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罗斯库洛尖叫着。
他转过身来看看他的尾巴在什么地方,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德佩罗拔出他的针把它那锋利的针尖直逼那耗子的心窝儿。
"不许动,"德佩罗说。"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博缔塞里在一旁大笑。"一点儿不错。"他赞许地在地板上拍打着尾巴。"太令人开心了。一只老鼠要杀死一只耗子。哦,,这一切比我预期的要好得多。我喜欢老鼠到地牢里来。"
"怎么回事儿?"拥挤过来的其他耗子说。
"往后站,"仍在大笑的博缔塞里对他们说。"让那小老鼠干他的事。"
德佩罗拿着那针哆哆嗦嗦地对着罗斯库洛的心窝儿。那小老鼠知道,作为一个骑士,他有责任保护公主。可是杀了那耗子真的就可以赶走黑暗吗?
德佩罗非常轻微地低下头。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的胡须掠过那耗子的鼻子。
罗斯库洛闻了闻。
"那是什么……气味儿?"他问道。
"小老鼠的血!"一只耗子叫道。
"血和骨头!"另一只叫道。
"你在闻眼泪的气味儿,"博缔塞里说。"眼泪和受挫的爱情。"
"一点儿不错,"罗斯库洛说。"可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他又闻了闻。
汤的气味就像一个巨浪一样冲过他的心灵,带来了关于阳光、枝形吊灯、音乐、笑声、一切的回忆,还有对于作为一只耗子的他来说过去没有得到、现在和将来也不会得到的一切东西的回忆。
"汤,"罗斯库洛呜咽着说。
于是他开始哭起来。
"呸---!"博缔塞里大声说。
"嘶--,"其他耗子用嘶声表示反对。
"杀了我,"罗斯库洛说。他倒在德佩罗面前。"那根本没有用。我所想要的就是某种光明。这就是我把公主带到这里来的原因,真的,只是为了某种美丽……我自己的某种光明。"
"请,"博缔塞里叫道,"一定要杀死他!他是耗子中的败类。"
"不,德佩罗,"公主说。"不要杀死他。"
德佩罗放下他的针。他转过身来看着豌豆。
"呸--!"博缔塞里又大声说。"杀死他!杀死他。所有这些好心都使我恶心。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天哪!"米格叫道,挥着她的刀。"我要杀死他。"
"不,等等,"公主说。"罗斯库洛,"她对那耗子说。
"什么?"他说。眼泪从他的眼里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胡子掉在地牢的地上。
这时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一只手放在心口上。
读者,我想她正在感受德佩罗曾感受过的同样的事,当时他面对他的父亲请求他的原谅。就是说,豌豆忽然意识到她的心是多么脆弱,里面是多么黑暗,总是在和光明搏斗。
她并不喜欢那耗子。她永远不会喜欢那耗子,可是她知道她必须怎么做才能拯救她自己的心灵。
所以,这就是公主对她的敌人说的话。
她说:"罗斯库洛,你想喝点儿汤吗?"
那耗子闻了闻。"别折磨我了,"他说。
"我向你保证,"公主说,"如果你把我们从这里带出去,我就会让厨师给你做一些汤。你可以在宴会厅里喝。"
"讲到吃,"一只耗子叫道,"把那小老鼠交给我们。"
"对,"另一只叫道,"把那小老鼠交出来!"
"现在谁会要他!"博缔塞里说。"他的品格将会堕落的。还有那所有的宽容和善意。呸!就说我吧,我要走了。"
"在宴会厅里喝汤?"罗斯库洛问公主。
"是的,"豌豆说。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天哪!"米格叫道。"喝汤是违法的!"
"可是汤却是好喝的,"德佩罗说。
"是的,"豌豆说。"不是吗?"
公主在那小老鼠面前弯下身来。"你是我的带着一根闪闪发光的针的骑士,"她对他说,"你找到了我让我如此高兴。让我们到楼上去吧。让我们喝点儿汤吧。"
读者,他们到楼上喝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