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绝对的胜利会使甘比诺家族扬眉吐气。
卡洛·甘比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两个人之中必须有场战争,一把锋利的刀要时时嗜血,才会变得锋利,才会让人恐惧。”
巴拉佐聆听着甘比诺的话,他在吃着用意大利干酪和香肠做的夹馅面包,干酪非常纯,和家乡的一模一样,几乎流一出一奶一来,甘比诺习惯地喝着葡萄酒,他买下这片几乎十公顷的庄园还不到两个月呢。
“托尼才出道,由他做这件事,会使家族其他的人感到不安的。”
“唐,冒昧地说,只有托尼最合适去做,唐·克罗斯派来一位很一爱一出风头的小子,他对鲜血有一种天生的适应。”
窗外的草坪上正在举办一次聚会,卡尔正在追吉诺维斯家族的丹尼斯·克莱尔,唐一直赞成家族的联姻,但他十分清楚吉诺维斯家族目前的富有,别的家族与它相比,就像乡下来的穷亲戚。
一支小型乐队在奏着意大利舞曲,临时搭建的小舞台请来了“格莱美”大奖的歌手多伊,他是一个富有激一情的演员,所有的妇女都聚集在他脚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的每一句歌声都将引来尖一叫和飞吻。
然后是法国演出团,这是甘比诺的花招,其他家族会仰慕他的财富的。舞台上差不多容纳了20个演员,舞台上的辛迪只披了一件饰着羽毛的舞衣,舞衣覆盖她身一体很少的部分,几乎让她暴露无遗。
甘比诺昨晚同她睡觉,她的腰和大一腿显示出舞蹈家出奇的柔韧一性一,他送她五枝用法国水晶制做的红玫瑰,一夜他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他被她优雅的气质所吸引。
辛迪在舞台上飞快地旋转,在一排装饰华美的演员中旋进旋出,银白色的高跟鞋在一陽一光下随着优美的舞步闪闪发光。
一个陶醉的时刻,甘比诺想,他在想她的小一乳一房,110磅的体重。
瑞恩带进来一个人,甘比诺通常不去参加那些热闹的场合,这里聚集着纽约最成功的意大利人。他们开着卡迪拉克的豪华轿车,穿着名牌的西装和鞋,嘴里叼着哈瓦那雪茄,他想不出他们还会需要什么。
会客室的玻璃窗阻隔着欢笑声和音乐,而显得很安静,来客是乔治·卡弗,他从拉斯维加斯赶来,他要谈在斯特里普大街建水晶酒店的事。
简特锁上房间的门,格丽卿小一姐将认为她在午睡。她从壁橱里掏出一架天平,再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小堆白色的粉面,这是用她完美的身一体从诺斯尿液中换来的,她紧绷着嘴唇,在天平上称出今天用的部分。
床上放着一个金属盒,里面有一个药匙、一个滴药水用的滴瓶和一支玻璃注射器,有时,她恐怖这些东西。
她把滴瓶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水里吸药,一抽一出绷带,缠在左臂弯处勒紧,青色的静脉血管马上突涨出来,这是斯蒂芬教她的。
她往药匙倒了一小撮海洛因粉末,用滴瓶滴入几滴清水搅匀,再划一根火柴放在药匙下,直到粉末完全溶解。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手端药匙,右手拿起注射器,把药匙的药液全部吸了进去,举起注射器,推出里面的空气,对准左臂凸起的一条静脉,准确地插了进去。
注射器的活一塞慢慢地推了下去,她的眼睛显出病态的兴奋,海洛因的溶液慢慢融进她的血液里,浸入她那颗鲜一嫩无比的心脏,一股暖流向全身扩散,身一体剧烈地一抽一搐起来。
威廉斯的脸,还有诺斯、斯蒂芬,很多的男人,他们像海草一样缠绕着她的小腹。她抚一摸那快一感的中心,她超离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那孤独快乐的顶峰在招呼她。
她飞翔在一束很强的一陽一光之中,她失去了沉重的身一体,所有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跳跃。她细数着它们,每一根都有它跳动的方式,皮肤则在不断滋润的血液上颤一动。
她听见敲门声,像是漩涡之中飘过来的人声,但又被厚厚的屏障给遮住了。到底是谁呢,她最后一点思维在沉睡。
过了麦德逊桥,乔万尼·法尔科把车停在对面街的私人公寓旁,这是有三层楼私人住宅区,尼科尔森住在三层35c号。
雨下个不停,雨扫在不停刮去车窗上的雨水,托尼点了支烟,静静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只有少许行人举着雨伞匆匆地走过,真是个动手杀人的好天气。
毒品在早晨9点钟交易,尼科尔森和哈里一伙人交易,尼科尔森收了托尼的5万美元定金,然后再卖给西部毒贩哈里,私吞这笔款子再溜走,他竟然这样蔑视甘比诺家族,不惜采用最卑鄙的欺诈行为,西部任何一个大佬都不会帮他的,侵犯了甘比诺家族,将受到最严厉的报复。
拐角处并没有望风的,所有窗子都紧紧关闭着,从尼科尔森的窗口看不见托尼的车。
乔万尼·法尔科把准备好的带消音器的手槍递给托尼,手槍的握一柄一和板机都用特殊的胶布缠好,托尼在心里嘲笑尼科尔森的胆大妄为,没有任何黑帮会做这种蠢事,他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推上。
打开车门时,雨点迸溅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
“还有3分钟了。”法尔科说,他一向是一个很沉着的人,尽管他走起路来像一只蹒跚的鸭子。
“快走。”他们俩关好车门,冲进雨幕中,槍插在口袋里,雨水立刻打湿了他们的头发,随着脖子流进去。
一楼没有人,走廊里只有几盏破旧昏暗的灯光。
他们抖了抖身上的雨珠,一声不吭、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向三楼走去。
走了三楼的楼梯口,他们停顿了一下,拉开了槍栓,贴着走廊的一侧,法尔科走在前面,托尼留意着身后。
托尼一向佩服法尔科惊人的控制力,他从没有在杀人现场中有一次小一便失禁的记录,即使他自己打出脑浆也不会。
35c门外有一道铁栅栏还有窥镜,法尔科装扮成送票人,尼科尔森在机场订了机票,托尼蹲在门的左侧。
门铃响了三声,门被打开,法尔科一眼见屋里的尼科尔森,虽然他并不认识法尔科。
“我可以进去,请尼科尔森先生签个字吗?”法尔科彬彬有礼地问,,他手里拿着一张签单。
两个保镖极不情愿地打开铁栅栏,法尔科那张声色不露的脸使他们放心。
托尼蹿出来,法尔科凉冰冰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子弹从风衣兜射一向一个保镖的小腹,托尼手槍射一出的子弹击穿了另一个保镖的张开的嘴,他们向后倒下。
法尔科不等尼科尔森掏出槍来,已经用槍指向了他和哈里,托尼摘下湿一漉一漉的礼帽盖住那张被子弹打烂的血乎乎的嘴。
“托尼,东西全在这儿。”尼科尔森战战兢兢地指着他和哈里之间的两个皮包,一只皮包装着哈里带来的36万美元的现钞。
“跪下。”托尼命令道。
“不管我的事,我并不知道是你的货。”哈里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不只一次听说过托尼冷血的行为,托尼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杀手。
法尔科搜出他们身上佩戴的武器,用槍一柄一打得尼科尔森脑袋淌血。
“你这只臭虫,没有人敢骗托尼的钱,道上的人总这么说,你的脑子长疮了,就是跑到泰国变成人妖,我也让你在美国执行绞刑。”
法尔科把尼科尔森的双手双脚绑在铁床上,托尼掏出一根细钢丝,趁他喉咙发出喊叫时,套在他的喉管上,声音像破排气管子发出来的,他的眼睛几乎突露出来,口大张着,绑在身上的绳扯动铁床“吱吱嘎嘎”的响。
“托尼决不食言,所有的叛徒都将经受窒息的痛苦,他们享受不到子弹的待遇。”
托尼的钢丝已经勒断了他的喉咙,尼科尔森的身一体在做最后神经一性一的一抽一搐,托尼松开了绳子。
“哈里,”托尼转过身对他说,“你是一个一爱一趟混水的家伙,可恶的‘兹维尔曼帮’,圭里阿诺先生开始向我挑战了吗?考虑你是一个客人,所以——”他举起槍贴在哈里耳根后开了槍,血溅在白色的墙面上。
简特有时也从尼科尔森那里买毒品,他的毒品都是从墨西哥航空公司的飞机上捎来的,像雪片一样白花花的纯,尼科尔森不喜欢有人单独来购买毒品,他搞的是合伙批发。
降低危险系数,简特的毒品用具也是从这里买来的,尼科尔森管她叫“孤独的吸毒者”,她有人监管,定期进行心理治疗,她不和任何人共同享受大麻的烟雾。
从清晨醒来,简特就开始呕吐,她的身一体状况糟透了,她自己吸了过量的海洛因,那些毒品的残渣在消蚀她的肌肉和皮肤。
格丽卿小一姐按照她父亲的旨意,安排了她戒毒的疗程,如果不服从,她父亲将停止签发给她的最后一张支票。
威廉斯警长很少再来,即使来了,也不再进入她的卧室。
头像裂开一般的疼痛,她像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对自己的欲一望已不加控制了。
“简特小一姐,不要忘记你父亲最后的警告,”格丽卿站在客厅当中严肃地说。
“让那些警告见鬼去吧,”简特披上衣服从她身边走过。
简特没有按门铃,只是不停地拍击尼科尔森的大门,他通常在屋子里昏昏大睡。
他们收拾了一下现场,法尔科拎那两个沉甸甸的皮包,今天有了双倍的收益,门被敲响时,托尼轻轻地摆手示意,法尔科放下皮包,走向房门。
“让我们看看和尼科尔森交易的另外一个毒贩吧。”
通过窥镜,法尔科看见了简特。
“一个女孩儿。”法尔科轻松地说。
“别把她吓坏了。”
法尔科打开门时,简特看见了血和尸体,她发出尖一叫,法尔科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进房间。
托尼用床单把地上的尸体盖好,然后把全身颤一抖的简特扶进了沙发。
“不必为这些毒贩难过,他们罪有应得。”
“你们是谁?”简特惊恐的问。
“联邦调查局的,这是迈克尔警官。”托尼开始安一抚她,向法尔科眨眨眼睛。
简特的脸愈加苍白,恐惧并不能制止她的毒瘾发作,她开始在地上一抽一搐,眼睛模模糊糊看见托尼那张可一爱一的、带着微笑的脸,这使她感到一种亲切,他的脸的周围是一摊摊血,她听见他在说:“扶起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的身一体软一软地倒在一个坚实的臂弯之中。
简特躺在托尼的房间睡着了,虽然毒瘾折磨着她的睡眠,可是她毕竟太虚弱了,她处于浅昏迷状态之中,苍白的脸上绽出了病态的红晕,她不断尖一叫和吃语,紧紧攥一住托尼的手,她不会记住如何被送进这个房间的。
托尼低着头,向壁炉扔劈柴,这使房间显得融融的温暖,几络头发落在前额,火光映红了他一侧的脸庞,这是简特睁开眼睛所看见的最温情的一幕。
他关心地去看护她,用一条热腾腾的手巾替她擦试脸,同时给她端来一杯热牛一奶一。
“这是在哪里?”简特虚弱地问。
“我的家。”
“这一天我像是在做一场梦。”
“你需要安静和休息。”
“这么说,我躲过了一次发作。”她心中涌一出了一种心有余悸的欣慰。
“毒品会毁了你的,”托尼口气温和地劝说,“你还是个女孩。”
“你是我父亲吗?”简特脸上露出一点嘲笑的神情,“我只关心谁能提供我毒品,可你却把他杀死了。”
托尼心里有一种微微的伤痛,是对这个姑一娘一的,他的毒品也会送到她的手边,而她用她的钱和虔诚来购买着毁灭,但他很快去想,没有他,诺斯会卖得更凶,他们会把毒品装进牛一奶一瓶塞一进婴儿的嘴里的,没有人一逼一你吸食毒品,而有这么多人喜欢这种快乐的自杀。
他瞧着她的脸,露出一种虚弱的妩媚和惹人怜一爱一的神态,她的身一体蜷缩在毯子下面,托尼替她除去了外衣,把它们晾干,她的身一体像一只鸟一样娇一小柔一弱,肌肤显示出一种华贵。
“我叔父也是警察,他们很喜欢毒贩,认为那是一种正当职业。”
简特开始有力气说话,她的身一体暖和过来,而且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脱一去她的衣服,她感到一种甜甜的羞涩感。
“毒贩都是一群凶残的野兽,尽管他们装做很文明的样子,但心里却希望人人为毒品发狂,他们很希望看到你这样的祭品。”托尼自嘲地说,柔情使他看起来英俊而优美。
简特有些出神地望着他。
“你不用判罪就可以杀死他们吗?”
“是的,这是我的权利,你不认为我在伸张正义吗?”
“我从不认为有什么正义。好人像恶人一样犯错,可有人去替他们辩解,扣动板机就能完成正义,你岂不成刽子手了吗?”
“你真是一个狡黠的姑一娘一,你不信教?”
“我的灵魂只喜欢毒品,只有它,才能使沉重的灵魂感到自一由和快乐。”
托尼转过脸去,等她穿上衣服,他的肩很宽阔,像个威风凛凛的男子汉,简特对着他的背穿衣服时,感到一种安全和微妙的情一欲,男人和女人之间随时可能磨一擦出来情感的火花。
“转过来吧。”简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他们出了门。
雨还在下,托尼用雨伞挡着雨,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膊,她在他怀里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然后她钻进托尼的车。
车在落雨的街道上行进,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嘈杂和喧闹消溶在雨声中。
简特看着车窗上跳动的雨珠,她转过头来问托尼:“你一爱一你母亲吗?我是说,其中还包含一种对女人的一爱一。”
托尼开始沉默,他生硬地回答:“是的,我一爱一我的母亲。”
简特并没有理会到他情绪的变化,她接着说:“我不喜欢他们,但我却一爱一我的叔父,他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简特第一次敞开心扉,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感到很痛快。
“其实后来,我仔细想过,因为只有他第一次像男人一样关怀我,我需要这个,而我又没有遇上其他关心我的男人。”
托尼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她的奇谈怪论,她倒是热情又直率。
“你有过许多女朋友吧,她们每一个都喜欢你,向你献媚吧。”简特奇怪自己心里微微有些醋意。
“是不少,但她们像风一样消失了。”
“这对我可以算是个好消息。”
车开上了山坡,简特看见叔父的“菲亚特”轿车孤零零地停在雨里。
“好了,”简特温柔地说,“谢谢你,我叔父看见有男子送我,一定非常生气,幸好你们是同行。”
“别把我们之间的秘密告诉任何人,这是做朋友之间的承诺,”托尼撩一起她掉落的一络头发,“我会来看你,当然不希望再碰到你毒瘾发作。”
“我答应你,”简特真诚地望着他的眼睛,他们之间默默地感受到一种无形情感的建立,“吻吻我吧。”她轻柔地说。
托尼张开他的嘴唇,只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他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和她急促的呼吸。
一种快乐涌遍他的全身,雨丝带来的凉意使他的大脑变得那样清澈,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想。
3小时以后,威廉斯警长赶到了尼科尔森的寓所,毒贩之间的火拼已算不上特殊新闻了,但这件案子有可能影响他对诺斯的报复,诺斯有可能跑到中西部或是更远的地方度假,他有避风头的习惯。
警局里的档案有着一大堆尼科尔森的犯罪记录,甚至包括他的嗜好:每周吸毒一次,而且不加选择,大麻、可卡因、hashish、lsd或zoaaludes,什么都行,醉酒后一爱一向路人开槍,槍法却极其糟糕,惟一击中的目标是路旁食杂店内一只烘烤的火鸡,被判处有期徒刑缓行,但他一精一于诈骗,几乎所有的州都有他的诈骗记录。
很明显,这是因为诈骗又引起的残杀,威廉斯看着尸体上的被单和血迹说:“这是一个非常沉着的杀人犯,他杀了4个带槍的人,他们却显得毫无反抗,束手待毙,”他指着尼科尔森喉咙说:“他的诈骗引起了杀人者无比的愤怒。”但他并不能从杀人的手法中找出线索,只能隐约估计出这是一宗很大的买卖而已。
勘察完现场后,威廉斯总习惯到警局附近的酒吧里坐一坐,那里会聚集着他很多的手下,他们都很尊重他喜欢单独行一事的习惯,有时也邀请他一起喝威士忌。
酒吧放着音乐,黑人吉姆正站在柜台里忙着给客人倒酒。
“嗨,警长,过来喝一杯。”有人邀请道。
“谢谢,你们乐着吧。”说着,他宽大的一臀一部陷在摇摇晃晃的转椅里。
他要了一杯烈一性一的威士忌,一口气喝干。
“吉姆,再来一杯。”吉姆接过他手里的杯子。
第二杯喝得很慢,能感觉到喉咙被刺激得发一热,他也许晚上不再赶回家里,找一个熟悉的一妓一女,随便睡一宿了事,她们会很乐意为他效劳,虽然他的要求只不过是睡一觉。简特已不在乎他回不回来,反正她有毒品陪伴着。他想长久呆在这里一个人喝酒,什么也不用想,干一件无聊的事会使人麻木。
斯劳特端着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平常他总是对酒一精一很敏一感。一只手搭在威廉斯的肩上,是为了表示亲一热。
“警长,对这件案子有何高见?”
“斯劳特,拿开你的手,再听我说话。”威廉斯并没有转过头。
斯劳特脸有点发红,已经有几个同事往这里瞧着呢。
“我并不想在退休前给你留下不快,斯劳特,可这件案子我已经交给保罗去办了,我现在只关心诺斯,这个城市糟透了,杀人已经刺激不了我的神经了,你在污浊中呆得时间还短着呢,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新闻界很关注这件案子,市长说每天有1人死于槍击,对于纽约市也太多了。”
“别说那些社会责任感,警察的责任首先是看好自己,我的高见就是纽约需要这个,它的一精一彩之处是尼科尔森的喉咙终于被勒断了,省了一粒子弹,而我以前总认为他会被乱槍打死在烂泥沟里。”
威廉斯眼里有一种冰冷冷透澈的寒光,他使斯劳特不寒而栗。
“好了,警长,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办。”
“最迟别超过下周,这是我退休前最后想解决的一件事,唤一起黑帮对警察的仇恨。”
穿好风衣,威廉斯放下酒杯,把纸钞压在杯子底下。
“不用再找了。”他对吉姆说。
“再见,警官。”吉姆感激地说。
迎面的风还夹带着一点雨丝,威廉斯打开车门,车窗上挂着简特送给他的小礼物——一只一精一致的玩具小猪。
在纽约东大街,威廉斯看见简特的切维牌旅行车,从他车的左侧一闪而过,当时他正想着简特送给他的那本亨利·梭罗写的《不合作之合作》,那上面有一段很有趣的话“大多数人对于政一府是这样一种情形:他们主要地不是作为人,而是把自己的肉一体作机器为政一府效劳,他们是常备军、自卫队、狱卒和警察……。”
同时他还在想一个名叫琼·哈佛蒂的百货商店女店员,她还一直保持着独身,他有她房门的钥匙,一周他去一次,给她买不少礼物,大多数是食品,她在练习瑜咖,他们和和气气地在一起吃饭聊天,她对他的禁欲持一种认同的态度。
威廉斯改变了车行驶的路线,他保持着两个车距的位置,他们相互都看不见。
简特的车速不快,威廉斯一直担心她吸毒驾车,她会撞在电线杆上,把线杆当做竖一立起来的道路。
威廉斯点着一只烟,打开了收音机,传来伯罗斯主持的电话交谈的节目,他和一个人激烈地辩论着吸毒,那人是个诗人,此时正进了吸毒后的迷醉状态,他骂伯罗斯是一头德州的猪嘴,然后叙述自己处于崩溃状态的情况:“……我感到肌肉像水一样地化掉,只有30磅,脑子像被子弹撕咬,眼前是戒毒所的钳子……”伯罗斯掐断了他的喘息,这会使所有的人感到恐惧。
“这位先生显示出柯克关于鸦片的写作,”伯罗斯评论,真是伶牙俐齿,威廉斯想,“没有人会把吸毒者的幻觉当做人生的真实感觉,它是药物的试验。”伯罗斯断言道。
车行驶了三条街,切维牌旅行车在一幢道旁的建筑物边停下,威廉斯放慢了车速,他看见简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和皮靴走下来,背上背着一只很大的包。
简特匆匆打开楼门,威廉斯把车停在离简特车不远的位置,他并不下车,只是在等待她下来,他相信她会下来,这是一种直觉,也许1个小时或者更多的时间,反正他不焦急。
自从被托尼送回家的那一刻起,简特产生了一种渴望,虽然他们在血淋淋的场合相遇,但改变不了他对她付出的温情,让她感受到第一次受人怜一爱一的温暖。人生这么容易受偶然因素的影响。简特常常一个人在黑暗的卧室里去想那一幕,也许她太孤单了,太脆弱了。
甘比诺的战士将在第二天到达,巴拉佐将这次战役的指挥权交给了托尼·卡甘诺,唐对这事有些不放心,他甚至有些记不清托尼的模样,巴拉佐的话他半信半疑,“他杀过多少人?”唐嚼着一块炸鸡腿,问着对面坐着的巴拉佐,“血会不会让他发一抖?”
“他可是一个杀人的天才,”巴拉佐说,“我从来不认为杀人是一种荣耀,有时我对他人的死还感到一点点惋惜,可他只当是削一只苹果和一只土豆,他会计算杀人时机和射击的角度,简直把杀人当做一门艺术。”
“一位令人恐惧的人,”唐用葡萄酒把嚼烂的食物送进胃里,很细地品味着各种美食,“这种人没有丰富的思想和感情吗?如果是这样,他不会是家族优秀的人眩”“我从来不敢低估他,”巴拉佐说,“他有狂一热的野心,却被彬彬有礼的外表遮盖着,他内心充满着矛盾,却能很好地解决掉。”
“好吧,我的军师,”唐推开酒杯,“诺斯绝不会相信我用一个无名小卒对付他。”
简特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见到托尼,但这一刻她被一个念头紧紧一抓祝她在卧室的镜子里套一上最喜一爱一的玫瑰色的胸罩和内一裤,想到一双手轻柔地把它们扯下来时,她感到一性一欲的冲动。她往身上隐密的部分喷着香水,这会使托尼直打喷嚏的,她对镜子里的面孔微笑。
车进入大街上时,手有些紧张,连打了几次火,才把烟点着,嘴里飘出淡蓝色的烟雾,地上留着雨后的痕迹。
打开车窗,凉风吹着她的面颊,她父亲已经停止给她签支票,他认为这等于把海洛因送到她手里,她口袋里只有25美元,但她也决不会求诺斯,去喝他的尿,威廉斯叔父会给她钱的,但这会让她感到耻辱。
从壁橱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用油纸包好的微型冲锋槍,托尼仔细地看着它一精一致的表面,这是瑞士制造的,有着良好一性一能,连续击发的抖动好像是细碎的鼓点。
明天,它吐出的火苗将把诺斯的公寓烧成焦炭,他察看着弹夹,子弹亮晶晶的发着光。
门铃声响了,他多少有点紧张,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敲他的门,他把冲锋槍放进了壁橱里,从枕头下掏出了手槍。
“谁?”
“托尼,我是简特。”
“我的上帝。”他把槍放进了冰箱里,把门打开。
“谢谢,”简特说道,“事情决定得很仓促,恰巧我路过这里,”她努力找点理由。
托尼轻声笑了:“用不着事先计划,搞一次突然袭击我觉得更有意思。”
托尼用冰凿破开冰,给她调了一杯对冰的威士忌。
简特看着橡木床的毛毯,她曾光着身一子盖着它。
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壁炉还烧着劈柴,屋子里暖融融的。
“没有打搅你吧,警官。”
“恰巧我休息,让自己松松弦,听到警笛声就让我浑身发麻。”
“明天我去戒毒中心,”简特说起慌来,“我害怕今晚捱不过毒瘾,找你聊一聊。”
她的脸色好多了,是一个可一爱一的美人,见到她总是有异样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容纳在心中,让他感到她鲜活的生命和他飞翔在空中的开阔心境。满足了他的一爱一怜和渴望宁静的想法。
从她的眼光中看见自己的投射,清澈蓝色的眼睛像海水般的波动,有时又像夜空一样深远而单纯。
他们喝着酒默默互相注视着,她回避着他过分炽一热的目光,这种对视能在一瞬间跃过她心里的沙漠,找到甘甜的泉水。
“我12岁到意大利去学习歌剧,觉得你和那里人一样冷漠和坚定,有着固定的信念。”
“我是一个意大利人,”托尼笑起来,“可是12岁我已经改变了国籍,并且有个奇特的感觉,我只能记得意大利的干酪了。”
“那么,联邦调查局是怎么回事?”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德克萨斯州威弗利联邦调查局登记处报了名,现在在斯卡斯达尔抓偷盗卡迪拉克的盗贼,当然也奉命朝毒贩开槍。”托尼看她专注而天真的神情,有些不忍心。
“我并不在乎你干什么,”简特嚼着冰块,“但这不是一个有趣的回答。”
托尼感到在和简特的对话中显得笨拙和辞不达意,他们的膝盖几乎碰在一起,他控制自己激发出来对她身一体无穷的欲一望,需要一种让她感到安全的节奏,他想。
占有自己喜一爱一的姑一娘一是一种很自然的想法,一爱一包含一着一大半一性一的成分,托尼并不相信永久的一爱一情过程,只不过是一瞬间激发的闪念,谁也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把它放大,除非他是一个圣徒。
“我很孤单,所有人都放弃了我。”简特露出悲凄的神情,她向托尼要了一根烟,点着火。
“你在说你的叔父?”她脸的轮廓在微微的黑暗中有着优美组合的弧线。
“不要再提那个老人,他疯狂地喜一爱一我,由于一性一的观念,看不见的血缘阻碍了他。”
“我不能认同你的观念,任何人可以选择和他许可的对象交一配,超常的东西会使内心反叛的,我们不光是承受这个孤零零的身一体。”
简特在托尼面前脱掉了袜子,露出涂成猩红色的脚趾甲,她的牛仔裤洗得发白,被身一体撑得紧紧的。
“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吸一口吧?”她露出天真的笑容,“你像一个老人,一个会施催眠术的老人,我可以借用你的卫生间吗?躺在浴缸里来一口。”
“请便吧,”托尼说,“这时候我很想进入执法状态。”
她从包里倒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在和胸中的恶魔搏斗,它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像下雨一样,笔记本、旅游眼镜、化妆盒,各种衣裤飘落在她和托尼之间。
她像耗子扒一开垃圾觅食一样急切地翻找一只烟盒里夹带的可卡因,那是一只雕刻一精一美的盒子,也是一只潘多拉带着神秘诅咒的盒子。
“也许忘了。”她在撕扯一只镶边绣花的丝质内一裤,托尼同情地注视着处于半疯狂状态的她。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帮她把东西—一放进了那只大包里,然后起身走向壁橱。
“亲一爱一的,你可以用我的。”托尼拿出一只皮包,轻轻地放在地上,解一开了皮包的拉锁,里面是各种毒品,大麻、可卡因、hashish、lsd或zoaaludes等样品,足够举办一个毒品宴席了。
简特吃惊地望着他,感到不知所措。
“你算找对人了,”托尼有些刻薄地说,“我们不再做游戏,简特,我这里的毒品足以把你那颗花花绿绿的小脑袋烧成一个个窟隆,虽然我卖毒品,但是讨厌所有吸毒品的人,人缺乏意志才变得低贱。”
“看在上帝的分上,这不是真的。”
“睁开你的眼睛,咱们道德的砝码一样的沉重。”
“天啊,真是一团糟。”
托尼给她拿出一小袋可卡因。
“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吸它,纯的德国货,能使你飘飘欲仙的。”托尼以兜售者的口吻说。
“叭”的一声,简特挥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毒品,她捂着头开始哭泣。
要是没有心理准备,纽约准会使人发疯的。
简特钻进了他的浴一室,她管他要了一件宽松的睡衣,从浴一室她扔出来让托尼眼花缭乱的衣服,托尼从来还没有见到如此可一爱一而令人心动的女人内衣。
已经洗过了热水澡,简特强忍着,并没有吸他提供的可卡因,喷头的热水激得她皮肤发红,她还在仔细想着刚才一幕,一个优雅而多情的毒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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