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展昭和冯渊来到刘先生家里,妙手先生亲自接出来,拱手把三个人让进客室。南侠代表开封府先向老先生问候,然后从怀里取出北侠欧一陽一春和包大人那封信,双手呈上。刘老先生把书信接过来,展开观瞧,时而皱眉,时而晃头,一直把信看完了放到桌子上。南侠赶紧满面赔笑:“老先生,您都看明白了吧?”“都看明白了。”“这次奉包大人以及北侠的委托前来拜会您老人家,请您赶奔东京去一趟,帮助我们大破九兽朝天亭,把八王一爷 救出来,不知老人家肯赏脸否?”刘老先生轻轻打了个咳声:“展老爷,我可不敢推托这个事,一则包相爷召见这是看得起我,我不能不识抬举;再者,我跟老侠客欧一陽一春一交一 情莫逆,他有书信就等于他亲自来了一样,从公从私我都应该前往,不过我有点顾虑。”“噢,老人家请讲。”“我就怕我无能为力呀,我是懂得点消息儿埋伏,前半生也没少研究这东西,但是自从我回到南郑开了这座药房以后,就把这种东西放在一边了,年长日久,显得生疏了。是否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一去就能破得了朝天亭,这我可没底呀,尤其是解救八王千岁,事关重大,一旦因为我耽误了大事,我可担当不起呀。”南侠一笑:“老先生,您不要顾忌,这个事谁也不能把弓拉得特紧,只要您尽力帮忙,就是救不出八王来,我们对您也是感恩不尽的。”冯渊插话:“老人家,您别再客气了,我们早就听说了,您称妙手先生,指的就是您懂得消息儿埋伏,现在开封府老少英雄拭目而待,请老先生大驾光临。”刘老先生低头不语,他想了好一会儿:“好吧,既然大家看得起我,我也不能不识抬举,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跟着去一趟吧,”仨人一大喜。
事不宜迟,马上备好了车辆。刘老先生有专车,他把应用之物都搬到车上,坐好。南侠他们都有马,徐良跨车辕儿。他们离开南郑县,起身奔开封。车子进了西门,一直到了开封府衙门的门前。车老板把车子停住,展昭众人从马上跳下来,把老先生扶下来,派人到里边送信儿。
开封府老少英雄们,包括包大人在内,心如火焚,坐立不安。南侠走了一天多没回来,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人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小弟兄们轮流着到府衙门前张望。这时,听人禀报:南侠回来了,还来了辆快车,看样子是把人请来了。大伙一听就开了锅:刘老先生来了,快迎接啊!北侠欧一陽一春、智化、蒋平,开封府的各路英雄列队迎接,展熊飞给大家指引:这就是刘老先生。北侠头一个过来了:“阿弥陀佛!老人家一向可好?晚辈欧一陽一春有礼了。”刘老先生一看:“不敢当,不敢当,侠客爷,你也挺好?”“托老人家的福,贫僧还过得去,来来来,我给您介绍介绍。”把蒋平、智化众人叫过来,挨个儿指引,刘老先生向大家频频致意,众星捧月一般,把他请到里面。包大人在二堂门口恭候,刘世奇不敢怠慢,整理衣冠,抢步向前就要叩头,被包丞相两手搀住:“老先生,免礼!您可来了,我日思夜想,真是旱苗盼春雨呀!我们的一切希望可都寄托在您老人家身上了。”“相爷,不敢当!我也恐怕难负此任,不过既然来了,我拼出这条老命就是了。”包大人一笑,亲自搀住刘世奇进了客室,老少爷们都跟进来了,大伙儿一看,徐良也回来了,赶紧围过来,就见白芸瑞把徐良的手抓住:“三哥,我真没想到,咱哥俩还能见着。”徐良在路上听南侠和冯渊向他介绍过,没把徐良肚子气爆了,徐良对他深表同情:“老兄弟,不要难过,人生一世,坎坷不平,好在我们问心无愧,这不逢凶化吉了吗?”芸瑞频频点头,跟徐良亲热得不得了。这会儿,包大人问徐良给他父亲治丧的经过,徐良一一禀明,大家归座。众人把话题一转,就回到正事上来了。包大人把九兽朝天亭的事向刘世奇说了一遍,欧一陽一春在旁插言:“老人家,方才相爷都说过了,我等把希望都寄托在您身上了,您可得好好帮帮呀。”“没说的,不过九兽朝天亭我没见过,你们哪位能给我画个草图,我好心中有数。”房书安过来了:“老人家,我三次赶奔朝天亭,闭上眼睛这亭子什么模样我都知道,我给您画一个。”“好的。”房书安在一间空房子里画图。老先生利用这个机会,洗脸漱口,吃了点东西,由于年岁大了,包大人特地叫人扶老先生到自己房中休息。房书安草图画好了,老少英雄又回到客室之中。房书安把草图放在长桌上,老少英雄把桌子一团一 一团一 围住,刘世奇手持一胡一 须细看图纸。您别看房书安没鼻子,可画画儿还有两下子,把亭子画得跟真的相似。房书安用手指点着,给刘世奇作介绍:“这就是九兽朝天亭的外貌,地基分三层,楼是两层,转圈儿是栏杆,分成八面,我们是从东方甲乙木进去的,里边是八很大柱子。”众人静静地听着,刘老先生聚一精一会神地听完了,又问房书安:“这个亭子的转圈是什么形式?”“是个院子,院墙有一丈二尺多高,院子又宽又大,亭子坐落在中间。”“这院除了亭子之外还有什么建筑没有?”“我没看见。”刘世奇闭眼琢磨,众人都盯着他,谁也不敢说话,恐怕打乱他的思路。刘老先生考虑了多时,跟北侠说:“现在我心里有点底了,这九兽朝天亭你别听它的名,它说十兽、六兽都是哄人的,其实里边的构造大同小异。想当初我帮助诸位破过藏珍楼,那楼的构造与这亭的构造相差无几,只是这座楼稍微复杂一点,没什么了不起的。”众人一听放心了,知道老头儿心中有把握了。欧一陽一春问:“老人家,这亭子怎么个破法?”“我打算分兵四路,你们从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北方寅癸水,南方丙丁火这四个门进,杀到中央戊己土,四路汇齐,把总弦一破,这亭子的埋伏就全失败了。”“请问老人家,如何避免消息儿埋伏?”“我还没说完呢,现在我就画草图,然后详细跟大家讲。”“好吧。”北侠点头。老头儿拿着尺子、圆规等应用之物,到屋里把门关上。边思考边绘草图。众人利用这个机会退到校尉所,把徐良围住,问他回家的经过,徐良都讲了,就是跟飞天魔女龙云凤学宝剑的事他没讲。徐良也不愿意说此事,大伙儿也不知道,所以没问。徐良反过头来向芸瑞打听莲花观的事,大伙儿把实情一说,冯渊又把贾家店的事介绍了一遍,说到徐良砍掉金掌佛禅左臂的事情,众人一大惊失色,原来我们这里去请人,莲花观的郭长达也下手了,幸亏遇上徐良,不然,南侠、冯渊一个也活不了,刘老先生也请不来,真是逢凶化吉啊,众人听完,惊喜一交一 加。不一会儿,刘老先生把图画好了,众人来到刘老先生那屋,老头儿让大家两边站好,用手指着图,详细向大家介绍哪有消息儿,哪有埋伏,应当怎么走法。众人听完,心中豁然开朗,没想到简简单单一张草图,里边却奥妙无穷啊,里边有冲天刀,立天一弩一,自行车,自行人,脏坑,净坑,梅花坑,五雷开花炮,一不留神就粉身碎骨,幸亏老先生全指点出来,大家心里这才有数。刘老先生非常细心,把东西南北四个门所要经过的地段,怎么走法,哪儿有消息儿埋伏,怎么破,又画了四张草图,这就更清楚了。蒋平跟徐良一商议,决定兵分四路,分完了大伙儿就熟悉图纸,哪不明白就请示刘世奇。蒋平把所有的英雄都请来了,同时到大相国寺把凌空长老也请来了。凌空虽然破阵不是主角,但对付郭长达全指望他。凌空先见过刘世奇,然后徐良拜见过凌空,让老和尚落座。蒋平一拱手:“诸位,我可不客气了,行军打仗有主帅,如今我就是主帅,诸位就是将官,听我的令箭伺候。”众人一乐:“四爷,您就分配吧!”蒋四爷打量打量大伙儿:“咱先说攻打东门,小良子,你回来的正好。东门的事就一交一 给你们哥五个了,你率领白云生、韩天锦、卢珍、小义士艾虎五人,从东方甲乙木打到中央戊己土,破了亭子救出八王,不得有误。”“遵命!”“好啦,这是东门的图,你们找个地方去熟悉熟悉,哪不明白,请教刘老先生。”“遵命!”他们走了之后,蒋平看了看:“芸瑞听命!你率领小七杰攻打西门,这是图纸,拿去熟悉,不明白的地方请老人家指教。”“是!”白芸瑞带着刘士杰等八人下去了。蒋平瞅着展熊飞一乐:“大兄弟,按理说你刚回来应当休息,不过事在紧急,你还得能者多劳啊。”南侠一乐:“你就分派吧。”“你带着钟林、冯渊等人从南方打到戊己土,解救八王一爷 ,不得有误。”“遵令!”“这是图纸,拿去熟悉。”蒋四爷说:“我亲自带队,攻打北门,余下的人跟我走,咱们找地方去熟悉图纸。”众人答应一声起身。凌空老和尚问道:“蒋平,我干什么?”蒋平一乐:“长老,您和北侠什么事甭管,专门来对付郭长达和朱亮,到时候破亭子肯定是一场凶杀恶斗,你们就准备打仗。”“好,那我们就在这闭目养神。”天已掌灯,白芸瑞与郭长达打赌击掌三天破朝天亭,今天就是第三天,即天亮前必须把八王一爷 救出来。现在把图熟悉好了,得立刻动身。蒋平把四路人马召呼到面前,又向大家叮咛了一遍,又把开封府的事情作了一交一 待,然后率领四路人马、北侠、凌空老和尚直奔莲花观。
当天晚上,老少英雄精神抖擞,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厮杀,虽然大家没商量,但都暗下决心,不破朝天亭,不救出八王一爷 ,决不罢休;然后抓住郭长达、朱亮,名正典刑,为民除害。大家走起来脚下生风,虽说东京汴梁离莲花观相距四十五里,可时间不大就到了。蒋平暗中传令:“诸位,作好准备!”
四路人马散开,各自扑奔朝天亭。刘世奇老先生也坚持来了。他想自己没见过朝天亭,光凭图纸和众人的介绍,心中还不把握,今晚四路人马按照自己的草图破朝天亭,一旦出了事怎么办?所以要跟着来,遇到麻烦也好就地解决。他跟在蒋平的队伍中,蒋四爷专门让智化保护老头儿的安全。其实妙手先生有功夫,就是有十个八个也到不了他眼前。
四路人马杀到第六道院子,到了九兽朝天亭。单说大侠白眉所率的东路,徐良五人从大墙跳入院中,他往空中观瞧,但见满天星斗,朦胧月色,气爽天高,十分透亮;又往院里一看,黑压压,雾沉沉,空旷旷,静悄悄,院中有一座楼拔地而起。借星光一照,别看它只有两层,因建筑宏伟壮观,台阶、亭顶就显得高大入云。徐良打量多时,向身后一摆手,哥五个奔东方甲乙木,脚下踩的步都是按照刘世奇老先生一交一 待的,每往前迈三大步退一步,然后再往前走,必须这样,不然就踩上消息儿了。若进了脏坑、净坑、梅花坑等,性命就保不住了。这哥五个除了韩天锦之外都挺一精一细,因此对韩天锦格外的留神,他也挺小心。按照这个步子来到朝天亭的台阶上。这台阶有十三道,刘世奇告诉他们走单别走双,否则必然碰上消息儿,大家提着心走单数,平安地来到上边,又继续走三步退一步来到门前。就见东方甲乙木两扇红门紧闭,比一般的门高大得多,门上有两个虎头,嘴里叼着大铜环子,锃明刷亮,门上钉着菊花钉,门上边有块横匾,上写甲乙木三个篆字,亭子上头吊着猪油灯,火苗儿足有半尺高。徐良单手提着金丝大环刀,向那哥四个一摆手,人们都列到两旁隐蔽好了,徐良一伸手,把左面的大铜环抓住,往怀里一拽,往外拧了三扣,拧完后徐良趴在地下,就见这两扇门突然往左右一分,从亭子里边打出一排毒箭,“吧吧吧”,韩天锦吓得一吐舌头,心说:真厉害呀,要是事先不知道,门一开我们哥五个可都变成刺猬了,看来刘老先生真高。等箭放完了,这哥五个站起来,知道头道关过去了,可是不敢进亭子。刘老先生一交一 待得清楚,谁进亭子谁活不了,怎么办呢?甭着急,箭射完之后往里边观看,里边是过道,通到中央戊己土,过道两边是墙壁,墙壁每隔不远就有一盏猪油灯,大铜碗里边有猪油,棉花搓的捻儿有半尺多长,照得非常清楚。地面好像是方砖铺的,平整光滑,这全是埋伏。时间不大就听见中央戊己土那销簧一响,从里边出来一匹马,这马跑到东方甲乙木门前一掉个儿头朝里屁一股朝外,但这不是真马,全是用草扎的,外边用马皮包着,大小和真马一样,也有马镫,辕辔,颜色挺新鲜,不注意就会以为是真的,马是红色的。韩天锦一看:“刘老先生不是说马管接管送吗?上吧。”白云生瞪了他一眼:“刘老先生说黄马管接管送,别的颜色的马都不能骑,这是红的,如果是外行往上一纵,马浑身上下发出火球,就得把人活活烧死。”“哟,我把这颜色忘了。”韩天锦一缩脖子。马在这里不动,山西雁把大环刀一掉个儿,用刀柄捅一下马尾巴,碰动消息儿,再看这红马,“呱呱呱呱呱”回去了。时间不大,走轮销簧一响,又出来一匹青马,照旧往这一站等众人来骑。徐良明白,青马混身上下带刀,谁骑谁也活不了,因此用刀柄一捅马尾巴,青马也回去了。最后,来了一匹黄马,往这儿一站,徐良明白了,黄马主平安,管接管送,骑上它就可以直接到里边。徐良冲哥四个一点头:上!头一个是艾虎,“噌”就上去了,一抓马的丝缰,双脚点镫,就见这匹马的尾巴摇了摇,把艾虎驮进戊己土。艾虎一抬腿从马上跳下来,冲外边的人招手,众人这才放心。就见黄马“嗒嗒嗒”又转回来了。第二个是卢珍,他也平安到达中央戊己土,这黄马又回来接走那哥俩。最后剩下徐良,他心里非常痛快,“噌”蹿上黄马马背,这匹马又把他接到中央戊己土。徐良见到那哥四个,腿一飘,双脚落地,就见黄马一调头嘎嘎嘎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上哪儿去了?走到头,地上板盖一翻,马就下了地,没用了,徐良他们头一个到达终点。返回头再说那三路。打西门的是白芸瑞,率领小七杰。芸瑞是急性子,办事干净利落,几乎与徐良同时来到西门。他们的西门埋仗和东门正相反。在走路的时候要走三步退两步,所以时间就耽搁得长一些,走完这段路到了台阶前,台阶十三节,不能走单必须走双,他们踩着双数,平安来到门前。门是蓝色的,两个大虎头叨着铜环,门上有红匾——庚辛金。芸瑞先让小七杰都埋伏好,他也用同样的办法,抓住铜环往外拧了三扣,再看两扇门往左右一分,从里边打出一一团一 火球来,“叭叭叭”。火球大小像拳头似的,连续打出一百多发,这要打在人身上得活活把人烧死。八位小弟兄站起来,在这等着。这个门没有马接,是豹接,分红黄赤白黑,他们骑红豹,管接管送,也到了戊己土。芸瑞来后见徐良他们已到,彼此打招呼,脸上都露出笑容。又等了好一会儿,就见南侠展熊飞从南方丙丁火打进来,他们所遇的事情与这两路基本上大同小异。南侠刚到,蒋平率领部下也平安进驻北门。到此,四路人马汇齐。刘世奇老先生一看,总算我的草图没白画,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破亭子为的是救八王。这件事就一交一 给蒋平了,蒋平按照刘世奇事先嘱咐的,看了看亭子中央转圈有八根红油漆大柱子,这八根柱子都有消息儿埋伏。蒋四爷一观察,从正北数到第七根柱子,回头问问刘世奇,刘世奇点头,就见蒋平站起来,一看这柱子下边有顶柱子的石头,是圆形的,好像一面大鼓,其实这石头上有埋伏,用手一摸,有个地方挡手,蒋平用蛾眉刺的尖子轻轻一挑,结果有一块是活的,把它拿下来是个窟窿,四爷把手伸进去,里边冰凉梆硬,有个八棱的铜疙瘩,他把铜疙瘩握牢,攒足了力量,往外拧了三扣,拧完把手松开,站起来来到刘世奇近前:“老先生,一切都按您教的办了。”“好嘞,现在这八根柱子消息儿全死住了。”刘世奇告诉蒋平快点开天花板,往下放笼子,四爷点头。放笼子还有一道手续呢,必须得来到东面,这里有两根柱子,得动左边这一棵。南侠把柱子抱住,往外拧了一扣,一转个儿,“嘎吱……”然后把手松开,众人仰起头来,就见天花板缓缓移动,裂开一道大缝,从里边系下个大铁笼子来,这笼子足有一间小房子大小,缓缓地落到地上。人们随着笼子往下落,心往上提,因为八王一爷 赵德芳就在这笼子里边囚禁着,众人舍死忘生就为的这事,焉有不紧张之理。就见笼子落地,众人“呼拉”一下子都围拢过来了。白芸瑞头一个到笼子近前:“王驾千岁,臣等……啊!”白芸瑞一愣,大伙儿仔细一看,笼子是空的,根本没有八王一爷 。芸瑞扭头跟四爷说:“咱们上当了!”蒋四爷把脚一跺,“呸!郭长达你个王八蛋,竟敢打赌哄老子,你把八王一爷 弄到哪儿去了,走,咱们找他拼命去!”老少英雄说完,闯出朝天亭,刚到台阶上,就见朝天亭的转圈“呼啦啦”伏兵四起。这里的伏兵都是莲花观的小老道、大老道,别看是老道,平日经过严格训练,都有两下子。他们掌起灯球火把,把院子照得像白天,就见飞云道长郭长达,飞剑仙朱亮,白莲花晏风等所有群贼站在正东面,借着灯光看得清清楚楚。再看周围这些老道,手里张弓搭箭,把目标都对准老少英雄。人家居高临下,把院子整个封死了。蒋四爷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人家一开弓射箭哪里还能活呢?单说白芸瑞,腾一下火就撞上来了,因为郭长达就是跟他打赌击的掌,今天上了当,他能不上火吗?芸瑞用宝刀一指郭长达:“呔!妖道,你因何言而失信?八王一爷 现在何处?”郭长达单手提着量天尺,手捋须髯,一阵冷笑:“哈哈哈哈,白芸瑞,别着急吗,实话告诉你,八王一爷 就在莲花观,只是改换了个地方,为什么要改,这可别怨我,怪只怪白眼眉徐良。”徐良一听,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老西儿“噌”就蹿过来了:“王八驴球球的,为什么怨山西人?”“徐良,谁让你小子多管闲事,晏风跟我说,在南郑县贾家店,你跑到那发威撒野,竟敢把金掌佛禅的左臂砍下来,你小子也太狠了。晏风等逃回来,向我如实地说明经过,故此我才把八王一爷 挪地方了。你要不伤着金掌佛禅我能改变主意吗?这事就得怪你。”白芸瑞听完一阵冷笑:“郭长达,你少找借口,你说我三哥管闲事,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派金掌佛禅带着几个人去南郑陷害我展大伯父,还要害冯渊,你们要不先下手,我三哥焉能下手?看来你是强词夺理啊。”郭长达一乐:“白芸瑞,我就是强词夺理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上当了,中了贫道的计策,如今被困在朝天亭的院里,看见没?这些弓一弩一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说怎么办吧,愿意当刺猬呢,还是愿意跪倒投降?如果你们投降,我只要徐良、白芸瑞俩人,我们给莲花观的门人报仇雪恨,就把八王一爷 放了。这叫货换货,两头乐。如果你们不答应这个条件,贫道让你们一个也活不成,是死是活,立刻给我答复。”群贼喊道:“快说!不然就开弓射箭!”徐良一听,火往上撞:“王八驴球的,你出尔反尔,拉屎往回坐,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跟我老兄弟不怕死,来吧,有箭就往我身上射吧!”徐良说完,噌的一蹿,就到了天井当院,芸瑞一把没拉往,一看三哥的处境太危险,刚才人家指出来还有自己一个,岂能示弱,芸瑞噌一蹿,到了天井当院,胸脯一挺:“郭长达,你不是要我们哥俩吗?我们来了,请你先一交一 出八王再开弓射箭!”郭长达一乐:“小子,哪有那便宜事啊,得先射死你们,然后我才放八王。小子们,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给我开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