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 感时局魏文昇装病 怀旧情鱼俱罗出山

上回书说到潼关大帅魏文昇和宋老生一起计议如何抵挡唐军，老生说他想起一个人来。他想起谁来了呢？想起他老师来了。原来隋朝开国的时候灭北齐，伐南陈，有九位将军功高盖世，后来人们称之为九老兴隋，至今大都亡故了。一老是忠孝王伍建章，被杨广处斩。二老是大元帅高颖，被杨广在塞外杀害。三老是靠山王杨林，在扬州自刎。四老是上柱国贺若弼，也被杨广在塞外杀害。五老是越王杨素，被虬髯公刺死。六老是大都督鱼俱罗，退隐于林下。七老是昌平王邱瑞，在虎牢关阵前被尚师徒一逼一死。八老是上柱国韩擒虎，染病身亡。九老是双一槍一将定彦平，辞去曹州大帅之职，出家为僧。数来数去，这九老之中除了遁入空门的定彦平之外，如今健在的只剩下一个鱼俱罗。这位鱼老将军，就是宋老生的老师。自打忠孝王伍建章在朝廷上痛骂昏君，被敲牙割舌、满门抄斩之后，鱼俱罗对朝廷政事心灰意冷，向昏君杨厂递了折本，告老辞职。杨广巴不得这些老臣离开左右，就准了他的折本，表面上还表彰了几句，赏赐有加。鱼俱罗膝下无儿，所生一女名叫玉珍，下嫁到潼关西北冯翊郡下郑县孟家村。这里离潼关很近，也就百里之遥。鱼老将军辞朝之后，就到女儿家居住。他一辈子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一个是霍州总兵宋老生。宇文成都听说老师退居孟家村，就特意前来看望。自己拿出一笔钱，把鱼玉珍家的房子满拆重盖。盖了上房五间，东西厢房，都是前廊后厦，还带个后院，栽上花，种上树。好在这里离长安不算远，宇文成都每月得闲或者逢年过节总要带着酒肉礼品来看望老师。后来鱼老将军的姑爷孟俊臣差事下来了，要出任山东德州知府。他和鱼玉珍劝老将军一起到德州去享受晚年之福。老将军说：“我看算了，差一、两岁，我就庆八十了。这儿房子挺可心，几个仆人伺候得也周到，我不想再跟你们跑东跑西、奔走四方了。闷得慌我可以跟老朋友下棋谈心，要不就上长安看我徒弟去。你们放心走吧！”这夫妻俩临行之时，老将军把先王杨坚钦赐的一口古代铜剑送给他们留念，并作镇宅之用。姑爷、姑一娘一走后，他自己就在孟家村住下来了。

再说宋老生向魏文昇提到了老师鱼俱罗，说：“别看我老师今年八十有七，是快九十的人了，真要上马出战，他要不了李元霸的一性一命，我连姓都改。”魏文昇说：“不错，鱼老将军一刀法无双，连我也向他老人家学过几招。不过老将军年迈苍苍，又是厌世之人，如果出战李元霸，胜了还好，若是不胜，岂不是白白送命，那样，你这作徒弟的怎么对得起老师呢？”宋老生一听这话，有些挂火，说道：“魏元帅，请想我直言，唐军压境，打又打不得，守又守不得，我要请老师来，您又说使不得，莫不是您有投降之意吗？”魏文昇说：“哎呀，宋老将军，我是隋朝潼关大帅，岂能投降叛臣，这事你别往我身上扣。这么办吧，你进京去参见代王，请代王派鱼老将军出山，我暂且在这里守关御敌，你看好不好？”宋老生说：“也好，那我就走了”他离开帅府带着手下亲兵就奔长安去了。

魏文昇所说的代王是谁呢？他是杨广的孙子。杨广和肖后的长子叫杨昭，很早就死了。杨昭留下三个孩子。韦妃生的一个孩子叫杨俏。扬广很喜欢这个大孙子，封为代王，打算将来就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