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禅师年轻时,初参仪山禅师,因仪山的家风森严而绵密,不轻易用方便接人。对游方云水的禅者,常以住众已满而不接受行脚僧的挂单。但滴水禅师并不因仪山禅师的拒绝而退转,他蹲居在门口三天,虽然雨水打湿身体,,他也如如不动。到第七天,门头始允许入内拜见仪山禅师。
在仪山禅师座下苦参的滴水,有一次请示道:“无字与般若有何分别?”
“你这个傲慢的小辈!”吼声中,仪山一拳打去。并且将滴水赶出法堂。懊恼异常的滴水,回到僧堂,那关门的声音冲击到耳朵,豁然开悟,再而入室,报告无字与般若皆在一吼之一声 中,得到仪山禅师的印可。
有一次,仪山禅师入浴,因水太热遣人加冷水,滴水匆匆地提了一桶冷水来加,便顺手将剩下的水倒掉,仪山禅师不悦地指责道:“因地修行,陰德第一,你怎么如此不惜福?虽是一滴水,给树,树也欢喜;给草,草也欢喜;水也不失其价值,为什么如此不惜物呢?”这个训诫使滴水铭刻于心,遂将自己的法名改为“滴水”。
又有一次,滴水用白纸擤鼻涕时,仪山禅师很不客气地喝道:“你的鼻子就这么尊贵?清净的白纸,得之不易,你实是损德的法贼,修什么行呢?”
滴水禅师由于承袭了仪山禅师严峻的家风,故后来在接待学人时,也非常严格,有时甚至会揍人,很多学僧都受不了他这种禅风而打退堂鼓,只有学僧中的峨山禅师坚持下去,并说:“僧有三种,下等僧利用师家的影响,中等僧欣赏师家的慈悲,上等僧在师家的揵槌下日益强壮。”
滴水禅师是上等僧,因为他能在揵槌下日益强壮,所谓佛门法器者。而今日青年,师教稍严,则立即他去;待遇不足,则借故他求;如此心态,焉能成才?峨山禅师将僧分成三等,即下等僧,能运用师门影响,再加以发扬光大,已不多见,何况中上等僧?故吾人不得不为滴水禅师所谓师资相契,师严道尊而赞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