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俯身在颓然不动的阿惠女士旁边,她的头后部在流血,被浸染得鲜红,这是有人向她头后部发起猛烈袭击所致。此时两名车站工作人员跑了过来,问道,“怎么样?”
“请立即把她送到医院,拜托了。”
“头撞坏了?”
“还不清楚,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刻不能耽搁,赶紧送医院!”
“我马上去叫救护车。”一位工作人员向车站办公室方向跑去。
“请查看一下车内。”
“车内?为什么?”
“她是被人从后边击中了头部,行凶的人有可能还在车内,所以请您再查看一下。”
“好,我去看一下。”年轻的车站工作人员跑进车内。
此时直子再次呼喊着阿惠的名字,可她始终毫无反应。直子的手满是鲜血。五六分钟过后,查看车内的工作人员返回,“里面没有任何人。”
“是吗?”
“凶犯真的在车内吗?”车站工作人员狐疑地问道。
此时,救护车的呜叫声传来了,还有警车的声音。车站别的工作人员莫名其妙,怎么连警察也来了。
手持担架的抢救队员和刑警都拥进了站台。瘫软不动的阿惠女士被放到担架上。直子被二位刑警留住。
“想问一下情况。”一位刑警道。直子把知道的情况描述一番后,“我实在是不放心,想去下医院。”
“很快会让你去的。”刑警道。
“从伤口上看,是有人从后面猛击了她的头部。”
“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你说凶犯在车内,可车站工作人员查看后不是说没有吗?”
“有可能藏匿在卫生间里。”
“卫生间也检查过了。”车站工作人员道。
“我们再去查一遍。”两位刑警说着进了车厢。大约30分钟后走了出来,一位刑警戴着手套,手上捏着一把螺丝扳手。
“你和被害人原田惠都是坐在4号车厢吗?”
“是的。”
“这把扳手就扔在陪同人员室里,里面还留有血迹,这把扳手上也沾有血迹,你没有印象吗?”刑警问道。
“没有,去旅游干吗要带扳手呢?”
“陪同人员有几位?”
“各节车厢都有一名,他们作为‘丸一’超市的陪同人员与我们同行,不过,这些人好像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还为我们发放橘子,递送茶水呢,我中间去参加了卡拉ok大赛,后来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说,陪同人员室一直空着?”
“我想应该是那样,要不可以去问一下陪同人员。”直子道。
“你能不能跟我们到警察署来一下?”一位刑警道。
“情况就像我刚才介绍的那样,没有什么再补充的了。”
“可能是这样,不管怎么说,你还需要和我们走一趟。”刑警固执己见。
“事情也太复杂了。”直子心里直犯嘀咕,只好与刑警一起上了警车,去了下田警察署。
在那里她被取了指纹,直子当即明白,之所以这么做,他们明锓地怀疑上了自己。被认为是凶器的螺丝扳手上的指纹也已取下,势必要拿去核对。
“我想尽快到医院去看看原田女士。”直子道。刑警安木耸了耸肩,“没有那个必要了吧。”
“那么原田女士怎么样了?”
“刚才k医院通知我们,她已经死了。所以,这是一起凶杀案,现在需要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刑警安木道。
“我都说过了。”
“那都是上了车以后的事,平常你和被害人的关系是好是坏,我们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你们果真怀疑我?”直子的问话,安木刑警并没有特别否定,“因为你有作案时间,没有别的什么人和她一起同行。”
“凶犯早就下车逃掉了。”
“可是你说过凶犯肯定在车上。”安木狡黠地一笑。
一个小时过后,情况更是糟糕。又有一名叫岛田的刑警,眼睛布满血丝走了进来,冲着同事安木大声道:“指纹一致。”
“果然是一致。”安木怒视直子。
“你们说的一致,是什么一致?”直子问道。
“当然是扳手上的指纹和你的指纹一致。”岛田刑警道,口气与刚才大不一样。
“我可没杀她。”直子大声道,气得不得了。
“那么,为什么凶器上有你的指纹呢?”
“我哪知道。”
“说不知道可讲不通啊。”安木怒目而视。
“我不存在动机。”
“果真是那样吗?同住在高级公寓内,表面上看关系不错,其实互相忌恨不是吗?”
“岂有此理。”
“怎么样?老老实实把情况都说出来吧。”
“我都说过了。”
“我们不那么看,扳手上的指纹这个事还没给我们说呢。”
“我想和外面联系一下,电话借我用下好吗?”
“要去找律师?”
“不,我要往警视厅的搜查一科挂电话。”
“搜查一科?”两位刑警满脸惊讶,对视着。
“搜查一科你想找谁?”
“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