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梶大介在新宿的夜总会照常营业。
夏子已熟悉了女招待的工作,正干劲十足地忙碌着。她对姐姐的死一直持有疑问,但是现在她不再坚持认为杀害姐姐的是今井,而是认为真正的罪犯就是杀害今井的凶手。现在她接受了姐姐和今井的情杀是有人故意伪装的说法,但真正的凶手至今还没有线索。她的眼前虽然不时浮动着梶大介告诉她的有关矢崎泰司、伊马、春日五郎等人的形象,可是他们作案的证据到现在还没找到。
警察现在也已行动起来,但他们在什么地方,作怎样的调查她无法可知。此事如果问桥本,也许能知道一些情况,遗憾的是梶大介根本不同意打听警察的行动。
晚上10时左右,桥本走进了夜总会的店堂。他在吧台旁落座后,对梶大介说道:“今日这场比赛,赌球的资金大增,有的家伙攫取了巨额的暴利。”
“你是说伊马吗?”
“当然也包括他。你知道前三战双方的战绩是一胜一败一平局,基本处在5:5的局面,而且照常理人们推测两队的第一发球手应是西川和东田,如果正是这样,这场比赛倒是实力相当的决战。”
“可是,那些赌台老板不是搞了个让猛虎队三分的让分赛吗?”
“是的。东京大象队的得分若在三分以下就是输局,所以大多数人都把赌注押在东日本猛虎队上,谁知事态发生了逆转,那些极少数押巨资在东京大象队的家伙这次发了大财。”
“大家事先不知道猛虎队不让东田上场的事吧?”
“那是理所当然的。东田不管怎么说还是猛虎队的‘红桃a’,如果知道他不上场的话,尽管大象队要贴猛虎队三分,大象队获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因为猛虎队的一般选手是很难对付西川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让东田上场你知道吗?在第一战,由于东田投球不慎造成汤姆逊的本垒打,但他毕竟还是猛虎队赖以支撑的‘红桃a’。他身体会不会有问题呢?噢,绝对不会。在第四战开始前,我亲眼看到他在投球练习场上打球,人很正常,根本看不出什么毛病。”
“是啊,那就太奇怪了,其中的奥秘也许只有那些赚了上亿日元的家伙才会知道。”桥本感叹道。接着,他又问道:“梶君通过浅野昌子转交给伊马的那封警告信,他们收到后还没什么反应吗?”
“还没有。现在只知道他们还没对佐知子下毒手。”
“佐知子身体好点了吗?”
“刚才我给医院打了电话。对方说现在还是处于神经错乱状态。今天他们又请专家前来诊治,但能否有效还没有把握。”
“如果佐知子一旦身体恢复,那是她最危险的时候。”
“我明白。”梶大介点头道。他心中很清楚,如果佐知子真的康复了,就一定能回忆起绑架自己的那些家伙以及被监禁的事,这些事一旦披露,将对罪犯们造成极大的威胁。
吧台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铃声,梶大介急忙拿起电话筒。
“你是梶君吗?”对方传来梶大介感到有点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梶大介用手捂住话筒,对桥本小声说道:“是伊马。”接着他松开手,说道:“我就是,有什么事?”
“我收到了你托浅野昌子带来的纸条。”
“我完全是认真的,请你务必记住。”
“但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少废话!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按纸条上写的意思执行。就是这个意思,你给我记住了。”
“我总觉得你好像误会我了,现在我也无法说清。这样吧……我想问一下,你想要钱吗?”
梶大介反问道:“现在还有不想要钱的人吗?”
伊马在电话里发出“咭咭”的笑声,“那么我教你个赚钱的方法,明天第五战请赌猛虎队,保证你发财。”
“我从来不干棒球赌博的事儿,就是因为被人怀疑打黑球,才受到开除的惩罚。”
“这话不要说得太死,现在有很多人都参与了棒球赌博。”
“那我……”梶大介正欲说下去,站在一旁的桥本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把对方的话套出来。
梶大介急忙改口问道:“这真的能赚大钱吗?”
“那当然。”
“但是现在东京大象队的积分是二胜一败,胜算很大,而且明天是大象队的‘红桃a’江岛担任第一先发投球,在这种情况下猛虎队能获胜吗?”
“相信我,明天肯定是猛虎队胜,双方最后的比分是二胜二败。”伊马话音里充满着自信。
梶大介对伊马自信的根据还是没搞清楚。今日东京大象队以绝对优势大获全胜,所以谁都明白现在的局势走向正越来越有利于东京大象队。
明天是赛事最关键的一天。东京大象队由江岛担任第一先发球手已是不容易置疑的事实,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东京大象队都占有明显的优势。
梶大介又重复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是猛虎队胜呢?”
“啊,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我的直觉非常灵验,你只要准备二百万日元的赌资,就能得到三倍到五倍的回报。因为明天大部分人都把赌注押在优势明显的东京大象队上了。”
“如果我要参加赌和谁打电话联系呢?”
“这不要紧,我会让对方和你电话联系的。”梶大介又问道:“你也和棒球赌博组织有关吗?”
“别瞎说!我只是认识几个干这事的人。我会告诉他们,并叫他们和你联系的。”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让我赚钱?交换条件是什么?”
“没有什么交换条件,说白了就是因为喜欢你才让你赚点钱。好了,就说这些,待会儿会有人打电话和你联系的,你耐心等着吧。”伊马说着挂了电话。
梶大介放下话筒后,望着桥本,疑惑地问道:“看来伊马这家伙想方设法要让我赚钱。你对他预言明天猛虎队胜利的事是怎么看的?”
“这个难说,现在谁都认为优势在东京大象队一边。”
梶大介小心地问道:“你有没有江岛不出场的情报?”
“没有,不过我认为明天大象队第一发球手是江岛,因为这样做对大象队是绝对有利的。”
“我对此也有同感,不过伊马这家伙却一口咬定明天是猛虎队胜。”
“也许他有什么根据,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桥本说着,正欲转过头去,突然电话铃又响了。
“我是梶大介,有什么事?”
“你要赌多少钱?”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子急促的话音。
“一百万。啊不,二百万日元。”
“你赌哪一队胜?”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缓和下来。
“明天的比赛还是让分赛吗?”
“不!明天不是让分赛。”
“那我就赌猛虎队胜。”
“不是大象队,是猛虎队吗?”
“是的。现在的赌率是多少?”
“现在的赌率是3倍。如果押注猛虎队,则猛虎队胜了可获3倍的利。明天中午我们派人来取赌资,请事先准备好,明白吗?”
“好的。收款时能给我收据吗?”
“那当然。”那人说着挂上了电话。
梶大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对桥本道:“我也真的踏进了棒球赌博的泥潭了。”
桥本安慰道:“不要紧,我会给你作证人,还你清白的。现在为了解决问题,不得不要应付他们。”
“刚才来电话的人会不会是西龙会的人?”
“大概是吧。现在的赌率是3倍吗?”桥本对对方的魄力表示钦佩似地说道。
梶大介道:“第四战,东京大象队取得很大的胜利,所以第五战绝大部分人肯定押注于大象队,就是我也认为东京大象队胜率最高。”
桥本又提醒道:“明天他们派人来取赌金时,你要预先准备好一只录音机,把他说的详录下来。”
“那没问题,我一定准备好。”梶大介胸有成竹地回答。
第二天,梶大介一早到银行取了二百万日元的现金。将近12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来到夜总会。
来人不像个运动员,而是西装革履,系着一条名牌的领带,一看就像一个正规的公司职员。他的手上提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更增加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那人对梶大介小心地说道:“我是来取二百万日元赌金的。”
梶大介把准备好的二百万日元放在那人的面前,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不会告诉你,就像那些负责赛马、轮盘赌、票房的女孩子那样,你不会去问她们的名字。”那人笑着把二百万日元放进黑色公文包里,然后取出了收据交给梶大介道:“这个可以吗?”
梶大介拿来一看觉得这张收据更像一张二百万日元的马票。上面印着“日本职业棒球联赛”以及“东京大象队”、“东日本猛虎队”等字样。
梶大介苦笑道:“这张不像收据,而像一张马票或球票。”
那人也微笑道:“对这张收据设计我们花了很大的工夫。”
梶大介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张纸片该不是骗人的玩意儿吧?”
那人急忙解释道:“您现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是我们不是只做这一次买卖,我们不想因欺骗的手段而失去客人。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有严格规定的。”
“你们的赌台老板是谁?”
“我不能回答你提出的这个问题。”
“你是西龙会的人还是伊马的人?”
“这个我也不能回答。”
“可是我是伊马劝我参与赌球的。”
“请不要再讲这些无聊的问题,否则我就把钱退还给你。”那人突然口气强硬起来。
梶大介让步道:“好吧,我不再问了。”
“您明白就好。”那人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他提着黑色公文包,悠然自得地离开了店门。
梶大介惴惴不安地又拿起那张收据仔细看着,那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纸片。梶大介没想到二百万日元的收据竟然这样不起眼,他对自己反问道:“凭这张小纸条就能兑现三倍的钱吗?”
过了中午,梶大介感到有些饥饿,于是自己亲自做了一盘炒面,一边吃着一边打开了电视机,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超满员的西部球场。和昨天阴云密布的恶劣天气相比,今天又是个秋高气爽的晴朗天气。
“今天,江岛会担任第一发球手吗?”梶大介惴惴不安地想道。尽管伊马已用十分肯定的口吻告诉他今天对猛虎队有利的消息,但梶大介仍感到心中无底。如果江岛今天出场的话,那东京大象队的优势则无法动摇,梶大介转念一想,伊马的消息肯定有一定的来头,再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突然,一个惊人画面出现了东京大象队的教练席前,江岛正在慢慢地投球。大象队仍然起用江岛,梶大介瞪大眼睛惊愕地注视着屏幕。
猛虎队的第一发球手已定为东田。
昨天因东田没上场,结果惨遭败绩,所以猛虎队不得已请东田再度出山。
今日上午的体育报上有标题写着“东田失败”的字样,也有报道说由于第一战中东田失误造成了汤姆逊的本垒打,使胜局化为乌有,因此广田领队对东田抱有强烈的不信任感。
比赛开始了,首先是东京大象队开始攻击。
东田的投球似乎没有新意,梶大介在电视一看就马上明白。梶大介想起今晨体育报上登载消息说第四战中广田领队没有起用东田,使东田大为恼火,造成一夜未眠。看看现在东田的表现,梶大介很自然地联想起上述报道,看来东田心中有气,尚未发挥他的球威。
画面显映出猛虎队的教练席,广田领队此时掩面沉思状。球场的一角,东京大象队的松下、河井非常活跃,三号的平冢和四号的原田也配合默契,两人作了精彩的连打,很快得了两分。
这样下去,今天的比赛猛虎队有赢的可能吗?
梶大介目瞪口呆望着电视画面,脑子一片空白。原以为投两百万日元的赌注虽没有侥幸赢利的念头。但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积蓄被扔在脏水沟里仍然感到非常愤怒,心痛不己。
屏幕上出现了江岛站在投手踏板的镜头。他投出了威力极大、具有140公斤的曲线球,猛虎队的选手猝不及防,三次击球落空。
——今日江岛的打法粗犷有力,真是锐不可挡。
——投球适度的粗野,给对方击球的准确性带来极大的困难。
电视里传来了评论家和电视主持人相互交谈的话音。
梶大介越看越气,一股无名怒火在丹田里升腾:伊马到底参考了什么狗屁情报?这种态势猛虎队能赢吗?也许他为了让我输钱才故意放出东京大象队要输的假消息。
梶大介正生着闷气,突然吧台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打电话的是佐知子住院的那个主治医生菊地。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佐知子有康复的可能。”菊地兴奋地说道。
“真的吗?”梶大介顿时忘掉了烦恼,精神振奋起来。
“真的。我们请来的精神病教授说只要经过一周的精心治疗和静养,佐知子就可能从神经错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那太好了,她要是真的不能康复那就糟了。”
菊地又道:“为了佐知子的康复,绝不能再给予她痛苦的刺激。现在病人非常胆怯,即使通过治疗,如果不适当地给予外界刺激,她又可能重新陷入神经错乱的状态。所以在她完全康复前,请你务必不要和她见面。”
“那么,其他人也不能见面吗?”
“那当然。”
“有关佐知子的治疗情况请不要通知其他人,特别不能告诉箱根女子研修所的人。”
“那为什么?病人是女子研修所送来的呀。”
“因为就是这个研修所使病人神经错乱的。”
“你太偏激了。那个研修所是通过矢崎先生赞助建立的,它的声誉极好。”
“如果佐知子康复了,那个研修所就可能把她再送回去或者直接杀了她。”
“他们真会这样做吗?”
“如果佐知子被杀后就晚了。所以,除了我,你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么要我相信你的根据是什么呢?”
“把她治好后,打听一下我的情况你就马上明白了。现在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懂吗?”
“我试试看吧。”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今天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一旦泄密,他们杀了佐知子,我就马上杀了你。”梶大介的话不单是虚张声势的威胁,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大实话。
也许菊地真切地感受到梶大介说话的份量,于是他乖乖地说道:“我知道了。”
梶大介挂了电话后,又回过头去看电视。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他惊讶地发出“啊?!”的叫声。
赛场的比赛突然中断了。
画面持续地播映着东京大象队的教练席处。不一会儿,江岛从敎练席走出来,电视主持人旁白道:“江岛投手的治疗刚刚结束。”
“怎么,江岛受伤了?他怎么受的伤?难道是受到球的打击?或者是他的腿脚被别人的钉鞋踩了?”梶大介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江岛的右脚好像被撕了个口子但伤情不重。
评论家解说道。
梶大介此时才明白,怪不得电视上江岛的右脚大腿缠上了厚厚的护带。
电视里又传来了电视主持人的话音:
——刚才本台记者采访了东京大象队的教练,据说江岛投手从昨天起右脚就裂了个小口子。这次上场投球一用力,就产生了口子开裂现象,只好缠上保护带。
梶大介听了又是大吃一惊。怎么?江岛昨天右脚就裂了口子?为什么早上的各家体育报上绝口不提出此事?也许是东京大象队有意封锁了消息,但是伊马又怎么会知道的呢?因为在他明知道第五战江岛上场的情况下还得出猛虎队赢球的结论,他必然先知道其中的隐情。
画面上,江岛又上场了。也许是右脚受伤的缘故,江岛的投球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完全失去了开场时的那种凶猛风格,投出的球既无速度又无力度。
猛虎队的选手们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展开了猛烈的还击。很快,通过四连打取得了三分。
电视台的主持人感叹道:
——此次比赛的巨大变化令人难以置信!
梶大介听了也有同感,这次比赛的变化说实在太意外了。但更令他意外的是这些变化好像都在伊马的掌握之中。
伊马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这种内情的?
江岛是昨天发生脚伤的,除了他本人,知情者只有领队,教练,诊治的医生,关系密切的同事以及他的家人。伊马是通过怎样的途径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的,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江岛的剧变,使原来竞技状态不佳的东田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他和队员们趁机展开了强大的攻势。东京大象队不得不换下江岛后,又匆匆指派香田、新保、加东等人轮番上场,但是这些努力都于事无补。猛虎队势如破竹,得分不断增加,到第八局结束时场上出现了7:2的悬殊比分,猛虎队遥遥领先。
伊马的预言神奇地实现了。在今日的比赛中,大部分人考虑到江岛登场,所以都赌大象队获胜,但这次他们都要受到极大的损失。
赌台老板们不管哪队获胜都能赚取巨额的抽头钱,他们的胜算当然得益于自己秘密建立起来的庞大的情报网。从这次联赛的情况来看,如果有人操纵两队打黑球,一定能获取巨大的利益。
在第九局的激战中,东京大象队虽然出人意外地连夺两分,场上比分出现了7:4的情况,但大势已去,结果猛虎队以7:4的胜局结束了第五战。
——真是比赛如履险境,两军对阵,不能走错一步。一招失手,胜败难料。
——这次东日本猛虎队对东京大象队的比赛大起大落,扣人心弦,可在棒球史上留下有名的胜负局战例。
电视画面上,评论家和主持人以兴奋的语调交替发表自己的看法。
梶大介暗笑,这正是痴人说梦话!要是让那些暗中操作胜负赚大钱的黑客知道,要笑掉几颗大牙的。
下午6时,梶大介正在夜总会做营业准备,桥本急急地走进了店堂。
“我刚从西部球场回来。”桥本在吧台旁坐下后开口道。
“不是猛虎队胜了吗?”梶大介也有几分笑意。
“是啊,结果完全和伊马说的一样,真叫人吃惊。”
“我也很惊讶啊。”
“这次你可赚大钱了!”
“刚才对方来了电话,待会他们会派人送来七百万日元。我们要不要把那个送钱的小子抓起来?”
“不,我们要钓大鱼,不捉虾米。另外,我问一下,佐知子情况怎么样了?”
“来了好消息。菊地医生打电话告诉我,佐知子有救了,只要治疗得法,经过一周静养就能得到康复。”
桥本露出笑容,道:“那太好了,不过佐知子一旦康复,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这个我也考虑过,并对菊地关照了,但医生说在治疗中,我们不要和佐知子见面,因为即使给她很小的一点刺激,也会造成前功尽弃。”
“是啊,我们现在自然不能和佐知子见面。不过对他们必须保密,要是对方知道了,就会变着法去刺激她,使她重新神经错乱不能说话,这是他们最乐意见到的事。”
“医生已向我保证过绝对不向外人透露佐知子可以康复的情况。”
“是吗?”桥本随口答了一句后,心事重重地思考着什么。
梶大介见桥本沉思的模样,内心也不由地不安起来。
桥本又问:“那个医生还说了什么?”
“医生说现在问题不大了。那里是大医院,医生、护士等一应俱全。可是……”
“可是什么?”
“我觉得医院肯定也知道对方把佐知子送人医院的内情。现在的问题是女子研修所的那些家伙把佐知子送进医院的动机是什么?一者是这家医院本身是在他们控制之下,送进去没问题。还有一种情况是对方在佐知子生命垂危的情况下,没办法才慌慌张张地临时送进医院。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我就放心了。”
“你是说那家医院也有可能受矢崎的控制?”
“我一直有这种担心。现在佐知子的病情好转,也许完全是凭医生个人的良心所为。”
梶大介见桥本不作声,又问:“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立即调查那家医院的情况。”
“来得及吗?”
“医生不是说还需治疗一个星期吗?”
“是的,他说一个星期是必需的。”
“那么,他们即使把情况向对方通报也需要两三天时间,我们现在就去调查,然后根据调查结果,再作打算。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桥本说完,马上离店而去。
梶大介平静的心态一下子打乱了,他倒了一大杯威士忌,大口地痛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