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叔一怔,想半天说:“是啊,你看,你一会儿把这些演员都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这和我们这个团体的形象很不符合。”
健叔说:“你看,我也不算是你们这个团体的,我是群众演员,那些鸡也是群众演员,你们呢,是艺术家。群众演员吃群众演员,这很正常的。”
那家伙说:“总之不行的。”
健叔说:“你怎么这么啰嗦,那我白演了?”
那家伙掏了掏兜,说:“我只有二十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兄弟,你看这样,这鸡呢,你反正也要放掉,我们呢,就抓回去两只,我们也不吃,吃了多没意思,几口就没了,我们养着。你看这个兄弟,手脚都不利索,医生说要多吃鸡蛋,正好,这鸡也能下鸡蛋,我们就吃鸡蛋你说行不行?”
那家伙考虑半天,没说话。
这时候,刚才被我和健叔騷扰过的那位姑娘又缓缓走过来。健叔手里拎着两只鸡显得手足无措。姑娘走到那家伙面前,一拉手问:“阿雄,怎么了?”
我和健叔同时明白,原来这姑娘是这位叫阿雄的艺术家的女朋友。
阿雄说:“没事的,没事的,他想拿走我的鸡。”
姑娘说:“不是说这是用来表演的吗?”
阿雄说:“是啊,他帮我表演了一会儿,说要把鸡拿走。”
健叔在旁边挠头插嘴说:“吃鸡蛋,吃鸡蛋。”
姑娘温柔地说:“你看,人家也帮你表演了,也不是要吃这个鸡,你就给人家吧,啊?别那么固执。”
阿雄说:“可是表演要用十只鸡。”
姑娘说:“八只也一样的,乖。”
这时候,绑在阿雄身上的一只老母鸡叫了一声。
健叔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开个玩笑的,我们要吃鸡自己可以买的,也不缺这两只鸡。玩笑,玩笑。”
姑娘没理会健叔,继续对阿雄说:“给人家吧。”
健叔说:“不用不用。”
姑娘瞪健叔一眼,说:“看人家老实就欺负人家是吧,这两只给你了。”
健叔说:“算了算了算了,八只那就不叫艺术了。要十只的,要十只的。”
姑娘说:“给你了你就拿走,不要都不行。”
这时候阿雄喃喃地说:“我这艺术展要十只才行的。”
姑娘彻底火了,说:“你怎么这么多话呢,八只就八只,再说我把你身上那些全剁了。”
阿雄吓得低头不说话。
姑娘对健叔说:“还不快走,你们两个。”
我和健叔头也没敢回就到了车旁边。王超已经在等候了。王超看见我们两个一人拎一只鸡大为诧异,问道:“这学校里有卖鸡的吗?”
健叔说:“鸡倒是不少,能下蛋的没有。”
王超说:“那你手里两只哪来的?”
健叔说:“别提了,上车吧。”
到了车里,健叔一直没有说话。王超问道:“喂,说你呢,鸡哪来的?”
我说:“你就别问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王超大为不解,说:“这不是偷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