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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论是同义词的具体的名和抽象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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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具体的名和抽象的名能够以其他方式起作用。有时具体的名和抽象的名是同义的。为了避免混淆,应该指出“同义词”这个表达有两种含义,一种是狭义的,另一种是广义的。在狭义上,两个表达式是同义的,如果所有使用它们的人都想用它们意谓相同的东西。我这里不是在这种含义上使用“同义词”这个词。在广义上,两个表达式是同义的,如果它们就是意谓相同的东西(因而任何不被它们中的一个以某种方式意谓的东西,也不被它们中的另一个以相同的方式意谓)。在这种意义上,即使使用词项的人不相信它们意谓相同的东西,而认为某种不被其中一个词项意谓的东西被另一个词项意谓,这些词项仍叫做同义的。“神”和“神性”这两个词项提供了一个例子。这些词项是(广义的)同义的,即使一些人可能认为“神”意谓某一整体,而“神性”意谓这个整体的一部分。在本章和以后许多章,我正是想在这第二种含义上使用“同义词”这个表达。

在这种情况下,我要说,有时抽象的名和具体的名是同义的,而且我认为这也是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他是会同意“神”—“神性”、“人”—“人性”、“动物”—“动物性”这些情况均是同义表达式的。正因为这样的表达式是同义的,语言才没有容纳与所有具体的名相应的抽象的名。这样,作家们常常使用“人性”和“动物性”这些抽象形式,却很少或从不使用像“牲畜性”、“驴性”和“山羊性”这样的表达式。然而,相应的具体形式“牲畜”、“驴”和“山羊”都是普遍使用的。一些古代哲学家把“冷的”—“冷”和“热的”—“热”这些词解释为一对对同义的名。他们以同样的方式把“动物”—“动物性”和“人”—“人性”解释为同义词。这些作家认识到,像“冷的”—“冷”和“热的”—“热”这样的表达式在音节方面不同,而且每对中有一个词项是具体的,另一个是抽象的;尽管如此,他们却没有区别这些词项的意义。正像在所有同义的词项的情况一样,他们采用名的复数,仅仅是因为他们想修饰文章的风格或某种具有此类性质的东西。

亚里士多德和他的评注家 [3] 主张,一些实体的名和由它们构成的抽象的名是同义的。当抽象的词项既不指代具体的词项所表示的实体的一种偶性,也不指代实体诸部分之一,也不指代实体所属于的整体,也不指代与实体完全不同的某种东西时,就存在同义。根据这些哲学家的观点,“动物性”和类似的抽象表达式就以这种方式起作用;因为“动物性”不代表动物的一种偶性,也不代表动物的诸部分之一,也不代表某种包含动物本身作为一部分的整体,也不代表与动物完全不同的某种外在的东西。

一些人否认量是与实体和质不同的东西。在他们看来,所有属于量这一范畴或代表处于这一范畴之下的东西的属性的抽象词项都以这种方式起作用。当然,在那些要把量解释为一种与实体和质完全不同的绝对实体的人看来,这是不成立的。但是如果我们坚持一种观点,我们就必须说,“量的”和“量”是同义的;同样,“长的”—“长”、“宽的”—“宽”、“深的”—“深”等等也是同义的。

那些说图形不是不同于量(或不同于实体和质)的人一定把这样的抽象的名看作是以同样的方式属于图形的;而且对于与量的其他的种相联系的抽象表达来说,情况也是如此。这样,他们不得不说,像“图形”—“图形的”、“直的”—“直”、“弯曲的”—“弯曲”、“凹陷的”—“凹陷”和“凸起的”—“凸起”这样的名是同义表达。然而,这些哲学家愿意把这些表达解释为同义的,仅当哪一方都不包含、甚至也不隐含另一方所不包含的表达。

此外,那些否认关系是一种实际上不同于绝对实体的东西的人,必然也认为具体和抽象的相关的词,即下面那样的表达是同义的名:“父亲”—“父性”、“类似的”—“类似性”、“原因”—“原因性”、“会笑的”—“笑性”、“有才能的”—“才能”、“可疑的”—“可疑性”、“加倍的”—“加倍”。

然而,人们可能一贯坚持这种对关系的看法,同时认为具体和抽象的相关的词不是同义的。人们可能声称这种抽象的表达指代合在一起的两种东西。这样,人们可能会说“类似性”指代两个类似的东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个类似的东西是类似性就会是假的,尽管说一些类似的东西是类似性会是真的;同样,那些坚持本章前面描述的关于实体、量和图形的看法的人会认为,在一种意义上,任何抽象的词项和具体的词项都不是同义的。以后我将解释这一点。应该注意的是,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就可能认为,每当一个抽象的名谓述与它对应的具体的名时,这个命题就是假的。一些人坚持我所描述的那种观点并且希望继续谈论同一,但是他们必须承认,凡在抽象的词和具体的词是同义的情况,谓述哪一方都是可能的。

这样,那些坚持关于实体的相关观点的人不得不承认“人是人性”、“动物是动物性”是真命题;结果,他们承认“人性跑”、“动物性是白的”等等这样的命题是真的。那些坚持关于量的观点的人必然承认像下面这样的命题是真的:“实体物是量”、“质是量”、“实体是长”、“质是宽”;结果,他们必须承认下面的命题:“量跑”、“宽争论”、“宽说话”,等等。那些坚持我提到的关于图形的观点的人必然承认像下面这样的命题是真的:“实体是图形”、“弯曲是图形”、“图形是白的”、“图形吃东西”。那些坚持我描述的关于关系的观点的人必然承认“人是关系”是真的,并且也承认像下面这样的命题是真的:“关系是实体物”、“质是关系”、“人是关系”、“类似性跑”、“类似性是欺骗性”。

以后我将说明,人们如何能够坚持这些观点的实质,同时不承认这样的命题是真的。同样,我将说明人们如何能够否认像下面这样的命题:“质料是缺失”、“空气是黑暗”、“人是盲”、“灵魂是原罪”、“灵魂是无知”、“人是否定”、“基督的肉体是死亡”;同时又保留这样的观点:“缺失”、“阴影”、“盲”和类似的表达式不表示任何与这些命题的主项,即人、质料等等所表示的东西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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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文大写,这里指波爱修。中世纪学者常常用这种方式指称波爱修。——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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