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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和总理交朋友?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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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和总理交朋友?天方夜谭!

和一个国家总理成为朋友,听起来有点儿邪乎,但其实也很自然。2005年我们在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初次相识。我应朋友之邀去一场饭局上蹭饭,他也在宾客之列。我把手机放在桌上便于随时查看。在正式社交场合此乃大不敬,不过当晚举座皆是熟面孔,也就无人追究。

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我没听见,有个脑袋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有短信,政治局的。”标准的普通话。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吃惊不小:“你说什么?”我并不认为自己真会收到政治局的短信,,而是他一副西方面孔令我愕然。

他叫凯文?拉德(kevinmichaelrudd),自幼对中国文化怀有浓厚兴趣,20岁时进入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主修中国历史和古代汉语,获得一级荣誉学士学位。在大学里,他的老师给他起了一个中文名字“陆克文”,并提出要求:“陆克文同志,从今天开始,你要努力攻克中国文学。”

他的中文说得标准而流利,对中国的孔孟春秋、唐诗宋词十分熟稔。我们相谈甚欢,以至于晚宴结束后仍然意犹未尽,都取消了各自接下来的计划,决定一起出去逛逛。他带我走遍布里斯班的大街小巷,讲述城市的历史和每一个酒吧的故事。我们多数时候用普通话交流,遇到说不清楚的问题就改用英语。在街上走累了,他送我回酒店,又在大堂一直聊到深夜。话题之深广,思想之默契,都是久违的痛快。

我们的友谊就是这样开始的。当时的陆克文只是一名毫无架子的普通议员,比我年长整整20岁。按照中国的说法,应算“贫贱之交”,也叫“忘年之契”。

他有着远大的政治抱负。我很早就预言他将成为西方世界第一个会说中文的国家领袖,他只是笑笑说:“未来谁知道。”我像他的经纪人一样,向国内媒体大力推广“陆克文”这个中国人感觉陌生的名字,告诉大家他很可能成为澳大利亚的下一任总理。无论我去澳大利亚还是他来北京,我们都会见面。常常在酒店房间里一个横在床上,一个斜倚在沙发上,交谈整整一下午甚至更久。心领神会,海阔天空,有青梅煮酒之畅快。

2007年11月,澳大利亚选战正酣,距离24日大选只有最后几天了。之前的民意调查显示工党领袖陆克文将赢得54%的选票,以压倒性优势获胜。他抽时间在电话中接受了我的独家专访。我仍称呼他“老陆”或“克文”,他称呼我“小芮”。他向观众坦诚地讲述了他领导下的澳大利亚将是怎样一个国家,会怎样与中国继续深化友谊与合作。通过这次采访,中国观众也领略了这位有着“中国通”之称的西方领导人的风采。

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忍不住说了一段很个人的话:“老陆,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非常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政治抱负,在大选中获胜;另一方面,我也非常伤感,如果你真的成为澳大利亚下一任总理,身份就不一样了。以后如果我再去澳大利亚找你玩儿,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澳大利亚多了一位总理,我可能会失去一位朋友。”说完这番话,我的鼻子还有点儿发酸。

而他这样回答:“政治生涯很难预料,未来谁知道?不管我赢还是我输,我还是老陆,你还是小芮,我们还是好朋友。”

2007年11月24日,他领导下的工党赢得了全国大选,战胜了霍华德领导的自由联盟党。12月3日,陆克文宣誓就任澳大利亚总理。得知这一消息,我立刻对他进行卫星连线采访。

他已贵为一国总理。按照惯例,我应尊称他为primeministerrudd或mr?primeminister,但是作为多年的老朋友,似乎有点儿说不出口。我从耳机里听到他走进房间,问他:“采访的时候我喊你什么好呢?”他笑着用中文回答我:“就喊‘大哥’。”当然,采访正式播送之前,总理办公室的人很严肃地告诉我,必须称呼“总理阁下”。

在其他时候,正如他的承诺,我们仍然是默契十足的朋友,有很多共同语言。我经常教他些中文笑话,那句早已过时的“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能把他逗得前仰后合。农历大年三十,他要乘专机出行,上飞机之前不忘打电话问候我们一家新年好。我和一群朋友到澳大利亚的一个岛上度假,恰好他也在那里开会,慷慨地在酒店房间里“接见”我们,喝酒聊天直至夜深。而当我的姥爷去世,忙于应对金融危机和澳大利亚山火的他还曾发短信安慰我,说他了解这种失去亲人的刺痛。他用的是“sharp”这个词,一语切中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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