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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戴上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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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以前拍摄的任何集体相片都有一个颇为引人注目的特点,那就是每个人都戴着一顶帽子。那时报纸上的新闻照片以及早期电一影 也都展示了这一相当明显的戴帽倾向。

今天,已经很少有人戴帽子了,尤其是在男人中就更是如此,今天帽子已倾向于表示一个人在社会中所处的地位及其所承当的职务,帽子被用来作为制一服 的一部分,而制一服 正是表示一个的职位的。

一个对其空人发号施令的君主式家长可能被说成是正戴着他的“一家之主帽”或者他的“最高首领帽。”一个担当着经理职位妇女只要告诉其职员或家人她正在戴着“经理帽”还是“家庭主妇帽”,则别人就可以区别出她所承当的两种不同的社会角色。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说过她把家庭主妇的精明和节俭应用到了国家的治理上。

按上述方式可以阐发思维帽的思想。

我得戴上我的思维帽以考虑你的新提议。我还没有太考虑好是否想卖那幢楼房。

戴上你的思维帽好好想一想,然后明天打电话通知我。

这种发展是很危险的,我们必须戴上思维帽,看看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我总是把思维帽想象成是一种松软的饰有流苏的睡帽。它有点像顽劣的沉重受罚时所戴的那种圆锥形纸帽,但绝没有那个直挺挺竖立着的顶尖,因为那是愚蠢和滑稽的不可辩驳的标志。

人们要以自动戴上自己的思维帽,或者要求别人也这样做。

戴帽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在过去的年代里,当一个女人戴上她的帽子时,这就是一个确定的信号,表明她—以及她的孩子们—要出门了。在此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余地。信号具有明显的意义。当一个警察戴上他的帽子时,他也是在发出一个信号,表明他要行使自己的职责并做其份内的事了。没有戴帽的士兵看上去总不如戴帽的士兵那样严肃和具有威慑力量。

说起来真是踞,即没有真正的思维帽可供你去商店里购买在德国和丹麦有一种学生帽,也就是一种学者帽,但学生或者学者和思维并不一回事。而且学者们是如此地忙于研究别人的思维,以至于他们往往没有时间为自己的思维做点研究。

现在,请考虑使用一个真正思想者的帽子。

不要打扰我。你没看见我正在思考吗?

我想暂且中止一下这场讨论,这样我们就可戴上自己的思维帽,以便集中精力认真思考一下这件事。

我想让你现在就来考虑这件事,让我看着你戴上衢的思维帽吧。

我想让你对这个计划再做第二次考虑请把思维帽再戴到你的头上吧。

你是花钱惟我来思考的。所以我正坐在这里思考。你给我的钱越多,我就会想得越好。

请再仔细地考虑一下这件事怎么样?到目前为止你只是被动地问一句答一句。请戴上思维帽吧。

思考不是无所作为的借口,而是使行动更为有效的措施和保障,所以让我们采取行动吧。

在心中想象某人正戴着一顶真正的思维帽的图画可以帮助你进入为任何思维需要的那种安定和不偏不倚的精神状态,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思考要比只空对环境做出被动的反应强出许多倍,也许煞费苦心的思考者每天要拿出五分钟时间来戴上自己的思维帽以进行深思熟虑的思考。这正是思维帽的目的之所在,你必须以深思熟虑的方式戴上自己的思维帽。

我们随时都在进行的思维是一种边走、边谈和边呼吸式的,就象我们接电话,过马路,或者做日常事务那样,我们在走路时不必考虑第一条腿迈出后,第二条腿该怎么办,我们也不必着意安排自己该如何进行呼吸,这种时时发生的自动思维类型所针对的环境条件是固定的不变的。然而还有一种与此不同的另一种类型的思维,它需要你费更多的心思,也更需要集中注意力,这就是深思熟虑的思维,自动思维可用来应付日常俗务,深思熟虑的思维。自动思维却可以助你把复杂的事情做得更好,而不只是消极地应付。正如每个人都能跑,但是一个运动员却是在用心地跑,因此他远远超过了常人的速度。运动员也正是为达到这一目的才进行训练。

当我们想离开日常事务型或应付型思维耐是入到深思熟虑思维时,并没有简便的方法可以昭示给我们这一点,思维帽这种用语就是为解决这一问题而发明出来的,它可以充当一种具有确定意义的信号,使用者在需要时既可向自己发出,也可向别人发出。

下面。让我们把这两种思维做一些对比:应付型和深思熟虑型

当你驾驶汽车的时候,你首先选择走哪条路,选好之后你就只能在这条路上行驶,而不能跑到别的路上去,因为那样就会撞车,每时每刻都可能出现新的情况,所以你必须时时刻刻做出适当的反应并采取适当的行动。你必须注意一交一 通信号和其他国给出的信号并采取相应的措施。这就是一种反应式的思维。边走、边谈和边呼吸式思维与上述驾车的过程特别相似。你一国看着路标,一国做出选择。你不需要对每一种情况深思熟虑,也不需要对这一过程画出一份详尽的地图。另外一种类型的即深思熟虑思维却与画地图有一些关系。你必须深入勘察思考对象并画出相应的详图。你得以客观的和不偏不倚的方式来画这图。为达到这一点你必须把眼界放开。这就与当路标出现时只需对它们做出反应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这一区别可用下列说明如下:

设想你正在做各种努力以赢取一场辩论。你提出你的论点并举出所有支持这一论点的论据。你倾听对方的论点以便为了攻击它并揭露其薄弱环节,时时刻刻你都在攻击或防守。敌方对你也是这样。这就是一种深思熟虑的过程。

现在来说明制图的程序。

我在学校里曾以如下方法训练过学生们的思维,它被称为cort方法。现在已有不同国家同内的数百万小学生在使用这种方法。我上的第一课叫做pmi。我没有让他们只是对某种特定情境做出反应,而是让他们制作一张简单的图表,他或她首先在“正的”的方向上对对象进行观察,然后用笔记下来在此种状态下他们看到了什么。第二步我让这些小家伙在“负的”方向上进行观察,最后再让他们以是否“有意思”为标准来进行观察,(在被观察的对象

中有这样一些因素,它们完全值得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既不能归到“正的”名下,又不能归到“负的”名下,这时就可把它们归到“有意思”的行列中去,这也就是设置第三种观察的目的。)进行每种观察进都要做记录。等到记录完毕图表也就画好了。而思考者(即制作图的人)在此时该走什么路(即采取什么措施)也说法成为显而易见的了。

有个小女孩的记录十分清楚。她说:“起初的时候,我觉得做pmi是在冒傻气,并且有点故弄玄虚的样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想的是什么。但是当我做完了pmi之后,我发现自己由于看见了写下来的东西而改变了先前的想法。”

因此,投射注意力与寻求某种方式以实行之差不多是同一回事。

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市,有一个班级的30名小男孩开初全都投票赞成如下做法,即他们每上学一周,父母就得付给他们5美元,但是在做完了pmi之后,有29个小男孩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认为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请注意,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任何老师介入,孩子们完全是在自己拿主意。

有一位企业家在一家大石油公司工作,他由于意见不各而跟其他人争吵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他要求下一次开会时每个人都尝试一下pmi这种方法。他告诉我那个问题在20分钟之内就被解决了,一旦“地图”展示在人们面前,那么该选择哪条路线(即该采取什么措施)也就迎刃而解了。

有一位妇女已经计划了两年,要把家从加利福尼亚搬到亚利桑那去,在最后决定之前她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做了一回pmi。等到这简短的练一习一 做完之后,他们就决定不搬家了。

世界最伟大的发明家之一保罗·麦克雷第有一阵由于官僚主义的纠缠而一矬莫展。他的儿子建议他做一回pmi,这一方法果然使其顿开茅塞,他由此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构造地图式的思维是可以独立进行的,而边走、边谈和边呼吸式思维则是不能的。实际上,后一种类型的思维是一种反应型思维,因此,只有当某个东西可以对之进行反就原时候它才起作用。上面说的能否独立进行也就是这个意思。由此还引出另外一个问题,即有些人把批判思维当作是思维活动彻底的和全部的形式。其实这是十分危险的。某些人由于没能正确理解古希腊思想大师的观点,而产生了一个愚蠢的信念,即认为思维都是奠基于对话和论辩之上的。晕一信念已对本西方思维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损害。

西方样式的论辩是有很大缺陷的,因为它排除了创造和产生新东西的可能性。批判思维的作用是对放在你面前的东西做出反应,这时它是十分管用的,但要它产生新提议和建议,它就无能为力了。

学校里的学生所要做的主要事情就是对放在他们面前的东西做出反应,教科书的内容,老师的讲课,电视系列节目等等,但是一旦这些年轻人离开学校,则他或她所要做的就远比只是消极反应多得多了。需要人闪具有的独创性、计划和行动。而这些是反应型思维所不能提一供的。

为概括这一“行动思维”的内容,我自造了一个词operacy。它是行动以及伴随行动进行思维的技术。operacy这词是照着oiteracy(阅读和书写之能力)和numeracy(识灵敏和运算之能力)的样子而仿造出来的,因为我坚信operacy应该和litercy和numeracy一样成为我们教育的基本组成部分。总而言之,我的思维训练主要是针对着行动思维而进行的,确立目标,估量先做哪个后做哪个,分析各种可能情况作出选择,等等

如果我们的任务超出了只是对放在面前的东西做反应,那我们就必须采取某种方式以投射和集中我们的注意力(即把我们的注意力用到什么地方去)。pmi就是达到此种目的的一种方式。但是在本书中我们要寻求另外一种途径。

当一种彩色地图印好之后,各种彩色是被分隔开来的。首先有一种颜色被印到纸上。然后是第二种颜色被加印上去。然后再印下一种颜色,直到最后印出一张全色地图。

在本书中六种思维帽就对应于印刷地图进所使用的不同种颜色。这也就是我倾向于使用的一种投射注意力的方法。所以它不仅是戴上思维帽的问题,这涉及到选择哪种颜色的思维帽供你使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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