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井邦夫昨天晚上离开了池袋的商务旅馆后,那时恐怕就带着装有定时炸弹的爆炸物。他可能坐上了前往青森的特快卧车,哪怕乘上最后一班夕鹤3号列车,也应该在今天早上8点21分到达青森。然后,他去设在青森的咨询事务所,在那里安装了定时装置,并将它放在箱子里。这以后,黑井又坐飞机回到东京,不动声色地给在事务所内的平野茜打电话,说由于急需,让她将留在所内的箱子带到东京,又说因一早急需等不及,叫她乘坐夜行列车赶来。于是,毫不知情的平野茜带着箱子坐上了夜行列车。
“那么,黑井为什么又要乘坐这班回青森的列车呢?”龟井不解地问道。
“他是要制造不在现场的假象呀!他想亲眼确认东北干线被炸的惨景。”
“那他如何确认呢?”
“如果上行列车爆炸,那下行列车也不得不临时停车,由此便可确认。”十津川推断道。
“那什么时候爆炸呢?”
“大约过了凌晨2点吧。”
十津川一说完,龟井一脸惊愕地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夕鹤l号列车走的是常磐线环线,23点58分到达平车站,然后约行驶两小时进入东北干线。患有偏执狂的黑井会等到列车进入东北干线时实施爆炸。这样,上行列车被炸时,自己就在下行列车离爆炸点最近的位置上。”十津川进一步推理道。
列车在经过水户时,北条刑警打来了电话。
“现在情况非常不妙,三趟列车都没有反应。尽管列车长反复呼叫了多次,平野茜始终没有出现。”
“那个女的叫平野茜,你没有搞错吧?”
“没弄错。是叫平野茜。”
“要不,她在列车上睡着了?”
“不会吧。晚上12点还不到呢!”
“那太糟糕了。”
十津川挂断了电话,顿时感到一阵困惑,难道平野茜没在列车上?
随着时间毫不留情地逝去,夕鹤1号到达平车站。列车在此停了一分钟后,继续行驶,很快就会驰入东北干线。这时与其说是进入危险地带,还不如说是进入危险时刻了。
如果此时不采取措施的话……十津川焦虑地想着。倘若在列车内发生爆炸,就会有人死亡,这样,即使抓住了黑井邦夫,对警察来说,已是一大失败。
十津川再次打通北条刑警的电话。
“听说平野茜今年19岁,这可是玩兴正浓的年龄啊。”
“是啊。”
“也许,她为了有时间和男友在一起,可能花钱托朋友代她去东京呢?”
“可是要寻找她拜托的朋友不是更难吗?”
“是呀,况且我们也没有寻找她朋友的时间了。”十津川焦虑不安地说道。
“请列车长再广播一次,让平野茜的朋友马上到列车长室去,平野茜有重要事情来联系。语气可再重些!列车马上就要进入危险时刻了!”十津川怒吼似的大声命令道。
挂断了电话,十津川无奈地静候结果。
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北条刑警还没打来电话。十津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象着被大火吞噬的车厢内血肉横飞的惨景。
终于,十津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喂!”十津川紧张得大声叫道。
“我是青森县武田刑警。”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什么情况?”
“在上行的白鹤列车上,查到了爆炸物。”
“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现在我们难以处理,只有让列车停下,把爆炸物安置在离铁路线百米之遥的河滩上,引爆炸弹。”
听了对方的一番话,十津川才如释重负。
“恐怕是平野茜的朋友在车上吧?”
“是,她朋友名叫铃木广子,今年21岁,此前也曾在黑井的事务所干过,所以平野茜委托了她。听说广子拿到了钱,感到反正还可乘机去东京游玩,于是便一口答应。据说一开始听到车内广播呼叫平野茜的名字时,她认为平野茜还拜托了其他人,觉得很不爽,所以一声不吭没有回应。”
“现在列车情况怎么样?”
“已经发车了,我留在河滩上,打电话通知了宫城县警,过不了多久,宫城县署的爆炸物处理班就会赶过来。”
在武田讲话的当儿,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怎么了?”
“已经引爆了,比想象的威力要大得多,真令人胆战心惊。”武田回答。
“不要紧吧?”
“被一块小石子擦伤了,不过无大碍,请放心吧!”武田宽慰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