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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之证:秦时明月汉时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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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这样的诗词,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诗意好像离我们的生活远了呢?不是明月变了,不是诗意变了,变化的只是我们的心,只是那份悲天悯人的情怀远了而已。在今天,现代化的生活方式,高速运转的生活节奏,让我们的心变一粗糙了,没有了如丝如缕的牵绊,缺少了细腻的战栗与颤一抖,我们不会惦记明月,不会品味诗意--多情的明月悄悄越过女墙,探望了一座静默的石头城。

刘禹锡写南京石头城的明月,“淮水东边旧时月”,这轮明月不仅是历史的明月,也是地理的明月。在“淮水东边”,不仅有着六朝繁华的南京城,还有着盛唐繁华的扬州府。唐朝的徐凝在《忆扬州》中说:“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这句诗,一下子让扬州如此奢侈地垄断了天下明月三分之二的美。明月与扬州,是唐朝诗人心中最美的月色与最美的城池的相遇--才子杜牧如此咏叹:“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一箫?”那是什么样的时节?秋风未冷,月色如烟,情思一浪一漫,箫声袅袅。明月在扬州停驻千年,见证了不同的沧桑变化,也引发中国的一代代诗人们的诗情。一路明月扬州走到南宋,姜白石写下《扬州慢》,想起了当年的“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多情杜牧到了今天的扬州,也是要惊叹的,他还能接受今天的凋敝吗?“纵豆蔻词工,青一楼 梦好,难赋深情”,都已经找不到了;“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水月犹在,但月已经是冷月,水已经是寒波。冷月、寒波的波纹底下隐匿了当年的繁盛。“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嫣红的芍药花也还灿烂地开在老地方,这样的繁花明月,坚守着一份为谁的痴情?

晚唐的许浑有诗:“今来故国遥相忆,月照千山半夜钟。”一个个不眠之夜,听着夜半沉沉钟声,望着天空满满月色,你会将一切家国之思注到心头。穿行在历史的流光中,抬头仰望夜空清辉,你就会知道,为什么这一轮明月高悬在中国诗坛的上空,千古不肯陨落。它有太多太多的记忆,它也有太多太多的憧憬。在明月那里,不管古往今来有多少激一情澎湃,有多少豪情梦想,最终都会“一樽还酹一江一 月”,所有的心情,所有的故事,都会在月色中,被记录,被化解,被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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