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里子离开市内的旅馆,搬到郊外的旅馆去住。第二天下午,有一个周刊记者前来要求见面,强行进入她的房间,很不客气的问道:“听说你在闹三角纠纷或四角纠纷,你能不能吿诉我真相?”
麻里子沉默不语,那个记者冷不防拿出照相机拍照。
“给我住手!”麻里子连忙用手遮住脸,狼狈和愤怒油然而生,虽然她恶狠狠瞪着对方,可是,对方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知道不知道桑原弓子向你先生敲诈一百万圆赡养费?”
“不知道,请你回去,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再打扰一下好了。你想跟你先生分手吗?”
“我没有必要跟你谈论这件事情,请你回去吧!”麻里子很生气的说道。记者微笑着站起来。
在兴趣本位主义作祟下,不要说她跟丈夫分手,投进井关怀里会加以报导,其他的事情也会加以报导,可是,她已不再感到害怕,只是有点心情沉重而已。
“请快点离去!”就在麻里子反复这么说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一拿起电话听筒,迸出田岛的讲话声。
“田岛君已经了解了。”井关说道。
“真的吗?”麻里子这么问后,发现周刊记者还在房间内,连忙把话打住。
周刊记者微笑着看着麻里子,麻里子一瞪他,才起身吿辞离去。由于电话声音很大,或许他也听到井关所说的话也说不定,不过,已没有关系,一旦丈夫同意离婚,她会投进井关的怀里。
就算那个周刊记者这么报导,她也不感到害怕。
“我先生真的答应了吗?”
“是的。因为他已知道你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对你死了心,我也把我俩的关系吿诉他。”
“真的吗?”
“真的。”井关在电话那头小声笑着说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呢?”
“因为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
“田岛君是很有判断力的人,如果一开始跟他实话实说,他应该会了解才对,因此,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我先生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就同意跟我分手吗?”
“是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点奇怪,他说希望我们三人再度见面,以便为分手干杯,对此我没有异议,所以赞成他的提议。”
“我先生那么说吗?”
“是的。这对田岛君来说,是很痛苦的决定,不过,由他希望好聚好散来看,是个了不起的人。”
“那么,我们何时跟他见面?”
“明天下午在田岛君家见面。”
“虽然对你来说,有点为难,可是,还是请你去一趟吧,反正这是最后一次跟田岛君见面,你就藉此机会跟他互道珍重。”
“你会去吗?”
“会。”
“那么,明天我来接你。”
井关说罢,挂断电话,麻里子放好电话听筒后,开始沉思着。丈夫真的答应离婚吗?这个疑问深深搜住她的心,井关因为田岛答应跟麻里子分手感到非常高兴,如果这是真的,麻里子也感到非常高兴,可是,麻里子不相信丈夫真会那么干脆答应跟她分手,因为她非常了解丈夫的性格,以他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心,不大可能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如果上法院打官司,或许他会答应也说不定,可是,井关只跟他说几句话,他就马上答应离婚,就不无可疑了。
麻里子很希望丈夫真的答应离婚,可是,又有点担心。
会不会井关被丈夫所骗呢?麻里子突然这么想。丈夫听完井关所说的话后,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如果上法院打官司,丈夫也知道必然会败诉,非答应离婚不可,所以才会那么干脆答应离婚。这是井关从好的一面加以解释,可是,麻里子却对这种解释无法苟同,因为她知道丈夫是自私自利的人,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在麻里子的脑中突然掠过灰暗的想法:丈夫提议三人见面,以便好聚好散,是不是一种陷阱呢?
丈夫一定很怀恨横刀夺爱,把我抢走的井关,或许他假装同意离婚,把井关和我约来,以便杀害也说不定。这种可怕的想法非加以考虑不可,因为他突然变成圣人君子,是很有可疑,何况他又去过小久保药局,或许已弄到毒药也说不定,会不会他想用毒药毒杀我和井关呢?
麻里子的疑惑和不安逐渐蔓延开来,疑惑和不安是无边无际,一旦产生出来,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可是,麻里子又不想放弃明天跟丈夫见面的机会,因为她不喜欢逃避现实,好歹再跟丈夫见一次面,以便当面解决离婚问题,这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以喜剧收场,绝对不容许别人加以阻扰和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