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部汇考七
《山海经》《海内北经》
盖国在钜燕南,倭北。倭属燕。
倭国在带方东大海内,以女为主,其俗露紒衣服,无针功,以丹朱涂身,不妒忌。一男子数十妇也。
《三才图会》《日本国》
日本国即倭国,在新罗国东南大海中,依山岛居九百馀里,专以沿海寇盗为生,中国呼为倭寇。
《图书编》《日本国序》
日本在溟渤之东,其地形类琵琶,东西数千里,南北数百里,九州居西为首。
肥前肥后,丰前丰后,筑前筑后,日向大隅,萨摩
陆岙,居东为尾。
至山城旱程七十五日。旧云:陆岙为头,萨摩大隅为尾者,非。
山城居中,乃彼国之都也。山城以东,地方广邈,虽倭奴远服,贾者不能阅历,而知况华人乎,故其岛之数可考。
按《旧图》:山城以东,中为近江,伊贺尾、张三河、美浓、飞弹、信浓、上野陆岙北边海,为但马丹,后若佐加贺、越前、越后、越中,出羽甲,裴常陆南边海,为摄摩,摄津太和河内,远江骏河,伊豆相摩武藏,下野东北,悬海则为佐渡,东南悬海则为志摩,七岛上总下总安房。
而其间广狭,至于有不能考者,今姑据昔之所闻者,而述之山城之南为和泉。
其南海岙,泊舟者,为阿卖介,撒几为歪打,阿波为于撒几,为天正者,为沙界衣。
又其南为沙界,沙界之东南为纪伊。
东为三河出海之口,南滨大海,其岛为康大,为科什磨,为奴智。
纪伊之西为伊势。
北为三河,其岙为腰大为阿乃奴子。
山城之西为丹渡,左为摄津。
其岙为飘船,谷为阿家世奴乎,辣为,素埋为男女。怀东南悬海为安防州。
左之西为摄摩。
其岙为那败,为舍个世,为杭茄,为我这古,为磨罗,
右为但马。右之西为因幡丹,渡西为美作,左为备前,
其岙为兀什么,舵为茄卖,茄里为舍多大,
左之西为备中。
出铁其岙为山子,加为言奴乎,赖为那什么,南为连岛悬海三十里。
右亦因幡,右之西为伯耆。
沿海俱白沙,无岙可泊其镇,为阿家杀,记为倭子。介为他奴贺知,其北为竹岛悬,海三十里。
美作之西为备,后之北境。
其岙为一子,该一知为于奴,白里为和奴,密知为拿败,为赦东大,
出云之南境。
其岙为番你,为山子介,为钦子溪,为户流,为非哒,为失喇哈哒,为也生忌,为密和奴失记,其北为隐岐悬,海三百五十里。
备后之西为安艺,
其岙为翁家搭,为昆败,为法子加一知,为窟撒子,为谷野,为他加歪喇其南,为官岛悬,海三十里。
出云之西为石见,
出银与铜其岙为南高番马,为番马搭,为哥,为撮,奴市为有奴子,北至海三十里。
安艺石见之西,为山口国,即古之周防州也。横直二百四十里,其南边海之岙为翁哥里,为密大逝里,为东大,为陀奴米,为哈迷奴失记,为奴罗。市米其北边海之岙为撒杀,为卖抵哈哒,为夜市,为高奴乌剌,北至三岛,海面三百五十里。
山口之西为长门,
横直皆二日程岙,为花浦,为薰州,为番记,为倭委,北至三岛悬海三百五十里。
关渡在焉,
其西旱关为阿介马失记,抽分司设于此,
渡此而西为丰前。
横五百里直四百里,其岙为可苦,为介袜次,为大义地,为野慢茄,为阿世夜,为暮治,为一卖,
其南为丰后。
横直皆六百里,其岙为福,乃为倭兀奴法卖,为锁孤舟,为由奴乌剌,为撒一基,为乌四基,
又其南为日向。
横直皆三百六十里,其岙为多故奴甫治,
丰前之西北为筑前。
横六百五十里,直四百里,其岙为右势,为加萨里,为加打野马,为多卖里,为一万字,为奴打,为世加,为绖家里,为多罢,为密那多,为法哈哒,即博多之,别名也。其北离伊岐岛海面五百里。
西南为筑后,
横直皆二百五十里。
筑后之南为大隅,
其南滨海之岙为什么乌,思迷今之人讹传为悬。海悬海乃大渔州也,大隅与日向萨摩等连壤名,为九州。
大隅之西为萨摩,
横直皆三百六十里,其岙为暗孛喇,为起麻子记,为羊埋高,为康国什么,为罢里,为拖马里,为鹿头,马里为鹦哥里,为军韨米,为仙台,为审孛署。
丰后东南悬海为土佐,为伊豫,为阿波,阿波相近悬。海为炎路土佐丰后之间,为佐加关。
土佐至佐加关海面一百八十里,佐加关至丰后海面七十里。
萨摩之北为肥后,
横直皆五百里,其岙为牙子世六,为阿麻国撒,为昏陀,为一国撒介乌喇,为开怀世利,为哒加什,为什哒加。
又其北为肥前,
横直皆五百里,其岙为铁来,为言奴气子,为法司奴一计,为客舍,其内沿湖泊舟交易之,处为倭磨喇为知十歪,为法一溪,为夜间迷,为坐迷子,为迷坐骨知为,一扫拂为密奴米喇,为世子,为迷古里,为失撒,为喃哥呀,为雄婆哥,为松本一名马子喇,为法麻撒几,
肥前西悬海为平户。
东西海面十里,西北至博多海面四百五十里,
平户之西为五岛,
五山悬海相错而生,其中其岙可泊,乃日本西境之尽处也,过此西行连五六日,四望无山,直抵陈钱壁下,此岛与萨摩相去一千五百里,与肥前相去四百三十里,与平户相去二百五十里,五岛至山口必由平户经过,其岙为乃路,为倭齐家,为衣屋奴密,为通记,为达奴乌喇,为乌苦,为话哈哒
北,为多艺,为伊岐。
横直皆七十里,至对马岛海面五百里,
为对马岛。〈按以上倭地名称,间与史书不同,或音同字异,或点画之讹,或传闻之异,各依原本〉
横三百里,其南岙为哥,为世大哈,东南为拂乃哥世,西北为堆沙几,为山谷,为撒思,乃为知六磨为你打,北为倭奴乌喇。
其西北至高丽也,必由对马岛开洋,
各岛之人俱至堆沙,几撒思乃山谷三岙,开洋至高丽之则失多顺风,一日约五百里。
南至琉球也,必由萨摩州开洋,顺风七日,其贡使之来,必由博多开洋,历五岛而入中国。因造舟水手,俱在博多故也。贡舶回,则径收长门,因抽分司官在焉故也。若其入寇,则随风所之。东北风猛,则由萨摩。或由五岛至大小琉球,而视风之变迁。北多则犯广东,东多则犯福建,
彭湖岛分艐,或之泉州等处,或之梅花所、长乐县等处。
若正东风猛,则必由五岛历天堂官渡水,而视风之变迁东北,多则至乌沙门分艐,或过韭山海闸门,而犯温州,或由舟山之南,而犯定海。
经大猫洋入金堂蛟门,
犯象山奉化;
由东西厨入湖头渡,
犯昌国;
入石浦关,
犯台州;
入桃渚海门松门诸港,
正东风多,则至李西岙壁下,陈钱分艐,或由洋山之南而犯临观,
过鱼山、两头洞、三姑山入蛏浦,则犯绍兴之临山、三山。过霍山洋、五屿、烈表平石,则犯宁波之龙山观海。
犯钱塘,
过大小衢,徐公入鳖子门赭山,则薄省城,
或由洋山之北而犯青南;
过马迹潭而西,
犯太仓;
过马迹潭而西北,
或过南沙而入大江,
过茶山入瞭角嘴,涉谷椟狼福山而犯瓜仪常镇,
若在大洋而风欻东南也,则犯淮阳,犯登莱,
过步州洋乱沙入盐城口,则犯淮安,入庙湾港则犯扬州,再越而北,则犯登莱,
若在五岛开洋,而南风方猛,则趋辽阳趋天津,大抵倭舶之来,恒在清明之后,前乎此风候不常,届期方有东北风,多日而不变也。过五月,风自南来,倭不利于行矣。重阳后,风亦有东北者,过十月,风自西北来,亦非倭所利矣。故防海者,以三四五月为大汛,九十月为小汛,其停桡之处焚劫之,权若倭得而主之,而其帆樯所向一视乎,风实有天意,存乎其间倭不得而主之也。向之入寇者萨摩肥,后长门三州之人,居多其次,则大隅、筑前、筑后、博多、日向、摄摩津、州纪伊种岛,而丰前、丰后、和泉之人,亦间有之。乃因商于萨摩而附行者也。而日本之民有贫有富,
如摄摩伊势,若佐博多其人,以商为业,其地方街巷风景宛如中华,富者各数千家,有积赀至百万者,又如和泉一州,富者八万户,皆居积货殖,
有淑有慝。
如萨摩之鹦哥,里方数千里,其邑长安庆能纳民于轨物,无一人为盗;又如宫岛人不嗜杀人,有不平事但诣神庙罚钱;又如纪伊之头陀,僧三千八百房,专习武艺,杀人而不犯中国。
富而淑者,或登贡舶而来,或登商船而来,凡在寇舶,皆贫与为恶者也。山城君号令不行,徒寄空名于上,非若我中国,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大一统之,治也。山口丰后,出云开三军门,
如中国总督府之义,
各以大权相吞噬,今惟丰后尚存,亦不过兼,并肥前等六岛而已。
肥前肥后,筑前筑后,丰前丰后,
山口出云,以贪灭亡。
山口原并国十二,曰:石见、长门、安艺、备前、备后、备中、出云伯岐丹,后因幡但、马后,出云夺归其地,山口长子死焉。其君亦为陶殿所杀,丰后君以其弟摄山口事,吞安艺。安艺杀之。嘉靖三十六年,山口无君丰,后独称雄焉,山城君金印勘合久,为山口所有,向来入贡俱山口,自主山城惟出名而已,陶殿之乱宫殿,勘合俱焚,金印亦损,一角不知所归,贡自此绝矣。
欲望彼国之约束诸夷,断断乎不能也。愚闻之《军志》曰:无恃其不来,而恃吾有以待之。斯言也,禦倭之道备矣。修祖宗旧制禁戢,沿海接引之人,择守令阜民生储糗粮练精,锐寇来则杀之,入贡则抚之,通商则绝之,如是而后乱,有不息者吾,未之信也。
《日本国考》
日本,古倭奴国,海中诸夷,倭奴最大。西南至海,东北至大山,国主世以王为姓,群臣亦世官,地分五畿,七道三岛,又有附庸国百馀。拘邪韩最大,其国小者百里,大不过五百里。户少者千,多止一二万,皆倭种也。汉灭朝鲜,通使称王者三十馀国,倭主最雄长者。居邪马台,即邪摩维,历汉、魏、晋、宋、隋,皆朝贡,稍习华音。唐咸亨,初恶倭名,更号日本。明洪武二年,倭寇山东并沿海郡县,又寇淮安。三年,寇山东,转掠浙东、福建旁海诸郡。是年,遣莱州府同知赵秩,赐玺书,谕其王良怀,言倭寇海上,书至日,如臣我,奉表来廷。不臣,则修兵自固。先是胜国时,曾遣使赵良弼袭击日本,遂绝不通中国。比秩至,疑为良弼后,将刃之。秩言今天子用夏,变夷非蒙古比,且晓以祸福。王乃惧,礼秩,遣僧,进方物,随秩奉表,称臣入贡。使未至,又掠温州。五年,遣明州天宁僧,祖阐南京瓦棺寺僧无逸开谕之,王遣使同二僧入贡。是年,寇海盐澉浦温州,初令浙江福建造海舟防倭,而倭又寇海上诸郡。六年,以于显为总兵,官出海巡倭寇,倭寇登莱。七年,寇胶州,是年,遣僧来贡,无表文,却之其臣,亦遣僧贡马茶马刀扇,上曰:此私交也,亦不受。令中书移文责王,九年遣僧归庭用等奉表贡马,及方物谢罪赐王,及使文绮有差已,而上览表曰:良怀不诚诏责之。十二年来贡无表文安置,使人于陕西番寺。十三年,遣使诏谕良怀,遣僧如瑶贡马,令礼部移书责王,数掠我海上,复却之,诸僧皆安置川陕番寺。十四年,遣僧入贡乞还,安置诸僧,使上曰:日本既谢罪,还其使,召至京宴,赏遣归。十五年,归庭用又来贡,于是,有林贤之狱曰:故丞相胡惟庸通日本盖训,所谓日本虽朝实,诈暗通奸臣,胡惟庸谋为不轨,故绝之,也是时。惟庸死且三年矣。十六年,寇金乡平阳。十七年,如瑶又来贡,坐通惟庸发,云南守禦,是年,遣信国公筑登莱至浙沿海,五十九城民丁四调,一为戍兵。二十二年,置浙东西防倭卫,所是年,遣江夏侯周德兴筑福建海上,十六城设卫所,遂垛福建漳泉人为戍兵。二十六年,寇金乡。二十七年二月,遣都督佥事刘德商嵩巡视两浙防倭,三月,又敕都督杨文寻,又敕魏国公徐辉祖安升侯吴杰练浙江,海上兵防守倭。二十八年,寇金州,靖难,后太监郑和等帅舟师三万下西洋,日本遣人来贡,并擒犯边贼二十馀人,即付使人治之,缚置甑中永乐二年,使还遣通政,赵居任赐王冠服,文绮金银古器书画,又给勘合百道,令十年一贡,每贡正副使等毋过,二百人若贡,非期人船踰数夹带刀鎗,并以寇论居任,还不受王,馈上喜,厚赐之,寻命佥都御史俞士吉赐王印,诰册封为日本国王,诏名其国之,镇山曰寿安镇,国山上为文勒石。久之,嗣王道义卒子源道,义嗣益奸狡,时时令各岛人掠我海上。九年寇磐石,十五年,寇松门金乡平阳,是年,遣礼部员外郎吕渊谕王还所掠海上人。十六年,遣使谢罪。十七年,倭贼数千分乘二十舟进围,望海埚辽东,总兵刘荣率精兵设伏出奇,斩首七百四十二,生捕八百五十七,召荣至京封广宁伯,自是不敢窥辽东。二十年,寇象山,宣德元年,遣人来贡,人船刀剑不奉我约束,上谕使臣自后贡,毋过三舟,使人毋过三百刀剑毋过三十,否则不受。七年,遣使人来贡,如约束受之。八年,源道义卒,命太监雷春少卿潘赐等吊祭。十年,嗣王遣使贡谢倭,自得勘合方物、戎器满载而来,遇官兵矫云入贡,贡即不如期倖,臣幸无事,辄请俯顺,夷情主客者为画,可条奏,即复许贡云,不为例嗣,后再至,亦复如之,我无备即肆出杀掠,满载而归。宣德末年,海防益备,贼不得间贡,稍如约,遂许夷至,京师宴赏市易,饱恣其欲已,而备禦渐疏。正统四年,寇大嵩入桃渚,焚劫屠掠,惨毒不可言。于是,朝廷下诏备倭,命重帅守要地,增城堡谨斥堠修战舰,合兵分番屯住海上,寇盗稍息。七年,来贡。十一年,复寇宁乍浦成化,初忽至宁波,知我有备,矫称进贡,守臣为请于朝且欲遣之至京,杨文懿公守陈贻书张主客力言其不可许。二十年,遣周玮等来贡。弘治八年,寿蓂来贡。正德六年,宋素卿永寿来贡,求祀孔子仪注不许,鄞人朱澄告言素卿,本臣从子叛从夷人,守臣以闻主客以素卿,正使释之,令谕王效顺,无侵边。八年,僧桂梧等来贡。嘉靖元年,王源义植无道,国人不服,诸道争贡,大内艺兴遣僧,宗设细川,高遣僧瑞佐及素卿先后至宁波,故事凡番贡至者,阅货筵席并以先后为序,时瑞佐后至素卿,奸狡,馈市舶太监,以重宝先阅瑞佐货,宴,又令坐宗设上。宗设席间与瑞佐忿争,与相雠杀。太监又阴助佐,授之兵器,杀总督备倭都指挥刘锦,大掠宁波旁海乡镇,素卿坐叛,论死。宗设、瑞佐皆释,还给事中。夏言上言祸起于市舶,礼部遂请罢市舶。自是,番货至不得市,辄赊奸豪家。久之,奸豪欺负日积,番人坐索不得偿,遂出没海上为盗。诸负货者,利其速去,以危言嗾官府出兵捕之,番人益怨恨,大肆杀掠。而中国又多为之乡导,于是,王忤疯徐,必欺毛醢疯之徒,皆我华人,称王海岛,攻城掠邑,浙东大坏。二十五年,以朱纨为浙江巡抚,都御史兼领福兴漳泉军务纨勇,于任事上章暴二三势,豪通番状竟为势豪阻诬被劾,恚愤卒其所任,福建副使柯乔都指挥卢镗杀贼有功,皆论死系狱,于是,群盗肆起益无忌惮。三十一年,残黄岩掠定海,全浙骚动,遣都御史王忬巡视两浙,兼领福兴泉漳四郡,以都指挥俞大猷、汤克宽为参将剿贼,时兵政久弛,所在无备。忬经略未几,群盗总至,势益猖獗。三十二年,大猷出洋焚贼巢,群贼乘风奔突,倏忽千里,遍略温、台、宁、绍、杭、嘉、苏、松、淮、扬十郡,破昌国、临山、霩、乍浦、清村,南汇吴淞江诸卫。三十三年,遂犯江北海门,如皋通州皆被杀掠,是时,复用卢镗为参将,而以俞大猷为浙直总兵。未几,工部侍郎赵文华以海贼猖獗,请祷海道,遂遣文华行祷,公私劳费不赀,皆归囊櫜。比忬改大同巡抚,徐州兵备李天宠代忬,南兵部尚书张经,提督浙闽江南北军务,有王江泾之捷,文华又出监督监军,素忌经、天宠,逮诏狱,论死西韨,而以浙江巡按胡宗宪代天宠,南户部侍郎杨宜代经,自后贼益炽,纵横出入二十六郡。宗宪计擒贼首王直,浙西江东稍得安,宁、浙东、温、台、江北、淮扬,尤被其毒。时李遂巡抚淮扬以智略诱至庙湾,纵兵歼之。四十年,贼破兴化、政和、寿宁、平海、铜山、宁德等郡县,巡抚谭纶、总兵戚继光募浙兵剿平。自是,始更置政府,弦辙一新,中外文武大吏,悉心经略,武卫稍振。贼虽时肆寇掠,多创少利,沿海郡邑,始免倭患矣。
《日本国始末》
日本,即倭奴国,在东南大海中,依倚山谷高丽,在其北新罗百济,在其西北地势东高西下,于闽浙为东北隅王,以王为姓,文武僚佐皆世其官,有五畿七道,各有所属州,州以统郡其附庸国,凡百馀自北岸去,拘邪韩国七千里,曰对海国,又南渡一海,千里曰瀚海国,又渡一海千馀里,曰末罗国,东南陆行五百里,曰伊都国,又东南百里曰奴国,又东百里曰不弥国,又南水行二十日,曰投马国,又南水行十日陆行一月曰邪马一国。其次,曰斯马国,曰已百支国,曰伊邪国,曰都支国,曰弥奴国,曰好古都国,曰不呼国,曰姐奴国,曰对苏国,曰苏奴国,曰呼邑国,曰华奴苏奴国,曰呼邑国,曰鬼国,曰鬼奴国,曰邪马国,曰躬臣国,曰巴利国,曰支惟国,曰乌奴国,皆附倭境,其国小者百里,大者不过五百里户,少者千馀,多不过一二万,自汉武帝灭朝鲜,驿通汉者三十许国,皆称王,其大倭王居邪马台国,即邪摩维,是已。光武中元,初始来朝贡,后国乱,国人立其女子曰卑弥,呼为王卑弥死其宗女,壹与继之,后复立男王,并受中国爵命,历魏晋隋唐皆来贡,稍习夏音,唐咸亨初,恶倭名更号日本,自以其国,近日所出,故名。或曰日本,故小国为倭所并,因冒其号焉。宋雍熙后累来朝贡,熙宁以后来者皆僧也。元至元初,遣使招谕不至,因命使由高丽且命高丽王禃致书谕意皆不报。至十七年春二月顾杀国使杜世忠等,世祖怒,于是,召范文虎议召,募士卒伐之踰年遂率兵十万,以往至五龙山暴风破舟文虎等择好舟乘走,弃馀聚山下,众推张百户为主将,伐木造舟会倭来,战尽歼焉,逃归者才三人,终元之世,使竟不至。洪武二年,命臣赵秩往谕其国,王良怀遣使臣僧祖朝贡,自后数岁,一来后屡入寇,且与胡惟庸通谋恶之,著为训绝不与,通爰命信,国公汤和经略,沿海自辽左至,徐闻甚具详,具沿海图志永乐以来,尝遣太监郑和招谕诸夷,日本首先纳款,乃给勘合百道,许其通贡,仍非时寇。至十九年,大寇辽东等处,总兵官刘江尽歼之,于望海埚,海氛始熄百。八十年,海上恬晏奸商造孽,乘时跳梁,大掠沿海内地,自壬子至戊午,几至滔天,幸而渠魁授首凶燄顿衰,虽间或弗靖,然要领绝矣,故永安长算其犹须详议乎。
《海中泊舟》
自潭岸山以北、以西之海,水浅多硬,大船误阁,则破坏,且无避风安岙,兵船至,彼如遇夜,必须当洋下碇,碇不能坚,每被急流飘去,或夜半发风,则尤危。然多赖天幸,非安计,然则宜如何。曰:钱塘江乌嘴头浦内,船兵一枝不可无,馀则拣陆兵精卒一枝以待,而严龛赭嘴,探远谍焉。庶救仓猝,或曰:贼舟何能至。此曰:贼用单桅小舟,径抵山边,阁乾登劫,故必用陆兵追捕,方不能走脱;若以兵船,必高大,方能胜。贼如与贼舟等,则胜负未可必也。今言禦贼于海也易,要非通论,海本辽阔,舟行全藉天风与潮,人力能几。风顺而重,则不问潮候,逆顺皆可行。若风轻而潮逆,甚难。夏秋之间,西北风起,不日必有极大西北风也。操舟者见此风候,须急收安岙。兵船在海,每日遇晚,俱要酌量收舶安岙,以防夜半发风至。追贼亦要预计今晚收舶何岙,若一意前追,遇夜风起,悔无及矣。
《海中岙港》
沿海之中,上等安岙,可避四面飓风者,凡三十三处,曰马迹,曰两头峒,曰长途,曰高丁港,曰沈家门,曰舟山前港,曰浔江,曰烈港,曰定海港,曰黄岐港,曰梅港,曰潮头渡,曰石浦港,曰猪头岛,曰海门港,曰松门港,曰苍山岙,曰玉环山梁岙等岙,曰楚门港,曰黄花水寨,曰江口水寨,曰大岙,曰女儿岙中等安岙可避两,面飓风者凡一十八处,曰马木港,曰长白港,曰满门,曰观门,曰竹齐港,曰石牛港,曰乌沙门,曰桃花门,曰海闸门,曰九山,曰爵溪岙,曰牛栏矶,曰旦门,曰大陈山,曰大床头,曰凤凰山,曰南麂山,曰霓岙,其馀下等安岙,只可避一面飓风,如三姑山衢山之类,不可胜数,必不得已,寄泊一宵,若停久,恐风反别,迅不能支矣。又潭岸山滩山许山之类,皆团生无岙一面之风,亦且难避可不慎乎。
《海战用舟》
海战虽藉风潮,全在舟械坚善,今造以利徒,既苦窳疏薄,而军数率,诡名冒饷即执械下,碇俱乏人,故兵不可战,而舟难出洋甚者,利倭焚烧以灭迹,藉口弊焉极矣,观元兵至五龙山,大风破舟,然范文虎犹择得坚,好者乘以遁,使能尽,护破舟奔山之人不自相,争犹可,一战以俟,伐木造舰而相弃如仇莽,无约束,遂致被虏,俱歼同葬鲸穴,可恨哉。
《边海守备》
国初,惩倭之诈,缘海备禦,几于万里。其大为卫,置军四千六百四十人。次为所,置军一千二百馀人。又次为巡检司,置弓兵百人,少亦不下数十人。大小相维,经纬相错,星罗棋布,狼顾犬防,故所在制有数百料,大船八橹,哨船若风尖,快船高把,梢船十浆,飞船凡五等,至如昌定海昌国贡道所经,切近彼岛,则船数倍蓰他处,而以时出哨各有准限,如三月,为头哨,四月,为二哨,五月,为三哨,号大汛至,六月,收港避风,及秋七八九月,亦如之,为小汛,汛必回卫休息,责令各取印到单海物为验,至各港,次岙所,则又设有水寨营栅以止舍之,而统指挥千百户镇抚总,以阃职督,以宪臣所以制禦之者密矣。而岁久人玩法,去盗生二十年来,山颓澜倒,当事者见不可用,遂别募以充远征,以禦改造巨舰,一切从宜而旧法因废,不讲则亦惩咽之,过矣。自顷客,兵骄暴,鲜克宣劳,故中外建言,乡兵似矣,然徇名弗思,终属文具夫。所谓乡者对客兵而言,岂谓荷锄,秉耜穑奴牧竖,然哉,窃谓卫所巡司军壮弓兵之类,宜因旧法润泽,损益之,务足故伍,或抽羡丁壮,或佥壮士,无论军舍通融,凑攒优与津给,而以其半哨守其半团,练更迭肄之,俾皆可战,或虑一时未,习不足应猝,则量留旧募与调之,选以备缓急,久之,或可尽罢。一守石浦而循焉,虽然此特治其标末云尔若夫,约己裕人宜民酌捐修明法纪,变易风俗,力挽衰颓,黩冒之习务,敦忠实节爱之政,是谓自治,是谓先为不可胜,则存乎其人焉矣。
《海中风汛》
按:海寇旧乘风汛,易于为备,岁凡仲春,东南风始迅,番舶乃西北行,至秋而归。今任其何风可转帆,借发往者,由新罗百济,至辽阳南下。本朝初,由大小琉球迂绕福建,至浙近乃发五岛,由八山霍山直对宁波,不五日夜必至,浙发则无时。
《海寇情弊》
按:国初,吴渊颖论倭书说尽事情,乃引辛毗对魏文帝之言曰:罢我互市,任彼贸易中国,免徼利之名,外夷知,效顺之,实计莫便于此。惟其商道不通而利之,所在人必趋之,不免巧生计较,商转而为寇商道,既通,则寇复转而为商彼其;既犯,国禁思图苟安,因啖引势,家同作勾当行之。既久,不免惹起奸图大生觊觎,时则不因商贡不通,而实成寇心矣。伏按国初,禁海之例,始因遣谕不来,继恨林贤巨烛之变,欲与闭绝之,故非以通商之不便耳。惟其不通商,而止通贡,所以正德年间,各道争贡以规利市,在彼国则强请勘合,倭王遂不能禁制;在中国,则有宗设宋素卿之祸,而漳宁恶少则甘蹈负固,而纵肆横行,然以前狡伪未备华夷,两家行之。既久,并力合作,乃有不可知者,推厥所原,各为行商之意,而终贻地方之害,能无处乎。
《日本寄语》
寄即译也,西北曰译,东南曰寄。
《天文类》
天 天帝。 日 虚路。
月 秃计。 星 付泥。
风 有朱加前。 云 朽冈。
雨 挨迷。 雾 吉利。
雪 计伏六攸计。 霜 名未辟满。
落雨 挨迷阿鲁。
《时令类》
早 来运捘捘发耀。 夜 摇落。
午 非路。 晚 摇撒田五。
明 挨介水。 暗 骨辣水。
冷 三孛水。 煖 族掇水。
今日 诈以呼鸡声介乔。
明日 挨述亚失日。 后日 亚撒鬼。
昨日 杰奴。 前日 阿多堆。
日暮 非故路路。 今日来 个阿耶俚。
明日来 挨戊打俚。 后日来 挨杀核阿耶俚。
《地理类》
地 大样秃智 山 羊卖耶卖
水 明东 海 乌弥
石 依水在木古 沙 何吉大水
火 非 乡 羊埋俚
江 捍各计
《方向类》
东 熏加 南 迷南来
西 义西 北 尤兀
前 日皆门利婆 后 吾失利
《珍宝类》
金 空措泥 银 失禄楷泥
珠 他卖 钱 前移
黄铜 中若左 红铜 莺更楷泥
水银 明东楷泥 好铜钱 姚〈缺〉善泥
《人物类》
皇帝 大利天王家里 官 大米乌野鸡
百姓 别〈缺〉 大官 大大乌野鸡
公 翁知 婆 犹蒲翁妃
父 阿爷 母 发发
兄 挨尼 嫂 阿尼尤尼
弟 阿多多 妹 亚尼多一没多
姊 亚尼 婶 完多
子 莫宿哥 侄 何义
女 莫宿眼 孙 阿奚胡来
丈人 子多 丈母 子多谬
叔 何冶王前老官 丈夫 寿山
妇人 倭家到 男子 何奈公姑
老 秃古要个 后生 倭家〈缺〉
孩 歪鼻 亲眷 新雷
朋友 道门大圣满门大帝。
姐夫 不哥迷 女婿 米哥
仆 三字即 小厮 歪失
和尚 才老乌索 老实人 埋骨多
艰难人 胡奈故人门阙人。
强盗 六宿鼻随。 独眼人 密皎关鸿。
瞎子 眉骨赖。 你 抚哥捘里。
我 何埋俚阿奴利。 谁人 答梭。
徒弟 加食难。 财主妻〈缺〉。
生得好 眉眉月失眉眉姚水。
外甥 萌哥。 长子 难解水。
媳妇 嫌妙报。 长 吊。
年少 华盖。 主人 床泉孕。
生得丑 鲁歪失。 聪明 力哥。
贵 他个水。 贱 那塑羊碎水。
富 乌多姑。 贫 腮东旦。
乞丐 宽需计。 好淫 梭罗。
年纪 一故都。 麻子 莫入骨水。
村 孙。 拐 科水非计。
贼 陆宿人。
《人事类》
要 坡水水。 不要 依也。
立 达子。 等待 埋祖。
眠 羊达路乌将率。 拿去 未底于古。
拿来 未低吉反俚未得哥已。
乱说 思量骨多莫话介反俚。
相扰 括计括盆。 看 觅见迷路。
不送 何埋解卲卖。 嬉 挨核蒲。
坐 移路阿将捘。 病 羊埋依于。
揖 科眉乃可民奈礼。 詈 乌羊埋水乌蛮计。骂 宽彼计乃俚话鸾褪皮。
鼾 因彼计。 睡 蜜路。
去 漫陀罗獭俚旦多。 去 何故伊虏何耶路。不在 论速持疏。 来 何耶俚吉大。
便来 羊佯地何俚慢陀的姑。便去 蜜路。 回来 慢慢的耶俚。快来 发下何耶俚法古。
送与我 面皮。 爱惜 摇路扛蒲。
怕 倭疏路路。 出去 一一计。
久不见 倭非〈缺〉水何面凸辣水。
前行 杀鸡倭。 行 挨龙门。
〈缺〉 一掇水兆罗打步。 说话 未纳恝打俚。怠慢 难利骨多骂山奴。
〈缺〉愧 番助山水水。 饮 那慕。
吃 何卖利。 独乐 哥卖。
安排 苏路。 不来 未旦卢卖矢。
快去 法古计。 走 法古。
借 脡路各夹。 添 所有路路。
打人 生亚达达个。 唱 呕天。
痛 一水。 教 何水尤路。买卖 乌礼加。 不吃了 禁哥。
多吃酒 何贤鼻旦。 卖 乌路无六。
吃酒 麻黑晒鸡。 莫怪 哥面乃礼。
老实说话 买多溢多。 游 西孙步。
那里去 陀姑移姑。 买 加和。
行路 的益磨灭。 晓得 个个俚打夫大。多多吃了 前行哥。 杀 其奴〈缺〉瞎呾郎。害 天。 醉 邀带。
不晓得 措赖路不失打。
哭 乃古。 打 胡子。
换 皆贺。 叫人 多奴。怪 发赖旦逢坚故。 死 身大。
㬇 加右。 笑 歪罗。肚饥 勋大路水。 还了 谐也数。
慢慢的 买得买得。 起身 倭达的援。
肿 剌大。 请人 家那多。不卖 乌鲁卖加。 恁么卖 难乌礼在。活 吉打。 输 埋计打利。
有情 亚姊吉乃。 无情 亚姊吉乃乃水。伤寒 鸡骨。 多少 一故赖介。
无工夫 一孙檞水。 写字 加计。
《身体类》
耳 眉眉 口 骨土
鼻 发奈 眉 卖
手 铁 足 挨身
心 个个路 头 客成赖
须 薰计 发 措迷夹迷
肚 发赖 指 尤皮
爪 卒眯 齿 法
《器用类》
小刀 历个乃空客打乃
中刀 歪计柴需 大刀 阔中挞打奈刀柄 脱介俚 甲 大买路
弓 油米 盒子 刚白哥
磨刀石 依水 砂石 措路依水
砚 孙助俚尊力子 纸 揩袂加迷
厚纸 沃速水 薄纸 沃蛮子
笔 粉地 墨 疏煤
扇 黄旗 泥金扇 空揩泥黄旗钥匙 坑其 泥铜扇 法古黄旗锁 哥利素 船 浮泥
镬 难皮 针 快利法利
等子 发介俚 帚 花鸡小箱 法哥 砚箱 孙助利法哥锯 拿刚系利 酒盏 晒加藤计
碟 晒赖沙赖 伞 隔落隔晒
镜 坑皆弥 枕 麻骨赖埋骨赖席 不奴 盘 何水鸡
银朱 失禄挨揩水 漆 乌论水
著 法水 香 宣哥
沉香 沉哥 麝香 射哥
木香 木哥 酒瓶 哭笋昆皮
碗 倭吉贴湾 梯 课水飞计
《衣服类》
衣服 乞麻俚 靴 骨都
鞋 水托里失其里 箬帽 摇婆俚
锦 歪带 毡衫 迷奴
手巾 达昂个 绵布 木绵
夏布 奴奴绵 被 伏思麻
《饮食类》
茶 鲜素 酒 晒箕
白酒 门东晒箕 烧酒 隔辣晒箕
老酒 福禄晒箕 饭 蜜黍
饮酒 晒加乃 吃饭 蜜黍罗俚
盐 失河收河 酱 弥沙
米 科媚科媚 油 挨蒲赖
大麦 乌蒙崎 小麦 柯蒙崎
谷 暮米倭米 羹 水路
豆 磨米 肉 恕恕
笋乾 太吉糯古 酱瓜 可罗米糯
《花木类》
杉 松计 桧 去那鸡
松 埋止 梅子 面婆水
芥 恝辣水 菜 奈
瓜 乌埋 麻 莫入骨水
茄子 乃沈皮
《鸟兽类》
牛 胡水 狗 意奴
猪 豕豕 鸡 抓泥掇地泥环多礼鹅 解加 马 乌马
鱼 游河 蟹 揩泥
虱 失辣水 羊 羊其
鼠 眠助米
《数目类》
一 丢多子丢徵呾多。 一个 个利。
二 扶达子去呾多。 三 蜜子倏呾多。
四 学子摇摇做。 五 意子子难难多。六 后子。 七 乃乃子。
八 效子。 九 个个乃子。
十 多。 十一〈缺〉。
五十 大。 百 法古。
千 借一贯。 万〈缺〉。
《通用类》
有 挨路何路。 无 乃。
好 高高的姚锁卢。 极好 明〈缺〉。
不好 由无奈。 大 加小思姑奈何计。小 发蒒。 多 怏都河河水。少 疏古乃水。 远 多俟。
近 的个。 瘦 牙十大。
短 迷加。 细相 快大。
骨蒒路。 厚 捘卒水。薄 温卒水。 歪货 不高歪赖水。不是 松田乃系。 破 羊钹〈缺〉。
要紧 马多合子。 缓 慢大慢大。
无用 设计。 多有 何何〈缺〉。
未 慢大。 香 干牌水。
臭 骨蒒水。
日本国日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