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你。”我说。
“总比跟孙维栋一起好,这个世界,好男人太少了,我没有你们两个那么幸运,找到条件好的单身男人。”光蕙苦笑。
迪之听到光蕙自怜,也内疚起来,“我也不见得好,我要跟一个封建家庭对抗。”
“可能是我有问题吧,我迷恋有缺憾的爱情。我现在才发觉林放从前写给你的《明天》写得真好。”光蕙哼着歌:
“告诉我,
我和你是不是会有明天?
时间尽头,会不会有你的思念……”
迪之极力讨好田宏的母亲,圣诞节还没有到,她已经在想该送什么礼物给她。我倒想送一件毛衣给徐起飞。那天,我们一起逛百货公司。
“你爱徐起飞吗?”迪之问我。
“为什么这样问我?”
“我觉得你好象仍是爱林方文多一点。”
“为什么这样说?”
“只是一种感觉。”她说,“你忘了我们的月经是同一天来的吗?我和你有心灵感应。”
“我现在爱徐起飞。他对我很好。”
“你最大的弱点便是爱才。”迪之说。她突然推了我一下,说:“你看看是谁?”
我看到乐姬,她一个人正在选购男装内十裤,手上拿着一条黑色比坚尼内十裤。
“林方文爱穿这么性感的内十裤的吗?”迪之问我。
“也许他改变了品味。”我说。
“我们走吧。”我说。
太迟了,乐姬看到我和迪之,并且主动走到我们跟前。
迪之跟她说;“你真开放,替男人买内十裤,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做得到的。”
乐姬不甘示弱,说:“有什么稀奇,你不是没有看过男人穿内十裤吧!”
“林方文好象不喜欢穿黑色的。”我说。
“不是买给他的。”乐姬潇潇洒洒地说:“我跟他分手了,我真不明白,你如何忍受他。”
我以为我一直努力忘记林方文,可是听到他和乐姬分手,我竟然有一个很坏的想法,他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回到家里,走进睡房,我竟然听到艾尔加的《爱情万岁》,林方文送给我的瓷象老人音乐盒开动了,没可能的。
“可能是刚才替你收拾房间时候不慎碰到了开关。”母亲说。
为什么那样巧合?瓷象老人悠远地拉奏一百年前的盟誓,每一个音符都教人伤痛。
电话也在那个时候响起。
“喂--”我战战兢兢拿起电话筒。
“是我。”是徐起飞。
“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今年除夕我不用当值,可以陪你,你喜欢到什么地方吃饭?”
“去哪里都可以。”我的心很乱。
“去兰桂坊好不好?”
“好的。”
“起飞--”
“什么事?”
我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话,我也许想知道我爱他有多深。
“什么事?”
“我们一起度除夕。”我告诉自己,忘了林方文吧,回去他身边,只会换来多一次痛苦,而且他也许已经不爱我了,而徐起飞是我实实在在掌握得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