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如同黑色的裹脚布,把这个五指不全的小镇捂的严严实实,我用力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烂咸鱼的味道,不知谁家又开始偷偷摸一摸炒咸鱼了,我皱着眉头,“咕噜噜……”肚子在奋力哭喊着,我饿了,两天没吃东西了。我一舔一了一舔一嘴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腐烂的空气里还 能条件反射的做出一舔一嘴唇的动作。飘啥气味不好,专飘这种烂味,要是哪家炒了香喷喷的肉我还 敢去强行揩点油。这股子怪味!实在让我的鼻子焦躁不安!
“一妈一妈一!”我脖子一缩,连忙向那边看去,在前面的拐角处,突然冒出来两个人影。“一妈一妈一,我要吃肉!”,就在这时,只见那个小女孩突然一抽一出一只煞白的小手,伸向一胡一同口,快速的挖着,拐角处的墙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前面是什么?难道有个小贩正在卖着香喷喷的肉?但奇怪的是,小女孩不是用手指向那里,而是用手在挖!“又想吃肉了?刚才不是吃过吗?吃吧,吃吧,吃吧,吃吧……”更奇怪的是,小女孩的一妈一妈一也一抽一出一只手向前挖着,母女俩一前一后这么挖着进了一胡一同。
这对母女看上去怎么这么奇怪?进去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我仔细的倾听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一胡一同口“咕噜……”我吓了一大跳,额头的冷汗顺着干瘪的脸流到了嘴角,真够咸的!可恶!原来是这该死的肚子,我使劲按住发慌尖一叫的肚子,不想让这种令人震破耳膜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肚子里隐隐约约好像有两只冰凉的手在拼命的挖着,我的背后一阵发麻,这让我饥饿的肚子突然没有了食欲,像是刚灌过冰一样。我想后退,可是一种强烈的好奇一操一纵着我机械的向前挪开了步子。鼻子似乎能代替人的眼睛,一股强烈的烂咸鱼味,从一胡一同口狰狞的晃动着,我连忙狠狠的捏住鼻子,大脑眩晕一不留神,向后猛滑,脑勺着地,四脚朝天。可是,可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口水从两边的嘴角流了出来,我无能为力,麻木不仁,任凭口水在嘴巴周围肆意的蔓延,直至吞噬了整个嘴巴,使我的下半边脸彻底沉没在冰冷的口水之中,无法自拔。
“你来了!”谁?我吓得一咕噜从地上坐了起来,谁在跟我说话?我愣愣的盯着拐角处,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那里露出来。许久,好像在一胡一同的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声音,像是有好多人在那里吆喝着什么,真是怪了,这大半夜的哪来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在干什么?声音忽大忽小,可是怎么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时而传出来几声低沉的咀嚼声,像是牙齿在啃着类似脆骨的东西。我缓缓的猫着腰站了起来,好奇心使我不得不慢慢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我想趴在拐角处偷一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都在干什么,我缓缓地缓缓的把头伸了过去,前面朦朦胧胧,像是有一种模糊的烟雾在眼前扭一动,有许多个穿白大褂的人在烟雾中跳来跳去,他们是人还 是?突然,我的身后有一只冰凉的手从我右边的肩膀慢慢的爬上我的脖子,就在那脖子的皮肤和衣领一交一接的地方,停住了!我猛然回头,后面,是两张没有五官的脸!“你吃炸串吗?”,煞白的手上是一串整齐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