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死后三个月,她听见他和一位h市的女文艺家l订了婚约。这个消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失望。
“我不信她会把我的王位占了去!”
再翻内容的一段:
他是h市q病院的院长了。他虽然业医,但他在文艺家的发表,不在医学家的发表之下。她去年跟m来h市,才发见了他的作品。她把前事忘了似的不时和m来q病院看他,他反有些不愿意会她了。
“院长!m夫人又来了。”一个年轻的穿看护妇服装的带了一位穿黑衣服的女人进来。
“请再读下去。”
“血还循环着么?”
“真的!”
“爱情是怎么一种东西?我今知道了!”他常一人叹息着说。
“时期不同从前了!”
“早冷息了!”他走近案前,从书堆里取出原稿本一册交给她。她翻看首页来读这篇序文,序文的后五节有一段:
“我到h市以后写了多少信,给x夫人,求x夫人要恢复从前对我的爱,因为我的灵魂早给夫人收藏在胸坎里,离开夫人怕不容易活着……但x夫人只给了我一封比嚼棉花还要无味的信……”
“怎的许久不到我家里来?”
“快九点多钟了,这么晚还来做什么?”看护妇出去后,他把室门关上,走近她,替她除去外衣。两个人低首站在室隅的大炉前。有一种许久不闻,耐人寻味的香气不时扑进他鼻孔里来。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
“婚约真的么?”
“你还在追忆我们的过去么?”她读了一句,微笑着翻过头来问他。
“他对他所爱的说……”
“他对他所爱的总不说x夫人对他不好。他只说x夫人从前如何的爱他,如何的看护他,如何的安慰他……”
“为爱你的缘故!”
“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不能再革命么?”
“不得空。”他还是低着头。
“……本书原稿之抄写悉出吾之爱友——未婚妻——l之手。且……得伊资助者,亦复不少,特志之以表谢忱……”她气得几乎要把这本原稿撕个粉碎。
“‘你不当犯这种罪!’他所爱的凛然的对他说……他和x夫人的关系,他完全告诉他的所爱了……他所爱的也就恕了他从前的一切罪恶!”
她像死人一般的苍白,也像死人一般的冰冷。他在医院门首望着她所乘的手车在黑暗中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