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奥蒂斯 的往事

转天早上，我和温迪克去宠物店打工，带了一颗“里德莫斯 ·洛丹”给奥蒂斯 。

“万圣节到了吗？”我给他糖的时候他问。

“不是呀！干吗这样问？”

“你给我糖呀！”

“这是一个小礼物。”我说，“只有今天才有。”

“哦，是吗？”他打开“里德莫斯 ·洛丹”，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儿，泪珠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谢谢你。”他说。

“你喜欢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很好吃，可是让我想起在监狱的感觉。”

“佳畜得。”佳畜得嘎嘎乱叫着，它用嘴叼起“里德莫斯 ·洛丹”的糖纸，又放下来大叫一声：“佳畜得！”

“你不能吃。”我跟它讲，“鸟不能吃这个。”

接着，在勇气消失前，我赶紧问：“奥蒂斯 ，你为什么去坐牢？你杀了人吗？”

“才没有。”

“那你抢劫吗？”

“也不是。”他含着糖，低头看着鞋尖。

“你不必告诉我。”我说，“我只是好奇。”

“如果你认为我是个危险人物，那可就错了，我一点儿也不危险。”

“我知道。”我走到后面去拿扫帚。我出来时，奥蒂斯 还 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全是为了音乐。”他说。

“你说什么？”

“我会去坐牢，全是为了音乐。”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他。

“因为我不肯停止弹吉他。以前我在街上弹，有时候有人会投钱给我。不过我不是为了钱，而是有听众弹起来感觉更棒。后来警察就来了。他们不准我弹，他们说我这样违法。他们很生气在跟我讲话的时候我还 弹个不停，就要用手铐把我的手铐起来。”他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他们把我的手铐起来，这样我就不能弹吉他了。”

“然后呢？”我问他。

“我就打了他们。”他小声回答。

“你打警察？”

“嗯，打了其中的一个，我把他打昏了。然后我就被送去坐牢。他们把我关起来，也不还 我吉他。后来他们放我出来，可是规定我以后再也不准在街上弹吉他。”他抬头瞅了我一眼，又马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所以，我只有在这里弹给动物和老板娘听。她在报上看过我的新闻，她说我可以在这里弹给动物听。”

“你也弹给我、温迪克和‘小不点儿’听。”我说。

“对。”他同意，“可是你们不在街上。”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奥蒂斯 。”

“没关系。”他说，“我不介意。”

“小不点儿”进来找我，我给了她一颗“里德莫斯 ·洛丹”。她一下就吐了出来，她说不好吃，她尝到一种不能养狗的伤心感觉。

那天我扫地扫得很慢，我想多陪陪奥蒂斯 ，免得他一个人孤单。有时候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很孤单。我想到我妈妈，她就像牙齿掉了之后的那个洞，你会一直去舔它。日复一日，我的心总是飞向那个属于她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