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攻宋元宪宗八年(1258)夏秋之交,蒙哥大汗开始三路攻宋。西路军由蒙哥大汗亲自率领,由陕西进攻四川;东路军由东道诸王塔察儿率领,从河南进攻荆襄;南路军由兀良合台率领,由云南出广西沿湖南北上,进攻檀州,意在与东路军会师于鄂州(今武汉)。蒙哥汗的西路军是三路大军的主力,大将纽邻任先锋,汗长子阿速台、亲王木哥、万户孛里叉、大将哈剌不花、乞台不花、浑都海,汉军万户刘太平、史天泽、刘黑马,汪古部大将汪德臣、汪良臣、汪惟正等随军参战,总数约10万人左右。战争一开始,西路军进军相当顺利,先锋纽邻在乞台不花、刘黑马等将领的协助下,在遂宁大败南宋刘整的军队,不久占领了四川重镇成都。纽邻令刘黑马留守成都,自己与副将乞台不花等率15000骑兵沿沱江南下,进攻叙州,活捉宋将张实。然后沿长江顺流而下,至涪江,造浮桥,驻军桥南北,阻止南宋援军。蒙哥接到捷报,立即率主力由陇州入大散关,让木哥率军由泽州入米仓关,万户孛里叉率军由渔关入沔州。当年十月,就进驻利州北山,与前锋军的利州守将汪德臣兄弟会合,准备在嘉陵江、白水的会合处渡江。十一月,蒙哥的中路军进至大获山,宋将杨大渊率众投降。兀良合台的南路军则不断遇到南宋军民的英勇抵抗,好不容易兵抵潭州(今长沙),蒙古军队攻城失利,士兵伤亡惨重,进展困难。东路军的进展更不顺利,塔察儿等诸王习惯于烧杀抢掠,将士任意掠夺,引起南宋军民的极大反感,一年多竟然没有攻下一座城市。当其进至郢州时,受到宋军张世杰部坚决阻击,只好退兵。
郝经提出《东师议》对于蒙哥南征,忽必烈的谋士们在开平宫中进行了议论。郝经交给忽必烈一篇《东师议》,对南下攻宋提出了不同意见。郝经是个儒生,并无作战经验,他出语惊人,立即引起了忽必烈及众人的重视,他说:我蒙古军队以往之所以能所向无敌,一是靠蒙古铁骑披坚执锐,二是靠出奇致胜。所谓“奇”,即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这次蒙哥汗亲征四川,一来铁骑在水乡不能展其所长,二来六师雷动,实际上是舍奇而用正。郝经重点分析了蒙哥汗舍奇用正的弊病:四川一带,限以大山深谷,扼以重险荐阻,迂以危途缭径。我方乘险以用奇则难,敌方因险以用奇则易。况且双方力量悬殊,我方的战略意图明显暴露。敌方坚壁清野以待之,我无掳掠以为资,无俘获以备役。以有限之力,冒无限之险,虽有奇谋秘略,无所用之。最后完全丧失主动,兵势滞遏难前。其结果必然是再衰三竭。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故而他认为,征宋战争,失败在所难免。
蒙哥之死元宪宗八年(1258)秋,蒙哥命忽必烈代塔察儿总领东路军,继续进攻鄂州。十一月,忽必烈自开平启行。十二月,蒙哥攻取四川大良坪。第二年二月,蒙哥进迫合州城下,西路军连下成都、龙门、剑阁、阆州、巴州、长宁、大良等大小城市10余座,可以说是战果辉煌。可眼看夏天就要到了,蒙军不怕寒冷,却难耐暑热。是继续前进,还是撤师北还,是当时蒙哥西路军面临的一个关键问题。于是蒙哥在重贵山大帐里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商讨对策。一种意见认为应该乘夏季酷热到来之前,迅速北还。至于占领的城池,则可以委派官吏治之。今后如何进军,等回到和林再从长计议。长驻军四川的汪氏将领认为不如取道关中,直临江汉。几位老将主张沿江东下,这样可以很快脱离四川险地。但蒙哥汗没有听取他们的建议,于这年二月率军进迫钓鱼城下,被众志成城的10万宋朝军民阻止在钓鱼山下,战争进入胶着状态。这时由于天气已经相当炎热,蒙古军水土不服,疾疫流行,不久又出现了霍乱,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六月,南宋四川制置副使吕文德,率军支援合州,打败蒙古的涪州守军,进入重庆,并增援钓鱼城。蒙哥集中两万水陆大军,由大将史天泽指挥,拦击增援钓鱼城的吕文德军。元宪宗九年(1259)七月二十一日清晨,蒙哥汗亲率蒙军主力进攻钓鱼城,为炮石所伤,不久死于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