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社会里,男耕女织是普遍的社会现象。人们经常绘制《耕织图》以鼓励农耕。中国古代《耕织图》以南宋临安于潜县令楼璹所作最为著名,影响最大,但现在连正本、副本都一起丢失了。到底是如何遗失的?谁也说不清楚。其他比较有名的还有刘松年本的《耕织图》。乾隆皇帝曾保留有很像刘松年笔迹的《耕织图》,但他却断然否定是刘松年手迹。那么,刘松年的《耕织图》到底流落何处?
我国古代耕织图的历史源远流长,其源流可追溯到战国。历经汉唐,至宋代开始由单一走向系列化,到元、明、清时期不断充实和发展。通过“描绘图尽其状,诗歌以尽其情”,构成了较完整地记录古代男耕女织的社会经济活动的连环画卷。
中国古代耕织图以南宋临安于潜县令楼璹所作最为著名,影响最大。原本已经找不到,我们现在只能通过一些后人的引证,间接窥知它的原貌。楼璹的耕织图共有耕图21幅,从“浸种”开始,历经“耕”、“耖”等,直到“入仓”为止;织图24幅,从“浴蚕”、“下蚕”开始,中间经过“采桑”、“择茧”、“缫丝”,到“剪帛”结束。每幅图都配以五言八句律诗,内容描绘农业生产的过程,也叙述了农民劳动的辛苦。当时楼璹绘成了正、副两卷,正卷绘成后进呈朝廷,副本留在家中。后来正、副本都失传了,但其诗保留了下来。正、副两卷是存在还是遗失?如果遗失,又是怎样遗失的?史书都没有记载,我们现在就不得而知了,成了一个谜。《耕织图》自宋以后各朝都有刊印,均以楼璹《耕织图》为祖本,相传不断。到南宋时,一个叫刘松年的向当时的皇帝宁宗进献了一幅自己所作的《耕织图》。元夏文彦的《图绘宝鉴》卷四有这样的记载:“刘松年,钱唐人,居清波门,俗称‘暗门刘’。淳熙画院学生,绍熙年待诏。师称张敦礼,工画人物山水,神气一精一妙,名过于师。宁宗朝进《耕织图》,称旨,赐金带。院人中绝品也。”但刘本《耕织图》自那以后一直没人提起,直到清乾隆年间,画家蒋溥向朝廷呈进一种有“松年笔”的《蚕织图》,刘本《耕织图》才又被重新提起。起初乾隆皇帝信以为是刘松年的笔迹,并把它收录进《石渠宝笈》中。后来有人又呈进一幅《耕作图》,乾隆皇帝和原先的《蚕织图》进行比较,发现笔法相似,“纸幅长短、书篆体格无不合”,接着再在耕画后面发现姚式的题跋:“《耕织图》二卷,文简程公曾孙启仪甫绘而篆之。”也在织画后面发现了赵子俊的题跋“每节小篆随斋手提”,再明显不过是程綮的作品(程綮字仪甫,号随斋,安徽休宁人,南宋政治家程大昌的曾孙,生活年代大约在宋末元初),而且图内“松年笔”三个字,腕力很弱,,上面也无印记,可能是后人听说刘松年曾经进献过《耕织图》,故意题上去的。最后乾隆把这两幅画定为是元程綮模仿楼璹本临摹的一套《耕织图》,不是刘松年所作。
既然宋本的《耕织图》已经看不到了,那么元本也算很珍贵了,于是乾隆皇帝将两卷放在一个盒子里,收藏到圆明园贵织山堂,并令画院依照此图制成石刻:共耕图21幅,织图24幅,每图横长53厘米,纵高34厘米。各图右方放置画目,用篆书写原楼璹诗一首,旁边的释文用正楷小字。每图空处有乾隆皇帝用楼璹原韵加题的诗各一首,字体为行书体,刻成后陈列于多稼轩。
在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火烧,程綮的那幅《耕织图》也被劫走,现存放在美国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该馆1973年出版的一本托家斯·劳顿编的《中国人物画》,其中就收有程綮《耕织图》的耕图和织图各二幅:
程綮《耕织图》为水墨设色卷轴画,耕图长1034厘米,宽32.6厘米;织图长1249.3厘米,宽31.9厘米,所绘场景与楼《图》同。“耕图”卷首有乾隆皇帝的“题序”,卷后有赵子俊、姚式、仇运等人的“跋”;“织图”的卷首除有乾隆的“题序”(内容与耕图“题序”相似)外,还有蒋溥、赵子俊、范奇、仇运等6人的“跋”。楼璹的诗以篆书写在各场景之前,篆书右则有小楷释文,并且还有乾隆为之题跋的五言诗。
程綮的《耕织图》石刻自从圆明园被焚烧后,遭受很大破坏,只有部分存留下来。民国初年被北洋政府总统徐世昌据为已有,镶嵌在私宅花园的墙壁上,直到1960年拆房时才将残留的刻石收归中国历史博物馆存藏。浩劫过后,现在只剩石23方,耕图部分有12方,完好的只有7方;织图有7方。另有3方已经完全不能辨识图形了。
元以后的《耕织图》,比较有名的是清康熙年间焦秉贞绘的。清朝康熙南巡,见到《耕织图诗》后,感慨于织女之寒、农夫之苦,传命内廷供奉焦秉贞在楼绘基础上,重新绘制,计有耕图和织图各23幅,并每幅制诗一章。焦绘耕织图令康熙皇帝龙颜大悦,在序首钤盖了“佩文斋”朱印,在序后钤盖了“康熙宸翰”一陽一文朱方大印和一陰一文“稽古右文之章”朱方大印,然后命令著名木刻家朱圭、梅裕凤镌版印制,颁赐给臣工。另外还有乾隆时冷枚(焦秉贞弟子、供奉内廷)、陈枚(画家、官内务府员外郎中)等绘的《耕织图》。
元以后的《耕织图》都可以在史书记载中看到或者有实物保全下来,而刘松年本的《耕织图》始终是个谜,到底到哪里去了?清初人吴期贞在他的《书画记》中曾记载他在三处地方看到过被认为是刘松年画的《耕织图》,而《东图玄览》一书也记载“余杭方相卿家藏有刘本的《耕织图》”。于是有人怀疑乾隆对清宫藏的题有刘松年笔款的画判断存在问题,主要是乾隆皇帝是在没有看到原迹基础上下的判断,并且他也存在过判断失误的情况,他的判断能不能算是权威的结论?
另外在浙江和安徽一带流传的《耕织图》,都说是刘松年的摹本,为什么这些人不说是楼本《耕织图》而说是刘本《耕织图》?令人费解。刘本《耕织图》到底有没有流传下来?又传到谁的手里?这都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