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顿门也没敲,便径自跨进阿马瑞尔的研究室。 “雨果,”他一进门就说,“跟田纳尔将军的约会延后了。”说完便闷闷不乐地坐下。如同往常一样,阿马瑞尔花了些时间才从工作上回过神。他抬起头问:“他的理由是什么?”
“不是他,是我们几位数学家主动将约会延后一周,好避开庆生会冲突。这一切真是烦死人了。”
“你为什么让他们那样做?” “我没有。是他们自作主张安排的。”谢顿耸了耸肩,“就某方面而言,这也是我的错。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为了快满六十岁而大发牢骚,所以大家都认为得靠庆祝活动来逗我开心。”
阿马瑞尔说:“嗯,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周。”谢顿立刻紧张起来,身体前倾了些。“出了什么问题吗?”“没有,至少我没看出来,但进一步检查总没害处。听好,哈里,我们努力了将近三十年,心理史学终于能够进行正式预测。虽然这个预测没什么了不起,在整个人类历史中只是沧海一粟,但却是我们目前为止所能达成的最好成就。我们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看看心理史学的表现如何,证明它的确如我们所认定的,是一门预测性科学。所以,能在事前确定没有忽略任何细节,总是比较保险。就连这种微不足道的预测也很复杂,我很高兴又有一周的时间可以研究。”
“好极了。去见将军之前,我会来向你请教请教,看看是否得在最后关头再做些修正。在这段期间,雨果,千万别让任何有关这项预测的讯息泄露出去,谁都一样。如果预测失败了,我不要本计划的成员觉得气馁,你我两人将单独承担这个失败,然后再重新出发。” 阿马瑞尔脸上掠过一个难得的笑容,他带着几分怀念说:“你我两人——你还记得那段真的只有我们两人的日子?” “当然,别以为我不怀念那些日子。当时我们没什么材料——”“甚至没有元光体,更别提电子阐析器。” “但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快乐的日子。”阿马瑞尔一面点头一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