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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赞卡怎样去给溺水鬼当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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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瓦河里,在斯可卓夫那一段住着溺水鬼。他们有一大群。有老溺水鬼,有年轻的溺水鬼,还 有小溺水鬼。天气晴朗的时候,小溺水鬼在河里玩耍,翻跟头,竖蜻蜒、喷水、彼此溅水。像小耗子一样叽叽叫,可笑极了。

而那些老溺水鬼就笑着说:“哈,我们的小溺水鬼真调皮!”

他们彼此之间说的是西里西亚方言,把“调皮”说成“刁皮”。

他们不比小矮人一大。猴子脑袋,翘鼻子,前肢的指头有膜连着,像鸭子的蹼,穿着红色的短上衣,短裤子,或者是红色的连衫裙。除此之外,所有的溺水鬼肚子都鼓得圆圆的,跟农民库热伊卡的卷一毛一狗卡鲁希一样。

农民库热伊卡很富有,但很吝啬。只是对卡鲁希毫不吝啬。卡鲁希在一间漂亮的房间里,枕着绸子的小枕头,像老马一样呼一呼大睡。

苏赞卡在库热伊卡家当女仆,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孤孤独独,像篱笆上的一根桩。她母亲死后,她就什么亲人也没有了,这时一个农民对她说:

“不要哭,跟我走!到我家里去牧鹅和牛!”于是苏赞卡就到了农民库热伊卡家里,给他放牧鹅和一奶一牛。

卡鲁希过的日子比苏赞卡强多了。卡鲁希吃的是带黄油的牛角小白面包,苏赞卡啃的干面包。卡鲁希喝一奶一油,苏赞卡吃面包时喝的是白开水。卡鲁希睡在漂亮的房子里枕着绸子的小枕头,苏赞卡睡在牛栏里的破草垫子上。库热伊卡没有良心,胸口只有个白菜头。苏赞卡的心里装满了蜂蜜。她总是期望世界上谁也不要受欺侮。即使是她自己受欺侮,也要让别人好!

溺水鬼们清楚这一切。他们也知道,苏赞卡在受人欺侮,还 知道,主人每天夜里要数一遍倒进大箱子的金币,但总是数不清。然后,他就睡在那个大箱子上,生怕贼偷了他的金币。

溺水鬼们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一切?实在难以想象!显然,他们在有月亮的晚上从水里出来过,并且从窗口朝农民库热伊卡的房一中偷看过。

当苏赞卡在维斯瓦河边放牛的时候,溺水鬼便钻出一水面,好奇地望着她。

因为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心地善良、心里装满蜜糖的人了。他们点头磕脑,抓耳搔腮,在想怎样帮助苏赞卡。苏赞卡却没有见过溺水鬼,因为他们只要愿意,是可以变得让人看不见的。只要是在月夜,露水一多的时候,溺水鬼们也会爬到牧场上来。那时,他们从这株花走到那株花,闻它的香味,往花萼里瞧,打着喷嚏。

有一次,在这么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溺水鬼中的王自己跑到牧场上散步。他长得像个大癞蛤蟆,拄着权杖,摇摇摆摆地走着,一边按着头上的王冠,生怕它掉下来。每碰到一朵花他都要闻闻,然后打着喷嚏,抚一摸一着大肚皮。因为他已经很老了,很快就累了,,于是坐在牛蒡叶子下,睡着了。

溺水鬼王睡着了,他不知道,太一陽一已经高高升上天空,牧场上的露水都干了。蜜蜂飞来,在他的耳边嗡嗡叫,老王惊醒了。埋怨说:“唉呀,唉呀!我现在怎么办呢?我这可怜的,现在可怎么办?”

苏赞卡在他附近放牛。她听见牛蒡叶子下的青草上有唠叨声,便走了过去,弯下腰,看见一只长得很丑的癞蛤蟆在哭,一边还 在擦化了脓的眼睛。

“你为什么这样伤心,癞蛤蟆?”她问,“你肚子疼吗?”

“我肚子一点也不疼!唉呀!唉呀!”

“你头疼吗,癞蛤蟆?”

“我头不疼,只是我的露水干啦!”

“露水干了有什么要紧?在夜里又有新露水!”

“因为我不是癞蛤蟆,而是溺水鬼们的王,现在我走不到维断瓦河里了。”

“你为什么走不到?维斯瓦河又不远!”

“唉,你不知道,苏赞卡,我们溺水鬼,只有在月明的夜晚,在有很多露水的时候,才会在牧场上行走。要是没有露水,我们就完了!唉呀,唉呀!……”他又唠唠叨叨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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