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人
天气:出了两天太一陽一,天空又一陰一沉下来,还下起了零星小雨,刚升起来的气温又降了下去。
虽然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虽然今天的气温比以前几天还低,可是翠湖公园里却来了很多人。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游人如织”。
过了中午,公园里的人更多了。越来越多的大人带着孩子来看马戏,他们相互打听着路线,直奔梅园。
今天,西瓜小丑并没有出现,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引得大家都赶来看马戏呢?我觉得好奇怪。
在人群中,我发现了一个我最喜欢的身影和一个我最讨厌的身影。我最喜欢的身影是杜真子的,我最讨厌的身影是她妈妈的。杜真子的妈妈怎么会带着杜真子来看马戏呢?我心里很纳闷。我在杜真子家生活过许多年,所以我知道杜真子的妈妈很固执,她总是要求杜真子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做作业。不过,杜真子的妈妈又是一个最信服专家权威的人。我想,这一次她一定是听了哪个专家的鼓吹,才带着杜真子来的。
我日夜思念的杜真子就近在眼前,我却不能到她身边去,因为她的妈妈讨厌我。
在人群中,我还发现了马小跳、唐飞、张达和毛超!我正想跑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球球老老鼠却滚了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笑猫老弟,你说说,这是咋回事?”球球老老鼠望着匆匆远去的人群,满眼疑惑,“这些人怎么想着了魔一样?他们吃错药了?”
“闲话少说。我们去看看吧!”
圆形帐篷的入口处,居然排起了长队。我和球球老老鼠躲在一个女人的长发下面,混进了帐篷。
跟首场演出时一样,帐篷里座无虚席。可跟那天不一样的是,那天的观众是被西瓜小丑吸引进来的,而今天的观众是自己买票进来的。跟那天不一样的还有:今天帐篷里来了好几家电视台的人,他们把好几台摄像机架在了观众席的前面。
演出开始了。节目还是那天的节目,依旧没有动物明星,没有小丑,也没有空中飞人。孩子们早就坐不住了,他们身旁的大人们却坐得住,大人们死死拽住孩子们的手,不让他们走。
最后一个节目还没有演完,我就看见马小跳他们几个冲出了帐篷。我和球球老老鼠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要干什么?
只见马小跳他们几个不停地东打听,西打听。原来,他们是在找马戏团的团长——那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
“我们要退票!”
“干吗要退票?”那个一精一明的秃顶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你们不是看完了才出来的吗?这说明节目很好看哪!”
“就是因为我们从头看到尾,所以我们才有充分的理由找你们退票。我们买的是马戏表演的票,可我们看到的根本不是马戏!”
别看唐飞平时懒得话都不想说,可该说的时候,他说得句句在理。
秃顶男压根儿就没把这几个孩子放在眼里:“小孩子懂什么?我告诉你们:这就是马戏!”
“这根本不是马戏!没有动物明星,没有小丑,没有空中飞人……”
“你们小孩子就知道动物啊,小丑啊……幼稚!”秃顶男打断了马小跳的话,:“我们就是要用这样的节目,帮助你们脱离低级趣味,把你们引向高雅的艺术,要……”
接下来,秃顶男说的话,马小跳他们就听不懂了。毛超冲向前想好好跟秃顶男理论,张达却不耐烦的推开了毛超,张达对秃顶男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退票!”
这时,电视台的两个记者,一个扛着摄像机,一个握着话筒,朝这边跑来。秃顶男反应相当快,他马上换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好说!好说!”木头人团长怕被那两个记者听见,赶紧压低了嗓门说,“你们明天上午来找我,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小跳他们几个转身走了。
我回到帐篷里去找杜真子,正好看见有一台摄像机对着她和她妈妈。哈哈,电视台的记者要采访她们!我赶紧凑上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记者把话筒伸到杜真子的嘴边:“小姑娘,你喜欢这场演出吗?”
杜真子的脸上写满了“不喜欢”,可她的妈妈不等他开口,就一把将话筒抢了过去。杜真子的妈妈对着话筒说:“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极具颠覆性的演出。”
记者问道:“颠覆性?你能具体说说嘛?”
杜真子的妈妈说:“今天的这场演出,完全颠覆了我们头脑中所以的关于马戏的概念。这场马戏简直有天壤之别。”
记者又问:“您还记得您小时候看的马戏是什么样的吗?”杜真子的妈妈说:“那种马戏无飞是是让红鼻头小丑上蹿下跳的······好像还有空中飞人,老在我们头上飞来飞去的,飞的人眼晕。真没意思!最没意思的是,那种马戏还吧好多动物都弄到台上去,什么山羊走钢丝、猴子骑车、小狗钻圈、老山羊在马背上······
反正以前那种马戏无法就是逗孩子一笑,对提高孩子的智力水平和艺术品味,一点用处都没有。”
后来,记者又采访了另外几个孩子和他们的家长。那几个孩子脸上的表情跟杜真子的一模一样,他们的家长也跟杜真子的妈妈一模一样,根本不给孩子们说话的机会,而且这几个家长说的话跟杜真子妈妈说的话也惊人地相似,所用的词也一模一样,全是什么“颠覆性”、什么“高雅的艺术品味”······他们仿佛统一了口径。奇怪!这种马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马戏,可是这些大人为什么还众口一词地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