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哲很早就起了床,在客厅里磨蹭着,不知在忙着什么。
妈妈起床买菜,才发觉了早起的远哲,她很惊奇,最爱睡懒觉的远哲,今天怎么会这么勤快的呢?
“远哲,你在干吗呢?”
远哲连忙活动着四肢,说,“啊,妈妈,我在做运动呢!”
妈妈笑着点了点远哲的脑袋:“傻瓜!运动也要到阳台上去啊,在这里搞什么吗?”
她笑着摇摇头,打开客厅门就要出去。
“哎——,妈妈!”远哲灵机一动,赶了上来,“我和你一起去买菜吧!”
妈妈看着比自己高出了一头的儿子,幸福地笑了:“好啊!”
妈妈买菜的小菜场,就在大学内,场地不大,却挤满了不少的人。来买菜的,都是学校里的熟人,妈妈就不停地和人打着招呼。
远哲倒是好,他的眼睛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东张张西望望的,妈妈和他说话也听不见,看他那样儿,妈妈也就懒得管他,只顾着去买菜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个熟悉的人影闪进了远哲的视线中,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呵呵,目标终于出现了!
那个人便是盛夏。
远哲挤到盛夏身边时,盛夏正在买黄瓜。“咳——”他喊了一声。片刻,盛夏才疑疑惑惑地抬起头来,一转眼,看到了笑容满面的他。
“啊——,是你。”盛夏表现得却不甚热情,而且眼睛里还有了一点戒备的意思,这叫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远哲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
他有点尴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陪妈妈买……买菜,不小心就……就看到你……呵呵……”
盛夏看着远哲那狼狈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远哲也笑了。
盛夏买完了菜,他们一同往回走。
“这么说,原来你就是倪教授家的门邻居呀,我怎么原来从没见过你呀?其实,我和你爸爸妈妈都已很熟了,他们真是好人!”盛夏热情地说。
远哲笑着说:“哪里呀,我妈说,你才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呢!”
盛夏一听,开心地露出了笑靥:“真的?你妈妈真的是这样说我的吗?”
远哲呆呆地看着她,迷醉在她那清纯动人的笑容里了。
“哎,前面那个女孩子,背的是吉他耶!”盛夏羡慕的声音。
远哲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才看到前面走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小姨妈,还有一个是小洁。昨晚舅舅还说,小洁的情况又不好了,怕是又要犯病。
她们现在怎么到这儿来了?
想到这里,远哲连忙追上前去:“小姨妈,小洁!”他跑得有点气喘吁吁的。
小洁还是原来那副抑郁的神情,她的身上,背着一把木吉他。听说这是她死去的父亲原来用过的,小洁走到哪里总喜欢把它随身带着。
“远哲,”小姨妈的神情,似乎总是这么憔悴和忧虑,“小洁说,她想来这里住两天。”
“啊好的好的!”远哲忙不迭地说。
这时,手里拎着菜的盛夏也走了过来,她羡慕地看着小洁背着的吉他,眼睛泛着光彩,热情地问小洁;“你会弹吉他吗?”
远哲注视着小洁,担心她会表现古怪吓着盛夏,谁知小洁看看盛夏,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你想听吗?”
“啊!太好了。你就在这里弹一首给我听听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盛夏语气迫切地恳求道。
远哲多少有点惊奇地看着盛夏的举动,他想不到,这看起来十分文静的女孩,也有这么蛮横的时候哦。
“哎!还是回到家再弹吧。马上就到家了么!”远哲连忙说服着两个女孩子。
他们上楼的时候,远哲的手机响了,他接听,是韩冬那焦急的声音:“远哲,小洁在医院吗?我怎么没找到她呢?”
走在远哲身边的盛夏,依稀听见手机中传出的声音,她看看远哲。
远哲对着手机,用略微冷淡的语调说:“哦,你去医院了?那你回来吧,她在我家呢。”
姨妈等远哲关了手机,便问他;“谁呢?”
远哲张开嘴,正要回答,看看小洁,又把话吞了下去。
这时,已走到了家门口,远哲打开门,让小洁和姨妈先进去。与此同时,盛夏也打开了倪教授家的门,站在门口和远哲他们道再见。
“那你不来听我弹吉他了,小七?”
小洁一本正经地问盛夏。
远哲看盛夏那纳闷的神情,忙替小洁掩饰着,大声地对盛夏说:“等会你带吉吉来玩哦!”
“恩,一定!”盛夏笑起来,用力点点头。
小洁进了门后,谁也不理,只是坐在那里无聊地拨着吉他。远哲怕她闹事,就把录音机拿过来对着小洁,哄着她说:“小洁啊,小七说,她今天没时间过来哦,她让我把你弹的曲子和歌录下来交给她。”
其实他也不知道小七是谁,小洁每次犯病时,总会叫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出来。
小洁露出了笑容:“好呀!”
大家一听,都松了口气。因为只要她开始弹吉他和唱歌,就会暂时无事。
韩冬在外面正准备敲门时,听到了小洁弹的吉他和她伤感的歌声:
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
那一朵蝴蝶花
它在你头上美丽地盛开
洋溢着天真无邪
慢慢地长大曾有的心情
不知不觉变化
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
经不起风吹雨打
岁月的流逝蝴蝶已飞走
是否还记着它
如今的善变美丽的谎言
谁都得学会长大
……
韩冬静静地伫立在门外听着,歌声让他神思恍惚起来,仿佛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人……
不可思议的是,他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吉吉,再不乖乖地吃饭,姐姐要生气了哦!”
“是她!”他惊讶极了,看看对门那紧闭的铁门——声音便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接着他又听见一个小男孩“哼哼哈哈”撒娇的声音。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这怎么可能?接着。他举起手,叩响了远哲家的门。
韩冬刚走进小洁家里,对门倪教授家的门开了,盛夏抱着吉吉走了出来,吉吉闹着说:“我要下楼去玩么!”
盛夏只好抱着吉吉下楼去了。没能去成远哲家听吉他,她心里觉得有点惋惜。因为,对吉他,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下课时,乱哄哄的教室里,盛夏手里拿着纸和笔,找到正在座位上看书的韩冬。
“韩冬,六一的班级联欢会,你上个节目吧?“
韩冬抬起头,用沉静的眼光看着盛夏,她穿着式样简洁、白底碎花的连衣裙,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身后,衬着教室外耀眼的阳光,显得这个女孩子像水一样通体透明似的。
“喂——”盛夏轻轻地说,她突然低下头,脸微微地红了。
韩冬这才意识到,刚才看她的时候,大概是太专注了。
“啊!这个么……”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于是笑了笑,说:“六一,难道还和我们有关?”
“是啊,每年的六一,我们都要在一起乐一乐的。说什么,也是个节日么!”盛夏恢复了常态,认真地说。
“节日?”韩冬这次可真的是觉得很好笑的了,他说:“我都有5年没过六一儿童节了!”
盛夏像是没听见似的,只顾站在那儿,在那张纸上飞快地写字。
“你写什么?”韩冬感到盛夏写的东西与自己有关。
盛夏头也不抬地说:“我给你报上节目了,吉他弹唱!”
“喂,我答应你了吗?”
“答——应——了!”盛夏停住手中的笔,顽皮地对韩冬一笑,“我从你的语气中听出来的!”
韩冬笑着,摇摇头。
上课的时候,盛夏第一次注意力开了小差。
她发现韩冬转学来到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可是他似乎怀有什么心事,这从她那天看见他坐在山坡上弹吉他就看出来了。
〈〈冬的思念〉〉——似乎是感伤的曲子哦。
盛夏对名曲了解得很少,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功课和读书上了。
韩冬总是喜欢独自行动,下课也不和大家一起说话,只是坐着看书,或是望着窗外发着呆。他的衣着也没什么变化,始终是t恤和牛仔裤。
但是,他始终是最受关注的男生哦。尤其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无论是跑步还是打球,具有运动员体型和运动技能的韩冬,总是吸引着操场上所有女生的目光。
连外班的女生都知道了,1班转学来了一个特殊的男生。说他特殊,一是因为他居然从北京转学到小小的南平,二来呢,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和南平的男生相比,有着突出的区别吧。
南平的男生,大都是精瘦精瘦的,个子也不高,温和地笑着,连说话声音也绵绵的,带着南方水乡的气息。盛夏也很注意韩冬,这个来自山外的男生,带给她的是一种很特别的欣喜。
这种欣喜是什么呢?盛夏也想过,后来她想出来了。比如说,每天看电视里播送全国天气预报的时候,她也有着类似的欣喜,随着播音员报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的名字,她心弛荡漾着,仿佛已走在那些大好河山里了……
她这才知道,来自远方的韩冬,使她对大山外面那个世界的向往有了具体的去处。
所以,她总是很想、很想和韩冬一起坐下来,静静地聊聊天。谈谈北京,谈谈山外的世界。
想到这里,盛夏微微地笑着,她希望通过这次六一班级联欢会,把孤独的韩冬拉到集体中间来,成为大家的好朋友。
“他呀,哼哼,挺傲气的呢,不理睬人!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田田是盛夏的好朋友,当她有一次和盛夏谈起韩冬时,撅着嘴巴,有点忿忿不平地说。
“可是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傲气,他经常对人笑的。”
盛夏立即为韩冬打抱不平。
田田斜着眼睛看盛夏,似乎意味深长似的。
“你干吗呢?”盛夏用力推田田一把,似乎有点心虚。
田田神情诡异地小声说:
“他呀,就喜欢对你一个人笑!这,大家都看出来了。不过,谁让你是美女呢?可见他是个色狼,呵呵——”
“啊?要死啦!”
盛夏要打田田,田田没躲开,她看着盛夏的脸,渐渐成了粉红色的。接着,田田又告诉了盛夏另一个秘密:
“告诉你哦,昨天我和小武一起回家,正好走在韩冬后面,韩冬前面呢,是你和你弟弟。你知道吗,韩冬他一直盯着你的背影看呢。”
“瞎说!”盛夏跺着脚,假装气愤,其实,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开心。
不过,田田的话,也许不能够全信的。
“向真主安拉起誓,我没撒谎。连小武都看出来了,不信你去问他。”田田信誓旦旦地说。
“他好象是……喜欢上你了!”田田最后总结道。
盛夏涨红了脸说:“田田你不要乱说哦,被人听到,可不好啊!再说了,”她低下头,有点气馁地说,“人家是北京人,怎么会喜欢我的呢?”
“哇!原来,你也喜欢他啊?”田田的神情,却一点也不没惊小怪。
“不会了,田田!”盛夏急急地说。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他挺好的,真的。至于你说的喜欢,我不敢。无论怎样,这样的事情,应该等考上大学再说的。”
对于盛夏来说,考大学,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
她心里很清楚,要走出大山,对于她来说,只有唯一的途径——考上山外的大学。但现在,她有点不想考复旦了他,她开始向往北京的大学。
喔,自己是不是真的像田田说的,喜欢上了韩冬呢?
这个想法,让盛夏觉得有点狼狈。
凭着直觉,她觉得韩冬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包括她——虽然,他对她表现得特别友好,令她感觉很亲切。
但是,始终我和他之间,是隔着一个无形的障碍的——盛夏有点伤心地想着。
至于这个无形的障碍是什么,她一时也无法明了。
下课了,韩冬仍然坐在他的座位上,任由周围在闹哄哄的,他看着窗外远处层层叠叠的青山,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洁不知道现在不知道怎样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小洁妈妈很生气地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去找小洁的情景。
这里没有上网的电脑,他曾骑车花了4个小时去县城找了家网吧,但信箱里没有小洁的信。
回来后,他又给原来的同学大头写信,向他打听小洁的情况。
现在,大头也该回信了。
来这里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现在想起来,仿佛是前世的事情——他很吃惊于自己的这种感觉。
他喜欢这里的山水,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在北京郊区是有的,但决没有南平这样的灵秀。这里的大自然,对他来说,仿佛有着生命的灵动似的。
每次他走在路上,看着周围大自然的风景,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古人的诗句:“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只是,这里的人虽然待人很善意,却似乎都很固执,而且,给他的感觉,还有点南方人的精明和小家字气,班里的同学给他的感觉也是难以融入。
但盛夏却是和他们不同的!
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他对盛夏有着天然的好感,这个清丽的女孩子,无论看着谁的时候,明亮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热情的光芒,仿佛对这个世界有着无限的热忱和好奇。
这个女孩子,似乎不是属于南平这地方的人哦!
但是,她待人接物时表现出来的婉约温柔,以及她身上体现出的天然的美丽,和南平的山水却仿佛是一脉相承的。
“总而言之,她和周围的人不一样!”他只好这样对着自己总结道。
他给好朋友大头写信时说:
“这里很闷的,没有网吧,也没有杂志和书,我仿佛是生活在上个世纪一样。老师呢,一个叫苏老师,凶得像鬼,动不动就罚款,很可笑的,要是在我们学校,早就被学生轰下讲台了,奇怪的是,这里的学生都怕他怕得要死!另一个教语文的师老师,简直就是娘娘腔,不过,语文教得倒是不昏!现在,能够慰籍我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这里的自然风光,美得如同世外桃源,我没事就跑出去走走,拍拍照片,估计回来后,可以拿出来出一本风光摄影集了。还有么,就是班里有个女孩子,真的很不错,你别多心哦,反正每天看到她,我心里就很愉快,说到这里你明白了吧,她就是那种让人心情愉快的女孩……”
写到这里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所以,他用钢笔把有关盛夏的那几句重重地钩掉了。
放学后,韩冬在整理书包,盛夏背着书包走过来。
“韩冬,你这次弹什么曲子?”
“啊,还没想呢。”韩冬摸摸头,笑着回答。
“那就快想好哦,明天告诉我。我要准备节目单呢!”盛夏认真地说。
韩冬看着她,有点为她感动——无论做什么事情,她总是这样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
盛夏转身要走,被韩冬叫住了:“咳!”
“怎么了?”她问道。
“一起走哦!”韩冬笑笑,挎上书包,走出教室。
盛夏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和韩冬走在一起,她感到有些别扭,因为她知道,有很多双惊奇的眼光在看着他们。
不过,她也管不了太多的了!
和韩冬肩并肩地走在一起,盛夏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韩冬指着远处那些连成片的粉墙黛瓦的房子,问盛夏:“你看,那些民居的大门像一个什么字?”
“什么字?”盛夏疑疑惑惑地抬头望了望,摇摇头,“不知道哦!”
“是商字!”韩冬笑着回头看她。
盛夏凝视了片刻,不禁感叹道:“真的哎,真像是商字。哎,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出来呢,你怎么就看出来了呢?”
她用钦佩的眼光看着韩冬。
韩冬居然对她做了个小小的鬼脸,他举起手,拽下头顶上的一根树枝,在手里摆弄着说:“我喜欢坐在大自然里,静静地观察,还有思考。这就是我思考出来的一个问题,因为
古代的徽州,是出商人的地方,他们造的房子,也有着浓郁的商人情结。”
盛夏听了,心里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嘿,我看你整天似乎蛮郁闷的,好为你担心哦!没想到,你是在思考这些问题哦!”盛夏脱口而出。
“为我担心?”韩冬奇怪地看着盛夏,怪不得,平时总是会遇到她那探询的目光,原来,她是在关心着他。
“谢谢你!”韩冬由衷地说。
盛夏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你不必为我担心的,我……”韩冬说到这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摸着头作出苦恼的样子,正好和盛夏的眼光碰到了一起,两个人一起呵呵地笑起来。
“可是你到这里之后,又不交朋友。我想,一个人没有朋友就够难受的了,况且,你的爸爸妈妈又不在身边,所以,我总是很担心你……”
还没等盛夏把话说完,韩冬就脱口而出:“傻丫头,你不就是我的好朋友吗?”
说完,他自己都略为吃惊——唔,这个称呼,是不是显得太亲昵了呢?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地走着。
其实,傻丫头——这个称呼,起初让盛夏吓了一跳,紧接着,她意识到是韩冬无意识地喊出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高兴的!
当他们走到一条很浅也很窄的小溪边的时候,盛夏“嗖”地一越,跳到了对岸。
“喂!关于我们南平,你还了解什么,快快告诉我哦!”盛夏背着手,像个顽皮的小女孩一样。
其实,平时在学校里做班长的她,和在家中做乖乖女和好姐姐的她,很少有这么活泼的时候,在韩冬面前,她似乎找到一个新的自己!
隔着小河,韩冬和盛夏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恩,”韩冬一边思考,一边说,“我听我姑父说过,南平有很多姓氏,都是唐末黄巢起义时,为了避难而从别的地方迁徙而来的。你们盛姓的,好象也是!”
盛夏眨眨眼睛,看着天上的云彩,嘴巴里嘀咕着说:“恩,怪不得呢……”
“你说什么?”韩冬很大声地问道。
“我是说,怪不得,我总是想着要走出南平,走到外面的世界去!原来,我的祖宗不是南平的啦!”
盛夏也大声地喊道。
“喂,你这叫做离家出走情结!”韩冬半开玩笑地说。
“你说的是什么呀?”盛夏不解地问。
韩冬想了片刻,耐心地解释道:“我是从一本杂志上看来的,说人们一般在十几岁的年龄,就强烈地想离家出走,这叫做离家出走清结。”
他看到盛夏的脸上表现出伤心的表情,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喔,你怎么什么都懂!可我呢,什么也不知道!”盛夏气馁地说。
“哦,你平时要多读些报刊,知识面就会丰富起来了。”韩冬安慰着她。但一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他知道,这里的学生难得有课外读物的。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盛夏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表情:“我有杂志看的呀,师老师每次都借给我看!”
提到师老师,韩冬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不太习惯师老师那过于阴柔的风格。而且,姑父也是很不喜欢师老师,经常在家里说师老师的坏话。但他没说什么,他知道师老师很偏爱盛夏的,况且,他是不会随便就说人坏话的。
可是盛夏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下去:“韩冬,你是不是觉得,师老师是个很好很好的老师?”
韩冬笑起来:“你怎么像是在说绕口令啊!”
“不许笑!”盛夏佯装严厉地说,“韩冬同学,请你把联欢会的节目报给我!”
“不是说明天的吗?”韩冬眨巴着眼睛。
“不行,班长大人现在改变主意了!”
“喔,原来是这样的哦!”韩冬想了想,“那好吧,叫做……恩……〈〈最美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