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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北狄同日朝见赋》〈以渡泸款塞咸造阙庭为韵〉唐王起
我皇上制百蛮以德,辉刑八狄以威灵,俾旷代之绝域,同一日而来庭,则不叛不侵,知遐迩之无外。自南自北,昭声教之永宁。惟蛮也,荒陬有倔强之号。惟狄也,绝漠有桀黠之暴。辞炎徼应,感而偕来,谢穹庐不期而两造。上乃御正殿,临中区,文物有耀,声明以殊,小周王之宾肃慎,卑汉后之享单于。于是,卉服云集,旃裘风趋,骏奔而远,无不届麇至而实繁有,徒垂衣而朝三表。自惭于制虏,止戈为武。五月,孰矜其渡泸,百辟式,瞻九仪以配宁。有截而斯畅俨,无哗而相对。献琛尽礼,杂彩服以和光。蹶角展容,望珠旒而欣戴。若非越荒徼,踰紫塞,则南同鱼鳖,安得仰龙章于舜年,北喻豺狼,未可亲兽舞于尧代。是知历寒乡之觱发,钦百度兮无阙。忘沓嶂之崭岩,彰九区兮克咸。圣上惟北辰之位是缵,匪南面之尊自满。穷发斯服,雕题无算,仰天威以怀柔,化彝德为悃款。盛礼必具,幽遐既慕,同寅协恭兮斯亲,在远如迩兮斯赴。始差肩于著定之位,终收迹于夐绝之路。史臣书曰:美异俗而同臻,象斯华而合趣。则昔有梯山骤至,航海径渡,无蛮狄入觐之遇。
《论汉唐备边》林駧
汉之边防,简于高文,而详于武帝之世。唐之边防,密于太宗,而疏于元宗之后。夫自简而详者,非曰得率,然首尾相应之势也。武帝,喜功之过也,自密而疏者,非曰得护风寒数处之要也。元宗而下,不知备边之道也。盖汉自高祖平城之围,以匈奴数侵代地,遂北置云中郡以备之。迨至高后孝文,匈奴知北边有备,于是,自陇西北地入。然汉之边防,亦不过此尔。自夫武帝好大喜功,始自遗祸,而入寇之路始广。不出上谷,则出定襄,代郡其后,又通西域,欲以断其右臂,而单于之兵,反自其所置之郡而入。然后汉兵往来于秦凉之北,而不得息。夫东之于辽,西北平。西之于张掖、酒泉,中之于定襄、雁门。疆场广莫,靡有定所,有不胜其为防者,岂非武帝有以速之耶。唐世,匈奴之患,莫甚于吐蕃。太宗之初,为之防患矣。天下十道,分置都督,而陇右一道,乃居其八。天宝之初,易为节度,而陇西节度使之兵,凡七万五千,又附以剑南三万九百人,其为西戎之患,岂不极至。自夫河北难作,兵皆东徙,其后吐蕃乘虚内侵,不数年间,陇右数十州,相继陷没,岂非谋事之疏,以至是也。然尝论之,汉之失于喜功,唐之失于寡谋,固不免有备禦之难,而能经略边事,使彝狄尚不敢轻视中国,亦不为无策也。本始中,匈奴常帅十馀万骑,南旁塞以寇,而赵充国乃将四万骑屯沿边九郡,单于闻之引去。夫以四万骑,分屯九郡,而充国乃总领于其间,非老将为谋之审耶。太和中,李德裕建筹边楼于剑南,四川按南道与蛮相入者,图之左西道,与吐蕃接图之右,而弓弩甲冑,人皆素备,总十一军而作仗义城,作禦侮城,作柔远城,二边侵惧,南诏东服。夫以十一军,皆雄边子弟,而制二边,非德裕之善谋,殆不能也。呜呼,使汉唐禦边之寄,皆如赵充国、李德裕之谋,又何西北之足忧哉。然观汉之单于鸣钟渭桥,贡琛汉廷,不至如前日陆梁之态,而唐之吐蕃南,诏相挺为患,卒与唐终始者,岂非汉之备边之策,周思曲虑,不若唐之疏略耶。夫发武军以赡边兵,发少府以给边费,北边诸郡,持藏兵器,西北二边,分养苑马。其备甚悉矣。徙边之民,廪给衣食,北边骑士,轺车不算,边民被害,饥寒相失,则天下共给,其费六郡,良家子,则给以期门羽林之选,其恤边优矣。内郡有守有丞而已,边郡又有长吏以掌兵,内郡之县有令而已,边县则又置障塞。尉其设官,又备矣。彼唐之区画备禦,果若汉之备且尽欤。无怪乎唐之边患,三百年间之无宁岁也。
《统御内外彝论》明·章演
国家威惠,孚洽极天。所覆悉主悉臣,以时入贡,匍匐阙廷,东南际海,若朝鲜、暹罗、瓜哇,凡十有六国。西南彝,若婆罗、蒲剌加,凡二十九国。其由天方通者,又十有六国。西域则泥剌朵,凡七国。其由哈密通者,又三十六国。它如以蜀属者,若乌蒙诸所,以粤属者,若龙英诸所,以浈属者,若平缅诸所,以楚属者,若永顺、保靖诸所,以川陕属者,若番僧、番族,又百馀所。其迤北二王,朵颜三卫,海西女直,赤斤蒙古,诸凡航浮索引之国,日域月窟之民,贡方物,称外臣者,纷不可枚数也。暨今俺答把罕,那吉祖孙,一意投诚款塞,奉我明约,归我叛人,大漠以北,尽奔走之矣。是以火珠玉璞,车渠铠甲,利剑山海,巨丽之珍,麒麟狮象,虎豹驼马,火鸡白鹿,红猴殊章,异质之品,绒𦋺奇锦,苾布锁袱,兜罗纷纶,精凿之技,毕充诸庭。又贵之贡人,怪之贡佛,与舍利子方贿多者,至六十种。猗与至盛极隆,匹商周而陋汉唐矣。然其所由来者,则以我祖宗抚运于前,今上缵绪于今,圣作明述,威惕惠怀者,有以致之也。但衣袽之戒,户牖之虞,今日不可以无讲。夫海氛息矣,而倭奴俟隙,垂涎浙直,则沿海兵防,不可弛也。南荒靖矣,而山魈峡魅,出没不常,则百粤抚绥,不可忽也。西陲戢矣,而哈密弃置,无益中国,则恢复之图,宜可需也。三卫属矣,而交婚北虏,阴为乡道,则庚戌之变,弗可忘也。迤北来矣,而外示悃诚,内怀狡黠,则羁縻之策,弗可恃也。而诸彝所当亟为虑者,尤莫如北虏,必惠出于威,令惠不狎而降心固。威行于惠,令威不测而雄心慑。此古先圣王,控制群丑,使其怀我畏我,頫伏臣妾,而长保塞上之安者也。惟今日图之。
边裔总部纪事
《说苑·君道篇》:高宗者,武丁也,高而宗之,故号高宗,成汤之后,先王道缺,刑法违犯,桑谷俱生乎朝,七日而大拱,武丁召其相而问焉,其相曰:吾虽知之,吾弗得言也。闻诸祖己,桑谷者野草也,而生于朝,意者国亡乎。武丁恐骇,饬身修行,思先王之政,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明养老。三年之后,蛮彝重译而朝者七国,此之谓存亡继绝之主,是以高而宗之也。
《管子·轻重甲》:桓公曰:四彝不服,恐其逆政,游于天下,而伤寡人,寡人之行,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吴越不朝,珠象而以为币乎。发朝鲜不朝,请文皮毻。服而以为币乎。禺氏不朝,请以白璧为币乎。昆崙之虚不朝,请以璆琳琅玕为币乎。故夫握而不见于手,含而不见于口,而辟千金者,珠也,然后八千里之吴越可得而朝也。一豹之皮容金而金也,然后八千里之发朝鲜可得而朝也,怀而不见于抱,挟而不见于掖,而辟千金者,白璧也,然后八千里之禺氏可得而朝也。簪珥而辟千金者,璆琳琅玕也,然后八千里之昆崙之虚可得而朝也;故物无主,事无接,远近无以相因,则四彝不得而朝矣。
《拾遗记》:石季伦爱婢,名翔风,妙别玉声,巧观金色,石氏之富,珍宝瑰奇,视如瓦砾,皆殊方异国所得,莫有辨识其出处者。乃使翔风别其声色,悉知其所出之地。言西方北方玉,声沉重而性温润,佩服者,益人性灵。东方南方玉,声轻洁而性清凉,佩服者,利人精神。《册府元龟》:贞观二十一年二月,陁洹国献白鹦鹉,毛羽皓素,头上有红毛数十茎,垂与翅齐,并五色鹦鹉各一,及婆律膏。三月,帝以远彝各贡方物珍果,咸至其草木杂物,有异于常者,诏皆使详录焉。叶护献马乳蒲桃一房,长二丈馀,子亦稍大,其色紫。摩伽陁国献菩提树一,名波罗,叶似百杨。康国献黄桃,大如鹅卵,其色黄金,亦呼为金桃。伽国献郁金香,叶似麦门,冬九月,色开状如芙蓉,其色紫碧,香闻数十步,华而不实,欲种,取根。𦋺宾献俱物头花,其花丹白相似,而香远闻。伽失毕国献泥楼钵罗,叶类荷叶,缺圆,其花色碧而蕊黄,香芳数十步。健达献佛土叶,一茎五叶,花赤,心中正黄,而蕊紫色。泥钵罗献波棱菜,类红蓝,实如蒺梨,火熟之,能益食,味又有酢菜状,类慎火叶阔,味虽少苦,久食益人。胡芹状,似芹,而味香。浑提葱,其状犹葱,而甘,辛嗅,药其状类凌冬,而青收乾末,味如桂椒。其根能愈气疾。薛延陁献拔兰鹿麇毛,而牛角大如麚。西蕃突厥献马蹄羊,其蹄似马。波斯国献活耨蛇,形如鼠而色青,身长八九寸,能入穴捕鼠。西蕃咄陆可汗献金卵鉼乌𪃟也,雕刻作禽兽,而涂以黄金。西蕃胡国出石蜜,中国贵之。帝遣使至摩伽陀国,取其法,令扬州煎诸荐之汁于中厨,自造色味,逾于西域。所出前代,或有贡献,人皆不知。及破高昌,收马乳蒲桃实于苑中,种之,并得其酒法。帝自损益造酒成,凡有八色,芳辛酷烈,味兼缇盎。既颁赐群臣,京师始识其味。八月,骨利干国遣使朝贡献马百匹,尤骏。帝奇之,各为制名号,为十骥。其一曰腾霜白,其二曰皎雪骏,其三曰凝露骢,其四曰元光骢,其五曰决波騟,其六曰飞霞骠,其七曰发电赤,其八曰流金𩢍,其九曰翔麟紫,其十曰奔虹赤。《燕翼贻谋录》:唐有《王会图》,皇朝亦有《四彝述职图》。大中祥符八年九月,直史馆张复上言,乞纂朝贡诸国衣冠,画其形状,录其风俗,以备史官广记。从之。是时外邦来朝者,惟有高丽、西夏、注辇、占城、三佛齐蒙国,达靼而已,不若唐之盛也。
《金史·完颜安国传》:安国,历枢密副使,封道国公。诸部入贡,安国能一一呼其祖先弟侄名字以戒谕之,诸部皆震悚,甚为邻国所畏服。
《元史·成宗本纪》:元贞二年十一月乙酉,枢密院臣言:江南近边州县,宜择险要之地,合群戍为一屯,卒有警急,易为徵发。诏行省图地形、覈军实以闻。
《释老传》:必兰纳识里者,初名只剌瓦弥的理,北庭感木鲁国人。幼熟畏兀儿,及西天书,长能贯通三藏,暨诸国语。大德六年,奉旨,从帝师,授戒于广寒殿,代帝出家,更赐今名。皇庆中,命翻译诸梵经典。延祐间,特赐银印,授光禄大夫。是时诸番朝贡,表笺文字无能识者,皆令必兰纳识理译进。尝有以金刻字为表进者,帝遣视之,廷中愕眙,观所以对。必兰纳识理随取案上墨汁涂金叶,审其字,命左右执笔,口授表中语及使人名氏与贡物之数,书而上之。明日,有可阅其物色,与所赍重译之书无少差者。众无不服其博识,而竟莫测其何所从授,或者以为神悟云。
《图书编》:国朝诸彝所贡方物,朝鲜以马苧、蔘豹獭。安南以犀象、白练、沉水诸香。暹罗以生象、孔翠、珊瑚、琼碧、硫黄、薇水。琉球以赤铜、玛瑙、刀锡。占城以龙瑙、兜罢。真腊以犀象、黄蜡。日本以剑铠。瓜哇以矛铁、犀象、苾布、珠琼、碧血。琐里以红撒、哈剌。西洋琐里以黑虎。三佛齐以白獭、大鸡。浡泥以玳瑁、熊皮。倒挂百花以赤猴。彭亨以脑檀。淡巴以苾布。古里以宝刀、苏合、龙涎。满剌加以熊狼、白麂、华缦锁、袱锡。娑罗以玳瑁、珠蕉。小葛兰以珠盖。阿鲁以象齿。榜葛剌以琉璃、紫胶。锡兰山以水晶、芦荟、细布。苏门荅剌以番刀、回青。苏禄以竹布。迤北瓦剌以貂、驼、马、鹘朵颜。三卫海西以马、豹、貂、鹰、鹘、珠角。哈密以玉石、禽皮。乌思藏以氆氇、毛缨、甲胄。长河以氆氇、足力铁力朵甘思以明胄、长刀、董卜韩、胡甲胄、毛缨。洮岷番族以马刀、明胄。
边裔总部杂录
《列子·汤问篇》:南国之人祝发而裸,北国之人鞨巾而裘,中国之人冠冕而裳。九土所资,或农或商,或田或渔;如冬裘夏葛,水舟陆车。默而得之,性而成之。《贾谊新书·修政语上》:帝尧曰:吾存心于先古,加意于穷民,痛万姓之罹罪,忧众生之不遂也。故一民或饥,曰:此我饥之也。一民或寒,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曰:此我陷之也。仁行而义立,德博而化富。故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治,先恕而后行,是以德音远也。是故尧教化及雕题蜀越,抚交趾,身涉流沙,地封独山,西见王母,训及大夏渠搜,北中幽都,及狗国与人身鸟面,及焦侥。好贤而隐不还,而彊于行,而菑于志,率以仁而恕,至此而已矣。
《淮南子·原道训》: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服,四彝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夫能理三苗,朝羽民,徙裸国,纳肃慎,未发号令而移风易俗,其惟心行者乎。法度刑罚,何足以致之也。《天文训》:不周风至,则修宫室,缮边城。
《荀子·正论篇》:世俗之为说者曰:汤武不能禁令。是何也。曰:楚越不受制。是不然。汤武者、至天下之善禁令者也。汤居亳,武王居镐,皆百里之地,天下为一,诸侯为臣,通达之属,莫不振动从服以化顺之,曷为楚越独不受制也。彼王者之制也,视形势而制械用,称远迩而等贡献,岂必齐哉。故鲁人以榶,卫人用柯,齐人用一革,土地形制不同者,械用、备饰不可不异也。故诸夏之国同服同仪,蛮、彝、戎、狄之国同服不同制。封内甸服,封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彝要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终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夫是之谓视形势而制械用,称远近而等贡献;是王者之制也。彼楚越者,且时享、岁贡,终王之属也,必齐之日祭月祀之属,然后曰受制耶。是规磨之说也。沟中之瘠也,则未足与及王者之制也。语曰: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以谋知,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此之谓也。
《春秋繁露精华》:春秋慎辞,谨于名伦等物者也。是故小彝言伐而不得言战,大彝言战而不得言获,中国言获而不得言执,各有辞也。有小彝避大彝而不得言战,大彝避中国而不得言获,中国避天子而不得言执,名伦弗予,嫌于相臣之辞也。是故大小不踰等,贵贱如其伦,义之正也。
《白虎通·礼乐篇》:王者有六乐者。贵公美德也,所以作供养谓倾。先王之乐,明有法示亡。其本与己,所以自作乐,明作己也乐,所以作四彝之乐。何德广及之也,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诗云。奏鼓简简衎,我烈祖乐元,语曰:受命而六乐。乐先王之乐,明有法也,与其所自作。明有制典四彝之乐,明德广及之也,故南彝之乐曰:兜西彝之乐曰:禁北彝之乐曰:昧东彝之乐曰:离合观之乐,舞于堂四彝之乐。陈于右先王,所以得之顺命。重始也此言,以人得之先以文谓。持羽毛舞也,以武得之持干,戚舞也,乐元语曰:东彝之乐,持矛舞助时生也,南彝之乐持羽舞。助时养也,西彝之乐持戟舞,助时煞也,北彝之乐。持干舞助时藏也,谁制彝狄之乐。以为先圣王也,先王推行道德、和调阴阳覆。被四彝故四彝安乐,来朝中国于是作乐乐之。南之为言任也,任养万物昧之。为言昧也,昧者万物老衰,禁者万物禁,藏侏离者万物微离地。而生一说东方持矛南方歌,西方戚,北方击金四彝质。不如中国中国文章,但随物名之耳。扬子《法言·孝至篇》:或问泰和。曰:其在唐、虞、成周乎。观书及诗温温乎,其和可知也。周康之时,颂声作乎下,关雎作乎上,习治也。齐桓之时缊,而春秋美邵陵,习乱也。故习治则伤始乱也,习乱则好始治也。汉德其可谓允怀矣。黄支之南,大夏之西,东鞮、北女,来贡其珍。汉德其可谓允怀矣,世鲜焉。芒芒圣德,远人咸慕,上也。武义璜璜,兵征四方,次也;宗裔猾夏,蠢迪王人,屈国丧师,无次也。麟之仪仪,凤之师师,其至矣乎。螭虎桓桓,鹰隼䎒䎒,未至也。或曰:讻讻北国,被我纯缋,带我金犀,珍膳宁,不亦享乎。曰:昔在高、文、武,实为兵主,今稽首来臣,称为北藩,是为宗庙之神,社稷之灵也,可不享乎。龙堆以西,大漠以北,郡劳王师,汉家不为也。朱厓之绝,捐之之力也。否则介鳞易我衣裳。君人者,务在殷民阜财,明道信义,致帝者之用,成天地之化,使粒食之民粲如也,晏如也。享于鬼神,不亦享乎。
《方言·杂释》:裔彝狄之总名边地,为裔亦四彝通以为号也。
《风俗通》:封泰山封者,立石高一丈二尺刻之曰:事天以礼立身。以义事父以孝,成名以仁四守之。内莫不为郡县四彝八蛮咸,来贡职与天无极,人民蕃息天禄永得。
《独断》:四彝乐之,别名王者必作,四彝之乐。以定天下,之欢心祭神明、和而歌之以管乐。为之声,东方曰𩎟,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一作禁〉,北方曰禁〈一作昧〉。《枹朴子·君道篇》:正朔所,不加冕绅所。不暨毡裘皮服。山栖海窜莫,不含欢革,面感和重译灵,禽贡于彤庭。瑶环献自,西极员首。遽善犹氤,氲之顺劲风。要荒承指若响亮之和绝音诚。升隆之盛,致三五之轨躅也。《古今注》:紫塞,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丹徼南方徼,色赤故称丹徼。为南方之极也,塞者塞也,所以拥塞戎狄也,徼者绕也,所以绕遮蛮彝使不得侵中国也。
《续博物志》:夷者也,其类九畎。彝于、彝方、彝黄、彝白、彝赤、彝元、彝风、彝蛮、者慢也。其类八天竺咳,首僬侥。跛踵穿胸儋,耳狗轨旁。春戎者凶也,其类六侥彝戎。央老白耆羌,鼻息天刚,狄者辟也,其类五月氏貊。匈奴单于白屋。
明黄润《玉海·涵万象录》:禦边之法,择将分守地方,用其边民为兵,置屯田以养之。寇来则拒,寇去不追。莫容贡附。
《春明梦馀录》:征蛮法,全剿不如歼魁,明捕不如暗执。征戎法,避锐不避归,杀众不杀降。
边裔总部外编
《列子·汤问篇》:汤问曰:物有巨细乎。有修短乎。有同异乎。夏革对曰: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州,五曰蓬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者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数焉。而五山之根无所连著,常随潮波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仙圣毒之,诉之于帝。帝恐流于四极,失群圣之居,乃命禺疆使巨鳌十五举首戴之。迭为三番,六万岁一交焉。五山始峙。而龙伯之国有大人,举足不盈数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钓而连六鳌,合负而趣归其国,灼其骨以数焉。于是岱舆员峤二山流于北极,沈于大海,仙圣之播迁者巨亿计。帝凭怒,侵减龙伯之国使阨,侵小龙伯之民使短。至伏羲神农时,其国人犹数十丈。从中州以东四十万里得僬侥国,人长一尺五寸。东北极有人名曰诤人,长九寸。荆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朽壤之上有菌芝者,生于朝,死于晦。春夏之月有蠓蚋者,因雨而生,见阳而死。终发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翼若垂天之云,其体称焉。世岂知有此物哉。大禹行而见之,伯益知而名之,夷坚闻而志之。江浦之间生么虫,其名曰焦螟,群飞而集于蚊睫,弗相触也。栖宿去来,蚊弗觉也。离朱子羽方昼拭眦扬眉而望之,弗见其形;𧣾俞师旷方夜擿耳俛首而听之,弗闻其声。唯黄帝与容成子居崆峒之上,同斋三月,心死形废;徐以神视,块然见之,若嵩山之阿;徐以气听,砰然闻之,若雷霆之声。吴楚之国有大木焉,其名为。碧树而冬生,实丹而味酸。食其皮汁,已愤厥之疾。齐州珍之,渡淮而北而化为枳焉。鸲鹆不踰济,貉踰汶则死;地气然也。虽然,形气异也,性钧已,无相易已。生皆全已,分皆足已。吾何以识其巨细。何以识其修短。何以识其同异哉。
《周穆王篇》: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虚不坠,触实不碍。千变万化,不可穷极。既已变物之形,又且易人之虑。穆王敬之若神,事之若君。推露寝以居之,引三牲以进之,选女乐以娱之。化人以为王之宫室卑陋而不可处,王之厨馔腥蝼而不可飨,王之嫔御膻恶而不可亲。穆王乃为之改筑。土木之功,赭垩之色,无遗巧焉。五府为虚,而台始成。其高千仞,临终南之上,号曰中天之台。简郑卫之处子娥媌靡曼者,施芳泽,正娥眉,设笄珥,衣阿锡,曳齐纨。粉白黛黑,佩玉环。杂芷若以满之,奏承云、六莹、九韶、晨露以乐之。月月献玉衣,旦旦荐玉食。化人犹不舍然,不得已而临之。居亡几何,谒王同游。王执化人之袪,腾而上者,中天乃止。暨及化人之宫。化人之宫构以金银,络以珠玉;出云雨之上,而不知下之据,望之若屯云焉。耳目所观听,鼻口所纳尝,皆非人间之有。王实以为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王俯而视之,其宫榭若累块积苏焉。王自以居数十年不思其国也。化人复谒王同游,所及之处,仰不见日月,俯不见河海。光影所照,王目眩不能得视;音响所来,王耳乱不能得听。百骸六藏,悸而不凝。意迷精丧,请化人求还。化人移之,王若虚焉。既寤,所坐犹向者之处,侍御犹向者之人。视其前,则酒未清,肴未昲。王问所从来。左右曰:王默存耳。由此穆王自失者三月而复。更问化人。化人曰:吾与王神游也,形奚动哉。且曩之所居,奚异王之宫。曩之所游,奚异王之圃。王间恒,疑暂忘。变化之极,徐疾之间,可尽模哉。王大悦。不恤国事,不乐臣妾,肆意远游。命驾八骏之乘,右服骝而左绿耳,右骖赤骥而左白,主车则造父为御,为右;次车之乘,右服渠黄而左踰轮,左骖盗骊而右山子,柏夭主车,参百为御,奔戎为右。驰驱千里,至于巨蒐氏之国。巨蒐氏乃献白鹄之血以饮王,具牛马之湩以洗王之足,及二乘之人。已饮而行,遂宿于昆崙之阿,赤水之阳。别日升昆崙之丘,以观黄帝之宫;而封之以诒后世。遂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王谣,王和之,其辞哀焉。乃观日之所入。一日行万里。王乃叹曰:于乎。予一人不盈于德而谐于乐。后世其追数吾过乎。穆王几神人哉。能穷当身之乐,犹百年乃徂,世以为登假焉。
西极之南隅有国焉。不知境界之所接,名古莽之国。阴阳之气所不交,故寒暑亡辨;日月之光所不照,故昼夜亡辨。其民不食不衣而多眠。五旬一觉,以梦中所为者实,觉之所见者妄。四海之齐谓中央之国,跨河南北,越岱东西,万有馀里。其阴阳之审度,故一寒一暑;昏明之分察,故一昼一夜。其民有智有愚。万物滋殖,才艺多方。有君臣相临,礼法相持。其所云为,不可称计。一觉一寐,以为觉之所为者实,梦之所见者妄。东极之北隅有国曰阜落之国。其土气常燠,日月馀光之照。其土不生嘉苗。其民食草根木实,不知火食,性刚悍,强弱相藉,贵胜而不尚义;多驰步,少休息,常觉而不眠。
东方诸国总部汇考
夏
夏后相元岁,徙都商丘征畎彝。
按《通鉴前编》云云。
按《后汉书》:夷有九种,曰畎彝,于彝,方彝,黄彝,白彝,赤彝,元彝,风彝,阳彝。
二岁,征黄彝。
七岁,于彝畎彝来宾。
按《通鉴前编》云云。
〈注〉《东汉书》曰:昔夏太康失国,四彝背叛。及后相即位,乃征畎彝,七年然后来宾。
帝少康二年,方彝来宾。
按《竹书纪年》云云。
四十岁,方彝来宾。
按《通鉴前编》云云。
按《后汉书》:夏后氏太康失德,彝人始畔。自少康已后,世服王化,遂宾于王门,献其乐舞。
夏后槐三岁,东彝来御。
按《通鉴前编》云云。
按《竹书纪年》:帝芬三年,九彝来御。
夏后泄元岁命东彝。
按《通鉴前编》云云。
《通志》曰:泄之世,六彝来王,于是始加爵命。
帝发元年,诸彝宾于土门,诸彝入舞。
按《竹书纪年》云云。
帝发三年,畎彝入于岐以叛。
按《竹书纪年》云云。
商大戊六十一年,东九彝来宾。
按《竹书纪年》云云。
仲丁六祀,征蓝彝。
按《竹书纪年》:仲丁六年,征蓝彝。
按《通鉴前编》:仲丁六祀,蓝彝作寇。
按《后汉书》:至于仲丁,蓝彝作寇。自是或服或畔,三百馀年。
河亶甲四年,征蓝彝。
按《竹书纪年》云云。
周
成王 年,大会诸侯于成,周彝及良彝入贡。
按《汲冢周书·王会解》:彝用閵采,良彝在子,在子口身。人首脂其腹炙之,霍则鸣,曰在子。
〈注〉彝东北夷,采生火中色黑面光。其坚若铁良彝。乐浪之彝也贡奇兽。
晋
武帝咸宁二年二月,东彝八国归化。七月,东彝十七国内附。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咸宁四年三月,东彝六国来献。是岁,东彝九国内附。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元年六月,东彝十国归化。七月,东彝二十国朝献。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二年三月,东彝五国朝献。六月,东彝五国内附。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三年九月,东彝二十九国归化,献其方物。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七年八月,东彝十一国内附。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八年八月,东彝二国内附。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九年九月,东彝七国诣校尉内附。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十年五月,东彝十一国内附。是岁,东彝绝远三十馀国来献。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熙元年二月,东彝七国朝贡。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惠帝元康元年,东彝十七国并诣校尉内附。
按《晋书·惠帝本纪》云云。
孝武帝太元七年九月,东彝五国遣使来贡方物。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云云。
东方诸国总部总论
《后汉书》
《东彝传序》
王制云:东方曰彝。彝者,柢也,言仁而好生,万物柢地而出。故天性柔顺,易以道御,至有君子、不死之国焉。彝有九种,曰畎彝,于彝,方彝,黄彝,白彝,赤彝,元彝,风彝,阳彝。故孔子欲居九彝也。昔尧命羲仲宅嵎彝,曰旸谷,盖日之所出也。夏后氏太康失德,彝人始畔。自少康已后,世服王化,遂宾于王门,献其乐舞。桀为暴虐,诸彝内侵,殷汤革命,伐而定之。至于仲丁,蓝彝作寇。自是或服或畔,三百馀年。武乙衰敝,东彝寖盛,遂分迁淮、岱,渐居中土。及武王灭纣,肃慎来献石砮、楛矢。管、蔡畔周,乃招诱彝狄,周公征之,遂定东彝。康王之时,肃慎复至。后徐彝僭号,乃率九彝以伐宗周,西至河上。穆王畏其方炽,乃分东方诸侯,命徐偃王主之。偃王处潢池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陆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穆王后得骥騄之乘,乃使造父御以告楚,令伐徐,一日而至。于是楚文王大举兵而灭之。偃王仁而无权,不忍斗其人,故致于败。乃北走彭城武原县东山下,百姓随之者以万数,因名其山为徐山。厉王无道,淮彝入寇,王命虢仲征之,不克,宣王复命召公伐而平之。及幽王淫乱,四彝交侵,至齐桓修霸,攘而郤焉。及楚灵会申,亦来豫盟。后越迁琅邪,与共征战,遂陵暴诸夏,侵灭小邦。秦并六国,其淮、泗彝皆散为民户。陈涉起兵,天下崩溃,燕人卫满避地朝鲜,因王其国。百有馀岁,武帝灭之,于是东彝始通上京。王莽篡位,貊人寇边。建武之初,复来朝贡。时辽东太守祭肜威詟北方,声行海表,于是濊、貊、倭、韩万里朝献,故章、和已后,使聘流通。逮永初多难,始入寇钞;桓、灵失政,渐滋蔓焉。自中兴之后,四彝来宾,虽时有乖畔,而使驿不绝,国俗风土,可得略记。东彝率皆土著,喜饮酒歌舞,或冠弁衣锦,器用俎豆。所谓中国失礼,求之四彝者也。凡蛮、彝、戎、狄总名四彝者,犹公、侯、伯、子、男,皆号诸侯云。
《三国志》《东彝传序》
《书》称: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其九服之制,可得而言也。然荒域之外,重译而至,非足迹车轨所及,未有知其国俗殊方者也。自虞暨周,西戎有白环之献,东彝有肃慎之贡,皆旷世而至,其遐远也如此。及汉氏遣张骞使西域,穷河源,经历诸国,遂置都护以总领之,然后西域之事具存,故史官得详载焉。魏兴,西域虽不能尽至,其大国龟兹、于阗、康居、乌孙、疏勒、月氏、鄯善、车师之属,无岁不奉朝贡,略如汉氏故事。而公孙渊仍父祖三世有辽东,天子为其绝域,委以海外之事,遂隔断东彝,不得通于诸夏。景初中,大兴师旅,诛渊,又潜军浮海,收乐浪、带方之郡,而后海表谧然,东彝屈服。其后高句丽背叛,又遣偏师致讨,穷追极远,踰乌丸、骨都,过沃沮,践肃慎之庭,东临大海。长老说有异面之人,近日之所出,遂周观诸国,采其法俗,小大区别,各有名号,可得详纪。虽彝狄之邦,而俎豆之象存。中国失礼,求之四彝,犹信。故撰次其国,别其同异,以接前史之所未备焉。
《隋书》《东夷传论》
史臣曰:广谷大川异制,人生其间异俗,嗜欲不同,言语不通,圣人因时设教,所以达其志而通其俗也。九夷所居,与中夏悬隔,然天性柔顺,无犷暴之风,虽绵邈山海,而易以道御。夏、殷之代,时或来王。暨箕子避地朝鲜,始有八条之禁,疏而不漏,简而可久,化之所感,千载不绝。今辽东诸国,或衣服参冠冕之容,或饮食有俎豆之器,好尚经术,爱乐文史,游学于京都者,往来继路,或亡没不归。非先哲之遗风,其孰能致于斯也。故孔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诚哉斯言。其俗之可采者,岂徒楛矢之贡而已乎。自高祖抚有周馀,惠此中国,开皇之末,方事辽左,天时不利,师遂无功。二代承基,志包宇宙,频践三韩之域,屡发千钧之弩。兵连不戢,四海骚然,遂以土崩,丧身灭国。兵志有之曰:务广德者昌,务广地者亡。诸国朝正奉贡,无阙于岁时,二代震而矜之,以为人莫若己,不能怀以文德,遽动干戈。内恃富强,外思广地,以骄取怨,以怒兴师。若此而不亡,自古未之闻也。然则四夷之戒,安可不深念哉。
《通典》《东夷序略》
东夷有九种,曰畎夷、方夷、于夷、黄夷、白夷、赤夷、元夷、风夷、阳夷,率皆土著。喜饮酒。歌舞,或冠弁衣锦,器用俎豆,所谓中国失礼,求之四夷者也。昔尧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盖日之所出也。夏后氏太康失德,夷人始叛,其后至后发即位,宾于王门,献其乐舞。桀为暴虐,诸夷内侵。商汤革命,伐而定之。至于仲丁,蓝夷作寇。自是或服或叛,三百馀年。武乙衰弊,东夷寖盛,遂分迁淮、岱,渐居中土。周初封商太师国于朝鲜。时管、蔡畔周,乃招诱淮夷作乱,周公征定之。其后徐夷僭号,穆王命楚灭之。至楚灵王会申,亦来同盟。后越迁琅琊,遂陵暴诸夏,侵灭小国。秦并天下,其淮、泗夷皆散为人户。其朝鲜历千馀年,至汉高帝时灭。武帝元狩中,开其地,置乐浪等郡。至后汉末,为公孙康所有。魏晋又得其地。其三韩之地在海岛之上,朝鲜之东南百济、新罗,魏晋以后分三韩地。新罗又在百济之东南,倭又在东南。隔越大海。夫馀在高丽之北,挹娄之南。其倭及夫馀自后汉,百济、新罗自魏,历代并朝贡不绝。而百济,大唐显庆中,苏定方灭之。高丽本朝鲜地,汉武置县,属乐浪郡,时甚微弱。后汉以后,累代皆受中国封爵,所都平壤城,则故朝鲜国王险城也。后魏、周、齐渐强盛。隋文帝时寇盗辽西,汉王谅帅兵讨之,至辽水遭疠疫而返。炀帝三度亲征:初渡辽水败绩;再行,次辽水,会杨元感反,奔退;又往,将达涿郡,属天下贼起及饥馑,旋师。贞观中,太宗又亲征,渡辽,破之。高宗总章初,英国公李绩遂灭其国。大抵东夷书文并同华夏。其闽越之地,秦平天下以为郡县,及秦乱,其帅又自称王于故地。武帝元封初,杨仆灭其国,迁其人于江淮,虚其地。自后虽人庶复集,遂为郡县矣。
东方诸国总部艺文〈诗〉
《颂东夷》元结
尝闻古天子,朝会张新乐。金石无全声,宫商乱清浊。东惊且悲叹,节变何烦数。始知中国人,耽此忘纯朴。尔为外方客,何为独能觉。其音若或在,蹈海吾将学。
《送册东夷王使》马戴
越海传金册,华夷礼命行。片帆秋色动,万里信潮生。日映孤舟出,沙连绝岛明。翳空翻大鸟,飞雪洒长鲸。旧鬓回应改,遐荒梦易惊。何当理风楫,天外问来程。
东方诸国总部纪事
《说苑·权谋篇》:汤欲伐桀。伊尹曰:请阻乏贡职,以观其动。桀怒,起九夷之师以伐之。伊尹曰:未可。彼尚犹能起九夷之师,是罪在我也。汤乃谢罪,请服,复入贡职。明年,又不供贡职。桀怒,起九夷之师,九夷之师不起。伊尹曰:可矣。汤乃兴师,伐而残之。迁桀南巢氏焉。〈按此条,皆战国兵家之言。圣君贤相,必无不供贡以怒其君之礼。且桀之无道,论其甚,未甚耳。何待九夷之附否而后知。此亦如割烹之说,存之,可不必信也〉
《述异记》:周成王时,东夷送六角牛。
《淮南子·人间训》:秦穆公使孟盟举兵袭郑。过周以东。郑之贾人弦高、蹇他相与谋曰:师行数千里,绝诸侯之地,其势必袭郑。凡袭国者,以为无备也。今示以知其情,必不敢进。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之。三率相与谋曰:凡袭人者,以为弗知。今已知之矣。守备必固,进必无功。乃还师而返。晋先轸举兵击之,大破之殽。郑伯乃以存国之功赏弦高,弦高辞之曰:诞而得赏,则郑国之信废矣。为国而无信,是败俗也,赏一人而败国俗,仁者弗为也。以不信得厚赏,义者弗为也。遂以其属徙东夷,终身不返。
《梦溪笔谈》:嘉祐中,苏州昆山县海上,有一船桅折,风飘抵岸。船中有二十馀人,衣冠如唐人,系红綎角带,短皂布衫。见人皆恸哭,语言不可晓。试令书字,字亦不可读。行则相缀如雁行。久之,自出一书示人,乃唐天祐中告授屯罗岛首领陪戎副尉制;又有一书,乃是上高丽表,亦称屯罗岛,皆用汉字。盖东夷之臣属高丽者。船中有诸谷,唯麻子大如莲的,苏人种之,初岁亦如莲的,次年渐小。数年后只如中国麻子。时赞善大夫韩正彦知昆山县事,召其人,犒以酒食。食罢,以手捧首而冁。意若欢感。正彦使人为其治桅,桅旧植船木上,不可动,工人为之造转轴,教其起倒之法。其人又喜,复捧首而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