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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眼泪的子弹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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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那间熟悉的咖啡馆,急匆匆地爬上二楼。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夏时……”我提心吊胆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你好像又迟到了。”夏时抬起头,眼镜后面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生气般地瞪视着我。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外衣,底下配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漆皮短靴。体态娇小的夏时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桌子显得十分宽敞。夏时是我在一次推理迷聚会上认识的可爱女生,她目前是t大的一名大二学生。在一次案件中,我发现夏时拥有过人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于是每当我碰到棘手的案件,都会邀她参与讨论,而每次我都能从她独到的见解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这也是我和这个特别的小女生之间的秘密。

“对不起……路上堵车。”我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叫了一杯咖啡后,我把正在处理的案子和盘托出,从森郁的日记开始,到瞿生文被捕,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时。夏时一边用小勺捣鼓着杯中的红茶,一边入神地听着。

听完我的叙述,夏时立即说:“哟,这次完全是靠你自己的力量破解了那件电鳗杀人案,很棒哦。”

听到夏时的表扬,我很高兴,但还是装出满不在乎地样子说:“我是警察,破案本来就是我的强项嘛。”我喝了几口快凉掉了的咖啡,继续说:“没想到那个瞿生文——就是那个我们一直在找的临时工,他居然就是那个被杀老人的外孙,他才是杀死汪秦的凶手。我本来还以为是森空幼呢……”

“那个森空幼……”夏时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说,“她长得漂亮吗?”

“呃……挺可爱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你继续说。”夏时继续捣鼓起杯中的红茶。

“哦……”我清了清嗓子,说,“市区刑警队的效率就是高,我们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那个临时工,他们从电鳗的网络购买渠道入手,不一会儿工夫就查到了他的住址。瞿生文虽然从小住在本市,但户口却在外地,为了能在本市更方便地找到工作,他弄了一张假身份证,把名字改成了瞿保成。”

“他承认罪行了吗?”夏时问。

“嗯,在瞿生文的家中发现了一叠稿纸,上面写了四篇手记,在最后一篇手记里,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交代了自己用电鳗杀死汪秦的全部经过。这等于是一份自白书啊。杀人动机则是因为自己的外公被汪秦的父亲汪睿龙杀害了,可汪睿龙下落不明,瞿生文只好拿汪秦开刀。”说着我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四篇手记的复印件,递到夏时跟前,“而在第一篇手记里,瞿生文也描述了他和森郁在地下室里一起发现白骨的经过,这篇手记的内容几乎和森郁的日记一致。原来他们两个都将这件事情记录下来了。本案中的三个关系人都有记日志的习惯,这点非常巧合。”接着我又将森郁的日记复印件放到夏时面前,“这是当日森空幼给我看的她父亲森郁写的日记。”

夏时先看了瞿生文的第一篇手记,随后纳闷地问:“这篇手记里瞿生文把森郁叫成了‘阿成’,这是怎么回事?”

“‘成’是森郁母亲成淑芬的姓,当年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森郁’作为正名,而‘成成’作为从母亲那继承过来的小名。后来瞿生文知道森郁的小名叫‘成成’,就一直习惯性地称他为‘阿成’。现在不是常有这种事吗?婆家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跟着女方姓,当然我们国家的传统都是继承父姓的,所以为了让婆家心理平衡,有些父母就把自己孩子的小名取作女方的姓。”我解释了一通,随即萌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诶你说,要是一个不相关的人看到瞿生文写的这篇手记,会不会以为是森郁写的呢?瞿生文的假名正好叫‘瞿保成’,有一个‘成’字,或许会被误认为是森郁在叫瞿保成哦。”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夏时正好在看瞿生文的那四篇手记,她看完后,不以为然地说:“根本不可能哦,破绽太多了。”

“哪儿有破绽?”我向夏时投去好奇的目光。

“瞿生文是不是患有脑肿瘤?”夏时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他确实患有脑肿瘤,而且情况还比较严重,现在正由警察看着待在医院里呢。”我一脸诧异地说。

夏时将杯子举到嘴边抿了口红茶,说:“首先第一篇手记里有写到,那人正要离开地下室时,突然感到下肢紧绷,迈不开步子,还摔倒了。接下来两篇手记里还写到,视线总是越来越模糊,视力范围变得狭窄,还出现耳鸣、喝粥总是呛到的症状,并且时常头痛。这些都是脑肿瘤的典型症状。脑肿瘤造成脑压增高,压迫视神经,所以导致视力模糊,视线范围变得狭窄;当平衡及听神经受压,就会引起耳鸣、走路不稳,甚至摔倒;喝粥呛到则是由于肿瘤压迫到舌咽神经,使患者进食时吞咽困难所致。综上所述,手记的作者是一个脑肿瘤的患者,而森郁只是普通的脑溢血,虽然也会伴有头疼的症状,但和脑肿瘤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再怎么看,也不会认为这四篇手记是森郁写的吧。”

“你观察力真好。”我夸赞道,为了不甘拜下风,我也提出自己的发现,“而且瞿生文在第三篇日记里有写到,自己在头痛挣扎时,紧紧抓着黄色的书桌,可我去过森空幼家,森郁书房的书桌明明是红木的,这里又有区别啦。还有,森郁站在她母亲墓碑前的那张照片,森郁穿着一间棉衣,表示那时应该是冬天,森空幼说这是森郁的母亲刚下葬时拍的照片,但从瞿生文的手记里我们得知,他的母亲是某年夏天死的,夏天去世的人,为什么要到冬天才下葬呢?另外,墓碑上刻了‘爱妻成淑芬’这几个字,一般来说,在墓碑上刻上‘爱妻’,表示这时候死者的丈夫还未亡吧。也就是说,森郁的父亲是死在母亲之后的。而在瞿生文的第二篇手记里,那段追忆外公的描写中,明明提到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死了,这里又不一样了。所以以上这些都表明,手记的作者是瞿生文而不是森郁。”

“你还去过森空幼家了?”夏时对我的论述没有急忙表态,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啊?没……没啊,我就是去调查啊,例行公事而已。”我突然感到脸颊发烫,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对了,还有还有,瞿生文还在第三篇日记中提到他有一个女儿,说那是他唯一活着的亲人,可是森空幼明明还有个因为吸毒待在监狱的母亲,她并没有和森郁离婚,也算他的亲人啊……你在听吗夏时?”

“在听啊。”夏时用手撑着下颚,把头转向一边,望着窗外,似乎不太想搭理我。不一会儿,似乎看腻了窗外的景色,她终于把脸转向我,说:“可是说这些有意义吗?我们又不是在玩‘大家来找茬’游戏。还是回到案子上来吧。”

“哦,”我挠了挠鼻子以掩饰尴尬,“刚才我只是想活跃下气氛……现在游戏结束,谈正事。这么看来,森郁恐怕只写了这么一篇日记,之后半个月他可能由于身体不适,并没有将发现尸骨之后的事情继续记录下来。现在主要有两个问题,第一是瞿生文不愿说出尸骨的下落,他觉得外公已经入土为安了,不应该再被打扰;第二就是森郁的日记和瞿生文的手记里都提到的那个密室……”

“那个地下室密室是目前最让你困惑的疑团吧。”夏时一针见血地说。

“对,”我突然兴奋起来,“今天把你叫出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讨论下那个密室。汪睿龙杀了瞿生文的外公后为什么要把现场布置成密室呢?或许是不想让人发现尸体,可他又是怎么让铁门从里面反锁的?”

夏时喝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先别急着下结论,老样子,还是带我到现场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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