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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识反王杨林走敌营 讴昏君罗艺出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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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识反王杨林走敌营 讴昏君罗艺出山口

上回书正说到昏君杨广在四明山清幽观宿夜,忽听有人禀报敌军攻上山来。这是怎么回李呢?还得返回头来再说都国大营。那一天,秦琼、徐茂功、魏征正在都元帅帐中议事,忽见前营伍云召派人送来军情战报,说用秦元帅嘱咐的车轮战法拖垮了,宇文成都,正巧裴元庆赶来一锤把他打吐了血。秦琼听了,非常高兴,说:“正中吾计。”魏征说:“二弟先不要高兴,依我看,你这计有一利有一弊。”“啊!望大哥指教”“裴元庆伤了宇文成部,打了老杨林一个下马威,这是利。可是这一下打草惊蛇,不能把杨广引到四明山左近来,咱们怎么好截杀池,这不是一弊吗?”徐茂功听了说:“对,对,大哥所言极是。我看这事还可以补救。因为昏君杨广自以为泥多佛大,护驾人多,沿途之上遇有名山古迹,他必去游逛。四明山清幽观名闻四海,他能不想来吗?应当命伍云召赶紧撤兵,山内各营都要偃旗息鼓,隐匿待命。从南山口经叠山,十八盘是上孤云峰清幽观的必经之路,应当让在沿路扎营的济南王、湖广襄一陽一王、金堤王和我们魔国的大营赶快撤到别处,这里不能留下一点踪迹。我再上山告诉老道长司马然,有人来打探,要瞒哄于他。一切安排停当,昏君杨广若来,正好围困截杀;他若不来,咱们再另想别的主意”秦琼说:“好!我就传令,照此办理。”常言说,兵听将令草听风,令下如山倒,也就两三个时辰,各营人马调动齐毕,山南沿路上四国人马撤走,桩撅拔掉,灶坑填平,营盘地上连个马蹄印也没给留下。事情不出徐茂功所料,第二天,昏君杨广果然率人上了山。天黑下来,秦琼、徐茂功估摸一着差不多了,杨广已成网中之鱼,就晓谕各路反王收网捕鱼。按照八卦的形状东边的往西,西边的往东,南边的往北,北边的往南……弓箭手、匣一弩一手在前边开路,各路大军踊跃向前,把杨林在各处撒下的羽林军、护卫军统统一逼一上了孤云峰十八盘。大魔国和金堤王张称金又回到叠山中央太极原地安营。百万大军把这座孤云峰围了个水泄不通。

昏君杨广闻说被围,心里可就着了慌了。他假作镇静,对杨林说:“哎,朕悔不听皇叔之言,才有今口之错。不过,朕有百灵相助,皇叔有八面成风,响马虽多,也奈何我们不得。”杨林说:“万岁暂坐一时,我和成都下山看看去。”宇文成都吐血以后,将养了一天,体力已渐恢复。杨林和成都带了二十名亲兵,出了庙门,就见山下四围火光冲天。这爷儿俩翰鞴马匹,挂上兵刃,全身披挂整齐,绕着十八盘走了下来。一看叠山上扎着敌营,下不去了。往北边一瞧,这儿还有-条蜿蜒小路,顺着这条小路,弯弯曲曲,一直来到山下。

在山下北边扎营的是大梁王李执、小梁王肖铣,他们听说山上下来人了,赶紧传令亮队。霎时问,人马列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耀如同白昼。杨林在马上仔细一看对面来将,回头对成都说:“好哇,成都你看,大梁的总兵李执、小梁的镇台肖铣都造反了。”他双手一分水火囚龙棒,叫道:“对面可是李执、肖铣?快快过来,我跟你们有话讲。”肖铣一指杨林,说:“哥哥,杨林老小子来了,咱们见见他。”李执手握一条大一槍一,肖铣手握一口锯齿刀,二人催马来到杨林面前,扣镫停住,齐声说道:“老王一爷,我们有盔甲在身,不能下马给您行全礼了!”杨林一听这话,直气得甲叶乱响,说:“李执,肖铣,我问你们为什么要反叛朝廷?”李执说:“老王一爷,您远在沿海登州,京师之事不能尽知。昏君杨广一道一道旨意下到我们管辖之地。百姓这儿揭不开锅呢,他不是要金银财宝,就是要粮食物件,还强抓民夫给他干活去。我们实在瞧不下去了,不忍得再挤对百姓了,干脆反了吧!就为这个,我们自立为王,这您明白了吧广?”杨林听了,无言以对,只有点头而已。肖铣说:“老王一爷,这事您可别过意。我们各路反王兵微将寡,都归附了大魔国,立程咬金为都盟主,要推翻大隋朝,捉拿昏君杨厂,为天下百姓仲冤雪恨。”杨林说:“休要信口雌黄,快快撒马一战!”肖铣说:“什么?跟您打?您这对水火囚龙棒天下无敌手,我们岂敢以一卵一击石啊!”“既是不敢,你便怎样?”“我们秦元帅有令,我是照令而行,儿郎们了!“有。”“给我开弓放箭!”这两家反王拨马归队,弓箭手上前,嗖嗖嗖!……乱箭齐发。杨林和成都带着二十名亲兵撒马往西边跑下去了。到了四明山里围的西北角上,就见满山坡上都是兵,有两员主将,打着反王旗号,亮开了大队。近前一看,原来是海州王高士魁、冀州王高士达。老杨林暗自伤心,这俩人原来是我手下的战将,怎么都领兵造反了呢?他无心迎敌,带着成都和亲兵打马往南趟下来了。绕到西山口,忽听咚咚咚三声炮响,西面大队亮开,中间闪出两位反王。杨林一看,有一位认识,谁呀?原来的河北风鸣关元帅李子通。杨林一掰外手镫马头冲西,不由得长叹一声,高声喊道:“李子通,我的好贤弟,请你近前答话呀!”李子通催马上前,扣镫横刀,冲杨林一低头:“老哥哥,我有盔甲在身,只好马上施礼了。”老杨林说.“子通贤弟,你是我大隋朝的开国功臣,全反,你也不该反呀!”李子通刀交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捋长髯:“哈哈哈!我说哥哥,您是不是掩耳盗铃呀?您那侄儿杨广拭父篡位,忠孝工伍建章骂殿,被那昏君敲牙割舌、满门抄斩,这才一逼一反了我的女婿、南一陽一候伍云召。四路大军兵困南一陽一,我女儿尽节身死,女婿闯出重围到风鸣关投奔于我。圣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我这事搁在您身上,您反不反呢?”杨林说:“哎呀贤弟,我前番进京就为访查所传天子罪款,一时未能查清。如果真如贤弟所言,当然应该珠伐无道。”“老哥哥,我的话已讲明,信不信由您。还不瞒您说,我们已然归附瓦岗山大魔国,今天咱们哥儿俩把交情抛开,秦元帅怎么派的,我要照令而行。您要不赶紧走,我可就要对不住啦!”只见李子通满脸怒气,拨马回身,冲后面一挥手,弓箭手上前,弯弓搭箭。老杨林唉了一声,说:“成都啊,咱们往南走吧!”,说着就领兵往南走下去了。到了西南角上,就见山坡上下,灯明火亮,又是两家反王带领人马堵截,两杆大旗上写的明白:陈州王吴可玄、易州王铁木耳.就听对面兵丁呐喊:“看见没有?敌人过来了,离近了就乱箭攒他们呀!”老杨林眼看大隋朝众叛亲离,心里一阵难过。他带着人马往东拐到南山口,这里也有两家反王把大队亮开。杨林一看,原来是镇守湖广的领兵元帅雷大鹏和济南府的镇台将军唐璧。远远看见唐璧,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我命你攻打瓦岚,谁想你却背着我投降敌国,受封为济南王。这时对面喊声一片:“开弓放箭呀!老杨林你跑不了啦!……杨林说:“成都,咱们往东吧!”他们走到东南角上,又看见济宁王王薄、江南王沈法兴领兵在此。拐过去往北,到了四明山的东山口,咚咚咚!三声炮响,这里也有两家反王亮队。杨林一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成都呀,你来观看。”成都看了看,说:“王一爷,我看清楚了,这俩反叛也是隋朝当官的。”杨林催马往上撞,用单棒一点:“高谈圣,孟海公,你们两个近前答话!过来!”孟海公瞧了瞧高谈圣:“老王一爷叫咱们呢,看样子这气不小。”高谈圣说:“咱们正好跟他说个明白。”俩人催马来到杨林面前,各自横兵刃,低一下头:“王一爷,我们在马上给您行礼了。”杨林气得呼哧呼哧直喘,说道:“别的人造反犹有可说,你们这俩人造反是不通情理。孟海公你身为曹州大帅,你的老师定彦平跟我是磕头的把兄弟;高谈圣,你跟随为王多年,是我手下的贴己人,你们怎么也跟着起哄呀?”高谈圣说:“王一爷息怒。要说我俩人造反,比谁造反都合乎情理。”“哼!那就说说你们的情理。我听着确有道理还则罢了.如若不然,今天我要你们俩人的残喘一性一命!”孟海公说:“王一爷,我先说吧!”接着他就把麻叔谋奉旨挖汴河作下的种种罪恶说了一遍。杨林一听,麻叔谋真是恶贯满盈,这事还得问个明白:“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未曾听说,可是麻叔谋挑村子也好,拆庙也好,抖落坟地也好,与你何千呢?”“王一爷有所不知,汴河挖到曹州地界,麻叔谋跟我要一百万两银子,不然就要起我家祖坟。我往东都洛一陽一走了三道折子,昏君杨广不给我做主,我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我家祖坟就让麻叔谋给抖落了。被一逼一无奈,我就反啦!您看我造反有没有道理?”“看将起来,有点儿道理。高淡圣,你呢?”“王一爷,我的事更让人痛心。”接着他就把麻叔谋到处抢孩子吃的事一说。杨林听了,心里一惊:“呕!还有这种事?”“嘿,都管这小子叫麻虎子呢!”“那与你何干?,,”“不瞒王一爷您说,您离开登州,我就回了原籍,不料我的两个小孙子被麻叔谋捉去吃了,我这才反了相州。后来我捉到麻叔谋,给小子乱刃分一尸一了。”说到这里,他想起兴儿、旺儿,心里一酸,哭了起来。杨林一听,不觉气往上撞:“好一个万恶的麻叔谋!你为这事造反,看来是在情理之中。”“王一爷,既是有情理,请你别过意,秦元帅怎么派的,我们就怎么做。”俩人拨马转回本队,后边木梆子一响,一排弓箭射来。杨林说:“成都咱们快走吧!”两人带着手下亲兵奔正北下来了。走了一阵子,就听见东北角上哞儿!……咪!……半山腰里涌一出无数人马,从中间两杆大旗上看出,来的两位反王,一个是口北王福克宗坦,一个是沙摸王罗子都。就见这俩人都是皮盔皮恺,福克宗坦身高丈二,凶神恶煞一般。他手执一种特殊的兵刃是个铜铸的人身,铜头在前,两只胳膊一只蜷着,一只伸着,两条腿一条抬着,一条接在他的手里。这种兵刃叫做独脚铜人。罗子都身高丈三,黑瓦瓦一张脸,上面一圈圈白圈癣,凶眉恶目,手执兵刃也不一般,四四方方,好象风门按了个把儿,叫做合扇板门刀。杨林看这两个反王和他们的手中兵刃,不禁长叹一声。旁边字文成都问:“王一爷,这两个番王手使的是什么兵刃呀?”杨林说:“成都呀,这兵刃你如何见过,一个叫独脚铜人,一个叫合扇板门刀。能使这两种兵刃的必得力大无穷,你那凤翅金镋碰上,也是难以取胜。倒退二十年,我倒不怕,而今我发似三冬雪,须如晚秋霜,连我也惹不了啦!咱们转回去吧!”他们又由东北角转到正北。大、小梁王手下的弓箭手见他们转了回来,又要开弓放箭。成都说:“王一爷,咱们赶紧!山。”这一行人又沿着那条蜿蜒小路上了山,看见叠山上一片连营,气派很大,想必是大魔国的营盘。由十八盘绕到了孤云峰顶上,东方已经发白,太一陽一还没升起来。到清幽观前大家下了马,进里面先吃点喝点,歇了一会儿,这才去到后殿向杨广禀报军情。

杨林来到后殿,看见杨广正在和北平王罗艺商议退兵之策。这时杨林心里窝着挺大的火,想我转了这一宿到底明白了,原来这十八路反王,内中有不少曾经在隋朝做官为宦的,他们造反,都是被这无道昏君一逼一的。现在事在紧急,我还不能跟他呕气,等离开险地,到了扬州再说。想到这儿,他就把山下种种情形向杨广奏明。杨厂说:“哎呀,听皇叔之言,联已身陷绝地,这便如何是好?”“万岁您要早点拿主意呀!”“事已至此,朕倒想起一个人来,若得此人在此,定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万岁,您想起谁来了?”“就是那猛勇大将军李元霸,因为他冲撞孤家,朕已经让他回转洛一陽一,好悔呀!”杨林想了想,这倒是个好主意,说:“我看这事还非得李元霸不可。这里我和罗艺贤弟已经年老,宇文成都两次吐血,要杀出重围,缺少得力的战将。不然中途遇上裴元庆或是两家番王那样的猛将,无人能够敌挡。可是,派谁去搬请李元霸呢?”“北平王罗艺闻听此言,心中寻思,是时候了,别耗着了,就说:“万岁,臣有话讲。”杨林笑不哪地说:“罗贤弟,是不是你要告奋勇啊?”杨广一瞧,心中高兴.“北平王呀,你能够去洛一陽一搬请李元霸吗?”罗艺说:“万岁,微臣愿往。当着靠山王的面,不是我夸口,当年我罗家门这条五钩神飞一槍一,敢说走遍天下无人能敌。如今我虽已年迈,还是壮心不已,要单人独骑杀出四明山,搬请李元霸上山救驾。”杨广说.“太好了!常言说,家贫出孝子,国乱显忠臣。罗一爱一卿,你真是大隋朝的忠臣哪!你就多多辛苦吧!”杨林说:“罗贤弟,此番闯营,你要当心响马放箭。”罗艺说:“我不等乱箭射来,就猛鸡夺粟往外闯,我这条一槍一是沾死碰亡。”“那你打算闯哪方呢?”“就从您探到的北坡那条蜿蜒小路下山。。”“那好,我与成都送你一程。”书要简短,不多时,杨广命人备好圣旨,罗艺围在腰里头。罗艺全身披挂,鞴好马,挂上五钩神飞一槍一。杨林、宇文成都骑着马送罗艺绕十八盘下山。快到孤云峰下了,罗艺请这爷儿俩回去。杨林和成都不放心,又目送了一程。

此刻已是辰时,太一陽一升起老高,罗艺下到了十八盘根底下。他看得明白,正南叠山上一片连营,飘扬着大魔国的旗号,就拨马向南而去。老杨林在盘山道上看着,咦?下了十八盘,他怎么不奔那蜿蜒小路,却向南转了?就高声喊叫:“罗贤弟,打正北走啊!正南叠山你走不了,那里是大魔国呀!”罗艺在山底下影影绰绰地听见杨林的喊声,心里说,老小子,你哪里知道,我找的就是大魔国。

下边是金堤王张称金的营盘,守营的兵丁见山上骑着马下来一个人,看样子岁数不小了,就喊:“干什么的?再往前走开弓放箭啦!”罗艺大声讲话:“对面听着,我是来找你们秦元帅的!”“您贵姓呀?”“我姓罗名艺,秦叔宝是我的亲内侄!”“老人家,您过来吧!我给您回禀去!”罗艺催马过来。老杨林在半山腰瞧不很真,好象罗艺向那边大营喊话,跟着就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不说杨林暗自纳闷,单表上面兵丁把这事报与金堤王张称金知道,张称金赶紧到都元帅营禀报秦琼,秦琼和徐茂功又去禀报程咬金。程咬金说:“哎呀,罗干爹来了,咱们摆队相迎啊!”旨意一下,大魔国文武群臣在大营门外列队等候。秦琼带着瓦岗众将穿过了金堤王大营,见到北平王罗艺,赶紧跪倒叩头:“姑爹大人在上,晚生孩儿大礼参拜啦!”“哈哈哈!快决起来。”“不瞒姑爹您说,孩儿我当初在贾家楼结拜,交了一伙把兄弟。”“秦琼婀,这事我全知道啦!”“既是您知道了,您看,这都是您的干儿子。各位兄弟,这就是我姑爹。”大家上前各报姓名,磕头行礼。罗艺这个乐:“哈哈哈!你们大家都起来,起来。”众人平身,秦琼说:“姑爹,我国万岁在大营门口迎候您老人家呢!”罗艺说:“哎呀,那太不敢当啦!我听说你这兄弟卖过私盐,劫过皇杠,今天做了十九国的都盟主,连我这做姑爹的都觉着脸上有光啊!”大家穿过金堤王大营,来到大魔国营门口,就见文武群臣排列整齐,里边鼓乐喧天,程咬金迎了出来。罗艺赶紧上前,那意思是要参王拜驾。役想到程咬金抢在头里:“对面老人家,您就是罗干爹吧?我程咬金给您磕头了。”罗艺急忙拦住:“哎呀,您是十九国的都盟主,眼看大隋朝一完,就是天下执牛耳者,不要折寿老朽!”“干爹呀,咱们得论私交,罗成是我老兄弟,我是他四哥,您就是我的老家儿。别拿我这皇上当什么,那是临时糊弄事。”说着笑着,把罗艺接进了柴帷金顶黄罗宝帐,吩咐摆下酒宴,为罗艺接风。

在接风宴上,罗艺问道:“秦凉啊,这帐蓬里都是你们大魔国的人吗?”“是呀,您问这个干什么呀?”“我是怕有别的反王在此,走漏风声,你派人到外边看看,要有外人到来,我这话就不说了。”秦琼吩咐下去,对罗艺说:“我安置好了,有什么话您就说吧!”罗艺这才说道:“我要说的是,前者长蛇阵,我儿罗成……”秦琼一听,心想破长蛇阵的事,罗成一直瞒着他爹呢,就想把话岔开:“姑爹,您怎么提起这事来了?……”没容秦琼说下去,他姑爹说:“这事我全知道了,我这孩子帮助你们破长蛇阵,说什么到泰安烧香,又说到山西看柴绍,把他一妈一蒙了,把我也蒙了。还是我府里杜差一句话提醒了我,说我不能忘了死呀!我一死,罗成不就是北平王吗?打那以后,有什么事我们爷儿俩就商量着办。”秦琼说:“当初隋朝许您自立为王,听调不听宣,这一回,您怎么又保着昏君杨广下扬州呢?”罗艺叹了一口气:“哎,当今万岁北狩长城,下了一道旨意,不说‘宣’而说‘请’,请我到太原护驾回东都。我和罗成商量,他说您还别得罪他,因为万一我表哥他们成不了大器,咱们还得保住幽燕九郡。您去还是得去,到那里见机行一事,要看到大魔国真能把隋朝弄趴下,您就来个抖手而回。就这样,我到了太原和东都,又保驾下了扬州”大伙一听,嘿!我们这老兄弟留着心眼儿呢,有点儿意思。秦琼问道:“姑爹,您今天下山所为何事呢?”罗艺从腰里把圣旨取出来,给秦琼、徐茂功、魏征看过,说:“我是奉旨到洛一陽一去搬请李元霸,现在特意给你们送个信,然后回转北平府。我看出来你们把孤云峰一团一团一围住,是打算按葫芦扣籽,捉拿杨广。我走之后,你们可千万别放上面的人出去,要真有人把李元霸搬来,可是个麻烦。我在太原亲眼见他力挎双虬,金锤夺风镋,赢了宇文成都,得了天下第一,真是厉害呀!”秦琼给罗艺斟上酒,说:“您喝洒吧,一会儿我就传下令去,小心防守。”程咬金和瓦岗众将一个个干爹长,干爹短,给罗艺敬酒布菜,一边吃喝,一边畅谈反隋的大计。罗艺这顿饭吃得特别高兴,哈哈哈哈!不住地放声大笑。吃过饭,罗艺说:“这消息给你们送到了,刻不容缓,我得赶紧走,在汴河右岸还有我带的二十万人哪!我到太原时带了一万亲兵,这一次,我得赚点儿回去。”大家见留他不住,摆队相送。一直送出了四明山的南山口,秦琼说:“姑爹,您回去替一我们问我姑一妈一好,问我老兄弟好。”“好啦,这话我一定带到了,大家回去吧!”罗艺离开了四明山,回到了汴河右岸隋军大营,他传了一道假令,说瓦岗山大魔国兵发东都,圣上有旨要分兵一半,火速救援。当下调齐十万人马,自己带着奔西北走下去了。走到汴州,快到黄柯了,他把营官营长、哨官哨长、队官队长找在一起,说:“如今昏君无道,民不聊生,我已然反了隋,大家跟着我返回北平府,将来苦不了你们。”大家这才明自,都愿意跟随北平王反隋,当下大队人马改道奔北平府不提。

再说秦琼自北平王走后,就把十七国反王请到都元帅宝帐,把罗艺为搬请李元霸前来送信之事说明。他说:“如今北平王罗艺反隋走了,咱们要小心防守,千万不要放出闯围之人,如果打谁那里走出人去,到时候要按军法论处。”元帅命令传下,各路反王返回本营,都加拨人马巡营了哨,严密防守。

返回头来再说靠山王杨林和宇文成都,他们在盘山道上亲眼看见正南叠山上大魔国众将把北平王罗艺接进了大营,连忙上山返回清幽观,向杨广奏明此事。杨广听了,又急又气:“啊,好你个罗彦超,明着闯围,暗着给敌国送信。皇叔,这事应当怎么办呢?”杨林想了想,说:“万岁,这事也只有这么办了。到夜静更深,我带着宇文成都和李世民猛鸡夺粟,闯出李执、肖铣这个山口,一边凋救兵,一边搬请李元霸。”“哎呀,皇叔,您偌人年纪…”“年纪怎么着?别看我七十有二,双棒尚且不老。您让羽林军守好十八盘这事,您就甭管了。”计议已定,到了夜晚二更来天,杨林带着宇文成都、李世民,鞴好马,摘下鉴铃,策马而行。下了十八盘,顺着正北蜿蜒小路下来,隐藏在一片松林之中。

这里离反王大营也就二、三里地,影影绰绰能看见营门前灯笼闪亮。杨林说:“等到后半夜,敌军俱已安眠,成都在前,世民居中,我殿后,咱们猛鸡夺粟闯出去。这三匹马要快,我的山后雪和成都的浑红兽都顶得住,就怕世民这马软点儿。”李世民说:“我这白马叫做透骨银龙驹,您别看它瘦得出奇,后胯露着三岔骨,这是天然的,一长肥胖反倒完了。这是一匹宝马,尽管放合心”说了会话,三更已过,就瞧对面的营灯渐渐昏暗,跟香火头似的,许是守营的兵丁犯起困来,没有掐灯花或换蜡烛吧?成都说:“王一爷,差不多了,咱们闯吧!”“好,成都在坐下浑红兽后胯上叭叭叭猛击三掌,手中大镋一摆,后面李世民、老杨林催马跟随,呱呱呱……这三匹快马直奔营门来了。在营门值更的四个兵丁正在冲吨儿,忽然听见马蹄声响,这才惊醒过来,见成都这马已然贯进去了。“啊!”刚要喊叫,李世民骑马冲过来,挥舞定唐刀,哎!噗噗!一边砍倒一个。紧跟着老杨林骑马上来,水火囚龙棒左右一分,又趴下两个。这三人进了营门往里闯,里面值更的兵丁一看,过来三匹马躺翻,赶紧向大,小梁王禀报。李执、肖铣都是盔铠甲胄在身,枕戈待旦。兵丁们进营说:“王一爷,快请起,有三员敌将闯进营来了。”这二王慌忙起身,抄起兵刃,跑出营来,翻身上马。已经晚了,眼看那三将闯到了北山口。北山口那儿正乱呢。“了不得啦!有闯营的啦!……”李执、肖铣赶到北山口,一看人家已经闯出去了,急忙下命令:“别嚷!千万别嚷!”把喧嚷声音给压下去了。李执、肖铣这哥儿俩一商量,这事不能声张。因为这仨人是从他俩眼皮底下闯营过去的,若让都元帅知道,他们就要按军法论处。这二王到大营南门查看,命人将四名被杀兵丁的一尸一体掩埋。跟着又传下命令,营里知道这事的人不许声张,不许外传,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好在这里守营的兵丁们都在李执、肖铣手下多年,听两位王一爷讲明利害,就把敌将闯营的事给瞒下了。

再说宇文成部、李世民、杨林一气闯出了北山口,直奔汴河左岸隋军大营。到了大营,杨林传令把领兵的将官聚来,说明万岁在四明山被围和他们三人闯营出来调兵和搬李元霸之事,嘱咐众将好好看守汴河龙舟和船队。跟着,这爷儿仨扬鞭打马,直奔东都洛一陽一去了。要知后事如何,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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