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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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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性善堂稿卷九      宋 度正 撰启

贽见漕使启

伏以为贫而仕固难择地而後居直道而行未免倚人以为重思见君子实劳我心辄陈世俗不腆之词以当古人执贽之义正资性庸下见闻濶疎漫求圣智之用心雅於诗书而有契将循此以自乐愿终身而无他偶缘生理之萧条继以骨肉之零落不能固守其贫贱之操於此辄萌其禄仕之心黾勉一来慙皇万状论其学则时谓之伪语其材则时谓之疎心则无干於人行则寡合於俗进则人将指目退则人将诮讥揆之适时之材可谓无用之士甫终下考分还故山天实假之使识大贤之面士而有此庶安不肖之身恭惟某官道配前修行高当世包太虚以为量得失不动其心粲春风以为言喜怒不形於色当代典型之老中兴勲业之苗进退雍容议论宏远爱民如保傅之於赤子待士如父师之於诸生和气袭人欢声被物正首投狂斐已蒙一字之褒今辱照临永托二天之庇归依则切敷陈莫周

贽见利守唐德舆启

窃以郡之有学犹人之有衣冠学之有师犹衣之有领袖未有毁其衣冠而可以成礼去其领袖而可以成章惟其谨择於材能庶或有禆於教化若稽古昔厥有本源永惟虞夏殷周之兴则笃学校庠序之事上自国子下及编民厥生始及於七年大抵已升於小学君师倡其道於畿内诸侯行其法於国中及周之衰其事遂废晚生夫子先王之道复存中遭李斯後学之徒又尽自是或兴或废初无定规一存一亡显有成效迨我有宋考法成周自列圣之增修视前古为大备至郡国皆兴於学而朝廷各命以官要在成材非为观美得人之盛自古罕闻就学之多於今尤甚欲堪斯任允属真材然开导作成固学者事主张振起在上之人恭惟某官一代儒宗三朝元老量周天地不求备於匹夫道灿日星实有光於前哲奋乎百世自成一家昔曾参躬行三省之勤故圣师口授一贯之妙退与其徒而商论则极其义而推明忠恕一陈本末兼尽盖一唯所以承先觉之指而两言所以开後生之机惟正之心以参为法入侍夫子傥精义妙道之或闻出领诸生则诚意正心而愿学造拜之始敬吐以闻

上太守启二首

护孔孟文章之印深愧迂疎依龚黄师帅之光幸逃诃谴抚躬自省荷德已多若昔大猷厥有成宪汉文翁之在蜀所先者教化之原唐常衮之治闽所重者师儒之事易其俗以俎豆作其人以诗书三代以还独称俊伟百世之下莫并光辉永怀千载之人傥可一时之遇恭惟某官践修德盛存养功深黼黻文章若风行於水上渊源议论如珠走於盘中舒徐乎礼乐之间驰骋乎翰墨之际吾党小子雅知斯道之宗四方诸侯谁出我公之右英声籍甚深议蔼如庶几齐鲁之一儒不愧汉唐之二老正久兹托芘行且赋归求也退由也兼固已归於权度夷之清尹之任或有望於品题

分璧水之教亦既二年借玉山之辉始於今日将进趋於函丈辄自吐其平生正赋分穷奇受才譾薄人虽谓其可学心独忧夫无成逮先人之存仅传章句赖慈母之教不失指归方踰弱冠之年幸脱科举之累遂捐他习搜求未见之书乃於遗编髣髴不传之旨知名教自有可乐谓事物无足动心朝夕於斯出入由是专心致志不知世俗之是非徵色发声欲慕古人之践履坐縻学校虽曰为贫从事诗书将期进德昔焉闻道今幸得师某官天性高明中心乐易蚤登堂奥独得范模礼乐以治身莫穷其际儒雅以饰吏所存者神正幸游庠序之间与闻俎豆之事以为鳦以为雁明公裁之置诸渊置诸天小子命也

远迎知府启

涪东作镇棠?未移剑北奉藩纶言已至望羽旄而注目极草木以归心素履所闻先声甚远某官先儒领袖後学宗师机杼文章续鼻祖子渊之绪渊源学问得乡人扬雄之传隐然三代之英奋乎百世之下高词妙墨已衣被於两川大册雄文行发挥於九诰少淹鸿翼复剖麟符虽川秦之交上不轻於畀付然邹鲁之学公未究於设施恐孔席之未温即汉诏之已下正诗书余业庠序晚生二年於兹初何所补六艺之外不知其他天或相之公其来止兴仁於大学虽微何蕃之贤问道於河汾或在董常之後

谢赵运使启

数月罗大幕之下昔叨顾盻之荣一封奏九重之天今被挽推之宠惧庸虚之不称戴恩谊以若惊窃以济时当用於真才共理宜资於衆力得百君子国中未足为至多进一小人天下将受其极弊是以贤愚之判贵於审尤贵於严黜陟之间惟其公亦惟其断自非独抱高明之见安能不惑好恶之私选抡靡失於若人任用乃禆於斯世如正者山林贱士乡序散材诵糟粕之遗几唇齿之俱腐开户牖之蔽曾心性之未知伥伥而居碌碌何取偶被科举之笼络遂陪衣冠以驰驱三叨试用之恩一乏可称之实虽先生长者力加於扶持然朴学短才未免於沦弃浩岁月其逾迈抚简编而慨然仁言或借於齿牙弱质遂生於羽翼此盖伏遇某官存心王室属意治功奉天子之命以活西人既仰寛於忧顾取远方之才而输北阙将益究於经纶猷为力黜於浮虚简拔遂加於鲁钝正敢不力行素学远迹清修志在春秋而行在孝经傥修名之可立生者父母而成者夫子誓终身而勿忘感荷之私敷陈莫既

谢运使启

古君子当进退之间必本於义礼以为之决择明使者处黜陟之际必量其才能以为之等差惟人物之不齐故器业之各异魁奇特逹或可以为公辅之资沉静渊深或可以为献纳之任或其才识之頴异可以校中秘之书或其行业之洁清可以率太学之士或可为十室之邑或可为诸侯之宾盖人品有天渊之殊而科目有小大之辨必欲得人以报国其惟体道以尽心苟或非才未免谬举如正者龌龊下品零落孤生读圣贤之书未能知其藴奥究古今之际未能识其变通奋身乡序居然庸衆人之中滥迹泮林邈然诸博士之下默而自信久不知名既不足以望玉堂之游又不足以冀金闺之选徒慕古人之至乐甘为圣世之弃人夫何华衮之褒许以儒冠之亚某官心存公恕志在经纶以社稷安危为己忧以人材进退为己任大纲所在上焉已得於鵾鹏数罟所加下亦不遗於虾黾致兹琐末亦预甄收正敢不策勉奋扬激昂蹈厉谨视听言动之非礼於颠沛造次而必为逹而致君誓益坚於素志穷而怀道期大振於修名

谢制置吴侍郎【袖】启

伏以连帅荐论偶当殊选朝廷过听特畀误恩人微地寒靡容控避礼优意渥但切凌兢捧戴以还感藏莫喻惟兹蜀部虽曰陋乡其在本朝颇多异产或以风节力谏於熙宁之际或以经行劝讲於元佑之间或辩别邦朋正色於绍圣而来或扶持国难横身於建炎以後浩乎人物之富见於史册之书故惟岁贡之科是谓藩条之大身任州县者盖千百数名登廊庙者仅五六人一被冕旒之眷知径当公辅之委任惟其进用之甚速是以采择之加严必能得一时之英才始可继累朝之盛事如正者赋资庸下立志迂疎本期得禄以养亲岂敢干时而枉道幸因诗书之糟粕获闻师友之渊源道之可宗千里不以为远义所不顾比屋未尝登门不知奔走之劳自适讲摩之乐聊欲系志於翰墨久已冥心於是非乡人之善好之自存月旦君子之道鲜矣未识本原虽尝自立於风波汹涌之中实不徼福於议论平定之後深惟浅陋有玷明扬此盖伏遇某官领袖诸儒蹈履六艺大节已着於初筮清名益震於裔夷先天下而忧四海每深於系望以社稷为悦九重尤切於倚毗堂堂辈赤舄之贤勉勉下白屋之士然道德之老斯垂意於儒雅功利之夫必先务於权谋夫何端人下取狂简正敢不益坚所见思勉未闻穷则立言逹以行已升沉异势夷险一心昔赵韩王补表以悟宸聪欧阳公连章以进善类诚心既切天意自回今观一再之陈闻斯谓後先之相望念遭逢之若此顾报称之谓何取其片善録其寸长载蒙华衮之一字高之九天远之万里愿赋缁衣之二章感激之私敷宣靡既

谢观察使大资启

窃以昼锦暂还幸致抠趋之敬雷封初试遽当顾问之科骤膺非分之褒不任临深之惧窃尝谓杨墨仁义毫厘之差则流於异端管晏事功方寸之陋则以其小器况怀材负义者或不顾古人之糟粕而研精覃思者或未通当世之经纶此後世人材所以难全而昔者圣贤盖常兴叹如正者禀资甚下立志尤疎徒以世业於诗书遂得早亲於坟典致知格物未能伦类之贯通明善诚身岂有文理之密察不敢半涂而废惟忧一篑之亏盖尝千里寻师幸不迷於涂辙第恨独学无友终未免於面墙忘衆口之所非冥一心而自进所谓碌碌余子空空鄙夫漫窃斗升以奉甘旨何意天下之大老察其胸中之所怀深愍滞留特加论荐此盖伏遇某官身为宗老志在本朝拳拳尽致主之忠挺挺极济时之用决大事定大策每切中於几微行正道出正言已备形於施设允矣宗庙之美焕乎简策之光君子遵道而行孔宣父之门仅得数辈大臣不可则止范蜀公而下不知几人出处各惟其时进退不失其正在其位则以社稷为悦居於家则以天下为忧搜罗乡曲之遗材以备朝廷之乏用致兹庸琐获与品题正敢不循省初心激昂壮志推陈良之北学益坚平日之见闻伫周公之东归愿效异时之奔走其为感激未易名言

回李鸣凤启

滥蒙漕檄沗校乡书欲搜博洽之材颇抑浮虚之习第忧拔十而失五敢谓得一以当千信所见以不移尽其心而後已宁遭讥骂不忍阿私一触危机几落深穽惟天有监付物无私叹时人之始疑至宗伯而论定恭惟省元先辈学通古奥行满乡评师友渊源远矣有绪文章尔雅超然不羣是诚杞梓之奇才终作栋梁之巨用盛名已振更深夙夜之思正学以言伫俟天人之对

送黄侍郎序

昔之有天下者以天下治天下後之有天下者以一人治天下以天下治天下宜若散然不一也而天下常至於大治以一人治天下宜若截乎其不乱也而天下常至於不治何也盖以天下治天下是之谓公道以一人治天下是之谓私意公道行而天下驯致於大治私说行而天下驯致於不治亦其理宜也舜非不足於智力也而有四邻文王亦非不足於智力也而有四友盖天下大物也非一人一手之所能独运也合天下之智力以运之而天下日趋於治矣後之论者谓舜之相十六人而文王之辅自伯夷太公之外又有所谓虢叔闳夭太颠散宜生等亦不下十有余人何其盛也天之生才夫岂独私於舜文王之世而已哉盖用之则见不用则隐耳本朝之有天下也太祖太宗虚已用人收揽豪俊与之共治当时在政府者不下五六人至於仁宗之世天下之治可谓极矣而考其所以致之者亦不过善於用人故当时之治莫盛於庆历而庆历政事之臣至於八人之多此万世帝王当以为法况於圣子神孙乎皇帝临御天下之二十一年盗贼已弭边烽已息刑章不繁兵革不用天下之势几於小康矣然徐而察之则政教陵夷风俗委靡国用匮乏民力罢弊凡所以为根本之计者皆非确乎有不拔之实朝夕凛凛未知攸济合天下之智力以共济多事盖未有急於此时者也而乃大不然庙堂之上一相之外相与同心者协力者一人而已数月之间天下已莫不忧之於是豫章黄公来镇於蜀已越四载清德既高雅望亦着皇帝若曰尔久劳於外其遂来归辅予而前乎此者天下亦皆谓公必归归必相盖上之所眷公者固甚切而下之所以望公以扶持公道者亦不为不至矣夫古之君子所以相其君成其功名以显於天下者亦不过曰德量也明识也识之不明则无以别天下是非邪正无以别天下是非邪正则将以贤为不肖以不肖为贤其将何所不至德量之不足则必喜於自用而忌天下之才是心一萌视天下之才皆将无足与共事者举天下之才无足与共事则举天下之事将独运而独决之岂不殆哉正实有忧於此故因公之行不自知其僭越而冒言之愿公自勉且以勉同列焉嘉定七年三月二十有七日山阳度正序

送吴侍郎序

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周中叶以後之诗也殷鉴在夏则周鉴在殷今观不远之云者以见周之可鉴者近在於周而又不在殷诗人舍周而言殷舍殷而言夏言愈远而意愈近何其忧时之深爱君之切委曲详尽忠厚恳恻如是之至也天下之事循其已往之迹而求之善者以为法不善者以为戒监不越乎两端而已然举数百年之事而语之事非不切也理非不明也然而听之藐然者耳目之所不接故也若夫事出於朝夕之近其利害祸福昭然可见其可忽之而不监耶夫事之失莫知所以为监而不能改无伤也知其所以为监则改之矣若夫知其敝而莫监而天下之患始至矣往者熙宁大臣之得君也尽弃祖宗之人材尽变祖宗之法度天下忧之以为其势必至於极敝大坏而後已也而识者之论则曰朝廷而不觉悟则已一旦朝廷觉悟去其所谓新法而复吾祖宗之旧退其所谓新进者而复进其前日老成之人则天下无事矣然一事之失其始固羣起而议之及其积习之久则与之相安与之相安则其回而变之也为甚难熙宁之法当时公卿大夫议其非者不知其几其後用事者力破天下之公论主而持之其说之入於人也深事之行乎天下也久及其末也举天下之士莫不以其学为孔子之学以其政为周公之政而不敢议是其习之久而其弊必至於是矣更化以来判别忠邪审核真伪收前日之所弃者而擢用之盖知所以鉴矣然君臣宵旰三年於此而治不加进何也或者既其名而未既其实也欤长沙吴公被旨入觐天下之士皆曰公国之元老且久劳於外今其行天子必用以为相公将何所先乎正曰公幼之所学无非齐家治国之道而壮之所行又皆正主庇民之实使其一旦坐庙堂之上必将不动声色而措天下泰山之安矣夫天下之事毛举而陈之盖不胜其多也然即近事而求之士气之委靡销铄其事为最大盖士气者国之脉也士气不振则国之脉病矣而可不忧乎夫所以养士气者非所以高爵厚禄之谓也信用其言固所以养之也有言见用则士气昌士气昌则何忧乎盗贼何畏乎强敌何患乎天下不治正既以答或人之问退而书以序云嘉定三年四月日门生通直郎知成都府华阳县度正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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