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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裔典第七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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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部汇考一〈伊吾〉

太宗贞观四年,伊吾入朝。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伊吾城者,汉宜禾都尉所治。商胡杂居,胜兵千,附铁勒。人骁悍,土良沃。隋末内属,置伊吾郡。天下乱,复臣突厥。贞观四年,城酋来朝。颉利灭,举七城降,列其地为西伊州。按《李大亮传》:大亮上言:臣闻欲绥远者必自近。中国,天下本根,四夷犹枝叶也。残本根,厚枝叶,而曰求安,未之有也。属者突厥倾国入朝,陛下不即俘江淮变其俗,而加赐物帛,悉官之,引处内地,岂久安计哉。今伊吾虽臣,远在荒卤。臣以为诸称藩请附者,宜羁縻受之,使吾塞外,畏威怀德,永为藩臣。谓之荒服者,故臣而不内,所谓行虚惠,收实福。河西积困四夷,州县萧条,加因隋乱,残耗已甚。臣愚愿停招讨,省劳役,使边人得就农亩,此中国利也。帝纳其计。

成祖永乐元年,哈密安克帖木儿遣使来朝贡马,厚赐赉之。

按《明外史·哈密传》:哈密,卫东去嘉峪关一千六百里,汉伊吾庐地。明帝置宜禾都尉,领屯田。唐为伊州。末入于回纥。元末以威武王纳忽失里镇之,寻改为肃王,卒,弟安克帖木儿嗣。洪武中,太祖既定畏兀儿地,置安定等卫,渐逼哈密。安克帖木儿惧,将纳款。成祖初,遣官诏谕之,许其以马市易,即遣使来朝,贡马百九十匹。永乐元年十一月至京,帝喜,赐赉有加,又命有司给直收其市易马四千七百四十匹,择良者十匹入内厩,馀以给守边骑士。按叶向高《苍霞草》:国初,画嘉峪关以西,先后置卫八:曰哈密,曰赤斤蒙古,曰安定,曰曲先,曰阿端,曰罕东,曰罕东左。其先置后废者,曰沙州。而哈密最西,近土鲁番,去肃州千五百里,为西域咽喉以故。凡诸彝入贡必哈密,译其文乃发其地。故汉伊吾庐、唐西伊州、元族属威武王,忽纳失里居之后改封。肃王卒,弟安克帖木儿嗣。永乐元年,遣使贡马。

永乐二年,哈密入贡,封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二年六月,复贡,请封。廷议言彼故王爵,宜仍其旧改封之。帝曰:前代封爵不足论,但取诚心向化。因而封之,俾守其地,乃封为忠顺王,赐金印。其王贡马谢恩。已而为迤北可汗鬼力赤毒死,其国人以病卒闻。

按《明会典》:哈密,古伊吾庐地,在燉煌北大碛外,为西域诸番往来要路。其国部落与回回、畏兀儿三种杂居,非贵戚不相下。永乐二年,以封元孽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而授其头目马哈麻火只等为指挥等官,分居苦峪城,忠顺王数世袭封赐金印诰命,领西域职贡而三种,各立都督以佐之,诸番贡使,皆由哈密译送。

按《明·一统志》:本古伊吾庐地,在燉煌郡北大碛之外,为西北诸胡往来要路。汉明帝始取其地,后为屯田兵镇之所,未为郡县。后魏始置伊吾郡,后又为胡戎所据。唐贞观初,内附置西伊州,寻改伊州,或为伊吾郡。五代时号胡卢碛,小月氏遗种居之。宋时,伊州将姓陈氏,其先自唐开元初领州,凡数十世。元有忽纳失里者,封威武王,改封肃王卒,弟安克帖木儿嗣迨。本朝永乐二年,设哈密卫,改封安克帖木儿为忠顺王,以其头目马哈麻火只等为指挥等官。〈又〉南抵沙州,西距火州,北连瓦剌,东南至肃州一千五百一十里。

按叶向高《苍霞草》:明年乞封诏,仍为王,改称忠顺,赐金印,其部落有回回、畏兀儿、哈剌灰三种,皆领以都督统于王,安克帖木儿立一年,卒,无嗣,兄子脱脱先是俘蛮夷邸,上厚抚之,使嗣王。设卫置官,以华人周安为长史,刘行为纪善,骎骎视内藩矣。未几,脱脱为祖母速哥失里所逐,诏还其王,与祖母睦如初。朝贡不绝,然湎酒昏纵,部下不附。

永乐三年,以脱脱袭封忠顺王。

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三年二月,遣官赐祭,以其兄子脱脱为王,赐玉带。脱脱自幼俘入中国,帝拔之奴隶中,俾列宿卫,欲令嗣爵。虑其祖母及诸头目不从,遣官问之,诸人不敢违,请还主其众。故有是命因赐其祖母及母䌽币,旋遣使贡马谢恩。

按明《一统志》:三年,忠顺王卒,无子。其兄子脱脱俘居中国,乃袭封遣还,赐以诰印、玉带、文绮。

永乐四年,以脱脱为祖母所逐,诏其下迎归。始立哈密卫,又以周安为忠顺王,设都指挥、千百户、纪善等官。

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四年春,甘肃总兵官宋晟奏,脱脱为祖母所逐。帝怒,敕责其头目曰:脱脱,朝廷所立。即有过,不奏而擅逐之,是慢朝廷也。老人昏耄,头目亦不知朝廷耶。即迎归,善匡辅,俾孝事祖母。由是脱脱得还,祖母及头目各遣使谢罪。三月,立哈密卫,以其头目马哈麻火者等为指挥、千百户等官,又以周安为忠顺王长史,刘行为纪善,转道其王。其冬,授头目十九人为都指挥等官。

按《明会典》:哈密永乐四年,赐忠顺王纻丝六十匹,绢二百一十四匹,祖母、母妃各纻丝六匹,绢六匹,婶母纻丝四匹,绢四匹。

永乐五年,哈密头目作乱,已诛,恐他变,命发兵禦之。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五年,宋晟奏,头目陆十等作乱,已诛,虑他变,请兵防禦。帝命晟发兵应之,而以安克帖木儿妻子往依鬼力赤,恐诱贼侵哈密,敕晟谨备。未几晟卒,以何福代,又敕福开诚抚忠顺,毋却其礼物,以生嫌会头目,请设把总一人理国政,帝敕福曰:置把总,是增一王也;政令不一,下安适从。寝其议。自是,比岁朝贡,悉加优赐,其使臣皆增秩授官。以为常然帝眷脱脱特厚,而脱脱顾陵侮朝使,沉湎昏瞆,不恤国事,其下买住等交谏不从。帝闻之怒。

永乐六年,哈密入贡赐纻绢。

按《明会典》:六年,赐王纻丝五十匹,绢二十匹,织金纻丝衣三套,皂麂皮靴二双,毡袜二双,祖母、母并妃各䌽段六表里。

按《明·一统志》:脱脱及其祖母速哥失里,皆遣使入贡。永乐八年,哈密王脱脱薨,立其从弟免力帖木儿为忠义王。

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八年十一月,遣官赐敕戒谕之。未至,而脱脱以暴疾卒。讣闻,遣官赐祭。擢都指挥同知哈剌哈纳为都督佥事,镇守其地,赐敕及白金、䌽币。且封脱脱从弟免力帖木儿为忠义王,赐印诰、玉带,世守哈密。

永乐九年,改封哈密为忠义王。

按《明·一统志》:九年,脱脱卒,以其从父子免力帖木儿嗣,改封忠义王,赐诰印,䌽币,玉带。自是朝贡不绝,后又封忠顺王。

按叶向高《苍霞草》:永乐九年,脱脱卒,命都指挥哈剌哈纳为都督,佥事守哈密。是年,封脱脱从弟免力帖木儿为忠义王。时哈密稍辑,惟瓦剌一入寇,忠义王以闻诏诘瓦剌,旋解去。

永乐十年,哈密贡马。

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十年,贡马谢恩,自是修贡惟谨,故王祖母亦数奉贡。

永乐十七年,赐忠义王绮帛及其母妻金珠冠服。是年又贡马、驼。

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十七年,帝以朝使往来西域者,忠义王致礼延接,命中官赍绮帛劳之,赐其母妻金珠冠服、䌽币,及其部下头目。其使臣及境内回回寻贡马三千五百馀匹及貂皮诸物,诏赐钞三万二千锭、绮百、帛一千。

永乐二十一年,哈密入贡。

按《明外史·哈密传》:永乐二十一年,贡驼三百三十、马千匹。

仁宗洪熙元年,哈密入贡。

按《明外史·哈密传》:仁宗践阼,诏谕其国。洪熙元年再入贡,方贺即位。而仁宗已崩。

宣宗宣德元年,忠义王免力帖木儿薨,封故王脱脱子卜答失里为忠顺王。

按《明外史·哈密传》:宣宗继统,其王免力帖木儿亦卒,使来告哀。宣德元年,遣官赐祭,命故王脱脱子卜答失里嗣忠顺王,且以登极肆赦,命其国中亦赦,其王贡马谢恩。

按叶向高《苍霞草》:宣德元年,忠义王卒,诏以脱脱子卜答失里嗣王,仍称忠顺,以幼故,复立忠义王子脱欢帖木儿为忠义王,共理其国。宣德二年,哈密贡驼马方物,命故忠义王弟脱欢帖木儿赴京。

按《明外史·哈密传》:宣德二年,遣弟北斗奴等来朝,贡驼马方物。授北斗奴都督佥事,因命中官谕王,遣故忠义王弟脱欢帖木儿赴京。

宣德三年,封脱欢帖木儿嗣忠义王。

按《明外史·哈密传》:宣德三年,以卜答失里年幼,命脱欢帖木儿嗣忠义王,同理国事。自是,二王并贡,岁或三四至,奏求婚娶礼币,命悉予之。

英宗正统二年,脱欢帖木儿卒,封其子脱脱塔木儿为忠义王。卜答失里亦卒,封其子倒瓦答失里为忠顺王。

按《明外史·哈密传》:正统二年,脱欢帖木儿卒,封其子脱脱塔木儿为忠义王,未几卒。已而忠顺王亦卒,封其子倒瓦答失里为忠顺王。

正统四年,定哈密贡物,给与钞币之数。

按《明会典》:松都鲁石即水珀,旧例每斤钞十五贯。正统四年,添作一百贯,每二百贯折绢二匹;石头靶八个,硵砂八斤,各绢一匹;鱼牙靶小刀每把绢二匹;镔铁大刀每把绢五匹;拐棍刀每把绢五匹;两刃剑每把绢八匹;镔铁锉一把,镔铁镜一面,各绢二匹;镔铁二斤绢一匹;撒哈剌马黑瞒每段各绢九匹;刀䌷番名黄马、海牙儿,每段绢一匹;马服屯即番夏布,每二段绢一匹;虎力麻五匹绢二匹;蓝花手巾二条绢一匹;㭮馥兰每斤绢四匹;硝子阿思马亦一个绢一匹;硝子遮眼番名矮纳三个,绢一匹;蛤蚧四个绢二匹;梧桐碱十斤,雄黄十五斤,各绢一匹;蛇角二枝一表里,羚羊角四斤绢一匹;豹皮即舍猁孙皮二张,䌽段一表里,金线豹皮一张一表里,师子皮一张二表里,哈剌虎剌皮一张一表里,铁角皮二条,绢一匹;银鼠皮六个,貂鼠皮三个,青鼠皮二十个,白兔皮三个,白狐皮一张,驼皮獭皮每一个,各绢一匹;叱马尺即羊甸皮五张,绢二匹;卜剌硖儿皮即牛甸皮四张,绢一匹;哈剌卜花二十张绢一匹;桦皮弓一张绢八匹,回回木梳细者六个绢一匹;粗者十个绢一匹;珊瑚珠正统中,每十四两绢四匹;今每两绢二匹锁锁葡萄每斤绢一匹。使臣自进中等马每匹,纻丝一匹,绢八匹折钞绢二匹;下等马每匹,纻丝一匹,绢七匹,折钞绢一匹;新生马驹中途倒死,马每匹绢三匹;驼每只三表里,绢四匹;带进西马每匹五表里,阿鲁骨马每匹六表里。

按叶向高《苍霞草》:正统四年,忠顺王卒,子哈力锁鲁坛嗣王,别名倒瓦答失里,尝为其母乞医药,上嘉予之,仍敕罕东诸卫还所略哈密人畜。无何,瓦剌攻哈密,劫王王母去,诏诘瓦剌归王及王母。哈密自是畏瓦刺,稍贰于我。玺书谕王:朝廷树立之恩,于先世甚厚,背德不祥,慎毋为人所诳惑也。然竟不悛益通虏,拘留汉人,因而转卖者甚众,使者复暴横至殴死,护行军校边,臣请绝其贡,诏曲贷之。

正统五年,定哈密令每年一贡。

按《明外史·哈密传》:正统五年,遣使三贡,廷议以为繁,定令每年一贡。初,成祖之封忠顺王也,以哈密为西域要道,欲其迎护朝使,统领诸蕃,为西陲屏蔽。而其王率庸懦,又其地种落杂居。一曰回回,一曰畏兀儿,一曰哈剌灰,其头目不相统属,王莫能节制。众心离涣,国势渐衰。及倒瓦答失里立,都督皮剌纳潜通瓦剌猛可卜花等谋杀王,不克。王父在时,纳沙州叛亡百馀家,屡敕王令还,止遣其半,其贡使又数辱驿吏卒,呵叱通事,当四方贡使大宴日,恶言诟詈,天子不加罪,但令慎择使臣,以是益无忌。其地,北瓦剌,西土鲁番,东沙州、罕东、赤斤诸卫,悉与搆怨。由是邻国交侵。罕东兵抵城外,掠人畜去。沙州、赤斤先后兵侵,皆大获。瓦剌酋也先,王母努温答失里弟也,亦遣兵围哈密城,杀头目,俘男妇,掠牛马驼不可胜计,取王母及妻北还,胁王往见,王惧不敢往,数遣使告难。中国亦寝弱声灵不能震,虽为数颁敕命令诸部修好,迄不见从,惟王母妻获还。

正统十年,哈密王母妻及弟又为蒙古也先掠去。按《明外史·哈密传》:正统十年,也先复取王母妻及弟,并掠撒马儿罕贡使百馀人,又数趣王往见。王外顺朝命,实惧也先。

正统十三年,哈密私诣瓦剌,诏旨责之。

按《明外史·哈密传》:正统十三年夏,亲诣瓦剌,居数月方还;而遣使诳天子,谓守朝命不敢往。天子为赐敕褒嘉。已,知其诈,严旨诘责,然其王迄不能自振。会也先方东犯,不复还故土,以是哈密获少安。

代宗景泰三年,哈密入贡,使臣请授官。诏责其私附瓦剌,不允。

按《明外史·哈密传》:景泰三年,遣其巨捏列沙朝贡,请授官。先是,使臣至京必加恩命。是时于谦掌中枢,言哈密世受国恩,乃敢交通瓦剌。今虽归款,心犹谲诈。若加官秩,赏出无功。乃止。终景泰世,使臣无授官者。

英宗天顺元年,哈密倒瓦答失里卒,封其弟卜列革为忠顺王。

按《明外史·哈密传》:天顺元年,倒瓦答失里卒,弟卜列革遣使告哀,即封为忠顺王。时都指挥马云使西域,闻迤北酋癿加思兰梗道,不敢进。会哈密王报道已通,云乃行,至哈密。而贼兵实未退,且谋劫朝使。帝疑王与贼通,遣使切责。

按叶向高《苍霞草》:天顺元年,倒瓦答失里卒,弟卜列革嗣王,乞朝服束带,母妻冠袍及兵器诸物。诏下有司,予王朝服,母妻罟罛冠,馀勿许随以。王母努温答失里请先后赐乘轿、洗盆、金箔、茶香及诸药物甚夥,其后请以部人必剌牙失里为国师,上曰:国师以优西僧之,有戒行者难轻。授其命为都纲。

天顺四年,哈密王卒,其母主国事。无子,请袭封不决。按《明外史·哈密传》:天顺四年,王卒,无子,母努温答失里主国事。初,也先被诛,其弟伯都王及从子兀忽纳走居哈密。王母为上书乞恩,授伯都王都督佥事,兀忽纳指挥佥事。自卜列革之亡,亲属无可继,命国人议当袭者。久不定,头目阿只等言脱欢帖木儿外孙把塔木儿官都督同知,可继。王母谓臣不可继君,而安定王阿儿察与忠顺王同祖,为请袭封。

按《明会典》:天顺四年,王母差来使臣领去厚榜纸,中夹纸各三百张,心红三斤,金箔一百帖,胡椒荜茇各十斤,桐油十斤,白矾十斤,丁香、乳香、檀香各三斤,良姜、桂皮各五斤,细茶三十斤,洗面铜盆一个。

天顺七年,癿加思兰袭破哈密,王母率亲属遁苦峪,遣使入贡,告难。

按《明外史·哈密传》:天顺七年冬,奏上,礼官言:癿加思兰见哈密无主,谋据其地,势危急,乞从其请。帝命都指挥贺玉往。至西宁逗遛不进,哈密使臣苦儿鲁海牙请先行,又不许。帝逮玉下吏,改命都指挥李珍,而敕安定、罕东护使臣偕往。阿儿察以哈密多难,力辞不行,珍乃返。哈密素衰微,又妇人主国,众益离散。癿加思兰乘隙袭破其城,大肆杀掠,王母率亲属部落走苦峪,犹数遣使朝贡,且告难。朝廷不能援,但敕其国人速议当继者而已。其国以残破故,来者日众。按叶向高《苍霞草》:天顺末卜列革卒,世绝。王母署国请以族人阿儿察嗣,阿儿察辞。乃命把塔木儿为右都督守哈密,把塔木儿者,故忠义王脱欢帖木儿外孙也。初王母以非族类不宜立,而哈密酋母杂法儿等及国人请之坚,故有是。命把塔木儿死,子罕慎嗣为都督。〈按把塔木儿为都督,《明外史》载在成化二年,兹因载在天顺,末故附此存参。〉

宪宗成化元年,定哈密入贡不得过二百人。

按《明外史·哈密传》:成化元年,礼官姚夔等言:哈密贡马二十匹,而使人乃二百六十人。以中国有限之财,供外蕃无益之费,非策。帝下廷臣议,定岁一入贡,不得过二百人,制可。

按《明会典》:成化元年,令哈密每年一贡,以八月初旬验放入关,多不过三百人。内起送三十人赴京贡物,马、驼、玉速来蛮石、青金石、把咱石、金刚钻、梧桐碱、铁器、诸禽皮等物。

成化二年,以哈密把塔木儿为右都督,摄行国王事。按《明外史·哈密传》:成化二年,兵部言王母避苦峪久,今贼兵已退,宜令还故土,从之。已而贡使言其地饥寒,男妇二百馀人随来丐食,不能归国。命人给米六斗、布二匹,遣之。初,国人请立把塔木儿,以王母不肯,无王者八年。至是头目交章请,词极哀。乃擢把塔木儿为右都督,摄行国王事,赐之诰印。

按《明会典》:成化二年,以故忠顺王外孙为哈密都督,赐铜印并织金衣一套。

成化五年,哈密与瓦剌、土鲁番请同入贡,诏宴赉遣还。使臣坚请诣阙,乃许十之一二赴京。

按《明外史·哈密传》:成化五年,王母陈老病乞药物,帝即赐之。寻与瓦剌、土鲁番遣使三百馀人来贡,边臣以闻。廷议贡有定期,今前使未回后使又至,且瓦剌强寇,今乃与哈密偕;非哈密挟其势以邀利,即瓦剌假其事以窥边。帝乃却其献,令边臣宴赉,遣还。贡使坚不受赐,必欲亲诣阙下,乃命遣十之二赴京。成化八年,土鲁番袭破哈密而据其地。

按《明外史·哈密传》:成化八年,把塔木儿子罕慎以父卒请嗣职。帝许之,而不命其主国事,国中政令无所出。土鲁番速擅阿力乘机袭破其城,执王母,夺金印,以忠顺王孙女为妾,据守其地。

按《明会典》:八年,哈密都督赴京袭职,除马驼给价外,加赏彩段一表,里绢一匹,织金纻丝衣一套,并靴袜各一双进贡。到京使臣分五等,一等彩段五表,里绢四匹;二等四表里绢三匹;三等三表里,绢二匹;四等二表里,绢一匹,布一匹;五等一表里,绢一匹,俱纻丝衣一套,靴袜各一双。存留甘州男女人等有进贡者,照五等例赏,无者每人绢布各一匹,奏事到京,使臣不分等第,每人䌽段二表里,绢一匹,纻丝衣一套,靴袜各一双。

成化九年,遣都督同知李文、右罕东赤斤诸卫援哈密。

按《明外史·哈密传》:成化九年四月,事闻,命边臣谨戒备,敕罕东、赤斤诸卫协力战守。寻遣都督同知李文、右通政刘文赴甘肃经略。抵肃州,遣锦衣千户马俊奉敕往谕。时阿力留其妹婿牙兰守哈密,而已携王母、金印已返土鲁番。俊至,谕以朝命,抗词不逊,羁俊月馀。一日,牙兰忽至,言大兵三万即日西来,阿力乃宴劳俊等,舁王母出见。王母惧不敢言,夜潜遣人来云:为我奏天子,速发兵救哈密。文等以闻,遂檄都督罕慎及赤斤、罕东、乜克力诸部集兵进讨。

按《明会典》:成化九年以后,及弘治、正德间,数被土鲁番驱掠,朝廷每遣大臣经略,还其金印城池,复立酋长,然驱掠如故。

按叶向高《苍霞草》:成化九年,土鲁番强,控弦可五万,其酋速檀阿力尤雄黠。速檀,华言王也。攻破哈密,执王母及金印去罕慎,窜居苦峪城。甘肃守臣以闻,兵部议:哈密,我藩篱,土鲁番无故夺之,此而不问,则诸卫将尽为蚕食,嘉峪之外,皆敌疆矣,必复之。乃使都指挥詹升,谕赤斤蒙古诸卫,以辅车唇齿,宜自为计,而遣都督同知李文,右通政刘文讨之。至则调赤斤罕东兵数千驻苦峪,不敢进。谬言阿力欲捣二卫,虚还其兵,使自守而身自归朝,阿力遂轻中国,益侵我内属诸彝,时遣使称:王母死,还金印城池。以虚辞谩我。

成化十年,李文等援哈密,兵不进而还,命哈密部罕慎权主国事,筑苦峪城,移哈密其地。

按《明外史·哈密传》:成化十年冬,兵至卜隆吉儿川,谍报阿力集众抗拒,且结别部谋掠罕东、赤斤二卫。文等不敢进,令二卫还守本土,罕慎及乜克力、畏兀儿之众退居苔峪,文等亦引还肃州。帝乃命罕慎权主国事,因其请给米布,且赐以谷种。文等竟无功而还。土鲁番知中国不足惮久据哈密,罕慎恃赤斤、罕东,而二卫又自相雠杀,罕慎势益孤,朝命边臣筑苦峪城,移哈密卫于其地。罕慎图兴复乃纠罕东、赤斤,得兵一千三百人,与己所部共万人。

按《明会典》:回赐成化十年,金刚钻二等,每颗绢二匹;三等每颗绢一匹;四等每二颗绢一匹;五等每颗布一匹。番砂、水晶石不与价。

成化十二年,哈密寄住苦峪城,定哈密使臣赏给及市买交易之例。

按《明会典》:十二年,奏准寄住苦峪城,使臣赏例仍分五等,比前表里绢各减其一,不与衣服靴袜,存留甘州,有进贡者照前五等例,无者与绢一匹。苦峪城使臣奏讨加绢一匹。十三年,又准加折衣绢一匹。十五年,再加绢一匹。使臣进贡到京者,每人许买食茶五十斤,青花瓷器五十副,铜锡汤瓶五个,各色纱罗绫段各十五匹,绢三十匹三梭,绵布夏布各三十匹,绵花三十斤,花毯二条,纸马三百张,颜料五斤,果品、沙糖、乾姜各三十斤,药饵三十斤,乌梅三十斤,皂白矾十斤,不许过多。就馆中开市五日,除违禁之物并鞍辔刀箭外,其馀段匹、纱罗等项不系黄紫颜色,龙凤花样者。许官民各色铺,行人等持货入馆,两平交易。该城兵马司差人密切关防,及令通事管束,毋得纵容铺户。彝人在外私自交易,如有将违禁等物,及通事人等故违者,许各该委官体察通行挐问,后又奏准未领赏前开市二日,领赏后开市三日。其奏讨沿途收,买牛羊、铁锅犁铧者,听于临洮府阑州,地方与军民两平,收买不许过多。仍令伴送人员及所在官司防范,不许将熟铁兵器夹卖,及因而生事。扰人哈烈等三十八国及天方国、日落国,各赏例,与哈密同。成化十四年,阿力死,子阿黑麻称速檀未壮守,臣请乘间纳罕慎哈密。

按叶向高《苍霞草》云云。

成化十八年,哈密部罕慎夜袭哈密城,破之,牙兰遁走;连复八城,进罕慎左都督。

按《明外史·哈密传》:成化十八年春,夜袭哈密城破之,牙兰遁走;乘势连复八城,遂还居故土。巡抚王朝远以闻,帝喜,赐敕奖励,并奖二卫。朝远请封罕慎为王,且言土鲁番亦革心向化,与罕慎议和,宜乘时安抚,取还王孙女及金印,俾随王母共掌国事,哈密国人亦乞封罕慎。廷议不从,乃进左都督,赉白金百两、䌽币十表里,特敕奖劳,将士升赏有差。久之,罕慎乞命官取还金印及王孙女,不从命,自遣人往索。

按叶向高《苍霞草》:成化十八年,罕慎入哈密晋左都督。罕慎贪残,失国人心,西域诸贡使苦要索,有怨言。

孝宗弘治元年,封罕慎为忠顺王。土鲁番阿力死,其子阿黑麻伪与罕慎结婚,诱杀之,仍据其地。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元年从其国人请,封罕慎为忠顺王。土鲁番阿力已死,而其子阿黑麻嗣为速檀,伪与罕慎结婚,诱而杀之,仍令牙兰据其地。哈密都指挥阿木郎来奔求救,廷臣请谕土鲁番贡使,令复还侵地,并敕赤斤、罕东,共图兴复而已。

按叶向高《苍霞草》:弘治元年,奸回诱阿黑麻使攻哈密,阿黑麻亦壮乃曰:罕慎非脱脱族,安得王,王故应我。因好语罕慎,与结姻,乘盟杀之。遣使入贡言罕慎病死,请代王领西域职贡。兵部尚书马文升议:诸彝各有分地,安得相并。兼夫以北虏之强我,尚却其款,何物小酋欲与我媾。且憪然王也。格不予而遣,哈密部酋写亦虎仙,谕阿黑麻以金印归择所宜。王文升谓:彝俗重种类,且服元久,非是族也。不可使守,乃行求忠顺,近属安定,正裔孙陕巴为王,以奄克孛剌阿木郎辅之。二酋轻重不相得,陕巴空名耳,无与为守。阿黑麻乘间攻杀阿木郎,执陕巴去,而以阿木郎夺赏物,掠其牲畜为。解事闻,赐敕切责,遣侍郎张海都督,同知缑谦往经略之,会土鲁番使来海请羁之肃州,而再敕阿黑麻,令归陕巴。廷议敕无为也,我愈亵而彝愈重,不如海自以檄,往不听,则伺隙诛之,或闭关绝之,制在我矣。通事王英言:罕东及野也,乞里诸彝怨土鲁番剌骨,我抚而用之,皆吾兵也。西域使者方扣关倚互市为利我声,阿黑麻罪谢,西域毋与通,彼穷而归,怨皆吾间也。如是则土鲁番势孤,自保不暇,乌能有哈密哉。诏从廷议,命海檄土鲁番须陕巴归贡乃许,不则留前使,毋遣而绝其后。使仍以写亦虎仙等为都督,辖三种彝,奄克孛剌为之长,如罕慎故事海等不待诏遽归,下狱谪免阿黑麻,遂自称可汗,略罕东诸卫声取甘州,于是戍其使四十馀人于两广而稍用,王英策闭嘉峪关,绝西域贡,令怨阿黑麻。是时阿黑麻已西去,留其将牙兰以四百骑据哈密,文升计是可袭而虏也。谓肃州抚夷指挥杨翥:汝熟夷情,策安出。翥言:罕东有径路达哈密,不旬日至袭之,必以罕东兵为锋,我兵继之。文升喜,属河西巡抚许进、总兵刘宁、使副将彭清以三千骑往迟。罕东兵不至,乃循大路行,乏水草,骑不得驰牙,兰诇知遁去,兵入哈密获陕巴妻女井牛羊三千,宥胁从八百人,我士马亦多物。故文升意大望,违节制取空城。无益不当赏,独军士劳苦远征,当赏。上念边臣出师塞外,功宜录各,升赏有差。而哈密彝众久苦兵,困甚不能支,尽焚其庐舍,内徙肃州。先是奄克孛剌并种人亦寄居赤斤,守臣并为请居之苦峪,给牛种,耕牧自便。奄克孛剌遣写亦虎仙来贡,请乞无厌至讦诉,曹郎礼部尚书徐琼疏逐之。〈按:此但依原本节纪其事,而挨年编次,又据《明外史》

分之。

弘治二年,哈密旧部绰卜都等攻牙兰,破之。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二年,哈密旧部绰卜都等率众攻牙兰,杀其弟,夺其叛臣者盻卜等人畜以归。事闻,进秩加赏。先是,罕慎遣使来贡,未还而遘难,其弟奄克孛剌率部众逃之边方,朝命以赐罕慎者还赐其弟。阿黑麻之去哈密也,止留六十人佐牙兰。阿木郎觇其单弱,请援于边臣调赤斤、罕东兵,夜袭破其城,牙兰遁去,斩获甚多,以力薄不能守引还,有诏奖赉。当是时,阿黑麻桀傲甚,自以地远中国,屡抗天子命。破哈密,而贡使频至,中朝仍善待之,由是益轻中国。天子乃薄其赐赉,或拘留使臣,却其贡物,敕责令悔罪。访获忠顺王族孙陕巴,将辅立之。阿黑麻渐警惧。

弘治三年,土鲁番阿黑麻请愿献还哈密,诏纳其贡。又定哈密贡物价值。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三年,阿黑麻遣使扣关,愿献还哈密及金印,释其拘留使臣。天子纳其贡,仍留前使者。

按《明会典》:弘治三年,奏定价例,玉石每斤绢一匹,夹玉石四斤绢一匹,速来蛮石二斤绢一匹,青金石一斤绢一匹,把咱石一斤绢一匹,螺子石六块绢一匹。弘治四年,土鲁番以哈密城印来归,诏还其所拘使臣。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四年,果以城印来归,乃从马文升言,还其所拘使臣。文升又言:番人重种类,且素服蒙古,哈密故有回回、畏兀儿、哈剌灰三种,北山又有小列秃、乜克力相侵逼,非得蒙古后裔镇之不可。今安定王族人陕巴,乃故安顺王脱脱近属从孙,可主哈密。天子以为然,而诸番亦共奏陕巴当立。弘治五年,立安顺王脱脱从孙陕巴为哈密忠顺王。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五年春立陕巴为忠顺王,赐印诰、冠服及守城戎器,擢阿木郎都督佥事,与都督同知奄克孛剌共辅之。已而诸番索陕巴犒赐不得,皆怨。阿木郎又引乜克力人掠土鲁番牛马,阿黑麻怒。

弘治六年,阿黑麻又袭哈密,执陕巴以归。复令牙兰据其地,遣兵部右侍郎张海等经略甘肃。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六年春,潜兵夜袭哈密,杀其人百馀,逃及降者各半。陕巴与阿木郎据大土剌以守。大土剌,华言大土台也。围三日不下。阿木郎急调乜克力、瓦剌二部兵来援,俱败去。乃执陕巴,支解阿木郎。复令牙兰据守,移书边臣,诉阿木郎罪。时土鲁番先后贡使皆未还。边臣以其书不逊,且僭称可汗,乞命将遣兵先剿除牙兰,然后直抵土鲁番,馘阿黑麻之首,取还陕巴。否则降敕严责,令还陕巴,乃宥其罪。廷议从后策,令守臣拘贡使,纵数人还,赍敕晓示祸福。帝如其请,而命廷推大臣赴甘肃经略。初,哈密变闻,丘浚谓马文升曰:西陲事重,须公一行。文升曰:国家有事,巨子义不辞难。然番人嗜利,不善骑射,自古未有西域能为中国患者,徐当靖之。浚复以为言,文升请行。廷臣佥言北寇彊,本兵未可远出,乃推兵部右侍郎张海、都督同知缑谦二人。帝赐敕指授二人者甚备,而二人皆庸才,但遣土鲁番人归谕其主,令献还侵地,身驻甘州待之。

弘治七年,阿黑麻遣使款关求贡,诡言还陕巴及哈密地,诏不许。张海闭嘉峪关,修苦峪城而回。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七年,阿黑麻遣使叩关求贡,诡言愿还陕巴及哈密,乞朝廷亦还其使者。海等以闻,请再降敕宣谕。廷议言,先已降敕,今若再降,有伤国体,宜令海等自遣人往谕。不从命,则仍留前使,且尽驱新使出关,永不许贡,仍与守臣檄罕东、赤斤诸部兵,直捣哈密,袭斩牙兰。如无机可乘,则封嘉峪关,毋纳其使。陕巴虽封王,其来与否,于中国无损益,宜别择贤者代之。帝以陕巴既与中国无损益,则哈密城池已破,如献还,当若何处之。廷臣复言陕巴乃安定王千奔之侄,忠顺王之孙,向之封王,欲令镇抚一方尔。今被掳,孱弱可知,即使复还,势难复立。宜革其王爵,居之甘州,犒赉安定王,谕以不复立之故。令都督奄克孛剌总理哈密事,与回回都督写亦虎仙,哈剌灰都督拜迭力迷失等分领三种番人以辅之。且修浚苦峪城堑,凡番人散处甘、凉者,令悉还其地,给以牛具口粮。若陕巴未还,不必索取,意谓我不急陕巴,彼将自还也。帝悉如其言,敕谕海等。海等见敕书将弃陕巴,甚喜,既逐其贡使,闭嘉峪关,缮修苦峪城,令流寓番人归其地,拜疏还朝。

弘治八年,张海还以经略无功下吏。命许进巡抚甘肃,进潜师袭牙兰,败之,抚降馀众而还。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八年正月至京,言官交章劾其经略无功,并下吏贬秩,而哈密终不还。文升锐意谋兴复,用许进巡抚甘肃以图之。进偕大将刘宁等,潜师夜袭,牙兰乘善马逸去,斩其遗卒,抚降馀众而还。自明初以来,官军无涉其地者,诸番始知畏,阿黑麻亦欲还陕巴。然哈密屡破,遗民人居者,旦暮虞寇。而阿黑麻果复来攻,固守不下,迄散去。诸人自以穷窘难守,尽焚室庐,走肃州求济。边臣以闻,诏赐牛具、谷种,并发流寓三种番人及哈密之寄居赤斤者,尽赴苦峪及瓜、沙州,俾自耕牧,以图兴复。时哈密无王,奄克孛剌为之长。

弘治十年,阿黑麻悔惧,愿还陕巴及哈密,诏令王越总制三边。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十年,遣其党写亦虎仙等来入贡,已给币帛五千酬其直,而使臣犹久留,大肆炰炰。礼官徐琼等极论其罪,乃驱之去。时诸番以朝廷闭关绝贡不得入,咸怨阿黑麻,阿黑麻悔,送还陕巴及哈密之众,乞通贡如故。廷议谓无番文不可骤许,必令具文乃从其请。陕巴前议废,今使暂居甘州,俟众头目俱归心,然后修复哈密城堑,令复旧业。帝悉从之。其冬,起王越总制三边军务兼经理哈密。按叶向高《苍霞草》:弘治十年秋,阿黑麻以绝贡失互市窘。乞归陕巴易故四十馀使,贡如旧。诏起前威宁伯王越帅诸路议还其使。

弘治十一年,王越请陕巴仍其旧封,令还哈密,诏许之。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十一年秋,越言哈密不可弃,陕巴亦不可废,宜仍其旧封,令先还哈密,量给修城、筑室之费,而犒赐三种番人及赤斤、罕东、小列脱、乜克力诸部,以奖其前劳,且责后效。帝亦报可。自是哈密复安,而土鲁番亦修贡惟谨。奄克孛剌者,罕慎弟也,与陕巴不相能。当事患之,令陕巴娶罕慎女,与之结好。而陕巴嗜酒掊剋,失众心,部下阿孛剌等咸怨。阿孛剌等阴搆阿黑麻迎其幼子真帖木儿至,贼遣兵分掠苦峪、沙州,声言予我金币万,即归城印。彭泽抵甘州,谓番人嗜利,可因而款也。遣通事马骥谕令还侵地及王,当予重赏。满速儿伪许之,泽即畀币帛二千及白金酒器一具。十一年五月,拜疏言:臣遣通事往宣国威,其酋悔过效顺,即以金印及哈密城付之。满剌哈三、写亦虎仙二人召还他只丁,并还所夺赤斤卫印。惟忠顺王在他所,未还。请录效劳人役功,赐臣骸骨归田里。帝即令还朝。而忠顺王迄不返,他只丁亦不肯退,复要重赏,始以城来归。甘肃巡抚李昆上言:得满速儿牒,谓拜牙即不可复位,即还故土,巳失人心,乞别立安定王千奔后裔。此言良然。如必欲其复国,乞敕满速儿兄弟送还,仍厚赐缯帛,冀其效顺。廷议:经略西陲已踰三载,而忠顺迄无还期,宜兴师绝贡,不可遂其要求,损我威重。但城印归,国体具,宜敕责满速儿背负国恩,求取无厌。仍量赐其兄弟,令其速归忠顺。不从,则闭关绝贡,严兵为备。从之。初,写亦虎仙与满速儿深相结,故首倡逆谋。已而有罪,满速儿欲杀之,大惧,求他只丁为解,许赂币千五百匹,期至肃州畀之,且啖之入寇,曰肃州可得也。满速儿喜,令与其婿马黑木俱入贡,以觇虚实,且徵其赂。边臣以同来火者撤者儿,乃火者他只丁弟,惧为变,并其党虎都写亦羁之甘州,而督写亦虎仙出关,惧不肯去。他只丁闻其弟被拘,怒,复诱夺哈密城,请满速儿移居之,分兵胁据沙州,拥众入寇,至兔儿坝,游击芮宁与参将蒋存礼,都指挥黄荣、王琮各率兵往禦。宁先抵沙子坝,遇贼。贼悉众围宁,而分兵缀诸将,宁所部七百人皆战殁。贼薄肃州城,索所许币。副使陈九畴固守,且先绝其内应,贼知事泄,虑援兵至,大掠而去。

按叶向高《苍霞草》:弘治十一年,陕巴归复故封,遣兵护之国,以奄克孛剌、写亦虎仙等佐之。奄克孛剌以兄罕慎故,怨土鲁番越。复以罕慎女妻陕巴,结其心,稍稍立。而陕巴嗜酒,掊剋部酋阿孛剌复搆阿黑麻,迎其次子真帖木儿为王,陕巴奔守臣,令董杰谕阿孛剌还陕巴,不听。杰与奄克孛剌等擒斩阿孛剌,复其王送真帖木儿还土鲁番。时阿黑麻死,诸兄雠杀,真帖木儿惧不敢归,以母罕慎女也。依奄克孛剌守臣,恐与陕巴嫌,使居甘州,而其兄满速儿稍定国乱,自立矣。

弘治十二年,以彭泽总制军务,副总兵郑廉等败贼兵,贼移书求款。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十二年正月,羽书闻,廷议复命彭泽总制军务,偕中官张永、都督却永率师西征。贼还至瓜州,副总兵郑廉合奄克孛剌兵击败之,斩七十九级。贼乃遁去,又与瓦剌相攻,力不敌,移书求款,泽等乃罢行。先是,写亦虎仙与子米儿马黑木、婿火者马黑木及其党失拜烟答俱以内应系狱,失拜烟答被撞死。及事平,械写亦虎仙赴京,下刑部狱,其子仍系甘州。失拜烟答子米儿马黑麻者,写亦虎仙侄婿也,以入贡在京,探知王琼欲倾彭泽,突入长安门讼父冤,下锦衣狱。会兵部、法司请行甘肃讯报,琼欲因此兴大狱,奏遣科道二人往勘。弘治十三年,勘至,于泽无所坐。琼怒,劾泽欺罔辱国,斥为民。坐昆、九畴激变,逮下吏,并获重谴。弘治十四年,写亦虎仙亦减死,遂夤缘钱宁,与其婿得侍帝左右。帝悦之,赐国姓,授锦衣指挥,扈驾南征。满速儿犯边后,屡求通贡,不得。

弘治十五年,满速儿归所掠将卒及忠顺王家属,复求入贡。许之,写亦虎仙等伏诛。

按《明外史·哈密传》:弘治十五年,归先所掠将卒及忠顺王家属,复求贡。廷议许之,而王迄不还。巡按御史潘仿力言贡不当,许不听。弘治十六年,世宗嗣位,杨廷和以写亦虎仙稔中国情实,归必为边患,于遗诏中数其罪,并其子婿并伏诛,而用陈九畴为甘肃巡抚。时满速儿比岁来贡,朝廷待之若故,亦不复问忠顺王事。

武宗正德元年,陕巴卒,子拜牙郎嗣。

按叶向高《苍霞草》:正德元年,陕巴卒,子拜牙郎嗣,满速儿与通好,上书求真帖木儿。兵部议:我方质其所爱,不宜予六年议,予之汤沐衣币遣归,以都督写亦虎仙、满剌哈三为护行,至则留不归,反以我情输满速儿,导之侵我。奄克孛剌以闻,因具言拜牙郎欲叛中国,从土番国且不守,遂奔肃州。顷之,满速儿逐拜牙郎,使其将火者他只丁守之,诏都御史彭泽督师往讨,时邓璋为总制给事御史,言:两帅并置,莫适任也。宜罢遣不听,泽度满速儿强未易兵,定乃以缯绮二千,白金器皿入土鲁番庭说,令和好。满速儿喜许归金印,城池,泽召还。而拜牙郎尚为所留,我益币索之卒不应,满速儿益骄,日夜与写亦虎仙、牙木兰等谋入犯,纵骑蹂关外及苦峪诸城,会满速儿以他事怒写亦虎仙,将杀之,火者他只丁为解,许至肃州归币千五百匹。满速儿喜释弗诛,遣入徵币无有也,遂复夺哈密城,大入为寇,游击芮宁与战,死之亡七百骑。贼迫肃州城下,伪请和而阴约诸降彝,及彝使为内应。兵备副使陈九畴廉得其情,收系捶杀之,婴城守而使,使媾瓦剌达兵掠其巢,满速儿狼狈走,我乘之颇有斩获,副总兵郑廉及奄克孛剌再败之瓜州。满速儿复请和,巡抚都御史李昆以闻,时方遣彭泽及中贵人张永往视师。疏至,罢行,而满速儿实无意和,语张甚,又竟不归。拜牙郎九畴议彝兄弟方内竞,安能加我。且俗无积聚,师行则徵发烦扰,未战已先困矣。我内地早收坚壁,待之可坐破也。宜绝其使勿通都。御史昆议异,谓:不宜绝,请上裁兵。尚书王琼右昆议从之。琼雅欲修郤,彭泽又心害九畴,能日媒孽,西北事奸彝,觇知本兵指,又度天子多嬖,臣可贿中则相与关通。上书讼九畴激变边,先后并诸守臣逮下狱,泽夺官昆,谪参政议杀九畴。户尚书澄持不可,乃削籍。而写亦虎仙者以贡至夤缘,倖臣以秘术干上,得侍左右,横甚至冒国姓。嘉靖改元,暴其罪,并子婿论死,西市逮王琼,戍之起彭泽为兵部尚书,九畴以都御史,抚甘肃。

世宗嘉靖三年,满速儿入寇甘肃,巡抚陈九畴等败之。

按《明外史·哈密传》:嘉靖三年秋,忽拥二万骑围肃州,分兵犯甘州,九畴及总兵官姜奭等力战败之,斩他只丁,贼乃却去。事闻,命兵部尚书金献民西讨,抵兰州,贼已久退,乃引还。九畴因力言贼不可抚,乞闭关绝贡,专固边防,可之。

按叶向高《苍霞草》:嘉靖三年,满速儿以二万骑入甘州,九畴先登战,疾力走之,杀火者他只丁。部下传满速儿死,九畴以闻。上方念河西危急,遣兵部尚书金献民,都督杭雄率师西讨。未至,以捷闻,献民等实不见贼,而满速儿故无恙。事颇上闻,诸议礼贵臣,故善王琼欲甘心泽,九畴使锦衣百户王邦奇劾奏之,上怒甚。大学士杨一清为请,不能得,下法司议。勒泽献民归里,九畴且不测。兵尚书胡世宁力言:九畴虽轻信所部,上功失实,然其人忠,力足任也。且土鲁番所忌惟九畴,游辞反间,变诈百出,罪九畴是快彝心,自隳干城,非计乃戍之穷边。是时哈密已大,残馀众千馀人走入塞,守臣抚存之,岁给耕种,多五百石,少百石。而彝酋请乞,烦我无以应。乃以兵备副使赵载议裁其赐。而满速儿既败归,亦数使牙木兰款关求贡,尚书王宪遣彝使往谕,复不报。

嘉靖四年,满速儿复犯肃州,援军至,贼始遁。

按《明外史·哈密传》:嘉靖四年秋,贼复犯肃州,分兵围参将云冒,而以大众掠南山。九畴时已解职,他将援军至,贼始遁。当是时,番屡犯边城,当局者无能振国威,为天子复雠雪耻,而一二新进用事者反借之以修宿怨。由是,封疆之狱起。百户王邦奇者,素憾杨廷和、彭泽,嘉靖六年春,上言:今哈密失国,番贼内侵,由泽赂番求和,廷和论杀写亦虎仙所致。诛此两人,庶哈密可复,边境无虞。桂萼、张璁辈欲藉此兴大狱,斥廷和、泽为民,尽置其子弟亲党于理,有自杀者。复遣给事、锦衣官往接。番酋牙兰言非敢获罪天朝,所以犯边,由冤杀写亦虎仙、失拜烟答二人故。今愿献还城印赎前罪。事下兵部,尚书王时中等言:番酋乞贡数四,先已下总制尚书王宪,因其贡使鑴责。所请当不妄,第其词出牙兰,非真求贡之文,或诈以款我。若果悔罪,必先归城印及所掠人畜,械送首恶,稽首关门,方可听许。帝纳之。萼以前狱未竟,必欲重兴大狱,请留质牙兰,遣译者谕其主还侵地。而与礼、兵二部尚书方献夫、王时中等协议,为挑激之词,言番人上书者四辈,皆委咎前吏,虽词多诋饰,亦事发有因。宜遣官严覈激变虚实,用服其心,其他具如前议。九畴报捷时,言满速儿、牙兰已毙炮石下,二人实未死。帝固疑之。览萼等议,益疑边臣欺罔,手诏数百言,切责九畴,欲置之死,而戒首辅杨一清勿党庇,遂遣官逮九畴。尚书金献民、侍郎李昆以下,坐累者四十馀人。嘉靖七年正月,九畴逮至下狱。萼等必欲杀之,并株连廷和、泽。刑部尚书胡世宁力救,帝稍悟,逸死戍边,泽、献民等皆落职。番酋气益骄,而萼又荐王琼督三边,尽释还九畴所系番使,许之通贡。番酋迄不悔罪,侮玩如故。其年牙兰获罪其主,率部帐来归,边臣受之。满速儿怒,其部下虎力纳咱儿引瓦剌二千馀骑犯肃州,至老鹳堡,值撒马儿罕贡使在堡中,贼呼与语,游击彭浚急引兵击之。贼言欲问信通和,浚不听,进战,破之。贼遁走赤斤,使人持番文求贡,委罪瓦剌,词多悖谩。琼希时贵指,必欲议抚,因言番人且悔,宜原情赦罪,以罢兵息民,并上浚及副使赵载功状。章下兵部。初,胡世宁之赦陈九畴也,欲弃哈密不守,言:拜牙郎久归土鲁番,即还故土,亦其臣属,其他族裔无可继者。回回一种,早已归之。哈剌灰、畏兀儿二族逃附肃州已久,不可驱之出关。然则哈密将安兴复哉。纵得忠顺适派,畀之金印,助之兵食,谁与为守。不过一二年,复为所夺,益彼富彊,辱我皇命,徒使再得城印,为后日要挟之地。乞圣明熟筹,如先朝和宁交阯故事,置哈密勿问。如其不侵扰,则许之通贡。否则,闭关绝之,庶不以外番疲中国。詹事霍韬力驳其非。至是,世宁改掌兵部,上言:番酋变诈多端,欲取我肃州,则渐置奸回于内地。事觉,则多纵反间,倾我辅臣。乃者许之朝贡,使方入阙,而贼兵已至,河西几危。此闭关与通贡,利害较然。今琼等既言贼薄我城堡,缚我士卒,声言大举,以恐喝天朝,而又言贼方惧悔,宜仍许通贡,何自相牴牾。若是霍韬又以贼无印信番文为疑,臣谓即有印信,又安足据。第毋堕其术中,以间我忠臣,弛我边备,斯可矣。牙兰本我属番,为彼掠去,今束身来归,事属反正,宜即抚而用之。招彼携贰,益我藩篱。至于兴复哈密,臣等窃以为非中国所急也。夫哈密三立三绝,今其王已为贼用,民尽流亡。借使更立他种,彼彊则入寇,弱则从贼,难保为不侵不叛之臣。故臣以为立之无益,适令番酋挟为奸利耳。乞赐琼玺书,令会同甘肃守臣,遣番使归谕满速儿,诘以入寇状。傥委为不知,则令械送虎力纳咱儿。或事出瓦剌,则缚其人以自赎。否则羁其使臣,发兵往讨,庶威信并行,贼知敛戢。更敕琼为国忠谋,力求善后之策,以通番纳贡为权宜,足食固圉为久计,封疆幸甚。疏入,帝深然之,命琼熟计详处,毋轻信番言。按叶向高《苍霞草》:嘉靖四年夏,牙木兰降。牙木兰者,曲先彝也,幼为土鲁番所掠,壮而黠。满速儿倚之数苦边至,是以入寇,不从,欲诛之。惧而来奔。顷之,虎力纳咱儿犯肃州,赵载、彭浚击却之,督臣王琼以所斩获,示马黑麻等械下狱。其年冬,满速儿请归哈密,琼以闻下廷议,时颇有言哈密难守,不宜复詹事。霍韬力言:置哈密者所以离戎虏之交,外领西域,内蔽边郡,不可失也。或难其守欲弃之,则甘肃难守,亦弃甘肃乎,第宜覈彝情,讨军实下,令有能和辑,诸戎屏我西陲,则畀以其地,毋规,规忠顺后为也。尚书世宁疏言:先朝不惜弃交阯大宁,何有于哈密。且我实封殖忠顺以为外藩,而自罕慎以来三立三为虏,后遂与戎比而窥我耗金币,劳士马,竭财力,无尺寸,功徒使戎,得挟以为资,以邀索我。臣以为此与国初所封元孽,和宁王、顺宁王、安定王等耳,安定王又在哈密西,最近边今皆存亡不可知,我一切勿问而独恋恋于哈密何哉。昔光武闭玉关,后世善之,臣愚谓宜谢哈密,专守河西,毋烦惫中国。报闻满速儿时往来关下,遣人索前使及欲得牙木兰释憾事,闻将报许世宁复争,牙木兰本我属彝,土鲁番安得索之,且彼所恃者写亦虎仙、火者他只丁今皆毙,而牙木兰复来归是,无奈我何。我料兵食以备之,结瓦剌以挠之,拊新附,赏有功,内治既修,何忧乎。狡彝上是之章,下琼。琼引彝使伏阶下,风谕朝廷威德,为言牙木兰己他徙,释马黑麻、虎力奶翁俾入贡,满速儿再使来语稍恭,琼慰犒之,遂以哈密归然,我竟不能有。

嘉靖八年,甘肃巡抚唐泽上言哈密未易兴复,请专自治,报可。

按《明外史·哈密传》:嘉靖八年,甘肃巡抚唐泽亦以哈密未易兴复,请专图自治之策。琼善之,据以上闻,帝报可。自是置哈密不问,土鲁番许之通贡,西陲藉以息肩。而哈密后为失拜烟答子米儿马黑木所有,服属土鲁番。朝廷犹令其比岁一贡,异于诸番,隆庆、万历朝犹入贡不绝,然非忠顺王苗裔矣。

按《明会典》:嘉靖八年,定哈密每贡不必拘三百之数,止据到数十人,起送二人前起贡,回尽数出关,后起方许入关。

嘉靖十一年,改定哈密入贡人数。

按《明会典》:十一年,定五年一贡,每贡不过一百人,起送不过三十人。

嘉靖十二年,定哈密等国供应。

按《明会典》:嘉靖十二年,题准哈密卫夷使三十四名,每五日与羊六只,折去鸡鹅,撒马儿罕彝使除五十五名,正数外馀人,每五名十日与羊一只。

嘉靖二十二年,改定哈密供应。

按《明会典》:嘉靖二十二年,题准哈密彝人每五人五日与羊一只,鹅一只,鸡一只,及米面酒等物。嘉靖二十五年,哈密为土鲁番马黑麻速檀所据。按叶向高《苍霞草》:嘉靖二十五年,复为马黑麻速檀所据,语具土鲁番传中诸酋癿吉孛剌等,琼皆为请袭招居近地,耕牧河西,入贡如故,哈密名存而地久没矣。初阿力虏王母以不助掠赤斤,王母颇有威严,能驭下。王母虏赤斤,诸卫相继没土鲁番,日以金印为市,递归递夺,我自杨翥议袭,后无能以一骑踰关,而西一闯,其境徒重弃金印,竟不返世。宁发愤力争不能格也,都御史唐泽,御史刘濂疏曰:今之处土鲁番与哈密迹有已,然理有当然,势有必然,抚之以恩,则骄滋;震之以武,则力屈。此已然之迹也,顺则绥之而备愈严,逆则禦之而武毋黩,此当然之理也。处置得宜,则彼此俱宁,不则祸连而不解,此必然之势也。盖师戒轻举寇难横挑其大者,有五焉。尺籍空虚,屯田榛芜,兵食不充,一也;我屡挫而怯彼,方胜而锐,二也;我失瓦剌之援,进则无资,彼合瓜州之力,退且有据,三也;河东临洮创夷未苏,赤斤诸卫零落殆尽,根本既摇,藩篱亦撤,四也;西南苦虏,东北苦戎,并力则捉襟,深入则枵腹,五也。况哈密远在碛外,豺狼是邻彊驱,垂亡之部落复还,久失之封疆,兵必难留,势将自溃,为宜宽而抚之,听其自归,蒐乘补卒,慎择将帅,募民广屯塞下,使军实日充,然后蹈瑕遘衅,惟吾欲为招瓦剌城、瓜沙兴哈密襟喉,西域拱卫中,华将无不可矣。若今日则非其时也。始王琼兴谪戍以议礼,诸臣荐锐意哈密,后心知其难卒,请从泽等议焉。嘉靖四十二年,改定哈密入贡人数。

按《明会典》:四十二年,定哈密畏兀都督俱五年一贡,每贡三十人,起送十三人,馀留边听赏。

嘉靖四十三年,定哈密使者赏例。

按《明会典》:嘉靖四十三年,到京正使从人名色,照四等例赏。

穆宗隆庆五年,重定哈密入贡赏例,及驼马偿给钞币之数。

按《明会典》:隆庆五年,照五等例赏,寄住甘州有进贡者,俱与䌽段一表里,不与衣服靴袜,回赐大马每匹,䌽段四表里,达马不分等第,每匹二表里,驼每只四表里,驼羔每只,纻丝一匹,绢二匹,倒死驼绢六匹,折钞绢一匹,锁服每段绢六匹,金刚钻上等每颗绢四匹。

哈密部汇考二

《明·一统志》

《哈密国山川考》

天山 在哈密城北,一名雪山,番名拆罗漫山。匈奴过此者,必下马拜,南二里有盐池。

马騣山 在哈密东南境,近有望乡岭,岭上石龛有李陵题字处。

畏吾儿河 在哈密城东一百三十馀里,沿河沙柳蓊郁。

娘子泉 在畏吾儿河东,胡呼可敦卜剌。

合罗川 在哈密卫东南境,乃唐回鹘公主所居地,城基尚在,近有汤泉池。

甘露川 在哈密卫西北三百里,唐景龙四年,于此置伊吾军。

《古迹考》

伊吾废县 在哈密卫,汉置伊吾屯,后魏置县,唐为伊州,治县南去玉门关八百里,东南去阳关一千七百三十里。

纳职废县 在哈密卫境东南,汉破匈奴置宜木都尉,以为屯田。唐贞观四年,以鄯善故城,置纳职县开。元中省后,复置。《宋史》云城在大患鬼魅碛之东南,望玉门关甚近。

柔远废县 在哈密卫境,唐置县属伊州神功,初省入伊吾。

《土产考》

马 橐驼 玉石

镔铁 有砺石谓之吃铁石,剖之得镔铁。

穄米 豌豆 麦

大尾羊 羊尾,大者重三斤,小者一斤,肉如熊白而甚美。

楸子 胡桐律 阴牙角 香枣

哈密国哈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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