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变态的原田
翌日清晨,喷气式飞机在西雅图机场起飞。
至道森克里克的航程约六百英里。席位基本已满。原田邻席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妊一娠女一性一,挺着肚子。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呢?——她凑过来搭话,真是一个健谈的女人。如果是紧邻,理所当然应该交谈。原田是一副东洋人的面孔。要是在重要航线那姑且不论,但乘座这种地方一性一航线的日本人倒是罕见。
女人的名字叫海伦。
“到那儿去?”
“到加拿大拦路搭车旅行,去阿拉斯加。”
只有这个回答。
“真羡慕呀!”
海伦歪着头,眺望窗外的云层高高的鼻子,如同塑像一般。
“我是搞焊接的。”
“焊接?”
对于这话,原田不太明白。
“锻工。”
海伦笑了。
“哦。”
这回明白海伦的职业了。锻工就是锻冶工人。焊接就是进行熔接的工人。经过么一说,原田果然看见她手上有许多烧伤的痕迹。原田对于这位自报是锻工的女一性一,有什么感想呢?不太清楚。反正,在日本女一性一中是没有这么表达思想的。能够想象出,海佗在焊接工厂劳动的姿态——敏捷、刚毅。
海伦正侧着脸,可见那倒影中浮现出哀愁。这是对能自由旅行的人们的羡慕。从而,原田顿悟到在海伦健全的躯体中,潜藏着的哀愁。
“顺着97号公路走,可以到我家。在我家附近可以租借到房屋。”
“谢谢。”
97号公路是从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到加拿大道道森克里克,然后接阿拉斯加高速公路,通向育空地区的沃森莱克,整个公路蜿蜒两千英里以上。1号公路从沃森莱克通向阿拉斯加的安科雷季。
“想去逛逛日本。不过,可能不行呀。”
海伦爽一快地收回视线,然后询问了各种有关日本的事情。
道森克里克是个晴天,原田是初次到加拿大,与西雅图相比,显得寒冷一些。
乘辆出租汽车到了海伦的家门口。
不顺便到家里去坐坐吗?——海伦多次劝诱。原田断然拒绝了。海伦虽然呈现出孤闷的表情,可仍然挥手目送着原田。在机场丈夫没有来迎接她。大家的人生经历各不相同——原田边走边想着。
原田顺着阿拉斯加高速公路往北走。一出街道,公路两侧都变成延绵不断的白桦树,景色显得旷大。
没有拦路搭车的旅行者。旅游旺季已过,现已转入冬季。八月份是旅游高峰期,据说从美国各地来的露营者在这个公路上结集,然后去阿拉斯加。这时,已不能露营了。
好几辆大型卡车过去了,谁也没有停下。
原田坐在路旁。
过了一小时左右,来了一辆大型露营车,与其说是露营车,不如说是牵引车。是美国车号。虽然说回美国的露营车还可以见到,但北上的这还是第一辆。
原田挥了挥手。
司机是个女一性一。她刹住车。
“去什么地方?”
那女人问道。
“去阿拉斯加。”
“好的。”
女人很自然地点点头。
原田坐到了助手席上。
“我叫凯瑟琳。”
女人自我介绍。她约莫二十四、五岁,瞳孔蓝蓝的宛如一池湖水。鼻子是通天鼻,但又不如典型的欧洲人那样高。由她的身材便可得知她有一副温柔的面孔。旅行者们都说美国女一性一漂亮、可一爱一,有一种混合的美。
“会开车吗?”
“会。”
“那好,就拜托你啦。从美国出来一直不停地在跑。”
凯瑟琳停住车,换了席位。
“从美国哪儿来?”
“原田握住方向盘。
“威斯康辛。”
“到哪儿?”
“阿拉斯加,目的是放一浪一。现二十五岁,单身一人。在此以前在办公室工作。叫我凯西好了。”
“谢谢,凯西。”
原田用拇指指着后面的拖车。
“不,不,”凯瑟琳摇摇头。“孤独的旅行嘛,拖车是装的行李。用以前工作贮蓄的钱买的拖车。这是唯一的财产。”
“好哇。”
“准备绕阿拉斯加一周。从阿拉斯加高速公路利费尔班克斯,从那儿乘飞机到北冰洋的巴罗角、白令海的霍普转一圈,再返回费尔班克斯。再一边过着拖车生相,经过麦金利国立公园、安科雷季,渡海去科迪亚克岛。返回的路线预定从库莱西·贝伊到朱诺。不过,是否回来我自己也不清楚。”
在进行说明的时候,她眼中闪着光芒。
“不回来?”
“如果找到一个喜欢的男人,留在阿拉斯加也行啊。”
“在威斯康辛没有恋人吗?”
“人是有过,好几个呢。不过,没有结婚的情绪,这次绕加拿大去阿拉斯加一周,正是想找和王子呀。噢,这个蓝图宏伟吧?”
“是的。”
“密斯特原田,你从日本来寻找什么呢?”
‘父亲和妹妹的仇敌。”
“仇敌?”
“不共戴天的仇敌。”
不共戴天之仇——但能否复仇,没有信心。
“这,是怎么回事?”
凯瑟琳白白的脸蛋,变得严肃了。
原田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没有理由定要隐匿,不能认为寻求放一浪一而外出的凯瑟琳会向警察告发。原田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再说,进入阿拉斯加,就必须要买手槍了。手槍虽说在槍支店等地方有卖的,可是否仅出示护照就能买到,这不清楚。要是能请凯瑟琳帮买,就没有问题了。
“你现在正被中央情报局追缉……”
凯瑟琳盯着原田看。
“正是由于这样,才绕道加拿大的。”
“我一定保守秘密。”
“谢谢。”
车继续向前开着,沉默了一会儿。
阿拉斯加高速公路延绵不断。沿途多是平原,四车线的道路显得单调。在道路的两旁,好象是喜马拉雅松似的矮木森林无边无际,其间也杂有白桦树。这是作为战略需要而建设的泛美高速公路的一部分。在这里没有日本东京道上跑的那种人工整齐感,仅仅是开拓了原野而直接灌入混凝土,因而显得粗糙。然而,这却使旅行者的视线感到和谐。
“你父亲和妹妹真可怜呢!能救出恋人就好了。”
“准备救出。”
“能帮你什么忙吗?”
“凯瑟琳脸色苍白。
“能乘到阿拉斯加就足够了。我想买支手槍,如果不是太麻烦你的话……”
“行呀,尽管吩附好了。你有着极其高尚的一精一神。”
凯瑟琳叹息说。
“怎么说呢?我现在的处境是:政一府、警察都到敌人一方去了,只能这么办了。”
凯瑟琳沉默了。
阿拉斯加高速公路在途中就改变了名称。97号公路在育空地区的沃森莱克终止,再往前就是1号公路,一直沿伸到阿拉斯加。
到达沃森莱克已是夜里十点了。从道森克里克出来已经跑了五百英里——八百公里了。
凯瑟琳把卡车从公路上开进森林停放。
她招待原田吃晚饭。卡车中应有尽有。有床也有起居室、厨房,连浴一室也有,是一座移动房屋。原田也曾经听说过在加拿大、阿拉斯加一带流行这种形式的卡车。据说有这样的房东,即把城镇的电话线牵进来,把厕所的软管直通地下水道,从而靠将几辆这种卡车租赁给别人维持生活。
从进餐间拿出威士忌。原田一面喝酒,一面看着不停地忙碌的凯瑟琳。迷人的臂,高一耸的胸,长得很匀称。国度的不同才会造就出这种类型的人。在日本,若是具备这种身材、容貌的女人,百分之百的都是些自命不凡的人,肯老会染上令人作呕的习气,而象这位凯瑟琳这样抛弃都市生活,冒险出走,到阿拉斯加探求未知的生活,是决不会有的。
“吃饱了。”
原田认为差不多了,便站起身。
“让我来驾驶汽车。”
“密斯特原田。”
凯瑟琳注视着原田。
“什么?”
“我令人讨厌吗?”
凯瑟琳的视线落在桌上。
“不。”
“若是这样,那能一块睡觉吗?”
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原田坐下了,不知如何回答为好。欲一望是有的,曾数次地想象凯瑟琳的倮体。因为是男人,这也是很自然的。倘若抱着她,至少可以从紧迫感中暂时地超脱。进入了阿拉斯加后,就可以感到死神已在什么地方等待着自己了。完全可以想象,在旧金山虽然逃走了,可是中央情报局又正在阿拉斯加的机场,加拿大的国境伫候,或者已与海关人员联系妥了吧——总之,被追击一事,原田是有清醒意识的。
原田问:“你很喜欢我,是吗?”
“你黑色的嘴唇真富有男一性一的魅力。”凯瑟琳娇嗔地说,吻了吻原田冰冷的嘴唇。原田扭曲的内心泛起欲念。他贪婪地盯着凯瑟琳秀色可餐的肉一体。
凯瑟琳站在了原田的旁边。
原田抱住凯瑟琳,彼此的嘴唇交一合了。凯瑟琳寻求的是浆郁的“克什”。他们相互拥抱着,倒在床上。原田已不再想什么了,脱了凯瑟琳的衣服。凯瑟琳闭上眼睛。rx房多么的丰满。原田的脸埋一进了rx房。
rx房象一扇天堂的门扉,把原田关进了温柔之乡,然而原田死寂的心灵已不能被人间的温情打动,他灵魂深处掀起变态的狂潮。
原田推倒了凯瑟琳。
凯瑟琳受到一爱一抚,发出了不间断地、低微的呻一吟,伸直了腿开始痉一挛,波动着……
原田忽然站起,拖起了皮带,向凯瑟琳猛一抽一乱打。凯瑟琳痛苦的呼叫一声压倒了荒野风雪之声,使原田亢一奋起来,他觉得自己一会儿成了岛中,一会儿是中冈……
起风了,刮在卡车上嗖嗖地呼啸。
6人一性一的悲剧
翌日清早,还在黑暗之中车就出发了。
从沃森莱克到国境线约有五百英里路程。
凯瑟琳时常呈现郁闷的表情。
已商定在费尔班克斯分手。预计到达费尔班克斯是在翌日黄昏时分,日本时间是十月二十日。若按日程安排,中冈干事长到达安克雷季,是十月二十四日,还有四天,时间宽裕。
在这四天期间,从费尔班克斯乘阿拉斯加的火车或拦路搭车到麦金利,然后只能徒步去“登山旅社”。没有道路,必须要翻越荒芜的山岳。在阿拉斯加,有道路的只有安科雷季至费尔班克斯一线,其它地方都是莽葬荒野,交通工具只能利用飞机。
作好登山的准备是必要的。
“原田,费尔班克斯分手后,就再不能见叫了吗?”
看着前方,凯瑟琳问。
“大概是吧。在中央情报局的巢一穴一里战斗,活着回来的可能,几乎太小了。”
“我从费尔班克斯飞到波因特巴罗,四天以后——即十月二十五日返回,暂时在麦金利国立公园野营。倘若你活着返回,就到旅客通报中心去询问,便可得知我的野营地点。”
“谢谢!”
“要是你和恋人一起回来,我即便是心里悲哀,可也是没法办的事呀。”
“……”
原田没有回答。凯瑟琳怀的好意是很清楚的,可是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侥幸生还的希望几乎没有。
姑且能够杀掉中冈干事长,也不可能从阿拉斯加逃走。阿拉斯加有理查森空军基地和韦恩赖特陆军基地,在那里可以出动大批的搜索机、空降部队,军犬也会出动的——不可能逃走。
假定只是救出野麦凉子,在这种情况下,追踪的可能只有中央情报局,警察和部队不会出动。要是能争取逃出,就可以跑进日本领事馆要求保护。
可是,正在等待着的,不是这么简单的对手吧。
不会再见到凯瑟琳了。
两人交替地开车,一直持续到深夜。
这一夜,在国境附近一个城镇的郊外露营。
刚一吃完饭,按耐不住的凯瑟琳又向原田要求,强烈的一爱一欲燃一烧着。一浪一漫的野游和变态的一性一方式,似乎激发了凯瑟琳野一性一的本身。在原田那里,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事情完毕之后,凯瑟琳也不愿意离开原田,赤身倮体地抱着原田睡觉。
拂晓,凯瑟琳又开始挑一逗了。
这里,所包一皮一皮含的激烈程度,仿饰彼此都想让生命之火燃一烧殆尽。作为原田来说,悲惨的身世只有在欲海狂一暴中才能暂时忘却。
翌日清晨,越过了国境。
顺利地通过了海关。
刚出海关,凯瑟琳就从卡车里取出护身的手槍和子弹。
“送给你作为纪念。装上子弹带着,路上可能会遭到袭击。”
“好。”
槍是柯尔特式自动手槍,射程为45米。这是赶时髦的,对女人来说不太适合。
在路上不会遭到袭击,因为尾行的车并没有出现。
黄昏时分,平安抵达费尔班克斯。
当天晚上,原田还是和凯琳瑟一起度过的。认识后已是第三个夜晚了。彼此都已熟悉对方的每一个角落了。一上一床,很快地就燃一烧起来了。凯琳瑟的一性一感带原田已经知道。
这个夜晚,凯瑟琳非常贪欲。
一精一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时,已是夜里九点过了。火车的窗户还透进光亮。夏季里,太一陽一十点过沉没,凌晨两点又升起。这种深夜里的太一陽一,被称之为“午夜太一陽一”。在北极附近,太一陽一仅在地平线上转而绝不会沉没。
凯瑟琳的热情也是这样,永远没有尽头。
“不死的话,一定要到麦金利来啊。”
凯瑟琳把脸埋一进了原田的怀里。
原田搂着凯瑟琳的细一腰熟睡了。
这一夜,原田扮演了岛中的角色,让凯瑟琳肆意凌一辱。
这事之后,原一陽一惊讶地想到,凯瑟琳有着怎样扭曲的人生之路,如此变态的一性一欲居然使她兴致盎然。
翌日清晨,与凯瑟琳告别了。
出了卡车,原田向城镇走去。凯瑟琳没有从车里出来,原田也没有回头。他迈若大步向远方走去。凯瑟琳是个美丽的姑一娘一,一性一格也挺可一爱一,她一定会找到一个自己理想的男人。原田说来,最后的时刻已在等待自己。
到了街上,买了登山用具。虽然这里是阿拉斯加的第二大城市,但是规模很小,街上几乎不见行人。没有行人似乎是阿拉斯加的一个特点。虽说也有街道,可是称得上繁华的却是很少见,因为人们都是用车上街,一次就购买能吃几天的食品。这是无论是谁的车子,冲撞痕迹比比皆是,哪怕新车也是如此。大概车开得粗野,即或是撞车也不修理吧。
在到费尔班克斯途中,见到了好几百架家庭自备飞机。汽车停车场没有,可小型停机场却到处可见。阿拉斯加值得夸耀的是,小型飞机的普及率居世界第一,取得驾驶执照者的比例也居世界第一。公路虽说有六条,但与阿拉斯加辽阔的幅员相比,仍然很少。所以小型机的普及,是理所当然的。汽车在这里,可以视为自行车。
原田步行向阿拉斯加火车站走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原田回过头去,口袋里握着手槍。
“早上好。”
这是个年过半百、满脸胡须的男子,他过来与原田并排走着,说着一口不太流畅的日本话。
“你是日本人吧?”
“是。”
原田手槍一直握着,作好随时待发的姿势。
“中村先生认识吧?
这是男子问。
“中村?”
“安克雷奇的中村,那家伙是个好人。”
“不知道哇。”
“但是,你是日本人呢。”
“是的。”
“奇怪呀。”
“姓中村的在日本有几十万呢,和美国姓吉姆的一样。”
“是吗?”男子张开大嘴笑了。“那,去哪儿呢?”
“打算乘阿拉斯加火车。”
“那是好火车啊。”男子称赞道。“我在叶山呆了三年。叶山的良子认识吧?”
“不认识。”
“是个好女人呀。”
“那家伙好吗?”
“当然。好,再见。”
那男子挥挥手,穿过道路向一边走了。
一辆路过原田身边的出租汽车停下来,不知为什么原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刚才的那人,你认识吗?”
是一位中年的司机,他用日语问。
“不。”
日语讲得如此熟练,原田感到惊诧。
“伙计。我正在出租卡车,拼命地干活,如今已有三台卡车了,再加之出租汽车,能够充裕地度日了。”
这男子什么也没问,只是自夸。从说话的神态和一精一通的日语,原田感到这两个男子是中央情报局的成员。
“刚才的那人?”
“哦,他在阿拉斯加输油站干活。那家伙,喜欢炫耀日语,,一见到日本人就开始搭腔。”
“你在什么地方……”
“我参军在日本呆过,在费尔班克斯,会日语的很多。”
“是吗?”
当然不能相信。
可是什么意外情况也没发生。出租汽车很快到了车站。
出租汽车又很自然地开走了。
火车开动了。
是镶玻璃的双层了望车。正如大胡子男人所说的那样,是漂亮的火车。座席都有靠背,连踏板也是折叠准备着的,前后席位的间隔几乎等于日本的两倍。而且,乘客也不多,一节车箱仅十几个人。这是阿拉斯加唯一的国有铁路,所以不存在赤字的问题吧。只是速度慢得令人吃惊,似乎是以自行车的速度在行驶。原田在车箱的后面找了个角落坐下,这样便不用担心来自背后的袭击。
列车沿着尼纳纳河行驶。这是一条注入育交河的支流。育空河从加拿大的育空地区发源,是条全长三千六百八十公里的大河,横贯阿拉斯加而流入白令海。
车窗外,白桦树森林亘延不断,尼纳纳河河水混浊呈褐色。列车象一条长虫那样在矿大的原野中行驶,速度也犹如爬虫一样缓慢。
车里没有使人感到异样的人物,带孩子的妇女,工人模样的青年,年老的夫妇和单身旅行的女人——没人注意观看原田。
那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倘若一操一日语听那两人不是中央情报局的成员。那中央情报局的只在旧金山被甩掉后,又究竟在于什么呢?当然,他们一定要在阿拉斯加各地机场警戒,考虑到从大路进来也必须在边境海关进行监视。原田固执地认为从羽田机场到旧金山他们是有联系的,这是自然的。两人倘若仅是普通人,吗么简直不明白中央情报局是在玩一弄什么一陰一谋。
仍然是一陰一谋诱一惑吗?
这么说,摩根对麦金利附近中央情报局的山庄进行的调查过于简单了。虽然调查时贝克并不在家,但会不会是预先估计到原田要来调查而故意散布的烟幕?
中冈干事长要去阿拉斯加,半个月以前就通过情报网透露出来了。仔细想想就会感到不可思议。这可能是为了使原田有时间得到旅游护照的一种计谋吧。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去美国的前夕,也许是以为原田本来就持有护照,但由于签证等原因而不能去美国。
而且,贝克老家的地址也在情报关系网中流传。
细想这种种原委,就强烈意识到已陷入中央情报局的圈套了。正因如此,中央情报局虽然在旧金山放跑了原田,可也没有继续追赶和埋伏,反正原田一定会在登山旅社再露面的。
——不能不得出这种结论。
于是,原田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冷笑——那两个自称喜欢日语的小子,就不象正经美国人的气质。
列车自始至终在广漠的原野上行驶。速度宛如不变速的自行车一般。尽管如此,有时时速还是达到六十公里左右。长满喜马拉雅松、白桦等的寒带交混林无垠无际。阿拉斯加空旷得使人兴味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