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眼前突然开阔了。我想,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传说中的国家机密所在的地方。我的唧下是不是踩着最秘密的导弹研究所呢?前面有幢亮灯的楼房,我走了过去,想里面肯定住了很多军事专家。
走到跟前,我醒悟到里面是不可能有任何军事专家的,因为健叔住在里面。这就是我们住的大荣公寓。
我只是很疑惑,我感觉自己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却没想到走到了出发的地方。我没多想,因为这次实在是走了太多路,所以我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围的雪已经全化了。我放眼远眺,还是能看见在树林浅处十步之遥的地方有一堵墙。我想,先前肯定是做梦来着。
健叔从洗手间出来问候我,说:“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睡了你还没回来。”
我总感觉在茫然中发生了很多真切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不是真的,它们清楚地存在于我的记亿里,毫无疑问保存着每一个细节,却又无从知道它们发生的具体时间。
还发生过的比较实际的事情,就是健叔的大生意吹了。当阿雄发过去了一万的要求后,健叔也后悔不巳。我说:“你终于想明白了,还是赚点算点,别太贪了。”健叔说:“我后悔的是我应该要五万。我觉得做避孕套的肯定很赚钱。”
我说:“虽然是这样说,但你的网站并不赚钱。一个赚大钱的何必要到一个不赚钱的平台上做广告呢?”
健叔说:“虽然我的网站暂时不赚钱,但总有赚钱的办法的。”
我说:“那先赚一千过了年再说啊。”
健叔说:“这人真是很奇怪的东西。我本来觉得一千已经是个很大的数字了,但被我这几天老一万一万地想,现在想回去,觉得一千真是个小得可怜的数字啊。 我隐约觉得,我提两万的话,那边也能答应。这是我的商业直觉。你知道吗,我觉得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商业的直觉,我觉得那边能承受两万的价钱。你要相信我的 直觉,你有没有直觉?”
我说:“什么是直觉?”
健叔说:“就是没经过大脑就能直接出来的感觉。”
我说:“那我没有直觉。还是你厉害,想东西都能不用大脑。”
健叔说:“你别拐弯嘲我,你看着吧。”
一天以后,阿雄来了。健叔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阿雄说:“我发了那封邮件,说,我们的网站一般是不做广告的,但是,现在网站的注册人员也很多,可以适当地考虑为双方创造一些双赢的机会。但是我们的报价最低也要一万,这是参照了同等网站给出的一个优惠价格。”
健叔说:“好,正是我要表达的意思。”
阿雄说:“那边很快就回信了。”
健叔马上转头对我说:“你看,很快回信了吧,说明他们是天天坐在电脑前,一分钟刷新一次信箱,急切地等待我们的回音。我说还是应该报五万吧。那个什么,阿雄,你说说他们回的什么内容啊。”
阿雄说:“他们回了四个字。”
健叔说:“我说的吧,他们这么爽快就说了‘没有问题’,说明我们的报价还是低了一点点。”
阿雄说:“他们说:‘去你妈的!”
健叔怔了一下,润润嗓子说:“你看,对方真幽默。阿雄,你快回去——这次你是怎么来的?”
阿雄说:“我是跑过来的。”
健叔说:“好,那你马上回去,跑快点,给他们回个邮件。”
阿雄说:“好,你说回什么?”
健叔说:“你回邮件说,上次报的一万是媒体报价,其实我们还有个内部价格,既然对方这么豪爽,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所以我们董事会很欣赏,决定给对方内部价。”
阿雄说:“内部价是多少?”
健叔说:“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