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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裔典第八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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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端部汇考

太祖洪武八年,置阿端卫。

按《明外史》:阿端卫,在撒里畏兀儿之地,洪武八年置。后为朵儿只巴残破,其卫遂废。

成祖永乐四年,复置阿端卫。

按《明外史·阿端卫传》:永乐四年冬,酋长小薛忽鲁扎等来朝贡,请复置卫设官,从之,授小薛等指挥佥事。

仁宗洪熙 年,阿端酋锁鲁丹以劫掠朝使,惧,大兵进讨,率其部人远窜。

按《明外史·阿端卫传》:洪熙时,曲先酋散即思邀劫朝使,胁阿端指挥锁鲁丹偕行。已,大军出征,锁鲁丹惧,率部众远窜,失其印。

宣宗宣德元年,诏遣使招阿端逃窜酋长。

按《明外史·阿端卫传》:宣德初遣使招抚,锁鲁丹犹不敢归,依曲先杂处。

宣德六年,赦真只罕使还居帖儿谷旧地。

按《明外史·阿端卫传》:宣德六年春,西宁都督史昭言:曲先卫真只罕等本别一部,因其父助散即思为逆,窜处毕力朮江。其地当乌斯藏孔道,恐复为乱,宜讨之。帝敕昭曰:残寇穷迫,无地自容,宜遣人宥其罪,令复故业。于是真只罕率所部还居帖儿谷旧地。宣德七年,真只罕入朝,请回阿端故城。许之,赐玺书给印。

按《明外史·阿端卫传》:宣德七年正月,真只罕入朝,天子喜,授指挥同知,令掌卫事,以指挥佥事卜答兀副之。真只罕因言:阿端故城在回回之境,去帖儿谷尚一月程,朝贡艰,乞移本土为便。天子从其请,仍给以印,赐玺书抚慰之。

英宗正统 年,阿端入贡。

按《明外史·阿端卫传》:正统朝,数入贡,后不知所终。其时西域地面亦有名阿端者,贡道从哈密入,与此为两地云。

哈梅里部汇考

太祖洪武十三年,都督濮英练兵西凉,请开哈梅里之路,其王兀纳失里遣使纳款。

按《明外史》:哈梅里,地近甘肃,元诸王兀纳失里居之。洪武十三年,都督濮英练兵西凉,请出师略地,开哈梅里之路,以通商旅。太祖赐玺书曰:略地之请,听玺便宜。然将以谋为本,尔慎毋忽。英遂进兵。兀纳失里惧,使使纳款。洪武十四年,兀纳失里遣使贡马,诏赐文绮。

按《明外史·哈梅里传》:洪武十四年五月,遣回回阿老丁来朝贡马。诏赐文绮,遣往畏吾儿之地,招谕诸番。洪武二十三年,诏谕都督宋晟严备兀纳失里。按《明外史·哈梅里传》:洪武二十三年,帝闻兀纳失里与别部相仇杀,谕甘肃都督宋晟等严兵备之。洪武二十四年,兀纳失里请互市,不许。遂邀杀西域贡使,命刘真宋晟等讨之,破其城,兀纳失里遁。按《明外史·哈梅里传》:洪武二十四年,使使请于延安、绥德、平凉、宁夏以马互市。帝曰:番人黠而多诈。互市之求,安知非觇我。中国利其马而不虞其害,所丧必多。宜勿听。自今至者,悉送京师。时西域回纥来贡者,多为哈梅里所遏。有从他道来者,又遣兵邀杀之。帝闻之怒。其年八月命都督佥事刘真偕宋晟督兵讨之。真等由凉州西出,乘夜直抵城下,四面围之。其知院岳山夜缒城降。黎明,兀纳失里驱马三百馀匹,突围而出。官军争取其马,兀纳失里率家属随马后遁去。真等攻破其城,斩幽王别儿怯帖木儿、国公省阿桑尔只等一千四百人,获王子别列怯部属千七百三十人,金银印各一,马六百三十匹。

洪武二十五年,兀纳失里贡马骡请罪,赐之白金、文绮。

按《明外史·哈梅里传》:洪武二十五年,遣使贡马骡请罪。帝纳之,赐白金、文绮。

尼八剌部汇考

太祖洪武十七年,遣使招尼八剌国。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尼八剌国,在诸藏之西,去中国绝远。其王皆僧为之。洪武十七年,太祖已招徕诸番议通使其地命僧智光赍玺书、䌽币往,并使其邻境地涌塔国。智光精释典,负才辨,宣扬天子德意。其王马达纳罗摩即遣使随入朝,贡金塔、佛经名马方物。洪武二十年,尼八剌使者入贡。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洪武二十年,尼八剌使者达京师。赐银印、玉图书、诰敕、符验、幡幢、䌽币,又赐其使者。洪武二十三年,尼八剌使者入贡。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洪武二十三年,尼八剌再贡,加赐玉图书、红罗伞。终太祖时,数岁一贡。

成祖永乐七年,尼八剌遣使朝贡。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成祖嗣位,复命智光使尼八剌国。永乐七年遣使来朝。

永乐十一年,命杨三保赍玺书、银币赐尼八剌国王沙葛新的及地涌塔王可般。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云云。

永乐十二年,赐尼八剌诰及镀金银印。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十二年遣使来贡。封沙葛新的为尼八剌国王,赐诰及镀金银印。

永乐十六年,尼八剌遣使来贡。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永乐十六年,尼八剌遣使来贡,命中官邓诚赍玺书、锦绮、纱罗往报之。所经罕东、灵藏、必力工瓦、乌斯藏及野蓝卜纳,皆有赐。

宣宗宣德二年,遣赐尼八剌王锦䌽。

按《明外史·尼八剌传》:宣德二年,又遣中官侯显赐尼八剌王绒锦、纻丝,地涌塔王如之。自后,贡使不复至。

哈烈部汇考一

太祖洪武二十五年,遣使招谕哈烈,赐以绮币,不至。按《明外史·哈烈传》:哈烈,一名黑鲁,在撒马儿罕西南三千里,去嘉峪关万二千馀里,西域大国也。元驸马

帖木儿既君撒马儿罕,又遣其子沙哈鲁据哈烈。洪武时,撒马儿罕及别失八里咸朝贡,哈烈道远不至。洪武二十五年,遣官诏谕其王,赐文绮、䌽币,犹不至。按《明·一统志》:哈烈古,无可考,其地居平川,四面皆大山。元驸马帖木儿之子沙哈鲁国人尊之为速鲁檀犹华言君王也,东有俺都淮八剌墨等城,皆隶焉本朝。洪武二十五年,遣使诏谕酋长,赐织金文绮,东北至撒马儿罕一千四百里,东至肃州一万一千里。按陈诚《西域记》:衣服喜鲜洁色,尚白,有丧易以青,国主之居窗壁,以金银瑟瑟为饰,地施毡罽,重席而坐,富家居室服用颇同国主,礼仪简略,君臣相见,但行跪礼,无刑法,有罪罚钱,而坊市不设斗斛,但用权衡,凡宴会环列而坐,酒器用金银,馀用陶瓦,食无匕著,惟以手取。婚室多以姊妹,谓为至亲。死无棺椁,以布囊裹尸瘗之。国有学舍,中为一大室,四面皆房,廊以居游学之士,名曰默得儿塞。俗无正朔,不用甲子,以七日为一周,择日用事,则以第一日名阿啼纳,为上吉,凡拜天聚。会用之酒禁甚,严修行者多不饮酒,恐亵天也。

洪武二十八年,遣给事中傅安以兵往哈烈,为撒马儿罕所留,不得达。

按《明外史·哈烈传》:洪武二十八年,遣给事中傅安、郭骥等携士卒千五百人往,为撒马儿罕所留,不得达。洪武三十年,遣按察使陈德文等往哈烈,亦不还。按《明外史·哈烈传》:洪武三十年,又遣北平按察使陈德文等往,亦久不还。

成祖永乐元年,遣使以䌽币赐哈烈,仍不至。

按《明外史·哈烈传》:成祖践祚,遣官赍玺书䌽币赐其王,犹不报命。永乐五年,安等还。德文遍历诸国,说其酋长入贡,皆以道远无至者,亦是年始还。德文,保昌人,采诸方风俗作为歌诗以献。帝嘉之,擢佥都御史。永乐六年,复遣傅安赍书币往哈烈,始遣人入贡。按《明外史·哈烈传》:永乐六年,复遣安赍书币往哈烈,其酋沙哈鲁把都儿始遣使随安朝贡。

永乐七年,傅安达京师,复往哈烈,哈烈遣使朝贡。按《明外史·哈烈传》:永乐七年,安达京师,复命赍赐物偕其使往报。

按《明·一统志》:永乐七年,哈烈头目么赉等来朝,并贡方物。

永乐十一年,西域诸国皆随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永乐八年,其酋遣使朝贡。撒马儿罕酋哈里者,哈烈酋兄子也,二人不相能,数搆兵。帝因其使还,命都指挥白阿儿忻台赍敕谕之曰:天生民而立之君,俾各遂其生。朕统御天下,一视同仁,无间遐迩,屡书遣使谕尔。尔能虔修职贡,抚辑人民,安于西徼,朕甚嘉之。比闻尔与从子哈里搆兵相仇,朕为恻然。一家之亲,恩爱相厚,足制外侮。亲者尚尔乖戾,疏者安得协和。自今宜休兵息民,保全骨肉,共享太平之福。因赐䌽币,并敕谕哈里罢兵,亦赐䌽币。白阿儿忻台既奉使,循诣撒马儿罕、失剌思、俺的干、俺都淮、土鲁番、火州、柳城、哈实哈儿诸国,赐之币帛,谕令入朝。诸酋长咸喜,各遣使偕哈烈使臣贡狮子、西马、文豹诸物。十一年,达京师。帝喜,御殿受之,犒赐有加。自是诸国使并至,皆序哈烈于首。及归,命中官李达、吏部员外郎陈诚、户部主事李暹、指挥金哈蓝伯等送之,就赍玺书、文绮、纱罗、布帛诸物分赐其酋。永乐十三年,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永乐十三年,李达等还,哈烈诸国复遣使偕来,贡文豹、西马及他方物。

永乐十四年,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十四年,再贡。及还,命陈诚赍书币报之,所过州县皆宴饯。

永乐十五年,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十五年,遣使随诚等来贡。

永乐十六年,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十六年,复贡。命李达等报之如初。永乐十八年,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十八年,偕于阗、八答黑商来贡。永乐二十年,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二十年,复偕于阗来贡。

宣宗宣德二年,哈烈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宣德二年,其头目打剌罕亦不剌来朝,贡马。自仁宗不勤远略,宣宗承之,久不遣使绝域,故其贡使亦稀至。

宣德七年,复命中官李贵通西域,敕谕哈烈国王。按《明外史·哈烈传》:宣德七年,复命中官李贵通西域,敕谕哈烈酋沙哈鲁曰:昔朕皇祖太宗文皇帝临御之日,尔等尊事朝廷,遣使贡献,始终如一。今朕恭膺天命,即皇帝位,主宰万方,纪元宣德。小大政务,悉体皇祖奉天恤民,一视同仁之心。前遣使臣赍书币往赐,道阻而回。今已开通,特命内臣往谕朕意。其益顺天心,永笃诚好,相与往还,同为一家,俾商旅通行,各遂所愿,不亦美乎。因赐以文绮、罗锦。贵等未至,其贡使法虎儿丁巳抵京师,卒于馆。命官致祭,有司营葬。寻复遣使随贵贡驼马、玉石。

宣德八年,哈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宣德八年春,使者归。复命贵护送,赐其王及头目䌽币。秋复来贡。

英宗正统二年,哈烈入贡。

按《明会典》:正统二年,哈烈指挥哈只等贡马及玉石。正统三年,哈烈又入贡。

按《明外史·哈烈传》:正统三年来贡。英宗幼冲,大臣务休息,不欲敝中国以事外蕃,故远方通贡者甚少。

天顺元年,议通西域。

按《明外史·哈烈传》:天顺元年,复议通西域。大臣莫敢言,独忠义卫吏张昭抗疏切谏,事乃止。

天顺七年,复遣使谕哈烈。

按《明外史·哈烈传》:天顺七年,帝以中夏乂安,而远蕃朝贡不至,分遣武臣赍玺书、䌽币往谕。于是都指挥海荣、指挥马全得往哈烈。然自是来者颇稀,即哈烈亦不以时贡。

世宗嘉靖二十六年,定三年一贡之例,哈烈遂久不至。

按《明外史·哈烈传》:嘉靖二十六年,甘肃巡抚杨博言:西域入贡人多,宜为限制。礼官言:祖宗故事,惟哈密每年一贡,贡三百人,送十一赴京,馀留关外,有司供给。他若哈烈、哈三、土鲁番、天方、撒马儿罕诸国,道经哈密者,或三年、五年一贡,止送三五十人,其存留赏赉俱如哈密例。顷来滥放入京,宜敕边臣恪遵此例,滥放者罪之。制可。然是时哈烈已久不至,嗣后朝贡遂绝。其国最强大。王所居城,方十馀里。垒石为屋,平方若高台,不用梁柱瓦甓,中敞,空虚数十间。窗牖门扉,悉彫刻花文,绘以金碧。地铺毡罽,无君臣、上下、男女,相聚皆席地趺坐。国人称其主曰锁鲁檀,犹言君长也。男髡首缠以白布,妇女亦白布蒙首,仅露双目。上下相呼皆以名。相见止稍屈身,初见则屈一足三跪,男女皆然。食无匕著,有瓷器。以葡萄酿酒。交易用银钱,大小三等,不禁私铸。惟输税于酋长,用印记,无印者禁不用。市易皆征税十二。不知斗斛,止设权衡。无宫府,但有管事者,名曰刀完。亦无刑法,即杀人亦止罚钱。以姊妺为妻妾。居丧止百日,不用棺,以布裹尸而葬。常于墓间设祭,不祭祖宗,亦不祭鬼神,惟重拜天之礼。无干支朔望,每七日为一转,周而复始。岁以二月、十月为把斋月,昼不饮食,至夜乃食,周月始茹荤。城中筑大土室,中置一铜器,周围数丈,上刻文字如古鼎状。游学者皆聚此,若中国太学然。有善走者,日可三百里,有急使,传箭走报。俗尚侈靡,用度无节。土沃饶,节候多暖少雨。土产白盐、铜铁、金银、琉璃、珊瑚、琥珀、珠翠之属。多育蚕,善为纨绮。木有桑、榆、柳、槐、松、桧,果有桃、杏、李、梨、葡萄、石榴,谷有粟、麦、麻、菽,兽有狮、豹、马、驼、牛、羊、鸡、犬。狮生于阿朮河芦林中,初生目闭,七日始开。土人于目闭时取之,调习其性,稍长则不可驯矣。其旁近俺都淮、八答黑商,并隶其国。

哈烈部汇考二

《明·一统志》

《哈烈土产考》

葡萄

巴旦杏 有似枣而甜者名忽鹿麻

萝卜 大者重十斤。

锁伏 又名梭服,以鸟毳为之纹,如纨绮。

花毯 极细,密色,久不变。

金 银 铜 铁

珊瑚 琥珀 珠  翡翠

水晶 金刚 朱砂 名马

狮子 《尔雅》亦谓之狻猊。

曲先卫部汇考

太祖洪武  年,曲先酋长入贡,设曲先卫,置官属。按《明外史·曲先卫传》:曲先卫,东接安定,在肃州西南。古西戎,汉西羌,唐吐蕃,元设曲先答林元帅府。洪武时,其酋长入贡。命设曲先卫,官其人为指挥。后遭朵儿只巴之乱,部众窜亡,并入安定卫,居阿真之地。

成祖永乐四年,以三郎为曲先指挥使,散即思副之。按《明外史·曲先卫传》:永乐四年,安定指挥哈三、散即思、三郎等奏:安定、曲先本二卫,后合为一。比遭土番把秃侵扰,不获宁居。乞仍分为二,复先朝旧制。从之。即令三郎为指挥使,掌卫事,散即思副之。又从其请,徙治药王淮之地。自是屡入贡。

按《明会典》:曲先,亦西戎部落。永乐四年,设卫,以其酋散即思为指挥同知。

仁宗洪熙元年,曲先散即思与安定酋劫杀朝使,惧讨远遁。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洪熙时,散即思偕安定部酋劫杀朝使。大军来讨,散即思率众远遁,不敢还故土。

宣宗宣德 年,曲先失剌罕入朝,赦其罪,僚属悉进官,锡以诰命。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宣德初,天子赦其罪,遣都指挥陈通等往招抚,复业者四万二千馀帐。乃遣都指挥失剌罕等入朝谢罪,贡驼马,待之如初。寻擢散即思都指挥同知,其僚属悉进官,给以诰命。

宣德五年,命都督史昭等讨散即思,擒其党脱脱不花等。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宣德五年六月,朝使自西域还,言散即思,数率部众,邀劫往来贡使,梗塞道途。天子怒,命都督史昭为大将,率左右参将赵安、王彧及中官王安、王瑾,督西宁诸卫军及安定、罕东之众往征之。昭等兵至其地,散即思先遁,其党脱脱不花等迎敌。诸将纵兵击之,杀伤甚众,生擒脱脱不花及男妇三百四十馀人,获驼马牛羊三十四万有奇。自是西番震惧。散即思素狡悍,天子宥其罪,仍怙恶不悛。至是人畜多损失,乃悔惧。

宣德六年,散即思遣其弟坚都入朝谢罪,赦之,归其俘。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宣德六年四月,遣其弟副千户坚都等四人贡马请罪。复待之如初,令迁归故地并归其俘。

宣德七年,散即思卒,命其子都立嗣。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宣德七年,其指挥那那罕言:往者安定之兵从讨曲先,臣二女、四弟及指挥桑哥等家属被掠者五百人。今散即思已蒙赦宥,而臣等亲属犹未还,望圣明垂悯。天子得奏恻然,语大臣曰:朕常以用兵为戒,正恐滥及无辜。彼不自言,何由知之。即赦安定王亦攀丹等悉归所掠。其年,散即思卒,命其子都立嗣职,赐敕勉之。

按叶向高《苍霞草》:曲先在安定西古西戎部落,元置曲先答林元帅府。洪武四年,设曲先卫以土酋散西思为指挥同知,其后为朵儿只巴所攻,并曲先入安定,居阿真地。永乐四年,指挥哈三散即思三郎等表言:西番侵暴,乞仍立卫徙治药王淮,报可。以三郎领卫事,给印章并徙安定治所于昔儿丁。永乐末,散即思及安定酋劫杀中使。洪熙改元,命朱英讨破安定,追踰昆崙西数百里,至雅令阔地,曲先远遁,英还师,都督史昭言:叛酋未获,宜穷追。诏巳之。宣德二年,散即思复掠使者及西域贡使。命史昭率安定罕东兵讨之,散即思惧而逃,遣弟千户坚都等进马赎罪,上以远夷不足较,宥之,还其俘,令居故部,指挥那那罕表言:二女四弟及部落五百馀人,皆为安定所虏,及馀众溃居西番江,不敢归。诏安定王亦攀丹索部下遣还,仍谕居西番江者,使复业。其后屡入贡,然亦苦土鲁番,内徙,失故地。

宣德十年,擢那那罕为都指挥佥事,其僚属皆进秩。按《明外史·曲先卫传》:宣德十年,擢那那罕都指挥佥事,其僚属进秩者八十九人。

按《明会典》:曲先卫,宣德间,使臣七人五日下程一次羊鹅各一只、鸡三只、米三斗、酒二十瓶、面十五斤、果子四色、蔬菜厨料。

英宗正统二年,曲先遣使朝贡。

按《明会典》云云。

按《明·一统志》:正统二年,头目黑麻癿遣指挥火丁等,赴京贡方物。

正统七年,曲先卫遣使贡玉石。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云云。

宪宗成化 年,土鲁番掠曲先。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成化时,土鲁番强被其侵掠。

孝宗弘治 年,安定王子陕巴居曲先以为哈密忠顺王。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弘治中,安定王子陕巴居曲先。廷议哈密无主,迎为忠顺王。

武宗正德七年,蒙古酋阿尔秃厮亦不剌窜居青海,曲先为所掠,部族窜徙。

按《明外史·曲先卫传》:正德七年,蒙古酋阿尔秃厮亦不剌窜居青海,曲先为所蹂躝,部族窜徙,其卫遂亡。明初设安定、阿端、曲先、罕东、赤斤、沙州诸将,给之金牌,令岁以马易茶,谓之差发。沙州、赤斤隶肃州,馀悉隶西宁。其时甘州西南尽皆番族,受边臣羁络,惟北面防寇而已。后诸卫尽亡,亦不剌据青海,土鲁番复据哈密,逼处关外。而诸卫迁徙之众又环列甘肃肘腋,犷悍难驯。于是河西外防大寇,内防诸番,兵事日亟。

世宗嘉靖 年,曲先卫人牙木兰来归。

按《四译馆考》:曲先,古西戎部落。东抵安定卫,北距肃州界。明永乐四年,设曲先卫以土酋散即思为指挥同知。宣德元年,以讨平曲先,功加国师禅师,秩其后常入贡。嘉靖中,卫人牙木兰为土鲁番所劫,牙木兰骁勇,土鲁番令其率众侵哈密,扰甘肃,已而贰于土鲁番,遂拥帐来归。土鲁番请还哈密易牙木兰将甘心焉,兵部尚书胡世宁不可,乃止。嘉峪关西诸卫皆没入土鲁番,曲先亦陷。其地产珠、珊瑚、朱砂、名马,服色尚白,丧事易以青,相见行跪礼。

长河西鱼通宁远部汇考

太祖洪武 年,打煎炉、长河西土官元右丞刺瓦蒙遣其理问高惟善来朝贡。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在四川徼外,地通乌斯藏,唐为外蕃。元时置碉门、鱼通、黎、雅、长河西、宁远六安抚司,隶吐蕃宣慰司。洪武时,其地打煎炉、长河西土官元右丞剌瓦蒙遣其理问高惟善来朝,贡方物,宴赉遣还。

洪武十六年,长河西土官复遣其从子入贡,始置长河西等处军民安抚司。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洪武十六年,复遣惟善及从子万户若剌来贡。命置长河西等处军民安抚司,以剌瓦蒙为安抚使,赐文绮四十八匹,钞二百锭,授惟善礼部主事。

洪武二十年,遣高惟善抚长河西、鱼通、宁远等处,还朝,上安边六策,从之。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洪武二十年,遣惟善招抚长河西、鱼通、宁远诸处,二十一年还朝,言:安边之道,在治屯守,而兼恩威。屯守既坚,虽远而有功;恩威未备,虽近而无益。今鱼通、九枝疆土及岩州、杂道二长官司,东邻碉门、黎、雅,西接长河西。自唐时吐蕃强盛,宁远、安靖、岩州汉民,往往为彼驱入九枝、鱼通,防守汉边。元初设二万户府,仍与盘陀、仁阳置立寨栅,边民戍守。其后各枝率众攻仁阳等栅。及川蜀兵起,乘势侵陵雅、邛、嘉等州。洪武十年始随碉门土酋归附。岩州、杂道二长官司自国朝设,迨今十有馀年,官民仍旧不相统摄。盖无统制之司,恣其猖獗,因袭旧弊故也。其近而已附者如此,远而未附者何由而臣服之。且岩州、宁远等处,乃古之州治。苟拨兵戍守,就筑城堡,开垦山田,使近者向化而先附,远者畏威而来归,西域无事则供我徭役,有事则使之先驱。抚之既久,则皆为我用。矣如臣之说,其便有六。通乌思藏、朵甘,镇抚长河西,可拓地四百馀里,得番民二千馀户。非惟黎、雅保障,蜀亦永无西顾忧。一也。番民所处老思冈之地,土瘠人繁,专务贸贩碉门乌茶、蜀之细布,博易羌货,以赡其生。若于岩州立市,则此辈衣食皆仰给于我,焉敢为非。二也。以长河西、伯思东、巴猎等八千户为外蕃犄角,其势必固。然后招来远者,如其不来,使八千户近为内应,远为乡导,此所谓以蛮夷攻蛮夷,诚制边之善道。三也。天全六番招讨司八乡之民,宜悉蠲其徭役,专令蒸造乌茶,运至岩州,置仓收贮,以易番马。比之雅州易马,其利倍之。且于打煎炉原易马处相去甚近,而价增于彼,则番民如蚁之慕膻,归而必众。四也。岩州既立仓易马,则番民运茶出境,倍收其税,其馀物货至者必多。又鱼通、九枝蛮民所种水陆之田,递年无征。若岁输租米,并令军士开垦大渡河两岸荒田,亦可供给戍守官军。五也。碉门至岩州道路,宜令缮修开拓,以便往来人马。仍量地里远近,均立邮传,与黎、雅烽火相应。庶可以防遏乱略,边境无虞。六也。帝从之。

洪武三十年,始置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洪武中,建昌酋月鲁帖木儿叛,长河西诸酋阴附之,失朝贡,太祖怒。三十年春谓礼部臣曰:今天下一统,四方万国皆以时奉贡。如乌斯藏、尼八剌国其地极远,犹三岁一朝。惟打煎炉长河西土酋外附月鲁帖木儿、贾哈剌,不臣中国。兴师讨之,锋刃之下,死者必众。宜遣人谕其酋。若听命来觐,一以恩待,不悛则发兵三十万,声罪徂征。礼官以帝意为文驰谕之。其酋惧,即遣使入贡谢罪。天子赦之,为置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以其酋为宣慰使,自是修贡不绝。初,鱼通及宁远、长河西,本各为部,至是始合为一焉。

成祖永乐十三年,长河西贡使请开以马易茶之禁,从之。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永乐十三年,贡使言:西番无他土产,惟以马易茶。近年禁约,生理实难,乞仍许开市。从之。

永乐二十一年,长河西宣慰使喃哩等贡马。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永乐二十一年,宣慰使喃哩等二十四人来朝贡马。

英宗正统二年,以加八僧袭宣慰使。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正统二年,喃哩卒,子加八僧嗣。

宪宗成化四年,定例长河西仍岁一贡。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成化四年,申诸番三岁一贡之令,惟长河西仍比岁一贡。

成化六年,定长河西贡使不得过百人。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成化六年,定二年或三年一贡,贡使不得过百人。

成化十七年,礼官言诸蕃僧诈为诸王文牒入贡,请给诸蕃及长河西、董卜韩胡敕书勘合,以免诈伪,从之。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成化十七年,礼官言:乌斯藏在长河西之西,长河西在松潘、越巂之南,壤地相接,易于混淆。乌斯藏诸番王例三岁一贡,彼以道险来少,而长河西番僧往往诈为诸王文牒,入贡冒赏。请给诸番王及长河西、董卜韩胡敕书勘合,边臣审验,方许进入,庶免诈伪之弊。或道阻,不许补贡。从之。

成化十九年,长河西部内灌顶国师千八百人入贡,诏纳五百人,馀悉遣还。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成化十九年,其部内灌顶国师遣僧徒来贡,至千八百人,守臣劾其违制。帝止纳五百人,馀悉遣还。

成化二十二年,长河西以寇阻失贡,补进三贡。诏以后道梗不得再补,已至者纳之。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成化二十二年,礼官言:长河西以黎州大渡河寇发,连岁失贡,至是补进三贡。定制,道梗者不得再补。但今贡物已至,宜顺其情纳之,而量减赐赉。报可。

孝宗弘治十二年,礼官言长河西及乌斯藏诸番贡使太多,谕守臣不得滥送。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弘治十二年,礼官言:长河西及乌斯藏诸番,一时并贡,使者至二千八百馀人。乞谕守臣无滥送。亦报可。然其后来者愈多,率不能却。

世宗嘉靖三年,定令长河西贡使不得过千人。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嘉靖三年,定令不得过一千人。

穆宗隆庆三年,定贡使五百人全赏、遣八人赴京之制。

按《明外史·长河西鱼通宁远传》:隆庆三年,定五百人全赏、遣八人赴京之制,如阐教诸王。所贡物有珊瑚、氆氇、犀角、左髻毛缕足力麻、铁力麻、明盔、明甲、刀剑之属,诸番所贡皆如之。

西洋古里部汇考

成祖永乐元年,命中官尹庆抚谕西洋古里。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古里,西洋大国。西滨大海,南距柯枝国,北距狼奴儿国,东七百里距坎巴国。自柯枝舟行三日可至,自锡兰山十日可至,诸番要会也。永乐元年,命中官尹庆奉诏抚谕其国,赉以䌽币。其酋沙米的喜,即遣使从庆入朝,贡方物。

按《广东通志》:西洋国地最大,与僧伽密迩诸番之会也。去中国十万里,西濒大海,南距柯枝,北接狼奴儿国。其产沉香木香、西洋布、五色布、白雁、胡椒、马、五色鸦鹘、石明。永乐元年,国王马那必剌满遣马戎朝贡。永乐三年,西洋古里国遣使朝贡,封其国王,赐印诰及文绮。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永乐三年,达南京,封为国王,赐印诰及文绮诸物,遂比年入贡。郑和亦数使其国。按《明会典》:古里大国,西洋诸番之会。永乐三年,其酋长沙米的遣使朝贡,敕封为古里国王,给印诰。贡物宝石、珊瑚珠、琉璃瓶、琉璃碗、宝铁刀、拂郎双刃刀、金系、腰锡、阿思摸达涂儿气龙涎、苏合油、乳香、檀香木、香栀子花、胡椒花、毡单伯兰布、苾布、红丝花手巾、番花、人马象物、手巾、线结花、靠枕〈又〉。永乐间,使臣十八人,三日下程一次,羊二只、鹅四只、鸡八只、酒二十瓶、米一石、面三十斤、果子四色、蔬菜厨料。按《岛夷志》:海滨为市以通贸易,行者让路,道不拾遗,山横而田瘠宜种麦,好畜马,俗稍近古。土产沉香木香、西洋布、幅广至四五尺、五色巾、白鸠、胡椒、马国多骏马,来自西域五色鸦鹘石。

永乐五年,古里国遣使朝贡,命太监郑和等赐西洋国诰命。

按《明会典》:永乐五年,古里国遣使朝贡。

按《瀛涯胜览》:西洋古里,大国也。西濒海,南距柯枝国,北距狼奴儿国,海近山远,东七百里许,距坎巴夷,自柯枝海行可三日至,距中国十万馀里。永乐五年,上命太监郑和等,赐王以诰命,升赏其将领有差,皆冠带、勒石、美之,王尚浮屠,敬象牛。人有五等,一回回、一南毗、一哲地、一革全、一木瓜,王南毗,人不食牛肉,将领回回不食猪肉,昔王与回回誓互相禁食,铜范佛像曰纳儿佛殿,以铜瓦座傍,穿井汲泉,浴佛而礼之。取牛粪调水涂地,及壁臣民大家晨起,亦用牛粪涂地,煅牛粪灰囊于身,每旦水调灰抹额及股,谓敬佛也。传云:昔有圣人曰某些,行教化,人人俱服从。某些远适遣弟曰撒没,黎主之弟,乃纵诞铸金犊以谕国人,曰此乃圣主,敬之。有验人罔不从,命牛日粪金人获其利,遂信之不疑。某些归恚其弟,诬惑遂毁,牛弟恐,于是跨象而遁,国人犹望其还,故敬象牛者以此。国事皆决于二将领,乃回回人也。国人半崇回回教礼拜寺,有二三十,馀七日一礼,至日斋沐谢事,午时男女拜天于寺,未刻乃散,始治他事。俗尚信义,中国舶货至,皆二将领主之遣驵,侩议直言定再不易,其算法,秪凭手指屈伸,分毫不谬,市用六成金钱曰吧南重,二分文二面,小银钱曰搭儿重三釐秤,曰法利。二十两为斤,当中国一斤九两六钱,升曰党戛黎,当中国一升六。合乐则葫芦为乐器,红铜丝为弦,歌乐自和协,铿锵可听。婚丧礼各以类,王老则不传子,而传外甥,无姊妹,子则传弟,无弟则传于有德者,古今皆然。刑无鞭笞,轻则断手足,重则罚金诛戮,甚则没家夷族,有罪系之,辄承服,不承服,则寘其手指于沸油中半晌,三日后,验之,烂者伏辜,全者免罪。免罪者,将领导以鼓乐还家,亲戚致贺饮酒。西洋布曰扯黎,出于邻邦、坎巴夷之属,每匹阔四尺五寸,长二丈五尺,直金钱八文,有色丝间花帨,阔五尺,长一丈二三尺,直金钱百文。厥产胡椒,亦以圃种十月熟,富家则多植椰子树千株,至二三千者有之,嫩者有浆可酿酒,老者可作油、糖或饭,壳可作杯,锻枝灰可厢金枝,干可构室,叶可盖屋。蔬有姜芥、萝卜、胡荽、葱蒜、胡芦、茄、瓜东,瓜四时有,小瓜如指,长一寸许,味美,果有芭蕉子、波罗蜜、木鳖子,树高十馀丈,绿囊如柿,三四十。有米无麦,有鸡鸭,无鹅羊,高如骡灰色,水牛不大,黄牛则大有至三四百斤者,不食其肉,取其乳酥,啖饮不绝口。牛死则埋之,禽有孔雀、乌鸦、鹰鹭,无馀鸟厥。贡金丝宝带、金丝如发结花,缀八宝珍珠。

永乐七年,古里国遣使朝贡。

按《明会典》云云。

永乐十三年,古里偕柯枝等诸国入贡。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永乐十三年,偕柯枝、南浡利、甘巴里、满剌加诸国入贡。

永乐十四年,古里又偕瓜哇等诸国入贡,以古里大国,序其使者于首。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永乐十四年,又偕瓜哇、满剌加、占城、锡兰山、木骨都束、溜山、南浡利、不剌哇、阿丹、苏门答剌、麻林、剌撒、忽鲁谟斯、柯枝、南巫里、沙里湾泥、彭亨诸国入贡。是时,诸蕃使臣充斥于廷,以古里大国,序其使者于首。

永乐十七年,西洋古里入贡。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永乐十七年,偕满剌加十七国来贡。

永乐十九年,西洋古里入贡。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永乐十九年,又偕忽鲁谟斯、阿丹、祖法儿、剌撒、不剌哇、木骨都束、柯枝、加异勒、锡兰山、溜山、南浡利、苏门答剌、阿鲁、满剌加、甘巴里诸国入贡。

永乐二十一年,西洋古里入贡。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永乐二十一年,复偕忽鲁谟斯、锡兰山、阿丹、祖法儿、剌撒、不剌哇、木骨都束、柯枝、加异勒、溜山、南浡利、苏门答剌、阿鲁、满剌加诸国,遣使千二百人入贡。时帝方出塞,敕皇太子曰:天时向寒,贡使即令礼官宴劳,给赐遣还。其以土物来市者,官酬其直。自成祖崩,中朝不遣使诸国,诸国贡使亦不来。

宣宗宣德五年,复遣使往西洋古里。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宣德五年,复遣郑和使其国。宣德八年,西洋古里入贡。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宣德八年,其王比里麻遣使偕苏门答剌、柯枝、锡兰山、祖法儿、阿丹、甘巴里、忽鲁谟斯、加异勒天方使臣入贡。其使久留都下。

英宗正统元年,西洋古里使附瓜哇舟西还。

按《明外史·西洋古里传》:正统元年乃命附瓜哇贡舟西还。自是不复至。其国,山多地瘠,有谷无麦。俗甚淳,行者让道,道不拾遗。人分五等,如柯枝,王敬浮屠、凿井灌佛亦如之。每旦,王及臣民取牛粪调水涂壁及地,又煅为灰抹额及股,谓为敬佛。国中半崇回回教,建礼拜寺数十处。七日一礼,男女斋沐谢事。午时拜天于寺,未时乃散。王老不传子而传甥,无甥则传弟,无弟则传于国之有德者。国事皆决于二将领,以回回人为之。刑无鞭笞,轻者断手足,重者罚金珠,尤重者夷族没产。鞫狱不承,则置其手指沸汤中,三日不烂即免罪。免罪者,将领导以鼓乐,送还家,亲戚致贺。富家多植椰子树至数千。其嫩者浆可饮,亦可酿酒,老者可作油、糖,亦可作饭。干可搆屋,叶可代瓦,壳可制杯,穰可索绹,锻为灰可镶金。其他蔬果、畜产,多类中国。所贡物有宝石、珊瑚珠、琉璃瓶、琉璃枕、宝铁刀、拂郎双刃刀、金系腰、阿思模达涂儿气、龙涎香、苏合油、花毡单、伯兰布、苾布之属。

皇清

康熙六年

《大清会典》:康熙六年,广东巡抚奏称西洋国遣官入贡,其正贡船一只,护贡船三只。西洋国在西南海中。康熙六年进贡,因其地远,贡期未定,贡道由广东,今其人有留居岙门者。

按《广东通志》:康熙六年十月,内遣使朝,贡方物,进金叶表文一函,国王像一幅,全金金刚石饰,金剑一持,金琥珀书箱一座,瑚珊树一枝,珊瑚珠一串,琥珀珠六串,伽楠香二段,哆啰绒二匹,象牙十枝、犀角四只、乳香六桶、苏合油一桶、丁香一笼、金银乳香二笼、花露一箱、花幔四端、花毡一铺。进献

皇后方物大玻璃镜一面、珊瑚珠一串、琥珀珠四串、

花露一笼、丁香一笼、金银乳香一笼、花幔四端、花毡一铺,续据该贡使开报。

皇恩赏赐缎匹、银两、国王杂色锦缎八十匹、银三百两、正贡官杂色花缎三十六匹、银一百两护、贡官杂色花绢缎一十八匹、随役一十九名,每名杂色缎十匹、每名银二十两,使回令广东布政司照例管待遣还。

康熙七年

《大清会典》:康熙七年,题准西洋进贡,以后船不许过三只,每船不许过百人。

康熙八年

《大清会典》:康熙八年,题准令正副使及从人二十二名来京,其留边人役,该地方官给与食物,仍加防守。

康熙九年

《大清会典》:康熙九年,西洋国贡使吗吻萨喇哒到京,具表进贡,赏赐筵宴毕,差司宾序班一员,伴送至广东,该督差官护送出境。西洋国贡使玛讷撒尔达聂行至江南山阳地方病故,礼部题准内院撰祭文,所在布政司备祭品,遣本司堂官致祭一次,仍置地营葬,立石封识。若同来使臣愿带回骸骨,听从其便。

康熙十七年

《大清会典》:康熙十七,年西洋国王阿丰肃遣使具表,进狮子来京,兵部给沿途口粮驿站夫船,礼部仍差官伴送至广东,交该督抚差,官护送出境,贡物恭进御前,国王像一幅、金刚石饰金剑一柄、金珀书箱一座、珊瑚树一枝、珊瑚珠一串、琥珀珠六串、伽楠二段、哆啰绒二匹、象牙十枝、犀角四只、乳香六桶、苏合油一桶、丁香一笼、金银乳香二笼、花露一箱、花幔四端、花毡一铺。

皇后前,大玻璃镜一面、珊瑚珠一串、琥珀珠十串、花露一笼、丁香一笼、金银乳香一笼、花幔四端、花毡一铺。

西洋古里部杂录

《日知录》:西域人善天文,自古已然。《唐书》:泥婆罗国颇解推测盈虚,兼通历术事。天竺国善天文历算之术。罽宾国遣使进《天文经》。拂菻国其王城门楼中悬一大金秤,以金丸十二枚属于衡端,以候日之十二时,为一金人其大如人立于侧,每至一时其金丸辄落,铿然发声,引唱以纪日,时毫釐无失,盖不始于回回西洋也。

《春明梦馀录》:蒋德璟《破邪集序》:向与西士游第知,其历法与天地球日圭星圭诸器,以为工,不知其有天主之教也。比读其书,第知其窃吾儒事天之旨,以为天主,即吾中国所奉上帝,不知其以汉哀帝时耶苏为天主也。其书可百馀种,颛与佛抗而迹,其人不婚不宦,颇胜于火居,诸衲子以是不与之绝,比吾筑家庙奉先,而西士见过谓予:此君家主,当更有大主公,知之乎。予笑谓:大主则上帝也,吾中国惟天子得祀上帝,馀无敢干者。若吾儒性命之学,则畏天敬天无之,非天安有画像,即有之,恐不是深目高鼻,一浓胡子耳。西士亦语塞,或曰:佛自西来,作佛像,利氏自大西来,亦作耶苏像,以大西抑西,以耶苏抑佛,非敢抗吾孔子,然佛之徒非之,而孔子之徒顾或从之者,何也。未几,当道檄所司,逐之燬拆其居,而株擒其党,事急乃控于予,予适晤观察曾。公曰:其教可斥远人,则可矜也。曾公以为然,稍宽其禁而吾漳黄君天香以破邪,集见示则若以其教为必乱世,而亟为建鼓之攻,又若以予之斥其教而缓其人,为异于孟子距杨墨之为者。予谓:孟夫子距邪说甚峻然,至于杨墨逃而归斯受之而以招放豚为过,今亦西士逃而归之,候矣,愚自以为善,学孟子特不敢似退之所称功,不在禹下耳,且以中国之尊圣贤之众,圣天子一统之盛,何所不容四夷八馆,现有译字之官,西僧七王亦赐阐教之号,即近议脩历,亦令西士与钦天分曹测定,聊以之备重译一种示,无外而已,原不足驱也,驱则何难之有。李文节曰:退之原道,其功甚伟,第未闻明先王之道以道之,而辄庐其居亦不必。予因此意广黄君而复叹邪说之行,能使愚民为所惑,皆吾未能明先王之道之咎,而非邪说与愚民之咎也。白莲闻香教入其党者,骈首受戮,意窃哀之。然则黄君破邪之书,其亦哀西士而思以全之欤。即谓有功于西士可矣。

速睹嵩部汇考

成祖永乐三年,遣行人连迪等招谕速睹嵩国。

按《明外史·速睹嵩传》:速睹嵩者,亦西方之国。永乐三年,遣行人连迪等赍敕往招,赐银钞、䌽币。其酋以道远,竟不至。

土鲁番部汇考

成祖永乐四年,土鲁番来贡玉璞。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土鲁番,在火州西百里,去哈密千馀里,嘉峪关二千六百里。即汉车师前王。隋高昌国。唐灭高昌,置西州及交河县,此则交河县安乐城也。宋复名高昌,为回鹘所据,尝入贡。元设万户府。永乐四年遣官使别失八里,道其地,以䌽币赐之。其万户赛因帖木儿遣使来朝贡玉璞。

永乐六年,土鲁番国番僧率其徒来朝贡,授为国师僧纲司官。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永乐六年,其国番僧清来率徒法泉等朝贡。天子欲令化导番俗,即授为灌顶慈慧圆智普通国师,师徒七人并为土鲁番僧纲司官,赐赉甚厚。由是其徒来者不绝,贡名马、海青及他物。天子亦数遣官奖劳之。

永乐二十年,土鲁番与哈密共贡马。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永乐二十年,其酋尹吉儿察与哈密共贡马千三百匹,赐赉有加。已而尹吉儿察为别失八里酋歪思所逐,走归京师。天子悯之,命为都督佥事,遣还故土。

仁宗洪熙元年,土鲁番躬率部落来朝。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尹吉儿察德中国,洪熙元年躬率部落来朝。

宣宗宣德元年,土鲁番又率部落来朝。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宣德元年,躬率部落来朝。天子待之甚厚,渥还国病卒。

宣德三年,土鲁番遣其子满哥帖木儿来朝。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宣德三年,其子满哥帖木儿来朝。已而都督锁恪弟猛哥帖木儿来朝,命为指挥佥事。

宣德五年,土鲁番遣人入朝。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宣德五年,都指挥佥事也先帖木儿来朝。

按《四译馆考》:土鲁番在火州西百里古交河县安乐城也,城方一二里,地平,四面皆山,气候多暖少雨雪。土宜麻麦,有瓜果、羊马之利,人皆屋居,信佛法,多僧寺。城西二十里有崖儿城,城仅二里,民居百馀家,相传故交河县治,又云古车师国,明永乐十二年,行在验封员外郎,陈诚至其国,诚言城西北百里有灵山,最大国,人云此十万罗汉涅槃处也。近山有高台,台旁有僧寺,寺下皆石泉林木,从此入山行二百里至一峡,峡南有小屋,屋南登山坡,坡有石屋,屋有小佛像五,前有池,池中有山,山石青黑,远望纷如毛发,国人云此十万罗汉洗头削发处也。循峡东南行六七里,登高崖,崖下小山累,累峰峦秀丽,罗列成行,峰下白石成堆,似玉轻脆不可握,堆中若人骨状者,坚如白缕文明,析色甚润,国人云此十万罗汉灵骨也。又东下石崖,崖下石笋,如人手足,稍南至山坡,坡石莹洁如玉,国人云此辟支佛涅槃处也。周行群山,约二十馀里,悉五色沙石,光焰灼人,四面峻壑,穷崖天巧奇绝,草木不生,鸟兽鲜少,西极诸国,唯土鲁番最为奸猾。宣德五年,始遣使来贡。正统以后,间一至焉。〈按《明外史》:宣德以前,土鲁番之来,非止一二次,此乃云始遣使来贡,姑并存之。〉英宗正统六年,土鲁番久失贡,令赍钞币赐其酋巴剌麻儿。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正统六年,朝议土鲁番久失贡,因米昔儿使臣还,令赍钞币赐其酋巴剌麻儿。正统七年,土鲁番遣使入贡,遂僭称王。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正统七年,遣使入贡。初,其地介于阗、别失八里诸大国间,势甚微弱。后侵掠邻境火州、柳城,皆为所并,国日强,其酋也密力火者遂僭称王。

代宗景泰三年,土鲁番遣使入贡。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景泰三年,偕其妻及部下头目各遣使入贡。

英宗天顺三年,土鲁番遣使入贡,其使臣进秩有差。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天顺三年,复贡,其使臣进秩者二十有四人。先后命指挥白全、都指挥桑斌等使其国。

宪宗成化元年,土鲁番伪与哈密罕慎盟,杀之,仍遣使来贡。诏薄其赏,拘其使臣。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元年,与罕慎盟,执杀之,复据其城,而遣使入贡;称与罕慎缔姻,乞赐蟒服及九龙浑金膝襕诸物。使至甘州,而罕慎之变已闻,朝廷但令还谕其主,归我侵地。番贼知中国易与,不奉命,而复遣使来贡。礼官议薄其赏,拘使臣,番贼稍惧。成化三年,土鲁番贡狮子。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三年春,偕撒马儿罕贡狮子,愿献还城印,朝廷亦还其使臣。礼官请却勿纳,帝不从。及使还,命内官张芾护行,谕内阁草敕。阁臣刘吉等言:阿黑麻背负天恩,杀我所立罕慎,宜立遣大将直捣巢穴,灭其种类,始足雪中国之愤。或不即讨,亦当如古帝王封玉门关,绝其贡使,犹不失大体。今皆不然宠其使臣,厚加优待,又遣中使伴送,此何理哉。陛下事遵成宪,今秋乃无故召番人入大内看戏狮子,大赉御品,誇耀而出。都下闻之,咸为骇叹,谓祖宗以来,从无此事。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奈何屈万乘之尊,为奇兽之玩,俾异言异服之人,杂遝清严之地哉。况使臣满剌土儿即罕慎外舅,忘主事雠,逆天无道。而阿黑麻聚集人马,谋犯肃州,名难奉贡,意实叵测。兵部议羁其使臣,正合事宜。若不停张芾之行,彼使臣还国,阿黑麻必谓中土帝王亦可通情希宠,大臣谋国,君不听信,其奈我何。长番贼之志,损天朝之威,莫甚于此。疏入,帝止芾行,而问阁臣兴师、绝贡二事。吉等以时势未能,但请薄其赐赉。因言饲狮日用二羊,十岁则七千二百羊矣,守狮日役校尉五十人,一岁则一万八千人矣。若绝其喂养,听其自毙,传之千载,实为美谈。帝不能用。其秋,又遣使从海道贡狮子,朝命却之,其使乃潜诣京师。礼官请治沿途有司罪,仍却其使,从之。当是时,中外乂安,大臣马文升、耿裕辈,咸知国体,于贡使多所裁损,阿黑麻稍知中国有人。

成化四年,土鲁番以哈密城印来归。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四年秋,遣使再贡狮子,愿还金印,及所据十一城。边臣以闻,许之,果以城印来归。

成化五年,以哈密城既归,厚赐阿黑麻使臣。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五年,封陕巴为忠顺王,纳之哈密,厚赐阿黑麻使臣,先所拘者尽释还。

成化六年,阿黑麻复陷哈密,执陜巴。诏却其贡物,闭关绝贡,巡抚许进兵,败之。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六年春,其前使二十七人还,未出境,后使三十九人犹在京师,而阿黑麻复袭陷哈密,执陜巴以去。帝命侍郎张海等经略,而优待其使,俾得进见。礼官耿裕等谏曰:朝廷驭外番,宜惜大体。番使自去年入都,久不宣召,乃今春三月以来,宣召至再,且赐币帛羊酒,正当谩书投入之时,小人何知,将谓朝廷恩礼视昔有加,乃畏我而然。事干国体,不可不慎。况此贼崛强无礼,久蓄不庭之心。所遣使臣,必其亲信腹心,乃令出入禁掖,略无防闲。万一奸宄窥伺,潜逞逆谋,虽悔何及。今其使写亦满速儿等宴赉已竣,犹不肯行,曰恐朝廷复宣召。夫不宝远物,则远人格。狮本野兽,不足为奇,何至上烦銮舆,屡加临视,致荒徼小丑,得觐圣颜,藉为口实。疏入,帝即遣还。张海等抵甘肃,遵朝议,却其贡物,羁前后使臣一百七十二人于边,闭嘉峪关,永绝贡道。而巡抚许进等,又潜兵直捣哈密,走牙兰,阿黑麻渐惧。其邻邦不获贡,胥怨阿黑麻。

成化九年,番酋阿力等侵陷哈密。

按《明会典》:成化九年,番酋阿力侵陷哈密,虏王母夺金印。

成化十年冬,阿黑麻送还陕巴,款关求贡,廷议许之。按《明外史·土鲁番传》云云。

成化十二年,阿黑麻复遣使来,命前使安置广东者还之。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十二年,其使再来,命前使安置广东者悉释还。

成化十七年,阿黑麻死,子满速儿嗣,仍遣人入贡。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十七年,阿黑麻死,诸子争立,相仇杀。已而长子满速儿嗣为速檀,修贡如故。成化十八年,哈密王陜巴卒,子拜牙即袭,而满速儿仍窥图之。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成化十八年,忠顺王陜巴卒,子拜牙即袭,昏愚失道,国内益乱。而满速儿桀黠变诈踰于父,复有吞哈密之志。

孝宗弘治六年,遣使绝土鲁番之贡。

按《明会典》:弘治初,其子阿力麻复诱杀罕慎。六年,又虏陕巴以金印去。朝廷遣官经略绝其贡。

弘治十年,土鲁番复入贡。

按《明会典》:弘治十年,效顺复许通贡,自后叛服不常。

武宗正德四年,归满速儿之弟真帖木儿,是年入贡。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正德四年,以其弟真帖木儿在甘州,因贡使乞放还。朝议不许,久之以甘肃守臣奏始送之还。还即以边情告其兄,共谋为逆。

按《明会典》:正德四年入贡。

正德五年,土鲁番入贡。

按《明会典》云云。

正德九年,他只丁据哈密,又犯肃州。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正德九年,遂诱拜牙即叛,复据哈密。朝廷遣彭泽经略,赎还城印。其部下他只丁复据之,且导满速儿犯肃州。自是,哈密不可复得,而患且中于甘肃。会中朝大臣自相倾陷,番酋觇知之,益肆谗搆,贼腹心得侍天子,中国体大亏,贼气焰益盛。正德十五年,复许土鲁番通贡。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正德十五年,遂复许通贡。甘肃巡按潘仿言:番贼犯顺,杀戮剽掠,惨不可胜言。今虽悔罪,果足赎前日万一乎。数年以来,虽尝闭关,未能问罪。今彼以困惫求通,且将窥我意向,探我虚实,缓我后图,诱我重利。不于此时稍正其罪,将益起轻慢之心,招反覆之衅,非所以尊中国驭外蕃也。况彼番文执难从之词,示敢拒之状,当悔罪求通之日,为侮慢不恭之语,其变诈已见。若曰来者不拒,驭戎之常,尽略彼事之非,纳求和之使,必将叨冒恩礼,饱餍赏饩,和市私贩,满载而归。所欲既足,骄志复萌,少不慊心,动即藉口,反覆之衅,且在目前。何则彼叛则未有罪,而反获钞掠之利,来则未必见拒,而更有赐赉之荣,又何惮而不为。臣谓宜乘窘迫之时,聊为慑㐲之计,虽纳其悔过之词,姑阻其来贡之使,降敕责其犯顺,仍索归还未尽之人。其番文可疑者,详加诘问,使彼知中国尊严,天威难犯,庶几反侧不萌,归服可久。时王琼力主款议,不纳其言。

正德十六年,土鲁番入寇甘肃。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正德十六年,世宗立,贼腹心写亦虎仙伏诛,失所恃,再谋犯边。

世宗嘉靖二年,土鲁番寇肃州,掠甘州,定土鲁番五年一贡。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二年,土鲁番寇肃州,掠甘州。按《明会典》:土鲁番使臣到京,并存留赏赐,自进并带进驼马等物,回赐及卖买俱照哈密例。嘉靖二年,玛瑙数珠一串、与绢四匹、红绢道布一匹、绢六匹、鞍子一面、绢四匹、撒袋一副、绢二匹、其镔铁锉多不真正,每贡不过百把,每二把与绢一匹。

嘉靖四年,土鲁番入寇失利,复卑词求通贡。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嘉靖四年,复寇肃州,皆失利去,于是卑词求贡。会张、桂等起封疆之狱,遂阴庇满速儿再许之。

嘉靖七年,土鲁番入寇失利,又求通贡,许之。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贼党牙兰者,本曲先人,幼为番掠,长而黠健,阿力以妹妻之,握兵用事,久为西陲患,嘉靖七年夏,率所部二千人来降。有帖木儿哥、土巴者,俱沙州番族,土鲁番役属之,岁徵妇女牛马,不胜侵暴,亦率其族属数千帐来归。边臣悉处之内地。满速儿怒,使其部下虎力纳咱儿引瓦剌寇肃州,不胜,则复遣使求贡。总督王琼请许之,詹事霍韬言:番人攻陷哈密以来,议者或请通贡,或请绝贡,圣谕必有悔罪番文然后许。今王琼译进之文,皆其部下小丑之语,无印信足凭。我遽许之,恐戎心益骄,后难驾驭。可虞者一。哈密城池虽称献还,然无实据,何以兴复。或者遂有弃置不问之议,彼愈得志,必且劫我罕东,诱我赤斤,掠我瓜、沙,外连瓦剌,内扰河西,而边警无时息矣。可虞者二。牙兰为番酋腹心,拥众来奔,而彼云不知所向,安知非诈降以诱我。他日犯边,曰纳我叛臣也。我不归彼叛臣,彼不归我哈密。自是西陲益多事,而哈密终无兴复之期。可虞者三。牙兰之来,日给廪饩,所费实多,犹曰羁縻之策不获已也。倘番酋拥众叩关,索彼叛人,将予之耶,抑拒之耶。又或牙兰包藏祸心,搆变于内,内外协应,何以禦之。可虞者四。或曰今陕西饥困,甘肃孤危,哈密可弃也。臣则曰,保哈密所以保甘肃也,保甘肃所以保陜西也。若以哈密难守即弃哈密,然则甘肃难守亦弃甘肃乎。昔文皇之立哈密也,因元遗孽,力能自立,因而立之。彼假其名,我享其利。今忠顺之嗣三绝矣,天之所废,孰能兴之。今于诸夷中,求其雄杰能守哈密者,即𢌿金印,俾和辑诸番,为我藩蔽,斯可矣,必求忠顺之裔而立焉,多见其固也。疏入,帝嘉其留心边计,下兵部确议。尚书胡世宁等力言牙兰不可弃,哈密不必兴复,请专图自治之策,帝深纳其言。自是番酋许通贡,而哈密城印及忠顺王存亡置不复问,河西获休息焉,然满速儿桀傲益甚矣。

嘉靖十二年,牙兰遣人奏三事,诏诘责之。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嘉靖十二年,遣人奏三事。一,请追治巡抚陈九畴罪。一,请遣官议和。一,请还叛人牙兰。词多悖慢,朝廷不能罪,但戒以修职贡无妄言。然自写亦虎仙诛,他只丁阵殁,牙兰又降,失其所倚赖,势亦渐孤,部下各自雄长,称王入贡者多至十五人,政权亦不一。十五年,甘肃巡抚赵载陈边事,言:番酋屡服屡叛,我抚之太厚,信之太深,愈长其奸狡。今后入犯,宜戮其使臣,徙其从人于两粤,闭关拒绝。即彼悔罪,亦但许奉贡,不得辄还从人。彼内有所牵,外有所畏,自不敢轻犯。帝颇采其言。

嘉靖二十四年,满速儿死,子沙嗣,其弟马黑麻亦自立。求入贡,许之。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嘉靖二十四年,满速儿死,长子沙嗣为速檀,其弟马黑麻亦称速檀,分据哈密。已而兄弟雠杀,马黑麻乃结婚瓦剌以抗其兄,且垦田沙州,谋入犯。其部下来告,马黑麻乃叩关求贡,复求内地安置。边臣谕止之,乃还故土,与兄同处。总督张珩以闻,诏许其入贡。

嘉靖二十六年,定土鲁番五年一贡。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嘉靖二十六年,定令五岁一贡。其后贡期如令,而来使益多。逮世宗末年,番文至一百四十八道。朝廷重违其情,咸为给赐。

嘉靖四十三年,土鲁番进狮子。

按《明会典》:四十三年,土鲁番进狮子,每只䌽缎八表里。

穆宗隆庆四年,马黑麻嗣兄职,遣使谢恩。其弟琐非等各称速檀,入贡,诏令附马黑麻。

按《明外史·土鲁番传》:隆庆四年,马黑麻嗣兄职,遣使谢恩。其弟琐非等三人,亦各称速檀,遣使来贡。礼官请裁其犒赐,许附马黑麻随从之数,可之。迄万历朝,奉贡不绝。

皇清世祖章皇帝顺治三年

《大清会典》:顺治三年,土鲁番奉番文进贡。

按《四译馆考》:西域有土鲁番者,顺治三年,遣使朝贡,因赐敕曰:土鲁番速鲁坛阿伯轮母罕默得阿郎哈思等,尔遣都督马沙浪虎伯峰进上贺表,贡献方物,诚可嘉悦。朕荷皇天眷佑,抚有大明天下,期于四海,宁谧遐域向顺,长享太平,直与山河,永久之愿也。念尔土鲁番国,原系元朝成吉思罕次子察合台授封此地。大明立国,隔绝二百八十馀年。今得幸而复合,岂非天乎。尔等诚能恪修进献,时来朝贺,大贡小贡,悉如旧例,则恩自相加,岂有忽忘之理。令发马沙浪虎伯峰并都督职事阿巴火者等,回国,特赐䌽缎表里,用示褒答尔国,有所受大明敕印,可遣使送来以便裁酌,授尔封爵故谕。

顺治十三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三年,川陜总督奏称土鲁番,向化入贡礼部,覆准贡期五年一次入贡,人役不得过百名,内留边七十名,起送赴京头目并从人三十名,有多带者该督抚令守边道将禁止,发回贡使,领赏后许军民人等入馆交易,违禁之物不许买卖,至甘镇交易,令总兵官严禁其经过地方,不许停留骚扰,赴京头目每日给行粮银一钱,从役每名日支银五分,留住甘肃者每名支银二分,贡使归国差司宾序班一员伴送,勒限送至该督处,该督差官将留住甘肃𤞑彝一并速令出边。

按《四译馆考》:顺治十三年,土鲁番复朝贡,因敕谕土鲁番阿卜钝剌汗,朕膺景命,抚有万方,凡所属国,罔不输志、称臣,毕献方物,尔土鲁番尤能早识,历数恪脩进献之仪,今复遣使臣而入贡,信笃棐之可嘉,念尔国山川阻长,跋涉匪易,应有赠答,以奖忠诚。今遣使回国特赐尔䌽缎三百三十八匹、绢七百二十三匹、以昭赏赉。自今以后其五年一贡,每贡入边毋过百人,毋携妇女进京,人数止许三十名,馀皆留住甘肃,候来京贡使回,日同护出境,不得淹留,内地带来货物,许令来京会同馆照例交易,不许沿途借名停留,以滋骚扰,所贡马匹除应用贡马四匹,达马十匹外,不必多贡,马匹以负朕轸恤遐方之意,尔其祗承休命,慎终如始,益励朝宗之谊,永沐覆载之恩,钦哉故敕。

康熙十二年。

《大清会典》:康熙十二年,土鲁番遣使到京具,表进贡奉。

谕该国路途遥远,进贡殊难,以后止著进贡马匹、玉石,其馀各物免进,以示轸念远人之意。

康熙二十年。

《大清会典》:康熙二十年,哈密、土鲁番并五地彝目进小贡,先进番本西马照例赴京。

又题准土鲁番地处遐荒,进贡马匹,沿途劳苦,嗣后停其进贡,止进玉石、金刚钻,其带来货物,仍在会同馆照例贸易。

贡物旧有西马、达马、一峰驼、鸦虎、黑鹰、布、葡萄、羚羊角、硇砂、西弓、西毡、小刀、鞍后俱免进,玉石一千斤、金刚钻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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