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苗返回旅馆,跟十津川通了电话,央求道:
“请让我在这儿多待一天吧。”
“是担心内藤佑子的事吗?”十津川问。
“因为没有证据,我想过48小时就要释放的,可县警察总部的三田警部狂妄自信,所以我不放心。”
“不用担心吧,决不会搞逼供的。”
“我也那么想。可她被逮捕是由于我的证词,我被她丈夫指斥了一通。”
“你是如实作证,问心无愧呀。假如她没杀人,就会被释放嘛。”十津川安慰她。
尽管如此,早苗却无法平静下来。这里要是东京的话,她甚至想收集内藤佑子不在现场的证据,然而这不切实际,她觉得烦躁不安。
第二天早晨吃过饭后,早苗捱到过了11点,才再次去了高山警署。因为上午11点,准确地说,佑子被捕已届48小时了。
一踏进高山警署,就觉得里面的气氛不对劲。
前一天还对着早苗笑眯眯地攀谈起来的年轻刑警也别过脸去,快步擦身而过。肯定出了什么事。
早苗找到三田警部,劈头就问:“怎么啦?”
三田早些时候那充满自信的表情已荡然无存,神色怅惘地说:
“她死啦。”
“死啦?”
“在拘留所吊死啦。她撕开衣服,将它搓成一股绳缠在脖子上,死了。”
“因此才有这诡谲的慌乱气氛吧。”早苗想道,可是又觉得莫名其妙,于是问道:“她为什么自杀呢?”
“当然是受到负罪感的谴责喽。”
“有证据吗?”早苗抗议似的盯着三田。
“有份遗书。”
“遗书?”
“昨天深夜,她说经过一番平心静气的思考,想将自己的心绪写出来,索要书写工具,于是就给了她便笺和钢笔。到了今天早晨,才发现她已自尽,但便笺上写下了遗书。自杀固然非常遗憾,可她就是凶手,这一点并没有搞错。”
“请让我看看那份遗书好吗?”早苗问道。
“行啊。您也是有关人员之一嘛。”三田取出那张便笺给她看。
遗书写在一页便笺上,是用钢笔写的。
我想,一切都是自己招惹来的。我对谁都不怨恨。我对不起死去的大川君和夫人,谨致歉意。
我已经累了。
佑子
早苗将这篇短短的遗书反复看了好几遍。
“上款是谁呢?”早苗问三田。
“没落上款呀,就只这些。”
“那么,不是还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凶手吗?”早苗又问。
“我理解您想这么说的心情。可是,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向被害人和被害人的太太道歉。如果不是凶手,就不会写那种话啦。”三田应道。