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八
卓茂
卓茂,〔一〕字子康,〔二〕南陽人也。文選卷三八任昉為范尚書讓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
卓茂為丞相史,〔三〕嘗出,道中有人認茂馬者。茂問失馬幾日,〔四〕對曰:「月餘矣。」茂曰:「然此馬畜已數年。」遂解馬與之,曰:「即非所失,幸至丞相府還我。」乃步輓車去。後馬主自得馬,〔五〕慚愧詣府,叩頭謝歸焉。〔六〕類聚卷九三
卓茂,字子康,南陽人。遷密令,視民如子,口無惡言,吏民親愛而不忍欺之。民嘗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遺者,〔七〕茂問之曰:「亭長從汝求乎?為汝有事屬之而受乎?〔八〕將平居以恩意遺之乎?」民曰:「往遺之耳。」茂曰:「遺之而受,何故言耶?」民曰:「竊聞賢明之君,〔九〕使民不畏吏,吏不取民。今我畏吏,是以遺之。」茂曰:「凡人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仁愛,知相敬事也。今鄰里尚致饋,此乃相親,況吏民乎?凡人之生,群居雜處,故有經紀禮義以相交接。汝獨不欲修之,寧能高飛遠去,不在人間耶?亭長素為善吏,〔一0〕歲時遺之,禮也。」民曰:「苟如此,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設大法,禮從人情。今我以禮教汝,必無怨惡。以律治汝,何所措其手足乎?」時天下大蝗,河南二十餘縣皆被其災,獨不入密界。督郵言之,〔一一〕太守不信,自出按行,〔一二〕見乃服焉。御覽卷二六七
守令與茂並居,久之,吏人不歸往守令。〔一三〕范曄後漢書卷二五卓茂傳李賢注
是時王莽秉政,置大司農六部丞,勸課農桑,遷茂為京部丞,密人老少皆涕泣隨送。〔一四〕范曄後漢書卷二五卓茂傳李賢注
上初即位,先訪求茂,〔一五〕茂謁見,時年七十餘矣。〔一六〕建武元年詔曰:「故密令卓茂,束身自脩,執節淳固,斷斷無他,其心休休焉。夫士誠能為人所不能為,則名冠天下,當受天下重賞。故武王誅紂,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閭。今以茂為太傅,封褒德侯,〔一七〕賜安車一乘,衣一襲,金五百斤。」〔一八〕御覽卷二0一
茂為人恬蕩樂道,惟實不為華貌,行己在於清濁之間,自束髮至白首,與人未嘗有爭競。范曄後漢書卷二五卓茂傳李賢注
〔一〕 「卓茂」,范曄後漢書卷二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
〔二〕 「字子康」,原誤作「字子容」,聚珍本作「字子康」,書鈔卷五二,御覽卷二0六、卷二六七引亦作「字子康」,與范曄後漢書卓茂傳同,今據改正。
〔三〕 「丞相史」,時孔光為丞相,茂為孔光府史。孔光為丞相是在哀帝年間。
〔四〕 「茂問失馬幾日」,此句御覽卷四九一引作「茂問亡馬幾時乎」。
〔五〕 「後馬主自得馬」,此句聚珍本作「後日馬主自得其馬」,御覽卷四九一引同。
〔六〕 「慚愧詣府,叩頭謝歸焉」,此二句原作「慚愧詣茂」,今據聚珍本、御覽卷四九一引校改。
〔七〕 「部亭長」,即所部亭長。
〔八〕 「屬」,讀作「囑」。
〔九〕 「明」,范曄後漢書卓茂傳同,聚珍本作「聖」。
〔一0〕「亭長素為善吏」,此下三句原無,御覽卷八六三引,今據增補。聚珍本亦有此下三句,但連綴於上文「知相敬事也」句下。今據范曄後漢書卓茂傳置此。
〔一一〕「督郵」,漢制,郡監屬縣,設五部,部有督郵掾,以察諸縣。見司馬彪續漢書百官志。
〔一二〕「行」,原誤作「幸」,聚珍本作「行」,范曄後漢書卓茂傳同,今據改正。
〔一三〕「吏人不歸往守令」,此條上有闕文。范曄後漢書卓茂傳云:茂「遷密令,……初,茂到縣,有所廢置,吏人笑之,鄰城聞者皆蚩其不能。河南郡為置守令,茂不為嫌,理事自若。數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遺」。可見此條上當有「河南郡為置守令」一句。姚本、聚珍本已增入。聚珍本將此條連綴於上條「視民如子」句前。
〔一四〕「密人老少皆涕泣隨送」,此條全為范曄後漢書卓茂傳中文字,李賢於此段文字下注云:「王莽攝政,置大司農部丞十三人,人部一州,勸課農桑。今書及東觀記並言六部。」從李賢注來看,東觀漢記卓茂傳當有王莽秉政,茂為京部丞事,今摘錄范書文句編次於此。范書文句雖然未必與東觀漢記盡符,但亦不會相去太遠。
〔一五〕「上初即位,先訪求茂」,此二句原無,御覽卷七一0引,今據增補。「求」字下御覽引有「賢」字,係衍文,今刪去。
〔一六〕「茂謁見,時年七十餘矣」,此二句原無,御覽卷二0六引,今據增補。御覽引原無「時」字、「矣」字,范曄後漢書卓茂傳李賢注引有,今據增補。
〔一七〕「褒德侯」,書鈔卷四八、卷一二九,御覽卷七一0引皆同。范曄後漢書卓茂傳作「褒德侯」,李賢注云:「東觀記、續漢書皆作『宣德侯』。」聚珍本、御覽卷二0六引東觀漢記、書鈔卷五二引應劭漢官皆作「宣德侯」。疑東觀漢記傳本有作「褒德侯」者,也有作「宣德侯」者。
〔一八〕「金五百斤」,范曄後漢書卓茂傳作「絮五百斤」。似以范書為是。此條書鈔卷一九、記纂淵海卷七一亦引,字句極略。聚珍本作「光武即位,先訪求茂,茂時年七十餘矣。詔封茂宣德侯,以茂為太傅,賜几杖、安車一乘」。事類賦卷一四引作「光武拜密令卓茂為太傅,封褒德侯,賜之几杖」。
魯恭
魯恭,〔一〕字仲康,扶風人。父建武初為武陵太守,〔二〕卒官。時恭年十二,弟丕年七歲,〔三〕晝夜號踊不絕聲,郡中賻贈無所受。及歸服喪,禮過成人。耽思閉門講誦,〔四〕兄弟雙高。太尉趙喜聞魯恭志行,〔五〕每歲時遣子送米肉,辭讓不敢當。恭憐丕小,欲先就其名,〔六〕託疾不仕。郡數以禮請,謝不肯應。母強遣之,〔七〕恭不得已而行,〔八〕因留新豐教授。丕舉秀才,〔九〕恭乃始為郡吏。〔一0〕御覽卷五一五
魯恭為中牟令,宿訟許伯等爭陂澤田,積年州郡不決。恭平理曲直,各退自相責讓。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
魯恭為中牟令,時郡國螟傷稼,犬牙緣界,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聞之,疑其不實,使仁恕掾肥親往察之。〔一一〕恭隨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過止其傍,傍有童兒。親曰:「何不捕之?」兒言「雉方將鶵」。親嘿然有頃,與恭訣曰:〔一二〕「所以來者,〔一三〕欲察君之治跡耳。今蟲不犯境,此一異也。化及鳥獸,此二異也。豎子有仁心,三異也。府掾久留,〔一四〕擔擾賢者。」具以狀白安。〔一五〕類聚卷一00
帝時伐匈奴,魯恭上疏諫曰:〔一六〕「竊見竇憲、耿秉,銜使奉命,〔一七〕暴師於外。陛下親勞,憂在軍役,誠欲以安定邊陲,為民除害。臣思之,未見其便。數年以來,民食不足,國無蓄積,〔一八〕盛春興發,〔一九〕擾動天下,妨廢農時,以事夷狄,非所以垂意於中國,憫念民命也。」御覽卷四五三
魯恭上疏曰:「舉無遺策,動不失其中。」〔二0〕文選卷五三陸機辯亡論李善注
五月姤卦用事。〔二一〕范曄後漢書卷二五魯恭傳李賢注
〔一〕 「魯恭」,范曄後漢書卷二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華嶠後漢書卷一。袁宏後漢紀卷一四、卷一六亦略載其事。
〔二〕 「建武初」,此三字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三八四引亦有,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魯恭傳云:恭「父某,建武初為武陵太守,卒官」。
〔三〕 「丕」,原誤作「平」,下同,聚珍本不誤,范曄後漢書魯恭傳亦不誤,今據改。
〔四〕 「耽思閉門講誦」,此下二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二五引亦有,今據增補。「耽思」上下脫漏二字,「耽思」與所脫二字原為四字句,其下「閉門講誦」為另一四字句。
〔五〕 「太尉趙喜聞魯恭志行」,此下三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八六三引亦有,今據增補。此三句御覽卷四二五引作「太尉趙喜歲時遺子送米肉,辭讓不受」,「遺」乃「遣」字之誤。「趙喜」,聚珍本作「趙憙」,范曄後漢書本傳亦作「趙憙」。按「喜」、「憙」,古今字。
〔六〕 「欲先就其名」,此句上原衍「不」字,文義全非。聚珍本無,御覽卷四一六引亦無,今據刪。范曄後漢書魯恭傳云:「恭憐丕小,欲先就其名,託疾不仕。」
〔七〕 「母強遣之」,原脫「遣」字,聚珍本有,御覽卷四一六引亦有,今據增補。
〔八〕 「行」,聚珍本同,御覽卷四一六引作「西」,與范曄後漢書魯恭傳相合。
〔九〕 「丕舉秀才」,聚珍本同,御覽卷四一六引作「丕舉方正」。此句上聚珍本有「建初中」一句。范曄後漢書魯恭傳云:「建初初,丕舉方正。」聚珍本「建初中」一句,即據此改補。
〔一0〕「恭乃始為郡吏」,此條御覽卷三八四亦引,只有「禮過成人」以上諸句。
〔一一〕「仁恕掾」,范曄後漢書魯恭傳李賢注:「主獄,屬河南尹,見漢官儀。」
〔一二〕「親嘿然有頃,與恭訣曰」,原僅有「親」、「曰」二字,其他七字聚珍本有,御覽卷九一七引亦有,今據增補。「嘿」,與「默」字同,聚珍本已改作「默」。
〔一三〕「所以來者」,聚珍本同,文選卷三六王融永明十一年策秀才文李善注、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引皆同,獨御覽卷九一七引作「本來考君界有無蟲耳」,似非原書舊文。
〔一四〕「府掾久留」,此下二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九一七引亦有,今據增補。
〔一五〕「具以狀白安」,此句聚珍本作「因還府具以狀白安」,御覽卷九一七引同,僅無「具」字。此條類聚卷九0亦引,文字簡略。
〔一六〕「魯恭」,其下原有「王」字,顯係衍文,聚珍本無,今據刪。
〔一七〕「銜」,原作「御」,「御使」,不成詞。聚珍本作「銜」,今據改。
〔一八〕「蓄」,此字原脫,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魯恭傳同,今據增補。
〔一九〕「發」,此字原脫,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魯恭傳有「今乃以盛春之月,興發軍役,擾動天下」云云諸語,可見聚珍本補「發」字是正確的,今從之。
〔二0〕「動不失其中」,魯恭上疏頗多,此疏不見范曄後漢書魯恭傳,又疏前後語闕,無從判斷此疏為何時所上。此條文選卷五六曹植王仲宣誄李善注亦引,文字全同。
〔二一〕「五月姤卦用事」,范曄後漢書魯恭傳載,和帝末年,下令麥秋得案驗薄刑,而州郡好以苛察為政,遂以盛夏斷獄。魯恭上疏諫止。此語即為疏中語。范書魯恭傳節錄此疏,可參閱。李賢注云:「姤卦巽下乾上,初六,一陰爻生,五月之卦也。」
魯丕
魯丕,〔一〕字叔陵,專心於學,朝夕孜孜,〔二〕兼通五經,〔三〕為當世大儒。拜趙相,〔四〕為政尚寬惠禮讓,雖有官,不廢教授,門人常有數百,關東號曰「五經復興魯叔陵」。〔五〕書鈔卷一00
和帝召諸儒,魯丕與侍中賈逵、尚書令黃香等相難數事,〔六〕帝善丕對,罷朝,特賜官幘履韈。〔七〕書鈔卷一三六
〔一〕 「魯丕」,范曄後漢書卷二五魯恭傳附有魯丕傳。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袁宏後漢紀卷一六亦略載魯丕事。
〔二〕 「專心於學,朝夕孜孜」,原無此二句,書鈔卷六七引有,今據增補。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性沈深好學,孳孳不倦」。按此二句非東觀漢記舊文,姚本從范曄後漢書魯丕傳中摘補,聚珍本又抄自姚本。
〔三〕 「兼通五經」,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以魯詩、尚書教授」。按范曄後漢書魯丕傳云:丕「兼通五經,以魯詩、尚書教授,為當世名儒」。姚本、聚珍本所增一句,即本於此。
〔四〕 「拜趙相」,此下五句原無,御覽卷二四八引有,今據增補。此五句姚本作「拜趙相,門生就學者百餘人」,與范曄後漢書魯丕傳全同。聚珍本「不廢教授」句脫「授」字,「門人常有數百」句與姚本同,其餘文字與御覽卷二四八所引無異。
〔五〕 「五經復興魯叔陵」,此條書鈔卷九六兩引,御覽卷六一五亦引,文字均較簡略。
〔六〕 「和帝召諸儒,魯丕與侍中賈逵、尚書令黃香等相難數事」,原無「尚書令黃香」五字,類聚卷七0引有,今據增補。御覽卷六九七引有「黃香」二字,脫「尚書令」三字。「相難」,謂以經義互相問難。
〔七〕 「特賜官幘履韈」,「特」字下御覽卷六九七引有「頒」字。范曄後漢書魯丕傳云:永元十一年,「和帝因朝會,召見諸儒,丕與侍中賈逵、尚書令黃香等相難數事,帝善丕說,罷朝,特賜冠幘履韤一襲」。事又見通鑑卷八四。姚本、聚珍本皆以此條入和帝紀,字句與此微異。
魏霸
魏伯,〔一〕字喬卿,〔二〕濟陰人也。建初中為郎。伯孤兄弟子來候,伯以所乘車馬遣送之。歸至成皋,〔三〕郎官有乘皂蓋車者,見兄子乘車,疑而格殺之。伯聞悲淚,晝夜泣涕,生病。〔四〕書鈔卷一三九
魏霸,字喬卿,為鉅鹿太守,〔五〕妻子不到官舍。常念兄嫂在家勤苦,己獨專樂,〔六〕故掌服麄糲,不食魚肉之味,婦親蠶桑,服機杼,子躬耕農,與兄弟子同苦樂,不得有異。鄉里慕其行,化之。〔七〕御覽卷五一五
魏霸為鉅鹿太守,霸性清約質朴,為政寬恕,正色而已,不求備於人。掾吏有過,輒私責數,不改,休罷之,終不暴揚其惡。御覽卷二六0
魏霸,字叔卿,為將作大匠,〔八〕吏皆懷恩,人自竭節作業,無譴過。〔九〕書鈔卷五四
魏霸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妻死,〔一0〕長兄更為娶妻。〔一一〕妻至官舍,〔一二〕霸笑曰:「年老,兒子備具,何用空養他家老嫗為?」即自入拜其妻,手奉案前跪。霸曰:〔一三〕「夫人視老夫復何中空,〔一四〕而遠失計義,〔一五〕不敢相屈。」〔一六〕即拜而出。妻慚求去,〔一七〕遂送還之。書鈔卷八五
〔一〕 「魏伯」,范曄後漢書卷二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一。袁宏後漢紀卷一四亦略載其事。「伯」,與「霸」字同。
〔二〕 「字喬卿」,聚珍本注云:「一本作『字延年』。」御覽卷四九一引云「魏霸字延年,仕為光祿大夫」,書鈔卷五四又引云「魏霸字叔卿」,皆不可據信。按御覽卷七一0引云:「魏霸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御覽卷四九一所引「魏霸字延年,仕為光祿大夫」二句,疑即由東觀漢記這段文字脫誤而成。范曄後漢書魏霸傳載霸字喬卿,初學記卷一七引謝承後漢書亦載霸字喬卿,可證「喬卿」二字不誤。
〔三〕 「歸」,聚珍本無此字。
〔四〕 「生病」,聚珍本作「至病」,與上句連讀。
〔五〕 「為鉅鹿太守」,姚本、聚珍本同,書鈔卷三五、續編珠卷一引亦同,獨類聚卷二一引作「為長史」。
〔六〕 「專」,姚本、聚珍本作「尊」,類聚卷二一引同。按「尊」字是,初學記卷一七引謝承後漢書亦作「尊」。
〔七〕 「鄉里慕其行,化之」,原無「之」字,語義未完,姚本、聚珍本有「之」字,初學記卷一七引謝承後漢書同,今據增補。此二句類聚卷二一引作「鄉里皆慕其化」。
〔八〕 「為將作大匠」,據范曄後漢書魏霸傳,霸於和帝永元十六年徵拜將作大匠。
〔九〕 「無譴過」,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之事」二字。
〔一0〕「魏霸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妻死」,原無「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十字,姚本、聚珍本有,御覽卷七一0引亦有,今據增補。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四九一、卷五四二引亦載霸仕為光祿大夫,只是文字略異。范曄後漢書魏霸傳云:「延平元年,代尹勤為太常。明年,以病致仕,為光祿大夫。」是霸為光祿大夫在延平二年,此引東觀漢記「元年」下可能有刪節。
〔一一〕「更」,姚本、聚珍本作「伯」,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四九一、卷五四二、卷七一0亦皆引作「伯」。按霸與其兄不應同名,「伯」字有誤。
〔一二〕「妻」,姚本、聚珍本作「送」,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四九一、卷五四二、卷七一0亦皆引作「送」。
〔一三〕「即自入拜其妻,手奉案前跪。霸曰」,此三句姚本同。聚珍本「拜」作「辭」,書鈔卷一三三引無「霸」字,御覽卷四九一引「拜」作「辭」,無「手」字,「跪霸」作「因跪」,御覽卷五四二、卷七一0引「跪霸」作「因跪」,餘亦同。
〔一四〕「空」,聚珍本脫此字。
〔一五〕「遠」,聚珍本作「遂」,御覽卷四九一引亦作「遂」。
〔一六〕「不敢相屈」,原無此句,姚本、聚珍本有,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五四二、卷七一0引亦有,今據增補。御覽卷四九一引作「不敢屈」,偶脫「相」字。
〔一七〕「妻慚求去」,此下二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五四二引亦有,今據增補。
劉寬
劉寬遷南陽太守,〔一〕溫仁多恕,吏民有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二〕類聚卷八二
劉寬簡略嗜酒,嘗坐客,使蒼頭市酒,迂久,〔三〕大醉而還。對客罵曰:「畜生。」寬遣人視奴,疑必自殺。〔四〕類聚卷三五
劉寬性簡略,夫人欲試寬意,伺當朝會,裝嚴已訖,使婢奉肉羹,〔五〕翻污朝衣。婢遽收之,〔六〕寬神色不異,乃徐言:「羹爛汝手?」〔七〕合璧事類卷五四
〔一〕 「劉寬」,字文饒,弘農華陰人,范曄後漢書卷二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一、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華嶠後漢書卷一。袁宏後漢紀卷二五,隸釋卷一一太尉劉寬碑、劉寬後碑亦略載其事。「遷南陽太守」,范書劉寬傳云:「延熹八年,徵拜尚書令,遷南陽太守,典歷三郡。」而太尉劉寬碑云寬延熹八年,「遷東海相,以德興化,澤臻民物。復遷南陽太守」。
〔二〕 「示辱而已」,此條御覽卷九九九亦引,字句微異。
〔三〕 「迂久」,此句原無,御覽卷四六六、卷五00引有,今據增補。
〔四〕 「疑必自殺」,此條姚本和御覽卷四六六、卷五00所引與此字句大同小異。惟聚珍本較詳,全文作「寬簡略嗜酒,嘗有客,遣蒼頭市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人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焉。吾懼其死也。』」與范曄後漢書劉寬傳字句大略相同,不知聚珍本據何書輯錄。
〔五〕 「使婢奉肉羹」,「使」字下書鈔卷一二九引有「侍」字,范曄後漢書劉寬傳同。
〔六〕 「遽」,此字原無,聚珍本有,六帖卷二0、御覽卷五00引亦有,范曄後漢書劉寬傳同,今據增補。
〔七〕 「羹爛汝手」,此條初學記卷一九、類聚卷三五、萬花谷後集卷一六亦引,字句微異。
伏湛〔一〕
上自將擊彭寵,〔二〕伏惠公諫曰:「臣聞文王享國五十,伐崇七年,而三分天下有二。至武王,四海乃賓。陛下承大亂之極,出入四年,中國未化,遠者不服,而遠征邊郡,四方聞之,莫不怪疑,願思之。」 御覽卷四五三
南陽太守杜詩上疏薦伏惠公曰:〔三〕「竊見故大司徒陽都侯伏惠公自行束脩,〔四〕訖無毀玷,〔五〕篤信好學,〔六〕守死善道,經為人師,行為儀表,秉節持重,有不可奪。〔七〕眾賢百姓,鄉望德義。〔八〕微過斥退,久不復用,識者愍惜,儒士痛心。湛容貌堂堂,〔九〕國之光輝,智略謀慮,朝之淵藪。齠齔勵志,〔一0〕白首不衰。實足以先後王室,名足以光示遠人。武公、莊公所以砥礪蕃屏,勸進忠信,令四方諸侯咸樂回首,仰望京師。柱石之臣,宜居輔弼,出入禁門,補闕拾遺。」〔一一〕御覽卷六三一
〔一〕 「伏湛」,字惠公,琅邪東武人,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袁山松後漢書。
〔二〕 「上自將擊彭寵」,建武二年,彭寵反漢。三年,光武帝欲自將兵擊之。時伏湛為大司徒,上疏諫阻,遂遣耿弇擊寵。
〔三〕 「南陽太守杜詩上疏薦伏惠公曰」,建武五年冬,光武帝征張步,伏湛留守。時蒸祭高廟,河南尹、司隸校尉於廟中爭論,湛不舉奏,被免去大司徒之職。六年,徙封不其侯,遣就國,故有杜詩上疏薦伏湛事。見范曄後漢書伏湛傳。
〔四〕 「自行束脩」,謂初入學官之時。漢代年十五左右始行束脩,入學官。
〔五〕 「訖」,竟也。
〔六〕 「學」,原作「死」,涉下文而誤。聚珍本作「學」,書鈔卷三三引同,與范曄後漢書伏湛傳相合,今據改正。
〔七〕 「秉節持重,有不可奪」,此二句原無,聚珍本有,書鈔卷三三亦引,今據增補。「奪」字下當有「之志」二字,范曄後漢書伏湛傳載杜詩薦湛疏云:「秉節持重,有不可奪之志。」
〔八〕 「鄉」,范曄後漢書伏湛傳作「仰」。
〔九〕 「湛容貌堂堂」,此句至「宜居輔弼」句原無,聚珍本有,今據增補。其中「容貌堂堂」至「名足以光示遠人」諸句和「柱石之臣,宜居輔弼」二句,御覽卷三八九引,「武公、莊公所以砥礪蕃屏」至「仰望京師」四句,范曄後漢書伏湛傳李賢注引。
〔一0〕「齠齔」,謂童年。范曄後漢書伏湛傳作「髫髮」。
〔一一〕「出入禁門,補闕拾遺」,此二句原無,聚珍本有,文選卷一0潘岳西征賦李善注亦引,今據增補。文選卷二八鮑照樂府放歌行李善注引作「出入禁門,補拾遺闕」。此條御覽卷三七九、文選卷四七袁宏三國名臣序贊李善注亦引,然皆極簡略。
伏盛
伏盛,〔一〕字伯明。范曄後漢書卷二六伏隆傳李賢注
張步遣其掾孫昱隨盛詣闕上書,獻鰒魚。〔二〕范曄後漢書卷二六伏隆傳李賢注
〔一〕 「伏盛」,伏湛之子,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盛」,范書作「隆」,云「字伯文」。李賢注云:「東觀記『隆』作『盛』,字伯明。」按「盛」字當改作「隆」。為避殤帝諱,修史者改「隆」作「盛」。
〔二〕 「張步遣其掾孫昱隨盛詣闕上書,獻鰒魚」,范曄後漢書伏隆傳云:「張步遣使隨隆詣闕上書,獻鰒魚。」李賢注云:「東觀記:步遣其掾孫昱隨之。」此條即據李賢注,又參酌范書輯錄。
伏恭〔一〕
恭字叔齊,伏湛同產兄子也。范曄後漢書卷二六牟融傳李賢注
〔一〕 「伏恭」,范曄後漢書卷七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華嶠後漢書卷二。
伏晨〔一〕
晨尚高平公主。范曄後漢書卷二六伏湛傳李賢注
〔一〕 「伏晨」,伏湛少子伏翕之孫,范曄後漢書無傳。
侯霸
侯霸,〔一〕字君房,有威重,〔二〕為太子舍人。〔三〕書鈔卷六六
從鐘寧君受律。范曄後漢書卷二六侯霸傳李賢注
侯霸,字君房,河南密人也。〔四〕為臨淮太守,治有能名。〔五〕及王莽之敗,霸保固自守,〔六〕卒全一郡。更始元年,遣謁者侯盛、荊州刺史費遂齎璽書徵霸,〔七〕百姓老弱相攜號哭,遮使者車,或當道而臥。皆曰:「乞侯君復留期年。」〔八〕民乃誡乳婦勿得舉子,侯君當去,必不能全。使者慮霸就徵,臨淮必亂,不敢受璽書,〔九〕而具以狀聞。〔一0〕御覽卷二六0
侯霸為尚書令,〔一一〕深見任用。〔一二〕類聚卷四八
〔一〕 「侯霸」,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袁山松後漢書。袁宏後漢紀卷五亦略載其事。
〔二〕 「有威重」,此句御覽卷二四六引作「為人嚴而有威」。
〔三〕 「為太子舍人」,范曄後漢書侯霸傳云:「成帝時,任霸為太子舍人。」
〔四〕 「河南密人也」,此句原無,書鈔卷一三九引,今據增補。「河南」二字原誤作「河內」,今據范曄後漢書侯霸傳校改。漢書地理志河南有密縣。
〔五〕 「為臨淮太守,治有能名」,此二句姚本作「霸為淮平大尹,政理有能名」。聚珍本同,惟無「霸」字。書鈔卷一三九引作「為臨淮太守,郡以致治」。袁宏後漢紀卷五亦云侯霸於王莽時「為臨淮太守」。按臨淮郡,王莽改為淮平。范曄後漢書侯霸傳云:「後為淮平大尹,政理有能名。」
〔六〕 「自」,原脫,今據范曄後漢書侯霸傳增補。此句聚珍本作「霸保守臨淮」,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引同。
〔七〕 「遣謁者侯盛、荊州刺史費遂齎璽書徵霸」,此句原作「遣使徵霸」,姚本、聚珍本作「遣謁者侯盛、荊州刺史費遂齎璽書徵霸」,范曄後漢書侯霸傳李賢注引同,今據改。此句書鈔卷一三九引同,惟「齎」字作「賚」。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引作「遣謁者侯盛齎璽書徵霸」。
〔八〕 「期年」,此二字原無,聚珍本云:「願復留霸期年。」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引同,今據增補。
〔九〕 「受」,聚珍本作「授」,范曄後漢書侯霸傳同。按二字通。
〔一0〕「而具以狀聞」,此條書鈔卷三五亦引,字句簡略。
〔一一〕「侯霸為尚書令」,范曄後漢書侯霸傳云:「建武四年,光武徵霸與車駕會壽春,拜尚書令。」
〔一二〕「深見任用」,此條御覽卷二一0亦引,文字全同。
韓歆
韓歆,〔一〕字翁君,南陽人。以從征伐有功,封扶陽侯。好直言,為司徒,〔二〕嘗因朝會帝讀隗囂、公孫述相與書,歆曰:「亡國之君皆有才,桀、紂亦有才。」上大怒,以為激發,免歸田里。上猶不釋,復詔就責,歆及子嬰皆自殺。御覽卷四八三
〔一〕 「韓歆」,范曄後漢書卷二六侯霸傳略載其事。
〔二〕 「為司徒」,建武十三年,從沛郡太守代侯霸為大司徒。見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
宋弘
上嘗問宋弘通博之士,〔一〕弘薦沛國桓譚才學洽聞,幾及楊雄、劉向父子。於是召譚拜議郎、給事中。上每讌,輒令鼓琴,好其繁聲。弘聞之,不悅,悔於薦舉。聞譚內出,正朝服坐府上,〔二〕遣吏召之。譚至,不與席而讓之曰:〔三〕「吾所以薦子者,欲令輔國家以道德,〔四〕而今數進鄭聲以亂雅樂,〔五〕非頌德忠正也。」〔六〕後大會群臣,上使譚鼓琴,見弘,失其常度。上怪而問之,弘乃離席免冠謝曰:「臣所以薦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悅鄭聲,〔七〕臣之罪也。」其後不復令譚給事中。〔八〕御覽卷六三一
宋弘為司空,〔九〕常受俸得鹽豉千斛,〔一0〕遣諸生迎取上河,令糶之。鹽賤,諸生不糶,弘怒,便遣,及其賤,悉糶賣,不與民爭利。〔一一〕御覽卷八二八
宋弘嘗燕見,御坐新施屏風,圖畫烈女,〔一二〕帝數顧視之。弘正容言曰:「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上即為撤之。時上姊胡陽公主新寡,〔一三〕上與共論朝臣,微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上曰:「方且圖之。」後弘見上,令主坐屏風後,因謂弘曰:「諺言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聞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上顧謂主曰:「事不諧矣。」類聚卷六九
〔一〕 「宋弘」,字仲子,京兆長安人,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袁山松後漢書。「上嘗問宋弘通博之士」,當在建武初年宋弘為大司空時。「通博」,書鈔卷一0九、類聚卷四四引作「通儒」。四庫全書考證云:「按『通儒之士』,或傳寫有訛,考范書本傳作『通博之士』,太平御覽引本書與范書同,文義較妥。」
〔二〕 「正朝服坐府上」,此句原無,聚珍本有,書鈔卷三七引亦有,今據增補。御覽卷五七七引無「正朝服」三字,而有「坐府上」三字。
〔三〕 「與」,原誤作「舉」,聚珍本作「與」,書鈔卷三七引同,范曄後漢書宋弘傳亦作「與」,今據改正。
〔四〕 「德」,原無此字,書鈔卷三七引有,今據增補。范曄後漢書宋弘傳載弘讓桓譚曰:「吾所以薦子者,欲令輔國家以道德也。」
〔五〕 「鄭聲」,史記樂書云:「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漢書禮樂志云:「周室大壞,諸侯恣行,設兩觀,乘大路。陪臣管仲、季氏之屬,三歸雍徹,八佾舞廷。制度遂壞,陵夷而不反,桑間、濮上、鄭、衛、宋、趙之聲並出,內則致疾損壽,外則亂政傷民。」顏師古注云:「鄭、衛、宋、趙諸國,亦皆有淫聲。」
〔六〕 「頌」,聚珍本作「碩」。
〔七〕 「令」,原誤作「今」,「耽」,原誤作「欽」,皆據聚珍本改正。范曄後漢書宋弘傳載弘言云:「臣所以薦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悅鄭聲,臣之罪也。」
〔八〕 「其後不復令譚給事中」,此句原無,聚珍本有,類聚卷四四引亦有,今據增補。此句御覽卷五七七引作「故不復令譚給事」。此條書鈔卷三三、事類賦卷一一亦引,字句較略。
〔九〕 「宋弘為司空」,原作「司空宋弘」,書鈔卷三八引作「宋弘為司空」,今從改。
〔一0〕「常」,書鈔卷三八、御覽卷四二五引作「嘗」。按二字通。
〔一一〕「不與民爭利」,此條姚本作「宋弘為司空,嘗受俸得鹽,令諸生糶,諸生以賤不糶。弘怒,悉賤糶,不與民爭利」。係據書鈔卷三八所引輯錄。聚珍本同,只是刪去首句。
〔一二〕「圖畫烈女」,原脫「圖」字,姚本、聚珍本有,書鈔卷一三二,六帖卷一四,御覽卷七0一、卷七五0引亦有此字,今據增補。「烈」,書鈔卷一三二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列」,六帖卷一四,御覽卷七0一、卷七五0引同,范曄後漢書宋弘傳亦作「列」。按二字通。
〔一三〕「胡陽公主」,姚本、聚珍本作「湖陽公主」,御覽卷七0一引同,范曄後漢書宋弘傳亦同。按當作「湖陽公主」,史書一般都作「湖陽公主」,然而也偶有作「胡陽公主」者,如范曄後漢書光烈陰皇后紀云:「光武即位,令侍中傅俊迎后,與胡陽、寧平主諸宮人俱到洛陽。」湖陽公主名黃,建武二年,封為湖陽長公主。見范書北海靖王興傳。
馮勤
馮勤,〔一〕字偉伯,〔二〕魏郡人。曾祖父楊,宣帝時為弘農太守,有八子,皆為二千石,趙魏間榮之,號「萬石」焉。〔三〕兄弟形皆偉壯,唯勤祖偃長不滿七尺,〔四〕常自謂短陋,恐子孫似之,乃為子伉娶長妻,〔五〕生勤,長八尺三寸。御覽卷三七七
偃為黎陽令。范曄後漢書卷二六馮勤傳李賢注
馮勤初為太守銚期功曹,有高能稱。〔六〕書鈔卷七七
魏郡太守范橫上疏薦勤。范曄後漢書卷二六馮勤傳李賢注
馮勤為郎中,給事尚書。以圖議軍糧,在事精勤,遂見親識,由是使典諸侯封事。勤差量功次輕重,〔七〕國土遠近,地勢豐薄,〔八〕不相踰越,莫不厭服焉。自是封爵之制,非勤不定。御覽卷一九八
馮勤遷司徒。〔九〕是時三公多見罪退,上欲令以善自終,〔一0〕乃因讌見從容戒之曰:「朱浮上不忠於君,下陵轢同列,終以中傷,放逐受誅,〔一一〕雖復追加賞賜,不足以償不訾之身。〔一二〕忠臣孝子,覽照前世,〔一三〕以為鑒戒。〔一四〕能盡忠於國,事君無二,則爵賞光乎當世,〔一五〕功名列於不朽,〔一六〕可不勉哉!」 御覽卷四五八
中元元年,車駕西幸長安,祠園陵還,勤燕見前殿盡日,歸府,因病喘逆,上使太醫療視,賞賜錢帛,遂薨。范曄後漢書卷二六馮勤傳李賢注
馮奮弟由,黃門侍郎,尚安平公主。〔一七〕范曄後漢書卷二六馮勤傳李賢注
〔一〕 「馮勤」,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
〔二〕 「偉伯」,原誤作「衛伯」,聚珍本作「偉伯」,御覽卷二五九引同,與范曄後漢書馮勤傳相合。
〔三〕 「號『萬石』焉」,此句姚本、聚珍本作「號為馮萬石」,類聚卷五0引同。書鈔卷七四引作「號曰馮萬石」。
〔四〕 「祖偃」,原誤作「祖優知」,聚珍本作「祖偃」,今據改正。范曄後漢書馮勤傳云:「勤祖父偃。」
〔五〕 「伉」,原誤作「汎」,聚珍本作「伉」,范曄後漢書馮勤傳同,今據改正。
〔六〕 「有高能稱」,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七〕 「勤差量功次輕重」,此下七句原無,姚本、聚珍本有,類聚卷五一亦引,今據增補。
〔八〕 「薄」,原誤作「王」,姚本、聚珍本作「薄」,范曄後漢書馮勤傳同,今據改正。
〔九〕 「馮勤遷司徒」,建武二十七年馮勤為司徒。見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
〔一0〕「上欲令以善自終」,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上賢勤,欲令以善自珍」。范曄後漢書馮勤傳云:「帝賢勤,欲令以善自終。」
〔一一〕「終以中傷,放逐受誅」,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竟以中傷人臣,放逐遭誅」。類聚卷二三引作「竟以中傷人臣,放逐受誅」。按范曄後漢書馮勤傳載光武帝言云:「朱浮上不忠於君,下陵轢同列,竟以中傷至今,死生吉凶未可知,豈不惜哉!人臣放逐受誅,雖復追加賞賜賻祭,不足以償不訾之身。」可見此文有節刪。
〔一二〕「不足以償不訾之身」,范曄後漢書馮勤傳李賢注云:「『訾』,量也。言無量可比之,貴重之極也。『訾』與『資』同。」
〔一三〕「覽」,原作「鑒」,姚本、聚珍本作「覽」,書鈔卷一八、類聚卷二三引同,范曄後漢書馮勤傳亦作「覽」,今據改。
〔一四〕「鑒」,姚本、聚珍本作「鏡」,書鈔卷一八、類聚卷二三引同,范曄後漢書馮勤傳亦作「鏡」。
〔一五〕「光」,原誤作「先」,姚本、聚珍本作「光」,類聚卷二三引同,范曄後漢書馮勤傳亦作「光」,今據改正。
〔一六〕「功」,原脫,姚本、聚珍本有此字,類聚卷二三引同,范曄後漢書馮勤傳亦有此字,今據增補。
〔一七〕「尚安平公主」,范曄後漢書馮勤傳云:勤中子順,尚平陽長公主,「建初八年,以順中子奮襲主爵為平陽侯,薨,無子。永元七年,詔書復封奮兄羽林右監勁為平陽侯,奉公主之祀。奮弟由,黃門侍郎,尚平安公主。」李賢注云:「章帝女也。臣賢按:東觀記亦云安平,皇后紀云由尚平邑公主,紀、傳不同,未知孰是。」此條即據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句輯錄。李賢注引作「安平」,范書作「平安公主」,亦相互有異。
郭賀
郭賀,〔一〕字喬卿,為荊州刺史。明帝到南陽巡守,賜三公之服,去幨帷,使百姓見之,以彰有德。〔二〕書鈔卷七二
〔一〕 「郭賀」,范曄後漢書卷二六蔡茂傳附載郭賀事跡。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一。
〔二〕 「以彰有德」,此條文字聚珍本作「郭賀,字喬卿,洛陽人,為荊州刺史,百姓歌之曰:『厥德文明。』治有殊政。顯宗巡狩,賜以三公之服,黻冕之旒」。書鈔卷三六引作「郭賀為荊州刺史,百姓歌之曰:『厥德文明。』」卷三九引作「郭賀為荊州刺史,治有殊政。顯宗巡狩,賜以三公之服,鱉冕之旒」。「鱉」,即「黻」字之誤。姚本、書鈔卷三0引皆較簡略。
趙憙
趙憙,〔一〕字伯陽,南陽宛人也。〔二〕少有節操,從兄為人所殺,無子,憙十五,常思欲報之。乃挾兵結客,後遂往復仇。而仇家皆疾病,無相拒者。憙以因疾報殺,非仁者心,且釋之而去,顧謂仇曰:「爾曹若健,遠相避也。」後病愈,悉自縛詣憙,不與相見,後竟殺之。〔三〕御覽卷四八一
更始即位,舞陰大姓李氏擁城不下,更始遣柱天將軍李寶降之,不肯,云:「聞宛之趙氏有孤孫憙,〔四〕信義著聞,願得降之。」更始徵憙,使詣舞陰,李氏遂降。御覽卷四二0
趙憙為赤眉兵所圍,〔五〕迫急,乃亡走,與友人韓仲伯等數十人,攜小弱,越山出武關。仲伯以婦色美,慮有強暴者,而己受其害,欲棄之於道。憙責怒仲伯,〔六〕不聽,以泥塗仲伯婦面,〔七〕載以鹿車,身自推之。〔八〕每逢賊欲逼奪,憙輒為求哀,〔九〕言其病,〔一0〕以此得免。〔一一〕御覽卷四0七
趙憙為赤眉所迫,亡走,遇更始親屬,皆裸跣塗炭,飢困不能前。憙見之悲感,所裝縑帛資糧,悉以與之。御覽卷四一九
敕憙從騎都尉儲融受兵二百人,〔一二〕通利道路。憙白上,不願受融兵,單車馳往,度其形況。上許之。范曄後漢書卷二六趙憙傳李賢注
趙憙,〔一三〕字伯陽,為平原太守,〔一四〕後青州大蝗,入平原界輒死,歲屢有年,百姓歌之。類聚卷五0
建武二十六年,上延集內戚讌會,諸夫人各前言為趙憙所濟活。〔一五〕帝甚嘉之。後徵憙入為太僕,引見謂曰:「卿非但為英雄所保也,婦人亦懷卿之恩。」厚加賞賜。御覽卷四七九
草創苟合,〔一六〕未有還人,蓋憙至此,請徙之令盡也。范曄後漢書卷二六趙憙傳李賢注
太尉趙憙上言宜登封岱宗,正三雍之禮。玉海卷九五
太尉趙憙以日蝕免。〔一七〕書鈔卷五一
趙憙,〔一八〕字伯陽,為衛尉,行太尉事,〔一九〕性周密,盡心事上,內典宿衛,夙夜匪懈,恩寵甚厚。遭母憂,上疏乞身行服,〔二0〕帝不許,〔二一〕遣使者為釋服。〔二二〕書鈔卷五三
憙內典宿衛,外幹宰職,正身立朝,未嘗懈惰。及帝崩,復典喪事,再奉大行,禮事修舉。肅宗即位,進為太傅。〔二三〕聚珍本
詔云:「行太尉事衛尉趙憙,〔二四〕三葉在位,〔二五〕為國元老,其以憙為太傅。」時年八十,而心力克壯,繼母在,〔二六〕朝夕瞻省,傍無几杖,言不稱老,達練事體,明解朝章,雖無謇直之風,屢有補闕之益。〔二七〕初學記卷一一
趙憙奮迅行伍。〔二八〕文選卷一0潘岳西征賦李善注
〔一〕 「趙憙」,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袁宏後漢紀卷八亦略載其事。「憙」字原作「喜」,本條下文同,姚本、聚珍本作「憙」,他書或引作「憙」,或引作「喜」。按當以「憙」字為是。
〔二〕 「南陽宛人」,原脫「陽」字。范曄後漢書趙憙傳云:「南陽宛人也。」今據增補。
〔三〕 「後竟殺之」,此條類聚卷三三亦引,字句稍略。
〔四〕 「憙」,原作「喜」,本條下文同。
〔五〕 「趙憙為赤眉兵所圍」,據范曄後漢書趙憙傳記載,更始拜憙為五威偏將軍,以功拜中郎將,封勇功侯。更始敗,憙為赤眉兵所圍。「憙」,原作「喜」,本條下文同。
〔六〕 「憙責怒仲伯」,原作「喜怒」,聚珍本作「憙責怒仲伯」,今從改。御覽卷三八0引與聚珍本同,惟「憙」字作「喜」。
〔七〕 「仲伯」,原脫「伯」字。此二字聚珍本作「其」,御覽卷三八0引同。
〔八〕 「自」,原脫,聚珍本有,御覽卷三八0引同,范曄後漢書趙憙傳亦有此字,今據增補。
〔九〕 「輒為求哀」,此四字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三八0引亦有此四字,今據增補。
〔一0〕「其」,此字原脫,聚珍本有,御覽卷三八0引亦有此字,今據增補。
〔一一〕「以此得免」,范曄後漢書趙憙傳同,聚珍本作「遂脫」,御覽卷三八0引同。
〔一二〕「敕憙從騎都尉儲融受兵二百人」,范曄後漢書趙憙傳云:「時江南未賓,道路不通,以憙守簡陽侯相。憙不肯受兵,單車馳之簡陽。」其下李賢引「敕憙」云云作注。此句上姚本有「帝以憙守簡陽侯相」一句,聚珍本有「光武以憙守簡陽侯相」一句,皆係酌取范書文字增補。
〔一三〕「憙」,原作「喜」。
〔一四〕「為平原太守」,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於是擢舉義行,誅鋤姦惡」二句。按書鈔卷七六引東觀漢記云:「趙君憙為平原太守,百姓歌之。」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七六此條已改引後漢書,有「於是擢舉義行,誅鋤姦惡」二句,與今本范曄後漢書趙憙傳相合。姚本、聚珍本「於是」云云二句,係據陳本書鈔或范書增補。
〔一五〕「憙」,原作「喜」,本條下文同。
〔一六〕「草創苟合」,范曄後漢書趙憙傳云:建武「二十七年,拜太尉,賜爵關內侯。時南單于稱臣,烏桓、鮮卑並來入朝,帝令憙典邊事,思為長久規。憙上復緣邊諸郡,幽、并二州由是而定。」其下李賢引「草創苟合」云云作注。按范書光武帝紀載,建武十五年二月,徙鴈門、代郡、上谷三郡民,置常山關、居庸關以東。二十年,省五原郡,徙其吏人置河東。二十五年,南單于臣服於漢,遣子入侍。烏桓大人率眾內屬。二十六年,遣中郎將段郴授南單于璽綬,令入居雲中。至此,原來先後被遷徙的雲中、五原、朔方、北地、定襄、鴈門、上谷、代八郡民,亦令歸還本土,並使謁者帶領弛刑徒修理城郭。但返回邊郡的人並不多。所謂「草創苟合,未有還人」,就是指這種情況來說的。二十七年,趙憙上奏復緣邊諸郡,八郡民才又徙還本土。
〔一七〕「太尉趙憙以日蝕免」,此句聚珍本作「拜太尉,以日蝕免」。注云:「范書本傳,建武二十七年拜太尉,明帝永平三年,坐考中山相薛脩不實免,非因日蝕也。且以災異策免三公,自安帝時徐防始,光武時未有此,此文疑誤。」
〔一八〕「憙」,原作「喜」。
〔一九〕「行太尉事」,此句原無,書鈔卷五三別處引此條有此句,今據增補。據范曄後漢書趙憙傳載,明帝永平三年春,憙坐考中山相薛脩不實免,同年冬代竇融為衛尉。八年,代虞延行太尉事。
〔二0〕「遭母憂,上疏乞身行服」,此二句原作「母歿,故乞身行服」。書鈔卷九三引作「遭母憂,上疏乞身行喪」。今參酌書鈔卷九三所引校改。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母歿,乞身行服」。
〔二一〕「帝」,姚本、聚珍本作「顯宗」,書鈔卷九三引同。
〔二二〕「遣使者為釋服」,此句原無,書鈔卷九三引有,今據增補。姚本、聚珍本亦有此句,只是無「者」字,此句下又有「賞賜恩寵甚渥」一句。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九三引云:「遣使者為釋服,賞賜恩寵甚渥。」可見姚本、聚珍本係據陳本書鈔輯錄,又偶脫「者」字。
〔二三〕「進為太傅」,此條不知聚珍本從何書輯錄,文字與范曄後漢書趙憙傳全同。
〔二四〕「衛尉」此二字原無,類聚卷四六引有,今據增補。「憙」,原作「喜」,本條下文同。
〔二五〕「葉」,類聚卷四六、合璧事類後集卷一一引作「世」。
〔二六〕「繼母在」,此句下合璧事類後集卷一一引有「堂」字。
〔二七〕「屢有補闕之益」,此條姚本、聚珍本作「詔曰:『行太尉事趙憙,三葉在位,為國元老,其以憙為太傅。』」「時年八十」以下各句漏輯。御覽卷二0六亦引此條,字句與姚本、聚珍本略同。
〔二八〕「趙憙奮迅行伍」,聚珍本將此句編於傳首「趙憙,字伯陽」二句下。四庫全書考證云:「此條永樂大典及姚本無之,當是序中語。」
牟融
牟融,〔一〕字子優,遷大司農,居職修治,又善論議,朝廷皆服其能。帝數嗟歎,以為才堪宰相。〔二〕唐類函卷四七
〔一〕 「牟融」,北海安丘人,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袁宏後漢紀卷一0亦略載其事。
〔二〕 「以為才堪宰相」,此條姚本全同。書鈔卷五四引作「牟融,字子優,為大司農,性明達,朝廷稱為名卿」。書鈔卷三六,類聚卷四九,初學記卷一二,六帖卷七五,萬花谷別集卷八,記纂淵海卷三一,合璧事類後集卷三三、卷三五,翰苑新書卷二一、卷二二亦皆引此條,字句與書鈔卷五四所引大同小異。聚珍本作「牟融,字子優,遷大司農,性明達,居職修治,又善論議,朝廷稱為名卿。帝數嗟歎,以為才堪宰相」。內容詳於諸書所引,係綜合各書所引連綴而成。御覽卷二三二引云:「羊融,字子優,為大司農,性明達,稱為名卿。」「羊融」即「牟融」之訛,聚珍本輯者不加細考,遂以羊融另立一傳,輯入此條文字,編於不明時代的人物之列,大誤。
韋彪
韋彪上議曰:〔一〕「二千石皆以選出京師,剖符典千里。」〔二〕文選卷二九嵇康雜詩李善注
〔一〕 「韋彪」,字孟達,扶風平陵人,范曄後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一、華嶠後漢書卷一。袁宏後漢紀卷一一亦略載其事。據范書載,建初中,韋彪為大鴻臚,當時上書言事者,大多認為郡國貢舉率非功次,吏事日壞,咎在州郡,有詔下公卿朝臣議。韋彪上議,認為貢舉關鍵「在於選二千石,二千石賢,則貢舉皆得其人矣」。文選李善注所引韋彪議中二語,已被范書節刪。
〔二〕 「剖符典千里」,此條文選卷五七潘岳馬汧督誄李善注亦引,文字與此全同。
韋豹
韋豹,〔一〕字季明。數年辟公府,〔二〕輒以事去。司徒劉愷辟之,謂曰:「卿輕人,好去就,故爵位不踰。〔三〕今歲垂盡,當辟御史,意在相薦,子其留乎?」豹曰:「犬馬齒衰,〔四〕豈敢久待。薦之私,〔五〕非所敢當。」遂跣而起,愷追之,遙去不顧。〔六〕御覽卷六三一
〔一〕 「韋豹」,韋彪族子,范曄後漢書卷二六韋彪傳附載其事。
〔二〕 「數年辟公府」,聚珍本無「年」字。按「年」字係衍文,范曄後漢書韋彪傳無此字。下文云:「卿輕人,好去就。」正承「數辟公府」為言。
〔三〕 「踰」,聚珍本同,范曄後漢書韋彪傳作「躋」。
〔四〕 「犬」,聚珍本作「夫」。按「犬」字是,范曄後漢書韋彪傳作「犬」。
〔五〕 「薦之私」,從上下句來看,此當四字為句。聚珍本「薦」上有「論」字,於義不通,必是誤字。范曄後漢書韋彪傳載韋豹言云:「犬馬齒衰,……不堪久待,選薦之私,非所敢當。」是「薦」字上脫「選」字。
〔六〕 「遙」,聚珍本同,范曄後漢書韋彪傳作「徑」,於義較長。
桓虞
桓虞,〔一〕字伯春,〔二〕時遷尚書僕射,〔三〕據法斷事,周密平正,以為能,擢為南陽太守。〔四〕書鈔卷五九
〔一〕 「桓虞」,范曄後漢書無傳。袁宏後漢紀卷一一略載其事。
〔二〕 「字伯春」,范曄後漢書章帝紀章和元年李賢注:「桓虞,字仲春,馮翊萬年人。」建初四年注亦云「字仲春」。又袁宏後漢紀卷一一亦云:「虞字仲春。」
〔三〕 「時遷尚書僕射」,陳禹謨刻本書鈔無「時」字,姚本、聚珍本亦無「時」字。此句上聚珍本有「馮翊萬年人」一句,疑是據上引范書李賢注增入。
〔四〕 「擢為南陽太守」,范曄後漢書章帝紀云:建初四年五月甲戌,「南陽太守桓虞為司徒」。據此,桓虞擢為南陽太守當在建初四年前。
趙勤
趙勤,〔一〕字益卿,〔二〕劉賜姊子。勤童幼有志操,往來賜家,國租適到,時勤在旁,賜指錢示勤曰:「拜,乞汝三十萬。」〔三〕勤曰:「拜而得錢,非義所取。」終不肯拜。〔四〕御覽卷八三五
趙勤,字孟卿,南陽棘人。〔五〕明達好學,介然特立。太守駱珍召署曹吏,至掾督郵。太守桓虞下車,葉令雍霸及新野令皆不遵法,乃署勤督郵,〔六〕到葉見霸,不問縣事,但高談清論以激厲之,霸即陳責解印綬去。〔七〕勤還入新野界,令聞霸已去,遣吏奏記陳罪,復還印綬去。虞乃歎曰:「善吏如良鷹矣,下韛即中。」〔八〕御覽卷二五三
趙勤,南陽人,太守桓虞召為功曹,〔九〕委以郡事。嘗有重客過,欲託一士,令為曹吏。虞曰:「我有賢功曹趙勤,當與議之。」潛於內中聽,〔一0〕虞乃問勤,勤對曰:「恐未合,眾客曰止,〔一一〕止,勿復道。」〔一二〕御覽卷二六四
〔一〕 「趙勤」,范曄後漢書未見。
〔二〕 「字益卿」,姚本、聚珍本同,御覽卷二五三引作「字孟卿」。
〔三〕 「乞」,給與。「三十」,姚本同,事類賦卷一0引亦同。聚珍本作「二」。
〔四〕 「終不肯拜」,此句下聚珍本注云:「此段一本作『勤少孤,嘗從人貸錢。或以錢示勤曰:「汝起拜,即與汝。」勤曰:「拜汝得錢非義。」終不肯拜。』」所謂「一本」,即指姚本。姚本輯有這段文字。此條書鈔卷八五引作「勤少孤,往來劉賜家,賜指錢示勤曰:『汝起拜賜汝。』勤曰:『拜而得錢,非義所取。』終不肯拜」。
〔五〕 「棘」,南陽郡無棘縣,當作「棘陽」。
〔六〕 「署」,原誤作「復」,姚本、聚珍本作「署」,書鈔卷七七引同,今據改。
〔七〕 「陳責」,當作「自責」。姚本、聚珍本無,書鈔卷七七引亦無此二字。
〔八〕 「下韛即中」,此條御覽卷九二六、事類賦卷一八、文選卷二八鮑照東武吟李善注亦引,文字疏略。「韛」,臂套,以皮為之。
〔九〕 「功曹」,即郡守下的功曹史,主要掌管人事,也與聞一郡政務。漢代縣也置功曹。
〔一0〕「聽」,與「廳」字通。
〔一一〕「眾客」,據上文,當作「重客」。
〔一二〕「勿復道」,此條書鈔卷三四、卷七七亦引,僅有前四句,文字微異。
王阜
王阜,〔一〕字世公,蜀郡人。少好經學,年十一,辭父母,欲出精廬。〔二〕以尚少,〔三〕不見聽。後阜竊書誦盡,日辭,欲之犍為定生學經,取錢二千、〔四〕布二端去。母追求到武陽北男謁舍家得阜,將還。后歲餘,白父升曰:「令我出學仕宦,〔五〕儻至到今,毋乘跛馬車。」升憐其言,聽之定所受韓詩,年七十為食侍謀,童子傳授業,聲聞鄉里。〔六〕書鈔卷一三九
王阜,字世公,為重泉令,政治肅清,舉縣畏憚,〔七〕吏民向化,鸞鳥集止學宮。〔八〕阜使校官掾長涉疊為張雅樂,〔九〕擊磬,鳥舉足垂翼,應聲而舞,〔一0〕翾翔復上縣庭屋,〔一一〕十餘日乃去。〔一二〕御覽卷二六七
王阜為益州太守,邊郡吏多放縱。阜以法繩正吏民,不敢犯禁,政教清靜,百姓安業,時有神馬見滇河中,〔一三〕甘露降,芝草生,〔一四〕白烏見,連有瑞應。世謂其持法平,政寬慈,〔一五〕惠化所致。〔一六〕御覽卷二六0
王阜為益州太守,大將軍竇憲貴盛,以絳罽襜褕與阜,阜不受。〔一七〕嘗移書益州,取六百萬。阜疑有奸詐,以狀上。憲遣奴騶帳下吏李文迎錢,〔一八〕阜以詔書未報,距不與文。積二十餘日,詔書報,給文以錢市馬。 御覽卷八三五
〔一〕 「王阜」,范曄後漢書無傳,西南夷傳略載其事,但「阜」字作「追」。其事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五、華陽國志先賢士女總讚。
〔二〕 「父」,孔廣陶校注本書鈔無此字,但明正德竹東書舍抄本、結一廬藏舊抄本等皆有「父」字。聚珍本和文選卷三八任昉為范始興作求立太宰碑表李善注引亦有「父」字,今據增補。「精廬」,亦稱「精舍」,集生徒講學之所。
〔三〕 「以尚少」,孔廣陶校注本書鈔原誤倒為「尚以少」,明正德竹東書舍抄本、結一廬抄本等尚不誤,今從之。此句聚珍本作「以少」,文選卷三八任昉為范始興作求立太宰碑表李善注作「以尚幼」。
〔四〕 「取」,聚珍本作「攜」。
〔五〕 「令」,聚珍本作「今」。按「令」字是。
〔六〕 「年七十為食侍謀,童子傳授業,聲聞鄉里」,聚珍本注云:「此段文義難明。」按前二句有訛脫,文義大致是說王阜以少年傳授生徒。「七十」當作「十七」。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三九引謝承後漢書云:「王阜幼好經學,年十一,辭父母,欲出就學,父母以阜少不允。阜竊書負篋,乘跛馬車,從安定受韓詩。年十七經業大就,聲聞鄉里。」辭雖與東觀漢記多所不同,但「七十」二字足可據此得到糾正。
〔七〕 「政治肅清,舉縣畏憚」,此二句原無,聚珍本有,書鈔卷七八引亦有,今據增補。
〔八〕 「鸞鳥集止學宮」,聚珍本有巴異傳,輯有以下一段文字:「巴異為重泉令,吏民向化,鸞鳥止學宮。」「巴異」即「王阜」之訛。輯者不察,遂誤以為東漢有巴異一人。
〔九〕 「阜使校官掾長涉疊為張雅樂」,此句字有舛誤。縣令屬官沒有以「校官掾」為稱者。六帖卷九四、合璧事類別集卷六二引作「授官椽」,亦誤。漢無「長涉」,「涉」或是「沙」字之訛。姚本作「阜使官掾沙疊為張雅樂」,聚珍本作「阜使五官掾長沙疊為張雅樂」,書鈔卷七八,類聚卷九0、卷九九引作「阜使掾汝疊為張雅樂」,御覽卷九一六引作「阜使掾沙疊為樂」,孰是孰非,不能確考。
〔一0〕「應聲而舞」,此句合璧事類別集卷六三引作「應樂聲而飛舞」。
〔一一〕「翾」,姚本、聚珍本同,書鈔卷七八、類聚卷九九皆引作「翱」。
〔一二〕「十餘日乃去」,此條書鈔卷三五、卷一0八,初學記卷一六,御覽卷五七六,記纂淵海卷七八、合璧事類外集卷一四亦引,字句較此簡略。
〔一三〕「時有神馬見滇河中」,原無此句,書鈔卷七五引有,今據增補。此句聚珍本作「神馬四出滇河中」,類聚卷五0引作「神馬四出鎮河中」,是聚珍本據類聚,又校正了「鎮」字之訛。
〔一四〕「芝草生」,原無此句,聚珍本亦無,書鈔卷七五引有,今據增補。
〔一五〕「世謂其持法平,政寬慈」,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世謂其用法平正寬茲」,類聚卷五0引同。
〔一六〕「惠化所致」,「惠」字原誤作「有」,聚珍本、類聚卷五0引尚不誤,今據改。此條稽瑞引作「章帝元和二年,王阜為益州牧,白烏見」,字句極略。
〔一七〕「以絳罽襜褕與阜,阜不受」,此二句原無,聚珍本、御覽卷六九三引有,今據增補。
〔一八〕「遣」,原誤作「追」。聚珍本作「遣」,甚是,今據改。
宋楊〔一〕
宋義後有宋昌。〔二〕史記卷一0孝文本紀索隱
安帝永寧元年,〔三〕遣大鴻臚持節至墓賜印綬,追封當陽侯。〔四〕書鈔卷四七
〔一〕 「宋楊」,「楊」字姚本同,聚珍本作「揚」,書鈔卷四七引作「陽」。范曄後漢書卷五五清河孝王慶傳略載宋楊事。
〔二〕 「宋義後有宋昌」,范曄後漢書清河孝王慶傳云:「清河孝王慶,母宋貴人。貴人,宋昌八世孫,扶風平陵人也。父楊,以恭孝稱於鄉閭,不應州郡之命。」據此可知宋楊為宋昌七世孫。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三〕 「永寧元年」,姚本同,聚珍本作「永寧二年」。
〔四〕 「追封當陽侯」,據范曄後漢書清河孝王慶傳記載,殤帝死後,慶子祜嗣立,是為安帝。安帝追謚宋貴人曰敬隱后,追封宋楊為當陽侯,謚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