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尾走开后,灰爪小声说:“假若我是你,我就去和黄牙打个招呼,她的脸色可不好。”
火爪看见黄牙仍躺在高岩下面,正朝他这边瞅来。
火爪说:“好吧,我这就去。祝我好运吧!”
灰爪说:“这回你需要整个星族的保佑。需要帮助就吱声。如果看到她欺负你,我就悄悄溜到她的身后,用风干的兔子狠砸她的脑袋。”
火爪“噗哧”一乐,硬着头皮向黄牙走去。当他接近那只受伤的母猫时,刚刚被逗起的那点儿快乐也立即烟消云散了。
黄牙明显情绪不好,虎着脸警告说:“别过来,宠物猫!”
火爪叹了口气:这简直就是在上战场呀!他现在肚子还饿得咕咕叫,感到身体越来越疲倦。他多想蜷在窝里睡个觉啊,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和这只张牙舞爪的可怜的老猫争吵。“我随时听候您的吩咐。”火爪郁闷不已地说,“我这是在遵守蓝星的命令。”“你是一只宠物猫,对吗?”黄牙气喘吁吁地说。
她也累了,火爪心想。尽管她说话还挺冲,可是火气小了许多。“当我小的时候,我曾和两腿动物共同生活过。”火爪平静地说。“你妈妈是宠物猫吗?你爸爸不会也是吧?”“是的,他们全都是宠物猫。”火爪看着地面说,心里生出一股怨气。族群里视自己为一个外来者已经够他受了,他可没有义务回答这个臭脾气的俘虏。
黄牙似乎将他的沉默当做了继续谈话的邀请:“宠物猫和武士的血统可大不相同。为什么你不跑回到两腿动物那里去,而在这里照顾我呢?被你这种低等猫搞得我焦头烂额,真是太丢脸了!”
火爪终于忍无可忍,他怒斥道:“即使我具有武士血统你也会感到丢脸。不论我的出身如何,你都会觉得羞耻。”他的尾巴摆来摆去,继续说:“令你蒙羞的是你现在必须依靠别的猫!”
黄牙盯着他,橘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火爪恨恨地说:“在你能够照顾自己之前,你必须渐渐习惯依靠别的猫,你这可怜的老骨头!”
这时,黄牙发出低沉的“噗噗”声。
火爪停止说话,警觉地走上前去。只见黄牙浑身颤抖,眼睛眯成一条线。她是否在大发雷霆呢?“我不是故意的……”他说着,突然间意识到黄牙正在发笑。
她终于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
火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黄牙笑到最后,喘着气说:“你还挺有骨气,宠物猫。我现在很累,腿又受了伤,我需要在伤口上敷些东西,然后睡一觉。去找你们那个漂亮的小医生要些草药。唔,要金花膏,还有,如果你拿些罂粟籽让我嚼,我不会介意的。我快痛死了!”
看到黄牙的情绪转变如此之快,火爪在惊叹之余转身飞快地奔向斑叶的医务室。
他此前还从未去过那里。穿过绿色的香薇通道就是一小片草地,草地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正中有一道宽阔的足够在里面筑巢的裂隙。斑叶从裂隙中走出,眼神如往常一样明亮友善,身上玳瑁色和棕色的斑点绚烂生辉。
火爪羞答答地上前打个招呼,复述了一遍黄牙列出的草药清单。
斑叶回答说:“医务室里有许多这种草药。我再拿些金盏花叶子,把它涂在伤口上,能防止感染。请稍候。”
火爪说:“多谢。”斑叶转身消失在医务室里。火爪睁大眼睛想瞅瞅斑叶的身影,但是医务室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东西,只能听见沙沙声和闻到不知名的草药的浓烈气味。
一阵忙碌后,斑叶从黑暗中走出来,将一捆扎好的叶子放在火爪脚边:“告诉黄牙,罂粟籽别用得太多,否则会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轻微的疼痛能帮助我判断伤口的愈合情况。”
火爪点点头叼起草药,含糊不清地说:“谢谢,斑叶!”说完他转身离去。
虎掌站在武士巢穴外,瞅着他走近。火爪叼着草药向黄牙走去的时候,感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转头好奇地看看虎掌,虎掌眯缝起眼睛走开了。
火爪将草药放在黄牙身边。
黄牙说:“很好。现在去找些吃的来,然后就没你的事了。我快饿死了。”
转眼间,黄牙来到营地已有三天。火爪一大早便醒了,灰爪用粗厚的尾巴盖住鼻子,尚在酣睡。火爪碰了碰他,唤道:“醒醒,训练要迟到了。”
灰爪睡眼惺松地抬起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火爪又捅了捅乌爪。
乌爪立刻睁开眼睛跳起来,神态慌张地四处张望,问:“出什么事了?”
火爪安慰说:“没事,乌爪,快到训练时间了。”
尘爪和沙爪被他们吵醒,也开始蠕动身体。火爪站起来走出巢穴。
外面阳光明媚,暖意洋洋。透过横在营地上空的枝枝杈杈,可以看到蔚蓝色的天空。晶莹剔透的露珠散落在各处的树叶上、草地间。火爪嗅了嗅空气。绿叶开始枯萎,天气渐渐转冷。
他在树墩旁躺下打滚,伸展四肢,脑袋努力后仰,在地上磨蹭。接着他翻个身侧卧,向会场另一边望去,看看黄牙是否醒了。
黄牙被安置在老年猫们聚餐的那根倒在地上的树干的末端,树干上长满苔藓。黄牙的窝就在树干下,在那里听不到老猫们的谈话,但武士们只要在巢穴里面便可看到她。火爪只能看到一团灰毛,随着熟睡中的呼吸而上下浮动。
灰爪、沙爪和尘爪先后走出巢穴,乌爪跟在最后,他神情紧张,瞅了一眼会场后才走出来。
尘爪说:“今天还要照料那个邋遢的老东西,嗯?我赌你今天想和我们一道出去训练。”
火爪起立抖去身上的灰土,根本不打算为尘爪的羞辱而生气。
灰爪说:“别担心,火爪,蓝星不久就会给你补上这些课的。”“也许蓝星认为宠物猫最好应待在营地照顾病号吧。”沙爪说着,扬起脸轻蔑地看着火爪。
火爪决定不理会她的揶揄,说:“今天白风教你们什么呀,沙爪?”
沙爪得意扬扬地回答:“格斗训练。他将教我们一名真正的武士是怎样进行战斗的。”
灰爪说:“狮心带我去巨悬铃树那里练习攀爬。我现在就走,他在等我。”
火爪说:“我和你一起到沟上去,我得为黄牙准备早餐。你来吗,乌爪?虎掌一定制定好了训练计划在等你。”
乌爪叹口气点了点头,随灰爪和火爪走出营地。尽管伤势已完好如初,但他似乎仍对训练发怵。“给。”火爪说着,在黄牙身旁放下一只大老鼠和一只燕雀。
黄牙大声说:“我正饿得发慌呢。”火爪外出捕猎回来时她原本还在睡觉,但闻到猎物的香味后她立刻醒来坐起身。
她低头贪婪地大口吞咽火爪的供奉,体力的恢复令她胃口大开。她的伤口愈合良好,但脾气依然暴戾且喜怒无常。
吃完饭,黄牙抱怨说:“我的尾巴根痒得钻心,但我够不着,你能帮我清理一下吗?”
火爪耸耸肩,俯下身子开始清理。
他咬碎粘在黄牙尾巴上的泥团,瞥眼看见一群小家伙正在附近灰土地上打滚。他们装模作样地吓唬对方,嬉戏打斗,有时还相当激烈。在火爪为黄牙进行梳理的时候,后者的双眼似闭似合,看着玩耍的幼崽们。使火爪惊奇的是,他的牙齿感觉出黄牙脊背上的肌肉很僵硬。
他听了一会儿幼崽们的尖叫大喊声。
一只小虎斑猫骑到一只装扮成影族族长的灰白色的幼崽背上,说:“尝尝我牙齿的厉害,断星!”两只幼崽边扭打边向高岩方向靠去。突然,那只灰白色的幼崽奋力一跳,将背上的小虎斑猫甩了出去。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那只小虎斑猫摔在黄牙的身上。
黄牙立刻跳起身,毛发直立,歇斯底里地骂道:“滚开,你这毛毛球!”
那只小虎斑猫瞅了发怒的黄牙一眼,夹着尾巴就往回跑,躲在一只母虎斑猫的身后。那只母猫正隔着会场远远怒视着黄牙。
那只灰白色的小猫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然后,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退回到育婴室。
黄牙的反应使火爪十分震惊。自从他们初遇时的那场恶仗以来,他还没有见过黄牙这么发怒过,现在她的眼里正闪着怒火。火爪小心地说:“大概幼崽们被圈在营地里憋得难受,他们总是闲不住。”
黄牙大声嚷:“我不管他们闲得住闲不住,只要他们别来烦我就行!”
火爪忍不住好奇地问:“难道你不喜欢幼崽?你自己生过幼崽吗?”
黄牙没好气地说:“难道你不知道医生不能生育吗?”
火爪壮着胆子问:“但我听说你原来是一名武士啊?”
黄牙厉声说:“我没有孩子!”她一下子将尾巴从火爪嘴里抽回,站了起来。“不管怎样,”她的声音突然放低,几乎带有渴望的意味,“孩子们在我身边总会发生些意外。”
她眼神忧郁,将脸颊枕在前爪上凝视前方。接着她肩膀一沉,发出深深的叹息。
火爪好奇地看着她。她是什么意思?她的那番话是认真的吗?这很难说得清楚,黄牙的情绪总是转变得太快。他自我解嘲般耸耸肩,继续帮她梳理。
火爪梳理完毕后告诉她说:“有两只虱子我挑不出来。”
黄牙揶揄说:“我倒宁愿你不去管它们,笨蛋!我可不想在屁股上嵌进两只虱子,多谢了。问斑叶要些老鼠胆汁涂在它们上面,它们遇到胆汁就会松开嘴了。”“我现在就去取!”火爪说,心里很高兴可以避开这只脾气古怪的老猫,更何况,去见见斑叶也不是什么苦差事。
他走向金雀花通道,身边不停有叼着树枝的猫经过。就在他为黄牙梳理的时候,整个营地已经动了起来。自从蓝星当众宣布风族消失以来,营地里一直便是这般忙碌的样子。母猫们用树枝树叶充塞育婴室周围的绿色围墙,以确保营地入口是进出往来的唯一通道。其他的猫则在营地周边工作,填补好灌木丛中的每一处漏洞。
即使是老年猫们也没闲着,在地上刨出了一个洞穴。武士们排好队,身边堆着新鲜猎物,等待放进新刨出的洞穴里。大家都在全力以赴保卫营地的安全,确保供应充足。
如果影族来犯,雷族将依托地势,坚守营地。他们决不能容忍自己像风族一样被别人轻易地赶出家园。
黑条、长尾、柳帝和尘爪正静候在营地入口,眼睛紧盯着金雀花通道。见到风尘仆仆、疲倦小堪的巡逻队外出归来,黑条等众武士连忙迎上招呼。将巡逻归来的武士们迎接回来后,他们便匆匆忙忙开始了下一班巡逻。这个时候,雷族的边界一刻也不能无人守卫。
火爪沿着通往医务室的香薇通道来到空地上,看见斑叶正在配制某种气味香甜的草药。
火爪说:“我能取些老鼠胆汁祛除黄牙身上的虱子吗?”“稍等。”斑叶回答着,将两堆草药聚拢在一起后用她纤细的爪子来回搅拌。
火爪找了一块暖和的地方坐下问:“正忙呢?”
斑叶抬起琥珀色的双眼看看他,说:“我在为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做准备。”火爪和她对视片刻后移开目光,心里有些尴尬。
斑叶又开始专心配制草药,火爪则愜意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工作。“完成了。”她最后说,“你要什么?老鼠胆汁吗?”“是的,有劳了。”火爪站起身轮番伸了伸后腿。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使他有些昏昏欲睡。
斑叶走出洞穴,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树皮的一端,另一端捆了一小块苔藓团子。火爪用嘴衔过树皮的时候,感受到斑叶温暖幽香的呼吸。
斑叶解释说:“这团苔藓在老鼠胆汁中浸泡过,嘴别碰着,不然你几天都没胃口。把它按在虱子身上,结束后记得清洗爪子一用清水洗,不要用舌头舔!”
火爪点头转身离去,心中充满莫名的喜悦。“别动!”火爪对黄牙说,他小心谨慎地用前爪将苔藓团子按在每只虱子上。
当火爪除完虱子,黄牙说:“把我身上的苔藓清理干净。你的爪子真臭!我现在要打个盹儿。”她打个呵欠,露出那口残破的脏牙,暖洋洋的天气也令她昏昏欲睡。“你可以走了,去干你们学徒该干的事吧。”她小声嘟嚷。
当火爪清理完转身离开的时候,黄牙已经蒙头大睡了。现在,他只想到溪水边洗净爪子。“火爪!”会场边传来招呼声。
火爪扭头看去,原来是半尾。
半尾好奇地问:“你要离开营地去哪里?你该帮着大伙儿备战。”“我刚刚把老鼠胆汁涂在黄牙身上的虱子上了。”火爪回答。
半尾忍不住笑道:“那么现在你是去最近的小溪喽!哼,捉不到猎物就别回来。我们现在需要一切能够找到的东西。”
火爪回答:“是,半尾。”
他走出营门爬上沟,沿着沟边向小溪走去。他和灰爪曾在这条溪边捕过猎,就是那天他遇到了黄牙。他来到溪边,毫不迟疑地跳进冰冷、清澈的溪水里。溪水淹没四肢,浸湿了肚腹上的毛。冷水的刺激使他大口呼吸,身体缩在一起。
岸上的树丛里发出沙沙声,尽管嗅到的那股熟悉的气味告诉他不必警戒,但他还是抬头看去。“你在那里干什么?”灰爪和乌爪站在岸边望着他,好像在看一个疯子似的。
火爪扮了个鬼脸,说:“还不是因为老鼠胆汁呗。别提了!狮心和虎掌呢?”“去进行下一轮巡逻了。”灰爪回答,“他们让我们在下午余的时间里打猎。”
火爪说:“半尾也是这么命令我的。”一股冰凉的水流冲上爪子,他打了个寒战。“营地里每个人都没闲着。我们随时都可能遭到袭击。”他湿淋淋地爬上岸说。“谁说的?”乌爪问,眼珠滴溜溜乱转,似乎随时会有敌人从树丛里跳出来。
火爪看看他们身边堆起的猎物,说:“看起来你们今天已经完成任务了。”
灰爪自豪地说:“是啊,不过我们仍要去捕猎。你想和我们同去吗?”
火爪高兴地说:“没得说!”他抖去身上的水滴,随朋友们跳进树丛。
当他们经过一下午的辛劳载猎而归时,所有的猫都为之赞叹。大家高高翘起尾巴,用鼻子轻擦他们的身体,热情欢迎他们的归来。他们需要往返四次才能将打来的猎物全部储存进新刨好的地洞内。
火爪、灰爪和乌爪拉着最后一批猎物走进营地,恰逢狮心和虎掌回来了。
狮心说:“干得好,三位。我听说你们一直在忙。地洞快要装满了,你们可以把这些放在猎物堆那里供今晚吃。也带些回巢穴去吧,你们应该得到一份大餐!”
三名学徒兴高采烈地摇晃着尾巴。
虎掌大声警告说:“希望你不要只顾打猎而忘了照料黄牙,火爪。”
火爪不耐烦地摇摇头,只想走开。他饿得快不行了。这次,不折不扣地按照武士法典行事,在打猎时没有吃一口猎物。灰爪和乌爪也没有吃。
他们将猎物放在会场中央的食物堆上,各自取了一只带回树墩。巢穴内空荡荡的,其他的猫还没有回来。“尘爪和沙爪去哪里了?”乌爪问。
火爪猜测说:“他们一定外出巡逻了。”
灰爪说:“太好了,我们可以清净一会儿了。”
他们吃完后躺下梳理毛发。白天热浪重重,夜间凉风习习,感觉格外舒畅。
灰爪突然说:“喂,重大新闻!今早乌爪竟然从虎掌那里挤出了一句表扬的话。”
火爪吃惊地说:“真的?你究竟怎么取悦他的——飞到天上了?”
乌爪瞅着爪子,不好意思地说:“唔,我捉到了一口乌鸦。”
火爪赞叹说:“你怎么捉到的?”
乌爪老老实实承认说:“是一只老乌鸦罢了。”
灰爪补充说:“但它个头很大。即使虎掌对此也挑不出毛病!自从火爪被蓝星收为徒弟后,虎掌的脾气一直不好。”他舔舔爪子,若有所思地说:“等等,应该是从狮心被任命为族长代表以后。”
乌爪飞快地说:“他只是担心影族入侵,还有对额外的巡逻任务不耐烦罢了。别去招惹他。”
会场的另一边响起一声巨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火爪跳起来说:“噢,不好,我忘了拿黄牙的那份了!”
灰爪站起来说:“你在这里等着,我给她送去。”
火爪坚持说:“算了,还是我去送吧。这是惩罚我,不是惩罚你。”
灰爪争辩:“没人会注意,他们都忙着吃东西呢。你了解我,静若鼠,动若鱼嘛。等着瞧吧。”
火爪神态安然地坐了回去。他看着灰爪离开树墩走到猎物堆前。
似乎是在执行命令一样,灰爪自信满满地挑了两只最肥美的老鼠,飞快地穿过会场向黄牙奔去。“站住,灰爪!”武士巢穴里传出一声咆哮。虎掌从巢穴内出来径直走向灰爪。“你拿这些老鼠去哪里?”他问。
火爪在树墩边眼睁睁地看着,心里一沉。乌爪也是目瞪口呆,眼睛比任何时候睁得都大。“唔……”灰爪放下老鼠,手足无措地支支吾吾。“你不是在帮火爪给那个贪婪的背叛者送吃的吧?”
灰爪低头闷声,半晌后方才说:“我,哦,我只是饿了。我拿这些鼠肉是给自己吃的。如果让那边二位看见,”他看看火爪和乌爪,“他们可不会客气,我就只有骨头和皮毛可吃了。”
虎掌说:“哦,是吗?哼,如果你饿得那么厉害,不如现在就在这儿吃好了!”“但是——”灰爪抬头看着一脸不信任的虎掌。
虎掌喝道:“现在就吃!”
灰爪连忙低下头吃那两只老鼠。他风卷残云般仅两口就干掉了第一只,吃第二只老鼠则花了较多时间。火爪原以为他根本咽不下去,自己的胃也感同身受地紧攥在一起,谁知灰爪最终竟艰难地吞下去最后一片鼠肉。
虎掌问:“好些了吗?”平淡的语音中带有一丝戏谑意味的同情。
灰爪忍住顶在嗓子眼儿的饱嗝,回答说:“太爽了。”“那就好。”虎掌说完返回巢穴。
灰爪拖着快要撑破的肚皮艰难地回到火爪和乌爪身旁。
火爪触了触他,感激涕零地说:“太谢谢了,灰爪。你的脑子转得真快。”
黄牙的怒吼声再次划破天空。火爪叹口气站了起来,决定给黄牙拿够食物以使她安静一晚。他填饱肚子后四肢动都不想动,只想早点儿回来。
他问:“没事吧,灰爪?”“唔——唔——”灰爪嘴里呜呜噜噜,他弓着腰,瞥了一眼火爪说,“我快要撑死了!”
火爪建议道:“去斑叶那儿吧,她肯定能找些助消化的东西。”“希望如此吧。”灰爪说着慢慢走开。
火爪本想目送他离去,可是黄牙的怒吼使他不得不加快脚步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