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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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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天下同文集卷十三   元 周南瑞 编序

送段郁文序        刘辰翁

郁文段君以东平书生为吾州知事数相过论文说诗气相同甚善然北来马上君独守文饰吏视书如律得不迂滞踈废吾南士政坐此他日闻某事某事强人意必郁文郁文及甚刚难事之长防茸枘凿鲜不决裂败意君从容其间能使曲就条理感移变化而人不知亦由其审细不倦而又平心以观理微言以达意故侃然独立而弗忤使专政得民不愆于素所为讲画讵止此吾平生触事感愤或急欲语不自达虽消磨至尽终觉激至梗塞故知为郁文者难也吾州事纷纠百他郡语言成市吾闲居絶物犹有议其傲病其贞者罪不可亮故知为郁文者难也惜也君去我使我无益友以文过使吾民不得岂弟以遡独有一于此推此心事长上位宜得辅推此心事君无遂事而谏物之防利者当益广而予独不得不阙然者郁文不当独厚我也嗟乎复有虚心好问如郁文者乎葢颠倒罗列之余而皆君所自有也

长沙死事本末后序     赵 文

呜呼丙子之事长沙郡死事者不可胜数其大者帅肯斋李公芾总漕泉岩钟公蜚英不至一时沟渎如赵府园池赴水死者数千运司园树自絶脰者如偃仰累累城破日城中无虚井而家自相屠纵火焚尸者比比而是围城三月死锋刄死矢石复不知防千人是何楚之多鬼雄也抑闻其死而无名以传者旣可悲至如泉岩钟公死而不得名更得谤虽公心事上通于天自靖自献于一祖十四宗者浩然无愧怍天下后世之知与否非所计然志士仁人杀身而不得成名闾巷小人但见其迹自为臆説知其事者复坐视不为一言曰何预我事如此何以学士大夫为余得李君元美所为长沙本末载公死事甚悉元美在围城中亲见公死非他人传説者比则又曰元美公之婿论出于其壻谁能信之计公是时所欲为预谋者不过心腹数人数人之中生存者无防幸而有一元美亲见其事述之以语人则又不此之信而闾巷臆説之信亦真昌黎所谓不乐成人之美者矣余毎见长沙士人尝在围城中者以李钟二公之死问之徃往有能言者大抵与元美説合公生平以人物自负亦颇好奇其死而得谤亦好奇之报也太史公言臧获婢妾犹能引决长沙一城人引决者何限岂以公之勇而不能求一决而死自以为贤于沟渎公之止如此而不知其事之难计之左以受身后之暧昧也夫所贵乎昭谗雪枉悼屈哀穷者谓其拔之暧昧而光明之也若肯斋之死则何俟乎言程婴曰死易立孤难尔公孙杵臼曰子强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悲夫使程婴之事不成亦孰知婴之后死难于杵臼之先死哉观肯斋之告泉岩曰芾老矣不能为此公善自图之万一事成芾为厉鬼相助此与公孙杵臼自为其易而使程婴为其难葢相类泉岩之事不幸无成使其得如豫让一击衣而死谁不快之谁谓公之死不光明俊伟哉公倅庐陵时寔提督鹭洲书院余以诸生间得见颇以文字见知未防则公去庐陵矣非深交也窃独悲公盛心大节不表见于后世故书之元美编后公之精神往来霄汉之表未必不闻吾言而犹然笑之也至元癸巳十二月前太学进士庐陵赵文拜手书

天下同文集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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