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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裔典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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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裔总部汇考一

陶唐氏

帝尧时,舜居摄,大禹定五服、分四裔之地,为要服、荒服。

按《书经·禹贡》: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

〈《蔡注》〉要服去王畿已远,其文法略于中国,谓之要者,取要约之义,特羁縻之而已。蔡,放也,流放罪人于此也。此分要服五百里而为二等也。

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蔡注》〉荒服去王畿益远,而经略之者,视要服为尤略也。以其荒野,故谓之荒服。要服外四面,又各五百里也。流,流放罪人之地。蔡与流,皆所以处罪人,而罪有轻重,故地有远近之别也。此分荒服五百里而为二等也。禹声教所及,则地尽四海,而其疆理则止以五服为制。至荒服之外,又别为区画,如所谓咸建五长是已。〈《大全》〉王氏曰:夷,易也。略中国礼法易而已;蛮,慢也,甚于夷矣。林氏曰:记言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相对而言,则有四名;举一二言,则皆可通。如四夷来王,蛮夷率服是也。

商成汤 年,定四方贡献令。

按《汲冢周书·王会解》:伊尹朝献商书,汤问伊尹曰:诸侯来献,或无牛马之所生,而献远方之物。事实相反,不利。今吾欲因其地势所有献之,必易得而不贵,其为四方献。令伊尹受命,于是为四方令曰:臣请正东、符娄、仇州、伊虑、沤深、九夷、十蛮、越沤鬋、文身〈十者,东夷蛮越之称〉,请令以鱼支之鞞、〈缺〉鲗之酱鲛瞂利剑为献;正南、瓯邓、桂国、损子产里、百濮、九〈六者,南蛮之别名〉,请令以珠玑玳瑁、象齿、文犀、翠羽、菌鹤、短狗为献;正西、昆崙狗、国鬼亲、枳已、闟耳、贯胸、雕题、离丘、漆齿〈九者西戎之别名也〉,请令以丹青、白旄纰、罽江历、龙角、神龟为献;正北空同、大夏、莎车、㚲他旦、略貌胡、戎翟、匈奴、楼烦、月氏、孅犁其龙、东胡〈十三者北狄之别名〉,请令以橐驼、白玉、野马、騊駼、駃騠、良弓为献。汤曰:善。〈按:此商时之事,《周书》以类相附,列王会之篇,末今改移于此,以

见商时,远方入贡之概云。字,字典不载,恐作或作菌,疑原本讹〉

武王十有四年,通道于九夷、八蛮、西旅献獒。〈按《通鉴前编》作 十有四年。〉

按《书经·旅獒》:惟克商,遂通道于九夷八蛮,西旅底贡厥獒,太保乃作旅獒,用训于王,曰:呜呼。明王慎德,四夷咸宾,无有远迩,毕献方物,惟服食器用,王乃昭德之致于异姓之邦,无替厥服,分宝玉于伯叔之国,时庸展亲,人不易物,惟德其物,德盛不狎侮。狎侮君子,罔以尽人心,狎侮小人,罔以尽其力,不役耳目,百度惟贞,玩人丧德,玩物丧志,志以道宁,言以道接,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犬马非其土性不畜,珍禽奇兽,不育于国,不宝远物,则远人格,所宝惟贤,则迩人安,呜呼。夙夜罔或不勤,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允迪兹生,民保厥居,惟乃世王。

〈疏〉《曲礼》云:其在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经举夷蛮,则戎狄可知。四夷慕化,贡其方贿,言所贡非独旅也。四夷各自为国,无大小,统领九八,言非一也。释地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又云:八蛮在南方,六戎在西方,五狄在北方,上下二文三方,数目不同,明堂位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与《尔雅》上文不同。《周礼》:职方氏掌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郑众云: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遍检经传,四夷之数,参差不同,先儒旧解,此《尔雅》殷制明堂,位及职方,并《尔雅》下文云:八蛮在南,六戎在西,五狄在北,皆为周制,义或当然,明堂位言六戎五狄,《职方》言五戎六狄。赵商以此问郑,郑答

云:戎狄但有其国数,其名难得而知。〈蔡注〉九夷、八蛮,多之称也。《职方》言四夷八蛮,《尔雅》言九夷八蛮,但言其非一而已。〈《大全》〉朱子曰:举夷蛮以见其馀也,子欲居九夷东方,夷有九种八蛮,今犹云然。

成王七年,大会诸侯于成周,四夷入贡作王会。

按《汲冢周书·王会解》:成周之会,墠上张赤奕阴羽。

〈注〉王城既成,大会诸侯及四夷也、阴鹤也、以羽饰帐也、除地曰墠奕帐也。

天子南面立,絻无繁露,朝服,八十,物搢珽。

〈注〉繁露,冕之所垂也,所尊敬则有焉。八十,物大小所服。搢,插也。珽,笏也。

唐叔、荀叔、周公在左,太公望在右,皆絻。亦无繁露朝服七十物搢笏旁,天子而立于堂上。

〈注〉唐荀,国名,皆成王弟,故曰:叔旁差在后也,近天子后其冕亦无旒也。

堂下之右,唐公、虞公南面立焉。

〈注〉唐、虞二公,尧、舜后也。

堂下之左,殷公、夏公立焉,皆南面,絻有繁露,朝服五十,物皆搢笏。

〈注〉杞、宋二公,冕有繁露搢笏,则唐虞阙也。

为诸侯之有疾病者阼阶之南,祝淮氏、荣氏次之,皆西南,弥宗旁之。

〈注〉淮荣二祝之氏也,弥宗官名次,圭瓒南差在后。

为诸侯有疾病者之医药所居。

〈注〉使诸左右也,居则至也。

相者,太史鱼大行人,皆朝服有繁露。

〈注〉鱼,太史名,及大行人,皆赞相宾客礼仪也。

堂下之东面,郭叔掌为天子菉币焉,絻有繁露。

〈注〉郭叔虢文王弟,菉录,诸侯之币也。

内台西面者:正北方应侯、曹叔、伯舅、中舅。

〈注〉内台,中台也。应侯,成王弟。

比服次之,要服次之,荒服次之,西方、东面、正北方伯父、中子次之。

〈注〉此要服于比服转远,殊故殊其名,非夷狄之四荒也。伯父,姬姓之国中子,于王子中行者也。

方千里之外为比服,方千里之内为要服,三千里之内为荒服,是皆朝于内者。

〈注〉此服名因于殷,非周制也。

堂后东北为赤奕焉,浴盆在其中。

〈注〉虽不用而设之,敬诸侯也。

其西天子车立马乘,亦青阴羽凫旌。

〈注〉鹤凫羽为旌旄。

中台之外,其右泰士台右弥士。

〈注〉外谓台之东西也,外台右泰士、右弥士,士言尊王泰、弥相仪之事也。

受贽者八人,东面者四人。

〈注〉受宾币士也,四人东面,则西面四人也。

陈币当外台天元,宗马十二。

〈注〉陈束帛被马于外台,天元黑宗尊也。

王元缭碧基十二,

〈注〉此下三碧皆玉,故自下以至王之元缭,谓之黑组纽之基,玉名有十二基也。

参方元缭璧豹虎皮十二,

〈注〉参方陈币三所也,璧皮兼陈也。

四方元缭璧琰十二,

〈注〉琰圭也有锋疾,陈之四方所列之也。

外台之四隅,张赤奕为诸侯欲息者,皆息焉,命之曰爻闾。

〈注〉每角张息者,随所近也侯称爻也。

周公旦主东方,所之青马黑,谓之母儿。

〈注〉周公主东方,则太公主西方,东青马则西白马矣,马名未闻。

其守营墙者。衣青操弓执矛,

〈注〉戟也各异方。

西面者,正北方稷慎大麈,

〈注〉稷慎肃慎也,贡麈似鹿正北内台北也。

秽人前儿前鬼,若狝猴立行,声似小儿。

〈注〉秽韩秽东夷别种。

良夷在子,在子〈阙〉身人首脂,其腹炙之霍,则鸣曰在子。

〈注〉良夷乐浪之夷也,贡奇兽。

扬州禺,禺,鱼名,解隃寇,

〈注〉亦奇鱼也

发人鹿鹿者,若鹿迅走,

〈注〉发亦东夷迅疾。

俞人虽马,

〈注〉俞东北夷,虽马旧驾〈阙〉角大者,曰麟也。

青丘狐九尾,

〈注〉青丘,海东地名。

周头煇煇者羊也,

〈注〉周头,亦海东地名也。

黑齿白鹿白马,〈注〉黑齿西远之夷也,贡白鹿白马。

白民乘黄,乘黄者似麒,背有两角。

〈注〉白民亦南夷。

东越海蛤,

〈注〉东越,则海际蛤文蛤。

欧人蝉蛇蝉蛇顺食之美,

〈注〉东越欧人也,北交州蛇,特多为上珍也。

姑于越纳口姑妹珍,

〈注〉姑妹国后属越。

且欧文蜃,

〈注〉且欧在越文蜃大蛤也。

若人元贝,

〈注〉若人吴越之蛮,元贝,照贝也。

海阳大蟹,

〈注〉海水之阳,一蟹盈车。

自深桂,

〈注〉自深亦南蛮也。

会稽以皆西向,

〈注〉其皮可以为鼓首似麈,以下至此向西也。

正北方义渠以兹白,兹白,若白马锯牙食虎豹,

〈注〉亦在台北,与大麈相对,义渠西戎国,兹白一名驳者也。

史林以尊耳,尊耳者,身若虎豹尾长三尺,其身食虎豹。

〈注〉史林戎之在西南者。

北唐戎以闾阎以隃冠,

〈注〉北唐戎在西北者也,射礼以闾象为射器。

渠叟以䶂犬,䶂犬者露犬也,能飞食虎豹。

〈注〉渠叟西戎之别名也。

楼烦以星,施星施者珥旄,

〈注〉楼烦北戎珥旄,所以为旄羽耳。

十卢以牛,牛者牛之小者也,

〈注〉十卢卢人西北戎也,合卢水是。

区阳以鳖封者,若彘前后有首,

〈注〉区阳亦戎之名也。

规矩以麟者兽也,

〈注〉规矩亦戎也麟,似鹿牛尾一角马蹄也

西申以凤鸟,凤鸟者,戴仁抱义,掖信归有德,

〈注〉其形似鸡蛇首鱼尾,戴仁,向仁国。抱义,怀有义。掖信归有德之君也。

丘羌鸾鸟,

〈注〉丘地之羌不同,故谓之丘羌,今谓之丘戾,鸾大于凤亦归仁义也。

巴人以比翼鸟,

〈注〉巴人在南者,不比不飞,其名曰鹣鹣。

方扬以皇鸟,

〈注〉方扬亦戎别名也,皇鸟配于凤者也。

蜀人以文,翰文翰者若皋鸡,

〈注〉鸟有文彩者,皋鸡似凫翼州,谓之泽特也。

方人以孔鸟,

〈注〉亦戎别名孔,与鸾相匹也。

卜人以丹砂,

〈注〉卜人,西南之蛮,丹砂所出。

夷用閵采。

〈注〉夷东北夷采生火中,色黑面光其,坚若铁

康民以桴苡者,其实如李,食之宜子,

〈注〉康亦西戎之别名也,食桴苡即有身。

州靡费费,其形人身技踵,自笑,笑则上唇翕,其目食人,北方谓之吐喽。

〈注〉费费曰:袅羊好行立,行如人,被发,前足稍长者也。

都郭生生若黄狗,人面能言,

〈注〉都郭生生北狄二名。

奇干善芳,善芳者头若雄鸡,佩之令人不昧皆东向。

〈注〉奇干亦北狄善芳鸟名,皆东东向列次也。

北方台正东高夷嗛羊,嗛羊者羊而四角,

〈注〉高夷东北夷高句丽。

独鹿邛邛距虚,善走也。

〈注〉独鹿西方戎邛,邛兽似距虚,负厥而走也。

孤竹距虚,

〈注〉孤竹,东北狄,距虚驴骡属。

不令支元模,

〈注〉不令支,皆东北夷元模黑狐也。

不屠何青能,

〈注〉不屠何东北夷。

东胡黄罴山戎菽,

〈注〉山戎东北夷戎菽豆药也。

其西般吾白虎,

〈注〉次西般吾北狄近西。

屠州黑豹,

〈注〉屠州狄之别也。

禺氏騊駼,

〈注〉禺氏,西北戎夷,騊駼马属。

大夏兹白牛,

〈注〉大夏西北戎兹白牛野兽。

犬戎文马而赤鬣,缟身目若黄金,名古黄之乘。

〈注〉犬戎西戎远者。

数楚每牛,每牛者牛之小者也,

〈注〉数楚北戎。

匈戎狡犬,狡犬者巨身四尺果,皆北向。

〈注〉匈戎北戎。

权扶三目,

〈注〉权扶,南蛮,形甚小。

白州北闾,北闾者其革若于伐,其木以为车,终行不败。

〈注〉白州,东南蛮,与白民接也。

禽人菅,

〈注〉亦东蛮,菅草坚忍。

路人大竹,

〈注〉路人,东方蛮,贡大竹。

长沙鳖,

〈注〉特大而美故贡也。

其西鱼复鼓钟钟牛,

〈注〉鱼复南蛮国也,贡鼓及钟而似牛形者,

蛮扬之翟。

〈注〉扬州之蛮,贡翟鸟。

仓吾翡翠,翡翠者所以取羽。

〈注〉仓吾亦蛮也,翠羽,其色青而有黄也。

其馀皆可知自古之政,

〈注〉馀谓众诸贡物也,言政化之所至也,

南人至众皆北向,

〈注〉南人南越。

按《竹书纪年》:成王七年春三月,召康公如洛度邑。甲子,周文公城东都。王如东都,诸侯来朝。

成王 年,周公定地官、师氏、帅夷、隶守、王宫舍春官,𩎟师、旄人、鞮鞻氏掌夷声乐,夏官职方氏辨其人民财畜,怀方氏掌其迎送,而四隶政令,又以秋官司隶摄之,蕃国皆世一见,则大行人主之,而协其礼节及作事,则象胥职之。

按《周礼·地官》:师氏,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门外,且跸。

〈注〉兵服旃布,弓剑不同也,门外中门之外,跸止行人,不得迫王宫也。〈疏〉释曰:使其属者,属即序官,师氏、中大夫之下有属官,上士二人并有府史胥徒之等,各使四夷隶,以其本国之兵器及其服,以守王之门外以卫王,并使跸止行人也。云:兵服旃布及弓剑者,东方南方其服布其兵剑,西方北方其服旃其兵弓矢云。门外中门之外者,案阍人掌中门之禁,则中门内也。人不得入明在中门之外。

朝在野外,则守内列。

〈注〉内列蕃营之在内者也,其属亦帅四夷之隶守之,如守王宫。〈疏〉释曰:内列蕃营之在内者,言蕃营之在内,谓若司戈盾云,及舍设藩盾者也,案司隶职云守野舍之厉禁。上文云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则二处皆帅四夷隶守之,故云其属亦帅四夷之隶守之,如守王宫也。

《春官》:𩎟师。

〈《订义》〉薛平仲曰:自司乐之掌乐事、大师之教乐事典同之为乐器,雅乐备矣,纳蛮夷之乐于祭祀燕享之用,岂非悦远人之极功乎,抑疑𩎟师旄人鞮鞻氏之设,皆以教夷乐。然𩎟师旄人之后,必继之籥,师籥章鞮鞻氏之后,必继之典。庸器司干何欤夫远人之服,由文德以来之自其慕德而来,莫不自见其声歌舞蹈之节。周人因之以备乐载之官府,而不废彼籥之为乐,皆以象文德也,则以次于𩎟师旄人之后。至于鞮鞻氏合四夷之乐以歌之,则德化益远典,庸器之所以表其功者,于是为无愧矣。然先王长虑却顾文事,必有武备,则司干之继于后者,所以教之以武舞欤。若夫𩎟师舞东夷之乐,故其人可得而定,旄人舞散乐夷乐,故其人不可得而定。然后四方之有能于此者,皆得以自见其艺,则先王因之以观四方之风,岂不在是乎。郑锷曰:作四夷之乐,当从其国、不变其俗,故𩎟师所服者,赤韦示不变其所服;旄人所执者,牛尾示不变其所执也,鞮鞻氏所履者,革屦示不变其所履也。陆氏曰:王者,舞先王之乐,明有法也;舞当代之乐,明有制也;舞四夷之乐,明有怀也。

掌教𩎟乐。

〈《订义》〉郑锷曰:四夷乐,东方曰、𩎟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北方曰禁此,特设官以掌东夷之乐。窃疑三方之乐,不存于祭祀大享之时,而东夷乐犹近。正孔

子之所欲,居且为箕子之国,则其乐有中国之风,可知明堂位,𩎟作昧诗、𩎟韐有奭、左传𩎟韦之跗,皆以𩎟为赤色之,韦乐名曰𩎟意,舞者衣赤色之韦也。李景齐曰:《礼记·明堂位》曰:昧,东夷之乐也,任南蛮之乐也,纳蛮夷之乐于太庙,所以广鲁于天下也,成周所以用夷乐,意盖谓是。

《祭祀》:则率其属而舞之。

〈注〉舞东夷之舞,〈疏〉凡舞夷乐皆门外为之。〈《订义》〉王昭禹曰:其属则十六人,刘执中曰:舞𩎟之位,在门外,祭祀大飨皆用之,示四夷来王也。

《旄人》:舞者众寡无数。

〈《订义》〉郑康成曰:旄旄牛尾,舞者所持以指麾。王昭禹曰:四夷之民,有执旄以舞者,先王因立官以教焉。黄氏曰:𩎟东夷之乐,特置一官,其徒四十人,其乐亦盛也。舞者十六人,则有定员。旄人盖杂四夷之舞,舞者众寡无数,或多或少皆可,合四夷之舞与散乐,而其徒二十人,比𩎟为微可知。陈君举曰:旄舞非中国之乐,因得四夷之欢心,使鼓舞焉。以承祭祀、以共飨燕,君子所乐也,岂拘数哉。李嘉会曰:无所拘限,来者从之。

掌教舞散乐,舞夷乐。

〈《订义》〉郑锷曰:散乐野人之乐,节奏疏散而非六代之舞夷乐,四夷之乐,而非中国之法。舞有可用者,旄人教之,皆执旄以舞。贾氏曰:旄人教乐而不掌,鞮鞻氏掌乐而不教,互相统耳。王氏详说曰:鞮鞻氏所掌专于夷乐,旄人所教不止于夷乐,况鞮鞻之于夷乐吹而歌耳,初未尝舞也。然则旄人,云四方以舞仕者属焉。祭祀宾客舞其燕乐,则旄人之所教人者众矣,不必如乐师之教。国子有旄舞,旄人之所用于舞者亦广矣,不必如二郑之说,旄舞之用于辟雍。

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

〈《订义》〉贾氏曰:飨燕作燕乐,时使四方舞士舞之,以夷乐。黄氏曰:𩎟乐祭祀宾飨必舞之散乐,夷乐祭祀宾客则舞其燕乐,不用燕乐则不舞,是则𩎟犹近雅欤。

鞮鞻氏。

〈《订义》〉郑锷曰:鞮革也、鞻屦也以革为屦,夷乐者之所履作其乐歌之时则履,是屦以为容。唐之燕乐,有高昌部用赤靴,有扶南乐舞用赤皮鞋周鞮鞻之类。易氏曰:鞮鞻者,乐工所履之屦,名官以鞮鞻使之掌四夷之乐,言其际天所覆薄海内外,凡有足,所履无不至。

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

〈注〉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言与其声歌,则云乐者主于舞。〈疏〉释曰:四夷乐名出于孝经、纬钩、命决,故彼云:东夷之乐曰𩎟,持矛助时生;南夷之乐曰任,持弓助时养;西夷之乐曰侏离,持钺助时杀;北夷之乐曰禁,持楯助时藏。皆于四门之外右辟是也。按《明堂位》,亦有东夷之乐曰𩎟,南夷之乐曰任。又按《虞传》云:阳伯之乐舞侏离,则东夷之乐,亦名侏离者,东夷乐有二名,亦名侏离。郑注云:侏离舞,曲名,言象万物生侏离,若《诗》云:彼黍离离,是物生亦曰离云。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者。按《白虎通》云:王者,制夷狄乐不制夷狄礼礼者。所以拘中国不制礼,恐夷人不能随中国礼,故也四夷之乐谁舞,使国之人也云,与其声歌,则云乐者主于舞者。凡乐止有声歌及舞,既下别云声歌明,上云乐主于舞可知也。〈《订义》〉薛氏曰:四夷乐或以其服色名之,或以其声音名之服色。𩎟是也,声音侏离是也,馀不可考。𩎟人之乐,施于祭祀大飨;旄人、鞮鞻氏之乐,施于祭祀。与燕者盖东夷于四夷为长飨,于燕为重,𩎟师曰:师而序于前。旄人鞮鞻氏曰:人曰氏而序于后。然则东夷之乐,盖圣人所重欤。李嘉会曰:先王多用夷乐不用夷礼者,其礼非先王法度,而其乐则可乐也,若夫箕子封于朝,鲜其礼亦可,尚者有古意欤。

祭祀,则吹而歌之,燕亦如之。

〈《订义》〉黄氏曰:鞮鞻,夷乐器欤,祭祀吹而歌之,郑谓以管籥为之声,亦非必自有吹者。王昭禹曰:祭祀与燕吹其声倡其歌,以明得其欢心,而服吾中国之役也。易氏曰:旄人掌舞夷乐,而祭祀宾客舞其燕乐。是旄人掌舞,而鞮鞻氏之职,乃以声音节之而已。

《夏官》: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用九榖,六畜,之数要,周知其利害。

〈注〉天下之图,如今《司空舆地图》也,郑司农云:东方曰夷,南方曰蛮,西方曰戎,北方曰貉狄元,谓闽蛮之别也,《国语》曰:闽芊蛮矣。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财用泉谷货贿也,利金锡竹箭之属害

神奸铸鼎所象百物也。《尔雅》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疏〉释曰:辨其邦国据畿外,诸侯都鄙据畿内,采地先邦国,尊诸侯也云。四夷者据四方之夷总目,诸方以九貉当东夷之处,大司徒云掌建邦之土地之图、注云地之图。若今司空郡国舆地图此注,不言郡国者,彼直掌九州,不言夷狄九州之内有邦国,故以郡国言之此职,方兼主夷狄,夷狄中汉时不置郡国,惟置校尉掌之故,此注亦不言郡国也。先郑云东方,曰:夷者以经,云四夷即为东夷也,然夷之数皆言九于此,独言四不得即以为始此,不言九夷者,以其已有四夷之名,为目不可重言,九夷故先从南数之也。又云北方曰貉狄者,先郑既以四夷为东方夷,即以貉狄总属北方也,元谓闽蛮之别也,《国语》曰:闽芊蛮矣者。按《郑语史伯》曰:蛮芊,蛮矣。注云:谓上言叔熊避难于濮蛮,随其俗如蛮人也。故曰:蛮彼不作闽者、彼盖后人转写者,误郑元以闽为正,叔熊居濮,如蛮后子从分为七种,故谓之七闽也。按《经》,闽虽与蛮七八别数,本其是一,俱属南方也,云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者,《郑志》:赵商问职方氏掌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数。注云:周之所服国数,礼记明堂位曰:周公六年制礼作乐,朝诸侯于明堂,有朝位服事之国数,夷九、蛮八、戎六、狄五礼之事异未达其数,郑答:《职方氏》四夷四方夷狄也,九貉即九夷,在东方;八蛮在南方,闽其别也;戎狄之数,或六或五,两文异,《尔雅》惟有其数耳,皆无别国之名,校文甚明,故不定。若然《尔雅》之数,与《明堂》同皆数耳,其事郑不甚明之,未知何者,不定。按诗序云:蓼萧泽及四海,注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复与《尔雅》及《礼》皆不同者,蓼萧或后人传写者,误,当以《尔雅》与《礼》为正也。〈《订义》〉郑锷曰:职方所掌地图与大司徒天下土地之图一也,然大司徒所掌者王朝之图,要知中国及九州,可以建国分封之地,且将以辨土宜而施教也。职方所掌则兼中国,要知其上之所有,不止国中分封之地而已。大司马将以施九畿之政职,必本是图,故不属于大司徒,而属于司马。后世所谓《司空舆地图》。光武尝披之以问邓禹者,是也。四八七九五六者,其种类分别多矣,周之所服者,其数止此。武王克商,通道于九夷、八蛮,而周《明堂位》有九夷、八蛮、五狄、六戎之国各列于门外,其数与此或差者,意当时版图入于职方者,如此耳辨其民,则以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异俗;饮食异宜;器械异用;辨其财用,则以布帛财货,所资者不同;辨其九榖,则以土之所生者,或四种五种,所宜各不同;辨其六畜,则以物之所产者,或四扰三扰,所性各不同故也。陈君举曰:周天下方七千里,大概与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并言之其实,诸侯封守不如是之广也。以王制,考之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常山。凡四海之内,绝长补短,方三千里,是天子壤地之实,其间亦有戎狄错居,如鲁徐戎之类是也。又荆楚之地在江汉之间,自楚以南悉为百越之地,而衡山在楚之极,南安在天子之封内耶举一隅,则四海可知。王氏详说曰:明堂位言九夷、八蛮、五戎、六狄与职方不同,以《尔雅》考之明堂位,为正李巡。注《尔雅》以元黄乐浪等为九种之夷,天芊㕹首芊为八种之蛮,绕夷戎史等为六种之戎,月支秽貊等为五种之狄。是也贾氏以四夷为四方之夷,总名以九貉为东方九夷,以七闽为南方八蛮,其说得矣,但此五戎当为六,六狄当为五。叶氏曰:尝疑召公在燕、太公在齐、唐叔在晋,皆为边远与戎狄,邻接而江汉之间,封建所不至,则周之所自治者固甚狭,而职方所辨乃若是,其详虽汉唐盛时,不能何也,岂姑著之图籍而实未尝统属耶,周召之政,其必不然。夫辨之详而责之略,治之狭而服之广,非德有馀于天下,何以致之。

怀方氏,掌来远方之民,致方贡,致远物,而送逆之,达之以节,治其委积馆舍饮食。

〈《订义》〉陈及之曰:郑氏谓远方之民、四夷之民也,谕德延誉以来之,若然,则是汉武使张骞辈,说谕西域,之比当时设官之意,谓远方之民,苟其归附者,怀方氏为之,如大小行人之待诸侯也。成王时,越裳氏重九译而至,非设官为之主,则言语不知其故,饮食不知其好,远人失其所矣。岂所以来远方之民乎。王昭禹曰:远方之有贡,犹六服之贡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贽也。远方有所献之物,犹六服诸侯之献国珍也贡。以致其臣子之礼献,以达其享上之诚,四夷既不可责之以方贡,使为岁事之常。又不可责其所出珍异之物,以为己玩好之具,要在有以致之使之,自至而已。其来则逆之,其

去则送之,厚之以礼也。其货物则以玺节达之,使道路无壅阻示之以信也,治其委积所以备其用也,治其馆舍所以安其居也,治其饮食所以顺其嗜好也。郑康成曰:达民以旌节达贡物,以玺节续食其往来。郑锷曰: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积。此遗人所掌怀方氏为之,治其事盖结之以恩也。

《秋官》:司隶。

〈《订义》〉郑锷曰:群隶之别有五,曰:罪闽蛮夷貉也。除罪隶之外,四夷皆夷翟之人,故又谓之四隶之隶。

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

〈《订义》〉郑康成曰:五隶,谓罪隶四翟之隶也。物,衣服兵器之属。

掌帅四翟之隶,使之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订义》〉郑锷曰:翟与狄同,东西南北之夷,名虽不同,总而言之,皆夷狄耳。贾氏曰: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者,若东方、南方衣布帛,执刀剑;西方、北方衣毡裘,执弓矢。王昭禹曰:四夷各有利器,宜服齐其政不易其宜修,其教不易其俗也。黄氏曰:四翟守王宫与牧誓,羌髳庸微卢彭濮同意。郑康成曰:野舍王行所止舍也,厉遮例也。郑锷曰:王在宫与出在野,皆使四翟之隶守之,不使罪隶罪隶,吾民之有罪者,耳使四翟之人见,其德足服四夷司隶,正掌其事,而师氏又使其属董之而已。刘执中曰:彼其死而复生,又从而衣之食之,尽其所能而役之。故用之守王宫与厉禁,而赖之以为腹心之卫也。愚按四翟之民、南方之蛮,而闽乃东南之别种东方之夷,而貉乃东北之聚落,独不见西戎北狄之隶者。盖周自文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猃狁之难,而道化先被于南,虽海隅出日之地,德亦丕冒。至武王,通道于九夷、八蛮所获之民,其服属有素。故帅而为隶,其在王宫之守卫则宫正掌之,其在野舍则师氏掌之。不特此尔南方曰象则有象,胥以待蕃国之使;东夷之乐曰𩎟则有𩎟,师以荐宗庙之乐,皆此意也。

蛮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征南夷所获。李嘉会曰:先王必有蛮闽夷貉之隶,想欲知其风俗耳。然有无亦存其数云耳。无则阙之。

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

〈《订义》〉贾氏曰:为校人所役使,以养马案,校人不见隶者,盖是杂役之中。王昭禹曰:校人其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故蛮隶兼役其事也。陈蕴之曰:古之宿卫王宫者,不特士庶子而已,有虎贲之虎士,有司隶之五隶,虎士有卒伍,而四翟之隶有兵国,有大事则守王,门舍则守王闲,而司戈盾军旅会同授虎士戈盾,则王之在国在野,可谓严矣。必使四翟之隶以王者,所守在四夷也。

闽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闽南蛮之别。

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

〈《订义》〉王氏曰:役则役于掌畜也。王昭禹曰:阜蕃教扰之,与掌畜同事。

掌子则取隶焉。

〈《订义》〉王昭禹曰:子谓鸟所生者,闽隶掌阜蕃其物则养之,而使取隶于己者也。因致其义焉,鸟之无知饮啄鼓舞,而唯闽隶之是从,则闽隶之隶于中国岂异,于是言掌子则取隶,而不言守王宫与厉禁,以司隶言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则闽隶之有守可知。

夷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征东夷所获。

掌役牧人养牛马。

〈《订义》〉贾氏曰:为牧人所役,使牧牛牲。

与鸟言。

〈《订义》〉郑司农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牲。三牺皆用矣,是以貉隶职掌与兽言。王昭禹曰:鸟之鸣犹人之言也,《诗》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以鸟能鸣,以求其友。非其言而然乎。使夷隶与鸟言,亦不为怪矣。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订义》〉陈蕴之曰:四隶所守,皆如蛮隶之事者,周之时以南方为远,尤贵其来也,故掌四夷之官名,象胥而奏乐亦以南。《诗》曰:以雅、以南,记曰胥鼓南,则周人之意可知矣。

貉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征东北夷所获。

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教扰之。

〈《订义》〉王昭禹曰:以服不氏掌养猛兽,而教扰之故也。

王氏曰:不言阜蕃猛兽,非所阜蕃之物。

掌与兽言。

〈《订义》〉王昭禹曰:先王必使夷貉之隶与兽言者,以鸟兽之无知,尚可与言矧夷蛮之民哉。此亦先王之微意。郑锷曰:蛮人知养马,故以役校人;貉人知养兽,故以役服不氏。各因其能而用之也,人之性,或能通知异类之语者,非人之所能也。使夷貉之人与禽兽言不使闽蛮之人者,不强其所不能也。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大行人》: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挚。

〈《订义》〉易氏曰:夷镇二服,实在九州之内,盖先王以其荒远,非巡守所至,使不列于六服。郑氏徒见此二服不列于六服,遂概以为九州之外。曰: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也。经止言蕃服,郑氏乃加之以夷、镇二服,非也。且弼成五服至于五千,乃舜之十二州,禹治水成功,别为九州。涂山之会,执玉帛者万国,则亦九州内之五服。在周则夷服、蛮服以上是也。若夫外薄四海,咸建五长,即周之所谓蕃服者,当时虽不言所贡之远物,而言五长,则有职必有贡,故也。至周人,始详其制。天子巡守止于六服,而夷镇二服,在九州之内,则其朝贡,继于要服之后。九州外之蕃国,虽列于九服之末,然世一见,则不责以中国之礼,各以其所贵宝为贽,则不强以中国之物。如武王克殷,而西旅贡獒,肃慎氏贡其楛矢,以其所贵宝为贽也。故《明堂位》:朝诸侯于明堂,而四夷皆在四门之外,以成王之嗣位也。世一见,明矣。郑康成曰:九州之外,其君皆子男也。无朝贡之岁,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各以其所贵宝为贽。则蕃国之君无执玉瑞者,是以谓其君为小、宾臣为小客,所贵宝见传者,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其馀则周书王会备焉。王昭禹曰:自要服以上所贡有常物,而蕃国则各以其所贵宝为贽者,详于治内,而略于治外也。唐氏曰:夷服、镇服尚在九州之内,行人不言者,见贽与蕃国同也,言蕃虽以面言五百里为率,通曰九州之外,无道里之限矣。

象胥。

〈《订义》〉郑康成曰: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知者也。此类之本名,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今总名曰象者,周之德先致南方也。郑锷曰:周自西土创业,所先归者南方之人,观江汉汝坟之诗,皆南方之域,其后越裳重译而至,亦南方之蛮,因其先通知其言语,故以名官。杨谨仲曰:郑氏谓周德先至南方,未必然也。特周之时,南方最远,周始有重译而献者,盖周都丰镐去西北则近,去南方则远,尧都平阳。故《虞书》言远夷则曰蛮夷猾夏,蛮夷率服武王言怀远,则曰通道于九夷八蛮。若后世多言戎狄大抵去王都远,则言语嗜欲尤不同也。王昭禹曰:掌四夷之言此独以象言者,举一以互见也,举一而必言象,以周之化自西而南,以言其致者远也。

掌蛮夷闽貉戎狄之国,使掌传王之言,而谕说焉,以和亲之。

〈《订义》〉王氏曰:职方氏言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皆其图地,可辨数要者也。象胥言其国使而不言其国数,则所掌非特职方可辨数要之国。王昭禹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殊方异俗,莫不输诚归款。象胥之译其言,又曷可少哉。故掌传王之言而谕说焉。谕则使之俞,其言说则以言明其理。郑锷曰:传王之言而谕说焉,使知王之志意也。以王之恩意,晓谕其心,乃和之使勿乖,亲之使勿疏。

若以时入宾,则协其礼,与其辞言传之。

〈《订义》〉郑锷曰:以时入宾,谓四夷之君,以时亲来也。

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辞令而宾相之。

〈《订义》〉郑康成曰:从来至去皆为摈,而诏侑其礼仪。王昭禹曰:礼节所以相接,币帛所以致享,辞令所以相与,象胥掌摈而相之。

凡作事,王之大事诸侯,次事卿,次事大夫,次事上士,下事庶子。

〈《订义》〉王昭禹曰:凡作事谓作四夷之事、王之大事、诸侯者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则作大事于四夷者,谓有戎事于四夷也。诸侯以敌王所忾为事,在诸侯然则彤弓锡有功诸侯,则蛮夷衰而诸夏盛,故六月之序曰:彤弓废,则诸夏衰矣。次事则非戎事,谓威让之,令文诰之辞或施于四夷者,则量其事之轻重,或以卿大夫或以上士也。若夫下事,则事之尤小者,故以庶子而已。言下事,庶子则包中士矣。

郑锷曰:事有大小,爵有尊卑,权有轻重,因事用

人,各得其称,理之常也。必于象胥言者,盖处夷狄之道,尤不可不谨也。

汉承秦制,置典客及典属国,以待归义蛮夷,后并属大鸿胪。

按《汉书·百官表》:典客,秦官,掌诸归义蛮夷,有丞。景帝中六年更名大行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鸿胪。属官有行人、译官、别火三令丞〈别火主治改火之事〉及郡邸长丞。武帝太初元年更名行人为大行令,初置别火。王莽改大鸿胪曰典乐。初,置郡国邸属少府,中属中尉,后属大鸿胪。

典属国,秦官,掌蛮夷降者。武帝元狩三年,昆邪王降,复增属国,置都尉、丞、候、千人。属官,九译令。成帝河平元年省并大鸿胪。

后汉

后汉设大鸿胪,待四夷之归义者,客曹尚书分南北边郡,皆置属国,都尉及匈奴中郎将乌桓护羌校尉之属,其归义邑君邑长,皆置丞,比于郡县。

按《后汉书·百官志》:大鸿胪,卿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掌诸侯及四方归义蛮夷。其郊庙行礼,赞导,请行事,既可,以命群司。诸王入朝,当郊迎,典其礼仪。及郡国上计,匡四方来,亦属焉。皇子拜王,赞授印绶。及拜诸侯、诸侯嗣子及四方夷狄封者。台下鸿胪召拜之。王薨则使吊之,及拜王嗣。丞一人,比千石。

大行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主诸郎。丞一人。治礼郎四十七人。属大鸿胪。承秦有典属国,别主四方夷狄朝贡侍子,成帝时省并大鸿胪。中兴省驿官、别火二令、丞,及郡邸长、丞,但令即治郡邸。

成帝初置尚书四人,客曹尚书主外国夷狄事。世祖承遵,后分客曹为南主客曹、北主客曹。

武帝郡置属国都尉,主蛮夷降者。建武六年,省郡都尉,惟边郡置属国都尉,分县,治民比郡。安帝以羌犯法,乃复置右扶风都尉,京兆虎牙都尉。

使匈奴中郎将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主护南单于。置从事二人,有事随事增之,掾随事为员。护羌、乌桓校尉所置亦然。

护乌桓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主乌桓胡。护羌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主西羌。

四夷国王,率众王,归义侯,邑君,邑长。皆有丞,比郡、县。

晋大鸿胪,统典客诸令,及江左省之诸羌夷蛮,置护羌校尉中郎将等官。

按《晋书·百官志》:大鸿胪,统大行、典客。及江左,有事则权置,无事则省。

护羌、夷、蛮等校尉,案武帝置南蛮校尉于襄阳,西戎校尉于长安,南夷校尉于宁州。元康中,护羌校尉为凉州刺史,西戎校尉为雍州刺史,南蛮校尉为荆州刺史。及江左初,省南蛮校尉,寻又置于江陵,改南夷校尉曰镇蛮校尉。及安帝时,于襄阳置宁蛮校尉。护匈奴、羌、戎、蛮、夷、越中郎将,案武帝置四中郎将,或领刺史,或持节为之。武帝又置平越中郎将,居广州,主护南越。

武帝咸宁三年,西北诸戎及鲜卑、匈奴、五溪蛮夷、东夷三国后前千馀辈,各帅种人部落内附,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宋裁典客,置南北主客,其南蛮校尉、西戎校尉、南夷校尉犹仍晋初之制。

按《宋书·百官志》:汉光武置客曹主外国、夷狄事,后又分南主客、北主客。晋江左省宋高祖加置,太祖元嘉十年又省,十一年又置。

南蛮校尉,晋武帝置,治襄阳。江左初省。寻又置,治江陵。宋世祖孝建中省。

西戎校尉,晋初置,长史。安帝义熙中又置,治中。宁蛮校尉,晋武帝置,治襄阳,以授鲁宗之。

南夷校尉,晋武帝置,治宁州。江左改曰镇蛮校尉。四夷中郎校尉,皆有长史、司马、参军。魏、晋有杂号护军,如将军,今犹有镇蛮、安远等护军。镇蛮以加庐江、晋熙、西阳太守。安远以加武陵内史。

南齐

南齐设客馆,令掌四方宾客,又置诸羌蛮校尉及护军等官。

按《南齐书·百官志》:大鸿胪不常置。客馆令:掌四方宾客。

护南蛮校尉 府置佐史。隶荆州。晋、宋末省。建元元年复置,三年省。延兴元年置,建武省。

护三巴校尉 宋置。建元二年改为刺史。

宁蛮校尉 府亦置佐史,隶雍州。

平蛮校尉 永明三年置,隶益州。

镇蛮校尉 隶宁州。

护西戎校尉

护羌校尉 右四校尉,亦置四夷。

平越中郎将 府置佐史,隶广州。镇蛮护军

安远护军 晋世杂号,多为郡领之。

隋始置四方馆,以待四夷,后罢之。临时置四夷使者掌其事。

按《隋书·百官志》:鸿胪寺改典客署为典蕃署。初炀帝置四方馆于建国门外,以待四方使者,后罢之,有事则置,名隶鸿胪寺,量事繁简,临时损益。东方曰东夷使者,南方曰南蛮使者,西方曰西戎使者,北方曰北狄使者,各一人,掌其方国及互市事。每使者署,典护录事、叙职、叙仪、监府、监置、互市监及副、参军各一人。录事主纲纪。叙职掌其贵贱立功合叙者。叙仪掌小大次序。监府掌其贡献财货。监置掌安置其驼马船车,并纠察非违。互市监及副掌互市。参军掌出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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