圖經》,予將刊板以觀。」
11月5日
○癸酉,以成任爲刑曹判書,金從舜戶曹參判,洪應中樞府同知事。黃海道觀察使沈濬加嘉靖,以濬先啓空獄也。上以李永禧、權季禧濫受捕盜賞職,應爲刑曹判書,不能發摘,故左遷。是日,罷問弊使所劾守令三十餘人,以鄭潔爲淸州牧使,鄭自洋爲江陵大都護府使。領議政韓明澮進曰:「守令窠闕甚多,若拘考滿之法,難以塡差。請今日毋拘此法。」從之。
○命承旨等,庶事聽世子裁決。
○有人哭于白岳山,上遣人視之,乃永同縣僧玉圭也。玉圭言:「曾將縣官金廷光侵害百姓十餘事,因探籌以啓,至今無可否,是以哭之。」上命取探籌單子視之,纔錄小事二條,其餘大事皆不錄。上怒曰:「廷光乃國光之弟,是以略之。上下掩護,民瘼何由得達?」乃命玉圭所言,具錄更啓。
11月6日
○甲戌,冬至。百官陳賀,設酌。孝寧大君補、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中樞府判事沈決、知事尹士昕、金漑、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禮曹判書姜希孟、工曹判書任元濬、中樞府同知事鄭自英、吏曹參判愼承善、兵曹參判朴仲善、刑曹參判鄭蘭宗及諸將入侍。上與宰相講《易》,日暮乃罷。
11月7日
○乙亥,召都承旨申㴐、左承旨尹弼商入內,議犯禁守令罪。
○選歌妓八人,幷農歌嫗,號爲九妓。農歌嫗者,唱農歌女也。家貧,與其夫日往市肆,唱農歌乞丐爲生。上聞之,月給資糧,每於內宴,必命嫗唱農歌以爲歡,亦知民事之艱難。
○傳于戶曹,卒平原大君夫人洪氏,給大君祿,終其身。
11月8日
○丙子,召高靈君申叔舟、綾城君具致寬、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都承旨申㴐、左承旨尹弼商,議犯禁守令罪。又命弼商,往義禁府當直廳,鞫永川郡守崔灝、善山都護府使申叔良等,亦問弊使所啓也。
11月9日
○丁丑,遣報祭別監侍講院文學金孝昌于京畿,軍資僉正柳自濱于忠淸道,軍器主簿權仲禧、東部主簿鄭孝終于全羅道,工曹佐郞金利用于江原道,辨定院司評許譔于黃海道,京市署令沈淄于咸吉道,尙衣院僉正安訓于平安道,傳香于觀察使之後,推鞫問弊使所劾守令。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平朝臣宗成職、肥前州上松浦九沙島主藤原次郞,各遣人來獻土物。
11月10日
○戊寅,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進白雉。
○承政院奉旨馳書令慶尙道觀察使,械送熊川縣監宣孝光、義興縣監李期聃;全羅道觀察使,械送綾城縣監辛尙調;江原道觀察使,械送平海郡守朴纉祖、歙谷縣令金淨;黃海道觀察使,械送遂安郡守鄭崇義。此守令犯法之尤者也。
○傳旨刑曹曰:「前龍宮縣監宋守殷,決杖一百,屬官奴。前陜川郡守權得經、永川郡守申命之、眞寶縣監李質、玄風縣監孫閏生、昌原府使李壽生、密陽府使禹垓,決杖一百,收告身。江華府使禹繼蕃、金城縣監李仁順、高敞縣監蔡申命、盈德縣令金惶、文義縣令趙崝、礪山郡守趙崇智,收告身。山陰縣監鄭成良、漆原縣監崔安智、高靈縣監李永蓁、三嘉縣監文碩漢、平壤判官李壽朋、成川府使李惇仁、江陵府使金仲廉、判官李貴華、原州牧使金克己、判官鄭和、醴泉郡守金祗、藍浦縣監吳子善、永春縣監曺尙謙、鎭川縣監裵止訥、懷仁縣監成繼姓、沃川郡守金映璧、全義縣監崔鎭、林川郡守朴輝、咸安郡守柳訓、豐基郡守禹塲、潭陽府使薛晟、河東縣監尹愼德、靑松府使崔尙柔、咸昌縣監權漢生、咸平縣監成繼曾、陰城縣監金淮、旌善郡守朴繼姓、奉化縣監柳暟、果川縣監尹繼智、前全義縣監金嗣源、樂安郡守尹利、淸州牧使黃守正、判官琴以詠、咸陽郡守盧藎卿、前果川縣監任彭孫、包伊浦萬戶鄭愼之、甘浦萬戶庾善言罷職。」
11月11日
○己卯,中宮誕日,百官陳賀。河東君鄭麟趾、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綾城君具致寬、左贊成崔恒、中樞府判事尹士昐、知事尹士昕、西原君韓繼美、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工曹判書任元濬、刑曹參判鄭蘭宗,承旨等及中宮族親侍宴。賜中樞府僉知事李孝常金帶。孝常於中宮族親,最年老,故有是賜。時,以將講武,始置校尉二十人,着紅帽紺衣,帶劍持鎖,列立庭下。命賜酒。
○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馳啓:「唐人金阿勿來告曰:『野人三十餘名,欲入寇夫乙厚里等處,因向大權冬乙羅。』」又啓:「前承諭書:『或言:「嘗因水漲,鴨綠江九龍淵水溢出,合于狄江,水落則川枯,若掘其高處,以通水道,狄江水深,則三島耕稼無虞。」卿親語義州牧使宣炯,因水漲時,審其地勢高下,用功多寡以啓。』臣與炯審,狄江之北,地勢高元;鴨江之南,地勢卑下。狄江支流,合于鴨江,掘其高處,則狄江反淺而無利。且相距遙遠,用功爲難。」
11月12日
○庚辰,傳旨刑曹曰:「前善山府使辛叔良、前靑山縣監丁淑,雖非功臣,勿決杖,竝徵贖。」
○命世子及兒宗入內苑,射猪。
○中宮族親等謝恩。命召李季男、閔永肩等,講《大學》、陣法。
○慶尙左道軍容使延城君朴元亨來復命。
○領議政韓明澮,以平安道事變獻議。上曰:「明日與申叔舟、具致寬、朴元亨同議。」
○上慮無識之徒,履涉薄氷,渡關津以致陷沒,命部將,各率軍士,分往禁涉。
11月13日
○辛巳,召高靈君申叔舟、綾城君具致寬、延城君朴元亨、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左贊成崔恒、都承旨申㴐,議邊事。
○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馳啓:「李滿住子毛只乃來告曰:『兀良哈阿邑可、末乙彦,率軍四百名,繼多郞哈而去。』」
○咸吉道節度使康孝文,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臣以事目內辭緣,諭野人亏里應巨等,扣頭謝罪而去。」前此,亏里應巨等擅殺邊民,其罪當死。上特降諭書曰:「旣自來服,且經大宥,徵血價放赦。」
○賜河東君鄭麟趾官婢一名。前此,中宮誕辰宴,妓小千金呈巫戲。麟趾觀而樂之,上曰:「將賜此妓以娛卿。」麟趾辭,至是有是命。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黃海道觀察使曰:「前日所選道內驍勇鄕吏,送于平安道,令戍邊。」
11月14日
○壬午,昨日微雪。上遣人尋虎跡,得於懿墓。卽命韓繼美,領軍往捕。正兵一人傷於虎,命宣傳官金利貞、醫員鄭興智,齎藥往救。
○命刑曹,捕囚金、銀、銅、鐵代納人等。
○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據義州節制使宣炯呈啓:「被虜逃來唐女言:『本居松站,十月二十四日,野人入松站及伯顔洞,盡虜人畜,以女年老棄之而去,迷失歸路而來。』女在賊中,聞賊欲分兵,入寇遼東及夫乙厚里。」上示申叔舟、韓明澮,及議政府、都摠府議之。左議政沈澮以爲:「今當氷合,賊虜橫行,宜固戍禦。請擇京軍壯勇者五十餘人,別遣將帥,率領赴防。」申叔舟以爲:「速諭監司及承文院判校趙安貞,詳問唐女根脚及賊形勢以啓,依例解送。」回諭曰:「卿與趙安貞,備細取招啓達。」時,安貞以點馬別監,往義州。
11月15日
○癸未,御忠順堂,召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綾城君具致寬、延城君朴元亨等,議推刷諸道流移人物事。又講儒生經書。
○敎諸道觀察使曰:
元后作父母,惟在體仁;守令任字牧,當先愛民。予以寡昧,叨主兆庶。常軫匹夫,不獲其所。思得龔、黃,與之共理。第以幅員之廣,容有闒葺之輩,侮法售姦,剝民肥己。予非不知,姑且優容,冀自斂飭,尙聞頑迷,肆行貪殘。乃降諭札,諄切示戒,令揭官門,朝夕警省。仍遣問弊使,廉糾諸邑,違法病民者頗多。然以立法之初,又更寬假,抵罪有差。自今復有違法者,當依法痛繩,罔或少貸。且不臧厥臧,人罔攸勸,如有公明淸愼,治爲一道最者,擧一人以聞。予將擢拔監司,任專糾劾。而如綾花席子等物,眼前犯法,慢不致察,於守令何責?嗚呼!黜陟幽明,予欲永底乎乂安;激濁揚淸,卿亦毋負於委任。
○諭諸道觀察使曰:「流移人物,推刷還本之法,申明者屢矣。然本邑及所至之邑守令等,曾不奉行,監司亦不糾察,甚非委任之意。今方檢戶籍給號牌,其戶口增減,及到接新舊,檢覈爲難。宜各用心,推訪流移與刷得之數,每歲抄錄啓。」
○賜河東君鄭麟趾、開城君崔濡、中樞府同知事李邊等几杖。
11月16日
○甲申,命龜城君浚、巴山君趙得琳、司僕副正沈瀚等,議置楊州牧場事。
○命狼川縣監梁琥、咸陽郡守盧藎卿竝還任。琥,誠之子;藎卿,成奉祖孫壻也。賜改藎卿名曰善卿。
○召刑曹參判鄭蘭宗、左副承旨魚世恭,各率郞廳三人,檢覈橫看,逐日親啓。
○尼麻車兀狄哈阿仁加茂、阿漢主等,來獻土物。
11月17日
○乙酉,召左承旨尹弼商,傳曰:「陰城囚私奴難金,令刑曹詳覆。」難金,尹士昕之奴,恃勢徵斂,奪人牛馬,無所不爲,人甚苦之。上聞之,囚繫累歲,至是始定罪。
○大司憲梁誠之上書:
一,祖宗《實錄》,一國萬世之史也。太祖、太宗、恭請王《實錄》,皆書四件,春秋館及外三史庫,各藏一件;世宗、文宗兩朝《實錄》,只書一件,藏于春秋館,甚爲未備。然欲書之,則事功難成。幸今新鑄小字,乞命典校署,印出三件,藏外三庫。一,本國書冊,敬重如《實錄》,緊關如軍案,例以鐵錫鎭其背,或以綾段粧其衣,非徒誨盜,猝有急遽,不得措其手。然又不可不曲爲之慮也。須一件重大,以備小盜之偸;須一件輕便,以備倉卒。今兩朝《實錄》一件,旣已重大書藏。今以小字印出三件,除鐵錫之飾、綾段之衣而藏之,則大小之變,無所不可,而事功亦易以成矣。且太祖、太宗、恭靖大王《實錄》,亦一件,小字印出藏之。一,《時政記》不可不急也。若歲月差久,則文籍散失,國家大典,諸臣擬議,泯沒無傳,誠爲可慮。乞自壬申五月,至今丙戌年十一月,議政府、六曹、臺諫、承政院文書,聚于春秋館;以藝文館祿官五人,兼官五人,二人爲一廳,各分三年而編摩之。仍令春秋館堂上考察,以爲日課,以成重事。一,外三史庫,藏書之處也。皆寄置官舍,甚不嚴密,非徒火災可慮,且有他日外寇之慮。乞遣官審視,擇人烟相隔處移之。或以全州史庫,移于南原之智異山;星州史庫,移于善山之金鰲山;忠州史庫,移于淸風之月岳山,竝依寺刹,仍給位田。又令近村民戶守之,是誠藏之名山之義也。一,書籍之自中國來者,雖或散逸,猶復可求。唯本國之書,苟一失之,得之無由。乞東國所撰之書,一皆磨勘,其件數不足者,或印出、或傳寫、或購求,以成十件。弘文、春秋館及外三史庫,各藏二件。右春秋館及外三史庫文武樓內,不緊書冊,竝皆刷出,分置藝文、成均館、典校署,以革混雜難考之弊。一,弘文館、春秋館所藏,如《元史》、《宋史》等一件書冊,一皆抄名,以入直忠義、忠贊衛及書房色諸司吏典,就弘文、春秋兩館謄寫。或以本文分送于下三道,令界首官監掌傳寫;或於中外購求,以備三件藏之。一,書冊板本,京中則典校署掌之。外方則別無所掌,旣不知某書可印,又不能檢擧而修補之,甚爲不可。乞令政院,下書八道,如某郡某某書板,凡幾張,又板之刓朽與否,一一開寫,仍以常楮,各印一件上送。其刓朽不用者外,使守令載之解由,以爲傳授,使典校署爲之考察。一,《銃筒謄錄》,國家秘密文書也。春秋館有一件,文武樓有二十一件,自弘文館入內一件,軍器監有幾件。萬一姦細偸之,因以爲利,則東南之害,不可勝言。乞以諺字書寫,內外史庫,各藏三件。弘文館三件,稱臣堅封,其漢字書寫者,竝皆燒毁,以爲萬世之慮。一,東國文籍,自檀君至本朝,歷歷可考,非他蕃國遼、金、西夏之比也。而近因還紙之利,紙匠男女,或偸《承政院日記》,或偸寺社經文。於是,嚴立法制,擬定徙邊,或行大辟,然猶未已,本國文史公私文券,將至無遺,至可慮也。然不立重法,終不能禁制也。乞限風俗歸正,其作還紙者,依棄毁制書律施行。其窩主勿論曾赦,勿問貴賤,杖一百全家徙邊,以財産給告者。市裏買賣者,民家行用者,官府行用吏典,竝杖一百,身充水軍;官員亦杖一百,永不敍用。一,今典校署印出書冊內,出於一時之事,不必傳久者外,例將十伴,弘文館藏二件;春秋館、外三庫、典校署、文武樓、藝文館、成均館,各藏一件。
傳曰:「予知之。」
○慶尙道南海人上言:「本道巨濟縣及全羅道珍島縣,在海中絶島倭寇充斥之地,故不令民徙邊。本縣與二縣無異,而獨徙九戶,乞勿徙。」命下兵曹議之。兵曹啓:「南海縣,海島防禦之地。請於九戶內,未入送五戶,勿令幷徙。」從之。
11月18日
○丙戌,召申叔舟、崔恒、金國光、韓繼禧、盧思愼、姜希孟、任元濬,語及平安道聲息,叔舟議,皆稱旨。上曰:「卿與予同庚,凡所施設,甚愜予意。可進一爵爲懽。」叔舟稽首進酒。
○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馳啓:「李滿住管下李古那等來告:『本月九日,兀良哈末乙彦、阿邑可等,率四百餘騎,向遼東而去。』」命下兩府議之,皆以爲:「節度使隄備已具。」
○傳曰:「東、西班祿牌,吏、兵曹分掌。且諸司上直省記勿啓。但闕內諸司,在前吏曹啓省記者,令兵曹啓之。」
○兵曹詳定守令率去奴婢馬匹數以啓:「府尹、大都護府使、牧使、都護府使,奴二口、婢三口、大小馬各二匹;判官及郡守、縣令、監,奴婢各一口、大小馬各一匹;敎官,奴一口、馬一匹。未挈家守令內堂上官,奴二口,其餘奴一口,馬竝大二匹,小一匹。其迎送騶從,守令則依本品鋪馬之數,家累則府、大都護府、牧官各二十匹,都護府十七匹,郡以下十五匹。人數隨其馬數,皆以鄕吏、日守、邑奴抄定。」從之。
○地震于慶尙道慶州、義興、永川、河陽。降香祝,行解怪祭。
11月19日
○丁亥,內廂庫所藏角弓,耗欠三百餘張。命永順君溥等,鞫弓房宦官任元山、金孝江於友善堂,各杖十餘下,竟未得情。
11月20日
○戊子,命左承旨尹弼商,往義禁府當直廳,鞫問歙谷縣令金淨等,決杖一百收告身。以勒令代納也。
○黃海道康翎縣人獵得白鹿殪之。觀察使沈璿以爲瑞世之物,進其皮。
○司憲府據平安道問弊敬差官安訓啓本啓:「觀察使吳伯昌,依憑習陣,徵軍士之不至者,每一日綿布一匹二十六尺。凡一月,兩度所徵綿布四百七十餘匹,則一年二十四度所徵,無慮千百匹。而本府移文伯昌而問之,則答以未嘗徵贖,姦詐莫甚。以一方統察,先自犯法,何以率下?且平安軍士,戍邊及往來遼東之苦,倍於他道,雖甚存恤,猶或流亡。今伯昌凡闕習陣者,曾不科罪,督徵緜布,剝民自肥,流亡相繼,不合分憂之任。請罷黜,以警後來,以慰一道軍民之望。」留中不下。
11月22日
○庚寅,賜登俊試武臣崔適等紅牌,乙科以上,賜鞍馬有差。仍賜恩宴于議政府,遣都承旨申㴐、左承旨尹弼商,賜宣醞。命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中樞府知事康純、同知事李好誠、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工曹判書任元濬、刑曹判書成任壓宴。適世係微賤,少時至爲牛馬從,然武藝絶人,爲上所知,得至大夫,人皆榮之。
○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馳啓:「正朝使趙瑾護送虞侯朴星孫來告:『越江三日,宿夫乙厚里,唐人終信言:「十月二十五日,野人入通遠堡,殺擄人畜,指揮劉英出戰,死之。賊分屯夫乙厚里、深浦、雙嶺,往來摽掠,鄧御史領千餘兵,戰琥珀洞,不勝而還。胡叅將、王指揮亦到開州追戰。又宋叅將、朱叅將領兵,直到李滿住所居,執滿住,問其子等所在,仍攻殺所管三屯,縛致滿住及家屬於胡叅將、王指揮在處。」』然其後滿住所送人到滿浦,不言其事,則終信之言,未可信也。」
11月23日
○辛卯,登俊試崔適謝恩。申叔舟以下,亦來謝恩。上引見忠順堂,賜酒。
11月25日
○癸巳,登俊試崔適等,奉箋謝恩,進豐呈。上御勤政殿受之。王世子與孝寧大君補、河東君鄭麟趾、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中樞府領事沈決、知事尹士昕、左贊成崔恒、左參贊尹子雲及承旨等入侍。龜城君浚、勿巨尹徹、毛山都正僖,亦以登俊試赴宴。適及行護軍閔發,入坐殿內,其餘擧人,坐於月臺。上樂,奏《定大業》、《保太平》。尼麻車兀狄哈萬戶阿仁加茂等亦侍宴。上召謂曰:「爾等跋履險阻來覲,于今四度,爾之誠款可尙。然無乃勞苦乎?」加茂對曰:「殿下仁恩廣大,所在館待尤厚,加以驛騎無滯,有何勞苦乎?」上曰:「汝雖爲萬戶,自是例職,何足爲榮?今將授汝大官厚祿,汝其知之。」仍命進酒,又賜金帶。加茂稽顙拜謝。撤御卓賜之,加賜酒肉。上令四妓及登俊試人,就前起舞。又命永順君溥,執檀板領樂極歡。及酒酣,上令叔舟扶入康寧殿。又召麟趾、明澮、致寬、守身,令四妓及兒宗起舞。夜深乃罷。
11月26日
○甲午,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馳啓:「都督李古納哈等使其弟阿具等來告曰:『咸吉道兀良哈百餘兵,入寇遼東而回,誇之曰:「盡掠遼東人畜而去。」予適聞皇帝有勑賜,故未得親告。』」
○傳于義禁府曰:「宦官李貴存、朴林、金孝江等,偸弓房雜物;張得南、徐義、石淵深、任元山、李翠等,弓房雜物,多致虧欠。竝推鞫以啓。」
11月27日
○乙未,召高靈君申叔舟、綾城君具致寬、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右贊成曺錫文于賓廳。命左贊成崔恒、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禮曹判書姜希孟、工曹判書任元濬、都承旨申㴐,就議明年巡幸慶尙、全羅道事。又召叔舟等入內,親議便否。皆對曰:「便。」卽命禮曹,預備諸事。
○上聞豐儲倉奴長命負公債,囚械累年,凍餒日甚。命注書,往典獄拿來,問根因,賜衣放遣。
11月28日
○丙辰,召高靈君申叔舟、綾城君具致寬、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工曹判書任元濬、左贊成崔恒及承旨等于內,又議巡幸時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節制使金謙光曰:「本道人心,近日不安其居,流移遷徙者不止,且有聲息,年又失農。聞卿召內地守令赴防,何示人不靖,恐動至斯?不可使聞於人也。若不得已則已,非不得已,則宜還守令等,速治救荒,安集新舊百姓。制敵之術善用之,則數百精兵,足以破之。卿其審勢施行。」
○上召韓繼美、黃致身、許亨孫、林得楨、李亨孫、柳均、韓終孫、洪純老、韓瑞龜、李尹仁、張進忠、裵孟達、李孟孫、柳興茂、鄭仁耘、權從孫、薛成林、王宗信、權期及諸軍士等,親授節度,令習陣於內苑。衛將均、亨孫等結陣失律,命罷陣。使射侯,崔適最中多,卽賜馬一匹。日暮設酌,與宗宰極歡。命世子行酒,又賜明澮馬一匹。
○以尼麻車兀狄哈阿仁加茂爲中樞府同知事。
○遣巴山君趙得琳、鎭撫閔惲,審定巡幸所過波吾達。
○傳于內需所,賜洪允成正布五十匹。
11月29日
○丁酉,戶曹判書盧思愼設登俊試同年宴。上命凡同榜者,雖闕內入直,皆往赴。又慮夜深不得入,命留門待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忠淸、慶尙、全羅道觀察使曰:「巡幸時,道路、橋梁、行宮修治等事,趙得琳所言外,毋敢擅爲。」
○戶曹據京畿節度使啓本啓:「諸邑國屯田,竝令船軍治之,留浦軍少,防禦疎虞。請播種五六石以下,令其邑人吏、日守、奴婢治之。七八石以上,依《大典》,令船軍治之。」下詳定所議之。
十二月
12月1日
○戊戌朔,命銀川君穳、玉山君躋、毛山都正僖,往氷庫,檢藏氷事。
12月2日
○己亥,御忠順堂,召魚世恭、鄭蘭宗,參覈橫看差誤處,詳加改正。又命都承旨,抄犯禁守令等罪以啓。蓋慮情法,或有可論,而等蒙也。
○傳旨司憲府曰:「漢城府以徵債囚禁者,至三四年不放,故曾下旨,令速徵放遣。而庶尹崔均、判官趙信孫、參軍韓峻、權恩榮等,慢不奉行,其推劾以聞。」上慮犴獄多滯,錄囚徒覽之,有是命。漢城府囚徒,皆負債未償者。
12月4日
○辛丑,御忠順堂,召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都承旨申㴐及詳定所堂上,議犯禁守令罪。召辛尙調、劉昭、朴纉祖、劉季周、任漢等,親問代納之故,皆對曰:「監司據刊經都監關文行移,故臣等重違監司之言,犯禁至此。」上謂宗宰曰:「此輩實無罪,責在都監與觀察使耳。其置勿論。」命㴐覈實以啓。凡在原例者,幾至二十人,丁淑亦在其中。上謂諸宰樞曰:「此所謂靑山者耶?於靑山何責乎?」淑嘗於忠淸道行幸時犯蹕。上問:「汝誰耶?」淑對曰:「靑山」故云。時,致寬亦都監提調。上曰:「此致寬之罪也,其賜罰觥。」
○火剌溫兀狄哈都萬戶阿充介等四人,來獻土物。
12月5日
○壬寅,兀良哈都萬戶阿充介等四人,來獻土物。
○有人告鐘樓南偏有溫泉。命永順君溥往尋之,竟不得。
○傳于戶曹曰:「來丁亥年,慶尙、全羅道巡幸時,侍衛京軍士,有自願換米豆者聽。」
12月6日
○癸卯,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馳啓:「理山體探甲士金仲善,於婆瀦江,得一被擄唐女每邑藏,招云:『我本遼東松站里人也。去十月二十六日,兀良哈侵掠我里及不胡里,女亦被擄。聞有兀良哈一人,欲寇朝鮮,衆曰:「朝鮮軍士,猛如群蜂,又好夜戰。不如往遼東,易如拾芥。」遂結黨而去,女伺家空逃來。』」答諭曰:「送唐女于義州,待命。」
○命刑曹,還給鄭崇義、高台弼、辛叔良、辛閏祖、崔灝、丁淑、申命之、羅裕善、權得經、李壽生、李質告身。宣孝光、文碩漢、朴輝、金淮、鄭愼之、庾善言、李基聃、劉季周、辛尙調、劉昭、朴纉祖、任漢,竝勿論。仍命吏曹敍用。
12月8日
○乙巳,野人副萬戶麻乙其乃等六人,來獻土物。
○咸吉道節度使康孝文馳啓:「今十一月十五日,尼麻車兀狄哈蘇主等二百餘騎,突入會寧鎭烟臺下童速魯帖木兒住處,焚其廬舍二十二區,搶奪牛馬財産殆盡。沙陽可、松古老中箭死。兀狄哈有解我國語者五六人,棄兵仗,進烟臺下,言曰:『吾等與大國,本無仇隙。所以來者,蓋爲斡朶里報讎耳。』遂退。」御札事目,示議政府、都摠府:「一,今適阿仁帖木兒來朝,宜語之,令和解。一,斡朶里若又被侵,欲入長城內,則宜有處置。一,被寇人內,爲首人等上送。」申叔舟、具致寬等議曰:「尼麻車與斡他里和解事,依上旨,俟阿仁帖木兒回時,語之爲便。阿仁帖木兒,蘇主從兄弟也。斡他里入長城事,前此潛避入城。國家若初不知者,今亦如此,勿令兀狄哈生釁。被賊者上送事,若論以被賊而上送,則於事體未穩。且不可使聞於彼,可依他上送,其中不能自存者,依前例貸米穀存撫,使不失業。」命以此答諭。
12月9日
○丙午,尼麻車兀狄合中樞府同知事阿仁帖木兒辭。命饋於賓廳,賜彩段、衣一領。
○遣中樞府僉知事成有知,如大明。有知卽允文。進海靑、文魚。又遣司譯院正黃中,管押被擄逃來唐人韓我石等三名,解赴遼東。
12月10日
○丁未,御華韡堂,召左贊成崔恒、左參贊尹子雲、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刑曹判書成任、都承旨申㴐、行上護軍崔適、成均館直講金紐、辨定院司議文修德。以子雲爲平安道堤堰牧場給田使,適爲副,紐、修德爲從事官。上呼子雲謂曰:「今天甚寒,煩卿跋涉,非予本意。念西方之事,非卿莫可委也,可勿憚勞。」遂賜裘衣及靴。
12月11日
○戊申,諭平安道節度使金謙光曰:「同封事目及尹子雲所言,聽悉施行。」其事目曰:「平安兵大槪三萬,分三番則一番一萬。分屯江邊,或合屯爲一,或散屯爲十,或屯於此,或屯於彼,或田獵江外,或焚燒山林,使賊莫測。又須考察雜色軍士戎器,無時聚會放散,使各知其旗。」
12月12日
○己酉,召高靈君申叔舟、綾城君具致寬、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延城君朴元亨、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中樞府判事金守溫、同知事徐居正、左參贊尹子雲、戶曹判書盧思愼、禮曹判書姜希孟、行上護軍崔適、直講金紐、承旨等,設酌餞子雲。
○傳旨禮曹、兵曹曰:「今停慶尙、全羅道行幸,將以明春,幸忠淸道溫陽。」
○尹子雲辭。其齎去事目:「一,屯兵處看審。一,秘密布置,不露形迹。一,知軍數。一,入居人給田。」
○平安道觀察使吳伯昌,據滿浦節制使呈馳啓:「古納哈來言:『去家西二日程,迴隅住管下先波右言:「毛憐衛兀良哈多良哈、阿邑可伊波,領軍入遼東,擄人畜幷一千餘。遼東總兵管追來接戰,兀良哈指揮伐伊應哥,中流矢死。其餘中箭者二十四人。」』又李權赤來言:『遼東守關將宋叅將,帥三千餘兵,前月七八日間,與童倉管下戰,擒殺男女一百十二人。』」
12月13日
○庚戌,咸吉道節制使康孝文馳啓:「臣聞諸近境野人云:『東良西里住兀良哈多良哈、伊波,與無乙界住羅下、伐引住於夫介、愁陽哥、吾治安住汝赤、阿赤郞耳注多弄介、方只、金阿堂介、堡兒下住時堂介、毛里安住阿下等,領三百餘兵,與尼麻車兀狄哈兵,合摠五百餘兵,入遼東,擄男女五百餘人。當時未及回還,還則當更詗問具啓。』」又啓:「曾奉諭書內:『骨看兀狄哈邊時羅,曾入慶興,擄樵採人。今可於諸野人上京時,幷許上京,使之聞之,彼當自來。』臣依諭書措置。邊時羅傳言:『我欲入朝,方患疹疾,姑就兵使謝罪。』」回諭曰:「毛憐衛人等入寇遼東事,後當自知,不必綢繆更問,示人輕重。骨看亦不必招誘,任其所爲可也。凡大將當自嚴重,卿宜知悉。」
○傳旨刑曹曰:「宦官金自明,決杖一百,本鄕充軍。」
○咸吉道觀察使吳凝獻琴一張。
12月15日
○壬子,御華韡堂,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延城君朴元亨、兵曹判書金國光、吏曹判書韓繼禧、右贊成曺錫文、戶曹判書盧思愼、承旨等入侍。上謂左右曰:「比來屢興土木,工役不息,以勞民力,予甚憫焉。一切不急之役,其議罷之。且儒臣所纂諸書,多歷歲月,未畢讎校,不副予意。其中不緊書,亦令勿撰。」
○諭咸吉道節度使康孝文曰:「同封事目,密審施行。近日平安道所啓及赴明使臣聞見事件,亦宜看詳。大抵不關於我,謹自隄備而已。」其事目曰:「入寇遼東野人內,有欲上京者,勿以入寇爲咎,托以他故,勿許上送。一,前以巡幸,命停野人朝京。今已停巡幸,依前例上送。一,浪將家奴父與兄弟,有欲入朝者,從例上送。」
12月16日
○癸丑,兀良哈李多弄介等八人,來獻土物。
○洪常爲儀賓府副賓,權攅司憲監察。常,應之子,將以懿敬世子女泰安郡主下嫁。攅,尹昭訓之五寸叔,本以醫書習讀官,隷內醫院。醫術頗精,故有是命。
12月17日
○甲寅,三浦曉諭使藤安吉、副使高台弼辭。其齎去事目:「一,宣諭三浦倭人曰:『汝等初因販賣,來寓三浦。厥後潛投日增,歲在甲寅,我先王命有司,書諭爾島主,盡令刷還,請姑留六十人。至于今潛投益多,無賴之徒,得以容匿,至刦逼萬戶,殺掠漁人。予欲推究,第念汝等妄自驚懼,今諭島主,使自推究。故遣使曉諭,爲首曉事者,兩三人上京,親聽予命。一,宣諭時,供饋酒肉,令觀察使,隨宜備給。」召安吉等,令進酒,密授曉諭節目。各賜襖子藥囊,加賜安吉靴。時,三浦倭人,來投日增,生育寔繁。禁防不嚴,漸益驕恣,至有不可禁制者,故諭之如此。
○平安道節制使金謙光馳啓:「昌城節制使朴良信,率京軍士及本鎭軍,本月三日,渡江至何遷洞源,驅禽觀兵而還。」上議于申叔舟、韓明澮,回諭謙光曰:「今見卿啓,知渡江觀兵。事甚當,然姑停待命。且擇京軍士,可爲將者三人,各授精騎五十,護送進鷹使成允文。舊路則至通遠堡,新路則沙川而止。」
○骨看兀狄合金麻尙哈等六人,來獻土物。
12月18日
○乙卯,御華韡堂,召都摠管曺錫文、韓繼美、兵曹參判朴仲善,聚吹螺赤習角。又召詳定所堂上及承旨等,設酌。刑曹參判鄭蘭宗、左副承旨魚世恭,亦因考覈橫看赴召。上謂蘭宗等曰:「爾等恪勤所事,夜以繼日,每月出宿私第,不過一二日可也。」仍命將所覈錯誤處,就前論駁。
○女眞阿龍等六人,來獻土物。
12月19日
○丙辰,副賓洪常親迎泰安郡主于儀賓鄭顯祖第。命二品以上命婦及諸宗宰圍繞。
○兀良哈柳於麟可等六人,來獻土物。
12月20日
○丁巳,日本國關西道筑前州僧融勘等二人,來獻土物。
12月21日
○戊午,御華韡堂。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綾城君具致寬、右贊成曺錫文、兵曹判書金國光、戶曹判書盧思愼、工曹判書任元濬、刑曹判書成任、都摠管鄭軾、兵曹參判朴仲善、衛將許亨孫、吳子慶、林得楨、金山都正衍、枰城都正徫及宣傳官、承旨等入侍。上命衛將、宣傳官,講講武新舊事目,令相論難。
○骨看兀狄哈金無巨應於等七人,來獻土物。
12月22日
○己未,御華韡堂,召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左議政沈澮、右議政黃守身、右贊成曺錫文、吏曹判書韓繼禧、工曹判書任元濬、戶曹判書盧思愼、禮曹判書姜希孟、刑曹判書成任、中樞府同知事魚孝瞻、都摠管鄭軾、刑曹參議申末舟及承旨、諸將、宣傳官等,設酌。遍賜春幡子揷帽,命以次進酒。令妓奏樂,賜農歌嫗裘衣一領。
○黃守身以掃墳往交河。命盧思愼、右承旨李壽男,齎宣醞,餞于延曙驛。
○火剌溫兀狄哈照隣可等四人,來獻土物。
12月23日
○庚申,命宗學導善李孟賢、藝文館應敎李淑瑊、社稷署令盧公弼、成均館學錄金礪石、奉常寺參奉崔淑精、侍講院說書洪貴達、南學訓導朴孝元、藝文館奉敎成俔、待敎李瓊仝、承文院博士李德崇,讀《大明律》。蓋慮律學之不明也。
○骨看兀狄哈劉無澄哈等七人、日本國對馬州源茂崎等二人,來獻土物。
○昌城府使朴良信,帶安邊妓赴任。事覺,司憲府請罪,不允。
12月24日
○辛酉,御華韡堂,召誼城君寀、咸陽卿𧦞、永川副卿定、樂安副卿寍、銀川君穳、玉山君躋、鎭南君終生、壽城都正昌、湖山副正鉉、福城副守穎、牟陽副守稙,分左、右擊棒。賜勝者鹿皮一張。
○以洪允成爲仁山君,李季町兼執義。先是,允成丁憂,起復爲節度使。其時嘗至一家宿,其家人以脅我處子發訴,命劾允成。其家人坐誣訴,竟爲允成所畜。
○兀良合劉阿赤哈等八人,來獻土物。
12月25日
○壬戌,御華韡堂,召河東君鄭麟趾、高靈君申叔舟、蓬原君鄭昌孫、綾城君具致寬、延城君朴元亨、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右贊成曺錫文及詳定所堂上及承旨等,議金宗蓮、吳達善罪。上曰:「吳達善濫刑殺人,非過誤,乃故犯也。殘忍莫甚,罪不可赦。獄卒及辭連人,竝處斬。金宗蓮罪固當死,然且寬貸,置之生地,尙不改悔,避役自恣,予雖欲赦,奈國人何?」左承旨尹弼商草傳旨以啓,上曰:「無乃有可疑處乎?」遂命弼商往義禁府,更鞫之。
12月26日
○癸亥,御華韡堂。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左議政沈澮、綾城君具致寬、右議政黃守身、右贊成曺錫文及詳定所堂上、承旨等入侍。召衛將許亨孫、權擎、魚得海、林得楨、吳子慶、李尹仁、康袞、堤川副尹蒕、柳均、枰城都正徫、壽城都正昌、金山都正衍。又召內禁衛、兼司僕、別侍衛、甲士能射者各十人,令射侯。
○傳旨義禁府曰:「吳達善、金貴明、楊仲生、甫羅、吳決等,濫刑殺人,金宗蓮附下罔上,竝處斬。鄭變周,決杖一百,永屬官奴。」
○骨看兀狄哈李小冬哈等八人,來獻土物。
12月27日
○甲子,咸吉道觀察使吳凝馳啓:「本月十九日,兀良哈柳尙冬哈語臣曰:『近聞同類五百餘人,入寇中朝,擄男女四五人。』臣曰:『中朝撫恤汝輩,何爲入寇?』尙冬哈曰:『前者天使之來,同類多聚于會寧、鏡城,以致爲貴國所誅,欲報讎中朝。我强止之,今不從我言入寇耳。』臣言他而不答。尙冬哈更言:『吾輩兵非五百,只二百騎人,各擄七八人以來。』所言似誇,臣亦不答。」
12月28日
○乙丑,兀良哈柳尙冬哈等六人,來獻土物。
12月29日
○丙寅,御思政殿,觀儺戱。召密城君琛、德源君曙、誼城君寀、烏山君澍、咸陽卿𧦞、永川副卿定、樂安副卿寍、鎭南君終生、河東君鄭麟趾、蓬原君鄭昌孫、高靈君申叔舟、領議政韓明澮、綾城君具致寬、左議政沈澮、中樞府領事沈決、左贊成崔恒、右贊成曺錫文、仁山君洪允成、吏曹判書韓繼禧、戶曹判書盧思愼、兵曹判書金國光、工曹判書任元濬、刑曹判書成任、中樞府同知事洪應、巴山君趙得琳、及都摠管、承旨等入侍,置酒。至夜乃罷。
12月30日
○丁卯,火剌溫兀狄哈沙乙古大等四人、女眞之下里等三人、日本國對馬州而羅灑文家次等二人,來獻土物。對馬州太守宗盛職、代官宗盛直、肥前州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筑前州太宰府都督司馬少卿藤源朝臣敎頼、對馬州佐護郡代官平朝臣宗大膳助茂友,各遣人來獻土物。
○上與中宮,御忠順堂,觀放火炮。鄭麟趾、鄭昌孫、申叔舟、具致寬、朴元亨、洪允成、韓明澮、沈澮、黃守身、崔恒、曺錫文、韓繼禧、金國光、盧思愼、任元濬、成任及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命倭、野人集慶會樓下,觀放炮。至夜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